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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新选组通史 原作者いただきま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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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本帖是楼主闭关半月写成,(众:= =你真闲啊)首发天涯很荣幸的得了个红脸,于是一些朋友劝偶完本后奔着出版方向走,偶一想也是,怎能容忍X之流在那乱写,然后决定榨干所有脑细胞,先把文写完,然后再进行最后的总体大检查,最后联系出版社申请出版。(请某些筒子不要再跟说偶亲,你既然说人家X写得不好有能耐你也写一篇哦亲~)8过外行人独立完成一本完善的历史小说确实有困难,因此决定发在这里,借大家的智慧寻找一
= =呼……本帖是楼主闭关半月写成,(众:= =你真闲啊)首发天涯很荣幸的得了个红脸,于是一些朋友劝偶完本后奔着出版方向走,偶一想也是,怎能容忍孙X之流在那乱写,然后决定榨干所有脑细胞,先把文写完,然后再进行最后的总体大检查,最后联系出版社申请出版。(请某些筒子不要再跟说偶亲,你既然说人家孙X写得不好有能耐你也写一篇哦亲~)8过外行人独立完成一本完善的历史小说确实有困难,因此决定发在这里,借大家的智慧寻找一下文中有米有犯些常识性等低级错误之类的。
再次重申本文虽为小说类题材,但非“历史同人原创”,文中木有参照任何的大河剧、小说等狗血剧情,“这段像是某某写的小说”之类的回复概不受理=


1楼2014-06-29 04:57回复
    五、三足鼎立
    文久三年三月,已获得留守京都许可的壬生浪士组,迎来了队伍编成以来的第一次职务分配。
    芹泽鸭为首席局长,近藤勇、新见锦为副局长;土方岁三与山南敬助同为副长。同月,八木邸——刚刚成立的壬生浪士组所借用的屯所兼宿舍,到访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此人瘦高身材,浓眉,眼神锐利,装束与一般武士无异。虽一脸严肃,但说起话来声音竟然极为悦耳动听。
    “请问近藤先生是在这里吗?”
    出来应门的八木家人一看此人来历不凡,心想大概是近藤等人的旧友,于是赶忙引进内室。
    土方岁三此时正在拟订浪士组日后的各种规章制度,听说有客到访,也是十分惊讶。一见来人,不由得将声音提高了个八度。“斋藤?是你?你怎么找到这的?”
    被唤作斋藤的年轻人腼腆地笑了笑,说自己是刚到京都,听说浪士组成立,而曾经与自己交好的试卫馆一派竟然也在其中,于是便产生了加入浪士组、以自己的剑、自己的信念为国效力的想法。
    这斋藤一本名山口一,生于天保15年(1844)1月1日,父亲是原明石藩的足轻——也就是步兵。其性格沉默寡言,但却极有主见,因此常常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他是家里的次子,哥哥继承了家业后,便一直照顾着斋藤的生活。十岁的时候经历了贝里来航事件,十七岁时樱田门外之变,与试卫馆众人重逢之时,斋藤也才不到二十岁。
    斋藤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因偶然机遇结识近藤勇,于是做为上门弟子经常往返于试卫馆。那个时候斋藤的剑技已是十分精湛,与近藤的内弟子,天才剑士冲田总司几乎不相上下。可在小石川的一次真剑比试中,失手将一个旗本子弟杀死,于是无奈出逃,甚至连去向跟事情的原委都没来得跟跟试卫馆的友人们交代,就逃离了江户来到京都。
    而在这个时候,近藤等人虽已得到会津肥后守松平容保的认可,留在其身边进行京都的治安维持,但所谓的“壬生浪士组”,目前是在内部产生了三个不同的派系。
    其一便是以芹泽为首的新见锦、野口健司、平山五郎、平间重助一派;其二是殿内义雄、家里次郎为首的远藤丈庵、粕屋新五郎、上城顺之助、铃木长藏、阿比留荣三郎一派;最后便是近藤为首的旧试卫馆一派。在人数上是试卫馆一派略占优势,而且个个身怀绝技,目前处于主流地位。不过那殿内义雄及家里次郎也是个不容忽视的角色,此二人不仅剑术高强,而且据说门路十分的过硬,连幕臣的鹈殿都对他们照顾有加。试卫馆一派好不容易才在浪士组中站稳脚跟,与芹泽派、殿内派呈三足鼎立之势,在这个节骨眼上得到居合剑术达人斋藤一的强力支持,众人心里的喜悦可想而知。
    所以斋藤与众人的会合,不仅仅对土方个人,对整个试卫馆一派来说,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大好事。
    近藤虽得了一个强力后盾,但他心里的不安依旧没有消失。正因近藤自幼熟读兵法,所以他懂得在几方势力相呈“三足鼎立”之势时,必定会有两方联手先消灭一方,然后剩下的两方再进行最后的对决。那么问题就在这里了,浪士组的三个派系中,到底谁会是最先被消灭的那一派呢?
    近藤很苦恼。上洛之前,他不过是个小道场的道场主,每天所做的无非就是教授弟子剑术,以及不时出外上门授课等,像这样被卷进阴谋算计旋涡的还是头一回,更别提杀人越货这种勾当了,那是平时过惯老百姓日子的人连想都不敢想的大事。但他不能输,不可以在京都翻船,在这种是非之地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到时候跟随自己上洛的旧试卫馆一派也必然遭受灭顶之灾。近藤苦虑数日,终于下定决心,先下手为强。
    而在芹泽的眼里,近藤虽是个能屈能伸、颇有大将之风的人,但毕竟农民出身,见识短浅不足为惧。不过对那殿内义雄则是横看竖看就是看不顺眼,虽然发觉近来试卫馆一派神色有异,像是针对殿内在策划什么阴谋,但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干脆装作毫不知情,一副与我何干的样子。
    文久三年四月,殿内义雄被不知名人士暗杀于四条大桥,死状凄惨。阿比留荣三郎在同月离奇死亡;一个月后,家里次郎在大阪被迫切腹;根岸友山、粕屋新五郎脱队逃走。
    其后,近藤在给老家写的信中提到,“现在我等均属浪士之流,并无正规编制,现由芹泽鸭与我同为局长,并对同志中邪道之士殿内义雄进行了天诛,另外在大阪命令家里次郎切腹。”
    于是,壬生浪士组组成以来的第一次内部纷争,就以殿内、家里的死画上了句点。其余同党死的死,散的散,这一场围绕着组织主导权而展开的错综复杂的三方势力斗争,便以近藤勇的先下手为强而落下了帷幕。此后,便是芹泽、近藤两派各占一边天,他们之间所展开的争斗将会是多么激烈而血腥,便可想而知了。
    此时浪士组剩余成员十五人。芹泽派五人,近藤派十人。


    6楼2014-06-29 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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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1 02:5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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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走向毁灭的前奏
      文久三年八月,由于大阪治安问题严峻,两局长芹泽、近藤受町奉行所委托,带领土方岁三、冲田总司、永仓新八、原田左之助等二十余名再次下阪进行市中巡逻,帮助维持治安管理。
      一行人来到八轩屋京屋忠兵卫处落下脚,芹泽为消除旅途疲劳,提出旅馆狭窄,不如到花街听听小曲、看看舞蹈、饮酒作乐的建议,于是带领全部队员前往大阪名花街——位于新町的吉田屋。
      到了吉田屋替众人包了场,芹泽便带领永仓新八折回八轩屋,两人摆了一桌酒席,然后唤来店主人忠兵卫,打发他去吉田屋叫小虎太夫跟侍女小鹿两名前来。不大一会儿,两女便到了。
      酒桌上多了美女,那酒的味道便不一样了。没过多久,芹泽、永仓便醉得差不多了。这永仓新八在浪士组也算是数得着的大酒豪,但跟芹泽比起来还是差了点。这会儿是已经醉得走不动路,实在是坚持不住,便与芹泽说道,“先生,时间不早了,不如早点就寝吧。”
      芹泽也是喝得尽了兴,准备找点其他乐子玩玩,于是接受了永仓的建议,转过头来对小虎太夫说道,“过来,帮我把腰带解开。”
      这“解腰带”本是一句暗语,解开腰带就代表脱衣服,其实就是让小虎太夫留下过夜的意思。但小虎太夫觉得芹泽素来耀武扬威专横拔扈,对他是好感全无,根本不想留下陪他。于是很巧妙地把话头丢给一旁的小鹿,“要是小鹿愿意,我就过去。”
      这小鹿本是小虎太夫的侍女,这会见到小虎给自己递眼色,自然心领神会,撒娇道:“我不去。”小虎便顺水推舟,“那我也不去。”
      本来这小虎是大夫,也就是花魁级别,一般来说花魁是有选择客人的权利的。但可惜对方是芹泽鸭,他哪里有受得住那套不靠谱的规矩的耐心。本来心情大好的芹泽一听这话顿时怒火中烧。“算了,不用你们了,都滚都滚!现在就给我滚!”
