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刚到楼下,就想起自己刚刚上楼除了给展昭送水和药之外,主要是为了拿一份放在卧室里的展昭的体检报告,准备明天带到医院去。他摇摇头,觉得自己只要看到展昭不顾身体瞎忙活,脾气就会失控,然后所有事情都会......
“咣当”
白玉堂正想着,就听见从卧室里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是重物落地的声响。他吓了一跳,然后赶忙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推开卧室房门,就看见水杯子躺在地毯上,旁边一滩水迹,书桌旁的椅子也倒在了地上,而展昭则脸色惨白,满脸冷汗的捂着胸口跪在地上,旁边是他没有挂断的手机,里面有人在大声喊着,
“小昭,小昭,怎么了你?你还在听电话吗?”
白玉堂吓得魂飞魄散,他走到展昭身边,大声问道,
“猫儿,怎么了你这是?你的胃又疼了?”
展昭见白玉堂进来了,艰难地抬头看着他,摇了摇头,咬着牙说道,
“我的心脏......疼。电话......二哥......的电话。”
白玉堂立刻抱起他,将他平放在床上,然后迅速地从床头柜中找到一瓶复方丹参滴丸,倒出两粒,拿到展昭嘴边,急切地说,
“猫儿,张嘴,把药含在嘴里。你别说话,我来接电话。”
他一边扶着展昭的头,让他把药吃下去,一边捡起地上的电话,冷冰冰地说道,
“你先等一下,展昭心脏病犯了,我等下回给你。”
说完,他把电话挂上,看着展昭皱着眉,脸上的汗水直往下滴,他又到了卫生间拧了热热的手巾,仔仔细细地帮他把汗都擦干净。又过了几分钟,展昭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但是人却有些昏睡过去,一直在旁边留心看着他的白玉堂这才也摸了一下脸上的汗,赶紧给楼下的胡烈打电话。
“阿烈,你快上来一趟。”
胡烈听白玉堂电话里声音焦急,扔下手里的擦车布,赶紧往屋里走,这个时候,白玉堂也已经给Peter打了电话,让他派个医生过来给展昭做个检查。
“五哥,昭哥这是怎么了?”胡烈进屋就看见展昭和衣平躺在床上,白玉堂脸色不善地刚挂上电话。
白玉堂恼怒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是特别清楚,
“他刚刚可能是心脏病犯了,我刚才看见包兴打来电话,不知道跟展昭说了什么,让他心情这么激动。阿烈,你帮我看着猫儿,Peter和医生马上就到,我到楼下去回个电话。”
“好,”胡烈看看展昭,又看看满头大汗的白玉堂,又追问道,
“五哥,要不要给云飞他们几个打电话,让他们过来看看?”
白玉堂想了想,还是断然否定了,
“算了,明天云飞在昭明有个重要的会议,税务局的人会过去。咱们先看看Peter过来之后的情况再决定吧。”
他说着,气咻咻地拿起展昭的电话,就出去打电话了。
“喂,白玉堂。”
“噢噢,白玉堂,你......好。小昭,他没事儿吧?”包兴一向有些害怕白玉堂,更是因为最初他反对过展昭和白玉堂在一起,而让白玉堂对他也没什么好感。
“他刚刚犯了心脏病。”白玉堂的声音冷到让人打寒战,
“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
包兴没想到展昭的身体这么差,但是他父亲刚刚过世,也顾不了那么许多,见白玉堂冷冰冰的说话不客气,他更委屈,
“我也是没办法,但是这么大事儿,不告诉他也不行啊。我倒是想瞒过去呢!”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白玉堂对于他向来的啰哩啰嗦就极不满意,这会儿更是火大。
“我爸刚刚去世了。”包兴再一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全是悲切。
这个消息也确实让白玉堂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
包拯,去世了?怎么可能?三天前,他还和展昭去看望了这位廉洁奉公了一生的老人家,他当时谈笑风生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难道这就叫旦夕祸福?!
糟了!白玉堂心里想着,包拯于展昭,就像是亲生的父亲一样,如果老人家是缠绵病榻多年,大家心里有了准备,等到最坏的结果发生的时候,情绪上不会太过失控。怕就怕的是这种突然之间的阴阳两隔。
包拯去世,这叫一向极为孝顺的展昭如何承受!
电话里传来了包兴抑制不住的哭泣声,哭的白玉堂心乱如麻,他本就不太会宽慰别人,平时哄他的猫儿他还能低三下四地说些软话,但是对于其他人,他可真是嘴笨的厉害,于是,他试着劝慰道,
“包兴,你也先别哭了,节哀顺变。还有,明天一早我会带着展昭过去,不出意外,云翔他们也会过去帮忙。还有,公孙先生那里你通知了吗?”
“玉堂,把电话给我,我跟二哥说。”白玉堂身后突然传来了展昭的声音,就见他在胡烈的搀扶下竟然自己走了过来。
白玉堂埋怨地瞪了一眼胡烈,赶紧迎过来,扶住展昭,说道,
“你怎么下地了?你别任性,快躺回床上去,我帮你拿着电话,你躺在床上说话,还有,你心脏不好,这会儿不能太悲伤,你行吗?”
展昭虚弱地点点头,
“我知道,我没事,干爹那边还有好多事需要我们帮着张罗呢。”
白玉堂看见展昭还算“明白”事理,就对着电话说,
“包兴,我让展昭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