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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殇》by檀二爷(民国,双性生子,结尾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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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1925年的北平(北京),武痴车夫佟福来遇到在前门庆乐搭班子的名伶少爷沈钺之,成了对方御用车夫,但这位沈老板的爱好实在广泛,不仅喜欢如花似玉的姑娘,还爱风度翩翩的男儿,但是佟福来自知他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类,因为他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美人攻V强受,这是一篇虐文,但保证日更HE,坚持不写悲剧是我的原则,希望各位读者都有美好的生活,并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或许你雷双性,但这肯定和你之前看的双性文不同,这就是传说中的强强)
你们会发现原来憨厚受也很萌,至少我经常被车夫萌到,刚才就一脸鼻血了。
跪求各种留言以及长评,短评!+》。《+



IP属地:浙江1楼2014-07-26 22:46回复
    话不多说,二爷的文————————————————————————————————————————————————————————————————
    原文链接地址: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822278无授权,侵删。。


    IP属地:浙江2楼2014-07-26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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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钺之打开扫了两眼就冷冷的对老王说道:“让小慧他们去吧,就说我嗓子不舒服,我这戏台上都不怎么唱了,还有功夫搭理他的堂会,给他脸呢!”刘玉红是警察署长的舅舅,在城里开了好几家金货店,仗着这层关心在北平很是吃得开。
      “好,我去安排。”老王说完就跑出去打电话了。
      “小慧,新戏你们排怎么样了?”他问道,这也是他今天来戏楼的目的。
      小慧是戏班里唱旦角的姑娘,刚二十三,她笑盈盈的走过来,回道:“三天后您抽个功夫看看。”
      “行,你们就等着挨骂吧,今天这出《玉堂春》,我得从头看到尾。”他还是不大放心现在班子里的年轻人,现在他不大喜欢上台唱戏了,风口浪尖上的,总会招惹是非,他得慢慢的推到太后面,让这些孩子们唱,他只要坐着数钱就成了。
      “我们等着您骂了!”小慧很了解老板的心思,一定是对方那“飘忽不定”的性子又开始作祟了,总是喊着要不再开嗓了,但却老是推不掉票友们的热情,老板就是心肠太软,别人说两句好话就动摇了。
      不过目前来说,光靠小慧他们还成不得场子,所以没星期他都得来唱上一两次,有时候是《玉堂春》里含情脉脉的苏三,有时候却成了《挑滑车》里英姿飒飒的岳飞,演什么像什么,吸引了北平众多票友的支持。
      沈钺之是个学戏的好材料,从三岁就跟着母亲学唱旦角,后来又跟着杨小楼师傅学武生,十三岁初次登台唱的便是这《玉堂春》,他演的旦角比武生更受欢迎,但他个人却更喜欢武生这个行当。
      “有事儿楼上找我。”他吩咐,然后就穿过走廊,到了戏院的二楼包厢,那里有个他的留位。
      他刚坐下一会儿,伙计就端着茶和点心走了过来,和和气气的说道:“沈老板,请。”
      “庆子,你帮我盯住了,要是林太太来了赶紧通知我,我好躲起来。”他现在被一个小寡妇缠上了,两人只是吃过一次饭,但那女人却硬是认真起来了,还好之前他没一时冲动和对方睡觉,不然就被吃得死死的了。
      “成,今个儿还没瞅见呢,估计不会来了吧。”庆子答道。
      “拿着,给我盯好了。”他说完就塞给庆子一块钱,伙计乐的合不拢嘴,连忙说着“是是”跑下了楼。


      IP属地:浙江4楼2014-07-28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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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福来瞧见他托着下巴盯着自己瞧个没完,就不好意思的扭过了脸。
        “呵呵,你就是黑了点儿,但长得挺俊的。”沈钺之眯着眼睛说,原本他只对细皮嫩肉的梨园小生感冒,但这年轻的车夫倒也别有一番风情,听说干体力活的耐久力都好,他倒是有几分好奇起来了。
        车夫放下茶碗,闷闷的说道:“沈老板,您是不是就喜欢拿我们这些粗人开玩笑?”
        他撇着嘴摆手:“我说实话呢,真的,没人夸过你俊么?”
        福来摇摇头,家里就他和母亲两人,也没和其他亲戚走动,又会有哪个人闲来说这些话呢?