      永仓一看情况,心中暗道糟糕,事情是闹大了。芹泽哪有那么好打发,这会儿已经是气得暴跳如雷,要是不让他消气,他哪有那么轻易就放过两女的道理。想到这里,永仓赶忙安抚芹泽,明天一早便让两女过来负荆请罪云云,总算是让芹泽暂时安静下来。
      翌日,芹泽一睁开眼睛,想起昨晚被两女拒绝的事情,越想越气,便携永仓新八一同前往吉田屋,准备好好教训教训那两个不知死活的游女。
      但此时吉田屋主人已经得到永仓的通风报信,这会儿已经派了十几个游女,列成两排站在吉田屋大门外迎接芹泽到来。芹泽这时正是怒火攻心,那么多美女他看也不看,当即上前抡起大铁扇便砸倒了一个,随后大步流星登上二楼的成天间,“把昨天那两个贱人给我带过来!”
      这时,得到消息的土方、平山跟斋藤到了。永仓连忙叫住三人,把昨晚的经过从头到尾详细叙述了一遍。
      土方听后在心里暗骂,这芹泽也太不知检点,居然想对两个游女痛下杀手,这事要是在京城传开,本来名声就不怎么好的壬生浪士组,今后就别想在京阪两地立足了。
      不久,吓得哆哆嗦嗦的小虎太夫和小鹿就被带到了芹泽的面前。
      芹泽将右手置于腰刀的刀柄上,慢悠悠地说道,“本来你二人昨夜犯下大不敬之罪,但念在女子身份,故免你二人死罪,只割了头发便罢了。”
      小虎跟小鹿一听此言,立刻伏地痛哭,苦苦哀求。这花街游女最重要的就是外表,要是头发没了,以后也休想再在花街工作了。
      两女边哀求边道歉,哭得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芹泽却完全不被打动,正要拔刀割发的时候,土方突然从旁边抢上前来,“此事不劳局长大人动手,就让本人来吧。”说完拔出腰刀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齐根割断了小虎的头发。
      另一边,永仓抓过小鹿的头发,正准备如法炮制的时候,平山又抢上前来,“永仓先生,这事就交给在下吧。”说着从永仓手里接过小鹿的头发,又是齐根斩断。
      一直在侧观看的芹泽,见到被割断长发、一脸悲恸之色几近昏倒的两女,一扫之前愤懑的心情,指着这两个可怜的女子哈哈大笑起来。“痛快,真是痛快!今天就用这满地的长发当做下酒佳肴,我等再好好痛饮一番!”说完便将站在楼下的十几名艺妓叫上二楼,又是大大地狂欢了一番。
      与癫狂状态的芹泽成反比,土方、斋藤及永仓心中不快,各自黑着脸找了个机会离开了吉田屋。
      被强行割断长发、失去赚钱能力的小虎和小鹿,着实地令人怜惜。小虎太夫本在市中有一位熟客,此人倒也不计较头发的问题,欣然地将小虎接回了家。而小鹿则是由永仓新八转送回老家,不久后便嫁到了一普通町人家去了。
      至于芹泽为什么屡次三番地惹出事端,其实也是说来话长。芹泽本就好女色,上京这几个月,由于连日频繁出入京阪各大花街柳巷,便不可避免地染上了风流人士谈之色变的绝症——梅毒。在久治不愈的情况之下,芹泽也终于是自暴自弃,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今夕是何年,于是变本加厉,更加疯狂地惹是生非。近藤一派看在眼里,心想,这芹泽鸭一世英名,终于也快要交待在这平安京城了。


      11楼2014-06-29 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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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选组初屯所——前川邸


        17楼2014-06-29 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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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芹泽一党肃清事件凶案现场——新选组初屯所兼宿舍:八木邸


          18楼2014-06-29 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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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新选组进退存亡
            实际上近藤与土方留这四名长州人在队中的真正目的,是想借此四人顺藤摸瓜,将京都市中暗藏的长州激进浪士一网打尽。九月二十六日晨,永仓与中村回到了屯所,立刻向近藤报告了昨夜所发生之变故。近藤一听,这四名长州人竟然已经开始行动,便向永仓下达指令:即刻带人除掉这四名长州叛徒!
            永仓新八被这几个长州人盯了一夜,心里早就窝着一股火,马上连同斋藤一、林信太郎来到新选组的另一处屯所——前川司邸,首先盯上了住在那里的御仓伊势武和荒木田左马之助。
            三人来到缘侧,见那两个不知大限已至的长州人还坐在那里互相剃头。斋藤绕到御仓的后方,林信太郎绕到荒木后方,两人几乎同时拔刀,电光石火般的速度将御仓、荒木砍倒。这两人手搭在刀柄处,刀都没来得及拔出来就当场被刺死。
            与此同时,冲田与藤堂从别间破门而入。越后三郎跟松井龙次郎二人先知先觉,一看情势有变,赶忙跳窗逃跑。
            冲田也不忙着追赶,把大刀一挥,冲着屋内大喊,“里面还有他们的同伴,别让他们跑了!”
            这冲田总司看来在近藤影响下也是研究过孙子兵法,敲山震虎这招确实管用,松永主计、楠小十郎二人听到这一句,当即吓得魂飞魄散自乱阵脚,打开房门仓皇出逃。井上源三郎马上朝着松永主计逃跑方向狂追。但这松永心里清楚,要是被追上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人在生死关头潜力就无限地被激发出来,这松永拼命地狂奔,井上追在后面却始终隔着一小段距离。随着体力的逐渐消耗,一向性格温和的井上也开始被激怒,烦燥之下拔刀冲着松永的后背便砍,可惜这松永运气太好,这一刀只在他背后砍了一个竖着的“一”字,并未给予致命伤害。而井上也终于体力不支,眼睁睁看着松永像兔子一般蹦跳着逃走了。
            另一边,楠小十郎就没这么好运气了。这楠小十郎年仅十七岁,相貌之俊美不亚于佐佐木爱次郎。在四名长州间谍入队之前就已经受了桂小五郎的密令潜入新选组,在此期间还曾密访真木和泉,暗中进行间谍活动。桂小五郎大概也是寄希望于楠小十郎的“美貌”之上,希望近藤或土方能给予楠特殊关注,以便多掌握些新选组秘密情报。但可惜,无论是近藤还是土方都未曾信任过楠,更不曾给予过任何的“特殊关注”。
            原田左之助一见楠小十郎逃跑,立刻自告奋勇冲出去便追,这原田也是新选组中有名的飞毛腿,瞬间爆发力是非同凡响,真正是以“飞一般的速度”追在楠的身后,不大一会就在屯所外的菜田里将楠捉住。楠小十郎毕竟年轻,出于对死亡的恐怖,被原田捉住后不停的哭叫哀嚎,各种挣扎不配合。原田左之助其人脾气是相当的火爆,一见楠小十郎的这种丢人行径立刻火冒三丈,抽出腰刀寒光一闪,楠小十郎的脑袋和身子就分家了。
            于是桂小五郎精心策划的间谍计划就被迫中止了。
            十二月二十七日,随着前芹泽党的最后一人——野口健司的切腹,彻底地为芹泽政权划下了休止符。次日,野口被葬在壬生寺不远处的光缘寺。此时队内人数约六十人。
            元治元年一月二日,德川家茂再次出发从海路经由大阪,然后抵达京都。此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贯彻幕府的一贯方针:推进公武合体路线,并握紧政治主导权。新选组得知消息,便向顶头上司申请将军上洛的护卫工作。
            此时新选组一人局长近藤勇权力稳固,但其中一位副长——山南敬助,却因前一年的意外事故身受重伤,未能参加护卫行动。
            事情要追溯到文久三年秋,新选组接到密报,大阪高丽桥附近的吴服屋内有非法浪士威胁店主收保护费的实情,于是刻不容缓,当即派出土方、山南前往镇压。
            在这场混乱中,山南的爱刀「赤心冲光」从中间部断裂,伤痕无数,可想当时战况之惨烈。(这把刀现藏小岛资料馆)
            也正是由于战况激烈,爱刀损毁严重,所以山南本人也受了重伤,因此一直在闭门静养,未能参与受伤之后的任何行动。就连家乡故人到访,山南也是闭门谢客,不曾露面。山南虽与土方同为副长,但长期间的蜇伏使他完全被隔离在新选组队务之外,大权彻底掌握在土方手中。相对的,土方虽被称为“鬼之副长”,但由于肩上的重担愈渐加重,责任感逐渐加强,使土方的心境又产生了一些变化。
            元治元年四月,土方给老家的姐夫佐藤彦五郎写了一封信。
            “我于去年春天上洛,虽然目前为止无太大建树,但如果为了将军家千秋之基业,就算战死也绝无怨言。请你把这封信当成一封遗书,我死后没有东西什么可以送你,就把这日记与头盔赠与你留作纪念吧。”
            从这封信中可以得知两件事:一是土方已决心在京都为将军舍命而战;其二便是土方此时已为完全的佐幕派,决定了新选组今后的发展方向。
            这个时候的新选组,工作范围仍然是市中巡逻、取缔不法浪人,与京都守护职、京都所司代共同分担京都全域的巡逻工作。实际上这种工作并非近藤等人心中所愿,他们上京的目的打从新德寺清河大演说时就已经明确,那就是将军的护卫工作。四月二十四日,新选组日后的竞争对手——“京都见回组”诞生了。这个组织是从御家人子弟中选拔出的、根红苗正的武士集团。与此同时,开始流传着将军家茂即将返回江户的传言。近藤听闻后心中更加不满:说好的将军护卫呢?如果这次将军东下返回,那么新选组存在的意义,便只剩下巡逻、视察工作了。
            关于新选组的今后的发展、去向问题,近藤与土方商议许久,始终也没能得出个结论。其实新选组本身是个很矛盾的存在,它不像其他的组织、集团,有着明确的需要尽忠的主人,它是由众多浪士组成,而且并不完全属于任何一个藩主,这在日本的历史上几乎是史无前例的,因此它本身就处在一种极其尴尬的立场,近藤的迷惘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近藤毕竟是近藤,只迷惘了一段时间,便重新确立目标,准备主动出击了。五月三日,近藤写了一封关于新选组的未来发展的建白书,经由会津藩转呈老中。
