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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小说】且看第一名姬,摆平自家妖孽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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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 第十二章 秘辛旧事
回到平王府时已经是傍晚了。
容疏早就在房中备好饭菜,见自己的两个徒儿回来,便笑眯眯地和他们一起吃了饭。
饭后,蝉衣扯着方夙银问那些旧事,方夙银沉默许久,终是开了口。
方夙银的母亲,曾经的闲王妃也是一代佳人。在生下方夙银后,仍是身形曼妙,面容素雅。这般美人,本性好色的皇帝怎会不垂涎?
只是,那已然先去的闲王妃毕竟是他弟弟的妻子,纵使念得再紧,也不好强取豪夺。
直到一日宫中宴会,皇帝以后妃的名义,邀请闲王妃离席去赴约,闲王妃未曾想那么多,便跟着那传话的小宫女往后宫走去。越走却越发觉得不对劲,只见周围灯光昏暗,不见人影,而脚下的路也越来越偏了,并不像是往那位妃子的宫殿去的。
闲王妃这时才觉得不对劲,便停步要回去,谁知那宫女直接上来点了她的穴,硬拖着进了偏殿。而等在偏殿中的不是别人,正是垂涎她美色许久的皇帝。
彼时,闲王妃虽然心中惊慌,但却还算清醒,先假以辞色让皇帝解了穴,结果,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竟一头撞向身边的柱子,以保清白。
“你母亲……自尽了?”听到这里,蝉衣不由得心头一凉,轻声问到。
方夙银垂着眼,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只能看见他微微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是自尽,也不是。第二日那些宫人在湖中发现了母亲的尸首,宫中给的消息是,”
蝉衣蹙眉,轻声问到,“这些旧事师兄是怎么知道的?”
说完这话,蝉衣敏锐地看着方夙银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一分,声音跟着低了一分,“是一个宫女瞧见的。只是那个宫女在告诉父王后便也自戕了。”
听完这话,蝉衣虽然心里一凉,却也知道这在宫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没有身份的宫女在撞见这般的事后,自尽还能求得被告密者留一个全尸,若是被他人知道,怕是连全尸都没有。
所以,这便是方夙银那般厌恶皇帝的原因。
蝉衣想起初见他的时候,他比谁都认真,容疏教的所有都练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在夜里醒来的时候,还能听见那边传来的破空声音。
再想起曾经容疏无意中谈及,他是在上山的时候看见方夙银站在山脚下唯一通往东岚的路上的。他说,方夙银彼时不过九岁,却有那般隐忍坚决的眼神,让他都为之动容。
现在再忆起来,九岁的方夙银会有那般的眼神,不也是不无道理。
屋中一时沉默。
一直没有说话的容疏忽然站起身来,淡淡拂袖道,“夙银,你今日去宫中也是疲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方夙银颔首。说出这些事来他心里并没有多么好受,虽说是轻松一些,可是藏在心底深处的东西被挖掘出来,总还是会有冷风灌入心口。
待方夙银走了,容疏抬眼看向蝉衣,招手让她过来。
容疏此时的眼神不再如往常轻挑,蝉衣心下犹疑,却还是走了过去。刚及他面前,容疏就抬手抚了她的发,轻柔而宠溺的动作,“蝉衣,每个人或都有这般隐秘的过往,若有一日你也遇到这般的事,万万不要同你师兄一般放在心里。要记得,为师在这里。”
蝉衣心下微动,隐隐觉得容疏的话暗示着什么,却一时半会摸不到底,只看得见他深邃的眼,耳中满是他低声念出的最后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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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 第十三章 拍马屁也是分时间的
    方夙银从皇宫回来的第三天,宫中突然传了一道圣旨到平王府,却不是给平王或者方夙银,而是给蝉衣。
    圣旨上的内容也很简单直白,要蝉衣入宫小住几天。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所谓的“小住”,大约也是一去不复返了。以那皇帝对蝉衣的垂涎程度,定是要将她召到宫中直接封个妃,生米煮成熟饭,先斩后奏了事。
    所以,当蝉衣接了圣旨袅袅婷婷回了院子时,方夙银气的差点没冲上去直接将圣旨撕了了事。
    蝉衣握着圣旨,微转身避过方夙银的手,而后扬了扬眉,一副难过委屈的模样,“师兄何以要对蝉衣下手?”
