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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若不腐】《兽性大发》by凌豹姿【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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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楼侵删#


1楼2014-08-03 15:06回复
    第一章
      火焰燃烧,卷起烈风,整齐划一的房子在燃烧的火焰下颓坏崩毁,透天似的红光染满了整个天空,刚烧尽的热烫火灰随着狂风扬去、飘远。
      狂炽的大火还在焚烧,在烈风的推波助澜下,大火像要吃人般地张开大口,卷进这座豪美幽静的山庄。
      没有人在这场祝融里惊慌失措地逃生,甚至连喊叫的声音也不曾流散在空气中,除了火焰无情吐着火舌之外,这里只有宁静。
      而且是一片死寂。
      遍地的血红说明了这里的情况,尸体混乱不齐的倒着,有些是横着,有些是趴伏着,一看就知道他们都已经是死人了。
      尸体的脸上皆流露出既惊且惧的表情,死状全都奇惨无比,凶手好象与庄里的人有着深仇大恨。
      夕阳如血般地染红整个云霞,凄怆的寒风彷佛也在为这人间悲剧而齐声凄吼,背后的火影更让站立在大火前的白衣少年,有如红血里诞生的血腥修罗。
      少年的年纪很轻,大约十七、八岁,他的肌肤极白,是那种透着病态美般的苍白神态,有着难以言喻的妖异美艳。
      他很美、很艳,却也很邪。
      他拄剑站立,剑上沾满了鲜红的血,就连他的衣服也沾满了吓人的血迹,他就像是从血池里爬出来的妖魅般的诡异。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话的人方脸宽额,算得上英俊的脸因为过度骇异而呈现僵凝的神情。他奉命出外,怎知回庄后,竟然目睹此般惨剧。
      狂风出乱了月影的发丝,将几绺黑发吹拂在他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他缓缓勾起粉红色的下唇。
      那抹笑,只是微弯双唇,红色的绛唇、漆黑的眼,竟将苍白的脸烘托出一股无以比拟的妖邪之气。
      「小师弟,是谁这么残忍,竟然灭庄?你没事吧……」
      颜修读全身冒汗冷,山庄被烧得断垣残柱,无数的尸体在烈火里无声的呼喊悲泣,亲眼见到这人间地狱,让他一向健康的脸色,也不由得变成苍白。
      他与小师弟月影的感情说不上亲热,也说不上陌生,毕竟两人同门,他又是师父最宠爱的闭关小弟子。
      而师父对他的娇宠人人皆知,也使得不少同门师兄弟为此争风吃醋,洐生出许许多多的事情来。
      但是就算闹出了多少风波,小师弟在庄里的地位从来没有动摇过,可见师父对他的娇宠非同小可;更何况师父逢人便说他天资聪颖、举世无双,简直是绝世奇葩。
      师父对人冷漠少言,就算是他这大弟子,即使做是尽心尽力,也少有夸赞;所以,光是这几句称赞的话,就知晓师父对收小师弟这个弟子从来没有后悔过。
      也因此誓言不再收弟子的师父,将他视为闭关弟子,也是最有可能承继这座山庄的人。
      「大师兄,好久不见,你回来了啊!」
      月影打招呼的语句轻轻浅浅,好象根本就对身后焚人的大火与无数的尸身视若无睹,他一径的笑着,就好象完全不知他就站在无数尸身的前头,那种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就像……从地狱来的凶鬼一样。
      颜修读巍巍地打个哆嗦,全身的鸡皮疙瘩不由自主地都冒上了皮肤表面,一股恶寒般的寒气涌上心头。
      他情不自禁地退后两步,就像吃人鬼魅来到身前。
      月影见状,放声大笑,脸色更加冷冽死白。
      他宛如食人修罗般的鬼魅笑声传遍整座山谷,跟大火、死尸竟是如此的相辅相成,那间,颜修读有误入修罗地狱的幻觉。
      「大师兄,是他,是他杀人烧庄,快杀了他!师父、师娘全都死了,庄里的人全都死光了……」
      拖着满是血迹的身体,梁青义指着月影发出凄惨的愤怒吼声。
      「二师弟……」
      梁青义从毁坏的庄中逃出,但是他身上流满了血,而且还有几处烧伤,对这杀人毁庄的凶手充满了怨恨。
      颜修读傻了,他望向黑发不断随着寒风飘扬的月影,他身上那股尖锐的美,有时会让人不敢逼视;就是因为他太美、太艳了,彷佛不该是人世间的人,所以庄
      里的人太多数都厌恶他。
      「这是为什么?真的是你动手的吗?小师弟……」
      颜修读只觉得喉咙干涩紧缩,一时间竟觉得头晕目眩。
      没有到哩,这山庄里的所有一切,师父早已明示暗喻过将全都是他的,他没有道理毁掉将属于他的东西。
      随着理智的思考后,满腹的疑问涌上心头,然而这些疑问哽在喉咙里,他一时发声不得。
      彷佛还记得师父将二、三岁的月影抱回庄内,对他说他也是个孤儿;自己的身世与他同病相怜,所以忍不住对他多所看顾。
      月影小时候总爱缠他,牵着月影那肥嘟嘟的小手,让他有种自己好象多了个亲人一般的亲切感;但因他的年纪渐长,又念及自己是被师父收养,应该为庄里劳
      心劳力才对,才外出去做师弟们不愿意做的事以报养育之恩。
      从此两人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了,因此渐行渐远;到最后,就算是在庄哩,他与月影擦身而过,月影也像不认得他似的。
      他虽心里惋惜,却又怎么说得出自己的心情,更何况他相信就算他不在,庄里若有人厌恶月影,也无法在他身上讨到便宜,要知道师父非常的疼宠他,没人敢碰他一根寒毛,激怒师父的。
      师父发怒的时候有多么可怕,他们自幼陪侍师父的人都知道,师父是冷漠少言,但是他发火时候,任谁也阻止不了。
      「小师弟,你说啊,是真的吗?真的事你做出这种事的吗?」
      他总算开了口,但是他问出来的话虚弱无力,嗄哑得不像是他的声音。


    2楼2014-08-03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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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9 16: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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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当颜修读及梁青义赶到「求恨楼」欲请月影医治宝儿时。
        守门的人当场就给他们一堆难堪,「楼主不见客,尤其是躲起来的老鼠,他根本就不屑见。」
        梁青义气得脸色涨红,却无话可说,虽然早知会有一番的羞辱,但在亲自听见时,还是逆耳得很。
        颜修读则一再低头请求着:「请再通报你家楼主,麻烦他念在往日师兄弟友好之情,网开一面。」
        望着宝儿僵硬的身体,又想到他是大师兄唯一的独子,梁青义也不由得低头请托:「请你们楼主救救这个孩子。」
