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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战2014|应援】浮生记事——解雨臣&吴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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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援主题:【2014腐战|应援】浮生记事——解语花&吴邪
应援类型:文字
作者:@真的麒麟石斑
方式:授权转载
是否首发:否
原帖链接:http://tieba.baidu.com/p/2855756991


1楼2014-08-08 17:28回复
    01
    长大之前(花.解雨臣)
    1982年夏.长沙
    解雨臣是二月红的第二个正式弟子,也是最后一个。他入师门的时候九门提督的风光早就不似当年,二爷晚年在长沙的日子,也深居简出。
    “二爷爷……”
    孩子的话还没完全出口就被掐断,
    “练功的时候,只准叫师父。”
    他原本是想说自己渴了,却赌了一口气,生生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为什么大人在学与教的时候,总是一副和平常完全不同的面孔?
    长沙的夏天极热。豆大的汗珠从他额角滑下,腿开始发抖。随着汗水越来越多,连眼前的东西都开始摇晃。
    醒来的时候桌上放了一碗冰到刚好的绿豆汤。他嗅了嗅,就咕咕几口灌了下去。这一幕被恰巧进门的二月红看到,不禁莞尔,
    “花儿,厨房还有,二爷爷带你去盛?”
    解雨臣缓了缓,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师父,我喝一碗就够了。”
    二月红喉头动了动,最终却没能说出话来。
    长大之前(邪.吴邪)
    1982年夏.杭州
    一群打来闹去的孩子到了放学居然开始依依不舍起来。
    娃娃脸的女老师有点头疼,只能一手牵了一个,又被一帮孩子簇拥着,站在门口等着家长们陆陆续续把孩子接走。
    今天少见地换了二叔来,吴邪也愣了愣,然后还是撒着欢跑了过去。
    那时候二叔顶年轻,带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模样,连老师都忍不住偷偷多看了几眼。吴邪围着他打转,让吴二白突然生出了一种想用绳子把这娃娃拴起来牵走的冲动。
    “二叔,我要冰棍儿。”
    “那东西吃了闹肚子,小邪听话。”
    吴邪瘪了瘪嘴不说话,消了刚才的神气样,任由他牵着手低头走。
    吴二白一时没了主意,只得叹了口气,
    “再给你买一回,吃了乖乖跟我回家。”
    结果便是吴邪一边舔着冰棍,一边把刚学的歌改了词还走了调子,唱成了世上只有二叔
    好,屁颠地跑在前面,把一向喜欢板着脸的吴二白逗得终于破了功。


    2楼2014-08-08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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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9 11:0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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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彼时年少(花.解雨臣)
      1983年秋.长沙
      第一次练缩骨极为痛苦,那种感觉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二月红帮他合好了错位的关节,
      “以后学着自己来做。”
      “嗯。”
      孩子走开的时候他尝不心疼,二月红看着解雨臣走回房间的一路上都一瘸一拐,只能赶紧吩咐下人去照料着。
      任人给自己涂着药油,他只是偶尔嘶几口气,连多余的话都没有。二月红不知这是好是坏,上了年纪,总觉得人是越来越糊涂了。
      晚饭的时候没有外人,二月红给他夹了一块鱼,
      “花儿,你……恨不恨二爷爷?”
      解雨臣摇了摇头。
      “不恨。”
      长沙已经入秋,空气中开始透出潮湿而寒冷的气味。二月红望着窗外沉默了半晌。
      “我要成一个好长辈,就成不了一个好师父,这话反过来也是一样。花儿,你以后……自然会明白。”
      解雨臣总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什么。当然五六岁的孩子无法知晓话中深意,他们只能记住自己理解的东西。
      人生也许会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不止是小时候。但我们必须坚持着,因为有这样或者那样必须坚持下去的理由。
      彼时年少(邪.吴邪)
      1983年秋.杭州
      杭州的深秋颇有一番美景。
      吴老狗在书房里兜着圈琢磨,打算给小解九捎个信。
      “老婆子指望不上,天知道这小九九能不能和我一起回去。”
      走到书桌前才发现自己裁好的纸张被折成了各式各样的纸飞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当个文盲也小十几年,有了文化还要被这小祖宗折腾。”
      吴老狗叹气,还好三天两地四处跑的小解九正在杭州,亲自走一趟倒没什么问题。
      解九几年前来到杭州避祸,金蝉脱壳暂时化解了危机。这一想,都是老九门欠下的债。现在仍然遗留着一些必须荡清的东西,还活着的几个人,说安享晚年,大多都只是表面而已。
      洗底,存留。谁都不希望后代再去经历自己经历过的东西,哪怕过往听起来就像传奇一样。
      那时候的吴邪就是吴老狗和吴三省的职业尾巴。小解九和吴老狗谈事情的时候他也跟着,在一边悄悄听,尽管他完全听不懂。
      解九倒是很喜欢吴邪,抱起来掂了掂,感叹道,
      “我家雨臣,也有这么大了。”


      3楼2014-08-08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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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懵懂初遇(花.解雨臣)
        1983年冬.长沙
        年关将近,孩子们照例都换上了一身新衣。
        跟二爷学戏的原因,解雨臣蓄着长发,小旦的架势平常也会显露出几分,一眼看去,完全就是一个漂亮的女娃子。恰逢有人给二月红送了一匹顶好的粉缎子,他看着移不开目光。红二爷心领神会,就着给他做了一身粉色的袄,这一打扮,可把周围的丫头片子们都甩了一条街,他自己也喜欢得很。
        爷爷说好了今天会来,这又是一件喜事,最近学的也全是欢快的曲儿,一年间吃得苦都给忘得七七八八。
        出门也没好好看路,正蹦跶着往外跑就被人撞倒了。
        然后听到了爷爷的声音,
        “雨臣,学戏学得礼貌都丢了?”