            “……(前略)我等皆为尽忠报国的有志之士,去年承蒙厚爱得到市中警卫巡逻之权利,不胜感激。但是,我等上洛目的是为了保护将军安全而并非市中巡逻,如果将军就此返回江户,那么我等此番上洛便全无意义,勉强留在京都恐怕也只会令诸位徒增烦恼。因此,请立即下令遣散新选组,让我等辞职返乡吧。”
            这一封言辞恳切的建白书,表面上看起来饱含一腔爱国热血,但要概括总结成一句大白话,那便是:你若不让我守卫将军,我便辞职返乡。
            以辞职威胁老中,这在江户幕府的历史上恐怕还是头一回。这近藤并非真的想要告老还乡,他心里清楚,目前维持京都治安人手不够,此时正值用人之际,幕府怎么也不会放任拥有超强战斗能力的新选组解散,因此近藤玩的是一出以退为进的高招。当然,他这一步棋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成为幕府家臣,鸟枪换炮彻底改变浪士身份。
            老中在看完这封建白之后,果不其然,老中不愿遣散新选组,说是京都治安紊乱,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希望新选组各位大局为重,暂时继续维持治安的工作云云,临了还给众人发下一笔抚恤金,以安抚众人心态。
            随后,由于见回组成员招聘进行得不顺利,应征的御家人是少之又少。正巧赶上近藤建白书事件,老中便知会京都守护职的会津藩,由他们出面劝说近藤勇,将新选组整个并入见回组麾下,并给予全员“同心”阶级的待遇。
            这“同心”乃是幕臣中的最下等,且仅限于一代;而这见回组的首领,也必然会由位高禄厚之幕臣担任,轮不到他近藤勇的份。即使得了个低级幕臣身份,一局之长宝座丢了不说,整个倾注了试卫馆一行人心血的新选组都会落得被其他组织吞并的下场。思前想后,近藤在与町奉行商量之下,决定拒绝这次的招安。
            于是见回组改由成功刺杀清河八郎的与力之一——佐佐木只三郎接管。


            19楼2014-06-29 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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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禁门之变(后篇)
              没办法,众人只能回到九条河原继续待命。然而这回是御所那边又传来炮声,升起了狼烟。接到急报的新撰组便火速赶往御所护驾,终于在界町御门处发现长州剩余残党正在围攻担任守卫的越前藩兵。新撰组的一干队士们一连扑了几个空,这回可算是发现了敌人,一个个激动得眼睛都绿了。虽然此时是长州兵占上风,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真正的“壬生狼”,再加上会津藩、越前藩三方合攻,转眼间便抵挡不住,全面败溃。新撰组与军事奉行林权助两面夹击,将长州藩两支小队全灭在界町御门附近。
              此时原田左之助的左肩、永仓新八大腿负伤。
              另一边,蛤御门附近的日野邸、劝修寺等地潜入了五十名长州人。新撰组得到消息后,马上第一时间赶赴现场清理逆党。这帮“壬生狼”们东奔西跑地忙活了一整天,除了在界町御门那里赶上一场余兴节目以外基本没有遇敌,心里早就窝了一股火,到了地方二话不说,破门而入一拥而上,这些偷偷潜入的长州人便倒了大霉。附近的会津藩兵也从另一侧强行突入,将潜伏在内的剩余长州余党统统撵了出来,“壬生狼”们便与熊本藩兵协同合作,将这些长州余党该正法的正法,该逮捕的逮捕,总算是在大局将定的情况下发挥了点作用。
              但是在京都市内,四处逃窜的长州人慌不择路,竟然分头藏进了附近的民家之中。幕兵们没有办法,当务之急只想速战速决,便把炮口对准民家轰隆隆地开了炮;没有装备大炮的小队则是使用火箭、火球等方法将火种射入。七月十九这一天本就刮着强北风,风助火势,火光烛天,京都市内马上就陷入一片火海。再加上之前炮击鹰司邸后失火,长州藩邸留守居乃美织江在逃往西本愿寺之前又在长州藩邸放了一把火,转眼间火势便一发不可收拾。从北面丸太町一直烧到南面八条、西面堀川一直烧到东面的寺町,被害面积竟达到了5.25平方公里。可怜那些被卷进战争失去了安身之处的无辜百姓们,这会儿只得徘徊在河岸边、大路两旁等,无助地祈求着战争的尽早结束。
              新撰组、会津藩等本来在前一个月将池田屋事件防患于未然,将京都拯救于大火之中,没想到事隔一月,这凶猛的业火竟然以另一种方式肆虐京城,真是令人感叹世事变换无常。
              十九日夜,包括之前池田屋事件的凶犯同党——古高俊太郎在内、被关在六角大狱的攘夷志士们望着冲天的大火忧心忡忡地度过了一夜。次日晨,火势仍未得到控制,反而烧向了六角狱这边,囚人们倒是相对淡定,相反狱吏们却大惊失色,以为是敌人来袭,引发了一场骚动。
              监狱起火对于犯了重罪的犯人来说亦喜亦忧。按照当时规定,监狱遭到火灾侵袭之时需将关押犯人暂行释放,三日之内犯人们如果自行返回,便可适当进行减刑、免罪等等。但这六角监狱里关押的可不是普通的犯人,这些人是过激浪士排成行,恐怖分子一大群。要是放这帮人暂时出狱等同放虎归山,后果不堪设想。西奉行所的泷川播磨守便下令,将这狱中三十三名攘夷过激分子即刻处决。一时之间监狱之内志士互相道别、高吟辞世之句、刀剑斩首之声络绎不绝,中间夹杂着令人心惊肉跳的人头滚落地面的闷响。这三十三名志士全部处决完毕,已经是当天傍晚的事了。
              战斗进行到此时已是大局已定,溃败的长州藩兵们阵亡的阵亡,被捕的被捕,能活着逃走的也都于第一时间逃回祖国。然而以久留米脱藩的真木和泉为首,各藩志士十七人皆为脱藩之身,即使侥幸回国也是死路一条,于是抱着必死决心撤至山崎天王山,等待着幕兵的追击。二十一日,会津藩率配下新撰组、桑名、彦根、郡山等联合藩军攻上天王山,先是在山脚设下重重包围,然后由新撰组先行冲锋攻至山顶。新撰组一干人等忙着冲锋陷阵,连基本的军粮都没来得及准备,只能依靠路边的泥水维持体力。这时京都的火势仍在持续,天王山如同火焰山一般炽热难耐,新撰组众先锋便脱掉盔甲、防具轻装上阵。刚上到山顶,头顶金色乌帽子的真木和泉便出现在众人眼前,堂堂正正地报上姓名。双方虽为敌对关系,但此处已是禁门之变最后的一局战局,意义重大,礼不可废。会津藩神保内藏、新撰组近藤勇在真木和泉之后也分别自报家门。
              双方招呼过后,早就排好阵形的十七名脱藩志士们,架起火炮对着会津、新撰组先锋就是一阵扫射。近距离攻击之下避无可避,永仓新八腰部、井上源三郎小腿中弹受伤。
              扫射完毕,弹尽粮绝的真木和泉等人丢下手中武器,全员跑向山中阵小屋并燃起一把火,转眼间小屋便被火舌吞噬。这十七名勇士一个接一个投入火海,切腹自尽。虽为敌人,但光荣战斗至最后一刻的勇武英姿,连新撰组众人都为之感动,称这些勇士为“真武士”。大火被扑灭后,众人在十七具焦黑的尸体中找到了真木和泉的尸体并厚葬,其以下众勇士也一同葬于山腰处的宝积寺。
              结束了禁门之变的最后一场战斗,新撰组众人除了伤者留守以外,剩余队员全部出动前往大阪追击长州残党,回到屯所已经是二十三日午后的事了。
              京都市内燃起的大火烧了整整三天,此时才总算被扑灭。经调查,受灾面积竟达到了5.25平方公里,受灾町数达到811町、民房27513家、公家屋敷18间、武家屋敷51间、寺社253间,京都市内遭到烧毁2/3的毁灭性打击。
              此次禁门之变长州折损精兵四百余,那逃回本阵的长州军总帅福原越后也没能得到好果子吃,一力承担了败战的后果,被幽禁在德山闭门思过。


              28楼2014-06-29 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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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近藤勇弹劾事件
                自八月十八日政变、池田屋事件、禁门之变后,近藤的脾气也是越来越大了。自从除掉芹泽一党,近藤勇成了新撰组唯一的局长,副长土方岁三继续代替静养中的山南敬助执行队中事务,新撰组便成了两个人的天下。
                从第一次全员晋升幕臣“同心”的时候起,近藤的傲慢自大就开始滋长,前一阵子又根据老中的内示,要将近藤擢升为两番头次席,这下子近藤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俨然一副“主公”姿态,不仅是普通队士,就连对永仓新八、斋藤一等旧试卫馆一派,也是以一副绝对的上下级关系来进行约束。这可就苦了这些副长级别以下的队士们,近期应聘而来的这些人大多都是脱藩者,是曾经有过誓死效忠的主公的。本着“一臣不侍二君”的原则,要他们把近藤勇当成第二位“殿样”来侍奉,基本上可以说是强人所难。对于一些不服从领导命令的,近藤便本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原则,一时之间队内怨声载道,脱局者众多,影响极其恶劣。
                要说到近藤豹变的其中一个原因,这笔帐其实还得算到文久三年招上来的队士——武田观柳斋的头上。这武田观柳斋是出云母里藩出身,母里也就是松江藩的一个支藩,武田在那里学习了甲州永沼流兵法,并致力于阳明学研究,倒也小有名气,被称为“地方的秀才”。在母里藩曾因过激勤王思想而产生纠纷被捕投狱,越狱后来到京都,正好赶上新撰组扩充队员,而当时正值“公武合体”时期,武田心想,反正都已经合体了,佐幕不就等于勤王么,其实都是一回事。于是未经仔细考虑便加入新撰组大军。由于此人为组内唯一的军学者,文学方面也小有一番成就,马上就被近藤重用,不久便成为副长助勤、文学师范。
