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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天王(丕司马/嘉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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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了,我就搬来啦。丕司马开始,嘉司马结尾。
送TA礼物
1楼
2014-08-03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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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love_虐鸣
一心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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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说了,一楼一章,一共33章。
3楼
2014-08-03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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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love_虐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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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蔽日,没有一丝风吹来,天寒地冻的萧瑟下空气仿佛冷凝如铁。
司马率队,一小拨骑兵狂奔,均是个个身染鲜血,一身铠甲筹措交碰,发出要撕裂身体的声音。
一边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一边是环境的肃杀中透出的不寒而栗。
伏兵!
“啊——啊啊啊!!!”大喝一声,司马于马上站起,身穿一身青铜铠甲,长发高束,浴血的样子狠戾残暴,宛若修罗,猛地提起长枪向前方突袭而来的士兵们身后的首领掷去。
只觉劈头一道寒光闪过,混乱中敌军首领堪堪滚落下马,算是躲过一劫。
司马从身侧抽出刀,寒光闪闪如电,有种劈开山河的凌厉气势:“冲啊!!——!!!”
“NG!”
曹丕绷着脸,坐在镜头前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前一刻还在杀伐的世界停止,气势顿无。众人一个个蔫头耷拉脑,默默地走回原位,等待再一次开始。
他们已经从早晨到现在一次次冲刺了一上午。群众演员还好说,司马懿的戏服均是定制,可丁可卯的按照古书上记载的来。那一身青铜铸造的铠甲,少说有二三十公斤。莫说他司马懿身单体薄,就是比他壮上一大圈的徐盛穿着来回奔袭两次也要气喘吁吁了。这连喊带动作的折腾一上午,身上早就被冷汗浸个通透,衣衫不保暖,连着冬天刺骨的寒风,热汗刚出来,便被冷风吹的黏在身上,贴在身上痛起来全身发麻,真真如刀割一般。
曹丕冷冷地瞪看着司马懿。他一直在等他开口示弱。大清早听手下说司马懿从郭嘉房间出来后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一杯开水猛砸了过来,摔在心上摔的稀碎,烫的鲜血淋漓,又被司马懿不言不语的冰冷冻个透彻。
对方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下马的身躯明显僵硬,助理颠颠地扶着他,殷勤的塞了一个暖手宝给他,又披上厚实地军大衣。想必一上午的折腾司马懿也不好受。
当然不好受了,站在一旁打反光板的助手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冻得手脚冰凉了,牙齿都在打颤。何况司马懿这个主角。
但他就是有本事让人恨得后槽牙痒痒,你再逼迫他,他还是不发一言。
曹丕直到如今都学不会让司马懿心甘情愿屈服的本事。他不甘心这样挫败。
每次都是,司马懿被虐待的是身体,可他难受的是心。
他心里恨,看着对方不服软的样子,他觉得司马懿活该得不到他的怜惜。
“怎么回事?!提不起劲头吗?!看看你们!一个个跟软鸡一样!都给我打起精神!一会儿再来一遍!”大导演明摆着无理取闹。曹丕在圈内拍戏以吹毛求疵出名,当他的群众演员真是倒了血霉。但混口饭吃也不容易,这天下,有人上之人,就有默默捡残汤剩饭的走狗。人都是为了生存。唯有一边端着饭碗一边默默地骂他,然后祈求下一次赶紧通过。
“实在不行再换个角度拍,交给剪辑师吧。”一旁的徐盛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上曹丕那里替司马求情。
“拍好自己的,用不着发表意见。”得知自己触了曹丕霉头,让那贵公子斜了一眼,徐盛一米九多的高大身子一颤,不寒而栗。
其实除了司马懿,魏氏集团对手下那些稍有名气的艺人都还可以的。
曹丕知道自己在焦躁,他气得手都在发抖,默默地压抑着他也不好受。一双紫眸深邃的像是困顿的深渊。
郭嘉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他,曹丕看到来人直觉地想避开,但手还是硬着头皮地伸出去接下烟。他实在需要发泄。
蹭——地一声,火柴发出声响。给曹丕点燃后,郭嘉甩甩手灭了火。曹丕只穿了灰蓝色西装,外面套了个浅灰色粗棒针织的开襟毛衣。看起来像是冷了,修长的手指微微发抖,他猛吸了一大口。
像是要吐出胸腔的块垒,他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
“他已经拍了一上午这块戏了,你也知道那身铠甲多重,再继续下去他肯定吃不消。等他病了岂不耽误你的剧情?”郭嘉看着远处站着静静地让助理补妆的司马懿善言提醒,曹丕阴狠地盯着远方。
郭奉孝算是什么,他敢给司马懿讲情?
司马懿只不过是他们曹家养的一条狗。压扁还是搓圆全凭他这个主人的喜好,郭奉孝算哪根葱来跟他发号施令。
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装过去,刚刚吸了口烟令情绪缓解不少,曹丕长期睡眠不足,脸色总是一种病态的苍白,偏偏有种贵公子的阴侧,他的薄唇越看越有味道。
缓缓地吐出烟圈,说:“不行,他刚刚的状态肯定不行。这场戏我想表达的都没有到位,明天有别的安排,所以今天必须拍完。”
人的理由总是冠冕堂皇,为的不过是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人。
郭嘉看他的眼神一刹那有种怜悯。人都言‘当局者迷’。曹丕自己都不知道他用着什么样的眼光注视着司马。
爱的越深切恨得越彻骨,这句话适用于司马懿,同样适用于曹丕。
场内与场外完全两个世界。这厢曹丕是现代打扮,与身穿铠甲的司马懿整整差了几千年的时间。
手背碰触的肌肤真实而又有温度,细瓷一般无懈可击。司马懿身材挺拔修长,皎若玉树。睫毛轻颤,纤长如羽翼,扫在手背的触感让人心神荡漾。
吸入肺腑的都是这个男人透彻的冷香。也只有这机会两人才能离的如此之近,近到可以细数对方有几根睫毛。
给他补妆的小姑娘手中动作愈发轻柔,悄悄地红了脸。
“用不用我慢一点..你多休息一会儿?”小姑娘咬着嘴唇轻轻地说,末了,脸红成个大苹果,不敢直视她偶像的眼睛。
司马懿心里在核算一会儿的表演,今天曹丕的反应不出他意料。他跟曹丕认识那么多年,曹丕有多残忍他比谁都了解。曹丕的优势,曹丕性格的致命弱点,他都一清二楚。
但对他来说公事公办,拍戏还是放在首位。听到此言,先是一怔,而后睁开眼睛低头看她说:“不用。”
“恩…”心里的天王大人竟然答她的话了,真是她最大的荣幸。她的手一时间像是失了力气,软绵绵的提不上劲,周遭的杂音被耳朵自动屏蔽,只想静静站在他面前的这一刻地久天长。
那边曹丕与郭嘉站在一齐,彼此嫌恶暗流汹涌。这厢却屏息静立男才女貌正当时节韶华倾覆…真儿个叫曹丕恨得咬断后槽牙。
只是再忍不住也要装。谁让他是曹家的二公子曹子桓。
招手叫来助理:“跟那边说一声,两分钟后开机,各就各位。再不完事儿谁也别想吃饭!”