        旁边还有人在笑,撞倒自己的那孩子慌慌张张地道歉,好像除了对不起也实在找不出其他合适的话来了,憋得满脸通红。
        懵懂初遇(邪.吴邪)
        1983年冬.长沙
        年里总是开门红。
        听到爷爷的笑声吴邪更窘了,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吴老狗再看孙子的模样笑止不住,心里还一边想着,这回完了,这小子以后找对象肯定不省心。
        吴邪见那女孩什么都不说也只能傻站着,直到被吴老狗敲了一下脑袋。那女孩倒是落落大方,拉起自己的手往院里走,
        “爷爷,五爷爷,二爷爷在里屋呢,我带你们去。”
        被这么一牵着吴邪紧张得不行,平时在一堆孩子里他倒是有忽悠人的功夫,现在地方不熟就罢了,面前这女孩长得又着实漂亮,水灵灵的像招贴画上走出来的一样,直到人家松开了他的手,
        “到了,你很热么?怎么大冬天的也在出汗?”
        大人一说话,孩子就要靠边玩。里屋传出的大都是吴老狗的声音和二月红的笑,解九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过去。
        吴邪趴在廊上,不是自己的地头自然蔫了,一不会儿来了几个附近的孩子,清一色的都是男娃。感觉有人拍了自己一下,转头就看到那女孩站在身后。
        “一起玩吧,他们都叫我小花,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4楼2014-08-08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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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未说再见(花.解雨臣)
          1985年冬.长沙
          解九爷去世的消息来得很突然,就在解连环的噩耗之后不久。
          所谓的“组织”,与解吴两家彻底决裂。
          这大概就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解雨臣清楚的记得几个月之前爷爷还来看过他。那个时候的爷爷气色说不上差,但眉间确实有一股化不开的愁绪,不过是个孩子的自己都能看得明了。他说了很多话,听得懂的,听不懂的,关于老九门,也关于解家。
          爷爷说剩下的事情已经保存在最隐秘的地方,时候到了你自会知晓,明白之后就该彻底销毁。
          他总是能够运筹帷幄,当时以为,也许他只和平时一样在下一盘棋。
          二爷一直在安慰他,尽管他并没有哭。
          许久不见的母亲苍老了很多,刚刚进门的时候,他几乎有些认不出来。
          “咱回去给爷爷守孝。雨臣啊,以后解家的路,怕是再也不好走了。”
          想起还和别人有个约定,但这么一来,今年,又或许很久都不见不到了,解雨臣对此也毫无办法。
          “解家无人,命犹在肩,恐怕以后你要失去很多。雨臣,对不起。”
          爷爷的话,一字一句,都是钉在他心口的,哪怕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将要失去的会是什么。
          吴邪,我可真想知道那句话,到现在都还让我记挂着,你唱的那刘海砍樵也太难听了。
          能再见的话,我一定好好唱一曲给你。
          其实两年之间他们的碰面也不过几次,现在想说再见的人飞往北京,该听的人,当然也就听不到了。
          次年,解雨臣八岁。
          他换下了已经习惯的女装,他成了解家当家。
          小小的肩膀上扛的是整个即将没落的家族,也接下了爷爷和父亲没能下完的棋局。
          他只能这么走下去,别无选择。
          未说再见(邪.吴邪)
          1985年冬.杭州
          吴老狗从北京回来,短短几天时间整个人就瘦了一圈。
          吴邪看着爷爷的样子也不敢问,只是多多少少从家里人口中听说了一些。
          解家爷爷去世了。
          吴邪对解九爷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但他和爷爷的交情一定不浅。解九爷是小花的爷爷,至亲的爷爷不在了,小花不是会很伤心?
          听爷爷说小花也回北京了,本来还想磨一磨爷爷跟了去看看,可最近家里又闹开了锅,爹娘一吵架,妈妈硬是要带着自己回娘家,他当然舍不得看妈妈难过。
          那段时间吴邪总是做一个关于去年冬天的梦。
          “小花,你的手是不是冻坏了?”
          “哪里有,练功的时候谁都会这样啊,你见过谁戴着手套练身段的嘛。”
          吴邪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来了主意,
          “我瞧见奶奶有一种特别好的膏子,冬天怎么冻到涂一点儿就好了,嗯……明年,明年我就给你捎来。”
          小花笑得很开心,
          “那你要我用什么还你?”
          “那就唱个花鼓戏给我听呗。”
          “不要,师父说我还没到火候。”
          吴邪闻言撇撇嘴,
          “还有那么多讲究!你看我也会唱,胡大姐,我的妻!”
          小花无奈地打断他,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下次你来的时候我肯定练好了,到时候保准给你唱。”
          吴邪嘿嘿笑,
          “到时候你可得好好唱,唱好了我就奖你一句话。”
          “什么话?”