        “怪可惜的,你要是早些年遇到我就好了,我教你学戏,多大了?”沈钺之忽然来了和他说话的兴致,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
        他答道:“二十。”
        “哦,不大么,有媳妇了么?”沈老板狡黠的一笑。
        说道媳妇,佟福来就有点儿惆怅,他挠挠头答道:“我还没存够娶媳妇钱呢。”不过快了,娘说只要有五十块大洋就能下聘办喜事了。
        “呵呵,只要给我好好拉车,就能多存点钱了,你也不用太辛苦,来,陪我喝两盅。”他说完就拿过伙计拿来的酒,给佟福来斟上。
        “一会儿还要拉车,我就喝一盅。”他说完就几口把酒干了,然后便略微抬起头来,刚好和沈老板的目光撞个正着,他有些脸红的垂下了头。
        沈钺之勾起嘴角笑了,他拿起酒杯,就和喝白水似的把就喝干,然后就笑盈盈的说:“你叫佟……”
        “佟福来。”他拘谨的答道,依然不敢抬头,耳朵根子都红了起来。
        “哦,记住了,明天下午五点来我家门口候着,别晚了,要不可没下回。”他还是觉得这个名字好俗气。
        车夫连忙认真的点头,但视线还是不敢往那张英俊的脸上放,他真怕拔不出来,以前他曾经在戏园子里瞧过一次沈钺之演的《春秋配》,将那楚楚可怜的姜秋莲表演得活灵活现,惟妙惟肖,把台下的男男女女迷了个七荤八素,就连他也找不到北了。
        至少在台上的沈老板就是他理想中“媳妇”的榜样,哪个男人不想有这么个妖娆多姿,又能莺歌燕舞的娇妻呢?
        正在佟福来胡思乱想之际,对面的沈老板却眯起眼睛打起了坏主意,或许今晚他不仅仅收获了一个脚力好的车夫,还勾搭到一个禁折腾的“姘 头”,对此他很期待,枯燥乏味的日子似乎有了些许新鲜感!


        IP属地:浙江6楼2014-07-28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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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还更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07-30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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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酒腻子调戏憨车夫
            沈钺之有个坏毛病,就是特喜欢借酒撒风,因此他一般情况不和别人一起喝酒吃饭,也较少应酬。
            今儿个他就逮着了机会,疯疯癫癫的闹了一路,自始至终,他都是坐在人力车上的,而拉车的人还是佟福来。
            靠在车上的沈老板,以男人的姿态唱着《李慧娘》里的选段:
            冤枉……冤枉……
            可恨贾似道,只为一言便将我杀死。冤枉……
            可叹人间事不平,
            孤魂怨鬼日益增,
            含恨枉死有谁怜,
            负屈错杀冤难伸,
            某明镜判官是也。
            他那如泣如诉的唱腔回荡在深夜的胡同中,听来虽然凄美却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呵呵……我唱得好吗?”他得意洋洋的问,这憨车夫刚才在饭桌上害羞的样子,他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沈老板是旦武双绝,梨园独一份儿,您自然唱得好了。”车夫抹着汗回答,眼瞅着就过了前门,再一会儿他们就能回到西四大拐棒胡同了。
            车上的人摇头道:“票友都喜欢听我的旦角,我就单单喜欢武生,学旦角纯粹是为了讨好我们家老太太。”
            “哦,我听说过您的母亲也是梨园世家出身。”他以前听别人提起过,说沈钺之的母亲当年也是红遍京城的名伶,只要一在台上亮相,台下的男人们就开始喝彩了,是个艳名远播的尤物。
            “算是吧……福来,你明日里没事做喜欢干什么?”他好奇的问,男人无怪乎就是那几件事儿,吃喝嫖赌呗。
            “学拳,练拳,要么就是帮我娘做些家务。”他如实答道。
            沈老板拧住眉毛:“你骗我……你就不喜欢逛窑子,喝花酒?”