郭嘉心里又冷笑一声。
9楼
2014-08-03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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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love_虐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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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反复七八次,等众人终于能蹲到剧组的大客车里喘口气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累的骂人的力气都没有,群众演员们七歪八扭的在车里找最舒服的姿势,有的连妆都没卸,端着盒饭就开始突突的吃。
由于不知道曹丕什么时候能过,盒饭热了又热,早就一股残汤剩饭的味道,但已饥肠辘辘一上午,这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然是人间美味。
曹魏的待遇还可以,冬天时候只要是跟组演员,都有标配驱寒药汤,对比国内的小公司确实很大方。
饭罢,端一碗各种温补的药物熬得滚烫的热汤,蒸汽熨腾间,舒筋展骨,低头喝汤的人们才算真正的活了过来。
司马懿的境况要惨许多,刚刚之所以告一段落不是因为表现太好,而是他冻僵在马背上了。一个没握住马缰,堪堪就要坠落下马。好在打反光板的一个组员反应的奇快,扔了道具冲上前把他接住,连搂带抱地将他从马背上拖下来,这才免酿大祸。
当时只见司马穿着铠甲的笔直的身影摇了摇,人坠马的那一刻,曹丕脑子‘咯噔’一声,仿佛弦欲断的声音,一脚就踹翻眼前的监视器,也不管刚刚拍到什么境地了,踩着机器狂奔过去。助理们从未见过终日翩翩的曹丕这样慌乱过,一时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跑远的背影。
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失声大喊:“快!!!快去叫医生!司马懿坠马了!!!”
曹丕一巴掌将人几乎抽了个跟头,那人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司马身边,他双手一抄,抱起司马懿就往剧组高层休息的平房里跑。
颤颤巍巍地跑,慌不择路地跑。这个人他抱过千百遍,却从未想过失去他的日子。
那身铠甲,现在抱在怀里,光摸一摸如同冰割一般,冰冷的疼的他手掌发麻,何况司马懿穿戴整齐地弄了一上午。
曹丕心紧紧地揪在一起,轻轻地将人放在大床上,电子壁炉调了最高温。即使如此,他却浑身如坠冰窖,手仿佛失了力气,怎么也控制不住发抖,
人们一窝蜂地站在门外不敢进入,曹丕孤寂的身影就像一座冷峰,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决绝,侧脸埋没在阴影里,如沉默的墓碑。看他颤抖地给司马懿除去铠甲,然后将整个人拥在怀里,握着司马懿的手紧紧攥在胸口,像是要把所有热量都传给他一样。
良久,那冰一样的手指动了动。司马懿呵出一口冷气,心口才渐渐开始回暖。曹丕心大喜,低头在他脸颊亲了好几下。
“冷…”他颤颤地说着,声音干涩、细弱蚊呐,曹丕听在耳里却宛如天籁。忙用被子将他裹紧,然后整个儿抱在怀里。
他低下头,脸贴着脸地抱着司马,轻声说:“没事,没事,一会儿就暖和过来了。”然后又是一阵细碎亲吻,落在对方的额头,脸颊。
司马浓密的羽睫轻不可闻的颤了颤,复归平静,安静地闭上眼睛,将自己交给曹丕。
曹丕这一举动,震惊了所有围观群众。郭嘉见失态就要失控,在众人炸开锅之前拍开前面看热闹的几个:“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了吗?!”
这声冷喝如同来自地府之音,吓醒了众人。一干人等迅速鸟兽散去。
曹丕抱着司马懿的身躯也是一震——他也清醒了。他方才为司马懿失控至此。
郭嘉慢慢的走到曹丕跟前。看着曹丕失焦的紫眸,完全没有上午凌厉的神采,软弱的如同初生野兽。郭嘉是从低处走到如今的位子的,见惯了上流社会中人们的情感有多病态。他完全熟知曹丕此种人要怎样的哄与吓。人最难控制的是自己的感情。对于曹丕此时此刻的想法,他可能会想,没什么比让他失控更可怕的事情了。
当司马懿成了软肋,曹丕想的只有如何把他放手。
要怪就怪曹家的江山是夺来的吧,还是从自己怀里的人手里夺来的。
他们父子硬生生地将司马从天的顶端摔到地狱。曹丕这人输不起,他自己都不敢奢望当了侩子手的自己能被被害人司马懿爱上。因为他不确定司马懿会不会爱上他,所以即使司马说他放下心防,他也不敢爱上司马懿。
他们之间多可怜,已经造出的业障横在中间,即使有一点温情也要赶在燃烧以前亲手掐碎。
生怕又是一个谎言。
就像当骗子久了,看别人也像骗子一样。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可笑,越是说谎的人,越是怕别人骗他。
他看着曹丕不发一语地坐在那儿,怀抱着他的珍宝,叹了口气,说:“无论如何,人你伤了。明天头条估计就是他坠马的事儿,你想想怎么处理吧。”
曹丕仍就不发一语,平日里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乱,彰示着主人的心情。
事实上曹丕确实心乱如麻,记者那里都好说,很多人在等着曹魏给碗饭,他们不敢乱写。
只是这事情闹大,曹操那里不好交代。
若是让曹操知道司马懿在自己心里地位竟如此重要,那司马懿的下场,他真的不敢想。
想到这儿,如同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胆战心惊。
他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郭嘉。
“你放心,刚刚那些人我已经记住样子,一会儿把他们单独叫来就行。相信他们不敢乱说。”
郭嘉沉声安慰他。曹丕轻轻地点了下头。
事已至此,郭嘉多言也没有用。不得不说他也是从侧面造成今天乱局的其中一人,责任不容推卸。
“人好点儿了吗?”郭嘉问。
曹丕‘恩’了一声。看着司马懿闭上眼睛的模样,和平日不同的柔和,上挑的眼尾如同化在人心尖的一滴热泪,勇敢的能融化所有坚冰。
“他的脾气太执拗,我总忍不住伤害他…”眷恋地看着眼前的人一遍又一遍,曹丕的嗓音夹带着轻不可闻的颤音,如同拧紧的丝弦。
曹丕沉默地咬紧牙关。
郭嘉带着看客特有的冷静,慢慢的退出了房间,将这一方短暂的天地留给曹丕与司马。
这一路走下来,有多少艰辛。
从自己父亲手里要来司马,这算救了他还是毁了他,他也说不清楚。
可司马当真确凿的恨他了。