        守门人再次通报,而这次通报后,他打开大门,带他们走入庭院中,也不知是怎么地走法,但是颜修读看得出这是极厉害的阵法,若无人带入,只怕会有生命
        危险。
        「留步。」
        带路的守门人忽然不在往前,他指着分开的两条路,对着颜修读及梁青义道:「你们一人走一条,孩子由这个瘸脚的人带着。」
        梁青义大骇,哪有进门走两条路的道理,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这里哪一条路才是对的?」
        守门人嘴角献出一抹冷笑,「死路、活路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你……」
        看他那种小人得意的嘴脸,梁青义愤怒的青筋凸出,看来他守门人的工作是为了要带入门的人去死,以满足他残虐的杀癖。
        「你们楼主呢?叫月影出来,他这个没胆的小鬼,只敢用这种下流低级的手段,叫他有本事跟大爷斗一斗。」
        守门人嘴角的冷笑不曾变过,「记得我两年前也这样的说过。」
        颜修读不像梁青义那种狂怒,因为他为庄里出外办事,见过较多世面,一眼就认出这位守门人正是几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头,听说六亲不认,见人就杀,
        而现在却沦落到当「求恨楼」的守门人,可见阮求恨的手段有多么恐怖,才会让这个魔头为奴,不敢造次。
        无亲无故的人还当他的奴仆,更何况他们有恩怨在身,现在来求他,当然得多受些苦头。
        「我走这边,青义,你走那边。」
        他不想浪费时间延迟了宝儿的救治,不等梁青义回答,就将宝儿交给了梁青义,自行往左边行去。


      5楼2014-08-03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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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师弟,是我无用连累了你。」
          梁青义许下了当奴才的承诺,就为了拯救颜修读的独子,让颜修读感激不已。
          梁青义安慰道:「算了吧,大师兄,反正我也是个废人了,能在楼里混口饭吃,似乎也不事件坏事。」
          颜修读垂头不语,他们两人都吃下了月影给的药丸,他只说:每月需食解药一颗,若是没有的话,五脏六腑将全部腐烂,且痛到杀了自己也不能拒绝那种痛苦。
          听他说起来,这可说是天下第一毒药了。
          颜修读终于知道那守门人为何甘于当个守门的人。
          月影还道:「你们不能见那娃儿,等我治好了他,在我心情好的时候,你们求得我开心、高兴,才会让你们见到他。」
          这种非人的条件,激得梁青义又是一阵愤怒的颤抖;而颜修读则只要知晓儿子有救,心中了无遗憾了,所以他并没有梁青义那么愤慨,也许他个性本来就没有
          梁青义强烈。
          他们在楼中为奴一个多月,平日有个白胡须的老人管家会吩咐他们做些什么,日子久了之后,他们就知晓在这楼中为奴为仆的人,全都是功夫底子十分深厚的
          人,他们全都寡言,不愿对自己辉煌的过去多说什么。
          因为现在的他们也只是个楼里的奴才罢了,每月都需仰仗药丸才能活命。
          楼里总是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寻仇的人多,无聊挑衅的人更多,但是这些人光走到前面花园的迷魂阵,就身亡死去,根本没人闯得过这个阵;看来月影当
          初还是手下不留情,让他们进来的。
          这日,管家哑声地道:「你们进楼主的楼里去清扫,记得,可别弄坏了东西,楼主一声起气来,杀人不眨眼的。」梁青义口里碎念,心里更是骂声不绝,这里多
          的是杀人不眨眼的人,何必怕他一个乳牙未长齐的小鬼。
          他们进了阮求恨住的小楼阁,便发觉这里的用器古典别致,布置精心,而梁青义边扫边骂月影,他骂得正上瘾头,根本止不住话声。
          颜修读制止道:
          「二师弟,你就安静些吧,何必没事寻事做!若是被他人知晓,前去告上你一状,岂不是多受苦头?」
          「我才不怕多受苦头,就算要我肚烂肠穿我都要说,他根本就是个败类,谁跟他沾上关系,谁就倒霉,他六亲不认,不但杀了养他教他的师父,就连对他最好
          的你,又得到了什么?」
          他自问自答的呸声道:「是当他的奴才啊!难道我们就该命贱吗?」
          他才正喧嚷,内室却传来冷冻般的话语:
          「既然你要烂穿肚肠,那我又何必对你客气!」
          他们这才知道月影竟在屋内,梁青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在这些为奴的日子哩,他早知道他的厉害手段,只是当着他的面不敢说,且自那一日谈妥条件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想不到就这么好死不死,说他坏话时,他就
          在现场。
          梁青义豁出去的怒道:「反正当个奴才,就算缩头缩脑的活个二十年,还不是一个奴才,不如当个男子汉;二十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就不能少说一点吗?二师弟。」颜修读疾言厉色的凶他一顿。
          梁青义这才止住了声音。
          「叫这废物出去,我不想见着他。」
          梁青义听他说得难听,便要生气发怒;颜修读却摇摇头,指着门外叫他出去,他才不甘不愿地离开。
          颜修读擦着桌椅,小厅中的已擦好,进了室内,擦拭
          着床铺边缘,床上的枕子还留着几许残香,那香味撩起颜修读记忆深处的情爱。
          房间另外有个门,他一推开,才知是个小走廊,沿着小走廊走,推开了廊门,就是他当日见到的凉亭水泉。
          明明一再的告诉自己当初那只不过是个梦境,但是当梦境的一切显现在眼前时,他却浑然不知当初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
          他浑身一颤,水泉里竟然有人,见放在池边的衣物,便知池中之人是裸着身子进入温泉里洗浴身体。
          他退后几步,就要逃出。
          阮求恨淡淡地道:「杵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帮我洗背。」
          「我不会洗背……」颜修读的目光死盯着他背后那片滑嫩的肌肤,声音嗄哑,一察觉自己在看什么后,他马上退了几步,彷佛见着了妖魔鬼怪。
          阮求恨脸现凶煞,「也许我杀了那个小娃儿后,你就知道怎么洗背了。」
          他凶残的话,终于让颜修读踩着虚浮不稳的脚步前进,他拿起巾子,轻轻的擦过滑腻得像水一般的雪白肌肤。
          「再用力些。」阮求恨命令。
          颜修读用点力道,那雪肤的肌理几乎看不见,澄透得像吹得开似的,用的力气大了些,就好象会伤害这柔细的肌肤。
          他想起那日梦里,他抓着柔嫩的俏臀,不停地猛烈撞击,那快感如波涛大浪,那间淹没他全部的理智,他的雪白肌肤那时可有被他掐红?
