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从此以后,你就叫婉慈。”少女声音清越婉转,好似大漠中的胡箜笙。
驼铃悠扬。我再次回到大漠时,阿里木已经娶了晴风。两个人你侬我侬,在我面前大秀恩爱,看的我恨不得把烧刀子全部泼他们脸上然后拍拍屁股潇洒离开。可事实上,我只能顶着被凤儿吐了奶的,黑的不能再黑的脸,咬牙切齿的吐出脏话:“你大爷的。”
青冥依旧左拥右抱好不快活,我见到他时,一个深眼高鼻,身材火辣的西域美人儿正骑在他的腰上索吻。然后青冥向我抛了个媚眼,薄唇轻启:“一起?”说实话,当时我没稳住……给了青冥一拳后飘然离去。无所谓,青冥又不是阿里木,需要顾忌那么多。
冥广依旧沉默,只是看到我回来时才微微露出些许欣喜:“冥……不婉慈你回来了。我和你嫂子都好想你。”我突然感到眼眶有些酸,我已经……多少年没回来了呢?自从那个人走了以后。
大漠不比中原,风沙繁多,白天热的像火炉,一到晚上却冷的刺骨。我窝在床上,身旁的凤儿睡得香甜,眉目已经依稀有她爹娘的影子。凤儿快长大了,清玥离开我……也已经有好几年了。当年她为了那个男人,奋不顾身的跑出大漠,来到了中原。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见那个男人,不比大漠里的汉子雄壮,却偏偏多了一份贵气与冷漠。配上那本身就长得周正的脸,好似天人。
清玥配上他也不辱没了她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却无端的感到愤怒与哀伤。于是我干了件连我自己都无法宽恕自己的事。
想起清玥那时不可置信的脸时,我依旧感到疼痛,由里及外的疼。那时我的命,我又怎么舍得伤害她?是她带我走出了那个叫冥鸢的噩梦,是她赋予了我新生。我怎么舍得……去伤害她呢?
一年以前,我在门口发现了凤儿,襁褓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原谅你了,作为补偿,帮我养了这磨人精吧”那时的凤儿哭的厉害,眉头鼻子全皱在一起。那小东西丑的很,哭起来却像极了她娘。我到现在还认为,那一天是我失去清玥后,最快乐的一天。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清玥回来了,还是少年样子。一袭白纱,脚腕上的铃铛随着主人的移动泠泠作响。我们骑着骆驼,喝着烧刀子,好不快活。冥广坐在牛车上,弹着琵琶,低声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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