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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霍夫人】(九重天)不辞冰雪为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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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个萌萌哒,镇楼。


1楼2014-06-27 19:46回复
    【序言】
    “无论如何,至少他可以等到岁月将黑瀑般的长发染成银白的白浪,缓慢从容地老去。而不是等不到皓首时,就已被一刀寒光。”虞夷光,哦,不对,准确来说是陈美嘉如是说道。
    因为陈美嘉爱吕子乔,而虞夷光,谁也不会去爱了。
    曾媚正在给自己葱管似的的指甲抹指甲油,孔雀绿和胭脂红交相错落,“你还真是爱他爱得无法无天啊。”
    时光错落,曾经的青梅竹马也不过形同陌路。她改头换面存活于世间的某个角落,他不复往昔恨她入骨缠绵。当真相昭然若揭,当世界天翻地覆,他想护她于羽翼之下,而她却撕碎了过往,披上锦绣华裳,踩着他的真心,消失不见。
    -原来你从开始就知道,河灯里的字条,佛寺里的花笺,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只是从来不知道你比我想象中更爱我。


    2楼2014-06-27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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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4 09:3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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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4-06-28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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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喔~~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4-06-29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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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周】下
          那家意大利餐厅的海鲜饭一如既往的好吃,陈美嘉在阮周面前依然吃得十分淑女。阮周也不吃,只是时不时给她递杯温水,或者拿张餐巾纸。很有几分恬淡相守的味道。
          “你要是嫌弃我和吕子乔有过那种关系的话,你可以取消婚约的。我,我没关系的。”阮周的休息室没有想象中那么豪华气派,就是几十平米,很素净的装修风格,很合她的眼缘。
          “我不在意。谁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何况我现在要娶的是虞家的二小姐。”阮周不动声色地将皮球又还给了陈美嘉。陈美嘉恩了一声,继续低头扒饭。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陈美嘉的半边侧脸被长发轻掩着,一双水漾水漾的秋瞳,像小鹿一样。说话时唇角还是很倔强地向下抿着,样子很是惹人心怜——
          他突然有种想要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的强烈冲动,可还是被他硬生生的压抑住了。随之而来的郁郁与不安让他悄然收紧了拳头,脑海里浮现她曾经看向吕子乔的模样。依稀记得她也曾那样看着她过。
          只是时间太过久远,久远到她都不记得了,在还说不上青梅竹马的年纪里。
          是否时光真的有如此残忍,在他恍然不知的时候,他就从主角,悄然退场,成为了故事里一个可有可无的看客。
          或许他从未成为那万人瞩目的主角,只是太过投入剧情,便把自己当作了罢。
          陈美嘉见他沉默着,只是一直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在看些什么,“阮先生,我吃完了,我们走吧。”
          阮先生。这个称呼让他觉得无比讽刺,拿了车钥匙,还不忘从抽屉里拿出几块话梅糖放在她手心里。陈美嘉倒是很惊讶,她没想到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能知道自己喜欢吃话梅糖。撕裂糖纸的声音后,陈美嘉塞了一颗在嘴里。
          她喜欢把糖嚼碎吃,所以当话梅糖四溢在口腔里的时候,她有些失神。阮周的声音很平淡,“毁灭总是这般轻而易举。只要你忍心。”
          只要你忍心。
          她觉得记忆里的弦猛然断了,那些细碎的片段开始拼凑。阮周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他拍了拍她的背,“我以为你是学汉语言的,会喜欢这样的句子。我开玩笑的。”
          很久很久之后,她才知道这个男人说了太多她以为是假的却是千真万确的话语,就像她现在以为他说我以为你是学汉语言的这句是真的。
          但其实,真的那句是,毁灭总是这般轻而易举。只要你忍心。
          阮周那辆银莲如水一般滑出去,陈美嘉靠在车窗闭门养神。看起来安静而乖巧,其实她不是这样的,至少在阮周的认知里。她爱笑爱说话,很多时候嘴角都是狡黠的笑意,杏眼流光,不自知的美。
          可她在他面前,五年都是这样,名媛淑女的礼节拿捏得过分,从不过多言语,也从不靠近。下了车之后,陈美嘉跟他告别,还不忘嘱咐他小心看路。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看到她那层楼的灯光亮了之后,才调转车头。这样就很好,他不能逼得她太紧,一个合格的猎人,是让猎物处在一种平和的状态下,然后不动声色地将其逮捕住。
          回到家时,曾媚已经趴在沙发上吃薯片了,电视上放着八点钟的肥皂剧。“哟,今天是我喝多了吗,一进家门曾大小姐都趴在沙发上了啊。”
          揶揄的口气。曾媚会听不出来吗,“你要是喝多了,还不对阮先生霸王硬上弓就回来了,也真是稀奇。”
          陈美嘉换上拖鞋,却发现吕子乔赔给她的那双Lavin女鞋已经安静地码在鞋架上了,“你放上的啊?”