          一想到这里,他才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更可怕的是他下身竟然有了感觉,他大骇之下,手中的巾子掉入水里。
          阮求恨偏转过头, 他则往后要逃,脚下一滑,猛跌了一跤,坐在水边。
          「你为何要逃?」
          颜修读不说话,因为阮求恨爬上岸,他全身赤裸,黑色的发丝覆盖在他雪白的身体,黑白相衬,艳媚撩人,令人目眩神迷。
          「你为什么不答?」
          见颜修读依然不说话,阮求恨举起手掌,一巴掌打下,打得颜修读头歪向一边,他冷冰冰地道:「主子在问你话,你凭什么不回答?你这不受教的奴才。」
          他的脸靠向颜修读,让颜修读一时之间不敢喘气,怕亵渎了他那绝世之姿,胸口那颗心却像要跳出来般地不断鼓动着,热汗从他额头留下,他双手满是汗水,
          而他的胯下则更加热肿得十分难受。
          「我美吗?」
          颜修读别过头去,颤声倒:「我不知晓。」
          阮求恨用力板过他的脸,让他面对自己,不许他逃开;他美艳的面容有着残酷的笑靥,「我问你,我美吗?」
          颜修读望着那张美艳的脸,他不知道在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他更美、更令人心折,且挂意不已的。
          「美……」他颤着声音,终于说了出来,而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阮求恨面容一凝,又是狠狠一掌打到颜修读的心头;颜修读被他打飞,心口传来剧痛,差点连气也喘不过来。
          阮求恨大踏步走向他面前,「下次再用那种色迷迷的眼光盯着我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这样看我。」
          阮求恨又是强悍的一掌打下,颜修读被他打得嘴角淌血,瘫软在地上,他这才停手离去。
          心头传来的剧痛,让颜修读几乎难以支撑地缓步走回去;一到自己睡的屋子门口,他再也忍不住的吐出血来。
          梁青义在他隔壁的屋子里听到了呕吐声音,打开门,赫然发现颜修读竟伤得那么重,他急忙将他抱入,放在床上,但一整夜颜修读都在吐血。
          梁青义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要管家通报阮求恨。
          管家一看伤口,就知是楼主下的手,冷淡地道:「看来他是得罪了楼主,楼主要他多受苦痛,反正死得了就死得了,死不了就死不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梁青义气得就要动手打人,但他脚受伤过,行走时都已经很不方便,如何要与人动手?只要管家踢在他的旧伤处,也就足以让他痛得爬不起身。
          「在求恨楼里,没有人会去管别人是死是活,大家都只要自己活着就行,等你再这里住了一年,你就会看淡。」
          「看淡个屁。」梁青义大骂出口。
          管家不理他的自行离去,只剩他对空气臭骂,最后他忍着热泪,疾步走回房间,照顾吐血了一整夜的颜修读。
          


        9楼2014-08-03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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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梦中,颜修读彷佛回到了从前,那时月影才刚满十二足岁。
            「大师兄,我这招对不对啊?」
            说话的人,美丽的脸上已经有了些少年的样子,但那张花容月貌,很容易令走过他身边的人驻足,虽然他还没真的长大,但是已经可从他脸部的轮廓看出将来必是个翩翩美少年。
            他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含笑,十二岁的月影虽然是个小少年,但是仍稚气未脱,常常缠着他东聊西扯;而当他要他多学点功夫,师父才不会生气,他就改找他问些武功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月影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常常会做错姿势,让他一再调整。
            「不对,这个拳头是要这样出去,否则显不出力道,还有你腰身歪了,要站直些,腰才会有力。」
            「腰有力能干什么?」月影练得败兴,忍不住地嘟嘴抱怨。
            颜修读闻言差点笑出来,他不经意地说了个带点颜色的笑话:「你腰腹有力,以后女人才会喜欢你啦。」
            他一说出口就有点后悔,月影才十二岁,哪懂什么男女之事,平常同年纪的师兄弟开开玩笑倒还可以,说给月影听实在是不伦不类。
            偏偏月影还好奇得很的问:「为什么腰有力,女人就会喜欢我?」
            颜修读不回答,月影倒还一直猛缠着他问。
            他受不了他的缠功,答应道:「你先把这几招练好些,我就告诉你。」
            月影听了他的话,就兴起地猛练,他看他练得满身都是汗,还爱宠的拿起巾帕擦拭他额上的汗水。
            月影指着自己的颈子道:「还有这里喔,大师兄。」
            他也宠他宠惯了,笑道:「好,好。」
            汗水从脖子流进了衣内,月影指着自己的衣服内,「还有里面也全都是汗,大师兄顺便帮我擦擦。」
            「你这孩子,自己的身子自己擦吧。」
            月影赖皮笑的道:「不要,我偏要大师兄帮我擦!快帮我擦嘛。」
            他整个身子都赖在颜修读的怀里,颜修读摇摇头,无可奈何地望着撒娇的他,心中泛起无限亲切、甜蜜的感觉。


          10楼2014-08-03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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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
              颜修读的胸口又痛又热,好象整个人在沸腾一般,连动个手指都让他痛苦不已,全身像在火炉里燃烧,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楚。
              床前的人冷眼旁观着他的苦状,见他不堪胸口灼热的热气,伸出手来,那人也没有握住的打算。
              也许这样死了也好,他就不用再压抑自己苦恋的欲望,不用一再地梦到对月影伸出魔爪侵犯他;甚至在梦里,他对占有月影这件苟且之事非常的喜悦,而那样
              禽兽不如的自己,也许他就不必再次面对。
              也许月影早就知道自己拿什么目光在看他,他才会在水池边大动肝火;一想到月影知晓自己对他那下流的欲望,他心口一阵冷寂。
              他不想月影拿着不屑鄙视的目光鄙视着他,他不想在他心里的形象荡然无存,月影不可能爱他的,但是他希望起码在月影想起他时,不会只有不屑二字。
              自从庄园被月影烧毁后,他就没有再见过他。
              他从来没有这么多年没见到他,想得几乎快要心死,也几乎快要疯狂,他恨不得冲来求恨楼里,只求见月影一面;但他知晓自己根本就没有理由见他,月影也不会想见他。
              而这次宝儿中毒,刚好给了他一个理由,让他能光明正大的来找月影。
              所以当他真的来到求恨楼,才会在第一日里就梦到自己侵犯月影,月影身上的味道又香又甜,他发上的冷香、唇内的玉液,还有他顶进他体内时,他娇吟的声音,让他以往的春梦都黯然失色。
              梦真实得让他既甜蜜又苦涩,但他的香味好甜、好甜,让他怎么样都忘怀不了。
              就像死前的回光返照一般,他又闻到那股既香且甜的味道,那香味让他着迷不已,几绺发丝停留在他的胸口。
              「痛吗?」
              随着这一句话,冰凉的手指压向颜修读痛得难以忍耐的胸口;这一压迫,让他痛得无法喘息,更无法回话。
              「有像我的心这么痛吗?」柔软的唇贴上颜修读的唇口,撬开他的齿关,丁香小舌紧随进来,与他的舌头互相吸吮摩擦着……他第一次敢这么放浪的在梦里吻
              着一直在他心里面的人。
              他美丽的月影,心里时时挂念的月影,却怎么也不敢冒犯的月影。
              吻到他无法喘息,才抽开了唇,一颗药丸放入他的口中,那味道十分辛辣;在那辛辣味道进入喉头后,往心口方向直窜,他心口的痛似乎好了许多。
              他顺了口气,胸中已不再那么疼痛。
            没过几日,颜修读回复了神智,床边守着他的是好几日没睡的梁青义。
              「大师兄,你还好吗?你吐了好多血。」
              见他脸色憔悴,也知晓梁青义在他昏迷的这段时日有多么照顾他,颜修读不忍增加他的负担,纵然心口还痛得很,但他还是扯出一抹淡笑。
              「我好多了,二师弟,你也快去休息吧,别病倒了。」
