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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陌上红尘(古风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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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大业三十七年,夏,未央城。
皇城传来消息,在太庙守了高祖十年的锦秋太妃——殁了。遵循高祖的遗愿,元顺帝下令将锦秋太妃葬于国境之南:未央城——血海。
这个已经被人淡忘的修罗场,再一次变成了茶楼的话题。酌杯品谈间,已经没人记得当年被坑杀的三十万大军,只笑侃高祖的风月往事。
血海,血海。并非一片汪洋,而是以血染红的一片荒原!
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从都城出发,谁也不敢怠慢,就怕这炎夏把尸身弄腐了。
可毕竟路途遥远,足足半个月,送葬的队伍才到未央城,到时已是亥时。棺椁里早已飘出了恶臭。送葬的人都心知肚明,可谁也没去点穿。
司礼官等不得第二天放白了,当晚就下令入葬。城里的百姓早早的官衙赶回了家,说是皇家丧葬,不宜围观。
这夜,说也奇怪。子时之际,一阵异香自城北血海飘来,且是越来越浓。直至第二天放白时,又突然消失。
更为奇怪的是,从来寸草不生的血海,竟一夜之间开满了血红的曼珠沙华,终年不败。
送葬的队伍急于复命,老早消失在了夜色里。城里的百姓没人可问,自己又无从解答,加之血海本就是不祥之地,便更让人心生胆寒。
如此这般过了三年,城里除了偶有人过世,倒也还算太平。
这日,鞭炮声从城北白家一路飘过了全城。那些老老少少纷纷拿着米袋,循着喜庆的声音到白府门口候着。原是白老爷,老来得了一女,要给全城派米。
白家下人打开大门,搬出三口大米缸时,门外的人都沸腾了。他们望着雪白花花的大米,不住的说白老爷心善,白老爷好人。
白老爷抱着女儿从内府出来,听得门外的声音,本就是喜上眉梢,这下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忙是吩咐下人,不怕人多,就怕没人要,只管开仓放米。今儿个,管够!
只是,这好景不长。
这年隆冬,城里未满一岁的娃娃都失踪了,弄得人心惶惶。
除了白家的小姐。
官府几番查办没有线索,索性请了一个萨满法师来驱魔。没成想,那法师还未做法,偏偏就死了白府门口。还被人剜去了眼,割去了耳,缝住了嘴,砍去了手,甚是骇人。
这城里的人本就觉得白家古怪,怎么就他家女儿无事?如今法师又惨死在他家门口,便一口要定是白家在弄什么巫术,害死了全城的婴儿。
全城的人像是说好了似得,整日堵在白家谩骂,一刻不得歇。
白老爷百口莫辩,终日将自己困在房里,连女儿都不见了。家里的下人也觉得这白府不正气,纷纷出走。白老爷也不阻拦,只将遣散金放在客厅,让想离开的人自己去拿。
白夫人终是受不得这样的委屈,投井自杀了。
白老爷一看枕边人没了,也没了活下去的气力。当夜一把火,点燃了大宅。自己则抱着女儿坐在大宅里,笑着看着火舌一步一步吞噬自己。
白家百年基业,被烧得只剩下几块炭木。
城里的人却还是不解气,说要掘了白家的祠堂。有几个胆大的青年,冲进祠堂就拿了白家的祖宗牌位,说要回家当柴烧。
第二天,这些人都死在了乱葬岗。和那法师一样的死法。
沉默了……
城里的人终于沉默了,谁家都不想再死人了。官府下令,凡城中百姓,不得在提白家,不得在擅闯白家祠堂。
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和当年血海的三十万将士一样,慢慢的被人淡忘了。
这篇以前发过,用的是另外一个号,名字也改了,内容也该了。以前叫《婉君溯白》


IP属地:江苏1楼2014-07-24 12:03回复
    第一章
    我的师傅是守护天门巅的凤凰——子涯,也正是他给我了一个名字——风君婉。
    我刚被他领回来时,浑身裹满了纱布。很奇怪,那时还未满岁的我,已经开始有了记忆。而所有记忆的开始,就是一场大火。
    我曾问过师傅,这是为什么。师傅只说:天知,地知,我不知。然后淡定的喝起了茶。
    那时候山上除了我和师傅,就是四目无边的梨树。每年漫山梨树花开,师傅总会将住的地方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连带着我也会被师傅赏到一件新衣服。
    因为故人来了。
    每年四月四他都会来,师傅每年都会在那时候穿上那套青衫白衣,羞涩的像个少年。在门口的梨树下,沏上一杯流芳,等着那个踏步生莲的人。
    他来时,脸上永远带着一个白色的面具,两瓣淡红的薄唇,若隐若现。一双眼睛藏在面具之后,深不见底。
    我问师傅:是长的太丑了吗?不然带面具作甚?
