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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暗夜审判师·杀手日记BY沉默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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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4-07-26 14:51回复
    杀手准则
    【1】永远别回案发现场,因为你不知道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
    【2】牢记此刻的恐惧,不要让它再次发生;
    【3】没有尸体,没有谋杀,一切恍然如梦;
    【5】如果你不想一辈子活在愧疚中,如果你不想变成一个嗜血恶魔,请不要伤害非大恶之人;
    【6】任何困难都应该用智慧化解,记住,你需要不断地从过错和失败中取得有益的教训,因为过去的错误将是未来的智慧;
    【7】表象有实质是伪装的外衣 ,你的眼睛也会撒谎,未有转变思维模式,透过现象看本质方能知悉一切;
    【8】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要对任何人抱有幻想,能够阻止恶魔作恶的只有恶魔本身。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楼2014-07-26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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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1 17:15:47
      广告
      第一章 逆袭
        恶的冲动与人一起降生,长大并陪伴人的一生,
        当人在它的驱使下开始堕落时,心中向善的一面并无力抵御它,
        如果人再次亵渎生命,善的冲动便会警示他:
        凡让人流血的,他的血也必因人而流……


      4楼2014-07-26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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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公民,根本没有资格彻查七年前已经结案的旧案,况且他也只是听那名私家侦探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别说警察中有败类,纵然没有败类,自己也说服不了他们重审此案!
          听他们的谈话,应该很快就会对当年的参与者之一下手,自己能赶在他们之前吗?
          柏皓霖脑中闪过好几个方案,但都行不通,现在他掌握的证据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柏皓霖觉得自己的思绪陷入了瓶颈,他不甘心地走到阳台,远远地望着那个胡同,突然,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逐渐清晰。
          次日清早,侦探的尸体被晨练者发现,胡同口很快就聚集了五名警察和一大堆看热闹的市民,一名警察正在维护现场秩序,两名警察戴着白手套正在收集证据,另外两名正在盘问路人。
          柏皓霖拿着书本挤进人群,好奇地问周围看热闹的人。
          “出什么事了?”
          “死人了!”旁边一名老者答腔。
          “我看到有人把尸体抬走的,听说是枪杀。”旁边一名中学生一边说一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俨然一副小侦探的模样。
          “枪杀?”柏皓霖提高了音量。
          “这位先生,你住在附近吗?”柏皓霖成功地引起了一名警察的注意,他走向他。
          “嗯,”柏皓霖点点头,“警官,请问命案是几点发生的?”
          “夜里十一点三十到十二点之间,你有什么线索吗?”警察的职业嗅觉告诉他柏皓霖知道些什么。
          “是这样的,”柏皓霖不慌不忙地说,“我昨晚十二点左右去前面的超市买东西,在回家的路上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就看到一辆车开走,当时我还以为是车爆胎了。”
          “你没看到任何人吗?”警察又问,他的年纪二十出头,长相普通,身材也是中等,梳着中规中矩的头发,他的外表看起来更像大学生。他穿在身上的警服非常齐整,应该入行不久。
          “这个……”柏皓霖斜着头,假装回忆着当时的情况,却不说自己究竟有没有看到。
          警察焦急地看着他,手上的圆珠笔不住敲打着笔录本,见柏皓霖半天不出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
          “那这样吧,你想到什么就给我打电话。”话虽这么说,他对柏皓霖却已经不抱希望了,这么做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柏皓霖接过名片,上面写着:
          TMX警署白虎分署刑侦五处,何文泽。
          柏皓霖“唔”了一声,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盘算着:白虎分署,很好,他们果然开始行动了!可是并没有听到昨晚那些人的声音,难道他们的官位已经大到不需要出警?
          就在柏皓霖准备先行离开,再想办法混入警署时,一辆警车停在路边,一名身穿警服的男子从车上走下,张嘴就问:“查到了什么?”
          就在他吐出第一个字的那一刹那,柏皓霖的脚停住了。
          是他!
