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圈
四月间,春光正好,花香四溢,绿影渐浓;午后,陵越靠在榻上,觉得倦意涌来,正想小憩片刻,忽然听得芙蕖匆匆进屋之声。
“大师兄……大师兄!符鸟来报……屠苏师弟……他……他回来了!他人到了天墉,却寻不见我们。门派弟子们于是发来符鸟相告……”
陵越有些吃惊,但仍静静地听着芙蕖诉说。
“想来……他并不知道你已退隐于这雪容林中……对啦,屠苏师兄不会御剑之术,倒叫他难找了!”
说到这儿,芙蕖才发现自己脸上满是泪水,她抬手抹了抹,露出有如少女般的笑容,带着三分活泼,七分娇憨。瞧着她这般模样,陵越颇觉怀念。
在他眼里,时间似乎从未在芙蕖身上留下过痕迹,她一直是那个跟在他身后,顽皮机灵、但又不失体贴……叫嚷嚷着不要抄书的小姑娘。
“大师兄,你且歇一歇,我……我这便去迎他过来。你等着……”
等了这么多年,但在这一刻……陵越却突然觉得,他的师弟百里屠苏是否真的回来,已不再那么重要了。
“好。你且去吧,我在这等你们回来。”
陵越点点头,似是全然相信了芙蕖所说,脸上是暖融融的笑意。
芙蕖离去后,屋外忽地里飘起无声细雨,湿了窗棂。
陵越倚窗而坐,既而想起过往种种,只觉心中一片清明安恬。
他安然一笑,慢慢地合上了双眼。
《白头》 by夏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