          “您老的内衣裤我也给放好了呢。”曾媚白了她一眼,继续啃薯片。然后一只兔头拖鞋完美地曾媚的屁股上着陆,陈美嘉蹦跶着过去,拿起拖鞋重新套在脚上。
          “恼羞成怒了吗这是。”曾媚揉揉屁股,还不忘给陈美嘉腾个地儿。坐下来后,陈美嘉特别认真地问曾媚一个问题。
          “你觉得阮周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城府很深。看着不动声色的人才最可拍。”曾媚觉得话说得有点重,立马改口,“不过你别有压力,我觉得阮先生对你还是挺上心挺在乎的。要是别人,吕子乔这么一闹也就悔婚了。你看他呢,一句话一句话回过去,愣是替你圆回来了。”
          陈美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一个人扑到卧室的大床上去睡觉了。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她很乱,需要理一下。打开抽屉,那枚红色耳钉还散发着幽光,像是一滴红泪,镌刻于心。这是她十六岁时,吕子乔送她的生日礼物,那个时候她欢喜到不行,以为全世界都开满了花。之后,遇上阮周,他的情有独钟虽然禁锢住了她,但也成就了存活在这个世上的虞夷光。


          11楼2014-06-29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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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楼主会有新加的内容么~虽然已经看过还是无比期待ING


            14楼2014-07-01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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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桐】下
              孩子。这两个字在陈美嘉听到时,她的瞳孔应激性一缩,她的手那么无力地垂下来,白玉似的胳膊在砖红色娃娃衫的映衬下像墙壁一样灰白。像是将要溺亡在大海里的人忽然找到了一块浮木一样,吕子乔连忙凑上前来,“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你也很想要他是不是?哪怕,哪怕你跟我分手了。”
              “吕子乔,你还记不记得我曾跟你说过玖金什么都好,只是路边只种法国梧桐,一到冬天就显得很寥落。你告诉我,你以后要是认识了人,就肯定会改变这一现状。可如今呢,为什么还是没有改变?”
              “因为有些事情不是有了前提就会有我们所预想的结果。相反,前提有了,得不到相应的结果,我们失望透顶。我那个时候就是那样的心情。”
              我那个时候就是那样的心情。
              吕子乔恍然未知地看向她,五年过去了,岁月似乎没有在这张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将所有的波澜都藏在眼底。
              她以为吕子乔听到这些话后会收敛些放她离开,却不想下一秒他的吻就铺天盖地地袭来。喘息之间,她听见他微弱的声音。“我想你应该给我生个孩子。”
              娃娃衫的下摆宽大,他的手借着空隙趁虚而入,在她雪白的脊背上游走。她看《巴黎野玫瑰》时,那里面说爱情来临使人的体温上升零点二摄氏度,三十七度二。大概错了,他的触碰,像是火炭一样,让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陌生的情潮让她慌乱无措,“吕子乔,你不能再这样对我的,你不能……”
              “玖金市市立医院302房。”他抵着她的额头,“你这么聪明,知不知道,我站在那个地方,想起当年的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你知不知道,我站在你受苦受罪的地方,是什么心情。
              想象我视若珍宝的女人,在这里打掉我的孩子,我是什么心情。
              陈美嘉脑子一空,只觉得呼吸都变得艰难了。“那是你的事情,与我……”
              无关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吕子乔抓住她思绪的空隙,把她压倒在医务室的那张小床上。她的黑发披散在枕头上,像是民族风的图案,迷得人移不开眼。他的吻较之上次,温柔了许多,大概是顾着她在生病,连动作都不敢太放肆。在进入的那一刻,陈美嘉觉得自己的魂灵高高在上,俯视并且嘲笑着这样的自己。
              不是不反抗,而是在那句话后,没有了力气去反抗。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已不想探究,就这一次,最后一次。我的付出从来都是我的付出,你的回应不过是让它有归属罢了。吕子乔,我们已经不能是我们了。
              在他偃旗息鼓后的很久一段时间里,他们并肩躺在这窄小的床上,彼此有彼此的呼吸,嘴巴的功能似乎只剩下了接吻,言语对于他们来说,是无用的,是多余的。
              接着是窸窣的响声,陈美嘉换好了衣服,用皮筋扎好了头发,红色的衣衫,雪肩露出一截优雅的弧度来。“吕子乔,当我闻到你身上的香水味时,我就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哪怕我曾对不起你,我不能老活在过去里。我有我的未婚夫,而你也应该有,女朋友了。后会无期。”
              “陈美嘉。”吕子乔就那样躺在那,眼皮是合着的,“刚才的话我一句也没听到,一个字也没记住。梧桐树的事情,我会帮你办到。”
              萧张的鼻子是很灵的,在推开医务室门后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吕子乔正一笔一划地抄写着那张中药方子,“敢说出去,我就宰了你。”
              “真这么喜欢七嫂子?”
