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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三舞恒恋--改文】再见如陌路,妖娆谁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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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潇儿……她突然身子一震,想起那句“再见是仇人“,心痛的无以复加。然而,冷迟的那句潇儿一直和舞儿在一起,更让她心突的一下,便慌了。正想开口问,却见冷迟的神情变得愧疚而伤感,自责道:“我不知道她是舞儿,还骂了她,说她出身低贱,不配为后……我真后悔,伤了她的心……”
她只觉自己的心不断的往下沉,却怎么也到不了底。猛地推开冷迟,踉跄大退三步。不配为后?她虽身在金国,但封国立后风波,她却是一清二楚,被指责不配为后的人,还能有谁?”你,你所说的……是魔宫宫主,凝舞?你是说……她,就是舞儿?”
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有一丝细微的希冀,希望不是,不,千万不要是她,她在心里祈求着。但是冷迟的话却让她彻底的心死绝望:“心言,你知道?不错,她就是我们的舞儿。“
他不明白她为何忽然变得绝望起来,心疼的朝着她走了过去,但他每跨出一步,她便后退一步。方才还满汉希望的眼眸此刻却是满满的悲痛和不愿相信,指尖她一手抓紧了胸前的衣襟紧紧按住胸口,指尖泛白,大口的喘气,淡薄的身子似站立不稳,微微摇晃,仿佛风雨之中飘摇欲坠的残花败叶,没有生气。
“心言……你,怎么了?”冷迟心痛的望着她,迟疑的上前,却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声喝止:“你站住!别过来。”
他连忙顿住脚步,不明白方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又变了脸。”心言,你到底怎么了?”
岑心言不稳的身子仍在一步一步,慢慢往后退着,一直到背抵墙壁,再无路可退,倚靠着墙,眉头紧锁,闭上眼睛急喘,脑海中混乱一片
凝舞?舞儿?魔宫宫主?她忽然笑了,笑得,很悲哀。不可能,她不信,不信!
遂然睁开双眼,凌厉,愤怒,怨痛交织,抬起的手,直指着他,在半空中,止不住的颤。”冷迟……你骗我!你根本就是想报复我,报复我当年害死舞儿,所以,故作想与我修好,说舞儿还活着,想而再来狠狠的打击我……以报当年之仇。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冷迟,你好残忍,你,真的很残忍%”
她像是疯癫了一样,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时而疯狂的摇头,时而又不停的点头,自说自话,更是自欺欺人。冷迟拧眉望她,想朝她走过去,却见她防备相望,一副不许任何人靠近的模样,不解的问道:“心言,你误会我了,凝舞确实是我们的舞儿,我告诉你舞儿还活着,是为了让你宽心一些,怎么会是打击你呢?”
宽心?哈哈……她不可抑止的笑起来,大笑。声音却是满满的绝望,道:“如果不是打击,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她?难道你不知道吗?就在两个多月前的武林大会上,魔宫宫主……我一剑,刺进了…刺进了……她的身体……很多血,她,流了很多血……然后,然后,然后……我一掌,把她打下了……万、丈、悬、崖……”她开始语无伦次,每一个字,说得那样艰难,却仍然在不停的说着,仿佛要证明着什么。
冷迟的身子完全僵硬,因为这一消息,从心底透出的冰凉,令他如木雕一般,完全失去了反映能力,怔怔的望着那个几乎是狂乱的白发女子,半响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心、言……你,你,你……”
这究竟是造的什么孽啊?他闭上双眼,无力而绝望。
岑心言逃离一般的出了密室,他颓然跌坐,手撑着潮湿的地面,心也跟着潮湿。原以为,前路是光明的一片,原来,那只是更加黑暗的深渊,永远也望不到边。
岑心言跌跌撞撞的回道寝宫,大声喝到:“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没本宫的吩咐,谁敢进来,本宫叫他人头落地。滚。快滚……”
她再也没了平静的高贵冷静,像是疯了般,吓的一屋子的奴才战栗着惶恐退下,守在外面,听着屋里不断传出的物品碎裂之声,个个缩了缩脖子,大气也不敢出。
寝宫之内,早已是一片狼藉,再无完整贻误,她身子一软,趴在地上,身下是碎玉残片,割裂的肌肤,有温热涌出,她却半点知觉也无。时而仰天大笑,时而悲声痛苦,反反复复。
迷蒙的眼前满满的都是那张银色面具下,一双惊痛的不敢置信的眼眸,还有那滴落到剑身的悲伤泪水,以及熙和剑**的殷红鲜血……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名女子明明占了上风,却在见到她的面容之后,那把剑停在半空,迟迟不曾落下。
她终于明白了,她手中的剑刺进那名女子的身体时,那女子目光落在她持剑的手上,笑容为何自嘲而悲哀。
她看见了……那女子的双眼之中,浓烈的怨,悲绝
痛……此刻正朝着她席卷而来,从身到心,在每一个角落,每一滴血液中,蔓延扩张……
一句:“又是你!为什么要是你?”原来,潇儿还是仁慈的!他没有忍心告诉她,她再一次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她的舞儿……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令她的身子颤抖着,使地上尖利的残片更深的扎入她的肌肤,**一片血迹。空洞的双眸红得似乎能滴出血来,却再也没有眼泪可流。
为什么?命运如此作弄人,她十年费劲心思争权夺势,一心复仇,到头来,所做的一切,伤害的,无不是她想为之报仇的那个人。
这叫她,情何以堪?


433楼2015-01-01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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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斯卡连忙阻止,她却笑着道:“若我和意潇都不能破解此阵,那这世上,估计无人能破。”说罢留给他们一个安心的笑容,转身带着满满的自信朝着城门外而去。唐傲与奥斯卡快速地做了一番安排,立即跟了过去,望着那白色的身影凌空飞往城墙下,进入阵中,皆是一脸的紧张神色。
    冷意潇在阵中被困的筋疲力尽,该尝试的方法,都已经尝试过了,却依然出不去,不由得有些沮丧。耳边是巧妙的阵型带来的呼呼风声,扰人思绪,震人耳鸣。阵眼他已经找到,为何就是破解不了?蹙眉凝望,忽然庞大的阵外亮起了火把,抬目四顾,正好在阵中的另一头,从无数交错的石缝之中,现出一张美丽的面容,几分熟悉,几分陌生。
    他身子一震,两日来的所有疲惫在这顷刻之间,全部一扫而空。
    “舞儿……舞儿!”他大声唤着她,却淹没在呼呼声响中,方才想起身在阵中无法用语言沟通。
    凝舞遥对他,眨了眨眼,像小时候那样,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
    冷意潇这一刻,完全确定了,她真的还活着,她还活着……顿觉眼眶一热,虽然一直告诉自己,有唐三在,不会让她有事,但真正确定她还活着的时候,他仍然激动得难以自持。三,不枉他为此破了自己的誓言,三果然没令他失望。
    凝舞见他一直沉浸在重见她的喜悦当中,忽略了她展露笑容的意义。便冲着他摆了摆手,再次浮出一笑。
    冷意潇看着她的动作以及久违了数年的表情,微微愣了愣,忽觉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她的意思。会心一笑,难怪,即使他找到了阵眼也无法破阵,原来,如此。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时光,在彼此的眼神暗示下,开始了第一步的行走,每走一步,便对望一眼确定下一步的走向,直到双双在阵眼落脚,顿时,阵门大开,随后轰隆之声不绝于耳,两人一惊,同时朝阵外掠去。
    “舞儿。”来到安全之地,冷意潇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双眼渐渐湿润,他的舞儿,还活着。
    “哥哥。”她回抱着他,在他温暖的怀抱中轻柔地唤着。感受着他身子的轻颤,她觉得好愧疚,这么多日子以来,他们翻天覆地的到处找她,一定是度日如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隐香渊过得无忧无虑,努力追求着自己的快乐与幸福。”哥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冷意潇轻轻放开她,心痛的摇了摇头,双手扶住她的肩,目光在她脸上流连,清雅的面容尽是自责的神情,道:“是哥哥没用,明明在你身边,却保护不了你。让你……受苦了。”
    凝舞重重地摇头,眼泪一下就滑落下来。”不是的,哥哥,不是的!哥哥已经很好了,是我自己的原因,我看到是她……我,我下不了手……”
    一提到那个人,她心里所有的委屈和怨痛全部蜂拥而来,在哥哥的面前,她不想伪装,那种痛,真的是刻骨铭心。扑进他的怀抱,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揉成了一团,就像她的心,被揪紧得仿佛要碎裂开。泣声呢喃:“为什么是她?哥哥……为什么那个人会是她?所有的一切……那么多日子以来,我所承受的一切苦痛,为什么都是她一手策划?十年前,她把我当成是报复爹爹的筹码……十年后,我又成了她对付封国王室的一颗棋子……为什么,我的不幸,全都要由我最敬爱的人一手促成?”