            车夫憨厚的笑了:“那都是有钱人做的事儿,我穷得连媳妇都娶不起,哪儿有闲钱往窑子里扔,喝酒么,也就是逢年过节偶尔两杯罢了。”


            IP属地:浙江8楼2014-07-31 0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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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日子过得真没意思,人生在世就得高高兴兴,快快活活的,你看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滋润!”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等戏班子的人都捧起来,他就可以提笼架鸟,过上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日子了,当然,如果再有一两个可心的“姘 头”(无论男女),月上柳梢头共享云雨那就更欢乐了。
              “我的日子虽然辛苦,但也挺开心的,可能我是个知足的人吧?”他只要存够了娶媳妇的钱,就算是去了一块心病,只要娘抱了孙子他的人生就能圆满了。
              “看来这个话题,我们不适合聊。”他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了解一个车夫的世界的,他一抬眼就看到了熟悉的景致,两人拐进了一条很长的胡同,马上就要到家了。
              佟福来将车子停在了一个三层台阶的院落前,院子门口蹲着一对几乎全新的石狮子,大门的油漆也是新鲜的朱红色,看起来很是气派。
              “扶我下来。”沈老板带着几分醉意说,当然他还没有醉到站不稳的地步。
              车夫来到他身边,礼貌的伸出了手将这位搀扶下来,酒气夹杂着古龙水的香味随着夜风吹到了他鼻翼,令他精神为之亢奋。
              沈钺之迈下一只脚,故意把身子往前斜,顺势就抓住了车夫的胳膊,将这个人完全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他抱着福来的肩膀,笑眯眯的说:“你身上的味儿挺好闻……用什么洗澡的?”
              起初车夫并没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就老实的答道:“用胰子洗的。”可当沈钺之的手从他的肩头滑向他的腰际之时,他就开始面红耳赤了,对方将下巴几乎枕在了自己的肩头,还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耳后吹气。
              “让我再闻闻……是汗味儿,不过很好闻,像奶糖似的!”他凑近了又仔细闻了闻,就是有那么一股子奶 香味儿,顺着棉袄的领口使劲的往上窜,香喷喷的勾人欲望。


              IP属地:浙江9楼2014-07-31 0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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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福来很不好意思,只得尴尬的劝说:“我送沈老板进屋吧?”
                “好。”进了屋就别想走了,沈钺之乐不得呢!
                他掏出钥匙开门,整个身子斜靠在车夫肩头,就像只癞皮狗似的缠着人家。
                车夫把他搀进院里,便问道:“哪间屋?”
                院子里南北西东都各有一间大房,也不知道这位到底睡在哪里?
                他指指北房。
                佟福来就推开门,把他扶进了北屋。
                “扶我上床……。”他打开灯,房里就亮了起来。
                四白落地的墙面,地上铺着讲究的瓷砖,屋里的陈设西洋味儿十足,老实的男人将他掺进卧室,就看到了一张很大的席梦思,被褥的颜色也是淡蓝色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床的外侧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个深棕色的衣柜,衣柜旁还有张写字台,整齐的码放着稿纸,窗台上养着君子兰,文竹盆栽和假山盆景。
                两人来到床边的时候,倒是沈钺之猴急的扯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压在了软绵绵的床上,他这才使劲一挣,可对方的力气却大得惊人,一抬眼才发现此人的眼底浸着欲望,就像只发了 情 的公狗!
                沈老板把他压在身下,带着一丝笑意问:“你刚才不是被我迷住了么……怎么现在倒是不肯了?”
                福来咽着口水答道:“我不喜欢男人。”
                “那你是迷上戏台上的我了?”他并不生气,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和他勾搭的男人里,十有□都是冲着自己旦角的扮相上钩的。
                车夫没吭声,他算是默认了吧。
                “可惜我只喜欢搞别人,绝对不能被搞……我保证让你舒服。”他话音刚落,就去扯佟福来的棉袄,结果差点让人一拳撂倒,还好他躲得快,滚到了床脚。
                车夫有些慌乱的低吼:“别碰老子!”
                “身手挺利索的。”沈钺之迅速翻身,一下子就窜到了他的身上,凭蛮力攥住了他的手腕,迅速的在毫无防备的嘴上“啧”的亲了一口。
                佟福来只觉得又羞又怒,这家伙顶着他胯骨的东西越发的 硬,他不由得呼吸急促,下半身发热起来,这种感觉让他不知所措,一时间竟然忘记发起反攻了。
                “你乖乖的陪我玩儿……明早我就给你10个银元。”他倒是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哪个窑子的女人一宿能值10银元?尝鲜价倒也不算太贵,想到这儿他就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但车夫却摆出一副死也不从的姿态,飞起一脚就朝他的裤裆击去,这可是他的命 根 子,他可还没娶妻生孩子呢。不过是个拉车的,竟然敢朝他的老 二下狠手,今晚他要是不折腾死这小子就不姓沈。


                IP属地:浙江10楼2014-07-31 0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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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佟福来送羊入虎口
                  沈钺之躲过致命一击便张牙舞爪的攻了过去,他想捏住佟福来的胳臂肘,但这小子却像条泥鳅似的每次都滑溜溜的闪开,反倒是每一招一式都能把他遏制住,让他不能自如的发力进攻。看来这车夫确实是个练家子!