他再也不能回到每天快乐的追在司马懿身后的少年的时光了。
现在的曹丕,是害死司马懿父亲的人的儿子。
天知道他下了多大决心才将司马按在了床上。
人要怎样,才能对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说——我是那样爱你,那样想保护你。
那时的司马虽然仍像现在般的不苟言笑,可眼底的热忱曹丕看的真切。他还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会怒,会笑。
时至今日,他已经不知道司马的笑容中多少真真假假。或者变的其实只有他自己。
他是借着司马家的势力爬到了做人的顶峰,可他的骨气也跌到了泥巴里。
再也不敢像梦里一样,用温柔来对待司马。
一切的温柔,对司马懿来说,不过只是变本加厉的凌迟而已。
他是那样不敢折辱他。
不得不说,曹操的所作所为毁了他少年时代的一切臆想。
曹丕静默地坐在那里,孤寂的背影像是绵延的冷山。怀里司马的呼吸缓缓而又平稳。他一动不动地坐着,慢慢地看着外面天色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
想象着此时此刻时间静止,可以直到地老天荒。
10楼
2014-08-03 1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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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唏嘘地沉浸在刚刚司马的表演之中。看他明亮的凤眸仍然布满血丝,一点一点地敛去沉痛的表情恢复原本的宁静后,众人才从戏中抽身出来。
差点就想为这位屡不得志的将军痛苦失声了。
曹丕跟几个助理导演一起审查了一遍刚刚拍的片段,确认没问题后备份,然后送到剪辑部门。
下一个镜头要在影城的大殿里拍,郭嘉去现场指导摆场了。他不在眼前晃,正合了曹丕的心情。
这两天甄洛不是很听话,让曹丕很费心。他与司马的事情不知怎的传到了甄洛的耳朵里,昨晚被甄洛闹了半宿,他不得不一边发誓只对甄洛一个人忠心,一边让人收拾司马的东西扔出他的屋子,以证清白。
正巧司马懿也确实欠缺教训,他觉得司马从他这里搬出去几天,对他们两个人都好,他深知自己的脾气,急火上来,他不敢确定他会不会对司马懿作出过分的事情。
但不知为什么,被甄洛的藕臂搂住,那张精致的脸贴在脸前,柔若无骨的身段软在怀里妩媚的撒娇时候,他却没了最初惊艳的心思。
脑海里只有司马那张薄情寡恩,缺乏表情的脸。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曹丕冷着那张贵公子脸坐在监视器前,肌肤苍白似雪,连嘴唇都少有血色,微微上翘,明明总是笑着的,却显得诡谲阴狠,笑里藏刀。他很英俊,剑眉星目,淡漠的眼角有种病态的凌厉。
因为下一个镜头还要和程昱配合,而大殿没布置完暂时不能进,司马抓紧时间跟程昱对台词。
两人都是熟手,几遍就差不多了,正巧接下来的戏也有张颌几句话,三个人便站在一齐聊天。
司马不是对谁都爱答不理,但对象要分人。程昱是曹操的旧部,以前,他,曹操,司马防,司马懿四个人还曾一起吃过饭。只是没几年的功夫,司马就洗干净下海做了戏子。
真真叫人感叹命运无常。
其实他们聊天的焦点无非还是围绕着《三国》,只是那双朝思暮想的眼睛自始至终不曾向自己这里眺望过一眼,曹丕心底的股无名火,‘蹭’地就窜了上来。
“去看看郭嘉那里,怎么这么半天还不好!”他唤来小助理,把对方吓得战战兢兢地往大殿跑。
想是‘郭嘉’这两个字恰巧被司马懿听见,对方湛蓝色毫无情绪的凤眸终于肯瞟他一眼,只一眼,就又转过头去,留下半个背影,墨发如丝,想到对方转身的理由,便恨的他如抓心挠肺般痒痒。
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显示是‘甄洛’。
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浮现心头,闷闷的。
“喂?”他翻开机盖,立刻娇嗲的女声传入耳朵,却不腻,撒娇的程度恰到好处。
“子桓,在干吗?”
曹丕轻柔地笑开了,如冰锋划过唇角,温度未达眼底:“我在片场,今天有几个镜头要拍。”
对方‘恩’了一声,说:“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呀,今天很冷的。”
“今晚来接我好吗?我想跟你一起吃晚饭。”甄洛说。
他转头看了眼准备往大殿方向走的几人,看到司马挺拔的背影,心里下意识地拒绝:“今天没时间了,晚上还有戏要赶。”
甄洛无奈的答应,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勾人心尖儿,也不是多缠人,便道了别,挂了电话。
其实晚上没有戏要拍,跟有实力的演员合作,时间保证上就是好,他们有充裕的经验,确保片子的质量,节约彼此很多时间。
甄洛那里他觉得自己无须费心,他样貌好,家世好,对待情人又是一等一的温柔体贴,加上他刻意讨好甄洛,哄女人的手段悉数使出,甄洛没用多久也就投降了。两人已经定过婚,现在要做的无非是快点确定婚期,早日曹甄两家强强联合。
但他心里知道,他是不愿意早早结婚的。
他对待感情脚踏两条船也许是个人渣,可是他讨厌对方除了他还有别人,这是所谓的情感洁癖,算是‘处女情结’的一种,属于自我优越感强的那方。甄洛毕竟是嫁过人的,姿色容貌再好,他心底终究有一丝嫌弃。司马纵使对他再薄情寡恩,但司马在有他之前从未有过别人,至今为止他都记得第一次时司马那张欠缺表情的脸上有种叫做‘惊慌’的情绪出现时是如何的惊艳,对方紧绷的身体在自己的安抚下渐渐放松,贯穿他时那声低沉的惊喘,以及沉沦后全心依赖自己的样子。
在尝过之后他相信他一辈子也忘不掉。
司马懿是他第一次暗恋的对象。
是他少年时的全部幻想。
接下来又不得不看到郭嘉那个讨厌的对象。曹丕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郭嘉也没多说话,离他很远地站着,但目光一直不保留的直视司马,其中深情一览无余。
嫉恨得曹丕直想挖掉那双眼睛。
在他心里想接近司马的都是不怀好意的,只是想单纯占完便宜就走的人。
司马是谁,是他们曹家样的一只宠物而已。宠物的自由与悲喜应该完全由主人控制。
不想把他让给别人也是正常的,谁突然对你说“我买你的狗。”时,你会把狗卖掉呢?像他们这种站到一定高度的人,对事物有占有欲跟控制欲,应属情理之中。
差的只是感情而已。
大殿内纱帐重重雕廊画栋,乌金色的主色调象征着皇权的至高无上。明明空无一人,那气势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敌人突然出现给予致命的一击。
司马跪在下面,脊背挺的笔直,已然没有刚刚画面的颓废,目光专注而有力,像是要看透一切。
皇帝虚伪地蹲在他面前,诱哄道:“寡人也是没办法,之前的事,寡人有苦难言呀!”