    方夙银瞪他一眼,懒得和她打太极,“你明知道我不是对你!把圣旨给我。”
    蝉衣将圣旨藏到身后,微眯了眼看他,“哎呀呀,好久没看见师兄你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呀。让我想想……好像最近的一次也是十年前了吧,那次师兄洗澡,我偷了你的衣服——哎哎哎,别这么看我,我不说行了吧。”
    瞧着方夙银眼底要喷火的样子,蝉衣笑的愈发单纯无害,“师兄息怒。我们俩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这点旧事不要放在心上嘛。”
    “蝉衣!”方夙银实在是被蝉衣扯七扯八的话折腾的头都疼了,实在没办法大喊了她一声,见她终于静了一下,方呼了一口气,道,“我只要你把圣旨给我,你扯那么些做什么。”
    蝉衣笑,“我还以为是师兄不忍回看过去呢。”
    “你毛都没长开时做的事,你师兄我还没那么小气记这么久。”
    蝉衣耸肩笑笑,不置可否。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气她偷了衣服,在容疏沐浴的时候硬是将她引到容疏房间,妄图借容疏的手好好惩治她,结果害得年幼的蝉衣差点看到自家师傅的美男出浴图。
    现在想想,当时其实应该先偷偷看一眼再说,着实可惜。
    “好了,别转移话题,把圣旨给我。”方夙银一步行至蝉衣面前,伸手去夺圣旨。
    蝉衣往后退一步,结果刚刚撞到一个人的身上,熟悉的温度顺着脊背窜了上来。
    “师傅!”
    “师傅!”蝉衣忙转过身,低头唤道。
    容疏看了两个徒儿一眼,接着慢悠悠道,“方才在里面听你们吵吵闹闹的,说什么圣旨呢。”
    因为此时蝉衣背对着方夙银的,所以本是藏在身后的圣旨就在方夙银的眼皮底下,此时听容疏这么问到,方夙银便顺手将圣旨抽了出来,无视蝉衣的眼神,直直递给容疏,口中说到,“老皇帝传来圣旨,要蝉衣进宫呆几天。明显是那老家伙要把蝉衣留在宫中,却无论我怎么说,蝉衣都一定要去。”
    容疏接过圣旨,听到方夙银的话后先看了蝉衣一眼,再低头看了圣旨。看完后将圣旨在手里敲了敲,微微勾唇道,“蝉衣想去便让她去就是。”
    方夙银微愣,不赞同道,“师傅——”
    容疏抬手止了他的话,把他看了半天,忽然笑道,“乖徒儿,为师饿了,去弄点吃的。”
    方夙银嘴角一抽,丢给蝉衣一个警告的眼神,而后还是乖乖的离开了。
    方夙银走后,容疏走到蝉衣面前,用卷起的圣旨轻轻挑起蝉衣的下巴,让一直低着头的她抬起头看向自己,“说吧,你这丫头一直要进宫是为了什么。”
    蝉衣眨巴眨巴眼,讨好道,“师傅果然是万能的。”
    “小蝉衣,你跟为师这么多年,不知道拍马屁也是分时间的么?别乱瞟,老实交代。”
    蝉衣撇撇嘴,这才发觉这姿势有点暧昧,视线滑过圣旨,容疏便收回圣旨,她才清了清嗓子,说到,“为了师兄。”
    容疏凤眸微挑,了然道,“你要去整整那老皇帝?”