                这武田仗着自己有点文化,成天追在近藤屁股后头给他吟诗作对,还整天不厌其烦地给近藤灌输:“新撰组就是局长您一手提起来的啊!它完全是属于您一个人的啊!您就是主公,我们这些队员都是您的家臣啊!”之类的奉承话。近藤本来就比较看重肚子里有点墨水儿的文人,让武田追着这么一吹捧,不禁也开始觉得飘飘然。
                然而其他队士可不吃武田这一套,近藤的变化对队内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也是真的。自芹泽鸭一党被肃清以来,新撰组内第二次出现了大的局势动荡。以永仓新八为首,斋藤一、原田左之助、岛田魁、尾关政一郎、葛山武八郎六人,终于不愿眼见新撰组就此分裂走向不归路,毅然决定向松平容保联名上奏建白书,要求严惩近藤。
                八月下旬,永仓新八,斋藤一、原田左之助、岛田魁、尾关政一郎、葛山武八郎六人首先面见会津公用方小林久太郎,向他陈述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并提交了“近藤五大罪状”建白书。六人一字排开,连寿衣都准备好了,声称,如果其中任何一条不符合事实,那么我们六人当即切腹;相反,如果近藤勇无法针对任何一条为自己做出辩解,那么请让近藤切腹,为新撰组更换领导。
                公用方小林慌了。下属联名弹劾上司,这不像话呀。而且新撰组目前深得会津侯信赖,他们的事自己无法擅自作主。于是赶忙通知会津侯松平容保,请他定夺。
                …………………………………………………………………………………………
                松平侯这时候大病初愈身体还未复原,听到这个消息是又惊讶又头痛。这新撰组战功是立了不少,但队内从上到下问题队员居多,荒唐事也是没少干,这次为了弹劾一局之长居然以死要胁,真是让人哭笑不得。虽说此时见回组已成立,但毕竟处于初期阶段还未成气候,而且这些御家人已适应了和平年代,在战斗能力上比起那些成天跟穷凶极恶的浪士打交道的新撰组可不止是差了一个等级。松平容保想到这里,两道浓郁的眉毛几乎都拧到了一块。这事要是处理不当,自己可就失去了一批得力干将。看来还得是以安抚、调解为主。
                松平容保起身,披了衣服在接见室召见了六人。听了事情经过,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尔等所言合情合理,但这新撰组成立至今,乃是近藤、永仓、原田等人费尽心血极力维持,立下了不少功劳,本侯心里清楚。但这组织不是一个人的,如果陷入解散的窘境,首先就是身为管理者的——本侯自身的过失,是无法推卸的责任。此事应该如何解决,尔等再稍作考虑如何?”
                六人一听会津侯此话,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发话了。听会津侯这话,把新撰组濒临分裂危机的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揽,此时如果强行要求严惩近藤,那岂不是连会津侯也得一并处罚?而且这会津侯明显大病未愈,面色不佳,此时前来打扰当真是冒昧至极。
                几人想到这里,不禁觉得惭愧。自己一心想要推翻近藤统治,却没有再三斟酌,顾及人情世故。遂起身答道:“遵命,我等即刻返回屯所。”
                松平容保很是高兴,当即摆下一桌酒宴赏予六人,接着马上叫近藤前来,以“处理组织内部纠纷”为名,让他们坐在一起沟通解决。临走前特意叮嘱众人:“此事切记不可外泄。”
                近藤就应邀而来了。当着松平侯的面也是说了不少软话,以后一定多多注意态度,亲君子远小人,一定好好反省云云。
                ………………………………………………………………………………………………
                结束了酒宴,七人一路无话,默默返回屯所。经过二条的时候,竟然看见武田观柳斋早已等在那里。武田一见七人的面,冲过来先是将刀掷于地上,然后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开口说道:“请几位先行砍了在下吧!”
                近藤以下,永仓、斋藤、原田几人愣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武田此举何意。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武田跪在那里还是那几句话,“都怪在下平时多嚼舌根,在局长大人面前口无遮拦,给队中造成极坏影响,以致今日组织内部濒临破裂……在下自知罪孽深重,请各位砍了在下泄愤吧!”
                其实这武田观柳斋心知肚明,今日之事不管近藤逃不逃得过,反正平时跟在近藤身后溜须拍马的自己决计是逃不过了。因此熟知军学的武田就在此玩了一招“以进为退”,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帮人都是血性汉子,自己这么诚恳地谢罪,哪有冲上来便砍的道理。
                武田的这步棋显然比近藤下给老中看的那一步还要高明,这七人虽气武田成天对近藤点头哈腰阿腴奉承,但此人既已知罪,眼下又痛哭流涕平伏在地,看来是真心知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如给他一次机会,饶了他这次算了。
                这武田观柳斋这一劫就算是逃过了。
                但是近藤心里也很委屈啊。虽然还未正式下达公文,但自己已是即将成为旗本的人,提前将下属作为家臣对待又有何不可呢?而且这永仓新八,平时自己是拿他当亲兄弟一样看待,在试卫馆的时候就供他吃,供他喝,免费提供住处,他居然带头向会津侯告自己的状,这简直恩将仇报啊!话虽如此,但在会津侯面前已经把话谈妥,事后再想追究永仓责任,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了。但这口恶气不出不快,况且此事如若不杀鸡儆猴,自己以后在新撰组可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因此总得抓个人出来承担此次弹劾事件的后果才行。
                由于松平侯的一句“不可外泄”,于是所谓的“近藤五大罪状”及事情之后的解决方法等等全部成谜,连那“五大罪状”究竟是哪五条,直接参与弹劾的五人事后都受了何种处罚都已无从考证。
                于是,新撰组成立以来第一次牵扯到试卫馆内部纠纷的事件便只以“诬陷局长”之罪处决了一个身份最低的葛山武八郎,其余五人无恙。这五人本以为近藤会因此迁怒自己,要求全体切腹以稳军心,谁想竟然得以活命。于是五人深感惭愧。其他的队士也因其挺身而出告发建白而深表欣慰,纷纷表示此后定当效忠幕府、天皇,为京都守护职尽忠。此事便成功告一段落。


                29楼2014-06-29 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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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1 02:5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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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楼2014-06-29 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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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三浦启之助脱走事件
                    经胜海舟介绍来到新撰组企图磨练剑技、为父报仇的佐久间象山之子——佐久间恪二郎,也就是三浦启之助,不知不觉入队已经有一年了。
                    这三浦启之助虽借其父之威名,打着“为父报仇,重振家业”的旗号,但资质实在是差得可以,文采剑术无一是处,初入队时还算是勤奋刻苦,可渐渐地露出了本来面目开始不务正业,弄得近藤、土方也时常深感头痛。
                    一天,队士们闲来无事,便聚在一起互相展示自己的爱刀。三浦也是无聊得紧,便凑了过去加入了话题,并提到自己很羡慕局长、副长佩带的长刀,自己也想找一把能配得上身份的刀等等。一个平日便瞧不起三浦素行不良、虚张声势的大阪队士便不留情面地嘲讽道:
                    “可惜宝刀再锋利,要是刀法迟钝那便什么用都不顶。”
                    三浦一听这话便恼了,瞪了那大阪队士一眼,转身跑出了屯所。
                    过了几日,土方与冲田忙里偷闲下上了围棋,出言讽刺三浦的那大阪浪士便在一旁观战。三浦是个非常记仇的人,一看此时有机可乘,便从背后偷偷接近,猛然拔出刀来向那观棋的大阪浪士砍去。虽是偷袭,但三浦的剑术实在是不精,这一刀却擦过大阪浪士鬓角,只在左肩处划了一道。被偷袭的大阪队士吃了一惊,捂着伤口倒在了一边。而拔刀砍人的三浦却因惯性收不住刀,踉踉跄跄地往前抢了两步,也差点摔倒在地。冲田总司一看这三浦竟然背后偷袭搞这么卑鄙的手段,当场就火了,捉住三浦的手腕把他摔出去好几米远,接着揪起三浦的衣领,把他脸冲下按倒在榻榻米上,厉声质问他偷袭的原因。
                    被按倒的三浦鼻部整块皮都被磨破,渗出了血,一边惨叫着一边说自己是为报那“刀法迟钝”的一箭之仇。
                    冲田听了先是一愣,然后爆笑起来,“就你刚才砍人的那狼狈德行,还怪别人说你刀法迟钝么?”
