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梦呓
其实,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是甚麼样的“东西”。
眼前这个在抚摸著他的脸颊,以痴迷的眼神看著他的人是创造他的主人。
他对著他喊著没有听过的名字。
太过冰冷的温度让他感到不适而微微皱了皱眉头。
下一秒,他就被那人硬生生地摔至地面。
本来迷恋的眼神变成了深深地憎恶,破口大骂著自己听不懂的话语,然后那冰冷的双手就这麼掐上了自己的脖颈。
无法呼吸,无法感受,自己的眼中被那人的脸给充斥。
窒息感,逐渐上升。
应该要试图挣扎,遗憾的是那时的他连挣扎都还没有学会。
滚烫的液体,滴上了自己的脸颊,他看著透明的液体从那人的眼中墬落。
本来放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改成环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哭泣的声音对他来说依旧没有任何感觉。
因为现在的他唯一知道的是眼前的人就是他的造物主。
握紧自己的手掌在放开。
从指尖神经传到大脑中的感觉是第一次感受到的。
他抬起头,有些迷惑的看著眼前的人,漆黑的眼中只是单纯的反射出眼前人的身影。
他看著眼前的人的嘴不断的开合著,却始终不知道他在说甚麼。
他是谁,他是甚麼,那些都不需要去在意也不需要去思考,或者应该这麼说好了,他的造物主也从不希望他拥有自我思考的能力。
所以安静的待著就好。
安静的如同最精致的装饰品一样待著就好。
在清醒时就知道许多东西,知道所谓的文字,所谓的语言。
但是知道了又如何,仅是知道却无法应用。
听著造物者对自己的赞美,连不解都没有。
缺乏了自我思考的能力,就算知道了再多也毫无意义,因为所有的话语对他来就只是一个声音,一个符号,一个无法感受到的冰冷东西罢了。
看著那本来开心的造物者逐渐冷下的面孔,应该要感到心慌,却依旧没有任何感觉。
被手术刀穿刺的手掌,鲜红的血液留下,那是一种刺激大脑的麻痹感。
这是,痛吗?
他在心中想著,将自己感受到的事物和已知的文字做出了结合,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的思考,却也是最后一次的思考。
坐在房间的角落,光滑的额头贴在冰冷的墙面上。
闭上的双眼底下是无机质的眼。
门被人打开。
他抬起了头,清秀的五官上满是空白。
『吃饭了。』他听到走进来的身影这样告诉著他。
看著眼前的人温柔地坐在自己的面前餵食著自己,而他就只能像个婴孩一样—或许这样说也没有差错,他的确是个婴孩,因为他才诞生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被人餵食。
『好吃吗?』带著笑意的双眼却让他感受不到任何情感,应该是温柔的话语指使他浑身颤抖。
他不知道甚麼叫做好吃。
被灌输的记忆是指著当吃到食物时会感受到幸福开心的感觉,但是他不知道甚麼叫做幸福,甚麼叫做开心。
是肾上腺素的运转,还是大脑的信号?
对於所有的一切他都只是“知道”而无法理解。
身体上出现了名为疼痛的感觉。
他低下头,看见了造物者的指甲不知何时刺入自己的血肉之中,不仅如此,握著他手腕的掌心力道也大到令人生疼。
所以他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放在胸口的掌心。
感受著不同的跳动。
一下又一下。
他知道的,名为心脏的东西在自己的体内跳动著,维持著自己的身体机能。
漆黑的瞳孔多了几分困惑。
像个孩子一样。
看著太过纯白的周遭,突然有种迷失在这样空间的错觉。
安静无声的房间,让自己的脚步声充斥著。
像个孩子一样,在有限的空间里四处走动著。
然后被带离。
躺上了冰冷的手术台,不解地看著造物主。
被亲吻的眼睑,然后陷入了黑暗。
「你叫甚麼名字?」本来应该只有自己的空间多了一个的娃娃。
温柔的声音搭配上精致的脸孔,让他莫名想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头。
「……」没有开口说话,他只是摇了摇头。
他从来都没有过名字,造物者偶尔会对著他喊著他不知道的名字,但是更多的时候却只是叫著她的编号。
一二六。
就是他的编号。
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就这样被称呼著。
他想回答娃娃的问题,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讲述这样的话语。
其实他出生时间已经比起以往的多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偶尔的偶尔会对著造物者微弯起自己的嘴角,或者用著自己的双眼直盯著造物者看,他不晓得原因,却可以从旁人片面的话语知道他存在的时间让人惊叹—尽管他能够接触到造物者以外的人实在稀少的让人不忍说出口。
「这样啊!我叫学渊喔。」很自然的钻进眼前人的怀里,娃娃或者说是车学渊直接抓起那双比自己的手不知道大多少的掌心,小小的手一笔一画的在他的掌中写下自己的名字。
「车‧学‧渊。」在一次重复著。
他低下头看著太过自动的娃娃,然后看到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阳光。
从来没有用自己的双眼看过太阳的他这样想著。
或许眼前的人的笑容就足以用那据说比甚麼都还要光亮的阳光所形容。
本来安静的地方被那个娃娃的说话声给取代。
明明是和被输入的资讯相同的名词,但是从娃娃嘴里吐出那同样的单字时,他却觉得那样的意义又更加不同了。
就像是原本的他总是隔著一片浓雾去窥视著那些被输入的资讯,现在却透过娃娃的嘴里实际接触到东西一样。
那是造物者从来都没有带给他的感受。
「为什麼拉比手上有伤痕。」叫著没有听过的名字,车学渊看著本来光滑的手臂上硬生生地多了一块瘀青,
「……拉……比?」偏著头,重复著车学渊的话语。
「恩,拉比。因为你现在没有名字啊,这样叫很不方便。」微嘟著嘴,在说到不方便时车学渊脸上的小表情让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拉比,我的……名字?」虽然有些缓慢,但是他的确慢慢地用自己的嘴巴表达出想要表达的意思。
「恩!对了,刚刚拉比有笑了一下诶,超帅的!果然,小孩子还是多笑笑比较好啦,像我们家宰焕阿,虽然一开始很少笑,但是最近也有比较常笑了,都是我的功劳喔!」杏仁状的眼睛眯成了漂亮的弯月。
一想起自家小孩,车学渊挺起自己的小胸膛很是骄傲。
「笑…容,他好像……喜欢。」但是总是在下一秒又板起了自己的脸,甚至会将他推倒在地。
「他……那个人?」
「恩。」点了点头,沉默地坐在车学渊的身旁,抱起了自己的小腿。
他从来无法理解造物者对他的心情以及想法。
对方眼中的感情实在太过复杂,让他无法理解。
「因为拉比的笑容很棒啊!」就像是看出身旁的“人”的低落,车学渊站直著自己身体—很遗憾他只有这样才能摸到对方的脑袋。
轻轻地拍著。
「所以会喜欢的,每一个见到拉比笑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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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是抓著时间上来更新了QAQ
虽然晚了一点还请大家原谅我吧
然后好像各种感冒不解释............
早上起床发现自己"失声"真的超惊悚的
所以今天决定早点睡来养身体((主要是明天还要上班,好不容易回来一点的声音如果又消失了,我大概就完了..........
然后下次更新的时间......
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有想写的短篇啦,但是真的忙到没啥时间写诶
今天是舍弃了满满的报告跟作业偷溜上来的((教授表示:......=_=
有机会再跟大家聊天吧
P.S其实我有把拉比的设定给改掉说
93真的难写到爆炸((主要是梗用完了
我可以直接跳写去写90吗?((被打
大家晚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安喔~
by 无良作者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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