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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师父的快递和不期而遇
x年x月x日 星期五
高渐离在上周六晚上收到了一个包裹,是从教他音乐的师父家寄过来的。高渐离的师父是一位姓俞的老先生,在高渐离五年前大学毕业的时候已经年逾古稀,如今过了五年,忽然收到他寄来的东西,高渐离才想起自己因为工作的事情,有快一年没有和他联系。
包裹里是一封纸面看起来有点泛黄的信和一个长条檀木盒子。高渐离拿出那封信,信纸的年代有点久了,但是字迹是用毛笔新写上去的,似乎还没过一个月。高渐离仔细把信看了一遍,本就没有表情的脸变得煞白。
信里的大致内容是,俞先生希望在自己死后高渐离能住进自己的大房子里,还要求高渐离保护好他的那些珍贵的琴谱和古籍。高渐离知道,俞先生所谓的大房子,就是在靠近郊区的千楼巷中的复古庭院,和北京四合院有些相似。高渐离以前也想过等到自己老了的时候,就要住在这样的一个院子里,安静地喝茶弹琴,可是现在这个机会来了,高渐离却有点手足无措。
那个大庭院远离市中心,然而高渐离工作的艺术学校就在市中心,也就是说,如果高渐离搬过去,以后上班会特别不方便。但是高渐离又打心底想搬过去,因为那里有很多书和琴谱可以看可以研究。
但是问题又来了,为什么要把院子送给高渐离,不是喊他去俞先生那里而是把信寄过来,这给了高渐离一种不好的预感。高渐离打开了和信一起送过来的那个发着清香的檀木盒子,脸僵住了。
盒子里躺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古老的竹卷轴,表面已经泛黄却没有腐烂,看来是被小心翼翼地保存着,卷轴下面还藏着一串钥匙。每一把钥匙上都贴着写有字的纸,上面的字都是注明钥匙开的房间。
既然钥匙已经寄过来了,可以断定的是,俞先生已经,去世了。可是高渐离不明白,如果俞先生死了,为什么没有人通知他。
高渐离决定亲自到那个老房子走一趟。
那个竹卷轴后来打开以后,高渐离发现那是琴谱——的半个部分,是古琴曲《高山流水》的下半部分“流水”。
高渐离去到那里,院子被打扫得整洁,只有几片新掉下来的落叶。秋天的风有点寒碜,高渐离向四周打量了一遍,到处都贴了小红纸,只是小红纸已经褪去了一点颜色。
推开中屋的门,一切家具都齐整地摆放好,没有一丝杂尘,似是在迎接即将到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