          没错!这声音正是昨晚那个被打了一记耳光的警察的,但此时他的语气完全没有了昨晚的唯唯诺诺,语调中透着一股耀武扬威的气息。
          何文泽小声地说了目前所查探到的情况,柏皓霖虽然背对着他们,却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正盯着他,他假装不知,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你等等!”昨晚的那个警察叫住了柏皓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他。
          “什么?”柏皓霖转过身,反问,同时快速打量着他:三十来岁,有点胖,眼睛极小,鼻子不高,嘴唇有点厚,留着胡子,只是此时他穿戴着警服警帽,完全没有了昨晚的痞子相。也不知是因为他担心柏皓霖知道些什么,还是故意在下属面前摆出的公正严明的脸孔,他的表情异常严肃。他的肩章是两杠一星,胸牌上写着:PD67593 彭涛。
          TMX市警察的职位由高到低分别是:总警监(统管全市所有警察)、警监(统管某一类别的警察)、警署署长(负责某一片区的警察)、警督(部门长)、警司(处长)、警长(队长)和警员。彭涛的肩章说明他是一名警长。
          “你跟我回警署做笔录。”彭涛的语气强硬,不像是在对目击证人说话。
          “为什么?我可不是你的犯罪嫌疑人。”柏皓霖轻笑一声。
          “作为公民,你有义务配合警察的工作。”彭涛似乎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公民,他语气越发不客气起来。


        8楼2014-07-26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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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涛听到他的名字时,两根眉毛几乎拧到了一起。
            “姓柏啊,蛮少见的。”何文泽一边侃道一边在笔录本上写下他的名字。
            柏皓霖笑了笑,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希望你们早日破案。”
            “承你吉言。”
            柏皓霖走出审讯室,正欲离开警署,何文泽追了上来:“请等等。”
            “还有要问的吗?”柏皓霖暗自叫好,就算何文泽不找他,他也要去找他。
            “没,谢谢你。”何文泽是指柏皓霖帮他掩饰的事。
            “哈哈,真想谢我就请我吃饭吧!”柏皓霖笑道。
            “没问题,”何文泽笑了,“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时间,”柏皓霖学生气地笑了,“我们去哪?”
            “北亢街有家汤锅店味道不错,就在花园小区旁边,很容易找的。”
            “好,就这么决定了。”柏皓霖爽快地说。
            当晚六点,柏皓霖准时到了何文泽说的那个汤锅店,刚到不久,何文泽就来了,他的脸色不太好,但看到柏皓霖,脸上依然展露出笑容。
            “抱歉,让你久等了。”
            “我也刚到。”柏皓霖接着问,“怎么了?案子查得不顺利?”
            “子弹倒是找到了,但没有查到有用的信息。”何文泽微叹了口气。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柏皓霖迅速分析着他话中的玄外之音——彭涛果然开始行动了,但警察是不能插手证据处理工作,对子弹造假自然是他力所不能及的,也就是说支援部也有他们的人?
            “没事,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柏皓霖安慰道,“对了,今天和你一起的那个警官看起来很凶啊,他是你上司?”
            “嗯,他是我们组的组长。”何文泽点点头,“他脾气是不太好,你别在意。”
            “警察嘛,高危职业,时刻保持警觉和严肃是可以理解的。”柏皓霖说着又为何文泽倒了一杯冰啤酒:“文泽,其实有件事想与你商量。”
            “什么事?”
            “我马上要毕业了,毕业论文对我很重要,所以想请你帮忙。”
            “哈哈,那你找错人了,我对读书可不在行。”何文泽笑道。
            “不是,正好与你的工作有关。”柏皓霖拿出准备好的论文,递给他,“我写了两个月,修改了三个月,但还是觉得没有实例说明的论文很苍白。”
            “《论肢体暗示在审讯过程中的重要作用》。”何文泽念着题目,有些摸不着头脑,“你的专业是什么?”
            “法律。”柏皓霖道,“我想做一名法官,心理学在庭审中很有用处,所以就学了一些。”
            “哗,难怪你那么厉害了!”何文泽由衷地佩服道,“你想我帮你什么?”
            “很简单,就像今天这样。”
            “但警署不能随便进出,而且我只是一个刚入行的小警察,恐怕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何文泽带有歉意地说。
            “呵呵,这你不用担心,我的导师以前是法官,有不少警署的朋友,他已经答应帮我安排到你们警署收集论文资料,只是我人生地不熟,以后还要你多担待。”下午离开警局后柏皓霖就找到了他的导师,导师对爱徒小小的要求欣然答应,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你能来太好了,”何文泽喜形于色,“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柏皓霖笑道。


          11楼2014-07-26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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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镶在窗户上的玻璃被鲜血涂满,眼前的一切尽是这片诡异的血色。他们还没来得及看清屋中的摆设,视线就被对面墙壁木架上的物品骇住了:木架上整齐地排放着十来个玻璃瓶,每三个放在一起,每一个瓶中都有一对乒乓球大小的眼球,眼球泡在防腐水中,上下浮动着,似乎正在寻找着绝佳的观赏位置。
              在木屋中央,小昱被绑在一个血迹斑斑的十字架上,惊恐地看着在屋子中央正挥舞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口中还念念有词的李望龙,虽然他才五岁,但也知道等等自己的将是什么,他泪流满面,双脚不住来回蹬跳,被胶布粘住的嘴里发出绝望的呜咽声。
              此时李望龙换上了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脸上涂满了鲜血,他正拿着一把刀柄处盘距着一条蛇的匕首,对着小昱,一边有规律地舞动着,一边低念着听不清的“咒语”。
              “他在干什么?”何文泽握紧了枪。
              “好像在举行什么邪恶的仪式……”柏皓霖掏出手机,将屋里的一切拍了下来。
              何文泽慢慢向门口移动,柏皓霖则继续监视着屋里的一举一动,他见何文泽已经准备好了,而屋里的李望龙还混然不觉,便向他点了点头。
              也许是第一次用枪,也许是第一次处理这种大案子,何文泽有些紧张,他深吸了口气后猛然踢开了木门,嘴里大喊:“不许动!警察!”