    蝉衣忙不迭的点头。
    容疏笑了声,将圣旨塞回到她手中,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
    蝉衣站在原地,忽然没来由的笑了一下。
    师傅果然还是向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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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00: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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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大约有20更,现在已经有10更了,楼楼会努力的,小伙伴们努力的啃吧。


      67楼2014-08-09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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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开始咯。


        79楼2014-08-10 1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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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啥发不上去。


          87楼2014-08-10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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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 第二十—章 要毁容,何不在自已脸上试验—下
              送秋被关入柴房后三天。
              蝉衣午睡起来,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让她动了食欲。起身看去,就见迎春端着托盘笑嘻嘻走了进来。
              “姑娘,您醒了。”迎春将托盘放在一旁的长案上,看着蝉衣从贵妃椅上站了起来,枚红色长裙顺着膝盖垂了下来,像是流水一般。
              “睡的时候闻到这么香的味道,五脏庙都空了,哪里还睡得着。”蝉衣笑吟吟走到案边坐下,低眸看了看,道,“炖牛肉呀?”
              迎春俯身拾起筷子给蝉衣,而后指了指牛肉,对蝉衣笑道,“牛肉可是大补的东西,姑娘要多吃。还有这些栗子,秋日天燥,有清润的功放。”
              蝉衣笑着戳了戳那些褐色的栗子,微微抬眸看着迎春笑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做个吃食倒也这么多讲究了。”
              迎春动了动嘴,差点脱口而出送秋的名字,最后到底是忍住了,只是赧然笑着说,“姑娘要是感念奴婢这点心意,就多多吃吧。”
              蝉衣笑了笑,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方才低头食用。
              迎春炖的牛肉并不多,所以蝉衣很快就吃完了,迎春难掩高兴,笑嘻嘻地收了盘子,哪知刚走到门口,突然听见后面“砰”地一声什么落地的声音。
              迎春急忙回身,惊讶的看见蝉衣一手撑在高案边,案上的木盒被撞倒地上,里面的东西滚落了一地。
              “姑娘!”
              瞧见这般场景的迎春瞪大了眼,忙将手中托盘随手搁在一旁,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去扶蝉衣,想将她扶到床边,却见蝉衣捂着嘴,面色一片惨白。
              这……这是怎么回事?!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91楼2014-08-10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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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春慌了神,见蝉衣神情痛苦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
                蝉衣胃中一片翻江倒海,又瞧着旁边这姑娘完全不知道状况,顿时晕重的头愈发的晕了。“我……我想……吐……”强忍着胃中的不舒服,蝉衣哑着声道。
                迎春这才反应过来,忙去端了盆来,将她放在蝉衣身前,而后一边替她顺背,一边大喊李全的名字,让他去请太医。
                李全匆匆忙忙进来,乍然看见一脸惨白如纸的蝉衣也是一惊,连连转身朝外走去。
                迎春还留在屋中,看着蝉衣吐的一塌糊涂,扶着她的手明显感觉到她整个人在往下沉,顿时慌神到哭了出来。
                蝉衣被她哭得一阵头疼,想安慰两句却着实连安慰自己都没有力气了,只好扑在床上,装作听不见。
                见蝉衣忽然倒下去,迎春更怕了,忙去拉她,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她是中毒了。”
                迎春扭头,见送秋慢慢走了进来,顿时来了精神,忙哭丧着脸喊,“送秋,你快来看看,姑娘她——”后面的话被生生卡在喉咙里。
                因为她看见送秋身后跟着进来的,竟然是丽妃和董婕妤。
                迎春微愣,然后下意识地朝门外看,却听见丽妃笑了一声,冷冷道,“找谁?李全么?他现在在外面睡得正香,没办法替你通风报信。”
                这一下,迎春彻底呆住了。
                方才看着送秋进来她只是一门心思在蝉衣身上,并没有想太多,现在仔细一想,送秋此时应该被锁在柴房之中,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再一看丽妃和董婕妤,迎春终于明白了。定然是她们派人打晕了李全,取了他身上的钥匙把送秋放了出来。
                所以,送秋再一次背叛了蝉衣,或者说,她一直都是丽妃她们的人,是自己太笨,轻信了她。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92楼2014-08-10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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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 第二十二章 以身相许怎么样?
