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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
《2014，7月下旬，首尔，AM03:00》
-灿盛-
轻轻擦拭她的泪水，此刻我的任务只能是聆听。
专心聆听，听她告解那些荒唐的谬论。
尽管不认同，但我试图去理解她这段时间的挣扎与矛盾，偶尔穿插一两句、不让彼此关系退回原点的辩解。
她一直说，不断地发泄：
「想给你一段时间冷静，想清楚。」
「想让你问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想继续，所以才拒绝的。」
「其实我自己，也很不舍看到你为我委屈。」
为我设想的心意，我当然懂。
但是，这种『为人设想』的心意其实是种强迫性的行为。
强迫接受者顺从这份心意，也强迫接受者感动，甚至感谢这份设想，强迫他能理解。
说真的，我对这种武断的贴心，非常反感。
如果强迫式的『为对方好』，反倒接受者不快乐，甚至痛苦，那麼不如不要这麼多虑。
看著她忧虑的眼神，我无奈反驳；
＂关於这些你问过我了吗？关於你为我设想的这些未来。″
＂我自己的未来是什麼我还不知道呢，你怎麼又会预测我未来的人生会因为你而变成什麼样子？
你凭甚麼说我会牺牲太多，错过更好的人，丢失太多该经历的过程？″
＂每一种选择，都会错过一些。有得到就会失去。″
＂就像我们是艺人，就会失去隐私，这道理你自己也说过。在前往武汉大学拍运动会那天，你牵著我的手在上车前和粉丝一一打招呼，告诉我这些话，而你现在怎麼会忘记你说过的？″*
＂我没有一点委屈，而且非常快乐，你问过我的感受吗？你凭甚麼坚持我的感受和你的想像相同？″
＂而且相较之下，你反而委屈。因为我不能马上跟你结婚。″
「我没有说要马上结婚。」
＂但也许我们走下去，也会考虑到结婚这件事，不是吗？″
她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
「你该不会以为才睡过一次，我们就得去登记领证吧？」
『只睡过一次』吗？
应该是『只睡过一晚』，『不止一次』，而且『未来还有很多次』吧？
如果真的这麼洒脱的话，那当初何必百般拒绝？
我火大的将她拉起身，抓起床单罩住那丰腴细腻的身躯，以免再度血脉贲张，模糊谈话的焦点：
＂我认为做爱是某种程度以上的承诺，难不成你真的只是利用我的肉体？就像你在车上说的那样，因为想满足34岁身体的需求，所以即使多麼想推开我，但最后还是抵不过生理上的欲望，跟我上床？但又给不承诺？″
她傻了，拼命否认；
「不是的，我只是说你不必把今天看这麼重。说真的，你也不是我第一个男人。」
不是第一个男人那又怎样。
我也没处女情节好吗？
抹抹脸，我有些失控：
＂我知道我不是你第一个男人，关於这一点你不需要强调，但我以为我是你最后一个男人，不是吗？″
浓厚的占有欲让我根本没办法接受她和别的男人，执行今晚我们之间的亲密动作。
刚刚我还能有那权限抚摸，接下来我得开放这资格，让她被其他人恣意而为？就因为我太年轻？对未来欠缺交代？所以我得......抛弃这份权益？
不！
这是我的答案。
＂不能马上结婚是我的致命伤，我知道。″
＂但你等我几年，我会努力到最后一刻，我们会幸福，这样也不行吗？″
她叹了口气：
「我也希望，但未来谁知道？」
「未来变数多阿，」
「对了，一开始我以为你是gay，还叫你坦承，我可以理解，还记得吗？」
＂嗯。″
我很不情愿的点头，让她继续说。
「我也羡慕张俪和王阳明，年纪相仿，门当户对。连等待都不需要。」
就你羡慕？
我不羡慕吗？
＂好阿，要不我们也结婚，你敢不敢？″
撂下这句狠话，我插腰看著她。
那惊恐的眼神指控著我，活像我该送去治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