              如神兵天降的何文泽竟没有让李望龙感到丝毫慌乱,他甚至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李望龙握着匕首,刀尖对准前方一米处的小昱,轻声道:“吾之主人,如此微薄的祭品虽不足以乘载您的万世之力,却是由您忠实的仆从敬承予您,望主人回应吾之召唤!”他说完,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小昱。
              “砰!”
              枪声在林中回荡,何文泽握着枪的手微微有些发抖,枪口吐出丝丝白烟,只听“咣当”一声,李望龙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他捂着右臂跌倒在地,鲜血从指缝中不断渗出,他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
              何文泽警觉地向前靠拢,一脚将李望龙的匕首踢开,然后摸出腰间的手铐将他的右手铐在十字架的底部以防止他逃逸,才将配枪放回枪套。
              “小昱!”何文泽急忙解开绑住小昱的尼龙绳,揭开封住他嘴的胶布。
              “哇——”小昱在胶布撕开的那一瞬间,发出悲天恸地的哭声,“妈妈,我要妈妈——!”
              “小昱,别怕,我们是妈妈派来救你的,现在没事了,现在没事了。”何文泽一边轻拍着小昱的肩,一边拿出手机请求警方支援。
              柏皓霖用手机将木屋周围的环境拍下后,这才进入木屋。刚走进木屋,他立即闻到令人作呕的刺鼻的臭味和浓呛的血腥味,屋子里有不少苍蝇四处乱飞,它们振动着翅膀,嗡嗡作响,令人心烦。
              木屋只有二十平米,除了窗户被鲜血涂满外,墙壁上也到处写着血字,只是字迹过于潦草,他一时之间无法判断写的是什么;柏皓霖走到窗户正对面的架子边,仔细观察着那十来个玻璃瓶,眼球的瞳孔周围均有清晰的血丝和些许出血的斑点,眼腱的断裂处明显有被扯断的痕迹,这是玩具商店做不来的,也就是说这些眼球都是真的!而且玻璃瓶不是胡乱摆放,而是三个为一体,呈倒金字塔状放置。
              架子的右方则是绑住小昱的十字架,有不少苍蝇和蛆虫正在争相蚕食着剩余的黑血和腐肉。后方墙壁约一米五高的地方则悬挂着一个黑山羊的头颅,头颅下方用血画着一个倾斜的五芒星阵,下方写着“SATAN 333”。


            16楼2014-07-26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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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3?”柏皓霖轻声道,并将这些画面一一拍到手机里。
                “什么333?”何文泽已经打完电话,正好听到柏皓霖的喃喃自语。
                “据说666是恶魔的代号,333则是他儿子的,专门收集年轻时犯过罪的灵魂。”柏皓霖道,“这黑山羊是恶魔撒旦的象征,还有那边的玻璃瓶则摆放的是逆三位一体。”他担心何文泽听不明白,解释道,“在基督教中,三位一体是指圣父、圣子、圣灵,基督教认为他们是无所不在的,但为了反对上帝,撒旦也有他的逆三位一体,即魔鬼、敌基督和假先知。”
                “你的意思是他是撒旦教徒?”何文泽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望龙,他正倦缩着身子,额头紧挨着地面,口中低念着他听不清的咒语。
                “教徒恐怕谈不上,应该是撒旦主义者!”柏皓霖说出他的看法。
                “有什么区别吗?”何文泽不解。
                “当然有!对于他的行为,犯罪心理学的专用名词称其为适应性的撒旦主义者,是典型的连环杀手,说通俗点是他将撒旦的信仰运用于自己特定的杀人动机——不是因为信仰撒旦才杀人,而是因为杀人才信仰撒旦!”柏皓霖道,“你看那些血,还有那些玻璃瓶,他已经杀了不下十人!”
                “哼哼哼,”李望龙发出阴冷的笑声,“你们这些可悲的蝼蚁,如果不向我的主人供奉新鲜的灵魂,他便会降临于世,他将带来灾疫、疾病和黑暗!”他抬起头,从牙缝里砰出几个字,“我是在拯救你们!拯救你们!”
                “拯救我们?你就靠无辜小孩子的生命来‘拯救’我们吗?!”何文泽怒声喝斥道。
                “无辜?这世上没有人是无辜的!”李望龙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双眼闪着邪恶的光芒,颤抖地指着何文泽和柏皓霖,“你有罪!你也有罪!所有人都有罪!没有人例外!”
