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啊，度受又缩我图！越缩越丑！请点开镇楼看大图么么哒(ฅ•ω•ฅ)

壹．
“姑娘！小心！”从远处冲来的男人一把推开她，还未来得及对付脚下的动静，已是结结实实被咬上了一口，他踉跄着倒退几步，扼住手腕倚靠在身后的山岩上。
她先是一愣，之后便不紧不慢地捉起蛇头，轻松地拎了起来。
“姑娘！”他试图喝止她的危险举动。
“臭道士，大惊小怪做什么！我从小就炼毒，仅一只蛇如何伤得了我。”她爱怜地摸摸手中的蛇头，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笨蛋，它体内的毒，可是我的引子，幸好是它伤了你，若是你杀了它，你拿什么赔我？”
他无法处理伤口，只得闭目调气，游遍全身的伤痛令他住了口。她冲他比了个鬼脸，转头便走，行至两步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似是心中一番挣扎后，她小心地将手中的青蛇置于地面，它捡回一条命似的迅速地逃走了。
“小道士？”她试探着向他喊了喊，没有回应。
“你死了吗小道士？！”她有些慌，连连又唤了几声，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恐惧过，不由分说上前几步握住他的手腕就向山下走，“你跟我走！我最讨厌欠别人人情了！”
握在她手中的手腕强硬地抽了出去，他勉强地向后挪动几步，虚弱且固执地向她阐明着戒律：“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贫道……”
“你会死的！”她又捉回他的手，合于自己颈前，吃力地将他的整个身体压在自己的背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又努力地站稳，迈步。她不甘心地回头向背上的人命令：“我要你死之前记住我的名字！罗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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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还是没死成，他隐约听到师父谦恭地道谢，浑身酸痛，缓缓睁开眼来。
待看清盈满眼帘的为何物时，他一个机灵爬起来，用两只手蹭着床板，迅速和她拉开了距离。
她眉眼弯弯掩不住的嬉笑，向前两步重又逼近他：“你别怕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罗……罗卿姑娘？”他又向后挪了挪，却已是贴上冰冷的墙壁。
“你记得我的名字啦？”她似是更开心了，继而松开他端坐在床沿，捉着鬓发上的银饰摆弄，“为了救你，我丢了我的引子，你可欠我一个大人情。”她仰头想了想，又转过头来认真地望着他：“你可是要还的。”
他惶然地避开她的目光，垂下头又不知将目光放在哪里，不知所措地承诺：“姑娘……我……我会负责的。”
“你要负责？！”她惊奇地站起来，颇为好笑地看向他。
不待她向他解释何为负责，他已自己下好了定义，焦急地想弥补由他造成的损失：“罗姑娘，贫道立刻动身，为姑娘抓回那只青蛇。”
“谁要你去捉它回来了？我可不会救你两次！”她颇觉无趣，失望地转过身去，从木门旁的柜中托出一只小巧的双耳陶罐，小心翼翼地递交到他的手上，“呐~这是我养的蛊，你带上它，若我与你相近，它便会有反应。”
“于忌，谢过罗姑娘，我们便启程吧。”道人在门口唤他，屋外是一队人马。
他轻轻应了声，拾起自己的行囊，有些不知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个姑娘，只得礼貌地笑笑，融入屋外的一队人马。
尘土飞扬，足音渐远，她合上门独自坐于窗前。
“于忌……”她在口中轻轻念着，猜想着他年幼的过去，“于忌……”
她想，她会记住这个名字的。

