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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战2014|应援】无声海——阿尔弗雷德&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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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援主题:无声海(米英)
应援类型:文字
作者:@绕指体香
应援方式:授权转载
授权图:
是否首发:否


来自iPad1楼2014-08-07 20:37回复
    [二]琐碎 2957年10月18日
    我是亚瑟·柯克兰,今年二十三岁,职业是某杂志的专栏画手,现在居住在美国波士顿。
    清晨六时我已经背着画夹出了门。昨天因为要读完某本小说而在家中坐了一天,想到今天已经是中旬和月底就要交的画稿还有现在空白的画纸,即便一点也不想出门,但是为了不被王耀说教,我还是出了门。
    凌晨三点阿尔弗雷德才回来,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庆幸他真的没有八点钟才回来,还是应该为自己居然在房间独自坐到三点钟,一直到听到客厅的灯被打开的“啪”一声后才打算睡觉而诧异。只有三个小时的睡眠让我在六点钟出门,听到波士顿街头的几声自行车铃声时觉得耳中似乎有着轻微的鸣响声,头也微微有些疼痛。
    坐在街边,我已经支好了画夹,熟练地拿出一根铅笔握在手中,我已经想好这副画想要记录些什么。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街边来来往往地行人,有的人行色匆匆,有的人面露轻松,亦有人面如土色。
    ……不对。我微微皱了皱眉,这些人中,怎么会独独缺少了我想画的那种人?丢开铅笔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真他妈的”后我觉得我还是无法平静,难道这条街上就没有那类人了?波士顿你在开什么玩笑?在心底接连质问了几个问题后我心平气和了不少,再度拿起铅笔打算静心等待着那类人出现好让我完成这副人物速写。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我都没有等到我想要见到的那类人。此时正午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了,我也觉得有些疲惫,下午的精神状态可能会更差,因为睡眠不足和一个上午的注意力集中我此时只觉得烦躁和失落。——为什么……我看不到。
    正在此时手机却忽然震动了起来,我掏出放在外套口袋中的手机,挑了挑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上面显示的来电人是:阿尔弗雷德。他一般不会给我打电话,而往往我很早就出门,他也会十分知趣。即使有什么事也只是短信留言。
    我按了接听问他怎么了,那头传来阿尔弗雷德有些模糊的声音,我忽然间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不得不提高音量再次问了一遍。电话那头其实不是很吵,但是阿尔弗雷德也提高了音量大声地跟我说,“王耀来家里了你赶紧回来。”
    王耀来干什么?我有些疑惑,他一般去我家,阿尔弗雷德都会被冠上各种差劲的罪名,这导致阿尔弗雷德面对王耀简直如同见了瘟神,这让我觉得我还是快点回去的好。
    我站起身来收拾画具,收拾完毕后再度将画夹背回肩上打算离开这条街道,却蓦地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大概是街尾的方向感受到两束朝我射来的炙热而锐利的目光。我转过头看向街尾,却只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同卖东西的店家理论不休,完全没有人留意过我。
    大概是错觉。
    站在门外我就隐隐听到了王耀的说教声,推开门回家,果不其然看到阿尔弗雷德一脸痛苦兼委屈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我推门而入立马就容光焕发地蹦了起来,冲对面因为他这番动作有些不知所措的王耀大笑着说,“Hero我可不怕你,你找的人回来啦离我远点。”
    王耀听到这话立马转过头来看向我,细眉拧着,脸色十分不好看。但是看到我背上的画夹时脸色又缓和了些,他冲我微微点了点头说了句:“亚瑟你也不要那么辛苦。”然后又转过头去狠狠地啐了阿尔弗雷德一声,“你怎么就没你哥一半好,你跟我家弟弟妹妹完全不能比好吗也亏的你哥能忍。”
    阿尔弗雷德做出一个十分惊讶的表情,“哈,亚瑟他脾气好?哦我的老天你在开玩笑吧老头子,你是没见过他骂人。”
    王耀啧了一声,又转过头来微微冲我笑了笑说:“亚瑟你记得交稿一切就OK。”便又转过头打算向对面的阿尔弗雷德挥上那么一拳。
    我斜倚在门边有些出神地看着他们两个人,不知为何觉得莫名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王耀对我的态度总是有点拘束,可是每次他面对阿尔弗雷德都像是百年不遇一次的仇人兼朋友一样,反正就是显得十分熟络。
    王耀在我们家赖了一个下午。他临走时又跟我说了句他等我的画稿,然后在我点头说知道了以后我确信我听到他小声地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嘟囔了一句什么,那应该是中文而且看他有些怪异的神色可能不是什么好话。但是我觉得我对追问它的意思没有丝毫的兴趣。
    我的头又开始疼痛了,耳朵中也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轰鸣声。“——亚瑟?”我自疼痛中回过神来,听到王耀有些担心地拉长声音喊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他说:“你脸色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说:“没有啊我好得很。”
    他明显是还想问些什么,但是最终他还是问了我一个与我到底有没有事毫不相干的问题:“你喜欢醉虾吗。”我说:“那是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可能又是你们伟大的中华料理?”