                “真是个疯子!这屋子里有罪的只有你!”如果不是抱着小昱,何文泽早就冲上去狠狠地给他一拳了。
                “他说的是原罪,”柏皓霖低声解释,“基督教认为,亚当、夏娃偷吃禁果,违背上帝的意志,这罪也遗传给了后世子孙,成为人类一切罪恶、灾难、痛苦和死亡的根源。所以人一生下来,在上帝面前就是一个‘罪人’。”
                “你信基督教?”何文泽对柏皓霖的博学感到吃惊。
                “不,我是无神论者。”柏皓霖道,“从他的精神状况看,应该是宗教妄想。”
                也许是连日以来的恐惧到现在终于得到了释放,也许是在何文泽怀中感到了安全,小昱在哭了一会儿后就睡着了,何文泽将他安顿到车上,等待警方后援部队的到来。
                柏皓霖则继续在屋子里走动着,他一边用手机拍摄,一边观察着这诡异的房间。当他走到房子左侧时,脚下传来“吱”的一声——这是不结实的木头发出的声音。
                柏皓霖移开脚,蹲下身查看,果然发现地板上有一个极不起眼的拉手手柄,这似乎是一个地下室的入口。他试探着将木板拉起,一条幽黯的隧道出现在他眼前,同时一股呛鼻的恶臭味扑面而来,几乎令他窒息了。
                柏皓霖被那气息刺激得头晕,眼睛也觉得格外刺痛和干涩。
                待气味散去一些后,柏皓霖一边捂住口鼻,谨慎地呼吸着,一边观察着。
                地下室没有相连的阶梯,屋内的光线太暗,只能照到地下室入口下方半米,对里面的情形无法窥视,漂浮的尘埃拼命挤在光亮处,令地下室看起来更加浑浊不堪。柏皓霖虽有些不安,但好奇心驱使他迫切地想知道这阴暗的渊薮中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何文泽安顿好小昱,回到屋里,正好看到柏皓霖半蹲在地下室口前,身子向前倾,想探看地下室,他从腰间拿出警察必备的小型手电,走过去:“用这个。”
                手电投射出一道洁白的光束,可是当他们看到这白光所照之物,两人均跌坐在地,脸色煞白如纸,若不是两人心理素质极佳,肯定会夺路而逃,到外面狂吐一番。
                在地下室内,胡乱堆放着几具五岁左右孩童已经腐败的尸体,不时有老鼠穿梭其中。尸体已经被啃食得残缺不全,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的眼球都已被人剖下,原本应该充满童真的脸蛋只留下两个黑黑的血洞和两道已经干涸的血痕。他们像垃圾一样被人随意丢弃在阴暗之地,陪伴他们的只有老鼠、苍蝇、蛆虫和那些大人都叫不出名字的虫子。
                “20%!这就是警方潜规则中放弃的那20%!”何文泽的声音哽咽了,“如果、如果有一名警察能够重视,如果在孩子父母报案时,少一些推诿,少一些敷衍,多一点责任心,那些孩子就不会死!”


              17楼2014-07-26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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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泽……”柏皓霖读到了何文泽的失望,但他又何尝不是?
                  “那些孩子不是被李望龙杀死的,杀他们的是我们,是我们这些本来应该保护他们的警察啊!”何文泽愤懑地一拳击在地上。
                  “文泽,小昱不是还活着吗?”柏皓霖按住何文泽的肩,想让他平静下来,“小昱将是最后一个,是你给李望龙戴上了手铐,是你阻止了他!”
                  “阻止?哼,嘿嘿嘿,”李望龙听到他们的对话发出阴森的笑声,“你们别忘了,我叫李望龙,我爸是李鹰!你们他妈的谁也动不了我!今天你把我抓进去,明天你们署长就会恭恭敬敬地把我送出来!”
                  “你说什么?!”原本就情绪激动的何文泽听了他的话更是怒不可遏。
                  “还没有结束,现在才十一个孩子,还差两个!”李望龙咧开嘴,喉咙里发出阴阴的笑声,“只要再杀两个,仪式就结束了!嘻嘻嘻——”
                  “我现在就毙了你!”何文泽“嗖”地从腰间掏出枪,对准李望龙的脑袋。
                  “文泽,冷静一点!”柏皓霖一把抓住何文泽拿枪的手,“你也想成为他那样的人吗?”
                  何文泽没有说话,他那充满血丝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李望龙,眼里的愤怒如同地狱烈焰,刹那间就能将李望龙那邪恶的灵魂化为灰烬!
                  “文泽,你不应该就这么杀了他,应该将他送上审判席,受尽世人遣责!他应该在人们的唾弃声中走向刑场,而不是现在!文泽,听我说,他是在激怒你,别让他得逞,把枪放下。”柏皓霖慢慢将何文泽拿枪的手往下压,似乎也在将他的怒火压下。
                  何文泽深深地吸了口气,虽然吸到肺中的依然是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但他的情绪已经在柏皓霖的劝说下平缓了很多,他将枪放回腰间,吐出一口气:“你说得对,不应该就这么便宜了他。”
                  两人正说着话,远处传来一阵警笛声。过了一会儿,五名警察持枪而入,当他们看到屋里无比阴森恐怖的布局时,都怔住了。
                  “我是刑侦五处的何文泽,”何文泽主动亮出证件,“犯人已经制服了。”
                  “辛苦你了,你可立了大功啊!”为首的警官拍拍何文泽的肩,“你们先去作笔录吧,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好,辛苦你们了。”何文泽如释重负。
                  简单地录了口供,并把小昱交给警署的同事后,已是凌晨五点,前来支援的警官让何文泽和柏皓霖回去休息,于是两人各自回家。
                  六小时后,TMX市南星街西二段16号
                  在一座豪华府邸里,一名中年男子正在灯火通明的欧式大厅来回踱步,他的个子不高,大约一米七,脖子粗大,腹部突出,表明此人体重不轻,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还算斯文,但此时他的嘴里却低声咒骂着,看起来愤恨不已。
                  一名四十开外的妇人则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用手撑着额头不时地叹着气。
                  这时,一辆车驶入了府中,听到声响的两人不约而同地伸长脖子向门的方向望去。


                18楼2014-07-26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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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1 17: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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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一会儿,李望龙有些洋洋得意地走了过来。
                    “妈。”他冲正迎向他的母亲伸出手,却没有叫助他逃过牢狱之灾的父亲。
                    “我们没你这种儿子!”李鹰怒火中烧,咆哮道,“从小到大你给我惹了多少祸?我费尽心思才把你送到英国念书,你就这么回报我?”
