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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王道天下】【授权转载】花开不及春 by 迷路的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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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百度相册上传1楼2014-08-07 00:19回复

    那时年关临近,包拯依例将衙役分作几班,每夜上街巡视。那日轮及展昭带班,他却刚巧染了些风寒。当时正值四九,夜里极冷。展昭用过晚饭换了官服正要出门之时,白玉堂正好自外面回来,在院里遇见他,蹙眉问了一句:“臭猫做什么去?”
    “今夜轮值。”展昭微微一笑,“白兄可用了晚饭不曾?”
    白玉堂上下打量他片刻,哼了一声道,“方才回来时去厨下看过,今日饭菜不合白爷爷胃口,不如出去找好酒来喝。”
    展昭含笑道:“看天色,入夜了怕要落雪,白兄早去早归。”说着转头要走,白玉堂将手一抬,把画影拦在他身前:“等等,白爷爷今夜偏偏不想早去早归。”说着挑起眉来,一副“你奈我何”模样。
    展昭一时无语,只站定了看着他。片刻后白玉堂拿开了剑,轻笑着道:“今儿晚上好兴致,白爷爷要将这汴梁城几家大酒楼的好酒各拎上一坛,带回来饮酒赏雪。”说完想了想,又道:“打府里出去,经崇明门内大街,到甜水巷,过十字街,穿了南通一巷,自榆林巷折回来,打热闹街兜一圈,自横街回府。这一回走下来,就能将那玉醑、眉寿、仙醪、琼浆、碧光、流霞全拎回来,后半夜赏着雪饮了才痛快。”
    他这一路折过去,却刚好是每夜巡查路线,展昭微微垂了眼叹口气:“白兄这是要展某做东,带回来与你?也罢,你就在屋里等着,待我巡街回来,每样与你拎上一坛。”
    白玉堂再哼了一声:“不敢劳动展大人!白爷爷自己去拎!”说罢转身就出了院子。十来名今夜当班的衙役早已在外面列了队伍候着,白玉堂对着他们把手一挥:“今夜几位弟兄随我走一趟,待巡查完了,我去沽酒。只是切切记得,等无事时候再饮。若有喝了酒误了正事
    的,教白爷爷知道,必要回禀了大人,重重的罚!”
    那些衙役听了自然个个都依,便跟着白玉堂出门去了。展昭仍在院内站了片刻,才摇摇头一笑,索性转身去了公孙策书斋。有个小书童正研墨,见他进门,起身行了个礼,就去倒茶。
    公孙策笑问:“展护卫既染了风寒,怎么不早点歇着?”
    “今夜原本轮值巡街。临要出门遇上白兄,他说要将各大酒楼名酒俱拎一坛回来,带人走了。既然无事,来帮先生整整那些东西。”展昭说着走到书案前,把两张画了押的状纸拿起来看了,提笔略作圈点,开始誊录。
    小书童已沏了碗茶端来,公孙策接过来亲自放在展昭手旁:“是学生疏忽了,今夜天寒,原该找人替你巡街。白护卫这人平日虽不大接近,对人倒是心细。不然这天寒地冻,官服又单薄,走上半夜,风寒怕要加重。”
    展昭抬眼笑笑:“白兄面冷心热,他嘴上不说,心里事事周全。只是从来也不肯明讲,倒教我连个谢字也出不得口。”
    两人一边闲谈,一边将白日里才了结的两件案子卷宗整了,瞧瞧已近初更。交了更之后,便是张龙带另一班衙役接班,想必白玉堂就该回府了。展昭才要回去,便听见外面有人拍门,急急道:“先生可在里面?白大人受伤了!”
    展昭立时将门拉开,惊问:“伤在哪里?伤得可重?”
    四九寒天,那来报信的衙役头上却已冒了汗,喘吁吁道:“是被暗器伤在肋上,流了好些的血,现在搀回房里去了。先生和展大人快去瞧瞧。”
    展昭心里一慌,也顾不得等公孙策,便飞奔回东跨院里。这院子从前是他独住,白玉堂在府内供职后,便住了东厢。此时有衙役忙着出来要去端碳火盆,见到他忙喊道:“展大人您可回来了!公孙先生呢?”
    展昭才要开口询问,便听屋内白玉堂声音:“不过是点皮肉伤,大呼小叫成什么体统!此时先生想必已歇下了,不必扰他。”话音里虽带着不耐,仍能听出几分虚弱。展昭急急掀了帘子进门,两步跨到里间。床前两名衙役听了动静忙侧身让开,只见白玉堂双目微闭半靠床柱坐着,额上冷汗涔涔,左肋处洇出大片暗色血迹,在那白色衣衫上斑斑驳驳,触目惊心。
    展昭呼吸一滞,此时已有个衙役递了把精巧剪刀。展昭接过,小心将白玉堂里外衣裳剪开,露出血肉模糊一处伤口,仍在流血,一时也难辨深浅。他不敢再碰,把那剪刀又递还给衙役,轻声问道:“白兄,那暗器可是已取出了?”
    白玉堂也不睁眼,只在袖中摸出样东西,低低喘息道:“看看即可,别碰。”
    展昭细看了看,那东西样式颇为怪异,像根羽箭,三寸来长,尖端带着几枚倒刺,上面犹染了血迹,隐隐透出玄铁黑色。他大惊,一把握住白玉堂手腕:“这暗器有毒?”
    白玉堂点了点头:“所以白爷爷才不及等到回府找先生,赶忙自己拔了出来。”说着只觉握在自己腕上的手微微一颤,他睁了双眼,轻笑一声:“无妨,拔出来的及时,你看此时那血色便知,没什么大碍。”