                  “你有完没完?”福来低吼,他被沈老板缠得心烦,几番折腾已经出了一身的热汗。
                  “没完!”沈钺之哪肯轻易放手,就像猴儿一样的敏捷的用胳膊抵住了对方的腰身,麻利的将车夫的棉袄扯开,顿时就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窜入鼻孔,好似奶糖,甜甜腻腻的。
                  他一头就扎到佟福来的胸前去了,边闻边用亲吻,碰到左胸的珠 蕊便用舌 尖绕着胸 尖连连吸 舔。
                  佟福来的精气神儿煞那间就被这个动作击溃了,他不由得抓住了身旁的被褥,咬着牙轻哼起来,一股热气随着沈老板的撩拨向全身扩散。
                  看到此人的反应如此激烈,钺之就暧昧的一笑,右手迅速的拽下了福来的裤腰带,使劲往下扒裤子。
                  车夫这才惊觉的“啊”的叫了一声,拼命的捂住了裤裆。
                  “呵呵,你这么怕干嘛,我又不会咬它!”沈钺之觉得他的样子很有趣,硬是要拉扯佟福来的棉裤,几番挣扎纠缠之后,用腿压住车夫的双手,刷的一下把人家的裤子扯到了膝盖之下。
                  “不……别看!”憨厚的人惊呼,羞愤难当的扭过头,紧紧闭上了眸子。
                  这小子不紧紧是身材好,有着并不夸张的筋 肉,腰身还很纤细,而且胯骨大,屁 股也圆乎乎的,捏起来手感不错,他继续向下扫视,呵呵,连那个玩意儿也很可爱呢,粉粉嫩嫩就和少年一样的青涩秀气,而且看起来好像只有一个小蛋这倒是有几分奇怪,不过好像听说有人从小就只长一个的,他也就没太在意,继续往下摸索,在会 阴和老 二之间有个绵软的地带,正是男人的敏 感处之一,只要稍加摆弄就能让男人硬 起来。


                  IP属地:浙江11楼2014-07-31 0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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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找了陈先生写新戏呢,你要不要也拜托他写一出?”他朝对方挑起嘴角一笑,眉眼间的媚劲儿让沈老板心花怒放。
                    “好啊,得你去帮我说了,他那人古怪,我处不来。”陈先生本是琴师,但最拿手的还是编戏,这人本事可大,精通诗文,熟悉音律,手里还有很多前清那会儿的戏谱。
                    吴璧凌边喝茶边说:“其实陈先生蛮好相处的,下次我请他去正阳楼吃饭,你作陪就好了,别忘了带上重礼。”
                    “好,你来安排。”排新戏自然好,他的班子确实不能再唱那些老戏码了,得有点儿新鲜的,这样才能和其他的场子竞争,拉拢更多的戏迷。
                    “晚上去你那儿?”吴璧凌浅笑盈盈的说。
                    “成,我还想约你来着,但这个月忙着给小慧她们排戏,就没顾得上。”他这话却有一半儿是假的,前些日子他都在往第一舞台跑,有个唱大鼓的妞儿他特别中意,最近他有空儿就去捧人家场呢。
                    “切,谁信啊!”他也知道这人没几句实话,不过他们相好这么久了,脾气秉性相投,换个人伺候,那还不一定对自己胃口呢。
                    “我听说你要娶媳妇了?”沈钺之也是听几个票友说的,但他还没证实这消息是否可靠。
                    “嗯......我爹娘订下的婚事,你也逃不过,别高兴得太早!”他最近竟为结婚的事儿伤脑筋,但不弄个孩子出来(还得是公的),爹娘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就算是兔子,也得下一窝小的!