    他的表情有些扭曲,摆了摆手王耀转身打算走人了,轻声丢下了一句话:“不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因为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有个朋友让我代他做个调查。再见。”
    我冲他的背影挥了挥手,“再见。”
    心中忽然间溢满了困倦感,它导致我在阿尔弗雷德十分不高兴地躲到他房间玩游戏时也无动于衷。因为我想那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阿尔弗雷德本来就喜欢像个小孩子一样胡闹。


    来自iPad3楼2014-08-07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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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4 00:3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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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雨2957年11月7日
      阿尔弗雷德今天没有穿自己平时常穿的鞋出门。要知道虽然阿尔弗雷德平时不承认但是他确实是个非常固执的人,除非某种他原本喜欢的事物他最终厌恶了,不然他就会一直使用,直到破烂不堪为止。所以今天他换了双鞋,我有些惊讶。
      “喂我说,你终于讨厌那双看起来蠢极了的鞋了?”我站在门口看着他弯腰的动作,忍了半天还是开口问他。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直起腰杆回身瞪着我,表情有些惊讶,然后他扬了扬眉对我说:“怎么可能。那双可是hero专用鞋况且它一点也不蠢。”说完这句反驳的话后阿尔弗雷德顿了一下,表情似是带了点对我的嘲笑——很兴高采烈的那种。“你不知道今天要下雨的吗,伟大的艺术家?”
      这种语气听得我想要发笑——幼稚的孩童才会用的那种赌气闹别扭的口气。不过阿尔弗雷德有时候确实很幼稚,想到这里我对他这种嘲讽算是提不起恶毒回击的兴致了,挑了挑唇角示意我的不屑于此后我说:“我既然不出门,这天气关我什么事。”
      阿尔弗雷德故意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一脸惊异地开口:“这可真不像你啊亚瑟,你平时难道不是严谨的要死就算有人和你说了下周七天都是晴天,你也要每天再听天气预报确定一次的吗。”
      “我只是更相信我自己罢了。”我言简意赅道,想了想决定在他出门前再补上一句,“更何况你每次跟我说几乎就没对过。哦我是说,一路顺风。”
      阿尔弗雷德因为我的前半句表现得很不高兴,但是他还是拎起雨伞在推开门时回了我一句当然会的。
      阿尔弗雷德走之后我回到房间,整个人再度倒在床上时我不忘偏头看了看右边床头柜上的表,时间显示为九点二十。莫名有些烦躁和无聊,其实按照平时我大概会出门逛一逛走两圈,或者说泡杯茶一边喝着一边看书。可是就在这个时间,在这样一个雨天里,我不想动,我想要闭上眼睛,可是闭上眼睛之后又不知道要干什么,难道要再睡觉吗,我觉得我睡不了。
      忽然想起前些天我好像说过想感受一下那些成天阴雨连绵的感觉是怎样的,现在证明了,我不喜欢雨天,一点也不。外面肯定都是湿嗒嗒的,屋子在这样的天气里都会有点阴冷潮湿吧。微微闭上眼睛,这个月如果还是不能把那幅画画出来,就干脆画雨天吧。
      似乎记得某个国家就是这样的天气吧,书上说过的,嗯……?英/国?
      “英/国”这个名词浮现在脑中时,我被自己吓到了。因为我并不了解英/国。可是它似乎出现于那些我记不确切的每一场梦中。
      我毫无原因地笃定着那个已经消失的岛国就是这样的天气,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信心是来自何方,我想,我的行为就像是年轻小伙子盲目地断定自己如何了解并且深深爱上了一个糟老头子般的荒谬和可笑。我读过的书籍里或许零星地提到过相关内容,但是我也无法解释拗口复杂的内容是怎么样在我的脑内留下如此隐晦的心理暗示,以致于我在每场梦中都要时时刻刻见到它。或许我是老了,因为据说只有老人才喜欢已逝的东西。我老在我的23岁。老得我快忘记,独立战争是带给每一个美国人多少必须铭记的光荣了,那段本是最该骄傲地挺起胸膛的历史,却让我感觉到心里似乎老有根弦时不时在悲鸣着,它总时断时续地影响着我。
      我坐了起来又走到窗边一把推开了窗子,窗外的空气比平时的更清新和潮湿一些,我看到一些雨水顺着窗流下,亦有一些打在了地上,记得上次下雨时阿尔弗雷德在一边吵着让我关窗,可我还是听见了雨落在地上发出的“啪嗒”声响,可是这次,屋里屋外皆是万籁俱寂,我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我隐隐间感觉我的耳朵可能如何了,可是转念一想觉得这不是很有可能。可能是因为心没有静下来。
      正巧这时驶过一辆汽车,我看到它的轮胎使无数水花被惊起,可是它不知为何急刹车停了下来,我看到车主似乎按了一下喇叭,我却没有听到喇叭发出的声音。
      然后我想,是这雨的潮湿,堵了我的耳朵么。


      来自iPad6楼2014-08-07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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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国家2957年11月26日