    师傅大笑着,揉了揉我的头:这世上,也唯有他能光华万丈,气压百川。假面掩之,苦衷罢了。
    师傅习惯坐在他的对面,垂着头,细细的品着茶水。时不时去温那杯,他从来都不会喝的流芳。
    他们没有言语,却好像又在交流。高山流水,各中神韵,知己自知。
    那个人走后,师傅总会感叹,下一次一定不会浪费这流芳了。可当他下一次来时,师傅依旧会用心去沏那杯,注定凉掉的茶。
    师傅时常说,这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他却在定数之外。
    那时的我只当这话深奥,直到多年后,才明白其中的不可违。
    梨花开败的时候,师傅会一个人往林子深处走,从来不许我跟着。我试着偷偷的跟着他,却在踏进梨树林的时候,就失了他踪影。
    今天,满山的梨花又都败落了。师傅仔仔细细的在梳妆镜前,给自己挽着头发。又换上了一套素白的衣服。面色沉凝。
    我端着一盆山泉水,站在师傅的旁边,等着他净手。净完手,师傅又要入林了。我抬眼看着师傅,却对上了他凝视我的眼光。不似平常,多了几分的酸涩。
    他接过了我手里的盆子,搁在长桌上。回身看着我,问道:“君婉如今十六了吧?”
    “过了明日,来天门整十五年了师傅。”
    明日,他呢喃自语,眉间微动。一双素手轻轻的压在我的肩上,似有千斤:
    “一切皆流,无物永驻。君婉当知,缘生已空,缘起已灭”
    那时的我,虽跟着子涯学道,却无半点用心。这样深奥的话,又怎么能参透其中的道理。
    痴痴呆呆,混混沌沌度过十五年,以为往后的第二个十五年,第三个十五年,第四,第五……都会有子涯保我一世无忧。
    又怎知,缘生已空,缘起已灭。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雨,越来越大。平日静谧的山谷,发出着低低的沉闷声,像是猛兽的悲呼。
    师傅走进了雨里,卸去了周身的仙术。长衣净湿。他说,君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运数。都有要去背负的使命。寻常人家,养家糊口。帝王之家,治国安邦。仙家之士,佑护万物。
    雨声渐渐盖住了人声,也模糊了视线。我追了出去,可已经晚了。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山谷渐渐平静了下来,雨也隐去了。只留下了满地的残红落叶,还有偶飞过的白鸟。
    远处的天门栈道上,一红一黑两个人影正快步走来。
    “珈蓝,几时了?”
    “主公,亥时。”
    “时机已到。我活着,就是因为你们还没死!”


    IP属地:江苏2楼2014-07-24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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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
      我自小认定是无父无母之人,在山中的十几载。唯有见过的人气,只子涯和那位带着面具的白衣小生。
      我以为世界,不过就是天门。天门就是整个世界。
      直到眼前这人站在我的面前。才知世上还有他人。
      “你可知子涯去哪了?”他一袭黑衣,层层叠叠。显得华贵万分。
      我立着未动,眼睛望着他,竟看痴了。彼时我虽未经世事,但也能知晓,这样的容貌万里无一。
      他起唇又道:“原是个痴呆,也好。”
      我急于否认,却一紧张,成了结巴:“我……不……不……是痴呆”
      他不动声色,似笑非笑。
      前一秒还风平浪静,这一刻不知哪来的风,把人吹得东倒西歪。山谷里的鸟不知受了什么惊吓,尖叫着直冲云霄。
      隐约之间,兵器胶着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突然,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树林间飞了出来。不用多想,我也知那是谁。
      “师傅!”
      几乎是同时,那个黑衣人朝着子涯,飞身就是一掌。原本还能控制的身体,飘摇而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你是谁!”我护在子涯的身前,泪水夹杂着愤怒,滚滚而下。
      “主公。”一个妖娆的声音,自耳后传来。
      “你做的很好,珈蓝。”脸上却看不见半丝的满意。
      子涯吃力的想站起来,又几次在半空就摔了下去。他平淡的笑了笑,语气里竟是解脱:“为何不早点来,要留我性命到今日?”