              “就这么喜欢。”吕子乔特别顺溜地接了下句,“不过我觉得有些事没搞懂,应该去翻翻陈年旧事了。好了,你拿这张方子去拿药,拿一星期的。”
              敢情这是在拿他当跑腿小弟啊。萧张撇了撇嘴,“怎么不自己去表真心啊,我去拿药,不怕我下毒啊?”
              “一,涉深他是医生,我信他有回天之术;二,下毒这种事情小九和三哥都比你在行许多;三,我是要去找二哥讨论一下绿化问题,可她的感冒必须今晚就得吃药。”
              “那你还那么折腾人家?”萧张特意在说折腾的时候,眼睛眨巴了好几下。吕子乔正在从容地扣好自己的袖扣。
              丢下两个字,“癖好。”
              萧张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纸张,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我说你和小九怎么一见如故呢,敢情都是这样的主啊。你折腾陈美嘉还是应该的,至少她对不起你在先。你看小九折腾陆栖梧啊,真是下狠手啊,姑娘跟他无冤无仇的,现在怀了孩子还在自责为什么要逼自己丈夫自杀。”
              “魏琅他没去看陆栖梧吗?”吕子乔的眉骨一折,“这事四哥不知道吧。”
              “四哥还在东南亚呢,不知道。要是四哥知道了,小九还不被打断腿啊。”


              16楼2014-07-02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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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真】
                她的原话是---真不知道玖金市绿化局的人脑子是怎么长的,整个城市的主干道都是法国梧桐,到了冬天,秃头秃脑的,多难看呀。
                她那个时候坐在吕子乔的自行车后座上,白色的裙摆扬起来,像是一只展翅的蝶。她还说---应该种些木槿,我看小说里啊男女主角都是在木槿花下相遇,男的对女的说,秋水为神,裁玉为骨。
                秋水为神,裁玉为骨。
                吕子乔又默念了一下这八个字,好像每个女孩心里都有自己最喜欢的场景,而她主修汉语言文学,也难怪会喜欢这些古典风情的东西了。镀金的大门缓缓打开时,斯蒂文管家很客气地迎上来,“少爷和夫人去散步了,您可以先去客厅喝茶。”
                吕子乔停车熄火,在手里丢啊丢自己的车钥匙,“斯蒂文,我出去找找他们吧。”
                夜色淡雅清新如流动的水墨画,还有淡淡的月光,天空是看不完的墨兰。不远处的大马路似乎浸染在了那浓浓的水墨中,只留下一处模糊的影子。沿着街灯走去,吕子乔刚好瞧见了霍书记一家三口。霍重凰一手牵着秦诚,另一只手抱着一只肥硕无比的猫咪,慢慢地踱步。秦诚看着自己微微发福的小肚,有些小声地说,“重凰,我是不是胖了?”
