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可以一直这样叫你吗#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受了,像是高中时期一连两天参加了三场足球赛,最后的最后,站在赛场胖撑着膝盖喘息早已体力透支的自己,什么声音也听不见。
可以看到近在身旁的教练的嘴型,大概是在感叹自己抢尽风头,不过下次要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看台上小兰在女生的簇拥中向他挥舞着手臂,无非喊着“新一好棒”之类的话语;对方的球员同样体力透支,互相搀扶着离场,偶尔向这边挥手只可能是最普通的礼仪性道谢。
所有声音都能有所判断,但是唯一在回响在脑海里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什么声音也听不见,除了那鼓噪却又单调,强势到几乎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在而耳膜里嗡嗡回响。
工藤新一大概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十分沉静地停好车,明明甩上车门的力道很重,却完全听不见车门关闭的声音。
“我回来了。”在压抑着颤抖的手开门之后,他这样说道,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红子大概已经离开,门口的黑色高跟鞋已经不在,少女则是在厨房,一眼就可以看见。
她的睡衣在和步美熟悉起来之后就变成了可爱少女的系列,印着黑色猫咪的红色毛绒长裤和带着猫耳帽的同款毛绒上衣。忙碌的时候脚下步子会比较急促,黑色的猫耳也就随着步子跳动。
现在,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见了。
只有快斗的声音忽然在耳膜冲撞起来,“即使会痛苦或者互相折磨,也要将她留在身边,因为即使有再多的理由拒绝,也无法接受自己的未来没有她,仅仅这一条理由足以推翻一切。这是我当初跟红子离开日本时的想法,那么工藤你对小哀,是这样的想法吗?”
是这样的想法吗?
和小兰的婚姻中,两人其实相处算得上愉快。他每天沉溺于他的世界,在家的时候通常是他在翻着书,向佯装感兴趣的小兰讲述那些在他看来有如神来之笔的情节设计和描写;或者偷偷打开电视,等待着新闻里出现自己破案的报道,满足地听着小兰的夸奖和崇拜。
没有痛苦也没有纠结的生活和相处。
但是如果是她,会大不一样吧。
她或许可以理解他,但是却不会只是简单的夸奖他,更不可能去盲目地崇拜他。
不同于他和毛利兰之间主角和配角,或者说观众之间的关系,他和她大概会是站在同一舞台上的两位主角,互相致命吸引,又互相抵触争夺。
似乎从性格上就并不合适的两人,外在还有那么多的阻挡因素,可是无论他怎么克制,还是想要靠近,更近,更近,即使被灼伤,或是凝结,也还是想要继续靠近。
不能忍受,没有她的未来,或者她的未来不属于自己。
她转身显然被突兀出现在背后的他惊吓,退后一步却没有惊呼出声,骄傲得不容许自己慌乱,“是准备转行做小偷吗,神出鬼没的。”
他盯着她张合的嘴唇,终于开口,“灰原,我以后可以一直叫你哀吗?”
一阵沉默,然后他看到她嘴角渐渐弯起来,“嘛嘛,工藤叔叔你这是在害羞嘛,表白不看着对方的眼睛可是很不尊敬的呀~”
他一怔,抬起头直视她促狭的眼睛。
“灰原,不嫌弃的话,我们交往试试吧?”
这回,反倒是她害羞了,在他的注视下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