                  话说,这年头长得好看的人真的还不少,像身边的方夙银、陆萧乾包括之前的冯杨、李朗甚至陆萧乾他老弟也都算是仪表堂堂的人。
                  可是,真正能和容疏不相上下的,倒是很少见到。
                  不过,现在眼前就站着这么一个。
                  蝉衣抬眼瞧着站在床边低头俯视自己的男人,默默的在心底把他和容疏比了又比。
                  “你若是醒了,就起来把这碗药喝了吧。”就在蝉衣暗暗比较的时候,那男人先开口说话了。
                  到这男人说话,蝉衣才发现他手上端着一只碧玉莲花碗,从她的方向看不见碗里是什么,但能瞧见缕缕热气冒出来,想来该是药不错了。
                  只是……蝉衣本是懒洋洋睁着的眼蓦然一眯,倒不是因为瞧着这装药的碗多么精致好看,盛了药是多么浪费,而是因为这男人的声音,让蝉衣很是耳熟。
                  脑袋中几个夜黑风高夜的记忆一闪而过,她拉着被子坐了起来,秀眉微微地一弯,嘴角扬起将他看着,眼底有一抹了然,“原来你就是那个经常调戏我的男人。”
                  男人削薄的嘴角轻轻一扬,听到她叹息道,“居然长的这么好看,情何以堪。”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94楼2014-08-10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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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00: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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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 第二十三章 我要说的,是和你师博的—段情
                    屋中烛火点的极亮,容疏靠在罗汉床上,一手握着一卷书册,一手手射搁在床边的架子上,撑着额头。
                    “师傅。”方夙银似乎很急,连门都没有敲,直直推门而入,而后大步走到容疏身边。
                    容疏微微抬眸,打了个呵欠道,“怎么?蝉衣的好习惯一点儿没沾染,她的坏习惯你倒是学的不差。什么时候连你进来都不敲门了。”
                    方夙银动了动唇,似乎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神情纠结。
                    瞧着方夙银这般样子,容疏好像觉得挺难得的,干脆搁了书册仰头看他,调笑道,“难不成是我误会你了?不是你学的蝉衣,而是蝉衣学的你啊。”
                    “师傅!”闻言,方夙银皱眉唤道,“您怎么还有时间开玩笑,出大事了。”
                    听到这话,容疏才稍稍收敛了一点儿笑意,语气仍是慢慢的,“什么事?不是赤火流派不算大事,不是你和蝉衣也不算大事,除此之外的就不用报给为师了。”
                    听到这话,方夙银脸色更沉,直直道,“就是蝉衣出了事!”
                    容疏微微细起眼眸,眸心冷光一现,听见方夙银一字一句道,“老皇帝说,蝉衣失踪了。”
                    一阵静默之后,容疏掀衣站起,眸中漾起一丝寒意。
                    原来方夙银一直没有等到蝉衣回来,本就不放心,便去宫中去寻。
                    进了宫后,他直奔芸芷宫而去,却不见人,只看见一个丫鬟和一个太监。一问之下方知前不久丽妃和董婕妤竟然给蝉衣食用了相克的食物,害的她中了毒,甚至还想毁了蝉衣的容。
                    听到这里的时候,方夙银愤而拍桌,吓到了那个叫做迎春的宫女。再一追问,只说是丽妃她们并没有得逞,蝉衣被一个黑衣人救走,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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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愤不已的方夙银撂下两人,又直直朝皇帝寝宫奔去。到了皇帝寝宫后方知皇帝刚大病初愈,病的原因竟然是宫中闹鬼给吓的。而从皇帝描述的只言片语中,方夙银就知道装神弄鬼的一定是蝉衣,大约是听了自己母亲的事,想给皇帝一些教训。
                      这大概便是蝉衣为何当初一定要入宫的原因。
                      知道蝉衣所做的一切,方夙银心中各种情绪交杂无限。
                      当时他没有拦住蝉衣,一是因为蝉衣意志坚定,而容疏也任其为之:二则是和平王商议时,平王说能保证蝉衣的安危,绝不会出事。
                      是的,确实没出事,只是差点丢了命而已。
                      对了,再加上一个下落不明。
                      彼时彼刻,方夙银是多么痛恨自己当初没有坚持拦住蝉衣。
                      于是,愤怒不已的方夙银直接抵着皇帝要人了。可皇帝上哪儿去交出蝉衣,只能告诉他,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只是一直没找到而已。
                      方夙银当时听到这句话,恨不得一巴掌挥过去。
                      他当然知道没找到,要是找到了他也不至于直接来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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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那巴掌你是挥了还是没挥?”哪知容疏听完方夙银的话后,第一反应竟是这么一句。
                        方夙银显然也在状况外,很是纳闷道,“师傅你……”顿了顿,还是接到,“当然不能真打,推了一把。”
                        “哎,只是推了一下啊,也不错了。”容疏嘴角轻撇,微微眯眼说到,“为师一直很想送那皇帝一巴掌,无奈没那个胆子,幸的徒儿孝顺,为师甚慰。”
                        方夙银一下子哽住了。
                        见方夙银一脸讶然,容疏轻笑一声,忽的正了脸色,认真问到,“你们打算如何?”