    “舞儿……”冷意潇的心因为她的话而揪紧,再揪紧。这些痛,他知道,他都知道,他也同她一样,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可是,不接受又能如何?抱紧她单薄的身子,闭上眼睛,沉痛道:“舞儿,舞儿……忘了她是我们的母亲,就当她只是一个陌生人。这样……就不会那么痛苦。”
    自欺欺人吗?那也得做得到才行。她的身子因为抽泣,一颤一颤的,每一滴泪,都落到了她的心里。
    “我也想当她是陌生人,可是,前两个月,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唯独记得小时候的事。她的温暖,她的疼爱,她所有的好……越来越清晰,想忘都忘不了……当我恢复记忆之后,她的残忍,她的伤害,就像是一把刀,时时割锯着我的心,叫我痛不欲生……哥哥,我到底该不该恨她?我好想恨她,可是,我又总在恨她的同时,想起她曾经的好,想起她十年前归来时的惊痛和绝望,还有那日看到的满头白发……”
    她好矛盾,好矛盾。总是挣扎在恨与痛之间,终究是她的心,不够狠,不够冷。
    他又何尝不是呢?听他说失去记忆,心疼地帮她擦拭着眼泪,其实,失去记忆也许对她来说是好事,可惜,总是要恢复的。
    那一晚,破了疑石阵,为金军意料之外,封军趁其不备发军夜袭,金军受创,损兵两万,退军三里。
    第二日一早,才刚刚睡了两个时辰不到的凝舞,被人连着被子抱了个满怀,对方激动地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凝舞,凝舞……你还活着,竟然这么久不来找我们,想担心死人啊?”荣荣一边责怪,一边又是狂喜,激动得像是要哭出来。不停的来回打量她,仿佛是在确认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凝舞。
    凝舞一点也没有睡眠不足被吵醒的不悦,见她泪盈于眶,想着这两日每见一人都是那样的伤感,便笑着打量她,打趣道:“你这不活的好好的吗,而且也是正好,给了奥斯卡安慰美人的机会。”
    荣荣一听她提起齐澈,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轻嗔了句,没良心,便与她笑闹了一会儿。停下动作,望着凝舞,咬了咬唇,似是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438楼2015-01-01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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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3 05:2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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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舞一看她这犹犹豫豫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听说了只有她一人,明明担心唐三,但又忍着不问。她拉着荣荣的手,轻叹了一口气,道:“荣荣,放心,他没事。”
      荣荣别扭的转过头,哼哼道:“谁担心他了。”
      凝舞望着她,笑得柔软,还待再说点什么,正好这时,婉离和莫残歌到了。
      婉离不由分说的跑过来抱着她,这个一向自持的女子,在见到她心中牵挂的小姐平安无恙时,面上的神色从未有过的激动,是对于她劫后余生的庆幸,欣喜,那么浓烈。”小姐,幸好你没事……”
      她轻轻拍了拍婉离的肩,笑着道:“让你们担心了。”
      莫残歌见她和衣半躺在被窝,便没进来,只站在门口,幽深的目光远远地望了她半响,唇动了动,轻轻的一句话,仅有四字而已:“活着,就好。”
      望着他转身出去的背影,凝舞只觉心中一酸。活着就好,短短四字,却道尽了他所有的心情。
      莫残歌,为人冷漠,一身盖世神功,对到手的他人梦寐以求的武林盟主之位不屑一顾,对天下局势,亦不放在心中,唯独对她,视若生命。他所求,只是她活着。她之愿,他无不照办。
      就是那么简单!
      与荣荣婉离说了会儿话,梳洗完几人一起去了偏厅,凝舞依然做男子装扮,暂时除他们几人之外,还不想让外人知道她的身份。进屋之后,见唐傲、冷意潇、奥斯卡、莫残歌都在,正等着她们过来用膳。
      早膳过后,凝舞将落崖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婉离听说鸾韵被旧自然开心,再听她说蛊毒已解,众人都是欣喜不已,总算可以放下心来。只有奥斯卡震惊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荣荣推了推他,笑得揶揄道:“怎么了?你研究了好久年都没有结果,这会儿被别人轻而易举的就给解了,你不甘心啊?”
      奥斯卡无奈瞪她,心中却是惊骇,张了张口。要解生死蛊,七瓣冰莲必不可少,没有他配置的药方,以及莫残歌的烈焰神功与王爷的枯寒神功相配合,那么,这世上能解生死蛊的方法,就只剩下一个。


      439楼2015-01-01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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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十七章
        冬日行军,实非明智之举。但金翌两国硬是瞅准了辰王失踪人心尚未安定的难得时机,联合进攻,封国再难,也得挺身而上。南边本是战况稳定,兵力相当,但翌国突然从另一边防又调兵十万增援与封国相抗,秦征曲战迎敌渐显吃力,一战落败,本就不稳的士气再次大受打击,因深知封国兵力状况,无法申调援军,秦征无奈之下只得先采取守城策略。
        煌城这边虽胜了两场,但却是二十二万对三十万之势,金军退守峡谷,易守难攻。凝舞与莫残歌几人夜探敌营,欲取敌军守将,但金国将军杨项也非等闲之辈,早有防范,不但守卫森严,还设立将营数个,难辨真假,一时无法下手,最后以烧毁敌军大半粮草而归。随后一场大雪,堵塞要地,两军暂且休兵数日,双方粮草皆被困途中。
        “羿德,这就是你这蠢奴才为朕准备的膳食?”唐傲目光犀利,紧紧盯住低头立在一旁的羿德,将一桌的稀粥之中唯一一碗白米饭往旁边一推,厉声喝道:“如今是什么状况你不知道吗?大家都喝粥,朕怎就喝不得?立刻撤回去,熬成同样的粥,再端过来。还不快去!”
        羿德被他喝的身子直抖,慌忙应了,端了碗战战兢兢退出去。他也是心疼王上喝了两天的粥,怕他身子挺不住,听了别人的建议,才这么做的。唉,是他欠考虑,白找了一顿骂。
        凝舞见唐傲的脸色还是很不好,便淡淡笑道:“唐傲,他也是为你好,你不是回味这点小事计较的人,是否有其它不妥之处?”