司马抱拳低头:“请陛下不要提旧事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臣下败军之将,只想将功赎过。为大汉江山出一点薄力。”
他轻轻地磕了个头,脸挨着皇帝的脚边低声说:“国有难,臣定当鞠躬尽瘁,国在臣在,国亡臣死。”
皇帝看着他低下的头,满足地笑了,嘴上却一片柔声道:“爱卿说什么呢。举朝廷上下,行军打仗的人,谁能望你项背。如今山河蒙难,你肯出来再助朕一臂之力,朕实在…”说到这儿声音停顿一下,竟然微微有些哽咽。他的手盖在司马的后背上。
“朕实在窝心啊!”司马的后背轻不可闻地颤抖一下,被他收入掌中。
“如今你肯挂帅,朕真的觉得轻松不少。”他展颜微笑地拉司马起身,司马顺从地站起来,像是惧怕权威,仍旧没有抬头看皇帝一眼。
“你是良臣,我愿做那明主。希望你好好辅佐我,平定眼前的战事。中间若遇到什么委屈,希望你万事以大局为重。”
“微臣乃一介罪臣,承蒙陛下当年念及旧情释放之恩,如今重被启用,怕是会有人有微词,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也望到时陛下能明察秋毫,还臣的一个清白。”
两个人话里有话地对峙半天,终于达成一致。
待司马恭敬地退出大殿,才留下皇帝一个人危险地眯起双眼。
最后画面收格至此,喊了‘过’之后,今天的戏份终于结束。
15楼
2014-08-03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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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达,你觉得郭嘉这个人怎么样?”
坐在一起对台词时候徐盛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司马一边翻笔记本一边回问:“你是指哪方面?”
徐盛英气的眉毛微皱,略略思索道:“不知道你听说没,他们舞美组的事儿。”
“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前几天他们组有个新员工把机器摔坏了,要赔很多钱。本来按照咱们公司的规章制度一般是扣钱然后开除的,没想到郭嘉竟然给一个新人护短,愣是把这事儿压下来了,还掏了一大半费用,剩下的钱让他们组另外几个管事儿的均摊。”
司马的目光停下,抬头看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盛笑了笑:“我啊,是当时张郃正跟他们组一起商量布景,然后那个新人把机器往摇臂上挂,结果没放好机器就摔了差点砸到他,听说那个新人当时就吓哭了。然后晚上吃饭时候,郭嘉牵头儿把这事儿了了,说实话,虽然他来的时间不长我对他还挺刮目相看,不简单,很会维人。”
郭嘉是谁,他可是巴黎社交圈的宠儿,招人喜欢的手段比比皆是。
“这么说郭嘉挺仁义的。”
徐盛一直盯着司马湛蓝的眼眸,想抓到一丝一毫流淌的情绪,无奈里面波澜不惊。他的试探白费了,也许不像他背地听说的那么龌龊,郭嘉之于司马懿真的不算什么。当他听人说二公子之所以把司马的东西都扔回去是因为发现了郭嘉跟司马有关系时还不相信,曹丕跟司马懿两个人的孽缘他算有眼旁观全程的,除非外力,要分开他们太难。但有次路过曹丕办公室,真的听到有人打报告,信誓旦旦地说“我去给郭嘉送饭,亲眼看到司马在他那屋。”坐实了两人的口实。
但现下又不像有什么的样子。他心里嘲笑一下,有没有又如何,司马本来就是个戏子,公认的天王,演这些对他来说算的了什么呢?都说人生如剧,剧是人生的提炼。我们所处的世界,耳听的,眼见的,甚至你亲手做的,都不能确定是真的。
人最可怜的就是自我欺骗,还有不得不做的时候。有时候你装糊涂,还要让对方知道你在装。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活着,不知道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呢,为了吃饱穿暖吗?为了养活自己之余多一些乐趣吗?
当你拥有越多的时候,那些蝼蚁便如蛆虫附骨而来,为的不过是榨取你的血液多为自己谋利。所以说,这世上没有人是孤独的活着的,你位高权重,需要人捧,他们贡献鲜花掌声,虚以委蛇,拼尽全力去簇拥,为的不过自己的三分利。行驶到一定高度时候,爬的越高摔得越惨。所以说富者有他们的烦恼,穷人有自己的快乐。剥开云烟,坠落于地之时又有多少人肯陪你摔得粉身碎骨。
他看着司马垂下头倾泻一肩的黑发,心里薄凉,想的却是:“曹丕,我想你失去这世上唯一肯陪你摔得粉身碎骨的人了。”
还有几天就是平安夜了,照往年例子剧组会组织一次晚会,大家狂欢一次。曹魏的活动向来大手笔,堆金砌银就不说了,天王巨星无论多忙均要归位,届时俊男美女鲜花豪车的簇拥着,这个时候谁最受宠也看得出来了。而每当这时也是娱记最兴奋之时,个个熬红了眼彻夜不眠,这个谋杀菲林的日子被业内称为“钻石之夜”。
同时,盛会现场会有直播,网络上公开投票选取今年大家认为表现最好,最受欢迎的艺人,然后从参与投票的粉丝中选取一名,由他指定的下期杂志赠送的艺人写真主题。
上上期是张郃的神父禁欲系,上期是邓艾的扑克牌红桃国王cos。这期还不知道花落谁家,不过看论坛的架势,司马懿、张郃、徐盛、邓艾等当红巨星依然照惯例领先搜索榜,可能因为《三国》的关系,连老将程昱都被列入话题人物,不少人表示老戏骨宝刀未老,越来越有味道。
正翻着新一期的娱乐报纸,冷不丁郭嘉一个突袭:“给。”郭嘉进屋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顺手把一个物件别进司马的长发中,惹得司马伸手摸。
“这是什么”摘下来是勃艮第红的鹿角发卡,金丝绒的很有质感,看精致的缝纫与面料就知道是出自郭嘉之手,鹿角下面的闪钻‘FX’是郭嘉郭奉孝名字的缩写,也是他个人品牌的LOGO。
“快平安夜了,送给部门人玩儿的,也送你一对儿。”郭嘉坐在他身边笑笑,英俊又温柔。
司马的心有股满涨的喜悦,终于被划到可以玩闹的人中,感受正常人会有的温度。郭嘉的好要一点一滴慢慢知道,只要他在身边,每一天每一秒都是轻松快乐的,与曹丕截然相反的气息。
“谢谢,但我..”司马刚要说没有场合戴,郭嘉就风趣地打断他说:“挺适合你的不是吗?”