        那种无言的怮哭大概是我所看不惯的,因为我讨厌没有声音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世界所隔绝排外一样,是令我很不舒服的。偏偏今天这场梦就像20世纪中期时的那部《等待戈多》一样,黑白而又死寂一片,却毫无章法地给我呈现出一个故事来。这让我感觉到厌烦,以及莫名的抗拒。
        一片黑白之下的世界是否已经崩坏了呢。一片死寂沉默的世界,又是否是真实的呢。在那一片腐朽的白黑交错之下,我站在所谓的中心伸手小心地抚上其中一片碎片,那片碎片瑟瑟破碎在空气中,掉落出斑驳的记忆和情绪来。
        周遭空气中带了我所不熟悉的海水的腥咸味道,那应该是沿海国家才常年带的味道,混杂着泥土的清新有种微微涩然的味道,黑白的环境一瞬间变成一个有着蔚蓝的天空,古朴的街道,我完全陌生的国度。来往的人们穿着书上记录的中世纪服装,我愣愣地站在街边,不知所措间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我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中跳动的频率与这座城镇呼吸的频率保持了一致,它的一丝一毫都仿佛牵动着我的神经。
        “……英/国。”我认定了它是英/国,它也确实是。我听见街道边的妇人说着没有美国腔的英语,那种感觉是与听美式英语完全不同的,更何况书上就曾经说过英式英语。那么一切都明了了,我现在在英/国,而且很有可能是中世纪时期的英/国,感谢我的梦境让我来到这里,能够真正一睹它的风采。
        然后我看到了那个人。
        他走在街边,脸上带着温和而礼貌疏离的笑,面对来来往往冲他打招呼的行人回以同样的问候,——顺便一提,我的听力似乎又恢复了。而这些让我忽然想到曾经有本书上说过,英国是出了名的绅士国度。不,其实他到底绅不绅士我并不是十分执着,我所在意的……只是他同我长得一模一样和那些行人喊的名字。
        “英/国先生”这四个字让我怀疑我此时是不是置身于某部科幻片中,其实如果没有这个称谓,我或许还可以自然的联想着我的前世,或者更多转世之前我就是个英/国人,这样一来我这辈子对英/国的莫名熟悉和情有独钟也就说得通了,我可以说是前世影响了我。可是加上了这个称谓,就意味着我是这个国家?可是一个国家怎么会是人?还是说他,不,我,根本就不是人类?
        种种疑问就如同挥之不去的阴霾一般久久游动在我的心里,我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我似乎缺了开口提问的勇气。而且我又想到这是我的梦中,一切都是假的吧,他们也不可能注意到我。这样一想我和那位英/国先生似乎也没有关系吧,只是长得一样罢了。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愁云似乎也消散了些。
        “亚瑟。”阿尔弗雷德的声音自我身后传来。我有些错愕地回过头看到他冲我挥了挥手,这场光怪陆离的梦中居然出现了阿尔弗雷德,这让我十分惊讶,因为在此之前的那么多场梦中,我听到有人喊过我英/国,听到自己喊过美/国,可是那些梦中的人我都看不清,这一次出现了阿尔弗雷德,是想说明什么呢?我冲他挑了挑眉,打算上前去问问他这是哪里——虽然我觉得他只在我梦中出现的幻影,一定无法回答我的问题。
        我仅仅往前迈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对方面上惊讶的神色同阿尔弗雷德无异,我差一点就要再度上前去了,可是我没有。我平静地站在原地开口:“你不是阿尔弗雷德。你是谁。”
        “我是阿尔弗雷德啊。亚瑟你怎么了。”我在观察他脸上的表情,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漏洞,可是我已经确信了他不是阿尔弗雷德。我是个固执的人,这是阿尔弗雷德对我下的评价,我自己也深以为然着。“你不是他。”我开口,不知为何觉得心脏跳动的频率有些加快了,我又重复了一遍问题,“你是谁。”
        “我是阿尔弗雷德。”
        “你不是他。不,我应该这么说。就算你叫做阿尔弗雷德,你也不是我——居住在波士顿的美国人亚瑟·柯克兰所认识的那个阿尔弗雷德。”
        “果然还是骗不了你啊,无论你是人类还是国家意识体的时候,好像都会这样呢。”他有些无奈地笑了。
        “你是……美/国。”


        来自iPad8楼2014-08-07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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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历史2957年11月26日
          我和美/国进行了一场短暂的交谈,其实具体内容也不过是一些很零碎的东西,比如他究竟是什么,我究竟是人还是他所谓的“国家意识体”,阿尔弗雷德为什么没有承载他的一些意识,以及他和英/国。
          他说他是国家的意识体,代表的国家就是美/国,而英/国的意识体——那个亚瑟·柯克兰。随着英/国的消失也不在了,或许可以被说是人类口中的死亡。我是人,只是我承载了一些关于英/国的意识和思想(这里他也解释不清楚),所以那些梦境大多都是经过他对我的大脑的一些刺激而出现的英/国的意识,那个时候的我,或许可以说是——短暂出现的英/国(其实是盗版)。但其实我觉得有些让我诧异的是那些梦境的产生似乎和他有很大关系。
          说到他和英/国时美/国苦笑了一下,然后他十分坦诚地跟我说他爱英/国,就像我爱人类的阿尔弗雷德一样。可是英/国不见了,它被葬在海底,一片寂静而冰冷的海底。
          我沉默了,因为我觉得他与英/国之间似乎是个悲剧,而从他的表现看来他十分的思念英/国,可是我记得美/国和英/国之间的那场独立战争,我想我有些明白我那种对独战十分奇怪的感情是怎么回事了。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和这种气氛,而美/国也没有开口,我觉得那是因为他不想说。