        唐傲看着她,目光才柔和了许多,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方道:“若此事,只是那蠢奴才自作主张倒罢了,但倘若是有人故意挑唆,只怕,过不了一会儿,营中便会生出事端。”
        冷意潇清眉淡锁,微微点头道:“不错,军中的将士信奉的是他们心中的战神,无可替代。战事进行到如今这种地步,三一直没有出现,只会令他们越来越怀疑先前澄清辰王还活着的消息是否属实,而这接连几日的稀粥,一点会引发他们心中的不满,若是再听说给他们喝粥,而王上吃的是干饭,那后果,定是不堪设想。”
        奥斯卡也点头附道:“意潇言之有理,不过,我们也可以趁此机会找出潜藏在军中的奸细,只是,这次的事端平息恐有些难度。要等军中的粮草运到,至少也得半月之后,而我们现有的粮草就算是维持这种稀粥,也撑不过十日。”
        凝舞蹙眉扶额,想了想,方道:“不如号召城里的百姓献出粮食,与我们共度难关,毕竟唇亡齿寒,谁也不会像做亡国奴。”
        唐傲不自觉的伸手握了她的手,点了点头,道:“这个方法孤也考虑过,城中凡是较为富有之人,几乎都已经在战事初起时迁往别处,而今,城中百姓剩下不到原来的一半,这次大雪,他们靠的也是从前的积粮度日,都不容易,但是,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也不得不采用这种方法了。”
        唐傲真的是个不错的帝王,能站在百姓的立场设身处地的考虑事情,很难得。凝舞回握他的手,冲他一笑,传以他力量,这些天,她知道唐傲撑得很辛苦,他毕竟没有亲历过战事,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唐傲目光朝着周围的人一一望过,最后停留在凝舞身上,略带愧意道:“连累你们了,若是三在这里,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凝舞轻轻摇头,出言安慰道:“不要妄自菲薄,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唐傲自嘲地笑着摇头,站起身朝着门口走了几步,目光望着门外白茫茫的一片雪景,原本应该是很美的,但此刻,那些雪,却是如同积压在人们的心头,冰凉冰凉的感觉。他幽幽道:“当年,我国的兵力比现在远远不如,一场战事损失十万精兵,仅剩下八万,加上临时招募的两万人,也不过才十万而已,但敌军却是二十三万,所有人都以为那场仗必败无疑,无人敢担此任,唯三挺身而出,立下军令状,不胜不归。当时的奸相叶恒怕三赢了此战,得势与他抗衡,便暗中扣发粮草,三带头以野草果腹充饥,生生扭转了必败之局,一阵,一计,以几千人的损伤将敌军全部歼灭,凯旋而归,方才成为人们心中之战神,威慑四方。如今之局势,与当时相比,不知好了多少倍,但朕……”他轻叹了口气,终是没说下去。
        体验到现今的辛苦,在听唐傲短短几句话,都能想象到当年是多么的艰难,一个王子带头以野草果腹也许并不难,但是需要怎样的力量,才能让十万大军在此情形之下亦是齐心对敌,毫无怨言,最终取得完胜。战神之名,毕竟不是谁都可得。
        唐三,这世上,也只得一个他。
        凝舞只要想一想,都会觉得心疼,是的,是心疼!可是,这样的唐三,又怎会在此时此刻,因为心的疲惫,而待在一方净土,不愿保家卫国?莫非,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王上,不好了!”一名分营副将顾不得通报,便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大冬天却是满头汗,气喘吁吁的禀报:“三营将士……暴乱,已经来到门外了。”
        唐傲面色狠狠一变,立即起身,没有多看那位副将一眼,也不作任何停留,越过他往外而去。奥斯卡等人旋即跟上。


        440楼2015-01-01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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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启禀王上,敌军来袭,已开始大举攻城,请王上……定夺。”
          唐傲一震,杨项果然心思缜密,这边刚使计挑起内乱,那边立刻大举攻城。不再多想,也不再执着于证明南宫晔的下落,只神情肃穆,语气威严道:“大敌当前,不想让你们的家人成为亡国奴的,就与朕齐心协力,出城应敌。”
          说罢挥袖离去,往军营点兵应战。
          奥斯卡、冷意潇立即跟上。凝舞、莫残歌、荣荣、婉离也都跟随而去,他们虽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却胜在武功高强,在几十万兵将之中,至少要保唐傲平安无事,否则,封国真的完矣。
          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事,金军奸计在前,如今又有备而来,封国临时点兵,军心不稳,且兵力相差悬殊,这场仗,在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胜负,除非,有奇迹出现。
          战场。没有高手对决时惊心动魄的刀光剑影,只有一声接一声的刀剑刺入敌方**的声音,或尖锐,或沉闷。
          前一刻,手中的剑刺入敌人的身体,后一刻,谁的剑又刺入了他们的身体,决然的,毫不留情。
          纵使凝舞见多了死亡,也不禁为这人命的廉价而动容。挥舞着无影剑,一排排的人倒下,然而,这在几十万人之中根本不算什么。庞大的战事,单凭几人的力量,纵使武功再是高绝,也会生生累死。
          金军个个勇猛异常,反观封国军队,完全没有精锐之师应有的气势,只有挨打的份,这哪里像是护国军?
          残缺不全的尸体,堆积如山。
          鲜血,融化了一地的坚冰,再度凝结。
          滚动的头颅,在谁的马下,睁大眼睛,不肯瞑目?
          凝舞只觉颈项突然传来一阵湿热,在这个寒冷的冬日,没有给她带来丝毫的暖意,反而是彻骨的冰凉。不知是谁,在他人的剑下,喷出的血注,溅了她一身,白袍尽染,瞬间凝结成冰,眼前只有一片猩红的景象,鼻尖越来越浓的血腥之气,令人作呕。
          这……才是真正的战争,残酷的修罗场。她有种错觉,仿佛这种杀戮,在他们都死掉之前,无法停下来。
          封军在愈战愈勇的金军面前,如此被动,死伤惨重。唐傲看着自己的军队这般不堪一击,不禁深受打击。看着他们在他面前一个个的倒下,不,是一片片的倒下……他,心痛得几乎无法握住手中的剑。
          就在此时,杨项瞅准时机,朝着他一刀砍来,带着重于千斤的气势,沉沉压下。
          唐傲大骇,手中的剑还在敌人的身上来不及撤回,顿时,只在心中哀叹一声,我命休矣!杨项速度极快,凝舞荣荣等人皆在全神贯注对付着身边无止境的敌人,看到了他的处境之后却已是赶不及相救,不由惊叫出声。
          “唐傲--”
          “大哥--”
          “王”
          “……”
          就在那把刀挨上了他的皮肤,他以为必死无疑之时,却听“铮“的一声巨响,刺得人耳中尽是鸣鸣之声,留下许久的生疼。
          杨项的刀被远处弹射而来的不明之物震开,其内夹杂的庞大内力震得往后退去,一时不防,竟落了马。他翻过宝刀一看,怔在当场,惊讶地张大嘴巴,是从未有过的失态。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暗器,然而,深深嵌入刀身之内的,竟然,竟然……只是一个临时由雪而团成的冰球!是谁?竟有如此强大到可怕的内力?