有吗?这么俏皮的东西,一看就是现在年轻人喜欢的。
“恩。”郭嘉从他手里拿过发卡,这次亲手认真地别到他发顶,看着他精致略显冰冷的五官因这一抹红色显得柔和,湛蓝的眼眸星光闪烁,似冰似火,墨发如缎,忍不住绕在手里轻轻闭上眼睛陶醉的亲吻发梢。
“我心里认为很适合仲达。不知为什么,你虽然总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我偏觉得你是外冷内热的。你没有外表般不近人情,从你对家人的态度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良温柔的人,仲达。”
司马懿如星芒的目光闪了闪,而后不动声色地将头发抽出,郭嘉有点遗憾有点沉溺地说着:“仲达,答应我,下次的秀一定要亲自去捧我的场。”我的灵感起自于你,画出一篇篇新的手稿后模特儿的脸总是不自觉地全部想象成司马,他想他快要魔障了。
没有像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司马这次回答“好。”
两人站起身,又到了一起吃饭的时候了。
自从跟曹丕闹僵之后,郭嘉倒是自然而然的贴了上来。司马在曹魏没几个知心朋友,换句话来说曹家也不会允许他过得太好。张郃还有别的戏,《三国》有关他的戏都集中拍完了,他现在在另一个剧组。徐盛这个人相对圆滑、识趣儿些,他家跟曹操颇有渊源,因为曹丕的关系,不敢跟司马走太近,两人仅限于在剧组聊得来而已。
曹丕把司马隔绝的太严重了,或者说,曹丕把司马保护的太好了,外界想对他伸出的脏手,只要曹丕在,绝对剁碎,一干二净。
“现在怎么样,白天累不累?”郭嘉一边往火锅里夹菜一边问。
连续几天都是战争戏,进展还算顺利,曹丕干脆一点也不为难,不想看见司马一样收机就走。以挑剔出名的曹公子难得安静,众人私下都忍不住称奇。
司马此时穿的是一件宝蓝色圆领手工毛衣,毛衣编织成一个又一个花瓣连接在一起的元素,连接处的镂空刚好隐隐露出他白皙的皮肤,郭嘉坐在对面,此时完全可以想象到被隐蔽在这身衣物下面的纤长的躯体是多么柔韧,令人沸腾。
“不累,大家状态都很好,原本计划就是赶上今年贺岁档,照这个进度完全没问题。”司马懿的嘴唇被红汤辣的红艳艳,但他心情很轻快,一直动筷子夹这夹那。
俩人坐在大堂角落里被川流不息的人流隐去,周围又有高大的植被阻挡,没有记者跟踪,自然乐的开怀。
“我听说徐盛有个新戏要开始宣传。”
“是啊,《三国》里他的戏份也快完事儿了,马上他就要投入到下一部剧了。”
这是曹魏常用的伎俩,每当有部大投资的制作之时,都会有个小成本的电影打配合,主演基本会从原班挑选,为了增加曝光率跟彼此的话题炒作,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到《三国》快要告一段落,司马吃饭的动作犹疑下来。
郭嘉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英俊不羁的脸庞满是温柔:“我会呆到杀青那天。”
司马的心沉下来,没胃口吃饭了,只觉得嗓子眼里酸涩的不行,堵得他心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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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8-03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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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德加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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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辛苦了。~\(≥▽≤)/~给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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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8-03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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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靠在更衣室的墙上,身体半裸,在空气里微微冷战。长发散落在光洁的后背。
反复几次深沉的呼吸,他的双手握紧复又松开,用尽全力直到骨节泛白,神情坚定而不可摧毁,自言自语道:“人的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上,为什么要等到别人嫌弃后推开呢?与其做一个任人践踏的傀儡,不如依靠自己离开。”
他有依凭自己的力量,郭嘉等人只是被利用的外力罢了。三途易入而难出,情起时长而苦重。人于情所困,心甘情愿被利用。活该被利用。
你可曾轻视过别人?无论是路边的乞丐亦或周围苦苦挣扎在生存的泥沼中的人?你的哂笑与不屑一顾不过是变相炫耀自己过得比他人好而已。人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天生该受重视,然后肆意践踏他人的尊严与努力付出,甚至于己无关也要上去踩一脚,这种卑劣的心理似乎与生俱来,伴我们一生。我们所宣扬的众生平等,妄图让有所成功的人交出一切,与凭白掠夺有何区别?不过是妒恨比我们过得好的人的说辞罢了。
什么都没有做错过的司马懿,却背负着血海深仇,甚至为此失去了自由。都说世界是等价交换的,司马防已经为他的过错付出他所有的一切。他的权力,他的金钱,甚至是他的生命。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妻儿们甚至远隔大洋不能团圆。这种惩罚还不够吗?这悲痛还不够吗?那司马懿呢?到底是在继续为司马防还债还是真的是不幸的牺牲品?如果不幸,他又该拿什么交换才能平复呢?若说世上有神祗,为什么在他悲痛欲绝之时无所依靠!无可奈何?!
恢复后的司马懿一脸平静,收拾妥当后出来,看见郭嘉站在窗边等他。
“曹丕走了?”他问。
郭嘉听到他的声音回神,看着他穿上白色的羊绒大衣如玉如兰地走来。
“这里衣服面料都没有伦敦好,我已经把你的尺寸传回去了,再过一个礼拜,衣服就能寄来。”
司马戴上礼帽,低头收敛神色道:“何必自找麻烦呢,你我只不过萍水相逢而已。”
曹丕对郭嘉说过‘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但他想要的不知这些。郭嘉看着司马,喉头滚了滚,似有千言万语,开口却寥寥几字:“我懂,但你值得。”
司马没做他说,只低低地叹了口气,轻的人心尖儿一颤:“挺晚了,走罢。”
因为剧情快结束,各种宣传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曹魏暂停几部戏的工作,集中为《三国》上映而造势。
一个不好的消息却在这时蔓延。素与曹魏不合的对手公司掌握的媒体接连几期都是有关司马懿的负面报导。
看着杂志上有关于司马与各种人的合影,通篇累牍都是对司马懿性向的揣测,他与曹丕的合影,他与徐盛的合影,他在平安夜那晚与董卓的合影。
董卓两眼笑的快眯缝起,紧紧地将司马的手捏在手心,司马虽不快,仍然与他碰杯。
所有照片均属实,但都没有其中一张对他打击来的激烈:那是他同甄洛吃饭的一个晚上,司马与郭嘉在同一个酒店出现。照片中郭嘉脱下大衣给司马披上,司马并无抗拒。而后司马发现了狗仔偷拍,慌乱地看了镜头一眼。他们两人贴的极近,其间默契天成。司马懿在娱乐圈素以‘寒星’闻名,此时此刻翻出这些照片无疑是打了曹魏一个响亮的巴掌。
他愤怒地将杂志摔在地上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负责公关的经理咆哮着:“马上给我打电话!问他们多少钱肯撤!”