                    “我爹不在北京,呵呵,他管不着我,管我大哥去吧。”他现在就是乐不得呢,每天日子都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但成家之后就不同了,就像脖子上套了个枷锁,横竖都不自在。
                    “你就过一天算一天吧,等娶了媳妇,绝对把你管得死死的。”他说完便放下茶杯,瞅了几眼台下的表演,顿觉无趣,又将视线转向了对面的男人。
                    沈老板拖着下巴摆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考虑太多没用处,就和这大总统似的,今天是他,明天还指不定是谁呢?”
                    “话不能瞎说。”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这位的老爹还是张作霖麾下的军长,本应随父从军,但就偏偏爱上了梨园行当,和生母一样是个戏痴,偏爱这声色犬马,虚幻浮华的大戏台。


                    IP属地:浙江14楼2014-07-31 0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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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睡得昏天黑地的沈钺之才被吴璧凌给摇醒,他睁开眼迷糊糊的问:“我的姑奶奶,您这是要干嘛啊?”
                      “爷要去逛东安市场,你请我吃涮肉,给我买礼物,今天是我生日。”他半露酥胸,趴在枕头上使小性子。
                      “行,行,等我洗漱完的,昨晚榨干我的精气,今个儿又来榨我的钱袋子。”要不是对方提起,他都忘了璧凌的生日了,他披上衣服爬下床,伸了个懒腰,迈着四方步来到了外屋,不紧不慢的倒水洗漱。
                      这时候,梨园小生已经穿好长衫,来到外屋,拿过窗台上的牙刷和漱口杯问:“你今晚上戏么?”
                      “明晚,你呢?”他问,虽然伺候这位有些费精神,但他们都能享受愉悦,确实是件乐事,恐怕成家立业之后都还会藕断丝连的偶尔睡上那么一两次,这倒也无妨,呵呵。
                      “也是明晚,不然怎么敢找你来过夜。” 吴璧凌说完便低下头刷牙,但心里却还为结婚的事发愁,他才二十三,还年轻呢,要是这么早就被老婆孩子拴上,以后还能随便和沈钺之睡么,而且也不能隔三差五的和朋友出去喝酒玩乐,这可是很郁闷的!
                      “想来就来呗。”他违心的说,一会儿要陪吴璧凌去逛东安市场,这可是个体力活儿。
                      下午,沈老板和梨园小生在东安市场逛了好几个小时,吃过晚饭他才和此人道别,随便叫了辆人力车回到了住所,但走到院门口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等在一旁的佟福来。
                      “哦……我把你给忘了,今天我不出去了,太晚了,明个要上戏,下午三点你就过来吧?”他看到车夫缩成一团在路灯下蹲着,心里怪不落忍的,连忙从纸包里掏出了一把糖炒栗子,塞到了福来的手中。
                      福来把栗子揣到腰间的口袋里,吸吸鼻子问:“您晚上不出去的话,我和我娘可以搬过来么,这样您明天用车就方便了。”
                      “行,那我就不出去了,来的时候敲门就好,我回屋歇着了,你也赶紧去收拾吧。”在昏暗的路灯下,他看到佟福来的脸冻得红扑扑的,像十月里上市的苹果一般,就忍不住笑了,随后便推门走进了院子。
                      “好,您歇着,我回去搬东西。”
                      佟福来拉着空车大步往前跑,时不时还将手伸进口袋里去摸那些栗子,这可是沈钺之送自己的,想到这儿他心里就美滋滋的,甚至都不舍得吃这些栗子了,回家给娘吃吧,他尝一两颗就成。


                      IP属地:浙江16楼2014-07-31 0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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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雌雄皆宜生冷不忌
                        沈老板在北房客厅坐着看了一会儿《申报》,便听到了院子里的叩门声。他连忙快走几步,来到院门口,打开了门,便看到了汗涔涔的车夫拉了很多家当站在了院门前。
                        “进来吧。”他连忙把佟福来领进门,还帮对方把东西搬到了西屋前。
                        “沈老板,您别沾手了,我自己来就成。”福来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就把东西堆到了门口。
                        “不碍事儿,你一趟搬不回来吧?”沈老板问。