          唐傲身子一震,杨项的武功非等闲,而能在他如此气势之下,能用暗器将他震开的,除了那一人,他不做第二人想。震惊回头,他只觉胸腔热血翻涌,激动得不能自持。他,终究还是没有抛弃他。
          疾驰而来的白马之上的黑色身影,带着利剑出鞘的磅?气势,座下宝马飞扬的马蹄溅起大片雪花,更是称着主人的无可匹敌的气势。他如墨发丝飞空飘舞,俊美的面容是肃穆的表情,一双凤眸眯起,眼中利光如刀,令人见之心颤。
          “辰王--!”杨项大惊,他竟然没死!辰王一来,他先前的计谋岂不是不攻自破,封军定然愤怒反扑,看来这场仗,难了!
          凝舞亦是惊诧回首,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最终欣慰一笑。他,怎么可能置南宫傲于不顾呢?
          唐三袖袍一抖,缰绳一拉,白马立刻止步,高高扬起前蹄,竟直立而起,发出长长的一声嘶鸣,合着马背上的黑衣男子形成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浑然一体,震人心魄。


          442楼2015-01-01 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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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王爷!王爷来了,兄弟们,是王爷来了--“封军惊喜高呼。
            “王爷还活着,太好了!那果然是敌军用来扰乱我军军心的谣言!”一个将士高举手中之剑,激动地大声喊道:“兄弟们,奋力杀敌,用我们的胜利,为我封国战神的来到,接风洗尘。”
            “杀呀--!”一时间,此起彼伏的杀喊之声,响彻天际,震人耳鸣。封军个个神色激昂,一改方才的被动,变为气势如虹,成就以一抵十之势。
            凝舞突然发现,根本就不用他们动手了。而唐三就是有这个本事,只要他一来,无需言语,仅仅是一个眼神,便能振奋军心。
            敌军大乱。”啊,是封国的战神来了,不是说他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杨将军,他来了,我们先撤吧。”
            不过是转眼工夫,战场局势逆转,金军阵脚已乱,急撤之下,仍没少损兵折将。
            这一场既定的败局,只因封国战神的到来,转败为胜。
            “参见王爷--“二十万人的跪拜,那是怎样的一种庞大的气势。
            唐三骑在宝马之上,扫了一眼满地的尸体,封军不在少数,不由目光一凛,面色沉了几沉,对着望向他时皆有着无限崇敬之神色的众将士们,不发一语。众人在他的沉默之中,心中忐忑,渐渐低下头,心生愧疚不安,若不是受了敌军谣言蛊惑,又怎会失了斗志,牺牲了如此多的士兵兄弟。
            常耿站了出来,在他马前十步外再次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极其惭愧的痛声道:“是末将轻信谣言,带领三营将士闹事,动摇了军心,才失去了这么多的将士兄弟。末将有罪,请王爷处置!”
            唐三一听,以他打听到的消息以及他对将士们的了解,便将先前发生的事情,猜到了八分。但此刻却不是惩罚他们的时机。
            他的目光越过他,落到如陌身上之时,微微一震,尽管男装打扮,但他只需一眼便确定是她。没想到她会在此,看她一身白衣染血,明知那血不是她的,也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紧。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他没有忘记,他此行的目的,一是因为云先生刚为他勉强接上经脉便辞世,所以他需要奥斯卡帮忙;二是为稳固军心而来,即使暂时不能持剑上阵,他也一样可以败军退敌。
            他庆幸自己来得及时,看到唐傲遭遇危险,他心中大骇,若是晚到一步,唐傲有个三长两短,他将会悔恨一辈子。但是,方才那一招,催动内力强行出招,不但使本就脆弱至极的经脉再度受损,更是牵动了因内伤而未曾完全恢复的心脉,导致气血翻涌,喉头腥甜,身子遽然失力,差点落下马去。他连忙用双腿紧紧夹住马腹,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努力使面上看不出端倪。
            决不能在将士面前倒下,决不能!否则,他来此便失去了意义。但心口剧痛,强咽下喉头蔓延而上的腥甜,镇定心神,深吸一口气,稍稍抬高下巴,在众人眼中看来是一种无人可与之匹敌的威严气势,低沉的嗓音不是很重,却句,让人听的清清楚楚,谨记在心。”有功当赏,有过则罚。待本王稍后查清实情,再做论处。速速回营!”
            一声令下,莫敢不从。片刻后,二十万大军,撤得干干净净,放目四顾,只剩下唐傲凝舞几人见他不动,便也留下不动。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长风鸾韵。长风立刻下马。鸾韵直到此时才向婉离奔了过去,因为她还未认出凝舞。
            唐傲唤了他一声,便带着一脸欣喜之色,朝他走去。他来了就好。
            如陌看着唐三在大军退去时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可以说是惨白如纸,还有他那眼底深藏的似是极力隐忍着天大的痛楚,令她心中产生强烈的不安。紧紧锁住他的双眸,自己的脚步却仿佛被钉在了地上,一步也挪不动。三,他究竟怎么了?
            唐三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为什么她不跟着大军撤回?难道他要在她面前倒下吗?真的不想,可是,他实在无法在支撑,他的身子……已经到了极限。
            转眼望着朝他而去的唐傲,自那血色褪尽的苍白之唇溢出的声音,绵软无力,与方才的无与伦比的气势完全不同,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是庆幸,是浓情,亦是苦涩。最终只化作轻轻的一句:“王兄,我来了……”
            是的,他来了,他怎会丢下王兄一人独自面对如此困境?所以,他来了!
            那最后一字还未落音,强咽下的腥甜,再次汹涌而上,心口痛得像是生生被撕裂开,令他整个身子都止不住地颤抖,无法抑制的张唇,一大口血喷出,在白马之上,溅了开来,是斑斑点点的猩红,看在凝舞眼中,比那血流成河更令人揪心万分。
            一声惊呼,慌乱失措:“唐三--”
            “三--”
            “王爷--”
            ……
            谁的惊呼听到他耳中,更能让他心痛?唇微张,却无声出口,他已无力抬眸,只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生平第一次,就那样摔下了马背,落在了以鲜血凝结而成的坚冰之上,发出一声闷响。
            舞儿,他真的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她感觉到对他有半点的亏欠。
            可是,对不起,他没能坚持住!
            唐傲与凝舞因这突然的惊变,骇到了极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紧紧抓住了心,几欲窒息,双双朝他飞奔而去。
            “三,不要吓我……”


            443楼2015-01-01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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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着床沿,缓缓起身,目光紧紧锁住齐澈闪烁不定的眸子,声音坚定而执着:“奥斯卡,还有呢?我要知道……全部。”
              还有?易语一怔,立刻上前一把拉住奥斯卡的手臂,眉间紧蹙,急急道:“奥斯卡,还有什么,你倒呀,真是急死人了。”
              她本就是个心软的人,以前因为凝舞的事再恨唐三,但这么些日子以来,知道他为凝舞所做的一切后,即使是铁石心肠,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吧,况且,那人还是她的亲哥哥呢。
              奥斯卡见荣荣急了,便望向凝舞,见她目光坚定,对着他重重点头,便知事到如今,就算他不想说都不成了。思及此,也就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道:“身负重伤之下,若想以冰莲化蛊,必须借助外力,强行激发自身体内所有潜能方有可能成功。但,即使成功了,也需要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重则生命,轻则……王爷所付出的,是最轻,也是对他而言最为残忍的代价,那便部经脉,尽毁!”
              他说:手部经脉,尽毁!