                        方夙银显然还在容疏方才的玩笑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待看见容疏眸色变深,才猛然醒悟,犹豫片刻,还是如实答道,“徒儿将——”
                        “蝉衣呢?”方夙银话还没说完,就被容疏以问句截断。
                        他侧眸看去,容疏的脸色隐在灯光之中,过于明亮的光将他的神情模糊了一大半,只能看见那一双黑沉沉瞳仁犹如深不见底的漩涡,“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蝉衣如果出了一点儿事,纵使师徒,我也不会饶你。”
                        闻言,方夙银心中不知道为何突然一个咯噔,像是有凉风嗖嗖地往里灌,许久才回到温暖。
                        他知道容疏在意蝉衣,却不知道到何种地步,更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
                        他也算是自幼和蝉衣一块儿长大的,蝉衣的几分心思或许蝉衣自己都不清楚,但他知道。
                        蝉衣对容疏,早早便过了师徒之情。
                        不然当初不会因为容疏睡梦中提到另一个人的名字,刺激的蝉衣离开东岚两年。
                        “师傅。”这样过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方夙银终于开口说话了,“蝉衣是徒儿唯一的师妹,纵使丢了我的命,我也不会让她收到一点儿伤害。”
                        容疏的冷色一瞬褪去,忽而微微勾了唇角,道,“为师自然信你。不然蝉衣离开这么久,为师也没逼你分毫。”
                        见容疏恢复常色,方夙银也松了口气,笑了笑。
                        “你的事为师不是不知道,不谍朝政不代表不会看。平王之所以让你放心将蝉衣送到宫中,必然是有他的道理,或许是你们计谋中的一环。”
                        听到这话,方夙银眼睛一亮,惊道,“师傅!”
                        容疏冲他摆摆手,像是忽然困倦了般,懒懒道,“不早了,你且去睡吧。为师去梦里找我的小蝉衣好了。”
                        看着容疏半眯眼的样子,方夙银点点头,返身退出了房间,带上了门。
                        蝉衣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几天了,三天,五天还是更久。
                        在一座只有三个人的山上,连个计时的东西都没有,也太过与世隔绝了。她生怕再呆段时间,自己大约就和《桃花源记》里一般,“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了。
                        山上比山下冷的快,若山下是夏秋交际,山上则是真正入了秋了。
                        蝉衣站在屋前的梧搁树下,仰头看着满树金黄。有风吹起她浅红色裙袂,几片树叶洋洋洒洒从她肩侧划过。
                        身后有人踩着树叶走了过来,蝉衣没回头,反正这山上除了她也就那么两个人了。
                        脚步声渐渐近了,接着是男子低醇的声音响起,“都说凤栖梧搁。这两棵梧搁倒真是引来了凤凰。”
                        蝉衣回首,修眉微扬,“凤凰?你口中的凤凰可是月纤?”