          最终还是他开口打破了死寂的尴尬:“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人类的他的。”
          我觉得这是一个让我很难回答的问题,他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现在美/国甚至穿着都和阿尔弗雷德的风格一样,确实,我似乎不应该知道他是美/国,可是我清楚地知道一点,阿尔弗雷德不会用美/国看我的眼神看我,他看到的只是亚瑟·柯克兰这个人,而不是美/国看到的英/国和我。只是这种话我又应该如何开口呢,我不知道。
          所以我说:“感觉。”
          是的,靠感觉。美/国没有再开口,他只是静静地站着,视线紧紧地盯着我的身后,如果我没有记错,我的身后应该是英/国,以及他曾经所经历的历史。所以我也转过头去,那漆黑的天幕和瓢泼大雨让我有些怔愣,我看到英/国站在美/国面前,用枪抵着他,而美/国的神色是复杂的,我的心头忽然涌上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我想我可以把它理解为:心疼。那根曾经因为独战历史而时不时悲鸣的弦似乎“啪”地一声断了,绝望而决绝的。
          我看到英/国哭了。
          我看到他坐了下去。
          我看到曾经的美/国想要伸手扶他却又缩回了手。
          独战历史,原来是这样的。英/国,原来是这样的。我听到身后传来了美/国的一声叹息,我平静地注视着这些历史,心中虽有疼痛却也并不致命,不知为何我听到一个声音轻轻地跟我说,一切都过去了。所以我又转过身去看着美/国,最终我走上前去轻轻地拥抱了他一下,我听见自己轻声说:“美/国,英/国已经不在了。都过去了。”
          然后美/国像个孩子一样哭了,他哭的很大声也很委屈,因为他好像不明白为什么他就失去了英/国,他想要宣泄的情感都在我的梦中得以肆无忌惮地被发泄,可我却冷静的可怕,因为我记得我叫亚瑟·柯克兰,只是个普通人,我所认识的英/国应该只是记载在历史书上的国家。
          我所认识的英/国,也仅仅是这些罢了。我知道自己不是英/国。可是美/国的泪水像开闸的洪水,汹涌澎湃地在我面前奔腾,我想我是不忍看下去的。可是转身,那段大雨磅礴,英/国坐在雨中哭泣的历史一遍又一遍的上演回放,我的梦境就像有意捉弄我一般。
          美/国停止了哭,我却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正在哭的幻影,时间很久,久到我觉得这场梦该结束了。可是它仍旧没有结束。我想这或许不是我的梦境,它不是属于我的,因为美/国冲了上去,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将英/国搂在怀中,可是那是徒劳的。头又开始微微疼痛了,我看到他的嘴张张合合可是我却没听到一丁点声音,我的耳朵再一次失灵了,这种无声的场面让我极度不舒服,同时,我心里那根弦大概在不断的发出悲鸣,只可惜我完全听不到。我早就说过我讨厌这种无声的悲怮。
          我张了张口想要说句话,可是最后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只是安静地看着美/国,像一个局外人看着一个孩子在胡闹一样。
          “英/国已经走了,你何必再执着于此,身为国家本就背负很多,自然也会有失去的,你作为我的祖国,难道不应该冷静一些吗。况且,即使是千年的荣光也总归要没落的,你这样惦念不舍,不会显得很可笑吗。”
          这种话,我说出了没有任何意义吧。


          来自iPad9楼2014-08-07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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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意料之中2957年12月20日
            刺眼的阳光让我有些不乐意睁眼,昨天晚上的梦中梦到了些什么我又一次忘的一干二净,其实自从上次在梦中见到美/国后我的梦似乎就又回归正常了,我也隐约间明白那些梦境似乎都是曾经的英/国所拥有的,或者说是美/国的一些记忆和情感。只是我仍旧记不清它们的内容。坐在床上我仍旧有些发愣,那天我似乎在最后哭了,至于原因是什么,因为隔了大半个月,我有些忘了。忽然想起这个月的画稿还没有完成,可是王耀迟迟未打电话来催促我。
            还有我的耳朵。按照昨天排的行程今天应该是先去医院。这是我迟疑了大半个月才终于下的决定,因为在这大半个月里阿尔弗雷德喊我时我有几次都没听到。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所以尽管我十分讨厌医院,但是我没有忘记我更讨厌没有声音。我有一种预感,我的身体机能可能出了问题。
            耳中又传来了轰鸣声,有些烦躁地下了床,其实我觉得我应该见怪不怪了才对。拉上了窗帘,我昨天到底干了什么居然没有关窗帘?哦他妈的。
            阿尔弗雷德也不在,谁知道他滚去哪里了。一大清早就是个不愉快的心情,今天肯定是画不出任何东西来了。洗漱完毕后准备出门时我将画夹扔在一边,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从衣架上取下那条深棕色条纹围巾戴上后心中仍旧只觉得沉闷无比。很好,现在连平时很喜欢的围巾都无法让我的心情稍微舒畅那么一些了。
            我坦白些说吧,我今天莫名其妙心情很不好,我在惧怕,我在担心,我在烦躁。至于这些是因为什么,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我想我隐约间似乎又明白了是因为什么,但是我又不确定它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答案,如果是,或者不是,我又能够做些什么。
            ——我在惧怕,如果我的世界失去了声音,我还剩下什么?