              换来一屋子的抽气声,这一句话,震惊的不只是凝舞。他们都是练武之人,谁都明白,那代价,究竟意味着什么?是……生不如死!尤其是,唐三那样骄傲而强大的男子,他习惯了掌控一切,当有朝一日,他能力不再,连生活自理都成问题,那种心境,该是何等的悲哀?
              仅仅是动容,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此刻的表情。即使是冷漠如莫残歌,眼中也有着掩藏不住的震撼。
              唯有长风与鸾韵,本就知情,此刻只低着头,心情各不相同,却又如此相似。
              凝舞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奥斯卡。
              经脉尽毁!经脉尽毁……她的耳中不断回响着这样的四个
              字,其它的什么也听不见。身子遽然变得无力,脚步虚浮,连站立着都那般的费劲,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仍然无法稳住身子,冷意潇连忙扶着她,但又的唤了声“舞儿“,她,毫无反应,听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唐三,为了她,竟然心甘情愿将自己变成一个废人,这叫她,如何能够相信?他那般骄傲的人,要如何才能接受这等残忍的现实,面对如废人一般的自己?她,真的是,不能想象。
              一手紧紧按住自己的胸口,心痛如绞,眼中的泪珠再无阻拦,滚滚而落,另一手紧紧捂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唐三,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在为她做了这许多事情之后,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又如何做到……在痛不欲生的同时,若无其事地笑着与她道别,看似轻松地对她说:去吧,好好照顾自己。
              他将痛,掩藏的那样深,那样深……深到她很努力的去看,却只看到了他的疲惫和淡然,仿佛真的放下了一般。
              而她,却真的信了!抛下正处在最危险脆弱时刻的爱人,就那么擦肩而过,扬长而去,留他一人,独自承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一个人面对那最为艰难的时刻。
              为什么当时的她没有发觉他的异样,如果,她再细心一点,也许都会有所不同。但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不知道,究竟,是他太傻,还是她太傻?
              唐傲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失态的张着唇,久久不能合拢。看着齐澈,又看着双目紧闭的唐三,半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那,三他……岂不是……可是,方才他还……”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因为,这一刻,在这样的事实面前,所有的言语,似乎都很苍白无力。震惊,自责,愧疚,心痛,这便是他此刻全部的表情。
              毁了经脉,还能出手救他,三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还有那昏迷前的一句:王兄,我来了。他来了……他为什么要来?如果是为了来替他死,那他,还不如不来。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明知自己不能这么做,却还是义无反顾,三,如此为他,他可曾想过究竟值不值得?
              为何三,在他面前,就不能自私一回?


              451楼2015-01-18 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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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二十章
                没有任何疑问,身后传来的,是衣衫落地的细碎声音。仅一转眼功夫,十几个美男,身上已无一物蔽体,本该是男子的阳刚之气偏偏混合着比女子要妖娆的柔美气息,一室暧昧,骄之不散。众美人听命褪去衣衫后,便朝帘内行去,边走边媚声唤着:“太子殿下--“长长的尾音,说不出的酥软魅人。
                凝舞碰触到纱帘的手,顿时僵硬。听到身后渐行渐近的脚声,强忍着想闭上眼全部将其踢出门外的冲动,蓦地抬手冷声喝道:“都站住!”
                中性的嗓音,透着威严的气势,不只身后的人被震慑,就连帘内之人望向她的目光,亦是有着微微的错愕,看似瘦小的身躯,竟似蕴藏了极为强大的力量。金翎眯着眼,满含兴致的望了她片刻,目光便透过她望向她身后,懒散的声音,不着紧道:“本太子只让你们脱衣服,可没说让你们过这帘子,都原地站好了。本太子的床,可不是谁想上就能上的。”说着一扬下巴,转眸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就好似在认真研究她是否够资格。
                光影昏黄,她背光而立,面部轮廓的柔美以及纤细颈项的优雅线条,在这迷离暧昧的气氛当中,比女子更容易让人心动。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只一双眸子,晶亮如夜间明珠,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他忽觉心中一乱,这双眼,似曾相识。身子一侧,一手撑着头,一手轻轻拍了拍床沿,道:“你,过来服侍本太子。”
                凝舞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暗自冷哼一声,收了手,隔帘望他,沉着声道:“多谢太子殿下看得起,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在下可没有这种嗜好,恕不奉陪。告辞。”说罢微微拱手,便欲转身。
                “站住。”他出声制止,那语气中张扬的气势,不比她方才的差。金翎站起身,踏着慵懒的步子朝她缓缓迈了过来。
                凝舞微微怔了怔,见他越迫越近,便皱起了眉头。身后是一群光着身子的男子,身前是衣裳大敞,直露腰间带着危险气息的邪魅太子,顿时,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只得僵着身子立在那里。
                语音一落,她明显感觉到无数怨恼的目光一齐朝她射了过来,如芒刺在背,她却面不改色,待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过后,门开合间,屋里除了她与金翎,再无第三人,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她毕竟是个女子,纵然可以面对千军万马而面不改色,却无法面对一屋子的裸男,从容自如。
                金翎待那门合上之后,一撩轻纱,单手迫不及待的便朝着她腰间揽过。
                她眸光一冷,脚步轻移,在金翎还未回过神来之时,便已稳稳的坐在了帘内的玉桌旁,仿佛原本就在那里一般,单臂搭在碧玉桌面,双腿交迭,姿势优雅,极为赏心悦目。
                金翎抓了空,微微一愣,转头望向她,幽暗中,他背着光,看不清面上的神色,却能感觉到那一闪而逝的犀利。
                凝舞淡然一笑,指着对面的位子,自然的招呼着,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随意道:“太子殿下请坐。”
                金翎双眼一眯,直直的朝她走了去,在她即将离开座位前,他突然站定,一只手撑着桌
                面,半俯下身子,灼热的气息都吐在她的脸上,目光望进她的眸子,那眸中仿佛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令他毫无防备的陷了进去,忽然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
                凝舞将身子往后靠了靠,与他拉开些距离。轻咳了一声,淡声道:“太子殿下,不妨坐下一叙。”
                金翎怔了怔,回神。轻笑道:“本太子对聊天没兴趣,因为你,本太子赶走了十几个美人,你可得好好补偿本太子才行。”说罢抬手便朝她胸前袭去,如陌一惊,脚下借力,连人带椅便往后退去。
                金翎也不恼,只穷追不舍,一边大着嗓子喊着“美人别跑“,一边饶有兴趣与她在屋子里追逐,似乎很享受这种乐趣。不时撞到物品的声音合着他的浪声大喊,无不传递着一种暧昧的信息,自紧闭的窗口传了出去,让外面的人听个一清二楚。
                凝舞无心与他闹下去,在他又一次硬扑来之时,闪到他身后,冷冷开口:“够了!太子殿下,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给你找乐子的。”
                金翎配合的顿住脚步,指尖无意勾住的厚实幕帘,就在他随意的一转身带动下,系住幕帘的结,忽然就松了下来,厚帘垂落,覆住了轻纱,将本就微薄的光线,遮去了大半。
                金翎若无其事的转头望她,一脸不正经的笑意,道:“来这里不找乐子还要干什么?难不成你是专程来找本太子聊天的?”
                “正是。”凝舞十分认真的肯定着,并伸手示意他坐下慢慢说,自己刚在对面落了座,面色严谨,道:“不知太子殿下对目前的生活可满意?”