贰．
冬至的前两天，中原飘起了细雨，她撑着油伞，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泥泞里，带着浑身上下的银饰，皆铮铮地响了起来。
雨不大，可因她不熟悉中原的路而显得有些恼人，她瞥眼望见赶路的老者，那驮着行李的马疲累地低着头，步子极缓。
她快步跑上前去，拦在他的面前：“请问……去长安城的路怎么走？”
蛊婆曾经和她说过，中原有许多与苗疆不同的东西，譬如祭灶的鞭炮，譬如冬至的饺子。而长安城则为中原最繁华的地方，是行乐之极处。
于是她偷偷从苗疆跑出来，一来看看师父口中花天锦地的长安，实则是为找到于忌，看看从前那位小道士如今变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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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当年送他的乌绣是一双，那蛊并不是认得她，而是认得她怀中双耳陶罐里的另一只蛊。
于是当她顺着打听来的消息来到长安城，乌绣已经贴着罐壁，蠢蠢欲动了。天已入夜，她在来时便听闻长安城冬至会燃放烟花，是时场面宏大，流光溢彩。她只知于忌落脚长安，只得祈愿他也会被这热闹所吸引，出来看上一番。
如约，戌时到，遥远的彼方窜起一簇火光，商铺接连亮起彩灯，只一瞬便是火树银花。她挨近了身边的一个小铺，架上挂着各色的面具，桌上是一列铺开的汉文书籍，她随手拾了一本起来，翻开尽是她不识的文字。
乌绣又有些躁动起来，她望着面前的“天书”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可仍是丢不下对它的好奇。
“罗姑娘可能看懂？”
她惊奇的转过头来，恰好看到素冠白衣，同样捏着小陶罐的他：“是你？！”
他含笑点点头，示意她没有认错。她将小陶罐又收回怀中，将他拉离街铺和人群，嬉笑着凑上前去：“听说你们中原人的字好难写的，你教我好不好？”
“罗姑娘，今夜烟花这么美，你果真要窝在屋中学书？”他指了指远处绽开的花火，问她。
“学！”她回到摊位前寻着封面文字的图样拾起先前所拿的那本书，将三文钱拍在桌上，十分笃定的样子，“这个我买了！”
她在他眼前晃了晃刚到手的书籍，表明自己的决心。他“噗”地笑出声来，也没再劝她，领着她回到自己所住的客栈，临案铺开一张宣纸，一手研磨，一手给她比划着笔法。
“一横，一竖，一横，一竖……”她兀自一个人在口里念着，右手持笔在纸上舞着，字是写出来了，形却歪歪扭扭，奇丑不堪。
他在旁一边笑着，一边不断地给她指点，她倒是全然不顾他的轻笑，仍旧兀自念着写着：“一横，一竖，一点……”
窗棱上盛满了月的清辉，街上的游人逐渐散去，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也不知在脸上抹了一道，挨着案子便伏下去睡了。
他望着案上凌乱的笔墨纸砚和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她，犹豫了许久，还是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安置在床上，自己则仰面卧在椅中，也睡去了。

叁．
她一翻身爬起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阒无一人。她胡乱地穿戴完毕，慌慌忙忙地踩着木梯跑下客房，询问着于忌的去向。
掌柜埋首于算珠之间，熟练敲打着的手指一刻也停不下来，他稍稍空出嫌隙望了她一眼，好心告知：“姑娘，那道士刚走不久，应是还未出长安城门，你此时去追，兴许还追的上。”
她恭恭敬敬地鞠躬道谢，接着便飞也似的追了出去。
如同掌柜所说，他们并没有走远， 一队人马像当年一样踏着尘土，即将消逝于她的眼帘，她又狠狠地跑了开来。
“于忌！”她唤着他，拦在了他面前，“我不让你走。”
他显得有些为难，又不愿赶她走，队旁的道人对着她指指点点，颇为不满，她固执地抓过他的手腕便向街边带。
大约是走开了一段距离，他幽幽地叹了口气：“罗姑娘是有什么话说吗？”
“今晚还有烟花！我……”她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定下神来抬头认真地望进他的眸子，“你……可有妻儿了？”
“贫道是出家人，早已抛弃俗尘，不得结姻。”
“那……你还俗，娶我好不好？”
“罗姑娘，不要开玩笑了，贫道已经说过，贫道是出家人……”他有些急，乱了心神般的焦躁，目光也不知搁向哪里，只是不敢看她。
“你明明就是喜欢我！”她气得跳脚，揪紧了褶裙怒目瞪他，“你们中原人啊，喜欢人都不愿意说，遮遮掩掩的。”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什么也不说，闹得她更急了起来，逼得他更紧了些：“我就问你，你可愿意？”
他干脆将双眼闭了起来，沉默许久，又是幽幽呼一口气，有些不知如何措辞：“姑娘，我们终是不能走在一条道上，我……恐怕是不能……”
“我不为难你！”她回避着他的拒绝，勉强找了个牵制的理由，“我给你一年的时间，明年……明年我们还来长安城看烟花，你再告诉我答案。”
他又陷入了沉默。
清晨的薄雾已散去，集市稍显热闹起来，吆喝声此起彼伏，她咬着下唇，脚下迈不动一步。远处似乎已有些许的同伴来寻他，她隐隐有些想背过身去，而他的声音恰是稳稳从上方传来，安了她的心。
他说：“好。”
得到约定的她松了一口气似得，轻轻在他颊边碰了一碰，望着他融入人海，暂且离开。