            我想打电话,不管是给谁都好。只要能让我倾诉近来发生的一切,那些关于曾经的历史,关于美/国,关于和我长得一样的英/国,只要能够让我暂且逃离,或者说能够不去想起,怎样都无所谓了——而且这个人不是阿尔弗雷德,不管是我希望还是现实,大概都是这样。我承认我被那天的梦似乎弄得有些崩溃,但是我想我现在还是清醒的,自从那天的梦结束以后美/国也没有出现,这很好,但是看到阿尔弗雷德我总会有一种错乱感,就好像我们是美/国和英/国的翻版,哦这多可笑?
            我明明清楚地知道我不是英/国,他也不是美/国,可是我就因为那场对话和那段梦,死活绕不出这个圈子,上帝,请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但是我最终还是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这或许是我的性格所教唆的,反正我会犹豫不决,最后放弃这个决定。
            我独自一人去了医院。其实我大概猜到我的耳朵大概是得了听力衰退之类的病症,但是我仍旧想抱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希望:我希望那个医生跟我说,我只是最近太累了,好好休息耳鸣就不会出现了。
            当我紧紧地捏着那张诊断书时,我只想到了四个字,不出所料。
            那上面果然是听觉衰退,原因却写得含含糊糊不清不楚,大概就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我的听觉正在日益衰退着,如果不接受治疗之类的我就会彻底聋掉。我平淡地笑了笑对着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说,无所谓了。
            其实我想我还是很介意的吧……比如有可能等我聋了也不会听到阿尔再叫我哥哥或者跟我说句我爱你?啊真的有点遗憾,虽然这也不是什么绝症之类的,只是今后会慢慢听不到声音了而已。
            只是这莫名其妙涌上的眼泪是怎么回事呢。视线蓦地变成模糊一片,我的世界骤然间变得模糊不清而沉寂了,我却在这瞬间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不,那不是我的记忆,那应该是英/国的情感吧,我只是在读取他们罢了。
            “美/国的名字是,阿尔弗雷德·F·琼斯。中间的‘F’是‘Foster’的意思。”忽然有人在我耳边轻轻开口说了这句话,我十分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那是我的声音,不,那是英/国的声音吧。我庆幸我现在还能听到这句话,大概是出于善意,他的这句话才会适时地出现。
            我清楚地记得,我的阿尔弗雷德·F·琼斯,中间的“F”是“Freedom”的意思。我想,我大概会到死都记得这个名字,甚至会临死前还在默念也说不定呢。


            来自iPad10楼2014-08-07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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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谈话 2958年3月1日
              波士顿的春天是沉寂的,它并不似华盛顿一般,历经了冬日之后在春天复苏,重新变成繁华闹市,实际上,波士顿这个整体终年都是沉寂的,无论行人街道再如何,它比起华盛顿都太过僵硬了。
              老实说,美/国会约我见面让我有点意外。但是仔细想一想,或许以他的性格真的应该如此,因为我好歹也算半个英/国,就算我只是一个翻版,那我也好歹拥有英/国的那一张脸吧?我觉得我似乎被缠进这个圈子里而不得解脱,而且这个圈子是我一手制造出来的。我记得我叫亚瑟·柯克兰,我记得我是美/国人,可是美/国他找到了我,他想要见到英/国。
              即便我不是英/国,我大概也应该为我的祖国献上一份力吧?他是那么的想念英/国。
              我的世界将要崩坏了吧,这片波涛汹涌的海洋正拍打着码头,我恍惚中似是听到英/国的笑声,他抱着年幼的美/国站在码头微笑,下一瞬时空仿佛跳跃回那个发生波士顿倾茶事件的日子,英/国从未料到的美/国独立开始了。英/国的思维占据了我的大脑,我有些麻木,甚至于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高兴我的耳朵现在有点好使了。我大概快要崩溃了也说不定呢。
              见到美/国是在三月一日,那一日的波士顿同往日并无什么大异,他约我在那个已经废弃了的茶叶码头见面,那个独立战争的导火索——波士顿倾茶事件发生的地方。我到达时,美/国正一个人站在那座纪念碑边。
              我上前了两步,他并未回头却开口对我说。“不用过来。”
              他在缅怀曾经吗,当初是他离英/国而去,也是他远走高飞,他总不会在现在因为英/国的消失就追悔莫及吧。我距离那段历史是那般遥远,因为我不是英/国,所以我现在无法感受到他的悲伤,但是我需要因此而愧疚或者如何吗,那场独立战争是所有美/国人的荣耀,他又怎么可以后悔。我不理解。
              他转过了身看我,湖蓝色的汪洋中盛了满满的思念,那些情绪让我不知为何有些惶惶然。
              他喊“英/国。”
              美/国仍旧当我是英/国,我想冲他大喊“我不是”,我也想扭头就跑逃离这里,但是我的脚下就像生了根一样,那大概是英/国不想让我走,英/国想念美/国,英/国爱美/国,美/国想念英/国,他也爱英/国。那么,我这个人类的亚瑟·柯克兰,又算什么呢。我是美/国的子民,可是美/国所有的目光虽然会停留在我的身上,可是他看的只是英/国,如果我没有了这个名字和这重意识,我是他的子民又如何,他是我所成长的国家,但他不会看我一眼。
              我觉得这是他对他的子民的不公。因为我无论再如何渺小,也是一个生命吧?但是他再如何不公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是子民,所以不能拥有任何怨言,不是吗。
              他看我一动不动,又轻声喊了我一声,那话语中包含的深情与思念,我想我作为一个外人都会禁不住想潸然泪下。
              “英/国。”
              “我不是英/国!”我就这样大喊出声,那么大的声音,不知道是在说给我自己听还是在说给他听,我想努力说服自己,我也想说服他。我记得我还有一个阿尔弗雷德的弟弟在等我,就算我对他的爱可能没有机会说出口,但是我记得我爱他,我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这就够了啊!