                而立之年的霍重凰面容依旧清隽秀雅,岁月仿佛没有再他脸上留下半抹痕迹,好看的五官轮廓在暖色的灯光暗影下倒是越透出一股子淡淡的不明显的冷峻来,一如十来年前那个眉目含笑眼底却深寒陡峭的俊俏少年来。他将猫放在脚边,很贴心地替妻子别了别头发,“我还抱得动你呢,怎么会胖呢。何况你也太瘦了,胖点也好看。”
                不善言辞的霍重凰先生在秦诚的磨砺下,现在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逗妻子开心了。吕子乔不合时宜地咳嗽了一声,霍重凰脚边的猫咪还喵呜了一声,拉的老长。
                其中的含义应该是打扰他的主子亲热是很不道德的。
                对于养宠物这件事上呢,霍重凰喜欢养猫,虽然有些偏女性化,吕子乔还可以接受。而金玉和程涉深家的林晚妆喜欢狗,女孩子嘛,正常。但是对于唐君俨养狼,容年养蛇,魏琅养小白鼠的癖好,吕子乔确实接受无力。
                您可能会说了,养小白鼠很正常啊,放在笼子里多可爱呀。你要是知道魏琅把养的小白鼠当做试验品,闲着没事喂它们点化学试剂,还把他们尸体放在冰箱里用来解剖着玩的话,你觉得正常人干这种事吗。也难怪萧张在看到魏琅用冷风机扑杀小白鼠的时候,非常理智地说+我觉得小九的脑电波波长跟正常人不在一个范围内。
                “是子乔啊。”秦诚招了招手,还不忘瞅霍重凰一眼,“你二哥在和我散步呢,有什么事需要我回避吗。”
                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秦诚从不参与,留给霍重凰充足的余地。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无疑在昭示着这是一个好妻子。以前的霍重凰会嗤之以鼻,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对秦诚,是真心实意的好。
                “不需要,一点小事而已。”这点眼力见我们的子乔还是有的,“我只是来给城市绿化提点建议的。”
                别说秦诚了,连一向好风度的霍重凰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记得你是负责酒店管理的,怎么想从政了?”
                “我答应过一个女孩,时至今日,我想实现给她看。”吕子乔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像是个刚谈恋爱的小伙子一样,“二哥,无论如何你都要帮我这个忙。”
                “你想种什么?”
                “木槿。”还好还好,纬度土壤都能撑得起来,对城市绿化也有一定的帮助。秦诚听到木槿两个字后,想起那年自己心灰意冷,还对霍重凰说过,木槿花花开花落几度春风,所谓缘分,亦不过是朝华一瞬。
                霍重凰握紧了秦诚的手,含笑看着吕子乔,“主干道是不可以的,不过靠近公园的那些街道可以栽植。”
                “谢谢二哥。”准备离开的吕子乔想起件事来,便随口一问,“二嫂,你和阮周是大学同学啊?”
                秦诚老实地点点头,对阮周也是大加赞赏,“他是建筑学和心理学的双学位博士呢,很多对于建筑的想法,他都有自己很独到的见解。在剑桥的时候,我一直觉得世家子弟能像阮周那样的真是少见。”
                “我只是想问他人怎么样?”二嫂再说下去,怕二哥就会把木槿插在他吕子乔的坟头了。
                “我跟他只是同班,没说过几句话。”这个答案显然霍重凰很满意,腔子里有漏出的笑意在弥漫。
                “原来你就对着我话多啊。”
                看午间新闻的时候,绿化局的人表示要种木槿的那条新闻让正在吃午饭的陈美嘉愣神了好久。他真的去做了,而且还记得她说过的前一句和后一句。眼睛里突然涩涩的,抹了几下也没有什么泪水,反而在心头萦绕出一种喜悦来。
                “吕子乔,我未敢忘的,你也还记得。这样就足够了。”


                17楼2014-07-02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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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4 09:3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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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病易】
                  《圣经 旧约》里说的——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无非是你来我往,你走我去,人在爱欲里,无有代者。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萧张把那张药方和中草药送来时,陈美嘉很乖地收下了,并且每天在服。情绪到底不是药材,不能在手里好好把玩一番。
                  枯槁干瘪的植物随着水分的滋润逐渐复苏,变得肥硕丰腴起来。她刚想去滤掉水分,再倒进紫砂锅里熬煮。门铃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阮周拿了些淮扬的精致点心,跟身上的冷色调西装不怎么搭调。她的嗓子还有些沙哑,“阮先生来了,进来自己坐吧”
                  闻到一股浓郁的中草药味,阮周解开了西服扣子,随她去厨房,“我帮你熬药吧,你去休息着,吃点点心,看合不合胃口。”
                  他挽起袖子的动作很是优雅,露出一截健壮的小臂来。其实他的眸色要比药汁还淡几分,类似于琥珀的颜色,似乎任何人的影子倒映进去,都会化作虚无。云片糕软糯,口齿留香,阮周瞥了一眼正在吃东西的她,像只小仓鼠。
                  那些黑乎乎的药材旁,还有一张药方和说明。字迹,他很熟悉,是某个一直被他视为情敌的人。再细观那些药材,看来吕子乔已经知道陈美嘉有过孩子而且打掉的事情了。果然还是没防住。
                  不过,这样才有意思,才值得他去付出。
                  对于那碗褐色的东东,陈美嘉是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的。要不是阮周那张脸太冷,她真想吐舌头扇扇。脑子里还在飞速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吕子乔不会下毒了吧,他不会加了砒霜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苦。
                  阮周看陈美嘉实在憋得难受,从口袋里拿出几颗话梅糖来,“喏。”还贴心地给她撕开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过了许久,陈美嘉的手心都出汗了,阮周才开口,“过几天有个晚宴,我想你陪我去。”
                  “哦。”陈美嘉机械似的点点头,又加了个好字。阮周觉得她温驯极了,可是似乎每件事都不走心。
                  “夷光。你对未来有什么期待吗?”