    3楼2014-08-07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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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公孙策已提了只药箱急匆匆跨进门来,展昭却浑然未觉,仍握了白玉堂手腕蹙眉盯着他,反是白玉堂又阖上眼笑了笑:“烦劳先生了。”
      展昭这才晃过神,忙站起身将桌上烛灯端来照着,公孙策在床边坐下端详伤处。那羽箭细巧,伤口原本并不大,只是尖端另有倒钩,白玉堂又是情急拔出,反带的周围皮肉翻出,看上去颇为狰狞。
      公孙策看看衣衫上血色,伸手以指腹蘸了点血迹轻轻一嗅,脸色便凝重了两分:“这兵器上是淬过毒的,看此时血色虽暗,幸而尚未发黑,应是中毒不深,可有解药?”
      白玉堂微微摇头,面色更苍白了两分,轻声道:“无需解药。是我拔出来时故意不封穴道,用内力逼着那污血都流出来,自然便好了。”
      此时已有衙役端了清水过来,公孙策打开身旁药箱取出两块洁净软布浸湿,擦拭了伤口周围血迹,再细细端详一番,又把了白玉堂脉息,蹙眉道:“虽没有大碍,但若解药不服,难免比寻常伤口更疼上十分……”
      白玉堂仍摇摇头,低声道:“无妨。”
      展昭听到这里,忙叫过一名随同巡街的衙役问道:“是谁伤的白大人?人犯何在?”
      那衙役一脸为难:“本一路无事,临回府了,听见路边一处宅子里呼救。白大人轻功最好,先自院外翻进去看,待我们追到里面,人已经伤了。人犯一死两伤,伤得倒是不重。进府门之时,白大人已叫先押到牢里去,等着明日大人再审。”
      既有活口,便应该能找到解药,展昭忙要向牢里去寻那人犯,却听见白玉堂在身后叫道:“等等!”
      展昭仍未停步,只说了一句:“白兄稍等片刻。”说着才将手放在门上要推开,就听白玉堂声音略提高了些:“蠢猫回来!”
      他伤的并不深,因处置的及时,那毒也未入血脉脏腑。只是未用解药,那伤处此时刀剜火燎般剧痛,兼血流得太多,用些力喊了这一声,已是又出了一层透汗,喘息也急促起来。展昭忙回转身两步走到床前,看他连唇色也已发白,心里狠狠一揪,握住他手腕轻声道:“白兄,我去问问那人犯,看他们身上是否带了解药。”
      白玉堂闭上双眼略摇了摇头,咬牙强撑了片刻,方能开口说话:“这毒并不致命,只是若侵入血脉,疼痛难忍。我将人制住后搜过身,并无解药。”
      展昭轻轻拍拍他小臂:“既有毒必有解,我且去问问他们,解药在何处,取来与你。”他说着再直起身要走,却被白玉堂将衣袖扯住,低声道:“莫去。”展昭情急想挣开,转头看见他满头冷汗已将鬓边黑发尽数打湿,心里顿时软了,停了脚步才要开口,白玉堂已断断续续说起今夜经过。
      原来那宅院主人早先闯过江湖,年轻气盛时与不少人结过梁子。后来受了重伤,武功失了大半,索性退隐,娶妻生子。今夜来的三个人是早年结下的仇家,摸进了宅院,先将几名丫鬟仆从制住,又将宅院主人与妻儿捆了。本想慢慢折磨,却有一名家丁趁乱躲在院里,听见外面有人经过便高声呼救,刚巧被白玉堂听见。他进屋之时,几名凶徒慌了阵脚,正要杀人灭口。他一时情急,为了保宅院里大小性命,才不慎被伤。
      听到此处展昭心下已一片清明。江湖恩怨,祸不及妻儿。无论当初是非,今夜这凶徒既然能对妇孺下手,定然是些卑鄙小人。身上未带解药,想必这兵器专是为了折磨人而淬的毒,着实是名门正派侠义之士所不齿的手段。


      4楼2014-08-07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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