                    “哼,你送我出国无非是眼不见为净,你真的是为我好?还不是为了你头上的那顶乌纱帽!”李望龙不客气地反驳,语气冰冷,全然不像是在对生养他的父亲说话。
                    “孩子他爸,儿子还小,不懂事!”李母急忙护着唯一的宝贝儿子,同时她看到儿子右臂的绷带,心痛不已。
                    “他已经二十岁了!小个屁!!”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李鹰指着李望龙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别指望这次我又给你收拾烂摊子!”
                    李望龙面露不屑之色:“那你干嘛叫人把我弄出来?”
                    “你!”李鹰扬起手,想落下,却被李母拦住了:“他爸,孩子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吧!”
                    “我被关事小,这可关系到你的前途啊,李大市长!”李望龙冷笑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地说,“在你眼里,权力远比我这个儿子重要吧?就当是在帮你自己了!再说这也不是第一次,你也驾轻路熟了吧?”
                    “你一回来就说要搬出去,我就知道没有好事!”李鹰怒不可遏,“我以为你只是跟你以前那些狐朋狗友胡闹一番,没想到你居然去杀人!你还有没有良心?杀了那么多孩子,你简直不是人!”
                    李鹰的话无疑激怒了李望龙,他猛然起身,用恶狠狠的眼神直视着李鹰,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知道我为什么信奉撒旦大魔王吗?因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地狱!”
                    “望龙,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爸讲话?”李母急忙拉住了李望龙,然后向李鹰苦苦哀求,“他爸,现在木已成舟,我们李家就望龙一个孩子,还指望他替李家开枝散叶呢,你说什么也要帮他这一次啊!况且,况且竞选日也近了,若是,若是这事让公众知道,对你也不利!他爸,算是我替李家求你了,你一定要保住李家的香火啊!”她说着竟跪在李鹰面前,泣不成声。
                    李鹰神情漠然地瞥了她一眼,任由她跪在地上,并重新开始在屋中踱着步。李鹰蹙着眉,用政客的思维权衡着利弊,过了许久,才向已将李母扶在沙发上的李望龙吐出一句话:“把当时的情形告诉我。”
                    此时他的语气已比刚才平静了许多。
                    李望龙露出胜利的笑容。
                    次日,何文泽如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警署,他到的时候柏皓霖已经在那儿了。


                  19楼2014-07-26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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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霖,这么早?我还以为你会休息一天呢!”柏皓霖与何文泽不一样,不受警署的考勤限制。
                      “看了那样的东西怎么睡得着?”柏皓霖摇摇头。但他心里清楚,他是想尽快查明当年的真相,这两天忙着小昱的事,没时间调查彭涛。
                      “现在好了,李望龙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何文泽露出疲惫但很欣慰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警署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家和平常一样,没有特别的反应。当天的报纸也没有与李望龙有关的消息,何文泽隐隐有些不安,便和柏皓霖商量。
                      “皓霖,我总觉得不对,依赵署长的作风,破了这么大的案子,应该早就召开新闻发布会,召集记者采访,闹得满城风雨了,但你看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会不会……”
                      “应该不会,昨天那么多警察,想瞒也瞒不住,你应该对司法制度有信心。”柏皓霖倒很乐观,“李鹰位高权重,他的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消息外扩,相信我,纸是包不住火的,”他说完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
                      “那你担心什么?”听了柏皓霖的话,何文泽刚宽下的心,又紧了起来。
                      “我担心李鹰会用尽一切手段,证明李望龙有神经疾病。”TMX市的法律明文规定,只要犯人有神经疾病,不管他犯下了多大的罪,都会被送往精神病医院进行救治,这就和无罪没什么区别。
                      “什么!”何文泽愤懑地叫了起来,“精神病人犯罪都是无理性犯罪,但他根本就是有预谋的!”
                      “是的,他有心理疾病,不过他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柏皓霖道,“文泽,你也别太担心,邪不能胜正,我相信法律会为受害者讨回公道的!”