                        “我还要去接我娘,打扰您休息了。”福来说完就转身出了门,匆忙拉着车走了。
                        沈钺之站在院子里微微一笑,自语道:“你住我这儿,以后就方便了,呵呵!”住在一个屋檐下,还怕没机会得手?总之,佟福来很快就是他的人了。
                        车夫拉着母亲和剩下的家当回到大拐棒胡同的时候,天空中忽然飘起了洁白的雪花,这是今年第一场雪呢。
                        老太太一进门就礼貌的和主人问好:“沈老板,扰您休息了,以后有什么活儿,您尽管招呼我就成,洗洗涮涮,做饭什么的,我做起来还是挺顺手的。”
                        “您客气了!”他瞅瞅这个不起眼的老太婆,虽然她年纪大了,头发花白,气色不佳,但说起话来却温和有礼,走路的身段和姿势都很端庄,像是有教养人家出来的。
                        “您要是不嫌弃,我就煮点儿面疙瘩去?”她觉着这位应该有吃夜宵的习惯。
                        沈钺之点头:“那就麻烦您了,我还真有点儿饿了。”
                        “成,您等会儿,福来,娘去做吃的,你一个人先收拾。”他们其实还没吃晚饭,一整天都在整理东西,正所谓的破家值万贯,很多东西都舍不得丢,但又没有用处,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丢了,于是她就叫了个收破烂的把用不上的东西都卖了,因为把一堆破烂放到别人家,主人会嫌弃的。毕竟是寄人篱下,还是要注意些。
                        “好,我自个儿就收好了。”他搬着箱子来到门口,沈钺之就帮他打开房门,拉开了电灯。
                        房子是里外两间的,外间刚好有个长椅,铺上被褥就能当他的床了,而里面的小屋留给母亲住。
                        屋子不小,比他们先前住的大不少。
                        “炉子没火,你去我那屋捡点儿煤球过来,先把火隆上。”他说道,可能因为长期没人住,屋里有一股淡淡的潮气。
                        佟福来把箱子搬到里屋的衣柜旁放好,就客气的说:“好,那我去您那儿拿煤球儿,今晚挺冷的。”
                        沈钺之便带着他来到了北房,递给他一个铁皮桶,捡了几块烧得旺的煤球拿到了西屋,又烧了些报纸,总算是把炉子点着了。
                        “可算是暖和了,我还有个小暖炉,拿给老太太用吧。”钺之说道,毕竟里屋没有炉子,三九天晚上肯定会冷得受不了的,他屋里就有一个备用的,放在床边,办事的时候就算是赤身裸体也不会觉得凉。
                        “谢谢您了!”他赶忙道谢,沈老板果然是个大好人。
                        “没事儿,以后有难处直接和我说,别客气!”他说完这话还故意拉住佟福来的粗手,挑起眉眼笑了笑。
                        憨车夫害羞的低着头,抽挥手道:“谢谢沈老板。”
                        “你手都要长冻疮了,擦点油,买副皮手套,要不真可惜了这张俊脸了。”他叹息,要是这孩子生长在富户人家命运也定然不会这么悲惨,但生就这么个身子,又是穷人家的娃,恐怕也就只能做这种苦力来维生了,若是落到窑子那种可怕的地方只怕会更惨!那么说起来,还是佟福来也算幸运了。
                        车夫不好意思的说:“您别夸我了,我粗手粗脚的,和俊沾不上边儿。”


                        IP属地:浙江17楼2014-07-31 0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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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佟福来情迷俏佳人
                          第二天一大早,佟福来依然像之前一样去何师傅那里学拳了,何师傅师从程氏八卦掌(游身八卦掌)的宗师程廷华,此人曾被清宫大内总管收为养子,得了些宫廷秘书的“真传”因此在京城也是颇有人脉的。何师傅身形健硕,是个重义气的中年男子。
                          在这些弟子当中,佟福来虽然来的比较晚,但练得却是最刻苦的。
                          何师傅是个爽朗的汉子,对他也格外的照顾,习武四年已经熟练掌握推、托、带、领、搬、拦、截、扣、捉、拿、勾、打、封、闭、闪、展16个基本手法,他现在刚过了初学阶段,马上就要进入“活架子”的熟练期了,他就盼着师傅能多教些东西给自己,他尤其想学腿法,但不知师傅是否能传授与他。
                          “八卦掌,走为先,收即放,去即还,变转虚实步中参。
                          走如风,站如钉,扣摆转换步法清。腰为纛,气为旗,眼观六路手足先。
                          行如龙,坐如虎,动似江河静如山。阴阳手,上下翻,沉肩坠肘气归丹。