          “现在不告诉你。”
          跟奶奶要来的膏子出发前还是没敢交给爷爷,那句话,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说出口了。


          5楼2014-08-08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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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大闹天宫(花,解雨臣)
            2004年秋.北京
            解雨臣抚着脖子喘气,想不到能遇上这么狠的对手,那个人此时仍然保持面无表情,眼神偶尔往楼上瞟,看来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要是继续过招,自己恐怕就要交待在这新月饭店里了。
            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应该说是另一个人。
            关于和吴邪的多年后的重逢,他万万想会是在这样的场合。刚开始也愣了一下,但记忆提取的速度完全超乎想象。可吴邪似乎完全认不得自己了,就连相撞的眼神里也夹杂着陌生,把最后一点提示给他,也被那捣乱的胖子接了去。
            看来他也卷进了这个局里,这真不好。
            果然没几天就接到了霍家的消息。
            “解子,要跟我们一起行动的人,就是上次闹事的几个小子。”
            “不,我信不过。”
            解雨臣的眼神瞬间冰冷,
            “我觉得这行不通。”
            “你跟交过手那个人可不是普通人,再说他们其中有一个不应该是你的老相识吗?”
            “我谁都不认识。就事论事,他们确实没有实力。如果要把那个不普通的买来做打手我还可以考虑。”
            唱戏久了,这假话说出来效果和真话也差不到哪儿去。
            “那你可以亲自去试试他。”
            霍老太给了最后一步。
            老太太前脚一走秀秀就凑了上来,
            “你真的不认识吴邪哥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怎么看还是有小时候的呆样,感觉完全没变啊。”
            和这个儿时的小朋友重逢的场合太糟糕,而吴邪看起来明显还不知道处境的艰险。其实刚刚不过是本能地想把他推开,无奈自己的力量好像还是远远不够。
            大闹天宫(邪.吴邪)
            2004年秋.北京
            最近的事情绝对能够彪炳史册,在自己的笔记里有占据光辉的几页。
            闹了新月饭店,打了琉璃孙,还让老九门的霍仙姑给跪下了,就算人家是冲着的是那个闷油瓶子。吴邪对灯发誓自己是一心一意想做良民,奈何在违法犯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脚下生风是有那么点刺激,他当然压根没打算承认。
            和闷油瓶相处久了,果然做到了有样学样,表面没多大波澜,其实内心的世界观已经多次土崩瓦解。盯着面前一直被自己称作粉红衬衫的人,十几年前的记忆慢慢拼合,终于组出了一个轮廓。
            小花竟然就是九门解家当家解语花?!
            秀秀这姑娘可能是女大十八变,开始整个人完全没有印象。小花眉宇之间还是有几分熟悉的模样,一时对不上号的原因竟然是把根本搞错了。这么一来,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过去就过去了吧,人家也不一定全都记得。小时候被反串打扮的人不少,只是自己不常碰上罢了。脑补了一下老痒扎两个羊角辫的样子又想笑,这玩意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的。
            小花改变得也的确太多,不止是外貌。虽然年纪和自己差不多,但成长环境的差别明显影响了结果,身上居然带着一点痞味,偶尔和自己眼神相交笑得也甚是暧昧,真不知道这人想干什么。
            回想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应该是个穿粉色袄子的小姑娘,这下成了粉色衬衫的大老爷们儿,这颜色喜好没变算是不错了。
            真是世事难料。


            8楼2014-08-08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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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绝壁邛笼(花.解雨臣)
              2004年秋.四川
              终于到了目的地,这是老前辈都曾经折了不少人马的地方。
              解雨臣先攀上悬崖后一帮人才陆陆续续登了上去,最后一个是吴邪,很明显,他虽然很享受旅行的样子,但休息得着实不好,拉了他一把靠近了看,黑眼圈还有点印没散去。相比之下自己精神就好得过头了。攀爬之类的本来就是强项,这些运动量对他来说微不足道,接下来搭建“巢”的事情交给了专业的人,没必要再去搀和一手。
              阶段结束后他走到峭壁边上坐下,双脚悬空,就那么晃着。
              几年前倒是曾经有人邀约着去蹦极,别人不知他解雨臣在这样的悬崖上已经走了几个来回,要说到真正的去寻找刺激或者是单纯的享受,还真没试过几次。
              没有时间有没空闲,要说享受更是讲得太奢侈了。
              解语花,你活得可他妈真是累啊。
              感叹间有人走到身边坐了下来,闭了眼都能猜到来人是谁,他们默契地没有说话,侧过脸瞄了一下,吴邪也闭着眼睛,这感觉,就好像在云端,像那某句诗所讲的羽化而登仙。他对这些杂七杂八的学究没有什么自信,也不觉得它们会有多大用处,遇见粽子诈尸,念两句诗它不可能乖乖躺平。于是明智地没去提这个话题,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坐了很久,傍晚山风开始凛冽,血红的夕阳离他们很近,仿佛触手可及。
              “困死了。”
              解雨臣伸了个懒腰直接往后一倒,随即被吴邪拉了一把,
              “睡哪里不行你睡这儿?”
              他不情愿地起身,吴邪没放手,在这地方起身他的心也有点儿悬,就着两人手还连在一块儿,他推了吴邪一把,力道拿准了能吓人又不会出事。吴邪啊了一声,把他揪得更紧了。
              “哎,快放手,我不整你了。”
              “小花,你老实说,这次老太太是不是还给了你一个顺便弄死我的秘密任务?”
              解雨臣听了哈哈大笑,
              “她给我任务我就干啊,弄死你剩我一个人我得多无聊啊。”
              “要死我一定拽着你,等你黄泉路上给我唱戏!”
