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填报终于截止免得我再纠结了。本来想今晚填完不过多半不行了..
02
他在这边兀自纠结,王俊凯也不轻松。三个人既然能重新聚在一起,他的心里有一个打算。
离演唱会剩下十天的时候,王源心里的烦躁莫名地达到了极点。剧组每天从早拍到晚,简直可以说是披星戴月,每天睡三四个小时也不能抱怨。两天前忙里偷闲接了千玺的电话,说王俊凯打算三人合作,在演唱会上演唱出道时的歌《Heart》,要是可以的话,这几天练一下歌曲的舞步,当天给粉丝一个惊喜。还没等王源说什么片场就开始叫王源的名字,于是只能急急忙忙说之后再联系就挂了电话。王源的纠结烦恼,就在于王俊凯不亲自打电话给自己,虽然他自己也知道,如果是那人打来,尽管自己最终会同意——他无论什么时候都很难拒绝他的请求——可能当场就会骂得王俊凯狗血喷头。然而更让他郁闷的是,片场这么忙,他跳舞本来就不怎么好,找什么时间去练也是个问题,真是烦死了。
他们扎在这荒凉的村野里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每天拍戏累、睡得少不说,还得忍受不知名的小虫子的叮咬,王源心里又添了这么个烦心事,弄得他两天来心不在焉,简直是神思恍惚,台词背错也就算了,还老是磕磕绊绊受些小伤。导演看他“脆弱”的小模样也心急,好在在这地方的戏也剩的不多,再两天就可以撤了。王源心里也觉得愧疚,只得强打起力,尽力集中精神,硬是把这两天熬了过去。
俗语说乐极生悲,悲极——大概可以雪上加霜。撤离的那天王源帮着搬道具,被挡住了视线也就没注意到前方的石块,被绊倒在地的时候疼得他龇牙咧嘴。更痛的等在后面,紧随在其后的工作人员也被他绊了个踉跄,手中的东西都砸到了王源的腰背上,最惨的是带钩的什么东西直接穿破了他的裤子,划进他的大腿,当场鲜血直流。
同剧组的所有人都被吓呆了,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急急忙忙跑过去挪开压在他身上的东西,剩下那尖钩没人敢取出来。趴在开往去市区医院的路上时,王源疼得一直“嘶嘶”的吸气,他没来由想到以前王俊凯给他压腿的时候,他也觉得很痛来着,可是哪里有这么痛啊!后来疼痛直接转为大腿麻木的僵硬,再加上连日拍戏的疲累,最终让王源昏睡过去。
他可能的确是有点累得慌,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手机给关了机,多半是助理怕别人打扰才给关的。他开了机,转了公司发表声明的微博,说道“大家不要担心,我没事”。不久就有个电话打进来,来电显示王俊凯。
“喂。”
“王源儿你怎么回事啊拍戏都拍到医院里面去了。你在哪间病房,我来看看你。”王俊凯一来就骂他,但显然此时王源注意的重点不在那里,他脑子里只是在被“我来看看你”不断刷屏。
“喂,喂?王源儿你又睡着了?”
他这才醒过神,吞吞吐吐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作为回答。
王俊凯那边也没说什么,抛下一句“行了你休息吧,我待会儿问问”就挂了电话。想来也应该想到了他一直昏睡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已经进过手术室被医生取出了钩刺再转入了病房的整个过程。
说实话王源对王俊凯知道自己受伤的消息这件事并不奇怪,公司既然给出了声明,那他看到也再自然不过。让他感到惊讶的是,演唱会已经没几天了,他不忙着最后练一遍,哪里来的闲工夫来看自己?他又翻了下微博,刚才转发的那条评论已经很多了,底下粉丝都表示松了一口气。没过会儿助理吃完饭回来看他醒了,又急急忙忙跑出去给他买饭。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听到了病房门被敲响的声音,接着王俊凯就戴着墨镜走了进来。
助理已经关上门走了出去,王俊凯摘下墨镜,看了看王源,才开口问道:
“你怎么回事啊,这么不小心,你都不知道你粉丝急成什么样了。”
那你急不急啊。“就……就不小心摔了一跤……”王源真觉得自己回答的气势太弱了。
“啧,你都多大了还能摔,下次小心别把脑子摔着了。”王俊凯依旧嘴不饶人。
“唉知道了知道了,不说这个,你怎么来了?”王源问道。
“来看看你。”说完这句王俊凯就不说话了。王源和他对视了几秒,忍不住先移开了视线,过一会儿才又问道:
“你这不看了嘛,还有事没?”
王俊凯一边不说话,一边却突然就俯下身,掀开盖在他腿上的被子,一眼就看到了缠绕在大腿上的绷带,接着又用手碰了碰,王源急了,他大腿都缠上了绷带还穿什么外裤,这景象被人看到得什么样啊!他推了推王俊凯的手,又把被子拉到腰际,感觉脸越来越烫,偏偏那人又盯着自己看,整个人都变得不太好了。
又相对沉默了一会儿,王俊凯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点心啊。”
王源极力忍住想覆住他手的欲望,平静了会儿,才又回道:“这次是真不小心……你不忙着演唱会嘛,来这很闲?”
王俊凯收回手,还是盯着他看,过一会儿才又回答道:“感觉亲眼看了你才能放心点,要不,演唱会你就别去了,在家……”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源说个“不”字给拒绝了。王源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反正他就是有种强烈的感觉,他想要和他再一起,站在同一个舞台上。
他笑了笑,说:“我这腿肯定跳不了了, 正好弥补下跳不好的缺陷,但是唱歌还可以嘛。唱歌不行还可以去听你唱歌啊,这么久一次都没去过。”他看王俊凯还用一张面瘫脸盯着他,又补充道:“哎呀老王你该不会担心我唱的比你好抢了你的人吧。”
王俊凯拿他没办法,“那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实在不方便,不来也行。”
“唉知道了你真啰嗦。”王源笑道,“你那天表现好一点,我勉强考虑给个好评。”
“王源儿你翅膀硬了是不是。”王俊凯笑道,“行了,我再给千总电话商量商量。”他看了看手表,才又接着说,“那我先回去了,我关机才逃出来的,现在肯定都找我呢。”
“行了你快回去吧,不送了啊。”看那人走到门口,又不放心转过头来看的样子,王源觉得整个人都沉了,他笑了笑,对着王俊凯挥了挥手,做出让他走的手势。王俊凯才终于打开门,而后关上门出了房间。
王源舒了一口气。他刚才不知怎么就很紧张,其实大概可以说,在王俊凯面前说话的时候,他总会有些过分在意。
王俊凯对自己的态度,他一直摸不清楚,猜来猜去,他就怕一切都是自己强加上去的臆测。如果他不跟自己过分亲昵,或许他不会有如今这些难耐的小心思,然而如果真的少了那些,大概他王源,也不会是现在的王源。
晚上王源做了个梦。他梦到跟王俊凯一起,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舞房里对着镜子跳舞,在录音棚里录歌,在游泳池边追逐;在人声嘈杂的机场跟在他的后面,拉着他的书包带;在机场等候的时候,他叫自己背书;在营造出来的自习室里,拍他们两个人的短剧……
那些是他心底最深处珍藏的过往,就好像他们唱过的歌,是他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他的这些年,那些年,也确实是被这些充斥着,也只想被这些占有着。他无法对王俊凯说的那些复杂的感情,就如同这些回忆,根本就无从说起,却偏偏到处都是。
醒来的时候,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不甘心。他要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