                          抱六合,勿散乱,气遍身躯得自然。扣摆步,仔细盘,转换进退在腰间。
                          脚打七,手打三,手脚齐进莫迟缓。胯打走,肩打撞,委身挤靠暗顶膝。
                          高不扼,低不拦,迎风接进最为先。数语妙诀掌中要,不用纯功亦枉然。”何师傅让院子里的弟子们每日都背诵总决,但个人的资质不同,就算是天天背来,也不见得能在学拳的过程中懂得融会贯通。
                          弟子们一边背诵一边随着口诀扎马步,按照一定的节奏左右击掌。
                          偌大的院子里几乎都被弟子们站满了,大家都不畏严寒纷纷只着单衣练拳,身形手法也都有模有样。
                          约摸十点多,练拳习武的时间算是过了,福来穿好棉袄刚要离开,就被何师傅叫到了北房,师母还帮他泡了茶,笑盈盈的坐在一旁。
                          “师傅,您叫我来有啥事儿?”他问道。
                          何师傅笑笑:“你师娘帮你寻了门亲事。”
                          师母连忙说:“这些弟子里就属你模样俊秀,人老实了,所以我就帮你想着这事儿呢,姑娘的爹娘在哈德门外开了个小茶叶铺,不过那姑娘有点儿残疾,是聋哑,但人生得漂亮。”
                          福来听到姑娘是哑巴,倒也没说嫌弃,他皱着眉问:“人家能看得上我么?”
                          何师傅听到弟子这么说,就点头道:“怎么看不上,福来,人生在世不能妄自菲薄,也不可狂妄自大,这才是为人的道理,你虽然是洋车夫,但凭的是一身力气赚钱,乃是光明正大的男儿汉,那哑巴姑娘应该格外青睐你才是。”
                          “可是......。”他没好意思说出口,他的身子毕竟与常人不同,所以娘才琢磨着从乡下找个姑娘娶进门,这样人家便不会挑三拣四了。
                          “没什么可是的,你哪天得了空就去哈德门外廖记茶铺看看,姑娘就在店里帮忙呢,若是看不上咱们再等别的姻缘。”师母说道。
                          福来盛情难却就默默的点了点头,哈德门外廖记茶铺,他要不要这两天过去呢?但这么偷偷摸摸的瞧个姑娘家,他又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IP属地:浙江19楼2014-07-31 0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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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老板叹了口气,只得反问:“你要是个纯粹的男人也就罢了,但你......明明不是,唉,得了,得了,不聊这个了。”车夫是一根筋,他今天就算是磨破了嘴皮子人家也不会答应的,还不如等待机会再下手为好,用不了多久福来就会是他的人了,到时候他可是要前后通吃的。
                            佟福来见他不再说话也就闷闷的洗起澡来了,他还不明白人家早就把自己当成端上桌的盘中餐了。
                            回到家之后,两人便各自回屋睡了。
                            但福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总在琢磨澡堂里发生的事儿,越想脸就越烧得慌,沈老板问他的式他虽然拒绝了,但却没能抵抗得住对方的诱惑,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么?
                            “咳咳......。”母亲忽然咳嗽起来,福来连忙下床,去给母亲倒水,还拿了中药丸进去。
                            “娘,您还是吃点儿药吧?”他打开灯,把药送到母亲手边。
                            她把药就着水喝了下去,然后又咳嗽了很久才说道:“怎么睡不着了?”儿子之前都是沾枕头就着的,今晚却翻来倒去的不睡觉,是不是和沈先生出去玩儿太高兴了?
                            “可能是泡了澡,身上冒汗,我睡了,您也歇着吧。”他来到外屋,又躺到了小床上,明天得再给娘去抓药了,娘的气喘是老毛病了,这么多年就没见好过,他一直在四处求医,但都没什么结果,只能靠药来维持,这样多少能让她老人家犯病的时候好过一些。
                            老太太关了灯,便躺了下来,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得赶紧给儿子娶个媳妇,这样就算哪天突然撒手人寰,也不会没人照顾福来,她也能走得更安心些!
                            第二天上午,福来从何师傅那儿学拳回来,就看到沈钺之正在院子里拿着马鞭练身形,吊嗓子,他觉得挺稀奇,便上前说道:“您今天起的够早的。”
                            钺之放下马鞭,瞥了他一眼:“早起练功呗,你又学拳去了?”