              “你怎么说怎么算。”
              逗你很有意思这句话,他觉得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
              绝壁邛笼(邪.吴邪)
              2004年秋.四川
              如果没有那段恶作剧,吴邪觉得自己的心情一定会更好。现在满心想把这花扔下悬崖,想起白天他的身手,又怕这么做吃亏的反倒是自己。
              “不想解释一下?”
              “不想。”
              小花摊摊手,笑得灿烂又无害,尽管这笑容在吴邪看来十分欠扁,最近两人总呆在一起,距离也比之前近了不少。这家伙,似乎谁都不愿意太亲近,比起其他人来说,自己的待遇又好了太多。他的这些恶趣味不知还有没有别人见识过。
              年幼时就挑起了解家,这听起来不可思议。那个时候自己在做什么?应该还和老痒一起爬树掏鸟窝祸害人家果园子吧。附近老喜欢跟着自己的女娃子也一概看不上眼,打小对着姑娘就是不着调的模式,说话也直得很,总是嚷嚷着我认识的小花,比你们都好看。
              看着小花,又气又想笑,那时候好好的一个孩子,现在可真成了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思绪不能飘,一飘就扯不回来。因为是在特殊的地形上,装备又只有两套,两人上去的时候携带的东西非常简单,吃的也是速战速决。第一次吃这些高能食品的时候猎奇心理让他觉得很有滋味,现在一吃,又开始怀念热腾腾的大米饭了。小花吃完就闪了出去,估计是要摸一摸情况,吴邪自知身手没他那么灵活只能留下蹲点,正无聊就被人挠了挠鼻子。
              “你还没完了是吧!”
              吴邪一把抓住了在眼前晃悠的那根草,
              “喂羊呢你,躲开躲开。”
              “哎哟别给我扯坏了!”
              小花把他的手隔开,
              “这不是一根普通的草,这是一棵……”
              “人参成精了也没用,我不爱吃。”
              “这是蓍草,本来好心想帮你占卜一下生儿生女,给你捏坏了。”
              坏的是你吧,吴邪抱怨,
              “连姑娘都没到手一个,生个石头啊还是下个蛋?再说这小孩子玩意能当真嘛!”
              “你真无聊……哎这草还能用!你抓着那边,我们俩看看明早下不下雨。”
              “要不你给算一算我们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好了,我总觉得在这个地方会有了不得的事情发生。”
              “别想多了,早点休息,扣子栓紧些,我可没有大半夜还跑到下面把你背回来的功夫。”


              11楼2014-08-08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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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同巢生活(花.解雨臣)
                2004年秋.四川
                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
                这样的生活让解雨臣倍感惬意,至少是在新的消息或者任务到来之前。
                这段时间他却也不止一次地回忆起爷爷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许多话。
                失去什么作为代价,这在他很多年前就算是大彻大悟了,无非是些情感罢了,要说有多难受,习惯了也不见得。但是吴邪这样的人,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甚至不知道该怎样不对待才好。
                我怎么会遇上你这样的人。
                解雨臣感慨,转头就看见“这样的人”正在啃干粮,就几个罐头和白水,也能吃得一脸满足。
                “喂,你就自己吃了?”
                说完就收到了一记白眼,
                “好的都给你留着,伤员,让你多休息一会儿又成我的错了?”
                解雨臣失笑,看来和他在一起也不能总开玩笑,而且他经常会为了奇怪的事情生气,虽然只是一小会儿。
                “小三爷息怒,今天咱也没活儿干,要不你再挑战一把我的堆方块儿?”
                “不知道闷油瓶他们进展怎么样。”
                吴邪望着天出神,这样一来解雨臣倒是一时想不出台词了。
                “珍惜眼前人啊,小三爷,你真让我难过。”
                “最好的留给你吃,膝枕也给你做了,还要怎么样啊小九爷,晚上侍寝?我对大男人还暂时没有兴趣。”
                他刚想答一句好啊,就被吴邪扔过来的石子砸中了。
                “等等,啊哟,说来就来,信儿来了!”
                解雨臣接住了第二块石头,扬了扬手机,
                “下面有信息,马上送到,你日思夜想的兄弟消息来了,看是不看?”
                话一出口,解雨臣才发现自己的语气里夹带了奇怪的情绪,吴邪却显然把关注的焦点都集中在了巴乃的事情上,幸好,幸好。
                同巢生活(邪.吴邪)
                2004年秋.四川
                清早的氛围让吴邪很不习惯,像是平常的小日子,而不是在一个一不小心就会摔死的绝壁上。
                和胖子闷油瓶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有这种感觉?拿到照片后,吴邪才恍然大悟,自己果然站错了队伍。胖子在云彩身边的笑容永远是一个路数,而闷油瓶则一如既往,不知道是在神游还是在想什么,照个相也从来不看镜头。
                小花瞟了一眼问这就是你的胖子和油瓶?
                “是闷油瓶。”
                吴邪纠正他,他再看一眼,又笑了,
                “巴乃真漂亮,有时间我也去一回。呦,这不是黑面神嘛,怎么,你管他叫油瓶?哈哈哈哈,吴邪你真好玩儿。”
                懒得再纠正他一次,吴邪认命地看了看天,你要知道我以前怎么叫你,就一定不会觉得我好玩了。他对着太阳小小忏悔了一下,粉红衬衫,我真对不住你。
                小花倒是不在意他没搭腔这回事,继续道,
                “啧啧,要不我们也照几张去震一下他们?”