                        贺兰千清俊的眸子微微的一抬,“怎么不觉得是你?”
                        蝉衣抬袖掩唇轻笑,眸中波光流转,“蝉衣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你心中的那个人不是我。”
                        闻言,贺兰千修长的眸中似见微澜一漾,连笑容都好像冷了一分。
                        一时间,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
                        片刻后,蝉衣轻笑一声,问到,“月纤呢?”
                        兰干面色如常,“出去了,你找她有事?”
                        蝉衣领首,“她前些日子和我说的故事还未曾说完。你若是见到她,记得替我问一问何时能说完。”
                        说完这话,蝉衣转身朝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还烦有兴致念了两句,“要使登临高著眼,梧桐应有凤凰栖。”
                        贺兰千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扬唇而笑。
                        凤凰么?
                        不知她会是谁的凤凰。
                        蝉衣刚午睡了片刻,便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她倦倦抬眸,见月纤冷着脸走了进来。
                        “贺兰千说你找我。”月纤一进来,便自己寻了位置坐下,开门见山。
                        蝉衣懒洋洋起身,盖在身上的薄毯顺着身休滑下,落在腿上。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方悠悠道,“你之前不是要和我说你同师傅的事么?难不成自己不记得。”
                        听到这话,月纤冷容微散,竟然笑了出来,“我以为你不会愿意听的。”
                        “为何不愿?”蝉衣淡淡笑道,“我只是对师傅过去的事有些兴趣。”
                        月纤笑着看定了她,‘’若我要说的,是和你师傅的一段情呢?”
                        “那又如何?”蝉衣反问她,“你也说了是一段。如今早就散了。”
                        三言两句,唇枪舌战。不过几句话,像是带了无数火药一般。
                        不过片刻,月纤忽然站起来,神色倦怠道,“不巧,我现在不想说了。”
                        闻言,蝉衣也不恼,倒像是也懒得知道一般,回了句,“随你。”
                        月纤俯身瞧他,芙蓉面,明眸眼,她心头微微一动,缓缓道,“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如果要容疏在你我之中选一个的话,他会选谁。”
                        不是没听出月纤话中的笃定意味,蝉衣只是随意瞥了她一眼,真不知道她仗着什么这般自信,权将这话带着笑话听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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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看见女子的容貌时,容疏脸上的笑消淡了不少,深黑眼底暗色蔓延,化作轻轻语调,“月纤。”
                          月纤闻言轻笑,眸中漾水,“我以为你早就会因为美人在怀,而忘了月纤这个名字。”
                          听到这话,容疏勾了勾唇角,问到,“美人在怀?难不成你说的是蝉衣?”
                          “不然是谁?”月纤反问,“或者你身边美人众多,早不记得还有蝉衣了?”
                          容疏笑了一声,似真似假地回答,“我身边美人再多,也不会忘了蝉衣。我容疏这辈子就她这么一个女徒弟,没人能比。”
                          他说这话时声音低沉,竟似有几分誓言的味道在其中。月纤听在耳里,只觉得心口有什么猛地一抽,她却反而笑了出来,声音微冷,“是么?那么,你当初答应我的呢?”
                          容疏微微沉了眸,没有说话。
                          月纤往他身边走了一步,抬手扶上他的肩,凑近了问,“你想食言么?”