                  未来之于她,早就不是可以期望的了。一切都被眼前这个男人按部就班地安排好,她只要沿着走去就好了。
                  年少纵马且长歌,醉极卧云外山河。这种洒脱与率性,到底是她拥有不了的了。她也不笨,阮周来找她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有深意,这次也肯定不只是陪伴去参加晚宴那么简单。
                  “阮先生,我已经回不到他身边去了,除了你大概没人会收留我。所以我想我的未来,不出意外,是你说了算的。”
                  是啊。连求婚这种事,都是她陈美嘉主动的,要是阮周不点头,她也许就葬在那个冬天里了。她的主动权,从一开始就交付给他了。她的胡作非为,她和吕子乔那些纠缠,她想阮周都无比清楚,他只是按兵不动。
                  阮周只是浅笑了一声,手腕上的腕表的钻石表面也跟着闪了一下。“别多想,好好养病,我先走了。”
                  大智知止,小智为谋。
                  阮周深谙其中的道理,陈美嘉那没怎么打理的头发在他指间穿梭过,“用点护发素养一养,一生病就像个可怜的小宠物似的。”
                  对于在古玩市场上遇到陈美嘉,吕子乔心想,他跟唐君俨一定是一样的心情。前几年唐君俨在这里看到素面朝天的季欢时,还特意打了五六个电话来确定。虽说是古玩市场也不过是一条条逼仄弯曲的街道,他的劳斯莱斯开不进去,只能顶着大太阳,追寻那个他梦寐的身影而去。
                  她正蹲在地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玉石,触手生温,符合她对汉白玉的认知。吕子乔弯了弯嘴角,顶多也就是块普通白玉,她肯定是联想上古诗词,当做汉白玉了。她的脸因为晒得显出一种潮红来,像是刚上市的小西红柿,水灵灵的招人疼。
                  一想到这个女人那么无情地打掉了孩子,他的心里有两种心情在撕扯着,不是不恨,只是能怎么样。“你喜欢这个啊,老板,多少钱。”
                  在吕子乔的砍价下,他终于用一百块解决了这件事。没想到陈美嘉直接从手包里拿出一百块又塞给他,“我们还没好到我可以用你的钱,所以,谢谢你。”
                  “我们多少也是好过啊。”吕子乔嘴皮子上一向不怎么饶人,尤其是对她,“你那套泾渭分明对我没用,你有本事离开我,就别让我找到你,我现在找到了你。”
                  “你以为我还会给你机会离开啊。”
                  恍惚间,她曾跟着阮周去罗马拜访他父母时,她穿梭在古今交替的街道里,跟阮周走丢,身上的东西也被偷了。她只会中文,外语说得英国人怕也不懂,何况是罗马人呢。最后被阮周找到的时候,她记得阮周生了好大的气,“夷光,你要是想逃就别让我找到你啊!”


                  18楼2014-07-02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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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4-07-05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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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意】上
                      她耳边的耳环是一长串珍珠垂下来,柔和得一如白月光,微微生光。陈美嘉转身背靠栏杆的时候,肩上披的西服还下滑了几分,不过都被她用手按压妥帖了。
                      “我还不知道这位小姐贵姓呢。不过名字真的很好听,锦瑟。李商隐的诗里面,我最爱那首锦瑟了。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她读诗的时候,像是春天里开在山谷的百合花,睫毛一颤一颤的,惹人怜爱。
                      “林。”
                      林锦瑟。在听到这个姓氏后,陈美嘉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就连手指也不由自主地绞紧了。她每次紧张和不安的时候都会这样的小动作。
                      吕子乔忽然很想安抚她,可林锦瑟的脸上却慢慢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来。她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我还有应酬,先走一步。”
                      她的姿态,直直地让陈美嘉想起唇红齿白里的人物来。你先走一步,我望尘莫及。陈美嘉似乎没有了什么力气,身子下滑了几寸,手指抓住栏杆,像是个被打倒的人在奄奄一息。吕子乔几乎是下意识地拽住她。她在抖,抖得厉害,那些她不愿意面对和不敢去想的事情都在她说完林这个字后,化作一把利刃,直插入她的心脏。
                      “你在怕什么?”吕子乔稳住她的身子,她的脸色比月光要惨白几分,唇是抖的,说不出几个字来。
                      她一直忘不了当时父亲站在楼顶上,“是谁要我们陈家惨败至此?!”
