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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X’MAS奇迹 │纠结之作│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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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矢野,今年的圣诞,雪下得同你离开那样一样大。像春天的柳絮纷飞,一片一片,落在手心。可我不敢去握住它,怕稍微一动,它就同你一样消失不见……” 

                                                                                                               ——高桥 


记忆仿佛还停留在高中的青葱岁月,那时以为时光还很长。长到可以在笑意迷离间挥霍,长到可以不用刻意记住每一个人的脸,长到可以不用急着说永远,长到——没准备好分别。 

然而,年华就在这所谓的“以为”中细碎流淌,似清浅泉水,缓慢而悠长。 
矢野在高三的冬季离开,留下一个微笑,一个吻,和一个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踏上呼啸远去的火车,从着茫茫人海逐渐消失在远方如血的残阳里。 

时光荏苒,转眼已有三年。 
小七来到东京也已过了两个年头,这是她在东京见到的第二场雪。漫天飞舞,似一地火树银花。她走在街上,用格子围巾将自己再裹严实,小心翼翼的呼吸。可清晰看见呼出的气息在极低的温度下凝结。她突然想起矢野,她实现了自己的承诺来到了有他的城市。可是,她来了,他又在哪里呢?东京的冬季比她想象中还要冷,她单薄的身躯在寒风滋扰下有些不稳。此时的她突然想哭,所有的辛酸无奈与委屈都逼迫着她把此化为一腔女儿泪。 

——小七,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呀。身后冒出一个长发女生,她亲昵地拍拍七美的肩膀,贼笑着。 
——孑然,你吓死我了,你跑哪里去了?小七振作精神,勉强笑到
——刚才朋友一个朋友,说是去联谊。你也是单身吧,所以就一起去咯。 
——哎? 
——我都跟朋友说好了,不去我会很没面子的,去吧。 
——算了算了,当陪你。 
——小七,你最好了。 

这样的对话在七美两年的大学生涯中反复出现。好友孑然总是不停地参加这样的活动,其实小七心里清楚,孑然不过是想让她找到归宿。然而,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又怎会知道,自己心中早有一个人,那个少年,给了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印记,幸福和怀念深入骨髓,终身无法磨灭。她知,此生,能怀抱有这样一份情感,给予她如此一段爱情回忆的少年,再不会有第二个。 
矢野元晴,这四个字,是她生命的劫。 


联谊的场地很大。 
大多是同龄人。小七走在他们中间,看着那些虚荣浮华,逢场作戏,心里一阵难受。她想,自己还是没有学乖,不懂得如何掩饰内心的情感。毕竟,过于轻易地把情感表达,不是一件好事。正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孑然一把拉住。孑然兴奋地告诉她,开始了,听说这次有特别来宾哦。 

这次活动的环节也不过是男女双方相互认识,然后抽签决定对象,可有十分钟时间相互交流。最后进行确定。 

所谓相互认识,应该就是之前的捧着香摈扮演成人式的虚伪社交。然后每个人得到一张标有号码的牌子,念到号码的双方对面座但不能见面并被互相问一些无聊问题而已。 


——7号,7号是谁? 
——哎,小七,你是7号!这里这里,女生7号在这里。 


本想逃走的她被这样一曝光,只能硬着头皮上。她找到位置座好却始终不见男生7号出现。 

——男生,男生7号是谁? 
——这里…… 

是懒散清冽的声线,人群中突兀地伸出一只手,然后大家开始让开给他亮相的道路。 

主持人见到他,略有些惊讶,然后兴奋地宣布: 

——今天真是幸运,我们的特别来宾第一场就被抽中,这说明大家都很有运气哦。 

随后尖叫一片。小七想,那一定是非常好看的少年。 



提问时间开始。 

——你是东京人么?男生先问。 
——不是,是外地来的。 
——哦,那你是哪里的?这时被主持人岔开说不能问类似有关身份的问题,必须从内心开始了解。 

她听得男生不屑的“切“了一声,暗自好笑。 

——那,你是当地人么?小七礼节性的回问。 
——不是哦,和你一样是外地的。你有跟男生交往过么。 
——恩,是个很好的人。 



1楼2008-01-29 00:01回复
    ——现在,分手了? 
    ——不知道呐。 
    ——哎,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答案。 
    ——找不到了…… 

    被小七莫名其妙的回答弄昏了脑袋,这个问题也没有继续下去。 

    ——那,你最难忘的场景是什么。男生很绅士的继续问。 
    ——学院祭,每一年的。 
    ——我也是呐,高中么,实在是痛苦又美好的回忆。 
    ——那夜的星光好美,熠熠璀璨。他的脸在没有月华照耀,却更加鲜明。小七沉醉在自己的回忆之中,听到那边没有动静,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她问,那你呢。 

    ——真巧,也是学院祭哦,夜晚,篝火,钻石,表白,和吻。少年亦沉湎于美好回忆之中,但语气满是落寞。仿佛这不单单是一件幸福往事,更多的掺杂了凄凉与无奈。 

    听得他这样玩味的话,小七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但是又极度不确定。她甚至可以感受那看不见的彼端沉寂的听不见呼吸的气氛中,那颗因焦急激动而跳动的心脏。长久以来的痛苦在此刻喷薄而出,但她却已哭不出来。她知,彼此都想将这个游戏继续下去。 

    ——为什么难忘?她问。 
    ——因为某个人。他回答。 
    ——是怎样的人? 
    ——冲动,小心眼,爱吃醋,哭鼻子,不善解人意,但是,善良,天真,可爱的女孩子。对方提及时,是一副宠溺致极的口吻。 
    ——为什么分手?她继续问。 
    ——是我对不起她,我没能实现给她的承诺。我抛下无助的她离开了,却没想过可能再也见不到。 
    ——那你后悔么。 
    ——你觉得呢。 

    又是一个无法继续下去的话题。 

    ——你为什么到东京?男生问。 
    ——因为某个人。她回答。 
    ——怎样的人。 
    ——骄傲自大,孩子气,占有欲强,烂桃花特别多,但是真诚,温暖,贴心,非常值得爱的人。 
    ——为什么分手。 
    ——刚才你问过了。 
    ——哦。 

    ——现在是主持人提问时间!主持人的出场挽救了这无法继续的谈话。 
    ——现在我问问题,你们各自把答案写下。测试你们的默契程度。 
    ——1。印象最深的季节。 
    2。如果有宠物会是什么名字。 
    3。最难忘的节日。 
    4。如果有足够的钱会去做什么。 
    5。曾经最爱的人的名字。 

    两人出示结果时,现场一片惊讶之声,他们前4道题答案完全一致 
    冬季,七美,圣诞,旅行。 

    仅有最后一个,女生写的:矢野元晴。男生则是——高桥七美。 
    他们自屏风走出,小七见到了那张梦境中反复出现的英气逼人的脸,白皙的皮肤有柔软绒毛,深邃双眸和浅浅笑意。她捂住嘴,不知该有如何反应。 
    只见他张开双臂,对她笑,对她说:圣诞快乐。 


    这是她生命中收获的第一个奇迹。


    2楼2008-01-29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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