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趁空,抽刀向着安人一晃,说道:“要嚷,我就是一刀!”妇人吓的骨软筋酥,哪里嚷得出来。玉堂伸手将那妇人提出了茅厕,先撕下一块裙子塞住妇人之口。好狠玉堂!又将妇人削去双耳,用手提起掷在厕旁粮食囤内。
评:这段的文眼就在一个“狠”字上,也正是在这里,许多人找到了批判白玉堂的第一个依据:啧啧啧,对妇人怎么能酱紫哦,年轻人这么狠毒似要不得滴,小盆友们乖不要学他~如上。
那么首先我们来搞清楚一个最根本的问题。白玉堂究竟是不是一个狠毒之人?这个问题很重要也很复杂,之后会专门撰文细说(bushi),此处简言带过——我认为,从全书看来,白玉堂之行事作风应算不上狠毒,或者换一种说法,白玉堂接下来的一系列杀恶之事都做的不及苗家集“出格”。
这样看来就很有意思了,若石老真是有心写玉堂狠毒,他还有的是大把大把朝廷要案的储备粮,又何必把玉堂最“狠毒”的行径只放在苗家集这件小事上,却在之后的风起云涌中让这“狠毒”趋于隐匿呢?我的理解是,因为这是白玉堂的第一次出场,而石老是故意的。他故意让玉堂在初演就“狠毒”得如此惊人,但不仅仅是为了凸显这一性格,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
我们不妨反过来想想,若是玉堂在这一回并未割苗秀之妻双耳,而仅仅是设计偷银,那他的整套行动就可以概括为:靓丽登场(什么鬼)→救人于水火→盗恶人之财以示惩戒。这才是标准而毫无污点的侠士行径嘛……等等。小伙伴们,你们觉得眼熟了吗?!“英华满面”→“欣慨助周增”→“茶铺偷郑新”……妈蛋这不就跟丁兆蕙的出场模式差不多了吗?!怪不得我当初看二十八、九回有种熟悉感惹……咳咳。
谁也说不清楚这究竟是一个巧合,还是又是石老的一个故意,但起码我们可有肯定的是,若少了割耳这一行为,那白玉堂初次登场给人留下的印象就只是另一个丁兆蕙。我并没有贬损丁兆蕙之意,与玉堂相比,丁兆蕙更接近一个标准的侠士形象。因着“标准”他更容易在第一时间就获得人们的普遍肯定,但也因着“标准”,人们对他的评价难以在肯定之上有所突破,甚至可以说,在侠士云集的《三侠五义》中,丁兆蕙之辈即使不被看客们渐渐淡忘,也难以引起他们太大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