                金翎不假思索便道:“当然满意,本太子贵为一国储君,万人之上,吃喝玩乐,要什么有什么,怎么会不满意?”
                他没坐她示意的那个位子,而是在她身边最近的位置落了座,与她一起背着光,隐于黑暗中,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能凭着声音来判断。
                看来他也不喜欢将自己暴露于明亮之处,让他人看个透彻。如陌抬眸,道:“万人之上?却并非一人之下。要看人脸色,处处受制,才能拿到吃喝玩乐的资本,太子殿下,这日子,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满意么?”
                荒诞不经的人,不代表没有思想,骄奢淫逸,也需要本钱。


                455楼2015-01-18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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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3 05: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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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啥,2月10日放寒假,2月5,6,7日期末考,所以这次就不更文惹,亲们不好意思喵,寒假会补回来哒~


                  来自手机贴吧459楼2015-02-01 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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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舞怔住,蹩眉凝视,彻底无语。这太子,真是……大庭广众之下,这种话他也能说?他究竟想玩什么把戏?见他说话的同时,还特意探头往她身体的某部分看了一眼,仿佛生怕别人不明白他说的是何意。顿时,心中恼怒,却又不得发作,而这种话,更无从辩驳。
                    周围那么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什么样的眼神都有,几乎要把她看穿了。虽然她向来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但在这等情形之下,一个女子,谁还能做到完全的无动于衷。她怒瞪他,双手握的死紧,一张脸憋得微微泛红,然而,此情此景,在他人看来更像是暧昧不清的羞恼。
                    金翎,等着。她恨恨的想。
                    金翎似乎感觉不到她的不悦,仍在继续着他的深情倾诉:“这几日一想到这个,本太子就心疼的食不下咽,睡不安寝。美人儿,你别怪我好不好?只要你跟我回太子府,本太子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不会再让你受半点伤。荣华富贵,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本太子有的,全都双手奉上。就算你要太子妃的位置,本太子也定会为你办到。”
                    “……!”这岂止是荒唐二字可言,太子竟然要立一名男子为太子妃!!世所未见,闻所未闻,荒谬,简直是荒谬至极!但是,那名男子,确实比他们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还要美得多,只可惜,再美又如何,终归是个男子。
                    凝舞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暗暗忍下怒气,自他身边越过,朝客栈内行去。金翎连忙跟上,趁他不妨,伸手便拉住了她的手臂,往自己面前那么一带,面对面,几乎身子相贴,待她觉察到时,闪身却不曾避开。心中微惊,原来他,竟是深藏不露。眸光遽然凌厉,句,冷冷的,出声警告道:“太子殿下,应懂得适可而止!”
                    她凝舞,可不是随意任人调戏的人,就算只是话语也不行,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若是再想当众做点什么,她保证,一定会让他明白,惹到她,不会有好下场。
                    对视良久,金翎忽然松开她,对着客栈内大声叫到:“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美人的东西,到底收拾好了没有,还不给本太子快着点,不然,本太子让你们全都人头落地。”
                    话音刚落,客栈里立刻有几人快步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不大的包袱,行礼。金翎见她眯着眼望他,眼中冷光更甚方才,连忙对她笑着道:“原本你的那些物品都不用收拾的,我太子府里要什么没有,但本太子担心你的那些东西对你很重要,所以就着人去收拾了。美人,我们可以走了。”
                    凝舞冷冷道:“本公子有说过要去太子府吗?”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种做法,她,非常不喜欢。
                    金翎收了笑意,面现不耐之色,道:“本太子今日可是为了哄美人开心,自降身份,好话说尽。美人可别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凝舞冷哼一声,道:“本公子我,偏就不识好歹了,你待如何?莫不是,光天化日,天子脚下,要行强抢之实不成?”
                    周围的人,吸了一口气,这男子,够胆量。不但冷颜冷语以对,还拒绝太子的要求,一定是那日太子做得太过火。但是,惹恼了太子,若是用起强来,估计不去也得去了。
                    金翎挑眉笑道:“你说对了。本太子今日已经给足你面子,原想风风光光的接你入府,是你不识好歹,逼本太子用强,你可别怪本太子。”话未说完,迅速的一个弯身,竟将她拦腰抱起,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腰间和双腿,令她动弹不得。极有气势的对手下一众侍卫吩咐道:“回府。”
                    凝舞挣扎着,用手臂不着痕迹的隔着点身子,对人群中焦急不安的鸾韵递了个安心的神色。任金翎抱着她朝停在一旁的华丽马车行去。
                    看着她恼恨的眼神,他得意一笑,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想不到美人你如此之轻,竟比本太子的任何一个妃子还要轻。瞧这腰,比女人还要细,还要软。”说着扣住她的腰间的手,便紧了紧,还刻意的捏了一把,得逞的轻笑出声。
                    凝舞咬了咬牙,又听他低笑道:“美人别生气,若是觉得被本太子占了便宜,等回了府,本太子脱了衣裳,让你全占回去。”
                    凝舞不怒反笑道:“何必等到回府呢,现在也可以啊。”
                    她一只手缓缓抬起,葱玉般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胸口,微微勾唇,妖娆的笑意蔓向眼底,看得他一阵失神。然而,她话音未落,他惊艳的眸光遽然一变,瞳孔收缩,身子一寒,双手剧烈的抖了抖,差点将她扔出去,原本张扬快意的俊美面容瞬间发白,额头有冷汗渗出。他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瞪着怀中之人,收紧的双臂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这人竟大胆至此!居然敢用针扎他,并且是扎在**位之上,伴随而来的还有那带着内劲之气破肤入肉的尖利指甲,一手五指,一指不差,围绕着一周,还在深入。痛感,袭击着全身的每一根神经,细密而尖锐。
                    “你……!”他痛得说不出话来。
                    “如何?”她扬唇笑问,容颜之上绽放的灿烂光华,遮云蔽日,耀人眼目。
                    他怔怔的望着她,竟忽然忘记了身上传来的疼痛之感。


                    464楼2015-02-11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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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妃,您不能进去……”门外传来一个婢女的声音,但她音还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跟着便是一道嚣张跋扈的娇脆女声:“大胆奴才,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阻拦本妃,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于妃娘娘恕罪,太子殿下有吩咐,谁都不准进……”
                      “滚开。”
                      金翎目光微变,立刻对如陌低声道:“上床。”
                      他迅速解开自己的衣袍脱了,散乱的扔在地上,全身上下,仅剩下一件白色里裤,精壮的身躯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已暴露于她的眼前。
                      凝舞一惊,连忙背过身去。金翎见她怔怔的站在原地不动,皱着眉过去拉她。她自然而然的反应便是躲开他的手,却听他又低声道:“她是皇后的人。快点上床。”
                      红木雕花大床上,她死死地拽住自己的衣襟,以警告的眼神怒瞪着他。
                      他无奈,只得罢手,身子往上移了移,扯过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连面容都被遮住了一大半,而他则露出光着的半个身子。抬手往身后一挥,一边的床幔便脱离了锦带的束缚,落了下来,将二人,半遮半掩。
                      望着她露在锦被之外的一半面容,他忽然皱了皱眉,紧盯住她躲闪着不去看他的一双美眸,一时,竟有些怔愣。那双眸子……又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于妃进屋时,一撩床幔,看到的便是他光着身子,头发散乱,似正在与躺在里侧的人纠缠,却因为她的到来,而惊慌失措的慌忙起身。
                      “爱妃……你,你怎么来了?”金翎立刻坐起身,正欲掀被,又仿佛想起了什么,连忙又将被子紧紧按住,神色惊慌的望着站在床前,气得脸色泛青的美艳女子。
                      于妃怒气横胸,探头看了一眼躺在里侧的人,那微微散乱的发还能看出是男子的发髻,心中顿时又羞又怒。谁能接受自己的丈夫竟然跟一个男人发生这种不堪之事?起初听到传言,她还不信,想不到,竟然是真的!还是在太子府中,被她撞见。这叫她,情何以堪?