              “你是英/国。”他固执地开口喊我,“英/国。”
              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他喊着英/国,他爱英/国,可是这种感情为什么是我承载,我的世界将要归回沉寂都还不够吗,美/国的疯狂凭什么让我承担啊。
              “你疯了,美/国。看清楚,我只是亚瑟·柯克兰。”我想冷静地反驳他,可是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不行,心中有某一处冰山开裂,正在放声大哭,可是我没有任何办法。我在想为什么会这样,我想要肆无忌惮地哭泣,可是那个说要给我怀抱的弟弟却不是眼前这个人,他们虽长得一样灵魂却彻底不同。我想美国的灵魂深处怕是有一座更大的冰山,他的冰山只会因为曾经的英/国而开裂消融将阳光展露,但是他面对其他人时,仅仅留予刺骨的悲伤与寒冷。
              我觉得我也是可悲的,他们虽长得像却灵魂不同,我却是和英/国的意识融合在一起了,人不人鬼不鬼,破烂不堪,以至于无论我想如何都不可能成功。
              我忽然想到了死。如果我死了,大概什么事都没有了吧,他也会冷静下来了吧?我虽不怕死,可是我会不甘,因为我只是子民,所以可以为他牺牲?这真是一种残忍,不是么?
              “我作为您的子民,自然会愿意实现您的愿望。”我轻声开口,不知为何心中蓦地平静了下来,虽然那种不甘伴着清浅的绝望一直死死地缠绕着我的心脏,让我有一种微微窒息的感觉,我停顿了一下才重新开口,“您是我的祖国,无论您对我究竟抱有怎样的情绪,我想我能见到您已经是我的荣幸了。作为一个局外人,我能够清楚地了解到您和英/国先生之间的历史,这真是让我不慎惶恐。”
              “您和英/国先生之间我大概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作为您的子民我会努力实现您的愿望,虽然我不知道我的死亡能不能换回英/国先生短暂的意识,但是我愿意一试。”
              “我想,我和您大概可以勉强算是那副名画《记忆的永恒》中的一小部分吧?请允许我这般让自己稍微有价值一些吧——它大概是能够影射出我们的宿命的吧?我认为您是那幅画中的永恒,但是我却象征着痛苦。因为您拥有漫长的寿命,我却只是一个寿命短暂的人类,不是吗?”
              “最后,您能允许我冒昧地问一句吗。如果我作为您的子民死了,排开种种身份上的因素,您会在意吗。”
              他像是清醒了过来,只平淡地看着我,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回答我。
              “抱歉。不会。”
              我想我一定是笑了,“我们每一个美/国人都会对您抱有一种敬爱的感觉,当然我也明白您每天不知道要见证,或者说感知多少场生死离别,所以您不用说抱歉,这是我知道的。您日后也不必愧疚或者如何,因为我需要感激您,感激您包容了我二十三年的爱国情怀。您是我伟大的祖国。”
              “最后,请让我对您说一句,我只是亚瑟·柯克兰。”
              我得承认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想到了阿尔弗雷德,如果我死了,他会难过吗。


              来自iPad12楼2014-08-07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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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死亡 2958年3月3日
                我觉得我的自杀大概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因为已经处理好了一切,也放开了一切,所以于我而言,死亡是件并不令我惧畏的事情。
                今天是3月3日,据说刚好是英/国的生日。我有些庆幸我和美/国的谈话是在前天,这样我就有昨天一天的时间去写那种被叫做遗书的东西,老实说我原本以为这种东西我不会有机会写,但是也因为我这个决定做的有些匆忙了,所以我的遗书大概更像一封信,阿尔弗雷德可能晚上回家就看到了,而那个时候我大概已葬身海底。
                站在波士顿海边,我打量了一下那看似平静的海水。不知为何,想到自己将要感受一下那种冰凉时竟觉得有些兴奋,大概是因为确实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但是现在这莫名其妙的犹豫是怎么回事呢,我想了想,将助听器摘掉扔到波士顿海里,看着它顺着海水下沉然后不知所踪我有点开心了,这玩意儿我以后也不用带了,这挺好的,我也不用担心阿尔弗雷德会发现我已经差不多是聋子这件事了。
                然后我就像个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着,因为我想唤醒英/国的意识,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想确认其实那点情感还是存在的,可是大脑它并没有及时地做出反应,所以我只好自言自语了。顺便补充一句,我应该就是个神经病,彻头彻尾的。
                “你会死哦,亚瑟·柯克兰。”
                “那又如何?我不怕。”
                “值得吗,有意义吗?”