肆．
走时不留音讯疯了一圈的她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蛊婆，她觉得她不该有这个念头，可是她压不住这个念头，她少时调皮偶然翻开的秘术之书里，记载着一味叫人死心塌地，终身相伴的引子，她还记得。
她急急忙忙地推开门，正巧撞上了刚炼完蛊的蛊婆。
“丫头，又去哪疯了？”蛊婆喑哑的嗓音对她进行着不可抗拒的责问，但又似无意动怒，她的目光还留在案几上的蛊盆里，看着那几十条黢黑的小虫互相撕咬着。
罗卿乖乖地黏上去，老实交代了冬至去长安城的事情，只是未提于忌。
“我早先就不该吊起你的胃口！”蛊婆似是对她的回答极不满意，冷冷哼了一声：“中原人都不是好东西！”
“师父！”她有些愤愤不平，思忖着幼时的撒娇伎俩，隐晦着替他作着辩解，看蛊婆稍有倦意，立刻打着马虎又黏上去，“前辈们和我说过一种特别的蛊术，种在什么人的衣物上，他便会不惜一切护在下蛊人身边，非炼蛊之人无法察觉……”
“胡说！”罗卿还想再细细描述一些，忽得被她的怒斥喝住，战战兢兢地不敢再说下去，她将蛊盆里最终得胜的的蛊虫抓起来，祭血喂它，“情蛊不过是那些老人的传说，传说又有几个是真的？！”
“那……”罗卿还想再为自己争取些什么，可支吾半天又惧于言表，她望着蛊婆手里正在饮血胀大的蛊虫，捉摸着再翻出幼时陈旧的古籍孤身研究，但她的力量恐怕不足以炼就，终是有些失望。
她慢悠悠拖着脚步走向屋口，正欲开门，一句“等等”又将她拉了回来。
她抱着一些侥幸一些欣喜转过身来，她知道的，师父犹豫的事情，便有再游说的可能。
只是这一次略有不同，不待她开始游说，蛊婆已缓缓摸向柜底的瓷瓶，又慢慢捞出，掸了掸瓶面上的灰尘，未说一句警示，交给她。
罗卿总觉得，蛊婆并不爱这只情蛊，她总是会在柜上给她上好的蛊擦拭容器，而这一只，显然是遭到了冷遇。
然而她并没有深想下去，她的愿望已经达成，她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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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种狂喜，她花了数天的时间用中原人的文字给他写了一封完整的信，那字也确实有些像模像样起来，只是一些过于生僻的文字她还不知该如何表达，于是便含笑用图画的形式一一表现了出来。
她有些等不及明年，抱怨着中原人的字真是好难写，暗暗问他何时来见她，她给他讲苗疆特有的情花，蛮蛇……
她合上蓝鸽足上的信筒，轻拍它的翅翼将它放飞，不久便隐没在苍穹之中。
她想快些见到他。

