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安娜,我……”年轻的少主许是舟车劳顿,倚着窗轻声梦呓。
“殿下,殿下”海辛瑟斯轻声唤道。
“……”多少年没有做这样的梦了,从被纺锤选中的那一刻,就只剩下预知的梦境,担了预言之神的虚名,却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不能守护。
纯白的厅堂,精致的庭院,命运神殿被包裹于重重山峦之中。庭前的金橄榄正值茂盛,引得阿波罗驻足观赏,有趣的是,橄榄树晃了两晃,掉下个东西。
“哎哟,福伯斯,快拉我一把。”
好吧,掉在地上的竟不是个东西。白色的身影缩成一团,痛苦地揉着脑袋。一旁掉落的酒壶,染湿了衣衫。
“狄奥尼索斯”阿波罗苦笑。“你又贪杯了。”
“简直晦气”狄奥尼索斯拍打着衣衫,还没等站稳,就大声抱怨。“赫尔墨斯这个坑货!不是和他打赌输了,我也不用躲这么远讨口酒喝。”
神官海辛瑟斯满脸黑线。不用说,赫尔墨斯定是又无聊得到处捉弄人了。
“那个……”狄奥尼索斯做了个鬼脸,抱歉地笑。“福伯斯,你可一定要给我保密啊,还有三天,我就可以摆脱这该死的禁酒令了。”
“……一定”
“啊,亲爱的福伯斯,还是你最爱我了。”狄奥尼索斯的自恋光环已悄然开启,紧紧地抱着阿波罗,准备顺发爱的吻袭。阿波罗一把拨开浑身酒气的家伙,哭笑不得。得寸进尺,可如斯人。
“等我研制的橄榄酒酿好,便请你喝上一壶吧。”倒在地上的狄奥尼索斯,不止何时又掏出一壶,再次陶醉着。
酒鬼……啊不对,酒神狄奥尼索斯,也许没救了吧。海辛瑟斯如此不争气的想。
就在阿波罗准备踏进神殿的那一刻,身后的狄奥尼索斯幽幽道了句舍妹。半梦半醒的老友,还是那般慵懒,却又一语道破阿波罗的心思。
“福伯斯,她的想法很危险。”
“是她放不下罢了。”阿波罗叹了口气。
“如果放任下去,一旦奥林匹斯和提坦开战,舍妹会成为牺牲品。”不容置疑的答复,让阿波罗再次纠结。
“我明白的啊,狄奥尼索斯,但是亲手将她埋葬的人是我。”
那一刻,狄奥尼索斯看不到挚友的神情,却感受到无尽悲凉。的确,是他苦心孤诣,促成这一切,是他,亲手射杀儿时的好友——奥里安。但是我知道,我一直知道的啊,福伯斯,你有你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