                      那个藏在深处的人也是这样潇洒地说了一个字,林。
                      她刚刚失去了孩子,然后又看见自己的父亲走投无路,向后仰倒,天是碧蓝的,而血液是绛红的。
                      直到温热的唇落在自己冰凉的唇肉上时,她还在处于一种神游的状态里。似乎察觉到她的不专心,他更加得寸进尺地加深这个吻。两行泪落下来,交织在他们的唇中,像是焚了一把欲望的火。
                      “吕子乔,你别这样!”她伸手去推他,然后一声闷响,吕子乔身子一晃,头一偏,竟然松开了她。陈美嘉面前光影一闪,手已经被人狠狠抓住,阮周身上的气息立刻将她包围。
                      她这才看到吕子乔被逼退了几步,才在她右侧站稳。他一只手扶上脸,眸光沉静,唇角还溢出一丝鲜血来。
                      可见他刚才挨得那一拳有多狠。
                      阮周面色却很平静,看了看陈美嘉,又看一眼脸颊已经明显有些淤青红肿的吕子乔,笑了,“原来是七少爷啊,不好意思,以为是哪个流氓,怕夷光吃亏,下手重了。”
                      吕子乔揩去那丝血迹,不怒反笑,“阮先生一向下手重。”
                      阮周还想说什么,却不料陈美嘉一下抱住他。她背对着吕子乔,身上的西服早就落在脚边了,背上那朵金色玫瑰深深灼痛了吕子乔的眼睛。
                      “我累了,我们回家,好不好。”近乎撒娇的语气,阮周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吕子乔,一个公主抱,从容地走出鼎笙。容年在暗处看够了戏,只得出四个字的结论,戏假情真。
                      “他以前应该在军校练过。”容年递给吕子乔一杯烈酒,“而且我怎么觉得,虞夷光像是在偏袒你啊。”
                      “你知道是林家的宴会吧。”陈美嘉在银莲停下后,才说出这么一句来,目光如炬,“阮先生,你带我去的意思,我体会到了。”
                      “夷光。”他的话里也隐约有些怒气,“你觉得我是在警告你,还是在戏耍你?”
                      “你觉得我很喜欢看你出洋相的话,那我问你,看你出洋相,我有什么好处?”
                      他的话,她无从反驳,也许是她在面对林家这个问题上太过草木皆兵。是啊,她出洋相对于阮周来说面子上也是挂不住的啊。放缓了口气,“对不起,我刚才……”
                      刹那间他的唇又再次落在她的额头上,“吻在额头上的含义是原谅。”她的脸微微潮红,连耳垂都染上了粉粉的色泽。阮周就那么陪她坐着,直到她小声说,“我自己上去就好了。”他才开锁开车门,还不忘将一个精致的礼物盒交给她。
                      “算是我的道歉吧。”
                      她下了车,夜风有些凉,她的长发被撩起。窈窕的身影融入夜色后,他竟然隐隐听到一句。
                      “阮周啊,如果你也骗我,我会离开的。”


                      24楼2014-07-09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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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意】中
                        看她下车进入单元楼里,阮周的眸光越发深黯,记忆中的那一幕越发清晰起来,抬起右手手腕,细细摩挲那个已然无踪的印记来。就在她冒着大雪,只身乘车来找他的那个夜晚,他带她去了他一时兴起,后却闲置多时的公寓。她疲惫极了,衣服没换,澡也没洗,待他从房间里找寻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找出一件她勉强能撑起来的男式衬衫来时,一眼就看到她衣衫单薄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双眸紧闭,一动不动,已经沉沉睡着了。
                        他看着她将身体缩成小小一团,像某种惹人心怜的小动物。据说这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夜深人静,外面的大雪仍旧不见疲惫的下着。而他不记得那时的他,站在沙发前,静静看了她多久。或许仅是几秒钟,或许是好几个小时。
                        只记得起当时,他是平静的,任由那铺天盖地的滔天巨浪,携着黑色的气流,狂喜,不知所措与些微未知的不安将他没顶。
                        他从未有过那般惊人的耐心,步步为营处心积虑,只为编织一个巨大的无形的网,将这个没心没肺而且心不在他身上的小丫头围困住,直到她无路可走,只能转身投入他怀抱为止。
                        他俯下身凝视她的睡颜,和平日的张牙舞爪舌灿莲花不一样,睡着了的陈美嘉非常的安静柔美,小脸让刺骨的北风刮得通红,那张能将人气得肺疼的嘴巴抿得很紧,有点倔强,有点委屈。像纸张一样苍白的唇,而且还有了干裂的迹象。