                            他点头:“是,沈老板,您的拳法是谁教的,我看着像通背拳。”
                            “臂圣张策师傅传授的,你想学?”沈钺之问,从七岁起他就开始习武了,但这两年荒废了,所以他的体力不如从前好了,得赶紧加紧练习才是。
                            “哦,果然是名师教的,我不学那么杂,学好八卦掌就成了,我现在刚有些基础,要是乱学其他功夫只会啥都学不好。”他虽然不聪明,但却明白贪多嚼不烂的道理。
                            某人却不赞同这个说法:“练拳和学戏一样,得博采众家之长,你练练给我看吧?”
                            佟福来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头:“那我就献丑了。”说完就摆好了架势,昂首挺胸,膝盖微曲,双手分开在胸前画圆,然后便一左一右的挥出掌风,步伐也随八卦之变化而游走,看起来令人赏心悦目,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仙鹤。
                            沈钺之站在一旁看得仔细,这小子学八卦掌还蛮用心的,套路纯属,身法手法也很优美,他脸上不由得露出淡淡的笑容,只是不知道这刚柔并济的内家掌法放到实战上会如何,改天他一定要和此人切磋一番!


                            IP属地:浙江24楼2014-07-31 0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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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吴沈合演惊艳四座
                              从一月开始,《白蛇传》就开始公演了,虽说沈钺之和吴璧凌并不是像梅先生,尚小云那样数一数二的角儿,但他们也有不少忠实戏迷,两人凑在一起演戏反响自然不错,半月内的票都被抢售一空了。
                              首演是在庆乐戏院,周五那天座无虚席,甚至卖起了站票,不大的戏园子楼上楼下都被挤得水泄不通,但导板一响剧场内就立刻安静了下来。
                              小慧扮的小青和吴璧凌扮的白素贞先后上场,二人一个白衣胜雪,一个青衫伶俐,让人望去赏心悦目,柱子旁站着的佟福来连忙和众人鼓掌,吴老板的旦角比沈钺之的多了分柔媚,却少了份端庄,他倒是更爱后者的仙子气质。
                              白素贞唱 :“离却了峨嵋到江南......人世间竟有这美丽的湖山!这一旁保叔塔倒映在波光里面,那一边好楼台紧傍着三潭;路桥上杨柳丝把船儿轻挽,颤风中桃李花似怯春寒。”
                              小青活泼的四处观望随后便说:“姐姐,咱们可来着了!这儿多有意思啊。瞧,游湖的人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
                              白素贞道:“啊,青妹,你我姐妹来在江南,领略这山温水暖,好不爽快人也。青妹,你来看,那前面就是有名的断桥了。”他随后一指远处。
                              小青:“姐姐,既叫“断桥”,怎么桥又没有断呢?”
                              西皮剁板响起。
                              白素贞唱道:“ 虽然是叫断桥桥何曾断,桥亭上过游人两两三三。对这等好湖山我愁眉尽展,也不枉下峨嵋走这一番。”
                              小青劝说:“姐姐,要下雨了,咱们回去吧?”
                              随后白素贞唱道:“霎时间,天色变风狂云暗。”
                              小青又四处眩么,随后惊喜的说道:“姐姐,你看,那旁有一少年男子往咱们这儿走来,好俊秀的人品哪!”
                              白素贞顺着小青所指方向望去,不禁唱道:“好一似洛阳道巧遇潘安。”
                              小青又道:“下雨了,走吧,姐姐!”
                              小青和白素贞走远,沈钺之扮的许仙便身着蓝衫撑着伞上场,此时台下马上响起鼓掌和喝彩声,支持沈老板的戏迷难得看到这位小生的扮相,都觉得很新鲜。
                              西皮散板过后,许仙唱道:“适才扫墓灵隐去,归来风雨忽迷离。百忙中哪有闲情意!”
                              福来从没见过沈钺之演的小生,总觉得有一种不言而喻的反差,但就是这种反差才让钺之在众多的京剧名伶中脱颖而出,让他显得更加与众不同。唱腔圆润洪亮,听来让人愉悦不已。
                              这一场《白蛇传》唱下来大概一个多小时,刚好八点过点儿。
                              沈老板在后台卸妆的时候,福来便很自觉的在边上等着了。
                              “没听过我唱小生吧?”他站着让管事的老王帮自己脱行头,身后坐着的车夫越看越顺眼,他真是等不及要抱对方上床了。


                              IP属地:浙江28楼2014-08-05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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