                    随后医生赶到,给那被砍伤的大阪浪士肩上缝了三针。
                    这件事也终于被三浦老家的母亲得知,她立刻写信,交代三浦一定要谨慎行事,规矩做人。但这三浦完全没将老母亲的话放在心上,反倒因为这件事大为颓丧,自暴自弃,连父仇都忘在脑后了。
                    三浦的所作所为日渐嚣张,完全不知收敛,终日流连花街、到处与人口角生事。近藤与土方也是毫无办法,这三浦要不是佐久间象山的遗子、胜海舟的侄子,早就命他切腹谢罪了。
                    终于有一日惹出了大祸。屯所再次迁移不久,门前来了个卖猪肉的女子,三浦不知和这女子起了什么争执,突然大叫着拔出刀来,一刀把那卖猪肉女子的头颅砍了下来。
                    这时三浦终于从狂乱中清醒,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禁也吓懵了,转身逃回了屯所闭门不出。
                    事后,井上源三郎拿着一些赔偿金,向那被砍掉头颅的无辜女子的同伴好一通赔礼道歉,说尽了好话,好不容易才将事态稳定下来。
                    嫉恶如仇的冲田总司对三浦近来屡犯的恶行非常恼火,几次想要砍了这不知好歹的东西,但毕竟有多重顾虑,始终是没能下手。
                    一天,冲田半开玩笑地对三浦说,“三浦君,我陪你出去走走如何?”
                    三浦一听这话脸都吓绿了。冲田主动开口作陪,那不是肃清就是暗杀啊!被吓破了胆的三浦当晚便离队脱逃,连夜跑回信州老家去了。
                    逃回老家的三浦仍然是死性不改,依旧为所欲为,在松代藩也是恶名远播。终于有一天被抓进监狱吃牢饭了。在明治维新时期虽借其父余威一时担任了新政府的司法省工作人员,由于打架滋事被免职,不久后,年仅三十出头的三浦便以因病去世了。


                    40楼2014-06-29 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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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四境战争(后篇)
                      现在终于到了四境战争中最为激烈、硝烟弥漫的小仓口战场。关门海峡是古往今来的交通要冲,双方都十分重视小仓口的这场最后的战役。
                      长州方面由从大岛撤回的高杉晋作亲自领兵,并安排了参谋三好军太郎、军监山县狂介(有朋)等军事奇才。而幕府方由老中小笠原长行担任总督,将阵营驻扎至小仓口,以对幕府忠诚度极高的小仓藩军为先锋部队,肥后、柳河、久留米等九州联合藩军为后方支援进行了布阵。
                      长州军为占领小仓城,先发制人赶赴敌人阵营展开了攻势。在这里高杉晋作耍了一个计谋,先是写信给敌方总帅小笠原长行,信中书:(大意)“有本事的杀入我长州藩领,让我见识见识你们所谓的幕府精兵到底有几斤几两重。”幕军看过信后对于高杉的挑拨气愤不已,但从信中判断,这高杉应该是在长州按兵不动、采取固守战术。但幕军又想错了。
                      高杉率领的长州军在坂本龙马的海援队(乙丑丸)的支援下,经由海路向田野浦远程射击,并奇袭烧掉了幕军所准备的大小船只,先是断了他们的渡海能力,随后迅速占领了炮台。小仓藩军得知领地被侵,立刻派兵出阵前往驱逐。小仓藩对幕府相当忠心,跟其他墙头草两边倒的各藩不同,对幕府的敌人长州藩采取的是坚决讨伐、抗争到底的作法,严阵以待展开了激烈的反击。在战意旺盛的小仓藩面前,以凶悍著称的长州兵竟然久攻不下,高杉晋作考虑到以少人数久留于敌方阵营太过无谋,便下达了撤兵的指令。
                      但在小仓藩与长州藩激烈交战之时,附近的肥后藩、久留米藩,甚至是幕府的千人部队竟然袖手旁观,谁也不上前进行支援。(这时要是三藩合力围攻,高杉就倒霉了)
                      小笠原长行在长州海上奇袭后立刻向富士山丸发出了回航要求,希望能借富士山丸的舰炮强击一举攻陷下关。不久,全长86米、中央、前后共设8门大炮的富士山丸如期出现,确实给长州兵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但此时高杉极为冷静,将三只装有石炭的小船中暗藏大炮,光明正大地驶向富士山丸。幕府军队的警戒性实在太低,也可能是对“日本第一”之称的富士山丸信心十足,之前已经被偷袭过一次却未吸取教训,这次仍然毫无防备,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可疑的三只运输船朝向自己驶来。三只暗藏大炮的小船驶近之后,摆好架势向富士山丸一齐开炮,虽未造成多大损害,但给幕军精神方面造成了严重的打击。于是富士山丸调转船头,再一次离脱战线逃向深海。
                      七月三日凌晨,长州军偷偷潜入门司对驻扎在大里的幕军进行了强袭,幕军败走,得知藩领再次受袭的小仓藩军第一时间赶赴前线,在没有任何援军支持的情况下独自与长州军展开了殊死搏斗,双方各不退让,情势陷入僵局,战局呈现长期化状态。
                      长州军迫切想要攻下小仓城,可守在小仓城3公里外的小山(50米高)后方布阵的,是被称为“九州最强”的肥后藩的精兵强将。肥后藩拥有的8门大炮中,有4门是被誉为最强武器的阿姆斯特朗连发型大炮,而且步兵手中的武器也与长州一样,都是当时最新式的步枪。
                      在肥后藩军惊人的战斗力下,长州军寸步难行,倒下一批又一批的冲锋队员。长州部队总数才八百,可在这场战斗中就死了114名,超过总人数的十分之一。但肥后军也陷入苦战状态,预备的2500发炮弹全部发射殆尽,陷入了不得不派人回国填补弹药的窘境。
                      然而长州军在这场战争中运气实在是太好,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七月二十日前线传来了对长州而言天大的喜讯:将军家茂崩逝了。
                      对幕军而言,家茂的讣报实在传得太不是时候了,本来士气就极为低下的幕军立刻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得不像样子,总帅小笠原长行一听到这个消息心想不妙,立刻乘坐富士山丸脱离阵营偷偷逃到大阪去了。
                      失去了总帅的幕军大受打击,全军上下一片混乱,完全没有了军队的样子。其他各藩听到总督临阵脱逃,便都以将军驾崩为理由,以九州各藩为首纷纷撤兵,各自返回本领地去了。整支征长大军现只剩下部分藩领被长州攻占的小仓藩,仍然冲在前线对长州军进行着顽强对峙。
                      但孤军奋战的小仓藩哪里是凶悍的长州藩的对手,八月一日,小仓年轻的藩主领悟到已无法继续战斗对抗长州,便将藩府移至香春,并在小仓城放火,自己逃到肥后藩领地,为长州征讨战画上了不完美的休止符。
                      一桥庆喜本在最终决战之前接受了孝明天皇下达给贼军征讨元帅的最高礼节——节刀,并放出大话亲自披挂上阵前往讨伐(掌声跟尖叫在哪里?)。谁知一听小仓陷落,庆喜第一时间撤回了出阵决定,再派出胜海舟前往长州领地与其谈判(实则拖延时间),然后自己向朝廷请命,希望天皇下达停战布告。
                      孝明天皇很是生气,提出征长的是你,要求停战的也是你;一会说亲自披挂上阵,一会又说不玩了,你到底是要闹哪样?