                “啊?”
                “说来你和那黑面神的血……算了,我什么都没说。”
                “你明明就说了。”
                小花换了一脸拒绝再深谈的表情,吴邪也不想再和他胡闹。看他翻动着那沓照片,突然想起了老痒。不知道这老小子现在过得怎么样。最近和小花相处的模式偶尔会让他想起一些和发小过的那段时光。
                如果,只是如果,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是小花。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想些该想的吧吴邪,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如果小花某一天从小女孩突然变成了一个大男人,满打满算,还得现在的承受能力才能坦然面对。
                “我是块状神经我是块状神经。”
                吴邪还是使出了他自我暗示绝技,这招屡试不爽。
                “看这一张。”
                小花拍了拍他,递过一张画了记号的照片。
                “我们马上有活儿要干了。”
                “那什么……二人座谈会?小花,这里没有茶,咱们喝水凑数吧。”


                13楼2014-08-08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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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9 10:5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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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乃是从第一部开始搬的吗


                  16楼2014-08-08 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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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处逢生(邪.吴邪)
                    2004年秋.长沙
                    一个人,究竟对自己的脸了解多少?
                    目前吴邪暂时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从格尔木疗养院里那个爬来爬去的“自己”出现,或者从齐羽这个人浮出水面开始,这些东西缠了他很久,但现在换上了三叔了脸,竟然偶尔会有一些放松感,每天对着镜子看着另一个人,久而久之,会不会把本身都忘掉?
                    顶着自己的脸,被从前给自己塞零花钱的人溅了一脸口水,顶着这张脸,那些乌合之众连大气都不敢喘,喘个气都怕触了雷。这一切都是三叔用他的几十年时间累积起来的威望,就像他头上的斑白,却被一个戴着他面具的人轻松占有,尽管他是他的侄子。
                    这真讽刺,吴邪想。
                    形势总是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就像自己和现在正和本不可能出现的小花和秀秀在一辆车上,多想无益,潘子的命能保住了,这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死生无大事。
                    反正小花大概又是因为很官方的原因才跑到这里来的。
                    现在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也算多了点底气,不由得想起了新月饭店的西装闷油瓶和胖子,眼前的家伙也是西装,粉衬衫不知道是不是初见时的那一件,现在无心去追究他到底有没有批量购买,但他对这个颜色显然有着特别的喜爱。
                    现在看来,人前拉风的小花混得也没那么顺风顺水。其实他们年纪差不多,但应付事情小花和秀秀就要专业太多了,尤其是秀秀,跟她一个年纪的女孩子大概都还在讨论该吃什么不长肉穿什么回头率高谁的男朋友篮球打得更好一些,就算是难对付的小丫头,也是会让人心疼的。
                    至于小花,那就是另一种更复杂的情感。吴邪时不时地回头查看潘子的情况直到秀秀都被看到不耐烦,车上血腥气很重,闭上眼睛,有的时候总是会想,如果自己是小花,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又会作何反应。小花对他而言,并不是像胖子和闷油瓶那样,还掺着由信任和命构成的依赖,而是一个可以交付后背的人。
                    有他们助阵也没有让情绪缓和多少,这情景和被点天灯的时候有些相似,想不到茶楼的阵仗真的不小。这并不算是陌生的地方,这些人小时候也有几面之缘。现在不是自己的脸,要账本和要压岁钱的本质差别就出来了。那个在自己面前基本没有正形,经常被二叔拎着收拾的老狐狸,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这他娘的全在勾结,王八邱和鱼贩,霍家的人和王八邱,就算收了账本,怕是没有命再看下去。潘子大概是最能打的,他倒下了自己还必须坐着,烟灰缸摔了粉碎,所有的事情再一次逆转,吼出那一声之后吴邪明白,这回真的没路可退了。
                    大不了又是死。胖子他们困在地底也是死,自己和小花他们要是死在这里,说不定还可以一起举行个葬礼。
                    疯了,都疯了。
                    直到小花那招偷龙转凤使出来才算捡了一条命,这个计划,很明显他没打算跟任何人说。他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自己不知道的?走出茶馆上车的时候眼前黑了一下,吴邪觉得自己几乎就该这么倒下去,就算是昏死过去也好,起码就不用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逃避一会儿,就一会儿。
                    小花跟在后面伸手扶了他一把,轻轻靠在他耳后道,
                    “吴邪,撑住了。”
                    撑住了就过去了。这就像他第一次跑一万米的时候对自己说的一样。
                    在这里不能倒下,再坚持几分钟,这辈子最难熬的一个坎又过去了。这种感觉和在斗里闻着粽子身上的腥气担心下一秒会不会交待完全不同,如果不是为了接下来还要了结的事情,他很想就这么逃掉,躲起来,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能承受的。
                    现在是上午十点,阳光本该正好,天空中的乌云却没有要散开的样子。如果真像小花所说,王八邱和鱼贩,是活不过夜的。这是真的,不是平时跟谁说要宰了谁那种玩笑话,这么恐怖的一句话,他却说得很自然。
                    如果没记错,王八邱有妻儿,那个像鱼贩的家伙可能也有。退一百步,就算他们在世上再无亲人,也不该为这些事情赔了命。吴邪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开车的小花,这句话一直说不出口。这是他自己做的选择,一开始就没有计算也无从计算后果。