      黑衣人的脸上挂上了笑意,森森发寒:“我今日同样不会取你性命,我要看你日日夜夜活在愧疚里,不可解脱!”山谷回音,久久不散。
      这是唯一一次,看见子涯这样自嘲,彷如他亲手毁了世界一般。原本光洁的皮肤,一瞬间衰老,沟壑横身。满头的长发转眼成了银丝。他吃力的支起身子,声音颤抖:“可如果重来,我还是会做同样的事。哪怕……”哪怕他也舍不得她死。
      子涯一直对事淡然,好似什么都以看开。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一种执念。越是看不开,就越装作不在乎。哪怕自己里外皆伤,也不多言一句。他说,这都是命,不可违。
      黑衣人,凄然的笑了。他的愤怒不加掩饰:“不可违,就一句不可违。你们就可以祭祀自己的同门,虐杀自己的师妹!你们是仙,一个个都想离神近一点,再进近一点。可你们的人性呢!都喂狗了吗?”他大袖一挥,山石尽数化为齑粉。
      子涯哑言。有的人不该死,可是偏偏他们又必须死,这些都是他无力改变的。命运不断的推着他,一步一步走下去,他哪有停下的选择。身在其职,必司其命。
      子时之际,天空异样的泛起了微光。自云端,无数的飞鸟飞往天门,遮天蔽日。
      红衣女人开始紧张又欣喜的看着子涯,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却是万分的惊恐。子涯的周身,一朵朵蓝色焰火像花一样绽放。雪花一样的晶体,从他的身体里源源不断的飞出。他身体变得轻盈,缓缓的浮在了半空。
      我伸手想去触摸他,却被一双大手不留情的拽了回来。他语气威严:幽冥之火,你也敢碰。当真是活腻了。
      可……可子涯,他是死了吗?想及此,悲从中来,我已经站不稳了,人摇摇欲坠。
      可笑我那时,同子涯生活那么久,竟不知身为凤凰的他,浴火重生,生生不灭。直至看见了地上留下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凤凰,才破涕为笑。
      但我不知,所有的一切,自这一刻走向了终点,又开启了一个起点。而我的命运,才刚刚开始。
      小子涯的降生,还带来了黑衣人梦寐以求的宝物——天门令。这把昆仑虚的钥匙,唯有在凤凰重生时,才会重现人间。而昆仑虚,则安放着上古众神的灵魂。这些灵魂的神力,是维系天地运行的基础。
      可是,要找到昆仑虚,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的入口没人知晓。哪怕是守护钥匙的人。而知道它下落的人,则永远被困在昆仑虚中。永生永世成为神的奴仆。
      那年,我十六。被强迫着在额间烙上了拜月的图腾。那年,我知道了他不叫黑衣人。他是人人胆寒的拜月大祭司——辰星。那年,我知道了,人分善恶,世事无常。


      IP属地:江苏3楼2014-07-24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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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有感觉啊!


        4楼2014-07-24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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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花谢花开已不知多少次了,可子涯依旧只是一只小凤凰,天天靠着花蜜过活。未开混沌的他,时常觉得自己与鸡同类,和他们玩的不亦乐乎。今天早上,他竟开始学着打鸣了。真叫人哭笑不得。
          这些日子,大祭司偶尔也会过来,不过是寒暄几句,又匆匆离开。这些年,这华安殿就是一座牢笼,困住的远不是一个人那么简单。他吃穿用度皆不会少我,甚至亲力亲为教我法术。我自当感激,可这些都非出于我本意,很多时候都甚是尴尬。
          这些年在拜月宫里,多多少少听闻了一些他的事迹。刨去那些花花绿绿,真假难辨的八卦绯闻。余下的倒还有些价值。
          他自幼无父无母,和妹妹流清相依为命。而后同妹妹一道被廖烟道人收养,随他云游四方。机缘巧合,那日本是在河边小憩,竟遇上了蓬莱掌门凌虚子。掌门甚是欢喜他妹妹,便收了做徒弟。蓬莱与世隔绝,自此他就断了和妹妹的联系。而后没多年,廖烟道人仙逝。再没人知道他的下落了。直至流清被逐出师门,在罪人门被子涯斩首,他才再次出现。彼时,他早已武功盖世。后来,他成了拜月前任大祭司——朗月的关门弟子。到大祭司逝世,他顺理成章继位。他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当夜杀死了教主,并将教主的人头悬于拜月大门,告知教中众人。顺者昌,逆者亡!