曹操此时正好推门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个助理,发现苗头不对,赶紧低头跑开了。曹操看了眼地上的杂志,又看到曹丕不善的神色,顿时了然于胸。
阳光余晖镀身,耳畔发丝黑白参半让他显得饱经沧桑。此时曹操身穿米白西装,里面是赭石色的马甲与做工精良的深灰色衬衣。手腕的钻石袖口闪闪发亮。正当壮年的曹操被岁月赋予沉稳的魔力,时光让他变得更加内敛,但那双锐利仿佛可以洞察一切的鹰眼却在诉说他也曾年少轻狂过。
他走过去捡起杂志,抖了抖上面的灰尘放到曹丕的桌子上:“有什么的?别人免费替你做宣传不好吗?”
曹丕见曹操来了,多少收敛了些暴躁的神色,狠戾时的样子同曹操年轻时一个模子刻出来。曹操一直以他为荣。曹丕说:“上面有我的照片,我不想让甄洛看到,关键时刻,免生事端。“
曹操点了点头,鹰眼注视着曹丕:“好,你来处理。”
对于司马,曹操虽然不说什么,曹丕能想到他的不快。若不是自己当年横加一脚,依照曹操的性子绝对要下死手。如今司马成为曹魏的顶梁柱也不见曹操曾有一丝好脸色。
他的父亲他懂,倘若司马敢杵逆他,等待司马的结局将是万劫不复。
这样的曹操对儿子仍然是温和的,甚至是慈爱的,关心他的一切大事:“晚上要不要叫甄洛过来吃饭?”
曹丕说:“不了,她最近迷上看话剧,到处赶场,今天去A市了。”
曹操点了点头:“忙完《三国》,你可以把公司的事情暂时放一放,多陪陪她。年轻人,什么时候工作都来得及。”
听到曹丕的应许后他便出去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他很讨厌的人,但却不得不接。
“丕少。”对方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就令人作呕。曹丕刚压下的火‘噌’的又冒出来。
“说吧,你多少钱肯把司马的报导撤掉。”
对方的声音像是故意压低般的沙哑,如同指甲划在纸张上令人烦躁:“丕少,我打电话来不是为了跟你要钱的。”
曹丕好看的紫眸立起:“不要钱?!那你要什么?!挑战我的耐性当过家家吗?!”
“呵呵。”对方满不在乎地说着:“丕少人靠山硬了,说话口气也硬了,不是当年跟在人身后看脸色的时候啦?”
曹丕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儿,硬咽了下去,脸色更苍白了,眉目一半沐浴在夕阳下一半藏在阴影后,说不出的阴狠。
声音慢慢的说着,怨毒无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有些仇恨不是钱能解决的。你父亲当年放火烧我,我没死成,他就该知道现在是报仇的时刻了。”
“你们从别人那里抢来多少,我会让你们变本加厉的还回来。分毫不差。”
曹丕微微一笑,似修罗鬼魅:“年轻的时候就斗不过我们,现在反长了能耐?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可笑吗?不怕让你再死一次?”
对方听见后一段时间沉默,然后像是咬着牙笑出声音,听入耳令人毛骨悚然,森森阴冷:“那丕少,我们拭目以待。”
曹丕捏着电话,在原地一动不动站了许久。英俊的眉目似结冰霜。
26楼
2014-08-03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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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盛的声音轻的如柳絮飘来,轻轻地呵在胸口:“答应我..将军..此次之后…就放手吧..”
司马悲痛地泪如珠流,慌乱的用手堵在他胸前的那个血洞,可都徒劳,血液不停地从伤口中往外涌出,温热的浸湿他的手掌,是徐盛铁一样男人最后的温情。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坚持住..你千万别闭上眼睛!”
徐盛呼吸急促,血液源源不断地从胸口涌出,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抓着司马满浸他鲜血的手贴在脸边,那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贴在脸侧时心中忽然有种被填满的情感,被刺穿的缺口好似堵住了,没有疼痛。
遗憾却一点一滴地涌上来。
遗憾吗?国仇未报身先死,是不是在恨无法亲手收拾这破碎的河山?
然后呢?如果天下统一,你会作为开国的元勋被捧上高位还是同彭越等人一样落得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
不..还有更深的遗憾:我无法亲眼看到这个人,锦衣加身,万人簇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明明..我明明…他看着司马近在眼前焦急悲痛地眼神却什么都做不了,不甘心地想张口呼喊,却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司马紧紧地揽着他,眼泪落的更急。
“将军,等咱们打完胜仗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还不知道,你呢?”
“嗨,我一定不当官儿了,太累。我要回老家,娶个婆娘,生几个娃儿,到时候想咋的就咋的,无拘无束,多自在?”
“将军…你长得可真好看…”
“你说什么?”
“不..不…我是说,等我成亲,你来给我当主婚人好罢?”
“好。”
有风吹来,扬起浩荡的尘烟,将这还未发芽的情感吹散在历史的洪流里。再浓重再沉痛的感情,人不在了,也便没了。因为你不是他,无法站在他的角度去看他。往后再有千千百百个人爱司马,那也不是徐盛,不可同他相提并论。
还来不及好好地悲痛,司马便被人强拉着往后撤退,他挣扎着想握紧徐盛的手被无情拉开,只抓了一把泥沙。伸出的枯瘦手臂像是一个笑话,在烽火狼烟的年代被摧残的狼狈不堪,再也开不出花来。
“徐盛…徐盛…徐盛!!!”