                      但现时的情形战争确实是无法继续下去了,征长大军已溃不成军,各藩不服从指挥、不互相配合,多藩在战前就已和长州达成不战协议,还有多藩袖手旁观拒不出兵,将士士气全无,军中一盘散沙。此次征长幕府动员了十五万大军,竟然连只有一万军队的长州都剿不灭,反而被打了个人仰马翻,多名主帅临阵脱逃,上演了一出幕末最大的情景喜剧,让各外国公使笑到肚子痛。要是都像滨田藩、小仓藩那样战意旺盛,毫不妥协,别说一个长州,就是十个长州恐怕也早被灭了。
                      反观长州,不仅装备精良、士气高涨,在总指挥官大村、高杉领导下分工明确,配合到位。而且开战前夕便周游各藩进行动员、议和,做足了外交工作,这也是长州方大胜的最大要因之一。
                      此次征长幕军大败之后,各藩藩主心里也有了数。原来这幕府是纸老虎,连个小小的长州都灭不了,看来当真气数已尽。幕府本想经过此役用长州杀鸡儆猴,警示各藩藩主并重震幕威,但没想到事与愿违,不但落了个全面败溃的下场,德川幕府二百六十年来所树立的威信也消失殆尽,雪上加霜,在幕臣中评价极高的家茂又突然崩逝……事情发展至此,幕府已再无力重新振作,战国时代以来德川家的数百年基业,此时便开始奏响了走向毁灭的序曲。


                      46楼2014-06-29 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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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高台寺党成立
                        进入了庆应三年,政局的中心已由江户转为京都,此时又先后经历了家茂、孝明的崩逝,给松平容保、松平定敬等佐幕派造成了相当大的精神打击。眼见幕府已是回天乏术,以萨、长、土为中心的倒幕派势力便一跃而起,在全国各地广泛开展了秘密倒幕的活动。
                        庆应二年秋,先是将军家茂的去世,再加上征长的失败,幕府权威急剧下坠,整个江户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原本就抱着颠覆新撰组据为己有的勤皇攘夷派伊东甲子太郎、藤堂平助等人,在安份了近两年之后总算是等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伊东便挑了个日子携心腹筱原泰之进造访近藤的妾宅,以监视萨、长动向为名,关于自己及一党暂时脱离新撰组一事展开了讨论。
                        但伊东此刻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将军去世之后佐幕派确实是人心惶惶,不知该何去何从,就连深得幕府信赖的新撰组也不得不针对日后发展制定出详细的规划。但正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身为参谋、局中三把手的伊东竟然提出分离政策,近藤、土方想也不想直接就一口回绝。伊东自然不服,在近藤的妾宅之中连续两日与新撰组的“两长”展开了拍桌子摔碗般的激烈争论。但筱原口才实在不佳,伊东一张嘴无论如何也说不过近藤土方两张嘴,又拿不出压得住这两位枭雄的有力说法,这第一次分离计划便以伊东的惨败而告终。
                        已经失败过一次,关于这件事情就不可再轻举妄动了。然而从禁门之变前夕就已经传出的新撰组集体拔擢幕臣一事,事隔近二年后又被老中旧事重提,重新摆上了台面。伊东听说这个消息后十分着急,连月以来自己背着近藤偷偷与各地倒幕志士进行秘密会面,由于自己是新撰组中的大干部,遍访志士却未能得到多少信赖,好说歹说才使一些志士将信将疑,但目前对自己还处于考察阶段。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抬至幕府幕臣,那么之前所做努力全部竹篮打水一场空,顶着个“幕臣”的大帽子以后就别想再得到倒幕志士的信任了。
                        夜长梦多,事不宜迟,该出手时就得出手。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伊东不再强调分离的意义及目的,而是以退为进,先从当下的局势对近藤、土方进行说服。
                        “近藤先生,想必您也知道当下的情势,虽有新任将军德川庆喜力挽狂澜,但倒幕主力萨、长、土三藩已联成一线,要是再不采取些应对措施,只怕幕府危在旦夕。因此在下有个建议,为打探长州、萨摩等藩动向,在下等先行脱离新撰组另起炉灶,向朝廷拜命‘御陵卫士’,守卫孝明天皇陵墓并与萨摩、长州保持密切来往,如此一来,便可以免去身为新撰组成员所带来的不便,获得萨长内部情报便有如探囊取物。”
                        伊东的这一番话看似说得论据明确、饱含满腔佐幕热血,但一细听实际上就是歪理邪说。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这御陵卫士一旦与新撰组分离,哪还有再回来的道理。而且伊东数月来一直积极地与萨、长的倒幕分子进行亲密接触,还曾经密访中冈慎太郎、土方久元等人,这些等同是叛变的举动全部都被侦察方看在眼里,一字不漏地汇报给了近藤与土方。今日伊东的这个提议表面上看起来是心甘情愿主动去当萨、长方面的间谍,其实根本是为自己脱离组织而找的借口。
                        近藤与土方心知肚明,二人对视了一眼,极有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明白了,既然伊东先生如此费心,那么这件事情就拜托了。”
                        本来以为还要费上一番唇舌,没想到近藤轻易便同意了自己的要求,伊东不禁心花怒放。
                        “在下定当全力完成任务。只是这随在下一同前往的人数不宜少,也不宜多,在下便与胞弟三树三郎,及服部、筱原、阿部、毛内、加纳等一同入队的十一人共同离队,成立‘御陵卫士’,同时希望与在下流派相同、副长助勤的藤堂平助也能随行。”
                        近藤稍加思索,便点头同意了。
                        伊东一说到兴头上嘴上就又没把门了,说出了一句让他后悔终生的话:
                        “另外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萨、长等藩凶悍恶徒甚多,为防万一在下想请一位队中剑术高强者陪同,永仓氏(日语里的“氏”是代表尊称,不是中国古代妇女出嫁从夫后加在姓后面的称呼)或斋藤氏其中之一,近藤先生您看如何?”
                        近藤没料到伊东竟然来了这么一句,气得在心里把伊东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伊东这厮不但脱离组织并带走组长级人物(藤堂),这还嫌不够,还要将自己队中剑术数一数二的永仓、斋藤带走,这厮是登鼻子上脸,完全不知见好就收为何物。不过稍加思索,一个想法便在脑海中产生。于是微笑开口说道:
                        “无妨,既然如此,那就让斋藤一前去吧。”
                        伊东一听近藤竟让有“无敌之剑”之称的斋藤一与自己同行,立即大喜过望,连声感谢近藤先生恩惠。三人又各自客套了一番,便结束了当晚的讨论。
                        …………………………………………………………………………………………………
                        话说回来,永仓新八、斋藤一是试卫馆时代就跟随近藤的创局元老,是近藤、土方的心腹。至于伊东为什么会开口向近藤要这两人,其实也是事出有因。
                        首先这二人都是剑豪如云的新撰组中数得着的大剑豪。永仓新八在禁门之变之后便带头向会津侯松平容保上奏了近藤的“五大罪状”,差点被近藤要求切腹,又在第一次征长行军录中被除名,与近藤已生嫌隙;而斋藤一则是在第二次江户招聘之时便与土方、伊东一同前往,三人在江户同食共寝长达一个半月的时间,伊东认为斋藤虽话不多,但经过长时间的朝夕相对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更重要的一点是,三人同在庆应三年元月的“花街酒醉三日未归事件”中因夜不归宿差点被要求切腹,因此伊东对他们二人便产生了“共患难”的心理,并且他们借由此次事件与近藤之间的隔阂应该是更加明显。基于以上种种原因,伊东便决定相信自己的魅力,至少将一名得力干将从近藤身边拉开收为己用,以达到削弱近藤势力的目的。再者,就算永仓或斋藤是近藤派来的奸细,孤身一人身在敌营难成大事,如发现有可疑举动便合十二人之力将其诛杀即可,并不需要特殊顾虑。
                        但伊东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首先他分离的目的就已经被征服了无数个政坛、战场的近藤、土方所识破。伊东返回之后,近藤立刻叫来斋藤,给他传达了密令。
                        “参谋伊东甲子太郎已定于明日正式携手下‘暂行’脱离新撰组,另成立御陵卫士守卫皇陵。伊东指名要你一同前往,我希望你假意加入,实则打探‘御陵卫士’的动向,他们与谁接触过、都制定了哪些计划等,将其内部的情报全部带回屯所。”
                        斋藤一只是静静地听完,然后简洁地回了一句:“遵命。”
                        但就是这么简短的两个字,便成为了伊东一党日后无法挽回的悲剧。
                        几个月后,以伊东甲子太郎为首,新组成的御陵卫士便将屯所移至东山高台寺的月真院,并在门口高竖“禁里御陵卫士屯所”的招牌。从那以后,御陵卫士便开始被称为东山“高台寺党”。


                        48楼2014-06-29 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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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七、油小路事变(前篇)
                          大政奉还一口气加速了倒幕的进程。脱离新撰组自立门户的御陵卫士们彻底放开了手脚,开始与大久保利通、中冈慎太郎等人频繁接触。伊东也终于感到时机成熟,可以除掉近藤勇及其他主要干部,尽快将新撰组其余队士收为己用。
                          然而这个计划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身为卧底的斋藤一耳中。为了能将这个计划传回新撰组,斋藤便想出了一个办法。在御陵卫士的密谈会上,斋藤向伊东进言:
                          “先生,要杀近藤勇在下一个人就够了。在下先是乔装成乞丐徘徊在新撰组门前,等近藤外出之时便用藏刀手杖将他杀死。但近藤是少有的剑术达人,就算被在下一刀砍中,很可能会拼死还击与在下同归于尽,届时还请先生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伊东一听此言大为感动,当场表示:“若你真有不测,定当将你于菩提寺厚葬!”