                “我不知道。”
                “你真的有可能成为英/国吗,或者说你真的能作为英/国那个意识暂时存在一段时间吗?”
                “我可能还是无法成为他啊因为英/国已经消失了,可是我还是想要试一试。我存在也没多大意义不是吗。”
                “不要总是这么固执啊……你想想阿尔弗雷德啊,你甚至没有当着他面说过我爱你哦。”
                “那就留点遗憾吧。况且即便是我死了,这个世界也不会怎样吧,如果地球真的会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停止运作一秒,那这个世界还在吗。我的祖国都不会在意我的生死,他甚至盼望我死也说不定吧。阿尔弗雷德可能会难过吧,但是没有关系,他的生命没有那么漫长他会忘记的不是吗。我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那么再见?”
                “再见了,亚瑟·柯克兰。还有,我爱你,Freedom。”
                忽然间意识到自己临死前真的默念了阿尔弗雷德的名字,一些记忆就像走马灯花一样在眼前一闪而过,恍惚记起王耀的那些话,他大概也不是普通人吧,不然怎么会对我的未来似乎已经有所预料了呢,那么还真的需要谢谢他了,谢谢他一直以来的关心,也谢谢他临走前的馈赠。
                然后,海水是那么的冰冷,有咸涩的水灌入我的口腔,我深切的体会窒息的感觉,可是其实我觉得这样死是不痛的,因为我是溺水而亡。
                我呼吸困难地想,临死之前我还能念叨一下“我爱你”似乎不太符合我的性格,转念一想一定是被弗朗西斯影响了。啊好像意识都要渐渐模糊了,下一世一定要换一个死法才行呢,窒息的感觉挺不好受的,而且那么多水灌入腹中,很冷。而且不知为何我在想,我这么热衷于自杀难道是因为某种死亡本能*?
                意识在渐渐溃散,我无力地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的躯体因为浮力原因徐徐下沉着,已经不想再去思考任何事情了,就这么死去吧,这才是我的目的不是吗。
                最后的朦胧之中,我的听力似乎恢复了,我似乎坠入了另一个世界,那大概是英国出于好心才给我编织的幻觉,我在空气中嗅到了属于沿海岛国的海水味道,比波士顿海的味道要好上很多,空气中传来的声音是人们爽朗的笑声,我努力睁开了眼睛想要看清这场幻境,却只看到一片白光下,英/国先生朝我笑着伸出了手。
                我想要回握他。
                “英/国先生,我见到你了,你记得美/国吗他很想你啊。”我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被海水狠狠呛住了,可是仍旧有声音出现,忽然间明白这声音大概是我的意识吧。
                “我知道的,那个笨蛋。……可是我已经没办法回去了。”英/国先生似乎笑了,那想必是一个极温柔的笑吧,只是我双眼很模糊已经看不清了,最后他的话似乎是跟我说的,“抱歉……因为我们。”
                “没有关系的,也不用道歉。英/国先生。”
                那么,再见了。英/国先生,我想,和你的意识一起走向死亡,真的是我的荣幸啊。即便我觉得这是对我的不公,我甚至连遗书都写的匆匆忙忙。
                2958年3月3日,亚瑟·柯克兰死于跳海自杀,原因不明。
                nt-famiB���@[�kground:rgb(255,255,255); mso-shading:rgb(255,255,255); " >国,最终我走上前去轻轻地拥抱了他一下,我听见自己轻声说:“美/国,英/国已经不在了。都过去了。”
                然后美/国像个孩子一样哭了,他哭的很大声也很委屈,因为他好像不明白为什么他就失去了英/国,他想要宣泄的情感都在我的梦中得以肆无忌惮地被发泄,可我却冷静的可怕,因为我记得我叫亚瑟·柯克兰,只是个普通人,我所认识的英/国应该只是记载在历史书上的国家。
                我所认识的英/国,也仅仅是这些罢了。我知道自己不是英/国。可是美/国的泪水像开闸的洪水,汹涌澎湃地在我面前奔腾,我想我是不忍看下去的。可是转身,那段大雨磅礴,英/国坐在雨中哭泣的历史一遍又一遍的上演回放,我的梦境就像有意捉弄我一般。
                美/国停止了哭,我却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正在哭的幻影,时间很久,久到我觉得这场梦该结束了。可是它仍旧没有结束。我想这或许不是我的梦境,它不是属于我的,因为美/国冲了上去,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将英/国搂在怀中,可是那是徒劳的。头又开始微微疼痛了,我看到他的嘴张张合合可是我却没听到一丁点声音,我的耳朵再一次失灵了,这种无声的场面让我极度不舒服,同时,我心里那根弦大概在不断的发出悲鸣,只可惜我完全听不到。我早就说过我讨厌这种无声的悲怮。
                我张了张口想要说句话,可是最后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只是安静地看着美/国,像一个局外人看着一个孩子在胡闹一样。
                “英/国已经走了,你何必再执着于此,身为国家本就背负很多,自然也会有失去的,你作为我的祖国,难道不应该冷静一些吗。况且,即使是千年的荣光也总归要没落的,你这样惦念不舍,不会显得很可笑吗。”
                这种话,我说出了没有任何意义吧。