                    失去天真也算代价?这种东西,好像……不要也罢。
                    身为吴家的人,爷爷已经把他保护到了最好,像普通人那样度过了童年,再变成西泠印社的小老板,可如今命运好像已经不在手上了,不管怎样,胖子和闷油瓶绝对不能丢下,最后一搏,天真不天真,管他娘的,又不会少了一块肉。
                    秀秀亲自去医院照护潘子,吴邪不方便再出面,吃午饭的时候小花又恢复了没事人的模样,把菜报了一遍看他还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能全要了招牌菜。
                    “都是好菜,狮子楼的大厨。”
                    “那有没有狮子头?给我来一盆。”
                    “三爷又开玩笑了。”
                    小花说完就开始给他斟酒,自己却没有想喝的意思。对于那一声三爷,吴邪已经听到了麻木,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更糟糕的事情一定还在后面。
                    “晚上怎么办?什么时候开始?我是不是也要……”
                    “这酒是好酒,你再喝点儿试试。”
                    “我酒量不好,喝胡了难办事。”
                    吴邪还是埋头吃菜,脑子里一直盘旋着除掉除掉,是怎么个除掉法,关起来?或者直接杀了?杀猪杀鸡都不容易,何况是杀人。
                    “我记得以前我爷爷挺喜欢这种酒,其实他不常喝酒。你闻闻,还真挺香的。”
                    小花说着把杯子凑到鼻下嗅了嗅,
                    “药酒,也有除风驱寒的用处。我爷爷跟我讲过,他一般不下地,第一次就是跟着狗五爷去的,去之前被灌了一通这种酒。”
                    “我爷爷就是这个样子,他在我面前谈起解九爷还一直会用小九九这个称呼,那个老顽童,可惜九爷走得早。老九门里要论真兄弟,还真是不多。”
                    提起旧事吴邪就打开了话匣子,桌上的酒杯终于动了起来,这种酒喝着感觉度数应该不会太高,吴邪捏准了自己的量,也不再担心了,全当为晚上的死斗添些燃料。
                    “你对老九门到底了解多少?这些年我零碎听来的片段跟我要找的真相几乎没有关系。”
                    “比你多就对了。”
                    小花又露出一个欠扁的表情,
                    “你知道我爷爷第一次下地发生了什么吗?”
                    “这我怎么知道。”
                    吴邪说着突然觉得晕的慌,这是毫无征兆的醉法,一点缓冲都没有,小花的话也是断断续续传进耳中,
                    “我爷爷睡着了,那次倒斗还是没带上他。吴邪……我……”


                    19楼2014-08-08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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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黎明之前(花.解雨臣)
                      2004年秋.长沙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从来不是省事的主,刚刚擦黑的时候雨淅淅沥沥就来了。解雨臣看了看天色,这场雨说不定会持续一夜。
                      也好,有多少血都能冲个干净,什么也不留下。
                      “花儿爷,小三爷呢?”
                      “睡了,这种事情他不必出面。”
                      潘子马上明白他的意思,
                      “是不适合他。王八邱的人十点会准时去三爷的铺子,那群杂碎不成气候,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先去把能顶事的几个人找过来,这边就麻烦你了,咱九点半,准时。”
                      “没问题。”
                      潘子出门前又重复了一次,
                      “花儿爷,这次是真的……”
                      “嗨,潘子哪儿有这么磨磨唧唧的时候,现在三爷事儿就是我的,办完了大家都有好处拿。你先去,我随后就到,这边人手绝对没问题。”
                      潘子点点头。
                      这么严重的伤还能站起来掀翻一片天的,只有潘子,他是条铁铮铮的汉子。这点让解雨臣十二分的佩服。
                      吴邪趴倒以后就被挪到床上去了,此时在卧房应该睡得很沉。他本想再去看一眼,手握在门把上还是没有转。踌躇了一下只是站在门外轻轻说了一句,
                      “等我回来。”
                      雨有越下越大的意思,和着大风,打了伞衣服也湿了大半。另一个吴三省坐在车上和他并排,
                      “待会儿只要你好好演,不需要我多说。”
                      这个吴三省的演技要比吴邪好很多,已经成功骗翻了王八邱一次,他沉默地坐在车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解雨臣发动汽车,今晚成王败寇,而他们是必须赢的一方。
                      潘子已经在目的地等了,他办事一向不拖泥带水,跟在他身后的一帮人都杀气腾腾,气势足了,就胜了一半,王八邱那伙人毕竟还是把重心放在经商上面,遇上职业流氓,只有等死的份。
                      “花儿爷,伞。”
                      下了车潘子递过一把伞,解雨臣摆摆手,
                      “不用,好戏就要来了,我得保持清醒。”
                      王八邱果然也够准时,潘子的人马不算多,在夜色和雨声的掩护下都很好地潜伏在四周,这让他们看起来势单力薄,也容易让对方轻敌。
                      “我们还是那句话,交了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以后像从前一样安分,三爷就不追究以前的事儿了。”
                      谈判只是预热而已,走个形式,不会有任何结果。
                      “啊哟,三爷真是宽宏大量。”
                      老六走在王八邱前面,
                      “解语花,你这发言人当的不赖啊,三爷别老躲在车里啊,出来给咱说句话,我打死也不信他能绕了我。”
                      “老子打死你就信了!”
                      潘子一个鞭踢就把老六踢翻在地,这和之前的警告完全不同,是会死人的打法。
                      王八邱好像没料到他们会那么快动手,慌慌张张地下令,
                      “都给老子上!愣着吃屎啊!吴三省在那边,先把他给弄死!”