伍．
第二次去长安，已是轻车熟路。
只是，第二年长安，同样的地方，没有他。她焦急的同时还有些愤恨，一怒之下孤身寻向他所在的道观。
大概修道之人都超凡脱俗，她攀在半山腰上，手中的伞被风舞着直打转，娇小的她狠狠地抓紧了伞柄，似是要被狂风一起刮走一般。
棉絮般的雪片扑打在她脸上，风更紧了些，脚下古怪的，属于积雪的疏松的叹声也被掩去听不见了，她脚下的这一条路也不知是多少人踏出来的，她有些后悔选择了这个季节上山寻他，她何曾吃过这等苦？
只是，望望那天边逐渐褪去的晕色，恐怕现在后悔下山，也是来不及了。
远处那个模糊的身影捧着一只香炉走来，她想也没想加紧了步子快速走上前去，拦在他面前。
他似是一直低头注意着脚下的路和手中渺渺飘着青烟的香炉，直到她冲到了面前才发现她：“这天色已是将暮了，姑娘这个时候上山，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要紧！十万火急！”她气急败坏地问他，“你为什么不遵守约定！”
他头上的青冠晃了一晃，似是被这充满气势的一问惊住，闭目思忖了许久，终是睁开眼睛有些好笑地望着她：“姑娘，贫道鲜少下山，与姑娘何来的约定？”他张开手掌又细细护了护面前的炉烟，稍显焦急，“再说姑娘，我们素未相识啊。”
素未相识。
她在心中默默念叨这四个字，怒火似是压下去了，却是一种不知如何表达的意味重又涌了上来接替了愤怒的席位。
他从她的身边掠了过去，欲意继续向山下走。
她从怀中掏出了什么，握紧了拳头：“这世上怎会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她看见自她掌心扩散出去的烟雾融入雪中，散入空气，她的掌心还留有余热。
面前的人还是一如既往向前走去，她稍有不解地向掌心看了看，它确实是从她的掌心里逃到了他的身上，然而，他没有回头。
他确实没有回头，青烟散尽，那香炉咕噜噜顺着雪道滚了一路，他噙着嘴角一丝殷红的血迹，倒在了苍白的雪中。
她有点懵，试探着从远处唤了唤：“于忌？”
他卧在雪中，一动不动。
她无措地冲上前去，用双手遮住眼跪倒在地，泪水透过十指漏出来，在地面上打出斑斑驳驳的印迹。她又觉不对，伸手附上他的衣物欲意将蛊收回来，可她根本没有感觉到他身体里的蛊虫，丝毫没有。
她似是明白了什么，惶恐地摇头，不愿睁开眼看他。
在她想起蛊婆曾含恨吐出的“中原人都不是好东西”后，她才顿悟，这是毒，不是蛊，她收不回来，也救不了他。
同行的道人已从山上赶了下来，她跌跌撞撞攀上其中一人的衣袖，哽咽着也不知是否能将话说清楚：“对不起……都是我……我……你们一定有办法的……你们救救他……”
她才是罪魁祸首，她本该负责，而事态危机，那同行的道人也只是狠狠谴责了她几句，便搀扶着于忌回了山上的道观。
于忌被同门送去了大殿，片刻之后她被一位长者领去了别间，长者递上一封羽书，示意她打开一看。
那是给她的回信。
“这孩子资质很高，几位道长偶然发现他想要寄下山去的信件，不愿看他为情所困失了修道之路，于是凭借一己私欲洗去了他的记忆，那信件自然也是被扣了下来。”那老者深深叹一口气，似是比她还要后悔，“原以为此举可助他渡劫，可……天命终不可违啊。”
天命终不可违……
她听见了屋外的哀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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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身回了长安，在烟花落下的那个小树林里竖了一只石碑。
“你不是说要再来见我吗？你什么时候回来？”她滑过墓碑上刺骨的刻印，“唔……你不回来，那我便一直等着好啦。”

陆．
渔翁因水中的动静而警觉起来，倏尔拉上一条硕大的鱼来，他收了钩望了望身边抱膝而坐的她，每每他来钓鱼，她便在，他收篓回屋，她仍在，石塑般凝望着澄澈的水面。
“姑娘，你为何日日来此？”他问。
她似是许久没有说话，张嘴开合都有些不大习惯：“我曾和一个人有一个约定，所以，我在等他。”
“姑娘，你可知，你已等了几年？”他接着探了下去。
“几年？我只知道我该等，若是他来了，找不到我……”她脸上犹豫的神情又被失落所取代，“可是，我等的太久了，我不知道等了几年，我……也不知道……我所等的是谁了……”

QAQ天哪，排版都不会排了，沙发先占上

然后抱亲友@寒萧__ @淡定回眸之寂落 @浣浣浣丶沅碧 @Sherryの珊 @_萧瑟瑟
久违了

没错！小妖精们！这篇和透骨的字数一样！

暖一贴

来了！

太棒！
娘子文风还是那么的棒"o((>ω< ))o" 亲友团来了哟=W=~！！

暮暮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么QAQ。文更得太有效率太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