              「月影真不是人,他为什么一掌心打在你的心口,这摆明是要你死嘛……」
              梁青义说到激愤处,忍不住用手捶打床铺,他不懂月影为为何要这么残酷无情,他跟大师兄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啊。
              也许庄里其它师弟们有暗地中伤、甚至排挤过他,但是天地良心,他跟大师兄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甚至他还教训了几个乱说话的师弟。
              「别说了,你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他最后一句话,让梁青义点头,他知大师兄向来仁慈,不愿批评他人,更不愿听别人批评的话语,所以他只好回去休息。他的住处就在隔壁而已,若有什么事,
              可以彼此照应。
              而颜修读睡到了半夜,全身焦热的发烧起来,口里又干又渴,却又不忍半夜将劳累不堪的梁青义叫起来。
              他忍着心口剧痛下床喝水,到了第二日他却更加疲累,竟下不了床。
              等他烧全退了,人也瘦了一圈,从此他心口带着病,无法使武,稍微劳累一些,心口就隐隐泛疼;而月影则对他不闻不问,当他已是个死人。
             


            12楼2014-08-03 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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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他爱的月影,早已不是当初的月影,是他一直看不清楚,是他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颜修读心痛难耐。
                一旁的梁义越说越大声:「说就说,还怕他什么?他毁得了庄、杀得了人,难道还能杜绝别人心里想什么吗?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才不回话。」
                「够了,我已经觉得很烦了,你别再说了。」颜修读失控地拍案大怒。
                他如此不寻常的大怒,根本就不似以前温文儒雅,极具休养的颜修读,梁义终于住口,他再怎么粗心,也发觉情况有点异常。
                「大师兄,你跟月影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他半夜要上你的床,你也不会全身脱光才对。」
                颜修读一手支额,什么也不想解释,梁义要怎么想,就让他去想,他疲惫地道:「我累了,义,你让我好好的睡一觉吧!」
                梁义似有满肚子的疑问,但是终究尊敬他,没有问出来,他扣起了门,将一切疑问锁在内心。
                颜修读一页都不能安睡,他心烦意乱,听着门外的风声,与月影的无数回忆在脑海里不断重演,终究是惘然涌上心头。
              「出楼!」
                「哼!真是天大的福气可以出楼。」管家白发苍苍,但是话中满是酸味,对他们的幸运简直是妒羡不已。
                颜修读却茫然了,管家将手中玉瓶交给他。
                「红药丸早吃、白药丸晚食,其它的没有交代了。」
                他昏昏然地走到楼前,梁义跟宝儿早在外头等着他,他们一脸雀跃开心,重获自由是多么的珍贵;这些从他们脸上都看得到,但是为何他感受不到一丝的欢
                喜,反而还有苦涩涌上喉口。
                再也见不到了吗?
                见不到他魂牵梦萦十数载的容颜,纵然知晓他已不是他爱的月影了,但是终究情意深埋,对他的关心从未放下。
                「爹,我们快回去。」宝儿仰起俊脸催促道。
                「是啊,师兄,总算他还有点良心,看来那一夜骂他骂对了。」梁义也喜不自胜地品尝这自由的滋味。
                「是啊,该回去了,你娘的墓地也快一年没扫了吧。」
                颜修读虽是这么说,但难免还是愁怅不已,可这两人都是他的责任,他怎能放下!纵然不舍,也只能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伤心地。
              回到了自己独居的小屋,梁义也许是经历为奴快一年的折磨,心里想开了许多,也不在像以前那么自暴自弃,照他的说法,是月影那个人面禽兽都能活得好
                好的,他可不能输给他。
                也因为他想开许多,心情开朗了,不在出外做些召妓的放浪事情,反而多留在家哩,帮他照顾宝儿,只不过他也会嘴里碎念,要他趁早再娶一门媳妇回来照顾
                宝儿,看来是宝儿黏他黏得让他吃不消,故有此说。
                他按照管家所言,早晚吃下不同的药丸,吃了几天,心疾就好上许多;等到一个月后,吃完了药,他的心疾竟然就痊愈了。
                月影虽然心狠打在他的心口上,但是自那一夜之后,他不但放他们离楼,就连心口伤处的药都调配好送给他。
                月影的作为,让他有一股甜甜涩涩的感受涌上心头,他并没有梁义说的那么坏,他还是念在往日之情,手下留情了许多。
                他们在家里住了一月,梁义又故态复萌,常常早出晚归,虽未召妓回家玩乐,但是若问他行踪,他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
                可是他脸现红光,看来也不是去做些浪荡的事情,若强问他,他反而故作神秘的笑道:不能说,等时候到了再说。
                看他开心和悦的表情跟以往完全不同,颜修读恍然大悟,也许他是遇见了意中人,所以才会连脸上的表情都如沐春风了起来。
                梁义也算是英姿焕发的好男儿,他若是能有一位妥善照顾他的好娘子,未尝不是件好事。
                所以颜修读只好心照不宣地任他早出晚归,就算保而有所抱怨,他也只推说梁义有事要忙,不想让宝儿误了他的好姻缘。
                


              24楼2014-08-04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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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酷的寒冬过了一半,但在近腊月时,颜修读家里出现了一位从未来过的客人。
                  可宝儿看到她,却是极亲热的上前抱住她。「商姨,你说要来见我,还真的来见我了吗?」颜修读进楼的第一日见过她,但从此之后没有见过这位娇俏的女子,也不曾见过她在楼里领有执事。
                  而在宝儿回家后,他有问过他在楼里的情况,宝儿道是一位商姨照顾他,现今宝儿叫她商姨,他才知道原来这位女子负责照顾宝儿;而从她身形轻盈的体态看来,她功夫的底子应该是不错。
                  许商商拍了拍帽上的雪,揉揉宝儿的头发,她那关怀的目光并不假,看来宝儿说商姨在楼里对他很好的话是真的。
                  「宝儿,你出去外头堆雪人,我有话跟你爹说。」
                  宝儿素来刁钻,现在竟乖乖点头的出外堆雪人,这种事只有梁义办的到,不过梁义都是用吼的,她却只是交代几声,宝儿就照办了,这让颜修读感到非常
                  不可思异,但他也没问些什么,只是如同主人般招待着客人罢了。
                  「喝一杯热茶吧!外头的天气一定很冷。」
                  颜修读将热茶奉上,家中简单,不似楼里华美。
                  许商商只望了几眼,就将热茶饮下,然后将茶杯放在桌上,空气就沉寂下来。
                  颜修读客气的问:「姑娘远道而来,必有要事?」
                  许商商望了他一点,说出来的话很奇怪:「对我而言是个要事,对你而言可能未必。」
                  「姑娘这是何意?」
                  颜修读一脸茫然,不知为何她有此番疑问。
                  许商商沉默一会儿才道:「阮求恨病了。」
                  颜修独愕然,学武之人不易生病,他们才离开求恨楼不久,他怎么可能说病就病,但是对他说谎毫无意义,所以月影是真的生病了,而她的下一句话让他更是
                  惊讶不已。
                  「现在正是杀他的好时机。」
                  一想到她可能是楼里服毒为奴的人之一,而且那些心狠手辣的魔头,岂有不趁他此刻生病时,蜂拥而上的杀他?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紧绷。
                  「没什么意思,你自己想想吧。」
                  许商商站起,好象口讯已经带到欲离去;而颜修读却跨出一步拦住她,纵然他已不是往日的月影,但他还是放不下他。