                      解雨臣接过一根钢管就闪了出去,潘子一声响哨,一群人就冲了出来,两边的人手上都是利器,碰撞出刺耳的声响,好在这地方在这个点子几乎没有行人,两帮人恶斗在一起,血融在雨水里汇成了一条小溪,往低处流去。
                      王八邱退到后方观望,潘子手下的人和他一样狠戾,虽然人数不多却渐渐占了优势。老六还是躺在那里不知死活,朝他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一道闪电把所有人的脸都照得清清楚楚,明亮瞬间消失又回归黑暗。
                      已经流了够多的血了。
                      王八邱见老六大概是爬不起来了,形势不对,嚎了几声,让冲到车那边的人过来保命,又掏出手机想叫人。解雨臣算准了他要这么干,对潘子使了个眼神,丢下手上的人往那边冲了过去,一棍打在他的手腕上,手机应声落地,又一棍敲在后脑,他登时两眼一白昏死过去。
                      手下们看到两个带头的都倒了,有的还在顽抗,有的扔下东西就跑了,
                      “速战速决,然后把场子清了,保不定有人会来。”
                      解雨臣对潘子说,
                      “还有,把王八邱和老六捆了剃头,处理干净了下半夜咱兄弟还能去喝一杯。”
                      潘子吆喝着手下把老六像拖牲口一样拽起又绑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解雨臣再做,他呼了口气,却听潘子一声大吼,
                      “花儿爷,后面!”
                      他闻声就转身,条件反射式地抬手去挡,王八邱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这老家伙命还真是够硬。
                      “姓解的,老子就不知道了,吴家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他妈就为吴家卖命!连他家小子都没你那么大动静,我操你妈!”
                      解雨臣的手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钢管顿时疼得钻心,还是生生反手把钢管捏住,
                      “吴家就是给我好处了,今天你这儿死多少人,过会儿帮我给他们带个信,黄泉路上都算老子的!”
                      近乎同时左手从梭出一把短匕,亮光一闪,抹了他的喉咙。潘子跑了过来,他也挂了彩,不过不重。王八邱捂着脖子挣扎了一会儿才栽倒,动脉血喷涌而出,溅了两人一身一脸。
                      “我没事儿。”
                      解雨臣晃了一下才站稳,那血还有温度,在冰冷的夜里好像是烫的。
                      昨日重现。
                      尽管上次是在很多年之前,他告诉自己,这次不过又是为了自保罢了。如果是一般的情况,这种事情他都不会亲自来做。杀人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面对面,那么近的距离亲手去结束另一个人的生命。
                      他抹了一把脸突然觉得胃里翻腾起来,手下的人要扶他,他摇头示意没问题,却走到墙边开始干呕。潘子还在指挥人清理现场,解雨臣靠在墙上缓了几分钟才向他走了过去。
                      雨已经大到影响了可视距离,庆功的机会有的是,钱也不会少给,他想了想就商量着潘子遣散了众人,假吴三省早就按计划先撤离,现场只剩下他们两个。潘子仍然递过一把伞,这回解雨臣没有说话也没有接,潘子索性把伞扔了,两人上了车,直奔中转站,回到那里,正是夜最深的时候。
                      潘子累极了,随便找了条沙发就躺了下去,解雨臣进了洗漱间拽过喷头喷了一阵,也无力再脱下血衣。他探进卧室,黑暗中有吴邪均匀的呼吸声。身上的血腥味实在是重,他关上门又轻轻退回了外间。
                      雨水顺着屋檐落下,滴滴答答,声音似乎小了下来。
                      明天应该能看到太阳。
                      “吴邪,我回来了。”


                      20楼2014-08-08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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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珠加油。话说完结才有效


                        来自iPad27楼2014-08-08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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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好久不见(花.解雨臣)
                          2004年冬.杭州
                          距骚扰电话事件之后两天。
                          解雨臣的睡眠质量急转直下,当然以前也未必好到哪里去。让他介怀的是整整两天吴邪都没有再联系他。实在睡不着他只能起来泡了杯茶,揣摩吴邪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踱来踱去就过了几个小时,于是次日人们看到花儿爷,纷纷推测他是在动物园里过的夜。
                          有事儿憋不住也没地方讲实在难受得慌,只能默念好你个吴邪,竟然几句话就把我弄成这个样子,下次见你一定要揍你个一千遍!又想不行,一千遍他肯定受不了,但随便揍几下一定是要的。手下的人从杭州发了消息过来,一早就帮吴邪除了面具,追问了几句情况,她只是含含糊糊说吴邪哭得挺伤心,联想起那个电话解雨臣再也坐不住了,反正飞杭州的机票什么时候都有,跑就跑呗,也不是第一次了,说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
                          续了第二杯咖啡之后电话终于通了,意外惊喜收效颇好,吴邪接了电话声音挺平静,一定是哭歇了,这会儿眼睛会不会肿的像个桃?应该还不至于。解雨臣不紧不慢地问候了几句,那头却表示不想多言,有时间上北京再好好聊,解雨臣轻笑了一下,隔着手机吹了口气,
                          “你别急着来,我觉得杭州风景不错,北京现在太冷,我来找你好了。”
                          吴邪那头停了一下说啊,好啊。
                          “你就不问问什么时候?真不诚心!”
