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春

嗯 还差一个乍 人设大概崩坏 尽快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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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何宝荣，是个mb，通俗点讲就是鸭，毋庸讳言，不是陪酒陪笑点到为止的那种，是直奔主题真刀真剑床上见分晓的那类。
供职香港九龙黄金地段的一家高级娱乐会所，由两年前名为living的gay吧改建而来。并不是像外界或电视媒体里宣传的那样，一例午夜牛郎那般整齐划一的西装革履装扮，相对的，mb里不乏争奇斗艳，争风吃醋的人才，扮相妖冶出位，揽客不择手段。何宝荣当然无可例外成为其中众矢之的，饱受诋毁同时饱受艳羡。
因其无论从年纪上或是脾气上来说，都毫无优势可取之处，也绝非胜在姿色，这么说并非否认他的天姿动人，而是说他的意态和风情，才是客人流连忘返的关键。
客人层出不穷，千差万别，何宝荣也算得在床笫之间阅尽千帆。当晚的客人嗜好特殊，何宝荣从包间里出来时难免挂了彩，然而就所获的丰厚报酬来说，流点血，必要的时候流点泪，实属本分。有的客人喜欢看人含笑带泪，有的喜欢何宝荣在痛苦时婉转承欢，也有面上温柔识礼，文质彬彬的，床上翻云覆雨，横征暴敛，那一次何宝荣直在医院躺了整整三天才下得床。
怎么走上这条路的，内心是否有过矛盾，人生是否有过挣扎，理想是否有过背弃。他一一但笑不语，抿着酒，同时极力的向人推荐名贵的酒喝，先把客人迷得晕头转向，制得服服帖帖，以尽态极妍之势。有钱有情还得一场醉，虽然钱是甩过来的，情是性之所致，只有醉得的的确确，不知人世几何。
黎耀辉遇见这样的何宝荣已经久别经年，是五年还是六年，总之看在黎耀辉眼里，坐在同性身边搔首弄姿的何宝荣，的确是老了。他首先想到的竟是老，好像看见这些年来在何宝荣身上不断流逝过去的时间的痕迹，他仔细看着，何宝荣抹了唇，皮肤精心保养过，打了许多耳洞，身上带着浓烈的风尘味十足的香水味。外套里面的T恤v字领显山露水，风光旖旎。
是何宝荣先看到的黎耀辉，等看到黎耀辉的目光往这边投过来，他便迎上去打招呼，态度热情到位，与迎合别的客人无甚两样。
我们有五年没见了吧。黎耀辉尴尬着说出第一句话。
五年零七个月。何宝荣说，你看起来没怎么变。
你变了不少。
是吗。何宝荣整整衣衫，平日里无遮无掩，现在又欲盖弥彰。
真是想不到。何宝荣言语间无波无澜的，又有些感慨之意，初回香港时立誓要找到你，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以为就这样，一直到老了呢。
黎耀辉踌躇不定。
何宝荣就继续说着，现在见了面，也觉得没什么所谓，不如不见的好。
黎耀辉没想到何宝荣平白无故说出这样直接的话，倒显得自己故作多情了。
以为你一直留在阿根廷。
让你失望了。
我还能失望什么。黎耀辉也动了怨气。
黎耀辉，当初你……说走就走……何宝荣的脸骤然别向会所门口，见一个与黎耀辉年纪相仿，身材瘦长，面容俊秀的男子进来，看不太清来者的眉目，半张脸挡在棒球帽的帽檐之下。
见他向自己走来，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阿辉，这么快就找着人陪了。鄙夷的目光扫视了何宝荣一周，这种眼神何宝荣见惯了，往往不屑中带着妒忌，不安，甚而酸楚。何宝荣曾享受过这种目光的待遇，那是一种比欲望和情爱更加切实的肯定他，关注他的目光，被人记恨好过被人忘记。
我们走。黎耀辉很快拉了棒球男子的手，从何宝荣身边迈开。不起任何争执和解释，比以往的任何一次纠纷都解决的轻巧。
黎耀辉。他在身后喊他。棒球男子回头看了一眼。被牵着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