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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旅程进行得别无选择又顺理成章,两人挑了个阴凉的日子爬了北城最高的山,临近山顶的时候天色阴郁,山雨欲来,徐长卿走在前面回身问景天要不要继续爬了,景天难得没接话,咧嘴一笑长腿却越过徐长卿向山顶攀去。
徐长卿用力压了压额前的帽檐环顾四周,周边的游客已经很少了,大多都是从上往下快步急行以求在雨来之前下山。所以景天到底还是少年心性,在自然气候刁难面前也不愿低头,反而去做那逆风而行的第一人。
攀行越高风就越大,当两人终于抵达山顶时几乎已无旁人。山顶的树木常年无人刻意打理因为繁茂异常,满目皆是葳蕤绿意,此刻在飒沓山风的吹动下簌簌作响。越过这些枝桠屏障就可以看见山下的北城,浮生万千都化作几缕风声呼啸而过,吹动了景天额前的刘海,还差点吹掉了徐长卿的鸭舌帽。
“先前觉得北城也挺大的,这么一看,又小得像被我们踩在脚下。”景天呢喃着,作势要再向前迈步仔细看看,却被徐长卿一把拉住了。
“山路陡峭你小心点,而且好像快下雨了,不然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那你等会我拍几张照片!”
徐长卿作势放开了景天,独自到一旁休息的石椅上等待。从他的视角可以看到少年仰头端着相机变换姿势选景的背影,深绿色的枝桠叶片成了布景,山风猎猎作响吹走这一夏的燥热。他莫名觉得难过,毫无怨言,无法纾解。所以当景天回过身就看见徐长卿紧锁眉尖的表情,手中相机顺手就按了拍照键。
“……你干嘛拍我?”
“你看看你皱着眉像苦瓜一样,”景天一边查看刚才的照片一边数落徐长卿,“不好不好,这张删掉!咱们一起再拍一张!”
说罢景天跑去徐长卿身边坐下了,高举相机摆好了自拍姿势,“你去前面看看,咱俩都入镜了没有?”
“唔,可以。”
“那我照了啊,白豆腐你笑一笑!”
“……”
“这张……还可以,虽然你有点呆,笑得还有点傻。”
“那你给我看看。”
“还是不要了,咱们快下山吧,一会要下雨了!”
看着前方蹦跶着往山下跑的少年徐长卿也顾不上相片,一句“小心脚下”说到嘴边就变成了“你哪天回家”,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景天在前面走了一会放慢了脚步,等徐长卿跟上他两人并肩而行才开口,“你哪天走?”
“来之前就订好了后天的票。”
“那我就……不告诉你!反正在你之后走,到时候我去送你咯。”
虽然来时天色阴沉,待到两人逃亡似的从山顶折腾下来反而没了雨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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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这段旅程随心开始也很快结束,当徐长卿从这短暂北城之旅中回归到他原本生活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曾忘记认识过一个叫景天的人。
若要问清这其中缘由,徐长卿想大概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景天食了言。
景天没有去送他离开北城,那天晚上他们一同吃完饭,景天说他要出去抽根烟,出了门就没再回来。
在日后漫长的回忆里,徐长卿始终不把这种行径归于欺骗。倒不是为景天开脱,可他总是会不自觉地认为景天大概是遇到其他无法脱身的事,也许他忘了,也许他碰到朋友,也许他被人劫持,也许他出了车祸。
其实徐长卿告诉过景天他的电话号码,彼时少年急于一尝身前那碗肉羹的美味,匆忙存下也未曾打给他,所以若真要说联系也都是单方面的事情。
景天从未给徐长卿打过电话。还聚在一起时没有,以后更不会有。徐长卿工作闲来无事也会再想起那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少年,不知他那些烦心苦闷纾解了没有,不知他离开北城后踏上了怎样的人生。唯一能证明这个人曾经存在过的大概只有他手机里存下的一张相片,景天用旅店的电脑导给他的,两人的合照。
虽然不想面对可又真的无处逃避,重新步入正轨的生活,还有不曾说出口的心事。人生在世不称意,除了让自己看起来泰然自若外其实别无他法。有时也确实感到庆幸了,景天没有送他离开,没说后会有期,没说一路顺风。
只有那张照片里的山风和树丛,景天烂漫的笑容,还有徐长卿自己想笑又笑得有些傻气的表情。就像景天说的,那表情真的有些呆,就像想逃。
END
PS
我觉得大概有的小伙伴看完会不太懂卤煮想写什么,确实这篇写得非常随心所欲,情节啦文笔啦都没刻意设计
文随心生吧,前一阵卤煮正陷入非常苦闷焦虑的阶段,所以写东西也跟着诡异起来
这次更文心境已经恢复平静了,所以也拽不出什么有道理的话了,能收尾的大概就像电影后会无期一样,没什么明明白白的结局,无论一路遇到谁经历什么最后都要分别都要独自前行。所以说生命就是一场旅程这种话真的没错
在这里还是想解释一下紫萱这个设定
文中只出现一次,还是在回忆里出现的。其实女友这个设定确实没什么实质用处,大概就是用来烘托徐长卿抵触【人生总结】这回事
抵触祝愿,抵触告别,抵触落叶归根
虽然这一切抵触都只能留在心底不可表露,但景天这个纯粹到离谱的少年确实打破了他心中对逃亡的定义,即打破了抵触
这也许不是爱,可依旧没有结局,如同人生
就像景天说的,他们都在逃亡,从一座城逃到另一座,从一个人身边逃离到另一个
逃亡没有终点,所以两人的前尘烦恼,日后际遇,都没做什么交代
要是有人能看懂我这份啰嗦那一定是同类人,看不懂就权当博君一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