                        其实那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她到底有几分感情,一开始是少年懵懵懂懂的动心,重逢以后那份久违的悸动其实掺杂着自尊受挫的不甘心,而后他只是非常在意她,希望她是自己的,看见她与其他男人,也不过只有一个吕子乔,会不舒服,觉得刺眼异常。他很好地克制着自己,冷静的旁观者她陷入一场与他无关的风花雪月中无法自拔。阮周还能面上含笑,自如笃定。
                        他才是最大的赢家,就在几个小时前,这个傻女孩向他求婚,而且同意了虞夷光的身份,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分毫不差。
                        这么看着看着,他像是受了什么蛊惑,着了魔般,脑子一热,身体脱离了思绪理智的控制,还未待他恢复意识,唇就覆上了她的。(艾玛,这才是我们阮先生的初吻呀~~~~)
                        那一瞬突如其来的欲望仿佛是星火燎原,从身体深处爆发蔓延出,迅速窜入五脏六腑,炽烈的火焰生生烧得他口干舌燥,大脑空白,只想得到多一点,再多一点。
                        永不知足的贪婪,是人类的本性。
                        他的嘴唇微凉,而她的却是滚烫的,冰火两重天,说不出的销魂蚀骨,就在他耐心婉转的亲吻中,她无意识地从口中发出的一声低低的呻吟,终于让他向来冷静自持的大脑,最后一根称为理智的弦,崩断破裂。他起身,一把将她抱起,大步流星地迈向卧室……
                        若不是之后发生的那件事,恐怕就会这样一发不可收拾地发展下去。也隐约让他明白了一些东西。
                        她不知何时突然惊醒了过来,一双眼睛通红通红的,而原本酡红的面颊刷白刷白,她在他怀里惊惧莫名地看着他,视线泛着陌生的冰冷的光,还未等他看清楚,她突然尖叫出声,开始拼命的挣扎,双手乱抓双脚乱蹬,像是见了鬼似的要逃脱他的怀抱。他愣然,松开她,下意识地想去抽出一只手来安抚她,却料不到她突然抓住他的手,头一低,狠狠的咬下去。
                        他没得及躲开,皱紧眉头忍住剧痛,右手手腕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生生让她咬出血来。
                        然后她抬起头,揪住他的衣领,那双往日神采飞扬明亮动人的眸子,那一刻通红异常,充斥着神志不清醒的混乱和他终于看清楚了,深刻的恨意。
                        她说,“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声音比外面的雪还要冰冷。
                        而他被她一句话震撼得身体僵硬,几乎无法动弹。有那么一刻,他以为她什么都知道,可就在下一秒,她就像是全身的力气都用完了,摇晃了几下,突然栽倒在他的面前。
                        她轻飘飘的身体,烫得惊人。她发烧了。
                        连夜打电话请来医生诊断,打了针,最后还挂了瓶水。临走时,医生似乎被阮周的神情震惊到,难以置信地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才离开。他浑然未觉,甚至都没处理一下手腕上的伤口。
                        大概针剂里有安眠药和镇定剂成分,她这回是真的睡着了,很乖很安静。
                        但睡得不安稳,面色苍白,冷汗涔涔,像是陷入了极可怕的梦魇,口中还时不时地冒出几句喃喃的自语来。他听不清,就俯身凑过去,一会儿缓缓坐正了身子,长长叹了口气。
                        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三分释然三分庆幸三分心疼,还有一分迷惘。


                        25楼2014-07-09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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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雨】
                          天空是一种蓝黑色,似乎有什么席卷在内,蓄势待发。陈美嘉只堪堪穿了件吊带裙,披着一件开衫,曾媚还没回来。她本想看会电视,天空开始响着闷雷,手里的遥控器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手机上闪烁着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虽然没有备注,她知道这是谁的。响了很久,她才接起来。
                          “我以为还要再等很久的。”低沉的嗓音,夹杂着凌乱的风声。她捏紧了那个手机,“你有什么事?”