                          随后几人商议之下,将行动时间定于11月22日。
                          在伊东等人实施行动之前数日,斋藤一潜入伊东的房间,偷走了御陵卫士的五十两活动资金逃出了月真院。斋藤只身前往御陵卫士大本营当卧底一事只有新撰组上层极少数的人才知道,于是他扮成乞丐的样子来到新撰组屯所的门前,经由门卫叫出了二番队长永仓新八,再由永仓转达给了近藤。近藤一听斋藤乔装前来一定是有要事相商,便立刻叫上土方岁三、冲田总司,与永仓一起带着斋藤到了离屯所不远的妾宅中。
                          到了妾宅就可以放心说话了,斋藤立即将御陵卫士的计划和盘托出。近藤、土方早就已经料到伊东、藤堂等人不怀好意,这次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近藤、土方等人的一贯作风就是雷厉风行、先下手为强。稍加思索,近藤便开口说道:
                          “对于斋藤氏这次立下的大功,在下深表感谢。正好前些日子伊东要求借用三百两作为送往长州间谍使用的活动经费,我们就以此借口将伊东叫出杀之,再将御陵卫士一网打尽。”
                          制定好计划,接下来就是如何安置斋藤一的问题了。斋藤是卧底这件事极少有人知道,在未解决御陵卫士之前不能轻易让斋藤露面,于是近藤勇便想到了一个人,御三家的纪州藩中掌握佐幕主导权的三浦休太郎。这纪州藩虽为候补将军培养基地,但眼见幕府势力越来越弱,这帮吃里扒外的竟然开始造幕府的反,在藩内大肆宣扬倒幕理论,而三浦休太郎力挽狂澜极力压制,便得罪了这些恐怖的倒幕分子。三浦在京都频繁更换住处,避开了不少针对他而展开的暗杀行动。近藤一看三浦逃命功夫了得,又与自己立场相同,把斋藤暂时安置在他身边是最合适不过了。近藤便动用新撰组在京都的各层关系网,终于打听到了三浦现住处,斋藤一便改名“山口二郎”,带着近藤勇的亲笔书信到三浦休太郎的住处避难去了。
                          安顿好了斋藤,近藤便派了使者前往月真院,告诉伊东钱已向会津藩申请到帐,请他到醒井的近藤妾宅来取。
                          伊东一听说钱到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发。筱原泰之进与服部武雄一看伊东如此不设防,不禁担心地说道:
                          “前一两日斋藤一刚刚携款失踪,这家伙肯定是近藤和土方派来的奸细,其中定然有诈,今日还是不去为好。”
                          然而伊东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他那天真无邪的性格在这里又得到了一次完美的诠释。他把人性想得太美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心太大”)他自认为自己的计谋骗过了近藤、土方,现在他们也一定认为自己还是“新撰组派去萨摩的间谍”。而斋藤携款私逃是因为他在花街有个花魁的老相好,他一定是拿着这笔钱跑到岛原或祗园花天酒地去了。于是便不顾筱原、服部劝阻,只身一人高高兴兴地前往近藤妾宅领钱去了。
                          而御陵卫士中其他的成员也是毫无紧张感,伊东前脚刚走,阿部十郎便带上几个手下一起外出打猎,月真院内此时仅剩七人。
                          伊东到了醒井的近藤妾宅,在那里等待着他的是一桌丰盛豪华的酒宴。伊东也是好酒之人,再加上近藤、土方等人频频劝酒(但他们自己不喝),伊东便来者不拒,随倒随干,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八点,喝得酩酊大醉。
                          十点的时候伊东终于起身告辞,返回月真院。
                          伊东拖着踉跄的脚步到了七条油小路的时候,南侧正好刚发生过火灾,残破的建筑物星星散散地伫在那里。伊东正准备向东前行的时候,突然从侧面的墙壁缝隙中伸出一支长枪,以闪电般的速度直戳向伊东。事先埋伏在此地的便是新撰组第一砍人狂魔大石锹次郎。伊东碰上他也算是倒霉,大石出手狠辣,第一枪便直指要害刺向伊东喉头处,但却被避过只刺伤了肩头。紧接着刚晋升为正式队士的胜藏不失时机地发动第二次攻击,一刀砍在伊东另一侧肩头。伊东大惊失色,高声喊道:“各位别开玩笑了!别跟在下开玩笑了!”一连说了两遍,见对方并无撤退之意,也不像是错将自己当成其他人进行突袭。伊东重伤之下拔出腰间爱刀志津兼氏先将胜藏斩杀,然后捂着伤口顺着油小路向上方逃走。
                          但是敌人在背后紧追不舍,而且有五、六人之多,伊东双拳难敌四手,终于在法华寺的正门前被大石锹次郎从斜方砍来的一刀劈中,左耳至下巴处被划开深可见骨的一道伤口,伊东踉跄地靠在法华寺门前的碑石之前,竭尽全力喊了一句:“你们这群奸贼……”说完便倒在了地上。
                          稍后,大石走上前冲着伊东双足又补了一刀,确认其已死后,几人将尸体拖到七条的小路之上,就那样扔在那里。
                          伊东甲子太郎一世英明,但却在关键时刻一再犯浑,可能他直到死前一刻都不知为何新撰组会突然截杀自己,便匆匆落下了人生三十二年的帷幕,真是可悲可叹。


                          51楼2014-06-29 0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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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二、龙马暗杀与王政复古
                            由于庆喜进行了大政奉还将政权交还于朝廷,直接避开了萨、长的“讨幕的密勅”,其幕后策划的始作俑者坂本龙马得罪了多方势力,于十一月十五日(油小路事变的前三天)与好友中冈慎太郎在京都河原町附近的近江屋被暗杀。
                            然而根据幸存者的证言,犯人在行凶之时曾经用伊予方言喊了一句“混蛋!”其后根据遗留在现场的刀鞘,经御陵卫士幸存者指认,是新撰组组头原田左之助之物。这原田就是伊予出身,再加上近江屋庭院里留有前一夜新撰组借用的下驮,犯罪嫌疑人便被锁定为新撰组,而重点怀疑对象便成了原田左之助。
                            坂本被暗杀的几日后,大久保利通亲自给岩仓具视写信,称“新撰组乃穷凶极恶之徒,近来愈发的肆无忌惮,坂本暗杀一事定是他们所为,而直接下达命令者一定就是近藤勇。”
                            十一月二十六日,土佐的若年寄格(大名级别)永井尚志便向近藤听取了事情经过。(其实就是兴师问罪)
                            听了犯案经过的分析和证人的证言,近藤大为愤慨,心说就算是我做的我都不一定认罪,别说这事不是我做的,这罪如何认得!
                            于是近藤慷慨激昂地与永井尚志展开了辩论,并力挺原田左之助不是凶手,案情与新撰组无干。近藤的论据就是:1、没人会在出动暗杀任务时穿着不方便跑动的高下驮;2、我们新撰组上下皆为精英,没人会蠢到将刀鞘扔在现场等着被人指认,再说原田左之助的刀鞘根本没丢,纯粹是有人栽赃嫁祸。
                            近藤说了半天见永井还是半信半疑,便使出杀手锏搬出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队士结城无二三站出来作证:
                            “当晚我们正好都在近藤先生的住处聚会,原田左之助也在。第二天才听说坂本龙马被暗杀,我们还讨论这下人手一定是个身手高强之士。所以局长和组长都是清白的。”
                            但激愤的土佐人认为,结城是新撰组的人,他当然要向着局长、组头说话,这证词不能算数。
                            证人证言虽力度不大,但自己毕竟是被冤枉的,近藤也就懒得再跟他们计较,之后的案情听取调查中便满口的三字经:“不知道、不是我、不认罪。”
                            永井在口才上占不了近藤的便宜,他又抵死不承认,永井一时也没办法。再加上之前纪州藩曾与土佐藩发生了点小纠纷,这事也许真不是新撰组做的,纪州藩也很是可疑。猜来猜去也没猜出个结果,案情越发地陷入了不明暸的状态。
                            ………………………………………………………………………………………………
                            坂本龙马向山内容堂进言,促成“大政奉还”的目的是为了避免让幕府与萨、长造成直接冲突,交出政权后,庆喜以摄政身份再次君临于各大名之上,日本的政界名义上还是幕府的天下。但是事情并未按照山内容堂想像的方向发展。站在岩仓具视、大久保利通、西乡隆盛为首的倒幕分子的立场来看,庆喜虽已交出政权,但仍保留着政治命脉的外交发言权,英、美、法等列强还是直接与幕府沟通,而且最重要的是德川家仍然拥有全日本近1/4、也就是400万石的领地和领民,这样看来庆喜交出政权等于没交,天下的大权还是握在德川家手里。
                            大政奉还之后,京都市内的警卫工作仍然由京都守护职手下的新撰组、京都见回组担当,松平容保的胞弟松平定敬的京都所司代的工作也仍在正常运作。岩仓等人十分着急,看样子必须得想个办法将这些佐幕派一网打尽,将德川一族连根拔起。
                            接下来策划的这个计策便是“王政复古的大号令”。要想将德川一族连根拔起,就得彻底断了他们的后路,废除将军一职、废除京都守护职、京都所司代职务,这样才能彻底打倒德川家势力,使他们永无出头之日。
                            十二月九日,以天皇名义下达了“王政复古”的大号令,并任命新政府的总裁为有栖宫炽仁亲王,德川庆胜、松平春狱、山内容堂、岛津忠义、浅野茂熏五藩主为议定大臣,针对庆喜的待遇问题在小御所召开了议阁会议,明治天皇亲自坐阵监督。
                            然而山内容堂惊奇地发现,此次议阁会议中竟然禁止了身为将军的庆喜的参议,山内十分不满,当场便向在场的众人提出了抗议。
                            “你们这群人,不承认庆喜公大政奉还的诚意,拥护着个半大的孩子弹劾将军,这根本就是趁将军不在发动政,变,简直是岂有此理!”
                            天皇是自己人,岩仓具视说起话来底气可就十足了。
                            “当着天皇陛下的面说什么‘半大孩子’之类的有失体统,今日所议之事皆为圣上之圣意,你难道是要质疑圣上的决断吗!”