                  「他……病得重吗?」
                  颜修读紧张万分,一颗心几欲冲出胸口,分外希望能立刻由许商商口中知晓月影现今的病情为何。
                  「药石罔效。」
                  颜修读张口,那间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药石罔效」这四个字打在他的心口,让他的心好痛、好痛。
                  以往月影做的事已经不再重要,不管他跟师父做出多少苟且之事,那都不重要,重要的事他爱月影,深深的爱着他;到了此刻,他才能够承认,就算月影真的
                  是勾 引师父后师,甚至是枉杀无辜的魔头,他依然深爱着他。
                  「我立刻跟你回楼里。」
                  取出外衣穿上,他不再多加地思考踏出门口,仅交代宝儿两三句话,就忧心忡忡的跟着许商商一起上路往求恨楼去。
                 


                25楼2014-08-04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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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9 16: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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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4-08-05 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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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抱气守元,月影,镇定一些。」颜修读紧张地要将他入怀里。
                      阮求恨反倒不屑地推开他;颜修读被他疯狂的蛮力给推到一边。
                      阮求恨眼中无泪,心中却在泣血,他的声音里满是怨恨。
                      「那个人明明白白地告诉我,除非我死,或是他死,否则我一辈子都休想逃离开他,所以我才杀了他!杀了他我才会拥有自由,这样的我有错吗?这样的我叫
                      偏激吗?」
                      颜修读一颗心简直要被他拧碎了,望着他现在这般等于是自杀、自残的模样,他硬是将他压在身下,感觉自己的泪水落下,热烫不已;但这些热度,还比不上
                      月影心里每日煎熬跟痛苦。
                      「别再说了,别再伤害自己了。月影,这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师父居然会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来,我应该留在你身边才对;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要保护
                      你的……」
                      「我不用你管,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永远……」阮求恨在颜修读的身下挣扎着,却因为刚才的吐血而消灭了力气,他轻轻地抽气。
                      颜修读用力的将他搂进怀哩,好象要拥抱他所有的委屈,更像要代替他承受那些非人的折磨跟痛苦,让以前那些不堪的折磨对待不再来毁灭他的灵魂。
                      「月影,一切都是我的错,若是要怪,就怪我;要是想要毁灭,就来毁灭我,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
                      月影张开双唇,感觉烫热的眼泪滚进他的唇中,那味道是如此的咸涩,他许久前就不知眼泪是什么滋味了,在那度日如年的折磨下,他早已无泪可留,泪水早
                      已变成了一种奢侈。
                      但是眼前的人泪流满面,彷佛受创的才是他,而他温热的泪水落在他脸的脸上、唇角,每一滴都是他对他的可怜与同情。
                      阮求恨再度激动起来,「我不要你可怜、不要你同情,你滚……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他再度激动,只是呕出更多的血,凄厉的喊叫声都好象是哽咽的求救声,让颜修读听了心都快裂成碎片。
                      「别再这样伤害你自己,你会受重伤的,快点镇定下来……」
                      「不用你管,我的一切都不用你管……」阮求恨气息一滞,几乎要昏厥过去。
                      许商商快步走进来,他在他胸上点了几个穴,止住他的吐血后,示意颜修读将他放在床上,让他好生休息。
                      阮求恨被她点穴后就昏迷了过去。
                      颜修读看着这情形,担忧地道:「他怎么了?要不要紧?」
                      「气血上冲,思绪纷乱而已,调养几天就会好的。」许商商加上一句:「不过也要他肯认真调养才行。」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许商商一脸凝重的道:「也许他早就不想活了,你不觉得吗?」
                      颜修读无话可说,他结下那么多的仇家,黑白两道皆得罪光,若不是不想活,难不成还有别的原因吗?
                      「我爹当时就看出他有求死之心,他说好好的一个人材,怎能就这样白费?于是传给他歧黄机关之术,让他钻研,希望能经由这样又拖个几年;而这几年说不
                      定会有其它人出现,让他有想活下去的动力。」
                      他这才知道原来许商商是那位逝世宿老的女儿,望着月影娇嫩的脸庞,颜修读一阵悔恨。
                      「我应该在庄里的,事情发生这么久,那些年他一直被师父施 暴,却找不到人求救,我一点也不知晓,只顾着……只顾……」
                      只顾着逃避月影,才会让他受到这么大的苦楚。而看着月影逐渐地远离他,还一直以为是月影大了,跟他不亲了;从来没有想过是他嫌弃自己脏污,已经不够
                      资格与他在一起了。
                      「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你的心里又是怎么想的?你想留下来陪他医治他的心疾,还是真的嫌他脏污,不愿再见他?」
                      「这不关他的事,就算有错,也是……也是师父的错。」
                      一想起道貌岸然的师父,竟对十四岁的月影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行为,他激动不已,「他一点也没错,他至今还深受着折磨,我要留下来,一辈子陪他。」
                      「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他吗?」
                      「不。」颜修读回答得直斩钉截铁,「不是同情,也不是可怜,我早就深深爱上他。」
                      「那这把剑就再也不需要了。」许商商拿起阮求恨床边的剑,放进颜修读的手里。
                      颜修读对她点头,他需要的不在是利剑斩除恶梦,而是他守护在他身边,一辈子的保护他。
                      他坐在月影的床边,亲侍汤药。
                      月影虽然醒了,却再也不肯跟他说话,颜修读则耐心不已的陪他说话,哪怕他是连应也不应一声。
                      他苍白的容颜经过几日的休息也渐有血色,但是他冷冰冰的态度则更甚以往,不论颜修读怎么跟他说话,他都是别过脸去,当成没有听见。
                      


                    28楼2014-08-05 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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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
                        宝儿瘦了一大圈,颜修读见到他时下了一大跳,他记得以前宝儿在楼里跟他不能相见的时候比这次分别的时候还长得多,而宝儿也没这样青白的脸色,及如此
                        消瘦的身影啊!