                          容疏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拉开一分,敛眸而笑,“我答应你的,自不会食言。”
                          “好!”得到满意答复的月纤退后了一步,俏脸上慢慢浮起笑容,“记得你今天说的,容疏。你要记得,若你负了誓,你对不起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容疏眸底深邃,却反了一句,“要我记得誓言,你就离开赤火流派。”
                          月纤正在戴面纱的手为之一顿,许久才道,“现在不可能。”
                          “那应你的,我现在也不可能做到。”
                          闻言,月纤只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道,“那我们都等着可能的那一天吧。”说完,她转身朝来路走去,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般转过身对他说到,“哦,忘了告诉你,你那独一无二的女徒弟如今在我们那里。放心,我不会对她怎样,等时局稳定了就会放她回来。”
                          容疏捏着酒壶的手似是紧了一紧,才微微笑着说,“那便托你照顾了。”
                          九月三十,平王以帝王昏庸,奸臣当道为由,发动战役。带着手下重兵杀入京城,同禁卫军在宫城外相持不下。
                          十月十一,闲王因师妹与皇宫中消失,大怒,遂带着五万兵力加入平王一方,助平王攻入宫城。
                          十月十三,驻守边境的大将军带军队赶到京城解救帝王,两方军队再次僵持。
                          十日已过。
                          京城之中一片冷静萧索,主干道上早不见人影,只有来往的军队身上甲胄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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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平王推开书册,抬手揉着额角。
                            正相对沉默间,有将士大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向二人各行了一礼,而后转向方夙银道,“闲王殿下,外面有一个姓陆的公子找您。”
                            “姓陆?”方夙银在脑中搜刮了番,一时没想到是谁,“可有问清是什么人?”
                            “那人只说殿下一定会见他。”
                            方夙银想了片刻,和平王说了声,转身急跟着将士出了房间。
                            将士将他带到外院,门口,一个修挺身影直直立在那儿,苍蓝色锦袍显出来人不一般的家世。
                            方夙银与门内停住脚,只见那男人转过身来,笑意温凉,竟然是陆萧乾。
                            “是你?”
                            在如今这个时局动荡的时候,能在京城中再看见陆萧乾,对方夙银来说多少有些意外。
                            陆萧乾冲他一笑,指了指门口两人,道,“闲王能否放在下进来?”
                            方夙银抬手,门外两人各自侧了身让陆萧乾进到府中。
                            “闲王一定很奇怪这个时候我不赶紧会薪州躲着,还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罢。”刚走近方夙银身前,陆萧乾便笑着开了口。
                            方夙银也懒得和他多说,只是点了头道,“你找我有何事?”
                            陆萧乾朗朗一笑,答道,“虽然闲王殿下从中作梗坏了我和蝉衣的一段姻缘,但看在殿下是蝉衣师兄的份上,我还是要来帮一帮你。”
                            方夙银微微眯起眼,正在思索,就听见陆萧乾慢慢道,“粮草就在城外,殿下派人去领进来吧。”
                            闻言,方夙银眼中蓦地一亮,最后一根稻草牢牢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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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王府中。
                              战事至今已有大半月,两方僵持不下,宫城内外皆是一片森冷。而平王府被作为主帅商议军事的重地,之前的护院摇身一变成为重甲兵,日日在院中巡逻。
                              粪粪靴声由远及近,方夙银推了门进来,一眼便看见坐在长案之后双眉紧锁的平王。
                              “王叔。”
                              平王闻声抬头,问到,“怎样?”
                              方夙银叹口气,道,“之前没想到会有援军,若再这般僵持下去,怕是我们会因粮草告急先败了下来。”
                              听到这话,平王一掌拍在案上,眉头皱的更紧了,“我们还能撑几日?”
                              “最多三天。”
                              “宫中呢?”
                              方夙银抿了抿嘴,有些迟疑,“……五日吧。”
                              屋中一时安静,许久之后,平王才似叹息般说,“难道我们谍划多日,却是以叛军的下场被剩么?”语气中的不甘浓烈清晰。
                              方夙银也锁着眉,有些惯惯道,“没料到蛮族会突然搬兵,这才让那老家伏得了援军。不然以之前的计划,大将军根本无暇顾及京城。”
                             

                            贰 京城卷 为谁冲冠怒 第二十五章 喝酒践行险暖昧
                              有了陆萧乾的粮草支援,平王的军队一时士气大战。就算是只玩拖延,也必然是胜局。
                              十月二十四,平王带军队再攻宫城,直杀入第二道宫门。
                              十月二十六,二道宫门大破。
                              十月二十八,宫中军队粮草告馨,由得平王军队直逼皇帝寝宫,至此,皇帝的帝位终于落到了平王头上。
                              十月二十九,平王登基,中原迎来一个新的朝代。
                              此次夺位战之后为民间津津乐道,只是他们乐道的并不是平王的英勇,而是方夙银。
                              道方夙银什么?