这段戏结束后司马久久的沉浸在剧中人物的感情中无法自拔。众人都收拾好了,去叫他,他仍旧双目通红地在发呆,凤眸目光涣散,凝视的焦点不知聚集在何方。
听见有人走来,他头没有抬,只是静静的说着,嗓音微哑:“请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
徐盛已经换上便装,低头看着那个孤寂的身影,微微露出安慰的笑容,干脆跪在他脚边:“仲达。”他唤他。
司马一个激灵,仿佛灵魂被火烫到了,抬起头看他,凤眸隐隐流光,还有哭过的红肿痕迹。
徐盛手放在他膝盖上,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道:“回神了。”
看着他一身现代装扮,已经不是下午浑身浴血地躺在自己怀里的模样了,事实上自从父亲走后,他再也无法承受任何一个人的离开。知道徐盛《三国》戏份就此告一段落,肯定是来同自己道别的,‘恩’了一声。
最近因为负面新闻的关系,司马除了必赶的宣传外皆不在公众面前露面,他的逃避做法更引起外界的揣测。身为万众瞩目的天王却备尝寂寞,他也算独一无二了。
徐盛是少数可以接近他的几个人之一,他不见得对曹丕对忠心,但可以做到不背叛,这在尔虞我诈的商界,已能算得上珍贵的同盟了。况且他熟知司马家的往事,司马对他多少有些忌惮,人对熟知你过去的人都会心生畏惧,是铁律。
他起身坐在司马让出的位置,近一米九的身高,宽肩长腿,完全能装下司马了。
“一会儿我就去B市了。”他说。
司马低着头已经恢复,盯着沙发抱枕的流苏,说:“这么赶?”
“恩,有新剧,而且丕少的脾气你也知道,雷厉风行嘛。”
听到曹丕的名字,司马轻不可闻地冷哼一声。满是不做遮掩的嘲笑。
徐盛看着他,试探的问道:“你…不准备跟丕少和好了?”
司马听到笑话般斜睨他:“你怎么总以为我们俩会有什么?”
最近曹丕的心思全数投到甄洛身上,曹魏有目共睹。而且曹丕宠司马的时候,有关司马的负面报道曹丕都会想尽办法处理,看司马现下狼狈新闻缠身,也知道他已经失势了。
众人假惺惺地想着,又带有一丝阴暗的畅快:“真可怜,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他落得这个结局理所应当,大快人心。把他冷酷的面皮粉碎,把他的美好撕碎,多好。
徐盛有些难以开口,他一直不敢直视司马明明深陷泥泞却能坦坦荡荡地人人观看的目光。
那双眼睛清澈地像是在回击世人:“我没做错,问心无愧。”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你可以当我多事,我认识丕少的时间比你长。”从见到司马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少时的曹丕每次见过司马后回家都会发呆好长一段时间,问他什么他也不说。但那双紫眸里对司马的憧憬神色已遮掩不住,任谁都能轻易地辨识出其中的恋慕。
他一直,一直都在努力,努力寻找将司马困在自己身边的办法。
然后他做了,两败俱伤。
“我知道。”司马回答。
“你知道为何不原谅他?他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徐盛顿了顿,察觉到失言后他观察司马的神色,发现司马神色未改后才接着说:“丕少待你同别人不一样的。”换句话说,主动服个软有那么难吗?
司马看着徐盛,凤眸沉静,波澜不惊。徐盛知道他的可怕。因为他从司马身上读不出喜怒的情绪。他看不出在曹丕身边这么久的司马对曹丕的感情究竟是喜欢还是厌恶,如果喜欢,感情足不足够冲淡他们间的仇恨未知,他说不准。对于将一切掩藏的很好的司马,相信曹丕也在忐忑吧?难怪曹操几次三番想处理司马,不表态的司马对他们来说,无疑一颗定时炸弹。
为什么他不能学会伪装自己呢?对曹丕服软示弱不好吗?如果他学会妥协,他跟曹丕都会好过许多吧?
然而司马有自己的计量,他不会为任何外力加以改变。只是未达到他想要的,他还要装过去。他慢慢的说着:“子恒是做大事的人,何必费太多心思在我身上,我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希望以后不给他增加困扰而已。”
徐盛吃惊地看着他,他沉寂的语气,类似悲伤的神情都在诉说着他对曹丕动了真心。期间情感沉重地压迫的人移不开眼睛。像他每一次的表演,带着不可思议的吸引人的魔力。
他看着远方的景色说:“跟我在一起,除非带我远走高飞。谁能放过他?世人?他的父亲?”他自嘲般笑了笑,淡然如同滴落在纸页上的墨水:“子恒野心太大了,谁都阻挡不了他,包括我,我没办法改变他。跟我在一起,怕是他自己都不甘心吧?”
“反正早晚他都是第一个放弃的,不如趁现在,先做个了断,我们彼此都省得伤对方的心。”
他的目光移回徐盛身上:“所以你明白了吗?”
他们的故事,徐盛从旁观的是一个角度,司马口中说出的又是另一番感悟。直教他醍醐灌顶,脚底冰凉:原来司马早就预见了他们的结局,一个不愿放弃世俗,一个不甘为世俗妥协。注定悲剧。
果然孽缘早了断的好,只是司马若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深情,为何做的时候如此决绝,一干二净?