                        「你怎么瘦成这样?」
                        梁青义的大手在宝儿的头上轻轻地敲了敲,「大师兄,宝儿没病,就是贪玩不爱吃饭,我叫他吃饭,他有一口没有口的吃,不晓得在干什么?料想他可能思念你吧?」
                        「那你现在想吃饭了吗?宝儿。」
                        宝儿用力的摇头,好象一点也不想吃。
                        倒是梁青义大刺刺的大声说出自己的心声:「大师兄,你留书说那个人面畜牲生病了,你要过来看看,可是这与我们无关为什么要来?唉!你的个性就是太好,
                        但他就算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啊!」
                        月影的遭遇他不想对任何人说明,更何况梁青义对月影误解已深,又对师父敬重,说了这件事,只是让他更不相信而已。
                        「不可这样说,二师弟,月影他没有变,他依然是我心里最关心、最在意的人。」
                        「但是他这种魔头、畜牲……」梁青义还想说下去,却被打断了。
                        颜修读声音稍稍威严了些:「不要在我的面前诋毁月影了,青义,很多事你不知晓,但是月影他……他会变成今日这样,我们都有责任。」
                        梁青义根本就不相信这些,鄙夷地道:「大师兄,你跟师父就是人太好,才会每次都为月影说尽好话,你们都把月影看得很善良,但是月影是什么样的人,在楼
                        里为奴的这些日子,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他勾引了师傅不够,还想勾引大师兄你……」
                        「住口,青义。」
                        梁青义看了一眼宝儿,小孩在这里,他也不宜说这些,,所以只好不甘不愿的停嘴。他一停嘴,见到宝儿在哭,让梁青义不耐烦地道:「你这孩子是怎么样?一
                        路上哭,说你想爹,你爹真的在你面前,你还继续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偷打你,让你一路上受到莫大的委屈呢。」
                        「我没有想爹,我只是害怕……」
                        梁青义见他说话没头没尾,而且一路上宝儿哭哭啼啼的,饭又吃不下,又每日要跟他一起睡。照顾他,比照顾个婴儿还累。
                        「怕什么?」
                        「怕有人害叔叔。」
                        梁青义以为他在作梦,还是在说梦话。
                        颜修读将宝儿抱起,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这样说。「怎么了?宝儿,你怎么这样说呢?」
                        宝儿抹着眼泪道:「上次我牵着那个老爷爷,后来就昏倒了。」
                        梁青义早就知晓这一件事,宝儿不是昏倒,而是被人下毒,后来他们才逼不得已来求月影医治宝儿。
                        「是啊,你那个时候是中毒,来这里求月叔叔医治你,后来你还认识了商姨,不是吗?」
                        「那个人沿路上一直用很可怕的眼神瞪我,他还说……还说若是我把事情说出来,他就要杀了梁叔叔!他的眼神好可怕,我好怕叔叔会出事情……」
                        宝儿说到这哩,眼泪鼻涕流了下来,说明着他这一段日子的担忧受怕。
                        「你在胡说什么?你是作梦梦到吗?怎婆可能有人会害我,而且还能跟你说话威胁你,我一路上护着你,都没看过有人跟你说话。」
                        「有,就是叔叔一直跟他说话的那个老爷爷。」
                        颜修读面向梁青义,梁青义则露出狂然大怒的表情,显然宝儿的话激怒了他,让他满心不悦。
                        「你这小孩为什么要乱说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环视着现场,只有他跟梁青义、宝儿三人,颜修读听出了言外之意,问道:「你有带人进来楼里吗?青义。」
                        梁青义恶狠狠的瞪着宝儿,宝儿无端放谣,气愤地道:「宝儿不知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本来带人进来,是要让大师兄惊喜一番。原本一个月前就想跟你讲,但是
                        师父一直说慢来慢来,我就没跟大师兄你说……」
                        「师父?师父不是过世了吗?」颜修读愕然道。
                        「对啊,我也以为师父在那次毁庄后就死了,但是原来他没死,只不过受了重伤,躲起来医治。他还说往日的事已经不想要计较,他说一定是他当初有做什么让月影厌恶他的事情,所以月影才会发狂般的杀人毁庄,他想要见月影,把这件事给说清楚……」
                        梁青义还自顾自的说着,颜修读已经听得耳鸣心跳。
                        「你说师父还活着,你还把师父带进楼里?」
                        梁青义对月影不满得很,怒道:「是啊,真不知道月影有几辈子的福分,连他犯下师这么大的罪,师父竟然还想原谅他,甚至想找他把事情清楚。我虽然满心不愿让师父见月影这种衣冠禽兽,但是师父说要以仁德待人,要懂得宽怒别人,所以我才将师父带进楼里,让师父去找月影说个清楚,也让师父原谅他。」
                        「你有告诉师父月影住在哪个屋子吗?」
                        瞬间,颜修读热血涌上脑子,光是看梁青义嘴巴里说第一个「是」字的时候,他已经听不见梁青义其它的话。
                        他跌跌撞撞地反身冲了出去,无法想象师父为何还要来找月影,而月影怎么能再度承受看见曾经对他施暴的人。
                        纵然他表面再怎么冰冷无情,但是他的内心依然是脆弱到不堪一击。
                        「大师兄,你怎么了。」
                        梁青义不解地看着颜修读脸色大变,集集地往外冲去,好象发生了十分严重的事情。
                        他愣了一下,师父只是说要见月影,并且原谅他,这事情有那么严重吗?师兄为何做出那种表情?他心里一慌,也随即跟过去。


                      30楼2014-08-05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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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倏地被撞开,颜修读状入门内,刚好见到老人压紧着月影的喉咙,摆明要置月影于死地。
                          什么尊师重道,养育之恩,他全都忘了,他冲上前去,把老人紧缚住月影的手用力的移开。
                          「师父,我求您别再折磨月影了,月影再也受不了了……」他喊得声嘶力竭。
                          阮求恨顺势地倒向颜修读的怀抱,纤白的手指颤抖地紧紧抓住颜修读的袖子,他雪白柔弱的身躯自愿的屈服在颜修读的怀抱里。
                          光是看这情景,老人就明白他们两人早已有了不干不净的关系。
                          怨恨在老人的脑子里爆开,他可以原谅月影一时寂寞投向颜修读的怀抱,但是他没有办法忍受月影竟然会爱上颜修读。月影是他的,颜修读夺不去的。