                      “哎,我不是不相信,只是做了警察后才知道……”何文泽说到这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算了,不说丧气话了,希望你是对的。”
                      在何文泽淡淡的担忧中,时间一秒一秒,如同从指缝中滑走的流沙一般悄悄溜走,眼看这一天就要很平静地过去,一个电话却在何文泽的心湖激起千层浪。
                      电话是小昱的母亲打来的。何文泽接起电话,正想问小昱现在的情况如何,却被电话那头撕心裂肺的哭骂声掐断:“亏我那么相信你,我最后等来的却是什么?你们这些死警察,当初我第一次报案的时候,就告诉我小昱只是走失,很快就会回来的,让我再找找;我第二次报案的时候又说失踪不足二十四小时,不予立案;等到第三次,你们警察终于找不到借口,受理了,我却天真地以为只要立了案,你们就能帮我找到小昱。这两天,我每时每刻都守在电话机旁,寸步不敢离开,结果呢?你们就这么回报市民的信任?!真是警察靠得住,猪都会上树!”
                      “黄女士……”何文泽被她骂得丈二和尚不着头脑,他正想说小昱已经找到了,小昱的母亲却已经重重地挂了电话。
                      何文泽怎么也想不通,听对方的意思,警方还没有让小昱跟她联系?这不对啊,按照警方的流程,应该在第一时间内通知失踪儿童的父母,昨天他之所以没有亲自通知她,一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太过特殊,二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小警察,必须按流程办事。
                      何文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拨通了小昱家的电话,现在接电话的是小昱的父亲,电话里隐约还能听到其母悲恸的哭声。
                      “我是负责小昱失踪案的何文泽,请问警方没有联系你们吗?”何文泽急切地问。
                      “联系了。”小昱的父亲虽听起来冷静很多,但声音也有些哽咽,“抱歉,小昱的死对我前妻的打击很大……我想你也已经尽力了。”
                      “你说什么?”听了对方的话,何文泽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小昱的死讯!“小昱死了?”
                      “尸体我们已经领回来了,明天我们就为他举行葬礼,如果你方便的话,希望你也能来参加。”


                    20楼2014-07-26 1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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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文泽手中的电话从他掌心滑落在地,手却还保持着握电话的姿势,此时他脑中充满了问号:小昱死了?怎么死的?为什么小昱会死?昨天我们离开时他还好好的,而且身上也没有致命伤,难道李望龙对小昱动了手脚,以至于后来暴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小昱怎么会死??这没道理!说不通!
                        这些问题在他脑中旋转着,越转越快,令他头昏目眩,几乎站立不住。
                        “文泽,你怎么了?”柏皓霖走过来,见何文泽脸色煞白、失魂落魄的样子,关切地问。
                        “皓霖,小昱死了!小昱死了!”何文泽使劲抓住柏皓霖的手肘处,由于太过用力,抓得他钻心地痛。
                        “小昱死了?!”柏皓霖也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但他还能保持冷静,“死因是什么?”
                        “还不知道。”何文泽摇摇头,“一定是我们离开后出了什么事!”说到这,他心中升起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再想下去的猜测。
                        “你还记得昨晚接手的警察是哪个部门的吗?”柏皓霖问。
                        “没太注意,”何文泽努力回想着,却没有记起与他们身份有关的信息,“警员需要支援的时候,会打电话到警察专线,由专线安排值班的警队就近支援,所以我也不清楚。”
                        “这就好办了,我们去派遣支援队的专线查一查,就可以查到昨晚出勤的警队,他们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柏皓霖提议道。
                        “嗯!”如今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何文泽拨通了警方使用的专线,接线员一接电话,他便迫不及待地说:“我是PD78293,我想查查昨晚到平虎山国家森林公园支援的警员的信息……是的……不能通融一下吗?我有重要的事想问支援的警员。唉,好吧。”看来对方没有给予满意的答复,何文泽悻悻地挂了电话。
                        “怎么了?”柏皓霖问。
                        “说我的级别不够,不能查询。”何文泽的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现在怎么办?”
                        “没关系,皓霖,我自己来查,你去忙你的论文吧!”何文泽知道柏皓霖毕竟不是警察,有些事情不方便让他插手,更何况此事可能会有太多牵连,他也不想将他卷进这个旋涡。
                        “如果有任何消息,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柏皓霖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了,况且他也有很重要的事做。
                        “一定!”


                      21楼2014-07-26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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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谁在看吗?……请吱一声好吗?……


                        22楼2014-07-26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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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27日,阴转多云
                            彭涛那边依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进展。这几天我一直在暗中跟踪他,他的作息时间很有规律:早上七点一刻离开家,二十分钟后,他的妻子宫婷会送他们的儿子去幼儿园,然后她就会约几个太太一起打牌,直到下午五点才去接孩子。宫婷是家庭主妇,两人却住在高级公寓,除非中过彩票或者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否则以彭涛的薪水,不可能过上如此富足的生活。
                            彭涛在警署也没有什么事,大多数时间就是看看报、喝喝茶,有时会读几份文件,但很快他就会不耐烦地把文件放回桌子,然后打开电脑玩游戏;中午偶尔会自己叫外卖,经常和同事出去吃;下午他则时常会以出去查案为由离开警署。
                            查案是假,消遣是真,最常去的地方是洗浴中心、茶楼和休闲会所。每次他都是一个人进去,但进去之前都会打好几通电话,所以我有理由相信里面绝对还有他的同伴,只可惜他现在对我已有戒心,我不方便跟入,而他出来的时候,也都是一个人,看来他们非常谨慎,不知他会见的人是不是与当年父亲的凶杀案有关?