          那些婢女时常神往的讲着,辰星如何如何,于千万人之中取人首级。又是如何把拜月变成威震江湖,人人胆寒的神教。
          我实则没心思理会这些,不过是日子过的太过无趣。以至到现在,竟把辰星无常的看望,当成了一天中唯一的指盼。
          我还记得一月前,他在华安殿里舞剑,卸下了一身的繁复的衣饰。眉宇间连戾气都少了不少。他垫步轻飞,脚尖在叶片之间来回。古剑银光粼粼,在他的长发间自如游走。我失神了,心头微暖,竟是一种幸福感。犹如深宫妃子,终得皇帝驾临。
          日子淡如水,辰星一直未来。因有了期盼,心里不免失落。毕竟这里能同我坐下,说说话的人,只他一个。这样的日子也不算难捱,还得多亏子涯开始换毛。他总是满屋子乱跑,弄得一地的鸡毛。每天做的所有事情,就是跟在子涯后头替他捡毛。偏生这家伙脾气暴躁,还特爱惜自己的毛,掉了也不让捡,护得紧。每每都要弄得山蹿下跳才作罢,还得惹一身鸡骚味。
          辰星来那日,我正被子涯欺负。我扔了他的毛,他很是愤怒。扑棱这翅膀就飞到了我头上,一个劲的啄我的头。弄得我一头他换下来的毛。
          门口就这样响起了笑声,起先还微微收敛着,之后便是大笑。我红着脸,瞪道:子涯换毛,笑甚啊!
          辰星丝毫不理会,大笑着靠近。子涯向来不待见他,看见他就走的远远地。辰星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竟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心噗噗的乱跳,连放个手,都显得慌张。他的手搭在我的额上,细细的理着我的头发。那种属于他的微微的淡香,像是一壶浓酒,要把人弄醉了。
          “我……我自己来”我羞得向后退了退,背过了身去,擦着额间密密的细汗。当手触及到那个图腾时,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瞬清明了。
          子涯同我讲的第一课就是,善恶分明。如今我这是在做什么!他活着,是让别人都活不下去!他要做的,是逆天道!我……我怎么可以……心动。心下一阵阵痛楚,翻涌而来。
          “君婉,”他看出了我的心思,叹了叹气,又道:“善恶并不只是简单的对错。如果世道不公,那还要这世道作甚!”无奈,转身,离开。
          他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可我从没有想明白过他。这华安殿,在这些年里也成了他的庇护所。在这里,他的阴冷残暴统统被放下,甚至是高高在上的架子。他说,这偌大的拜月教里,唯有我对他没有私心。因我永不会真正成为拜月教的人。但其实,我对他有私心,只怕那些扭捏和不安,他早已看在了眼里。只不4过,他也有他的私心,不说罢了。


          IP属地:江苏5楼2014-07-24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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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又是八月初九。月宫上上下下都忙活开了,一年一次的月神祭,是这个地方最为隆重的节日。热闹,又诡异。
            入夜,梵水边已经开始亮起了零星的灯光。高高的祭台上,一个女子身披一条飘逸的白裙,双手合十,敛眉微闭。我随着躁动的人群,向河边走去。微弱的光线下,她美的惊人,双唇红的似要滴出血来。立在祭台两边的百盏三宝灯,像得到了指令,一路亮了起来。光亮的尽头,辰星一身华服,手握古剑,款步走来。
            人群如潮水般下跪,四下静默。树叶沙沙声,不绝于耳。
            辰星就像他的名字,是一个莹莹发光的人。于千万人之中,也盖不住他的光华。只那么一立,就占据了你的眼睛。
            悠扬的歌声从高台上传来,那个祭台上的女子,挥动着长长的水袖,宛如一阵微风。她如此的从容淡定,哪怕在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之后。
            梵水的平静,开始被打破了。湖面泛起了波澜,最后变成了漩涡。无数的触角从漩涡中心,飞涌而来,直冲祭台上的女子而去。她看着,眼睛里没有半丝恐惧,有的反倒是笑意。很快,她的周身都被触角覆盖,好似一个蚕茧。
            辰星拔剑指天,剑气四散,化作一头白虎,在他身后长啸不止。
            他声音威严,决绝:归去!