                          「你这个没有用的懦夫,你竟敢侵 占我的月影,你早就该在毁庄的时候死掉的,是月影……月影……」
                          月影杀人毁庄,却独独饶过颜修读,甚至在颜修读面前,也没有一剑刺中梁青义的心口,只是刺进他腿里,了他的筋脉;结论就是月影舍不得杀了颜修读,更不想在颜修读面前残忍无情。
                          颜修读早该死的,他早在四年多前就应该要死的。
                          他拿起左手还放在床边的利剑,往颜修读的胸口刺去,完成月影四年多前早该做的事情,他张口狂笑不止。
                          「这样你就再也抢不了我的月影。」
                          颜修读低头望着刺入自己胸口的利剑,彷佛不敢相信一把利剑正活生生的插入自己的身体时,而且还是师父动手,他的手里都是自己的血。
                          「不……不……」阮求恨就像清醒一般,凄厉的惨叫。
                          梁青义走到门前,刚好看到这一幕,他目瞪口呆的疾冲进门,不能理解地望着狂笑的老人。
                          「师父,您为什么……为什么……」
                          老人止住了笑声,却掩饰不了他脸上欣喜欲狂的表情,再也没人来跟他抢了,月影又会像以前一样乖乖的在他身边;只要颜修读死,月影就会跟以前一样乖乖
                          在他的身边。
                          「颜修读罪该万死,他竟敢悔辱了月影,月影以后就是你们的新师娘,我们再建一座山庄。梁青义,你以后就是大家的大师兄……」
                          梁青义看着满脸欢悦的老人,他身上的狂气在他脸上直扑而来,直觉就是这个人已经疯了。
                          而颜修读对他有多好,梁青义不是木头,当然也知晓。
                          他被月影几乎废了武功,颜修读四处聘请名医,大江南北的风尘仆仆,只为换来他腿的一丝希望,却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聘请名医时尝尽了多少苦处。
                          腿伤医治不好,他自暴自弃,有时对颜修读说话也不太恭敬,更是常常大发脾气,颜修读知晓他的心情,只是默默忍受。
                          更别说他自甘堕落之际,花用的银两都是颜修读辛辛苦苦赚来,他拿得不手软,颜修读也从不苛责他;顶多是见他实在太过自暴自弃,才会苦口婆心地劝他几句,要的就是他回头是岸,不要浪费大好前程。
                          「大师兄……」
                          梁青义掉下泪珠,不敢置信的望向眼前的老人,以前他对师父的一举一动不敢有所质问,但是现今他无法不问。
                          「师父,您疯了吗?为什么要对大师兄……」
                          老人脸色一凝,「青义,他不是你的师兄,他是勾搭你师娘的恶人……」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师娘,怎么可能在认月影当师娘?不论月影的男儿身,月影的心性是怎样的邪恶恐怖,他怎能当上他的师娘?
                          「师娘、师娘已经死了,已经被月影杀死了……」
                          「是我杀了你师娘的,我好心劝告她回去娘家,我已经休了她,要迎娶月影,但她发了狂般地拿剑指着我。这等婆娘,老是为难月影跟我的美事,倒不如杀了她一乾二净。」老人说得平静。
                          闻言,梁青义嘴唇颤抖,再也说不出话来
                          师父已经丧心病狂,而且是他把这狂乱的疯子引进求恨楼,让他一剑杀了对他有恩的颜修读。
                          他将视线转向月影,月影脸色苍白,他凝视着颜修读,抱住他的手不断地抖动,好象不能负载颜修读快要死了的噩耗,也好象有狂乱的感情在他胸臆间张狂地舞动,让他几乎不能承受。


                        32楼2014-08-05 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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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影,走吧!你永远都是属于我的……」
                            老人对月影说话时低声下气,但是他拉住月影的手强行将他扯了下来。
                            阮求恨摇摇欲墬,而颜修读却用最后一丝力气拉住他,一口气就快喘不上来。
                            「别跟他走,月影,到前面的迷魂阵,他以前进不来,所以只好对宝儿下毒,要我们在这里住熟了,利用青义带他进来。你快进迷魂镇,他宰制不了你的,因
                            为他根本就不懂阵法怎么走。」
                            阮求恨脸色白无血丝,两颗眼睛却是黑得吓人,但是他凝视着颜修读的眼眸中退却了以前的冰冷,抹上几丝暖意。
                            颜修读用尽最后的力气抱住老人的双腿,对月影嘶吼道:「去,月影,以前我救不了你,但是现在我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老人用尽力气地踢踹颜修读,这个不要脸的小子,竟然还敢惑乱他心爱的月影。
                            「你还敢鼓惑月影,你以为你是月影的谁,十四岁时月影就是我的人了,他再怎么不甘不愿还是我的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碰他……」
                            梁青义怒吼:「师父,大师兄已经受了重伤,您不要再……」
                            月影手臂如风般地扫起,白衣宛如天边白云被疾风吹动,他拔出颜修读胸前的长剑,那一把长剑疾如迅雷一闪即是地插进老人的胸口。
                            他的剑法之精准绝妙,让梁青义彷佛看见了天边的闪电青锋,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剑法,比师父的剑法还好上一截,他怔愕地望向脸白如雪的月影。
                            「月影……你……你……」老人颤巍巍地指着月影。
                            阮求恨弯唇笑了,他的笑是那么寒冰,让人全身结冻,却也美得像春梅绽雪,艳得令人觉得可怕。
                            他不在是十四岁时任人宰割的月影,而是武林中人人闻之丧胆的魔头阮求恨,他一字一句的说出,每个字词都带着让人结冻的寒冰:「我爱颜修读,你听清楚了吗?就算你再怎么强占我的身子,我的心里也只有颜修读。」
                            老人张大了嘴,执拗的大吼:「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我的人……永远都是我的人。」
                            「我永远也不是你的人。」
                            阮求恨魅影如雪,清丽的音调却如同冬雪初降,对垂死的老人只有不屑,他再也控制不了它,再也不可能……
                            「大师兄也爱我,他抚过我身子的每一寸,比你更深入、更热情的爱我,我整个身心都融化在他的爱里。你所造成的不堪,已经由他来为我抚平。」