                            山内容堂气得直哆嗦,但岩仓此言在理,自己的确是御前失了风范,便赶忙向明治道歉赔罪。
                            岩仓一看压住了山内的气势,便得寸进尺,开始提议将军的废除、德川家全部领地的没收。
                            但山内容堂拼了老命与岩仓争论到底,双方僵持不下,会议便陷入了僵局。
                            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西乡隆盛见事情进展不顺利,便托人给岩仓、大久保带话。
                            “世上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凭借一把短刀,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这话已经不是变相地、而是是明目张胆地对山内进行威胁了。后藤象二郎在听说了此事之后,慌慌张张地跑去向山内容堂报信,山内一听这帮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竟然要对自己痛下杀手,不禁开始后怕起来,在之后的议论中便默不作声,不敢再发表反对意见。
                            少了山内的拼死谏言,事情的发展就顺利得多了。
                            经讨论后决定,废除有史以来幕府所有官职:将军、守护职、所司代、关白、议奏、传奏等,新设立总裁、议定、参与。


                            53楼2014-06-29 0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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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1 02:4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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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三、天满屋事件
                              坂本龙马暗杀一案因疑点太多,现场虽留有“人证、物证”,但被怀疑为主谋、从犯的近藤勇和原田左之助又抵死不认,而且拥有不在场证明,使得案情扑朔迷离,呈持续不明朗化状态。
                              前文提到,龙马暗杀事件的另一个重点怀疑对象便是御三家之一的纪伊藩。庆应三年四月二十三日夜,龙马的海援队向伊予大洲藩借用了一艘名为伊吕波丸的军舰,满载了大量贩卖用的枪支弹药等经由濑户内海运往长崎。但入夜时分在深海与纪州藩的军舰明光丸相遇,对方舵手因操作不当,明光丸便径直向伊吕波丸撞去。明光丸是英国制造(进口产品),无论是船身长度、吨数、马力等都远远超过伊吕波丸,这一撞就把伊吕波丸给撞了个人仰马翻、掌舵不能。责任在于明光丸,经协商,失去了航行能力的伊吕波丸便架起了绳索挂在明光丸上,由明光丸拖着驶回陆地。但返航的时候由于船身过重(枪支弹药一大堆)、船身受损严重等原因,伊吕波丸便遗憾地沉入了深海。
                              龙马在得知事情经过后心疼得死去活来,立刻清算损失并拉上纪州藩对簿公堂,经过双方整整四天的激烈争论、幕府一个月的研讨结果,最终下达了由纪伊藩进行了8万3526两黄金的赔偿。(折合当时物价比按照现汇率,此赔偿金超过40亿日元,2亿5千万人民币左右)
                              这8万3526两是相当巨大的金额,幕末时期上至幕府下至各藩都是财政吃紧,自古以来提倡勤俭节约的纪伊藩整年的花销全加起来恐怕都没有这么多。所以怀恨在心的纪州藩派出杀手来暗杀坂本龙马也是情理中事。纪州的智囊——坚定的佐幕派三浦休太郎便成了土佐人发泄愤怒的对象,并暗中策划暗杀行动。
                              然而会津藩强大的情报网是无处不在的,这项暗杀计划马上就传入了松平容保的耳中,此时的纪伊藩还是佐幕派掌权,容保公便立刻命人通知近藤勇,从新撰组中挑选保镖保护三浦。
                              近藤曾在前次的“油小路事变”中欠了三浦一个大人情,事态紧急,近藤在未与三浦商量的情况下便擅自写了封推荐信,硬是将无法立刻归队的斋藤一推给了三浦,派到其身边以躲避追杀危险。而三浦看了信后二话不说立刻同意接纳,所以无论是近藤还是斋藤,心中对三浦充满了感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有恩必报的近藤勇接到容保公命令后第一时间找到已归队的斋藤,任命他为行动总指挥,带领新撰组第一砍人狂魔大石锹次郎、宫川信吉(近藤勇的表兄弟)、中村小二郎、中条常八郎、梅户胜之进、船津釜太郎六人前往三浦所在的天满屋。
                              熟悉天满屋内部构造的斋藤一带队直奔三浦房间。三浦正巧有事外出,应门的却是纪州藩士三宅精一。三宅对新撰组突然造访一事虽不明就里,但一听斋藤等人的来意大吃了一惊,赶忙把众人请进里屋。又过了约一个时辰,三浦外出归来,还带了个纪伊藩的同志名叫关甚之助。
                              三浦与斋藤是第二次见面,小小的天满屋里又聚集了众多热血青年,这些人竟然摆上一桌佳肴办了一次酒宴,而被保护对象三浦休太郎则是率先坐下,与众保镖痛快地畅饮了一番。
                              本应是一次严肃的护卫任务,此刻竟然变成了友人聚餐,斋藤虽觉此事不成体统,但毕竟盛情难却,便坐下来与众人一同开怀畅饮。
                              正当这帮不务正业的保镖们对酒当歌之时,恐怖分子们已经探查到三浦的住处,以陆奥阳之助(陆奥宗光,日后将日美不平等条约改正了一半)为首的海援队、陆援队为中心,十六人组成了临时暗杀部队。而其中一位刺客竟是“四条大桥乱斗事件”中落荒而逃的、四条大桥之上与斋藤一对决的中井庄五郎。
                              这批刺客来到天满屋后兵分两路,一路由正面闯入,另一路绕至后门蹲守。他们先是向天满屋帮工的少年要求通传,然后趁这少年上楼之际偷偷尾随,认清了三浦所在的房间。三宅精一听说有人要面见三浦先生,便告诉少年去将那几人的名片先行取来再做决定。
                              少年下了楼朝刺客们要了名片便折回二楼,递给了三浦。三浦接了写有“土佐藩某”的名片后很是疑惑,怀揣短刀便欲下楼,然而刚打开房门,这群失去耐心的土佐人冲上楼去一刀将站在一旁无辜的少年劈死,中井庄五郎便冲着站在门口的三浦大喊:
                              “你是三浦还是三宅!”
                              三浦大惊,还未等作出回答,中井的一刀已经迎面劈来正中自己面门,紧接着所有的刺客一拥而上冲进里屋。
                              屋里的一干人等此时正喝得热火朝天,突然刺客闯入并砍伤了三浦休太郎,警觉性强的一新撰组队士立刻愤怒地拔出了腰间佩刀,冲着砍人的中井就劈了过去,一刀将他手腕剁下。随着这一刀正式拉开了乱斗的序幕,刀光剑影中屋内蜡烛全部熄灭,屋内昏暗一片。本来众人就喝了不少,刺客的闯入再加上护卫对象的受伤,使新撰组的七人心理上遭受巨大打击。斋藤自知喝酒误事、悔不当初,在三浦倒下的瞬间便拔出爱刀关孙六先是朝离自己较近的一名刺客来了一记腰斩,斩倒之后马上快速撤刀,转身瞄准另一名刺客的面部来了一记极狠的斜砍,电光石火之间两名土佐人应声倒地。但与此同时斋藤也在黑暗中暴露了自己的所在位置,招来了刺客的围攻。
                              酒喝得太多,此时斋藤并未处于绝佳状态,警觉性和灵敏性和集中力都下降了一个等级,连背后有敌人来袭都没能及时发觉。平队士梅户胜之进一看敌人绕到斋藤背后正准备痛下杀手,千钧一发之际奋不顾身扑上去抱住敌人身体不放,给斋藤争取到了宝贵的防御时间,然而自己却被砍成重伤,生命垂危。
                              此时斋藤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先是一刀砍下了一个人的脑袋,然后冲着刺客们大喊:
                              “砍下奸贼三浦的脑袋了!”
                              众刺客闻言大喜,那边“砍下三浦脑袋”的话音刚落,脚下就骨碌碌地滚过来一个头颅,马上就有一名土佐人冲上前去将头颅收好,跳出窗外。
                              斋藤见天满屋内空间窄小,并不适合进行团体战,屋内又伤员众多,便边护着梅户边杀出一条血路,硬是将战场从天满屋转移到了户外的旷野上。然而既然“三浦脑袋已被砍下”,己方又出现多名死伤者,众刺客便不再恋战,边打边退。
                              天满屋被袭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新撰组与纪伊藩。近藤勇当机立断,派出永仓新八、原田左之助带领众队士火速前往营救;纪州藩那边也由园田德太郎率领众藩士即刻出动前往支援。然而这两队人马在半路相遇,双方竟都以为对方是刺客派来的援兵,也未详加确认便各自拔刀展开了一场乌龙大乱斗,双方都出现了死伤者,白白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和兵力。等到他们发觉不对、解开误会的时候,天满屋的战斗基本已经结束了。
                              战斗结束之后,新撰组方面宫川信吉(近藤勇表兄弟)当场死亡,梅户胜之进重伤。而三浦休太郎福大命大,只是面部受到重创,并无生命危险。斋藤等人因饮酒误事,永仓、原田又与纪伊藩自相残杀闹出笑话,不难想像,这几名组头事后便被狠训了一顿。
                              至于那掉了脑袋的倒霉的刺客,自己的头颅被同伴带出屋外,好一通蹂躏后扔下了井里,后来被人发现,原来此人根本不是什么三浦休太郎,而是在四条大桥之上与冲田总司、永仓新八、斋藤一展开乱斗的十津川乡士中井庄五郎。


                              54楼2014-06-29 0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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