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乖乖,你要乖
四年,悄然过去。在奶奶的汗水和蕥佑的资助下,星子已经是琉仕小学五年级的学生了。
星子拿着今天蕥佑布置的作业,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脸上都笑得那么灿烂,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很美好。有奶奶的悉心照顾,还多了一个关心自己的蕥佑姐姐。星子忍不住哼起了歌,打开了自己的练习簿,上面的一个个文字都充满了魅力。星子希望这段快乐时光可以永恒,永远永远都不要改变……
走进老院子,奶奶正在腌咸菜。“奶奶。”星子甜甜地叫道。奶奶咳嗽了几声,虚弱地应了一声。“奶奶,你怎么了?”星子好看的眉蹙了起来,担忧地说道。虽然,奶奶的身体一直不好,但眼前奶奶苍白的脸,无神的眼让星子的心发慌。奶奶笑了笑,轻声地说:“乖乖,奶奶没事。快去写作业吧。”“奶奶,我来干,您快去休息吧。好不好?”星子心疼地说。奶奶答非所问地说,“乖乖,给蕥佑送些鸡蛋去。蕥佑这孩子身子弱,给她补点营养。”
奶奶吃力地起身,慢慢地向鸡舍走去。星子静静地跟着奶奶。奶奶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几枚鸡蛋。“哎,它们也老了。一天才下两个蛋。老喽,不中用啦。”奶奶看了看在院中的那几只母鸡。
奶奶在橱柜里又小心地取出了剩下的鸡蛋,她低着头看着那些鸡蛋犹豫了许久。奶奶抬起头,对星子抱歉地笑了笑,慈祥地说:“星子,乖。这些给蕥佑,好么?”星子努着嘴,撒娇道:“奶奶不爱我了,坏奶奶,好东西也不给我。”奶奶一字一句地说:“乖乖永远是奶奶的宝贝。要记得奶奶永远爱你。”奶奶充满爱意地凝视着星子,但眼神里却有一丝星子不曾发现的哀伤。星子看着奶奶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奶奶,我逗你呢。”星子抱住了奶奶的手臂,将头轻轻靠在了奶奶肩上。奶奶也开心地笑了。两个人的笑声漾在老房子里。
星子从奶奶手里郑重其事地接过装有鸡蛋的袋子,小心地捧在怀里。“乖乖,路上小心。”“奶奶,我会保护好鸡蛋的!”“还有,自己要小心。”奶奶关心地说。“嗯。”星子幸福地应着。
星子看着怀里的鸡蛋,慢慢地走着,眼前又浮出了蕥佑姐姐灿烂的笑容,但笑声却不再像摇动的银铃般清脆,竟变成了一位老人难受的咳嗽声。“奶奶!”星子的心一紧,差点被石块绊倒。星子魂不守舍地走到了蕥佑姐姐家。
“星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做不来的题目?”蕥佑姐姐正在院内的桃树下。星子心不在焉地回答:“蕥佑姐姐,奶奶让我来送鸡蛋。”蕥佑轻盈地来到星子面前,她摸摸星子的头,小声地说:“进屋吧。”星子又跨入这间小屋,屋内是那么一尘不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原来,书桌上多了一瓶栀子花。
“星子,你怎么了?”蕥佑看出了星子眼中淡淡的忧伤。“奶奶她最近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我担心……”蕥佑慢慢地取出笛子,吹着,像是在安抚着星子,虽然笛声很欢快但也掩盖不了那丝丝牵挂。
“星子,我们去看看奶奶吧。”星子点点头,把鸡蛋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桌上。蕥佑轻柔地拿起一只鸡蛋,眼里尽是温柔,心有所思地说:“我们走吧。”星子愣一下,跟着蕥佑走出小屋。蕥佑似乎很着急,把星子甩在了后面。
星子无意的一回头。“家……”星子喃喃自语,原来桃树上被刻上了一个“家”字,她望了望被夕阳笼罩的蕥佑,星子抿着唇,向着蕥佑姐姐,向着老屋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