                            老人身体忽然剧烈的抖动,不知是心口的疼痛,还是因为他能想象月影所说的情景,月影与颜修读两具身体赤裸的交缠,而且是月影主动娇媚的把身子交给颜修读,用他所没看过的表情沉沦在颜修读的情爱之下,他因此愤怒地颤抖。
                            「你只能强 暴毫无反抗能力的十四岁的我,却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而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他将剑尖一送,整个穿透老人的背部。
                            老人不支倒地,眼眸却活生生的映入比死还痛苦的情景。
                            阮求恨转向颜修读,他用从未对任何人展现的温柔,将颜修读拥入怀哩,吻着他脸上的一切。
                            颜修读抱紧月影,不住的低喃,他在意的不是自己的伤口,而是月影从此之后再也不用受恶梦侵袭。
                            「幸好……你没事……」
                            任何人都看得出这是多么相配又深爱的一对情侣,老人的眼眸几乎爆出眼眶,用尽剩下的力气恶毒的诅咒。
                            「你们永远也幸福不了,颜修读就快死了,哈哈哈……他就要死了,他跟我,谁都得不到你。」
                            「你没听过为何我是武林中人人除之而后快的魔头,却没有人敢动我的分毫吗?因为他们都知道,只要不是死透,送到我这里就有救。一个月后,大师兄就能活绷乱跳地四处走动了。」阮求恨挑唇一笑,好象在笑老人的愚蠢。
                            他的指尖用了奇怪的手法,点了颜修读几个重穴,他的伤口立刻止血,看得梁青义目瞪口呆。
                            他只知道月影的医术高明,但是毕竟从来没有亲眼看过,更何况根本没看过他救人,宝儿也是医治好之后,才让他们见面,因此他也不知道月影究竟医术有多高明。
                            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月影人人惧为魔头,但是黑白两道根本不敢得罪他,而他楼里的那些高人奴仆没有人敢有反抗之心!
                            阮求恨拿出身上的青瓶,取出特制的药丸,放进自己的唇中,然后轻嚼几下,用舌尖送进颜修读唇中喂食。
                            颜修读贪婪的吸收着他唇内的津液,不论生死,他都深深爱着月影;如果月影说他有救,那他相信他必定有救。
                            他相信他。
                            老人暴毙而亡,并非是剑尖送进他身体里伤势过重所致;而是因为映入他眼里的,全都是月影跟颜修读相亲相爱、相视而笑的情景,他气得断气,而他眸里的这副情景将会让他带着进入地狱。


                          33楼2014-08-05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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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事情从四年多前就开始,名为他们师父的老人,被月影刺中一剑,在月影放火烧庄时逃出。
                              医治好了自己的伤势,这些年来他就拼命找寻月影的下落,只是那时月影正在宿老那儿学歧黄机关之学,住处隐密,他无法可寻。
                              一直等到月影重出江湖,结下许多仇家后,他自建楼房,取名求恨楼,任何人皆可进入,只不过花园里有个迷魂阵,若无熟悉阵法的人带路,根本就是一条死路。
                              老人破不了迷魂阵,又不甘心死于迷魂阵,而也知道月影根本就不可能会见他,于是便下毒毒害颜修读的独子,要的就是逼颜修读跟梁青义到求恨楼里去求月影医治。若是月影不愿医治,顶多那三人死在楼房前面的迷魂阵,他在另寻方法破阵便可。
                              但若是月影肯医治,只要从梁青义身上下手,要梁青义在迷魂阵里带路,迟早有一天他能进得了求恨楼的。
                              只是他没想到月影要颜修读他们为奴二十年,颜修读跟梁青义在楼里当着奴才,根本就没办法出外,他的计策只成功了一半。
                              他在楼外苦等,终于盼到颜修读他们出楼的那一日,于是他找上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梁青义,先要梁青义瞒着颜修读他还活着的消息,继则以指点梁青义剑法为由,每日与梁青义厮混,就是为了要从梁青义口里套出月影的消息。
                              后来颜修读急急赶往北方,只留下字条说月影病了。他得知消息,便知道大好时机已经到了,立刻驱策梁青义北上到求恨楼,口中说的全是要原谅月影,只想对月影亲口说他不计较他的杀师之仇、毁庄之恨。梁青义深信他的说法,就带着他北上。
                              只不过颜修读的独子认得他的面貌,他一路上对梁青义扮出慈师模样,一方面威胁那个小娃儿不准将当初的事情说出,以免梁青义知晓他就是毒害颜修读独子的人,坏了他要做的大事情。梁青义不疑有他,将他带入楼哩,并且告知他月影居住的房楼。他立刻前往,就是要把月影带走。
                              他对月影的执着极深,但是月影已非昔日十四岁的青涩少年,而是现今武林中人人提起、闻之色变的大魔头,他却以为月影还像以前一样是个没有还手余地的稚嫩少年。就这样,月影一剑刺入他的心口,剑尖从背部透出,让他再无生还的机会,而月影此生的恶梦也随之终结了。
                            梁青义满脸羞愤,他在颜修读居住的房门口走来走去,一想起自己的愚蠢,他就无法提起勇气进去。
                              从许商商的嘴里,他已经得知大师兄虽然胸口受了重创,但是在月影高明医术的治疗之下,不但伤势好转,人也比以前精神了些。一想到是自己将丧心病狂的师父带入楼内,而且他这才知道师父在以前就施虐于无力抵抗的少年月影,怪不得月影会受虐多年后,毁庄师。
                              事到如今,师父竟还想将月影带走,甚至一剑几乎杀掉颜修读;想到这哩,他就觉得自己没有脸去看颜修读。都是他的错,若是他在进楼时肯理智些,就不会被师父利用。
                              若是他当初肯明辨是非,不随庄里恶毒的谣言而有成见,肯对那时求救无门的月影伸出援手,月影就不会成为现在无血无泪的人。
                              只怪他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个性,不但被师父利用,还让宝儿沿路上为他担心;让一个小娃儿为他担心,天底下还有他这么愚蠢的人吗?
                              虽然知道大师兄不是会记恨的人,也不可能会怪罪于他,但是他实在没有严面见颜修读。但他又关心大师兄的伤势,毕竟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就算大师兄不怪他,他也怪死自己了。在颜修读养伤的门外不断徘徊,最后梁青义实在受不了了婆婆妈妈自己,他推开了一个小缝,用蚂蚁都听不见的声音小声说话:
                              「大师兄,我来看你了。」
                              


                            34楼2014-08-05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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