                来自iPad13楼2014-08-07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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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4 00:2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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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从看到亚瑟·柯克兰留下的信那天起,我每晚都会再拿出它细细地读一遍。
                  波士顿海冰凉咸涩的水彻底埋葬了他曾经不可一世的骄傲以及他本身,我想我宁肯相信他只是无法忍受世界变成无声死寂的才愤然离家出走,也不愿意接受他是因为“我们的祖国”而纵身跃入那海水中。可就算是我这样固执的认为着,我的梦中却还是接连出现我假想出来的,他死亡时的样子。
                  梦中,他全身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头没入海水中,微微闭着眼睛,唇角染了我曾经看过成千上万遍表示他十分满意的笑容。
                  我想波士顿海或许并没有埋葬他,她只是将他温柔地搂在怀中接纳了,她只是他选择的最后归宿,她只是那个史书上记载的,引发美/国和曾经的英/国之间独立战争的导火索“波士顿倾茶事件”的海洋。
                  亚瑟·柯克兰死了,阿尔弗雷德在这世间最为默契的人独自留下他一个人停留在这世界上,让他独自随着美/国每一日的喧嚣入睡。即便波士顿是如何的沉寂,同一颗只剩下一潭死水的心灵相比,也是喧嚣不堪的。
                  我想,亚瑟柯克兰他赢了。我记得弗朗西斯曾经和我转述过的,亚瑟柯克兰说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敢占着我。我也记得短暂并被他推开的拥抱,其实我从王耀那里已经知道了他的病情,他不告诉我让我很生气,但其实如果那天他再等我一分钟,我当时就会大声地说出我爱他,或者说让我保护你吧,我会和你永远在一起这种话来。但是他推开了我。
                  事实上很多事情,我们相互之间皆不吐露,各自心知肚明,却也保持着沉默失了声。
                  其实我觉得,他的死有些时候我有预感到过。他的性格本来就是那种偏执狂,至少在我看来,他与我之间落得如此本就是个定局。
                  现在这世上曾经与我真正坦诚的人已经彻底离开这世上,我独自一个人面对美/国所有的一切,会在偶尔对他的提前离开进行抱怨与怀念。但其实我也不应该说些什么,因为那是他自己选择的命运,我无权干涉。可是我会难过, 我想大概是因为这种分别让我有些不适,但是在最初的不适之后我所剩下的除了思念便只剩等待。我在等待时间的流逝,他被葬于波士顿海中的尸首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腐朽,而这个国家却仍旧繁荣、吵杂。一如曾经亚瑟·柯克兰还在的每一天,美/国根本不会有什么变化。
                  我忽然有些庆幸。幸好那个被给予“Foster”名字的国家不是我,他怀念那个Arthur怀念了将近五百年,Arthur早已离他而去,他却仍旧需要孑然一身等待,缄默,因为他有不老的灵魂与不朽的时间。而我这名为“Freedom”的人,只是人类,不必经历永恒的痛苦。
                  Foster的所有深情只会无私的赠给已经消失的的大不列颠群岛,给那位Arthur。我也一样,我的所有爱情,也只会给那个我叫了十三年哥哥的亚瑟·柯克兰。
                  ——阿尔弗雷德·F·琼斯2958年7月4日。
                  【无声海全文终】
                  [注①:选自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注②:缪斯女神即古希腊神话中科学与艺术的女神,但是似乎还有一个身份是灵感女神。而从文章看来似乎用哪个都能解释哦……OTZ其实不用备注也知道吧喂]
                  [注③:死亡本能在这里单取了字面上的意思而非弗洛伊德的“死亡本能”观点。是为了表现亚瑟的一种心理状态,不用想太多]


                  来自iPad15楼2014-08-07 20:46
                  回复
                    [END]


                    来自iPad16楼2014-08-07 20:48
                    回复
                      哈欠……来看看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4-08-08 07:55
                      收起回复
                        嗯,虽然还有点模模糊糊的,但是我真的看哭了的说QAQ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4-08-11 01:13
                        收起回复
                          咦搬到这里来了!前几天我还说不如去问问搬来作应援好了结果已经到了呀!


                          来自iPhone客户端21楼2014-08-11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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