                      望着他健美的身躯,她心头微跳,想起为数不多的欢爱,心头更是郁郁。嫁入太子府两年,他不是整日流连青楼夜不归宿,就是人在府中诸多借口,仿佛天生就喜欢外面的野食,对自己的女人不愿多看一眼,美其名曰,图新鲜。
                      越想越气,伸手抓过被角,奋力一掀,却在他的按捺之下,依然将二人盖得紧紧的,无论她如何用力,丝毫不减波动。怒目圆瞪,胸口起伏不定,恶狠狠的大声叫道:“太子你松手,我要把这个不知羞耻的男人扔出去。”
                      金翎连忙讨好的笑着,手却是一点也不见松,于妃正待发飙,却听他道:“爱妃就算要扔也得先出去,等他穿好衣服吧,难不成爱妃想趁机看别的男人的身子?”
                      于妃一愣,怒气更甚,狠狠的甩开被角,退了几步,指着金翎的手指气得发抖,直喘道:“太子你……你不知羞耻,竟然真的跟一个男人……你……我要告诉皇后……”说着便哭着往外跑。
                      “爱妃,别,别……让皇后知道,不然,本太子该受罚了,看我受罚,爱妃也会心疼的不是?爱妃……”他连忙大声唤着,一脸祈求的神色。
                      于妃顿了顿,回头怒道:“你既然敢做,还怕什么受罚?堂堂一国储君,整日流连青楼还不算,竟然还带男人回太子府行这荒唐之事,你……哼!”
                      她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接着往外走。以为他会立刻追来,但直到她走到门口仍然没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便顿住脚步,转头看了,这一看不要紧,怒火更是噌得一下直冲头顶,只见太子一边犹豫着要不要追她,一边又恋恋不舍的回头望床上的男子。
                      她再次怒哼一声,连最后的顾忌也没了,出门直奔皇宫而去。
                      就在她出门后,金翎大手一挥,两扇门自发关上,红唇微勾,笑得讽刺,眸中尽含鄙夷,哪还有半点方才的慌乱之色。
                      凝舞隔着被子推开他,跳下床,背对着他,不冷不热道:“太子演戏的本领堪称一流,但是,往后这种事,你自己解决,不要再拉上我。”
                      金翎不紧不慢的起身,弯腰捡起地上的衣衫,往身上一披,随意的拢了拢,也不系带子。半笑不笑道:“既然是合作,自然需要你我二人配合。你怎忍心丢下本太子一人独自面对困境?若是不小心,被发现你并非是我的男宠,让她起了疑心,后果,你是知道的。到时候,赔了我一条小命不说,你的目的,恐也难达成了。”
                      说着已绕过她,径自执壶倒了一杯水,正送往唇边,似想起了她,便端着水走到她面前,递过。笑道:“本太子可是第一次帮人倒水。”
                      凝舞别过头,看也不看。
                      金翎讨了个没趣,自嘲一笑,却不着恼,自顾自的喝了。室内又是一片寂静,他缓缓踱步,走到窗前,第一次,面无表情,眼眸之中,深不见底,看不出任何神色。“看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进宫了,你得陪我同去。这一次,本太子一定要见到父皇。我已经,半年不曾见到他,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467楼2015-02-11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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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綦乌月 冬儿,三更惹哟~


                        471楼2015-02-11 11:08
                        收起回复
                          他忽然很想上前去安慰他,然而,刚迈出的步子,却又收住。他自嘲一笑,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不该用心,也不能用心。
                          修长的指尖微微张开,叶片飘零落尘,无声无息,一如她的轻叹。
                          找了石沿坐下,将身子靠上冰凉的墙面,抱膝埋头,任长发垂落,愁绪千结。
                          “三,我想你了。你何时才能醒来?”没有他的怀抱,纵然窝在暖暖的被窝,亦如置冰窟。
                          等这些事情结束了,她愿与他,一起回到杏花林的竹屋,从此不问世事。
                          而这件事情,何时才能结束?但愿一切都如她所料,然而,现实总是有意外发生,隔日的一封赐婚诏书,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


                          479楼2015-02-14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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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章
                            封国边境,煌城。战事绵延,烽火连天。
                            别馆,辰王寝居。风透窗而入,寒气袭人,室内一片沉寂无声。
                            昏迷多日的唐三气息稳定如常,只面色越发的苍白如纸。双眸紧闭,昏迷之中眉间依然轻锁。
                            城外敌军再次来袭,所有人整装应战,只留了荣荣独自守着他。面上忧心忡忡,开口低唤:“三哥,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仍旧一动不动。
                            混沌不清的意识空间里,一望无际的黑暗。他飘忽着,似在挣扎着寻找一丝半点的属于他的光明。
                            “三……”似乎有人在叫他。这般清浅温柔的声音,如此熟悉,就好似曾想念了无数个日夜一般。
                            盲目四顾,无人无影,过了许久,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三,你睡得太久,该醒了。只有醒了,你才能追得上我。我就在前面等着你,你快些来,不然,来晚了,我可就走了。”
                            舞儿?!是舞儿的声音,她在叫他,有她在前方等着,他不想睡了。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却发现怎么也睁不开,一双眼皮沉重似铅。
                            黑暗,周围的一切皆在黑暗当中,他寻不到出口。
                            熟悉的声音又起,似是在引导着他,去往一个不知名的方向。
                            舞儿,你在哪里?等等我……他想叫她,却叫不出声,心中很是焦急,寻音而去,却只有声音不见人。
                            舞儿……
                            舞儿……
                            一声,一声的呼唤,喉咙却像是被硬物堵塞了一般,声音无法发出。他越发的急了,一定要喊出声,不然,舞儿会消失不见,她不能消失,不能。
                            拼命的张着唇,以微薄的意识,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舞儿——”
                            嘶哑的声音本是虚弱,却又沉沉的回响在寂静的空间,因着突兀,惊得易语腾地一下跳起,怔愣当地,久久无法回神。
                            狭长凤目,缓缓开启,短暂的迷茫过后,神智渐渐清明。因沉睡过久的缘故,身子绵软无力,浑身酸痛异常。微微侧头,见荣荣瞪大了眼睛看他,似是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佯装轻咳一声,嗓子却如火烧般灼痛,强撑着身子欲起。
                            荣荣这才回过神来,喜悦的神色顿显,立刻过来扶他,动作毫不生疏,开心道:“三哥,你终于醒了。”
                            轻轻一声唤,三哥!令唐三身子一震,原本醒后见荣荣在旁照顾,已略微有些诧异,这又见她对他这个一直恨之入骨的哥哥这般亲近,竟然还叫他……三哥?!