他有些捉摸不透了,迷茫地看着司马。司马也不再多说,于是两人寂寞无言。
这时郭嘉推门而入,看着并肩坐在一起的两个人微微一笑。说不出的风流洒脱,英俊而又温柔。
他的光芒刚好是可以照亮司马却不会灼伤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独一无二。出现的恰逢其时,因缘际会,刚刚好。
司马站起身,走到郭嘉身边自然地从他手中接过外套,郭嘉看着他穿好,细心地替他整理好衣角,确保他出去不会受风。他回头对徐盛道别:“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司马,直到最后他也不知道司马究竟爱没爱过曹丕。就像生命中每个匆匆忙忙的过客,带着属于自己的爱恨,呼啸而过。
27楼
2014-08-03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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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曹丕的事情打岔,司马心思不在此。
郭嘉猜得出司马的想法,他来曹魏也有段时日了,有所耳闻。曹丕跟司马懿的事情都被人嚼烂舌根,想不知道都难。虽然事关曹丕出丑,他心里爽快得很,但面上未表露分毫,仍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他不戳破,专等司马自己开口。
这厢司马心思百转,终于还是决定了,他歉意地抬头看郭嘉:“抱歉,今天临时有点事。”
郭嘉点点头:“去哪儿,我送你。”
反正被娱记拍到很多次,也不重要了。司马报出曹丕私人公寓的位置就上了郭嘉的车。
他还是放不下曹丕。曹丕虽是冷酷无情,做事不择手段,那是对外人,他对自己家人一切均是最好的。现下被结婚对象与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弟弟同时背叛,想必正是曹丕最难过的时刻。
家庭的责任与荣誉是曹丕一生摆脱不掉的枷锁,也是他致命软肋。骨子里追求成功的本能驱使他越走越高,同时怕极了摔的一无所有回到原点。
送司马去他前情人那里的郭嘉并不是大度,正是他的成熟才能做出来。被拽紧的风筝注定飞不高,太放松又会飞走。他想他明白司马懿想要的东西,那也正是郭嘉想的。他希望的爱情是双方保有独立人格,但彼此的身边是唯一归途。
他将司马平等对待,司马有权决定他自己的选择。
到地方后司马有些尴尬。郭嘉淡然一笑,极是自信跟从容。他侧身贴近副驾驶的司马,他比他高一块儿,因而他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他为司马织了张很大的网,用他的温柔将司马圈禁。四处皆是无处可逃的深渊,很快司马就会发现,唯有郭嘉身旁的寸土才是他唯一可停靠的港湾。
“我等你,快去快回。”他呼吸炽热,司马不由心一紧,竟然有一丝心虚的感觉。
“知道了。”他说。而后脚步虚浮地下了车。
… …
曹丕的住处不是他的常憩之所,但司马知道,每当曹丕想一个人静一静的时候,他都会选择回到这里。
那时司马懿刚刚出道,在这里跟曹丕住了一段时间。曹丕有意羞辱他,常常将他困在这个宅子变着法儿地玩儿。后来万幸两人的荒唐事儿被曹操发觉了,但曹操当曹丕是故意报复,没往心里去,但司马防的儿子的身份毕竟招他忌讳,为了让两人拉开距离,司马终于搬了出去。
但房间的钥匙司马是有的。
“拿着。”曹丕当时贴在耳边充满恶意地说,紫眸中净是让司马痛恨的志得意满。
“反正除了这儿你哪儿也去不了了不是吗?”他嘲笑他:“真想条路边的野狗,狼狈的很,没人要。”
他把他捡来,自认为这叫‘好心。’
… …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沉重的块垒。心脏跳动的缓慢,这个房子带给他太多不堪的回忆。
其实他后来也没好哪儿去。曹丕说的没有错,没有人支撑的司马懿,他就是条人人嫌恶的流浪狗,踩他一脚都怕脏了鞋底。若不是曹丕向他伸出一根浮木,现在他与母亲跟弟弟的下场真的很难说。
都说成者王侯败者贼。输了以后他就该知足地向他摇尾乞怜吗?凭什么?他这样问自己。
所有房间灯都开着,灯火通明。满地狼藉寂静无声。三九天屋内冰冷彻骨,毫无生气。曹丕果真是个疯子,他冷静的想。
现下紧要关头,他可不想曹丕生病了,往后的好戏,他要一场不落的唱完。
将中央空调的按钮按下后,他仔细搜索,果不其然,他在沙发的角落里看见颓然的曹丕。
曹丕平日里总梳的一丝不苟的栗色碎发乱糟糟的,脸色苍白的紧,却更是衬托出他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精致的脸,似冰,似墨。紧抿的嘴唇与不寒而栗的气势让他看起来像是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
他知道曹丕脾气不好,像遭遇今天这般,还无处发泄的情况在他认识他以来还是第一次。但他一丁点儿都不想嘲笑曹丕。
他只是觉得曹丕很可怜。也觉得自己可怜。
“你来..做什么?”察觉司马的到来,曹丕紧绷一天的情绪突然松开,疲惫没顶般涌来,仿佛与他说一句话就要耗尽他的全部力气。开口时嗓音干涩的不像话。
他不想叫司马看到他这么狼狈。
对上那双迷茫地紫眸时司马想过心软,但还是放弃了。
戏已经开始,无论他愿意与否,也只能继续下去。
说到底,他们都是尘世绯网中的鱼。
司马避开满地狼藉,慢慢地走到曹丕面前。曹丕抬起头仰视他。
他沉静的双眼看不出情绪,曹丕却清晰地在那止水中看见了颓然的自己。
像头困兽,垂头丧气。
司马不发一言地站着,让他有一丝紧张。他总是嘲笑地说司马是他养的狗,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这个做主人的倒先叫他看了笑话。现世报来的真快。
可笑死了。
“我都听说了。”司马这样说。
听说了什么?听说他马上要结婚的女人跟他最亲爱的弟弟跑了吗?
从此他曹丕曹子桓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他的事将给曹魏带来多沉重的打击。
他烦躁的想爬爬头发,司马却走过来,拉过他的手握在手心。
冰冷不堪,却仅仅地握着他,没有放弃。他心尖儿一沉,有些无措地抬头看着司马。从来他们都是针锋相对的,对上司马波澜不惊的双眼时他看到太多力量。他才想起像今日这般两人安静依偎的片段在记忆的沙漏中从未有过。
似乎什么都无法撼动司马的灵魂。当时一纸契约买下他,自己帮他做遮掩将他的家人安全送出国。司马就是如今天般从容。
那他知晓他为他所做过的挣扎吗?曹丕为脑海中冒出的念头竟然忐忑不已。
仿佛逃避般,他躲开司马的眼睛,自嘲的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算是特意来安慰我吗?”
司马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手不容置疑地握着他的手环到自己腰间。曹丕的心跳越来越快。
好不容易维系硬扛着的心理防线脆弱的崩塌了,终于抑制不住紧紧地埋在他怀中哽咽。
他当然不会叫他看见他的眼泪。
但此时此刻就当他软弱也好,叫他依靠这一会儿吧。就这一会儿。
司马能感觉到曹丕的颤抖,没人比他更懂他。他只是安静地站着,虚伪温柔的抚摸不肯给。
片刻过后,曹丕终于松开他。低着头,嗓音有些闷,暗哑的。
“没想到最后,我只剩你一个人了。”
是报应吗?
如果是,这辈子他认了。
谁知司马却一字一顿地将他从美梦中摇醒,他冷静地可怕,轻启嘴唇:“不会,你从未拥有,谈何剩下。”
曹丕觉得刚结疤的伤口又狠狠地被划了一道伤口,血流成河。
“那你到这儿的目的是什么?怜悯我?亦或是专程来看我的笑话?”他愤怒的低声咆哮。
一席话让两个人又回到原本的冰霜状态,仿佛刚刚片刻的温情是海市蜃楼。
司马并不觉得奇怪。
“无论怎样,我都来了。”
“所以,随你怎么说。”
他离开曹丕,侧过身站的笔直,高大的仿佛要接近头顶上的吊灯,一片灯火通明中遮蔽他世界中的所有阳光。
“与其丧失斗志,不如好过当下,盘算未来。这么多年,你从来不懂。”他的侧颜精致的宛若精怪,一身傲骨,胸有成竹。
那双眼睛有太多情感在里面了,全是曹丕所读不懂的。转身刹那,身体似有情而又无情,像是在说:“我来过了,然后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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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8-03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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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1-8
所以没有理由不幸福,对吧?
我们一定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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