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晓亮走了,刚子因为和我们之间都有不同程度的误会,在一起时会尴尬,他很自觉地在校外租了一间小屋搬出去住了,寝室就剩下了我和聂丁纯两个人。
聂丁纯是个习惯于把情绪隐藏在心底的人,我在他的脸上看到的依旧是平静和安详,但我知道他内心有多么伤痛。他整日在阳台上沉默着,用吉他和音乐诉说着自己的心事。虽然我并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能和同性之间发生感情,但我知道,那也是一种爱情,是爱情失去了就会心碎,何况这还是一种不被大多数人接受的爱情。
那段时间,我整日整日地泡在自习室里,努力为自己的目标挺进着,我在寝室的桌子上贴了一张考研的倒计时卡片,看着那些数字逐渐变小,我有一种重新回到高三的错觉。
我没能回家补习,现在,考研是我唯一的出路了。这条路上最大的敌人不是知识的累积问题,而是孤单,无尽地孤单。这种孤独并不是因为黄晓亮和洪建刚离开了我们的生活,而是一种心理上的孤独。每当我在太阳还未升起的黎明起床,在太阳落山后一个人背着书包走在被昏黄灯光照射的路上时,我都感觉到可怕的孤独。克服孤独的最有效的方法,不是默默承受它,而是不断暗示自己,你是有梦想的,并且值得为这个梦想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