                            除此之外,文泽这几天也神神秘秘的,每次我遇见他说不上两句话,他就会匆匆离开,应该一直在忙李望龙的事。另外这两日我跟踪彭涛的时候,发现文泽也在暗处监视着他。
                            写完后柏皓霖一边再次阅读,一边回想着这几天与彭涛有关的每一幕,直到确定没有遗漏任何细节,这才合上日记本。
                            柏皓霖觉得头部有些胀痛,他正准备冲个凉,让头脑清醒些,手机却响了起来。
                            “文泽,”柏皓霖在拿起手机的时候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这么晚了,有事吗?”
                            “皓霖,你在看电视吗?”文泽劈头就问。
                            “没,怎么了?”柏皓霖听到电话那头很吵。
                            “你快看电视!市里新闻、综合频道都在播。”何文泽说完就挂了电话。


                          23楼2014-07-26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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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柏皓霖关了电视,不用猜,他也知道接下来警署会授予彭涛荣誉勋章等等,他拿起手机,拔通了何文泽的电话,想问个究竟。
                              响了好一会儿,何文泽才接电话,不等柏皓霖说话,他疲惫的声音听筒中传来:“皓霖,我觉得很累,我准备明天辞职。”
                              “辞职?!”柏皓霖几乎不敢相信这话会从何文泽口中说出,通过他对何文泽的观察,他虽性子有些浮燥,但极有责任感,他不可能就这么辞职,一定还有其他原因。“文泽,出什么事了?我看了新闻发布会,我很担心你!”
                              电话那头的何文泽沉默了,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柏皓霖。时间就么这一分一秒地滑过,柏皓霖聆听着何文泽微微有些发颤的呼吸声,却没有催他。
                              “皓霖,你家在哪?”何文泽终于说话了。
                              “西参街75号,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小巷不远。”
                              “我来找你。”
                              挂了电话,柏皓霖心海翻腾,他在屋中来回走动以缓解心里的压力。他不知道何文泽为什么做出辞职的决定,是受到了来自李鹰的压力?还是对丑陋的现实感到失望?这一切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何文泽一旦辞职,他在警署就没有了他可以信任、也同样信任他的人,那么他对彭涛的调查更将是举步维艰。更何况当年的执行者已死,除了彭涛外,他尚未有任何进展,他不能败在起点!
                              不行,不能让文泽辞职!柏皓霖对自己说。
                              可是现在李望龙的案子已经是木已成舟……不,不对,事情还没有结束!
                              柏皓霖突然想起自己曾在木屋里用手机拍摄过当时的情况,如果他将手机交给警方,就一定可以翻案!
                              柏皓霖暗自欣喜。除此之外,他还必须想办法将何文泽的视线转移到彭涛身上,只要他们双剑合璧,内外夹击,他不信彭涛不露出狐狸尾巴!
                              原本阴暗的道路又似乎明亮了起来,柏皓霖心里却隐隐有些内疚,他觉得自己在利用何文泽,他对自己如此信任,自己甚至都未曾想过他的感受。不过柏皓霖很快就释怀了:“抓到了他们,就全归功于文泽一人吧!”
                              约莫过了半小时,传来轻微的叩门声,早就等在门边的柏皓霖迅速打开门,来者果然是何文泽。他没有说话,快速进入屋里,好似怕被邻居看到。
                              “文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柏皓霖迫不及待地问。
                              “你家里没人吧?”何文泽没有回答他,径自问。
                              “只有我一人。”柏皓霖一边说一边为他倒水。
                              “那就好。”何文泽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他接过柏皓霖递给他的水,一口气喝进一大半,才道:“皓霖,你也觉得很奇怪吧?”
                              “当然奇怪了,犯罪嫌疑人怎么变成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我有好多事都想不明白,你快告诉我!还有你说要辞职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们威胁你?”柏皓霖将自己的问题一股脑儿地倒出来。
                              “我虽然之前大概知道警署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但没想到这么大的事他们也能只手遮天。”何文泽双眼下视,看着地面,叹息着摇摇头。
                              柏皓霖感觉他整个人都没有朝气,像是受了很严重的打击,他耐心地等待他理清头绪。
                              何文泽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水杯,将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和你分开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查小昱的验尸报告,法医告诉我小昱死于窒息,死亡时间是当天早上八点左右。当时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小昱怎么会死于窒息?所以我找警校的校友、老师帮忙打听,终于打听到那五名支援警察的下落,他们竟全部在第二天以不同的理由调离了本市!我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其中的两名警察,他们给我的答复都是一样的——在我们走后不久,李望龙要求打一个电话,大约一小时后,我的上司彭警长就来接手了,小昱也交给了他,之后他们就不知道了。”
                              果然是彭涛!柏皓霖在心里叫道,难怪文泽要跟踪他了!
