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回忆(5)——————————————
“你在想什么?”轻轻的走到小河边,道尔维斯凝视着河上的一点。
“也没什么。”突然想起的声音唤回了游神在外的思绪,桃薇甩甩头,把那些悲伤的往事封尘在记忆的深处。
“你瞒不过我的。”
静静的,微风唤起了河水的步步涟漪。
寂静了好一会,桃薇笑着打破那份沉默,“真的没什么。”
深沉得难以捉摸的目光从河上转回到桃薇那柔美的面孔,轻叹道:“也罢。”
“换个话题吧!”桃薇提议,“离下次的月圆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说说别的吧。”
“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道尔维斯笑笑,沉默的气氛一去不反。
“咦!!?”桃薇惊讶的直瞪向那如微风吹拂的轻笑,“你会笑?”
挑挑眉,“你认为我不会?”
“不,不是我认为,而是你给人的感觉就是那样。”耸耸肩,难得一次轻松的感觉使人心情畅快。“一夜之间,你变得很多。”
“变?倒不如说我本来就是这样。”低沉的声音里有着难掩的寂寞。
“你指你的性格?”
“对。”道尔维斯点点头,长久以来的压抑也终于能在今天释放。
“因为那僵尸刺青?”桃薇偏着头,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不然呢?还有什么?”从小到大一直折磨着他的僵尸刺青,正在随着他年岁的增长,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他的生命,还有什么比这种痛苦难以折磨人?“在我知道在下一个月圆之夜就可以解除我这身上的僵尸刺青后,我就差不多能放松了。”
“也是。”桃薇扬起笑容,“这么多年来,你一定很累吧?”柔柔的双手轻捧起那俊逸非凡的脸,“是该好好休息了。”
一瞬间从道尔维斯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直视着桃薇,久久才低声开口:“你也一样。”
手一僵,桃薇急速的放下手来,偏过头去,挡住了道尔维斯那探索的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你知道,你很清楚。”道尔维斯拉起那紧握着的双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那握着泛白的指尖。“我们都一样。”再伸手轻捏着桃薇小巧的下颚,逼迫着她转过头来,紧锁着她的双眸,不让她有逃离的机会,“我们都有着受过伤的眼神。”
“竟然知道,又何必说出来。”桃薇难堪的想逃离。怎么能……让他见到她如此狼狈的样子。
“说出来,不会好一些?与其藏在心里,还不如说出来。”
“那你呢?先前为何又不说?”
“有人愿意听我说吗?甚至有人相信我说的话吗?”道尔维斯深深苦笑道,那份想找人诉说的心,又该找谁呢?
“我以为……我藏得很好。”低低柔柔的嗓音涩涩的开口,“我身上有那种能解除你的僵尸刺青的封印,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可对我来说,却是一生的折磨。”为了这封印,姐妹反目成仇;为了这封印,她失去的太多太多。
“不要想了。”道尔维斯一把拦住桃薇,把她紧抱在怀内,“休息吧……”
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多年来的痛苦得到了些减轻。
“要是……没有那封印,该多好……”
“一点都不好。”道尔维斯加紧了怀抱,“如果没有那封印,我就不会认识你,我们,也将不会有交集。”
“是吗?”越来越小的声音消失在道尔维斯的怀抱里。
如果真的是那样,真的是……那这个封印是不是叫做有失必有得?
风,静静的吹呀吹的,月圆之夜的脚步也在悄悄逼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