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归宿
事已至此,黑衣人的事件已经告一段落了。我和欧阳少恭秘密做下一个约定。他以半魂在这人世孤独漂泊了千年,承载了太子长琴由琴化人的所有记忆,而作为另一个半魂的我寄宿在焚寂里温养千年,直到八年前黑衣人夺剑才意外转移到韩云溪的身体里。
这些都是欧阳少恭告诉我的,我相信了,因为我并不觉得他有什么欺骗我的理由。
这次天墉城损失了多名精锐,师尊也下山了,师兄受的伤很重,到现在任然昏迷不醒。凌端这小子倒是好运气,居然在生死关头找到了突破的契机,养好外伤之后就去闭关了。
以前见过几次面的风晴雪已经脱离天墉城,却不知为何也帮着照料伤员,并没有离开。她见到我还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我不由得也回她一个笑容。她以为我是韩云溪,却不知道,真正的韩云溪还在这副身体的灵魂深处沉睡着。
不过……也快醒了吧。我这样想着,莫名有些悲伤和欢喜交织起来的复杂情绪。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里面是师尊在为大师兄疗伤。不能打扰他们,我就站在门口当守卫,抬头看了看天空,特别蓝,澄澈得没有一丝杂色。
缓缓摸了摸心脏的位置,还是舍不得啊……但是,约定必须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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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天墉城举行掌门人继任大典。赐陵越掌教真人之位,赐韩云溪执剑长老之位,赐凌端执法长老之位。
请各派观礼代表人贺词……
“长生教欧阳少恭恭贺掌教真人继任之喜,祝贵门千秋永存,长盛不息。”直到这一道熟悉温和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站在殿中最高处的那名男子才如同冰山碎裂一般,那张俊朗却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天墉城的弟子们除了二十年前熟知男子变化的,二十年后新晋弟子根本从没有见过那人脸上有过一丝表情。而现在,他们时刻冰冷着脸的前大师兄、现任掌教真人,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类似于痛苦的表情!谁来告诉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陵越现在正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没想到会再次看到欧阳少恭,他心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我的屠苏他可能还活着!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把剑,二十年前和屠苏一起失踪的焚寂。他在剑里感受到了无比熟悉也无比想念的气息,那是他的屠苏啊……他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想要冲下去把屠苏抢过来,可是他又有点害怕,害怕那只是自己思念过度产生的幻觉。
大殿里面的人都搞不清楚出了什么状况,只看到一个长生教的人出来说了贺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