            女子被拖入湖中,击出巨大的水花。一切重又归于平静。这样的场面已非第一次见,但还是忍不住胃寒。源自内心的恐惧,再也克制不住,终于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哭了起来。
            我不明白何以那样的怪物,会被认作是神。而那些甘心献出生命的虔诚少女,又抱着怎么样的信仰,才能这般无畏。
            身后,一个熟悉的步伐朝我走来。我擦了擦眼泪,颔首行礼:“祭祀大人”
            “没有人甘心成为祭品,如无所求,不会有此下场。”他背光二站,让人捉摸不透他的表情。
            我没有接话,他靠在了树上,又道:“她叫独孤燕,大业丞相之女。他父亲里通外国,落得个满门抄斩,她侥幸逃脱。人总是这样,逃过了死,逃不过仇。我帮她报仇,作为回报,他献出自己的命。”
            我又道:“她的仇,是与大业为敌,你就如此有把握?”
            他大笑:“你深居简出,根本不知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直了直身子,看我良久。末了伸出了手,温柔的道:“如我在这世间还徒留一片美好。也唯有你知晓。”
            正是因为这片美好,以至于在后来的沧桑变迁中,我始终不能做到释怀。
            我没有勇气去接住那双伸出的手,无奈的笑了笑。想要背身离开。这是第一次,他伸手拦住了我。将我揽在怀中,那些淡淡的香气,又开始作祟,思绪早已不能成篇。我任由他牵着,走在梵水之边,心窝不甚温暖。被牵起的仿佛不是一双手,而是一辈子。而我就要这要,和他走完这原本寂寥的一生。
            我曾对他有期望,我曾想与他共度一生。哪怕要一直当一只在华安殿的金丝雀。直到白溯的出现。


            IP属地:江苏6楼2014-07-24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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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
              那天并不异常,只是原本闹腾的子涯,变得很是安静。我以为他病了,着急的去找了医师。回来时,却看见他已变作了人形。双目微合,端坐在堂前,面色沉凝。我欣喜的看着他,有一种含辛茹苦看着自己儿子的感觉,不经老泪纵横。
              子涯却毫不领情,怒怕桌子道:“你怎可以在这里生活!”
              我刚想回口,又被他接过了话去:“人世浮沉,各种苦乐,你往后自会亲尝味道。这一场纷扰,你已经退不出了。”
              门外,凌乱的脚步声,急匆匆的靠近。是一个我从没有见过的婢女。她慌张的喊着,让我同子涯速速到前堂。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心下不安。快步跟在了婢女的身后,一路小跑。
              走至前堂,原本的护卫都被退下了。偌大的地方,只站着两个人,一个人便是辰星,另一人我从未谋面,却又好似见过他千百回。
              他长身玉立,一袭素衣,怀里还抱了把宝剑。脸上微微笑着,眼里却无半丝笑意。
              子涯看了他,拱手作揖,毕恭毕敬:“伏心上仙。天门一事,是我之责。”
              他莞尔,道:无碍,是我们的终究是我们的,谁也夺不走。
              辰星听了,不动声色。眼角的余光一刻也没有离开我。他开口说道:你今天来不是为了天门令,是来要人的吧?
              那人笑的越发开朗了,一把将我捞了过去,用手指戳着我说,就是来要她的。
              辰星看了倒也不怒,只是将我拽了过来,挡在了自己身后。他看了看我,像是安慰:白溯,要走要留,她自己决定。如她要和你走,我绝不留。如她不想同你走,那……休怪我开门送客!
              屋子里空气,一瞬凝结了。双方之间都拉箭在弦,一触即发。
              那人道:“这么有自信,真是……太像你性格了!”
              “和自信无关,她要留,我护她一世安好。她要走,天涯海角,只要她想回来,碧海黄泉,我都把她接回来!”
              白溯的眼里,带上了些赞许,可稍纵即逝。他心里清楚,这丫头一定会跟他走,可他没想到。会看到辰星这样的反应。真是稀奇。铁树原真的是会开花的。
              子涯迈步走上前来,看了看辰星,才转头同我讲:你离开这,我才能安心。
              话语简单又有力,与我很是受用。我看见辰星淡然的眼神,原来他早已猜到了这样的结局。
              “我说过,你永远不会真正成为拜月的人。”他说。
              子涯因当年流清的死,执意不走,留在了拜月。临行前,辰星从袖中拿出了一柄木簪,放在我的手心,又将我额头的印记轻轻抹去。他说:君婉,别让我找不到你,


              IP属地:江苏8楼2014-07-24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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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13楼2014-10-01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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