                              当然是他冲冠一怒为红颜。
                              传言中,他和蝉衣被塑造成真挚相爱的一对,蝉衣被老皇帝看上,强带进宫,结果被后宫众人活活害死。方夙银一气之下,起兵造反,助平王得到王位。
                              茶余饭后听来,真真是感人肺腑的一段悲恋。
                              可是,现在悲恋的男主角正坐在说书人楼上的雅间,一手端着酒,满脸窘意地看着对面的容疏,很是无奈,“师傅,徒儿看起来和蝉衣相爱到如此地步了?”
                              容疏正悠闲地品着酒,闻言摇了摇头,道,“没眼光。”
                              听到这话,方夙银不由得一搁酒杯,道,“对呀!真是没眼光!我怎么可能和蝉衣一对,简直是——”
                              “蝉衣若是看上你真没眼光。”容疏端着酒杯,微眯眼瞧着他,惑人面上笑意浅浅,“为师其实是想说这话,只不过慢了点。”
                              方夙银抽了抽嘴角,反驳道,“徒儿会隐术,擅下厨,擅谋略,家有金银,身是大官,手握重权,哪一点不行了?”
                              容疏放了酒杯,狭长的凤眸做滟而深邃,视线在他身上转了转,似是在确认方夙银的话。这般审视了许久,终是点点头,道,“唔,这些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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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23:5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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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得了夸奖的方夙银笑眯了眼,一点儿都不像悲恋故事的男主角。
                                可是,方夙银的得瑟还没保持几秒,就被容疏不留情面的戳破了,“可惜,除了这些,其他你都不行。”
                                方夙银哽住。
                                容疏却还不放过,继续摇头道,“最不行的就是没眼光。”
                                方夙银连眼角都开始抽了,“师傅,徒儿哪里没眼光,您总得给个明示啊。”
                                容疏叹口气,道,“你没眼光到赤火流派的人都找上为师了,你倒是连根鸟毛都没找到。”
                                听到这话,方夙银决定保持沉默。
                                “蝉衣现在在赤火流派的人手上,你如今既然位高权重,就派人去找找吧。虽然月纤答应我不会对蝉衣怎样,但是人在他们手上,我总归是不放心。”须臾,容疏转了话韪,正色道。
                                方夙银点头,“徒儿马上派人去寻。”说完,他又像是才听清什么般,提声问到,“是月纤找到师傅和您说的?”
                                容疏领首,“她去了赤火。”“她”指的是月纤。
                                闻言,方夙银担心的不是两派的争端,而是担心蝉衣。
                                月纤回来了,蝉衣怎么办?
                                十一月。
                                天黑的格外早,刚吃完晚饭没多久,整片天就只有月色和星光了。
                                蝉衣点燃烛火,却半天找不到什么事来做,干脆躺上床,早早休息好了。
                                刚躺下片刻,就听见敲门声起,幸的蜡烛未吹灭,她披了外衣起来开门,见贺兰千提了个酒壶走了进来。
                                “我该说你扰人清梦还是说你毁人闺誉呢?”蝉衣走到桌边,见他熟练的翻开两个杯子,一一斟上了酒。酒香淡淡弥漫开来,她吸了吸气,道,“夜晚扯着一个姑娘家喝酒,也不问问对方愿不愿意。”
                                贺兰千闻言淡笑,仰头看她,“那么蝉衣姑娘愿不愿意?”
                                蝉衣挑了挑嘴角,正想说不愿,却听他说到,“这可是陈年佳酿,七十年的花雕。”
                                听到这话,蝉衣眼睛微微一亮,二话不说拉了凳子坐了下来。瞧见这般情形,贺兰千忍不住笑道,“你喜欢喝酒?”
                                蝉衣拿起其中一只杯子,细细闻了闻,道,“也不算喜欢,总之睡不着,喝喝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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