                          “好吧,什么时候?我去接驾。”
                          解雨臣觉得这个时候玩笑还是不要开了,再说吴邪也没什么幽默细胞,逗不得,只能实话实说,
                          “现在,你店门过条马路就能看到,一家一串外文名字的咖啡厅,快点过来,这咖啡真难喝,带我去喝茶。”
                          原来吴邪并没有在他的铺子里,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才出现在店门口,解雨臣一眼就望见了他,夸张地朝他招手,进来的时候见他和店主寒暄了几句还端了一盘松饼过来,很自然地坐在对面。解雨臣放下咖啡杯盯着他看了很久,开始吴邪好像不甚在意,接连吃了几个松饼,估计实在受不了了才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你不来一个吗?我后面是不是有怪物?”
                          解雨臣又仔细看了他一眼,才缓缓道,
                          “吴邪,好久不见了。”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点点头,
                          “她家没有国产茶,要喝茶去我铺子里吧,好货多,王盟沏茶功夫也见长。”
                          这个点店里客人开始多了,解雨臣也觉得在外面说话不太方便,尽管这里气氛实在不错。南北方温差果然还是很大,起身把外套脱掉搭在肩上,走在前面的吴邪跟店主打了招呼之后又绕了回来强行帮他套了回去。
                          “外面冷,你可别冻病了,到家再说。”
                          收银台里的小姑娘哇了一声,被店主敲了一记脑门,出门的时候吴邪还顺便打包了不少小吃,解雨臣回头望望那间咖啡店,没有理会吴邪“过马路要左右看”的忠告,结果就是被牵了过去,无意中发现这其实也是挺好的一招。
                          吴邪的店面并不大,上下两楼,没什么花哨的装修。店里只有一个二呆的伙计在看着,应该就是刚才提到的王盟。他见到自家老板带了人来也十分惊讶,想必吴邪把面具卸下以后还没有回来过。此刻他正抱着吴邪干嚎,老板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你不回来这店是不是就成我的啦?
                          解雨臣看不下去出言劝解,
                          “这位小兄弟,别抱着人不撒手,我好歹是远道而来,也是你老板的朋友,有茶么?”
                          品着上好的龙井感叹还是这最对胃口,不知道吴邪在想什么,也不听他说话,这种沉默持续了几分钟,解雨臣终于放下茶盏,用很认真的语气问了一句,
                          “听说你又哭鼻子了?”
                          “谁说的!”
                          “我就知道。”
                          来之前还想揍一顿的人离自己也就一只手臂的距离,细看之下和四川分别的时候无甚改变,又确实变了很多,
                          “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我是在想要从哪儿说起。”
                          “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也别勉强,反正我在这儿跑不了。”
                          “小花,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就是因为我太知道了。”
                          解雨臣搬了凳子坐到他身边去,吴邪深呼吸几次才慢慢开口,从黑面神张起灵买刀开始,一直说到了他们在新月饭店的相遇。吴邪显然精于叙事,一连串的事件讲得十分清晰,大概他在回杭州后就致力于理清所有来龙去脉,和自己不同,吴邪从来都是一个习惯于想要活得明白的人,这一叙就过了晚饭的时间,愣头愣脑的伙计来问要不要带外卖的时候吴邪才拍拍脑袋大呼忘记了招待客人,说楼外楼离铺子不远,一把拽起他就要去搓一顿,临走还亲切地邀那个伙计一起,人家却不太愿意,说是到点了还要去接女朋友之类的,吴邪也没有勉强。
                          解雨臣为客,挑了一个不显眼的位置翻起了菜谱,吴邪点起烟望着窗外,
                          “以前带胖子来这儿他就没吃饱过。”
                          “嗨,他那身板能吃饱么,有机会再来不就成了。”
                          “也是,就是可能等的时间要长点。”
                          “吴邪,我有特别重要的事儿问你。”
                          他压低了声音挑了挑眉,指甲轻轻刮着桌面,问这种东西还真他妈有点小紧张。
                          “啊?”
                          “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我靠,就这?你怎么像我妈派来的奸细似的?这段时间过了年关回家一圈,我老娘手上肯定要有大把的姑娘让我选。瞧瞧人王盟,都会女朋友去了,”
                          “那就是还没有啦?喜欢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小花,你看胖子,他就遇到了云彩,我也想到时候有时间到处转一圈,说不定也会遇到一个不错的姑娘。但我真的说不好,我觉得我已经不像我了,我没法像原来一样,天真也好傻也好,我已经再也没法完全相信别人,也不知道怎么去喜欢。”
                          “那你相信我吗?”
                          “废话,不然我们俩能坐在这儿?”
                          “那不就结了。”
                          解雨臣暗暗抹了一把泪,这还叫不傻,没人比你更傻了。
                          “吃吧,凉了不好,先把你外套穿上,不说你还又脱了,病了不管医。”
                          “哟,够贤惠,我喜欢。”
                          “小心老子把你扔出去,吃饭吃饭。”
                          碗里快堆满了吴邪还在一个劲的往里塞,这个好吃那个不错,忙得不亦乐乎。解雨臣笑着招架,好在进碗的还真的都是喜欢吃的,这个架势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于是他又如实地向吴邪表达了这种感觉,这回只听得吴邪回了一句话,声音里带着久违的笑意,
                          “再胡说今晚上就睡地铺吧,自己铺。”


                          31楼2014-08-08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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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4-08-08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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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19 10:4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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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36楼2014-08-08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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