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就带着他坐地铁,回到了自己在三环边的家。当然没进家门,只是在小区门口的理发店里理了个发,连洗带造型,30块。 理发师问阿咩要什么发型,阿咩就傻呵呵等着D看。理发师笑,说他那个发型你不合适,D却明白阿咩的意思,就跟理发师说,利索点就行了。 于是阿咩的偏分变成了前边留了几根毛的板寸。 回学校的路上,D跟阿咩说:“我们家的人从小就在这家店里理发的。” 阿咩想了想,突然就又变得高兴起来了。 当天晚上D到我们朋友的群来,大家说起这件事。当时我们很多人都是北漂,也有几个是土著。大家就说,在北京生活,难也很难,欲望清单永远是满的,钱总觉得不够花;可说简单,也很简单,无外乎是忙碌勤恳,油盐酱醋。 阿咩的难过,是因为他认为自己除了钱什么都没有。当他意识到钱在北京根本不够花时,就感到了一阵难以立足的惶恐…… 可那次30块钱的剪头让他知道,整个北京城,比他穷的人数不胜数~总有些别的,除了钱以外的东西,可以跟巨大的经济压力抗衡,让他们留下来。 …… 总的来说,30块钱剪头之夜是一个重要的夜晚。它一方面让阿咩意识到自己老爹给自己的50w究竟是要在哪些地方花掉的——据说他本来还在算,怎样在超市花钱才可能在一年内消耗50万,另一方面也让D养成了陪阿咩买东西的好习惯…… 因为当他们回到宿舍,舍友们笑闹着把阿咩的衣服从纸袋里拿出来,却发现那几件衣服的款式他们都在D的身上见过时: “YOOOOO!”比较那啥的舍友起哄。 “YOOOOO!”不明所以的舍友跟着起哄。 “……”D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脆弱的小心肝,扭头问阿咩:“什么……情况?” 阿咩低下头,似乎觉得很丢脸,耳朵通红地说:“我不会买衣服……觉得你的衣服好看……” D一口血哽在喉咙里出不来,半晌他说:“以后买衣服……叫上我。” 第二天必修课,D被宿舍里的其他四个人围追堵截,被迫穿上了跟阿咩一模一样的衣服。 两个人在舍友的簇拥下在阶梯教室里上了两个小时的大课。 从那天开始,但凡有谁找不到阿咩,就开始给D打电话了。 ---------------------------------- 天涯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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