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龙“更是把广义的中国功夫传播到全世界的第一人“,这一点我个人尤为认同。毫不夸张地说,因为李小龙,中国功夫在世界上才有如今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实际上,在李小龙之前,已经有些师傅在美国教授中国功夫,只可惜影响力很小,无法形成气候。我觉得最关键的原因有四:
一是固守传统的传承方式,即师傅往往是私下里自己寻找弟子,没有广收门徒,或者上门求学者,如果师傅觉得不合适或诚意不足,便不收;觉得不大喜欢,甚至因为种族观念,便不教。
二是向他人介绍功夫时往往只说”这是某派(如南螳螂),然后“本门如何如何”,并没有先从宏观上介绍和传播“中国功夫”首先是一个总体概念,当中除了有N多门派的武术,还有拳理、智慧等等;然后再兼顾地介绍有哪些比较出名或自己了解的门派。
众所周知,李小龙刚到美国教功夫时,是推广咏春的。但随着他的接触和学习越来越广泛深入,即便在赴美初期,他所教的功夫是以咏春为主,但已经融入别的内容,已经不仅仅是咏春(所以杰西•格洛弗把他跟李小龙学到并且四处推广的武术干脆称为“非传统”功夫),因此李小龙的武馆里不好挂叶问宗师的像,他也不便把自己所教的功夫就称为“咏春”,因此只能对别人说这是“Chinese Kung Fu”或“振藩功夫”,以突出自己的个性,便于立足;在著作《基本中国拳法》中,除了咏春,也列出了洪拳、蔡李佛、形意、八卦、柔功、白眉等诸多自己了解到的其他拳种——这个时期的李小龙还没有突破门派的束缚与局限。到后来,创立了截拳道的李小龙,他的武术观发展为“无形无式,也可以是任何形式”(“无门无派、无法无限”),但1968年在《黑带》杂上,他仍对咏春、鹰爪、醉拳、查拳、南北螳螂、华拳、罗汉拳等8个在中国较为知名的拳种作了简要的介绍。这样一来就让老外求学者先从整体上 “中国功夫”这个比较广义的概念,然后逐渐明白中国功夫当中其实有着各门各派;同时也把中国功夫甚至中国文化“海纳百川、心怀天下”的包容性、接纳性展示给了全世界。
三是没有整体意识。其时在美国教授中国功夫的门派应该不止一个,但他们在推广过程中似乎没有认识到“中国功夫”是一种文化,应是中国人都要去推广发扬的,只专注于本门派的推广。我认为在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如果不是被门派观念与种族观念禁锢,旧金山的“精武会”完全可以依靠团体组织之力量,让中国功夫在美国打开最初的局面,不料他们竟然派出武师挑战李小龙,最后惨败落得个灰头土脸,真是作死!
四是缺乏有效的宣传。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李小龙已经通过巡回表演、四处交流切磋学习、电视电影等多种手段来宣传中国功夫,而过去的师傅们为宣传本门功夫最经常做的可能就是迎接少数人的挑战,已证实力。
据《咏春善战者—李小龙少年战友梁绍鸿实战录》一书记载,有一段时间,梁绍鸿在美国纽约推广自己的“实践咏春”,把周围所有的武馆都打遍了,可见四处切磋交流,是宣传武术最为重要也是最为简单直接的办法之一,而且效果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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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传统武师完全是固步自封,虽不乏武艺高超者,却依旧无法突破条条框框之束缚而登上武术大家之宝座。反观李小龙,在他们眼里学武资历极浅,却开馆授武,有教无类,并在站稳脚跟的同时全方位的拓展自身影响力,让老外都知道了具有悠久历史的中国武术。从这个方面说,李小龙才是中国武术的海外先行者、拓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