                            往事浮现,他曾寻找她十几年,而相认之时,她执剑相向。当时的恨,那样浓烈,若不是因为凝舞,他的心无法不寒。此刻,她突然的转变,令他一时有些无措。
                            荣荣这些天照顾他成了习惯,那声三哥叫了几次也顺了口,此刻也就没注意到他的变化,只自顾自的扶了他,半起身,将软枕垫在他背后,再为他倒了一杯水,自然而然道:“你要是再不醒,我们都要急死了。”
                            回身递给他杯子,却见他望着她怔怔出神,方想起以前相处的情形,这些天,她是习惯了,可是他一定不习惯。扯了扯嘴角,有些尴尬道:“三哥,以前的事情,你不会怪我吧?”
                            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听到她叫他一声哥哥,过去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她也是因为紧张舞儿,才会那样愤怒,不怪她。如今,能得她谅解,他已经很欣慰,毕竟,他的亲人只剩下她与傲二人。正待微微一笑,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收了笑意,以一个兄长的温和语气道:“荣荣,你没有错。”
                            说罢抬手接过杯子,放到唇边。荣荣听他如此说,心头顿时轻快,笑看他一口饮尽大半杯,又突然顿住。
                            他的手……能动了?!唐三震惊的望着自己握住杯子的手,眼中难掩激动的神色,抬起另一只手,竟然活动自如。唐三也反应过来,高兴的笑道:“三哥,你的经脉修复了!齐澈说过,只要你醒了之后,手能自由活动,那就是没大碍。不过,还得修养些日子,最好是短时间内别动武。”
                            唐三点头,朝屋里看了一圈,隐隐的失落感,充斥心头,眸光暗了下来。他怎能奢望,她会守在他身边。


                            480楼2015-02-14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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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3 05: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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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营主将起身,单腿跪地,一手着地,抬头仰视中目光崇敬,坚定道:“末将尊令。末将相信王爷作此决定,必是经过深思熟虑,有必胜的把握。”他在经历上次的动乱后,唐傲念在他是个将才,又是受人挑唆,因此并未降职,只赏了他一百军棍。他话音未落,其它营将随后伏地一起领命。
                              唐三伸手端过一旁的茶水,优雅的喝着,对于他们所说的必胜把握,不置可否。他的军队,就是要无条件的信奉他,无论他作何决定。起身,不紧不慢的走了几步,来到一营副将的面前,深深看了一眼,手指松张,手中的杯子,连带半杯未喝完的茶水一同落地,茶杯立时摔了个粉碎,水花四溅,湿了一旁伏地之人的衣袖,完全是冰凉的触感,没有一丝薄热。
                              见身前之人颤了一颤,他冷笑着背过身去,用无人可以置疑的语气,下令:“今夜,本王要听到最响亮的练兵之声,倘若谁的声音小了……军规处置。都下去吧。”
                              众营将立刻领命,行礼之后,迅速退了出去。而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六人。
                              荣荣叫了人来,将地上的残片收拾了,然后很自然的坐到奥斯卡身边。
                              唐傲斜靠着椅背,邪美的面容是许多日子以来,从未有过的轻松表情,笑望着唐三,问道:“三,你有何妙策?说来听听。”
                              奥斯卡也是一脸兴然的等待着他的解惑。素闻辰王战神之名,也见识了他在军中的威信,但还未曾见识过他的智谋计略。
                              冷意潇清雅的面容是淡然的神情,不焦不躁。
                              莫残歌依旧是冷漠的表情,仿佛当下所发生的一切,与他并无干系,他只是个看热闹的而已。
                              唐三不紧不慢的走回座位,重又坐了,伸出手,指向地形图中的一处,神色笃定,道:“若我没记错,这临绝谷,西面的一座山上,应该有一个湖,并且还不小。”
                              金翌两国,为封国强敌。尤其是金国,近几年来屯兵边关,虎视眈眈。因此,这些年来,战事虽未起,但是临近金翌两国边境的每一城每一山,他都派人仔细查探过,其主要地形山势,军用地势图上有的或是没有的,他无不了然于胸。
                              奥斯卡听后,双目倏地一亮,边思索边道:“这山上竟然有湖?那么,王爷的意思是……”
                              “炸湖。”唐三简单的两个字,却是决定了敌军的命运。腊月冰水,灌入谷中,不淹死,也会被冻死。
                              唐傲一怔,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只是那山,可不易上。微微沉吟后,拧眉道:“那几座山,我先前派人去查看过,山势陡峭,积雪成冰,根本上不去,又如何炸湖?”
                              唐三道:“正因如此,我们才有机会,若是个人都能上得去,敌军也没那么容易退守山谷,那我们连夜练兵,又有什么意义?”
                              唐傲、奥斯卡几人恍然大悟,下令攻山,以及连夜练兵,其实就为缔造声势,也是为了让军中未清除完的奸细传个话。杨项此人行军打仗极为谨慎,目前为了方便夜袭,全营拔出谷外,若是得知他们明日主动进攻,定会心生疑惑。多日来辰王不露面,这一露面就领兵送死,谁也不会相信,再探听他们练兵声势超然,定然怀疑暗中有调派援兵,为保险起见,先退入山谷以守为攻,理所当然。
                              敌军在第一次战败后,只退兵三里,驻守谷中,想必就是看中了那几座山山路雪滑,无法攀登,才放心驻扎,却不料百般算,却算漏了,山上竟有一个湖。
                              冷意潇也不得不心生佩服,淡雅一笑道:“炸湖之事,就交给我。”
                              “我也去。”荣荣连忙跟道,她也很想为这场战事出把力。
                              奥斯卡面色微变,一手握住她纤细的胳膊,力道极重,阻止道:“你别瞎凑热闹,这可不是好什么玩的,万一出了差错,丢的不只是你一个人的性命,而是几十万的军队,甚至整个国家都要因此遭受灭顶之灾。”
                              他的话虽有些夸大其词,却也并非毫无道理,炸湖一事,事关重大,绝不可马虎。
                              荣荣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虽然她武功比不上残歌,但怎么说也是一武林高手,他怎么能这么小看她。咬了唇,气呼呼的转过头,不再说话。
                              奥斯卡知自己说的重了些,但也是出于对她的安危着想,不想让她冒险。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也没法哄着她,只好无奈的低了头,不去看她生气的样子,以免心疼。
                              唐傲见她又耍小性子,摇头笑道:“荣荣,奥斯卡是为了你好,你就别跟他斗气了。”
                              荣荣哼了一声,奥斯卡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她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帮得上忙。这次行动,她也知道有危险,但是,这屋里的几个人,有哪个不重要呢?
                              “我去。”简短二字,沙哑却十分肯定。莫残歌低头看着手中的烈焰,说话时,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为了她,冷意潇绝不能有事,所以这一趟,他必须要一起去。
                              “好。就这么决定,辛苦二位了。”荣荣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南宫晔已经发话。如果他们二人都不能安全返回,那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胜任这次的任务。站起身,在冷意潇肩上一拍,无比真挚,道:“天亮前,你们就得出发。炸湖之时,肯定会引发雪崩,你们……要小心,我等着你们回来一起喝庆功酒。”
                              看着他举起的手,冷意潇伸手握住。两个男人的交流,全部化为手下的力道,汇融。他定定的望着唐三的眼睛,一字一句,异常认真,道:“三,无论我回不回得来,你若当我是兄弟,就一定要记得,我此生唯一的心愿,是舞儿能得到幸福,而她的幸福,只有你,才能给。”
                              门外寒风骤起,呜呜声不绝入耳,屋内残烛摇曳,暗影洒落一地斑驳,气氛忽然间变得有些伤感,似极了诀别。


                              483楼2015-02-14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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