                              “我当时很生气,就去找彭警长。”何文泽的语气虽然轻描淡写,但柏皓霖知道以他的性子,言语间对彭涛肯定有不客气,“彭警长当时还对我说此案尚未有定论,让我不要乱说话,我气得说出法医验尸报告中的问题和五名警察的证词,他却告诉我凡事都要讲证据。”
                              “这怎么不是证据了?我手机中还有当时的影像,现在人证物证都有,这都是铁证!”柏皓霖也有些恼怒。
                              “我知道,我当时也明白过来了,彭警长一定与李鹰勾结,我担心一时冲动露了自己的底牌,就退了出来。我心中不服,又不想把你在场的事说出来,就又去了木屋,想找到李望龙与此案有关的证据,路才走了一半,就被拦了下来,说是前面塌方,过不去了。我只得弃车而行,想穿小道过去,可是到了木屋附近才发现,他们已经派了人在此把守,看来对方已经做好万全准备,我只得离开。”何文泽万般无奈地说,“我原本是打算找你一起提审李望龙的,但我刚进警署,就被彭警长了叫住了,他居然破天荒地说请我吃饭。”
                              “是什么时候的事?”柏皓霖问。
                              “三天前。”何文泽答道。
                              三天前的傍晚,柏皓霖去看望他的母亲,错过了这场好戏。


                            25楼2014-07-26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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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1 17:0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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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推脱不过,只得去了。我们去的是全市最高档的酒楼,除了彭警长和李鹰外,其余的都是我不认识的人,其中有总警监、检察官、法官、律师,总之全是些官衔头衔一大串的人。
                                “我很不自在,想离开,但彭警长把我拉住了,硬让我坐在了李鹰的旁边。李鹰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犬子受您的照顾了’;我说:‘好说好说,除暴安良是我们做警察的责任’。”
                                “哈哈,想必李鹰的脸定是难看得很。”柏皓霖为何文泽的直言快语叫好。
                                “没有,他的笑容反而更灿烂了,然后向总警监夸我,还说要给我升职的机会。”何文泽撇撇嘴,不屑一顾地说,“这顿饭虽然全是山珍海味,但我全吃不下,等他们吃饱喝足后,我原想总算是解脱了,没想到他们又说去好好放松一下,又带我去了最高级的洗浴中心和KTV,那天可把我折腾得可呛。
                                “晚上彭警长开车送我回家,在车上他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大概意思是李家有权有势,不是我一个小警察能够扳倒的,如果我识趣的话,跟着他们就有好日子过;如果我不识抬举,就别怪他们。然后他给了我一个东西。”何文泽从衣服内包里拿出一张文件的复印件。
                                柏皓霖接过,细细端详。
                                这是彭涛的结案报告,上面写的与他刚才在电视中看到的大同小异,只是李望龙的名字并不在犯罪嫌疑人栏上,而是在证人栏。
                                “李望龙什么时候变成证人了?”柏皓霖惊道。
                                “说是他发现了小木屋,报告了警察。连报案电话的录音都有,新闻发布会后还会授予他优秀公民的称号。”何文泽摇头苦笑道。
                                “彭警长在支援部也有帮手吗?怎么能这么容易就篡改了证据?”柏皓霖也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哈,你太抬举支援部了!说难听一点,支援部根本就是形同虚设!现在警察审案的方式还处于极为原始的屈打成招!”何文泽激动起来,“我刚进警署的时候,有前辈对我说,警署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捉到嫌犯先关一天小黑屋再说!”
                                “我们不是生活在法治社会吗?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柏皓霖惊诧不已,这与他在学校听到的完全不一样,教授们告诉他们的都是某某法官如何鞠躬尽瘁、某某检察官如何大义灭亲、某某警官如何以身作则。
                                “法治?我们不是法治,也不是人治,而是治人!”何文泽冷笑道,“皓霖,你在学校学到的和现实中的根本不一样!虽然我一直不想对你说这些,你要记住,这里不是你的乌托邦!至少现在不是!你可别带着这种天真的想法走进法院!”
                                柏皓霖盯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何文泽,似乎不敢相信如此悲观绝望的话会从一个原本朝气蓬勃、极富激情的青年警探口中说出,可是现在发生的事,却让他不得不信,但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社会还有没有救的时候,他将话题引回正题——
                                “你的意思是说彭涛要篡改证据很容易?”听何文泽这么说,柏皓霖觉得彭涛若是要趁乱调换了遗留在现场的子弹壳,并非难事。
                                “是的。检察官和法官李鹰也都已经打点好了,就算铁证如山又怎么样?他们同样可以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所以你准备放弃了?”


                              26楼2014-07-26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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