                          “美嘉。我给你十分钟,要么你下来,要么我上去。”说完这句话,吕子乔就果断收线了。陈美嘉跑到窗边,透过幽幽的灯光,他的侧影就像是水墨画里的轮廓,落拓不羁。情爱迫在眉睫,命运反复,他曾高高在上,但对于这个女人,只能抬首仰望。
                          十分钟后,陈美嘉听到了有力的敲门声。吕子乔走进来,就看见了陈美嘉Lavin女鞋和连衣裙下摆之间的一段空白,可不就是一段空白,她大概连丝袜也没穿。初秋的天气,短短一截雪白的腿暴露在外面,那青色的静脉,极淡极浅,却像不知名的签幐植物,缠缚住了他的心脏。
                          他想要说些什么,她却先一步跑过来抱住了他,隔着几层衣服,也能感觉到正在升温。他的身上还有雨水的气息,潮湿而冰凉。他下意识去吻她,她没有挣扎,反而配合得很用力。他一把把她按在墙上,壁灯昏黄,看不真切她的表情。
                          “为什么不推开我?”
                          “既然你我都很享受这个吻,又何必要推开呢。”她说得轻浮,鄙夷的语气透出一种,吕子乔受不了的贬低来,“只是一个吻而已,反正我们连床也上过了,不是吗?”
                          他明白了,这个女人不是在揶揄他,而是在贬低他们的过去和情意。他恨不得用眼睛在她脸上烧出两个洞来,“陈美嘉,你真行。”
                          激怒了他,她应该是高兴的。可嘴角那道弧线僵硬到不行,“七少爷的记性不大好啊,我是虞夷光。”
                          古书中曾言,夷光即西施,修明为郑旦。她早就不是他爱着的那个小貂蝉了,她的任务早成了祸国殃民的西施了。
                          不知怎的,他突然咳起来,在光影下,像是一只弓背的虾。她有些慌,但还是抵着墙,冷漠地问道,“你怎么了?”
                          他似乎想要回答,但是捂着嘴的动作暂停住了几秒,复又咳起来。陈美嘉慌了,抬手想去打开客厅的灯。这个动作不知道怎么激怒了吕子乔,吕子乔竟然反手按住她,让她动弹不得。视觉的暂时不清晰,加剧了听觉与嗅觉的感知。这,这是血液的味道。她动了动身子,挣扎着用一只手楷过他的嘴角。
                          温热的触觉。
                          她无比熟悉,手指抖了几下,然后她才开口,“吕子乔,你什么狼狈样我没见过啊。”雨砸在窗户上,声音反衬出他们的沉默。过了许久,吕子乔才近乎自嘲地说,“是啊,我所有的狼狈样都拜你所赐。”
                          片刻的失神就足够了,她趁空去开灯。灯光大亮,他的嘴角还有着淅淅沥沥的血迹,如诡修罗。有一瞬间,陈美嘉觉得这个男人是来和自己下地狱的。
                          “他只是过度劳累和吸烟太多才会导致咳血的,没什么大碍。”程涉深拿着他的检查报告,用一种家常的语言诉说给陈美嘉听。不是程涉深冷血,比起魏琅的自虐来,吕子乔的确是好多了。
                          她脸上有明显一瞬的放松和心疼,眸子里情绪复杂,“谢谢医生。”
                          “除了按时吃药以外,饮食要清淡,烟要戒掉,酒这一阵也要少喝。”程涉深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显然也没想到吕子乔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好了,你去病房陪他吧。”
                          回到病房的时候,他正在打点滴。他很安静,在看到她进来的时候,只是扭过头,孩子气式的别扭。程涉深本想进来跟吕子乔交代几句,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在别扭什么。
                          他不想陈美嘉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好吧。你们两个慢慢磨去吧。
                          “喝水吗?”陈美嘉倒了杯温水,“要不要我给通知人来看着你?”
                          “我虽然不想你看见,但更不希望别人看见。”他只是盯着她,她有些发毛。雨越下越大,她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在接了一个电话后,她立马拿外套要出去。
                          “你要去哪?”
                          “我有点急事要处理,我……”像是出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她的脸色在顷刻苍白。吕子乔抬手抚了抚额头。
                          在听到他的下一句话后,本来已经迈出病房的陈美嘉停住了。光影绵长而悠远。
                          “我已经习惯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我总是被你抛弃的那个。”
                          心一抽一抽的疼。我总是被你抛弃的那个。她忍了忍,眼泪还是涌了出来,嗓音黯哑,“是啊。”
                          “我的女人从来都没想过,我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就那样冷冷地看着她的脊背,“真是悲哀。”


                          27楼2014-07-09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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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4-07-10 0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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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4 09:2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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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4-07-13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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