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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闲写云]拾棋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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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十七做九,好了,不多说了,乱配西皮,剧情无逻辑,慎入。


IP属地:北京1楼2014-06-22 18:59回复
    【一】与君相遇闲荒台
    言念对于十七弟的印象,大多是文华殿里戒尺砸在手心的声响,周而复始,日日一次。而与之齐来的狡辩、示弱、对质、装可怜,翻新的花样除了傅先生有了下重手的理由,再没有丝毫效果。
    可那一天,文华殿破天荒的没有响起这个声音,而这一天,言念并不在文华殿里。
    天未明时,言念是在静心苑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
    碧枝扶疏,渐渐漫入荒芜处,言念抄手静立在树木之中,看着容与蹲跪在焦土之上不停翻找。一夜祝融降,万物化为今日废墟荒台。一个时辰前,言念这般站在寰瀛里,看熊熊大火冲天而起,听宫人来回喧闹,都只能证明四个字:回天乏术。
    言念并不是喜欢的热闹的人,虽然,每一场热闹他都去看。
    言念拨枝提灯,一步一步走进静心苑,烧焦的瓦砾踩在脚下,像极了粉身碎骨的声音,带起的灰尘像飞溅的血肉染上了袍摆,留下血液干涸时的浓黑。
    两臂之远的时候,容与站起来回身看来,少年单薄的身影逆光而立,盯住不请自来的言念。言念自袖中掏出一方素帕递了过去,容与并没有接过,只是嘴角挑起了讥讽的笑容。他大步走近言念,仰头看着自己从无交集的九哥,“我可没哭。”
    “我知道。”言念并不意外,只将帕子塞给容与,“只是显得太脏,你不想让别人觉得你太狼狈吧?”
    说完,言念转身原路返回,微薄的晨光笼在容与的身上,勾勒出金色的光晕。言念没看到,但是他知道,自己手上的灯,该灭了。


    IP属地:北京2楼2014-06-22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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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浮生能有几春同
      许多人说,人和人之间的交集就像齿轮,一旦开启就会不停,可言念却不觉得。不久,言念出宫,再不用于文华殿,与此同时,容与成为了端妃的庶子,言念母妃宫中主位的孩子。但是言念每次入宫请安,却从来没有遇见过容与。
      再往后,承泽年末,八王之争而起。言念除却进宫请安,再没有法子顾及其他,他知道那个位子轮不上自己,只是不想沦为牺牲的祭品。不想做鱼肉,就要自己将自己磨成一把刀。
      容与就是在这个时候,出宫立府。前一夜,言念在自己府中荫下自斟自饮,并在自己对案放了一只瓷杯。那是东南方,容与新府邸。言念喝了半夜,第一次把自己灌得烂醉,坠入塌前,只迷糊的吩咐道:“将那坛同春酒和那把镆铘剑明日送十七殿下做贺礼。”
      同春,同春,你以为那是什么?
      同享春色,专御娈童。
      那夜,言念知道了容与与他宫中的侍卫有断袖之染,而这次的皇家丑闻,并不像容与生母的死因密不透风,满城风云后,言念知道容与此生,可长安。


      IP属地:北京3楼2014-06-22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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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愿共风月酒一杯
        言念再次见到容与的时候,是因为端妃殁。
        权力争斗之下的死亡,对于端妃来说,可能是最不甘的一笔,也是最恰当的一笔。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当的。
        言念是敬重她的,也一直以成为她二子十一的敌手为傲,尽管与这样的人对立,是件再愚蠢不过的事情。但是,男儿一生,若从来不知道纵情一回,也未免太憋屈。言念已有一件事不能纵情,何苦让自己再多一件。
        那日言念进宫凭吊,在树下遇见了十一。高傲的十一在转身的那一刻,险些让言念以为看见了当日的容与。意料之中的抢白与不欢而散之下,隐约的是十一母逝的悲恸,言念却在二人擦身背道的时候,眼中迸发出愉悦的神色。或许是因为对手的悲痛取悦了他,也或许他在那一瞬找到了最好的替代。
        愉悦的目光没有收回,就偏偏撞见了容与,现在的容与,是十一的庶弟。
        言念笑的有些自嘲,又有些恣意,“真像。”说不清是说十一像他,还是像当初的初见。
        浪荡的十七殿下,亦回给了嚣张无比的笑容,转身丢一句“同春酒很好用,九哥不如再送十七几坛。”
        言念的心脏一缩,钝痛不过一瞬,已然道:“容与。”这是言念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却熟捻的如同午夜梦回时低低脱口。容与站住,却没有转身。言念慢慢走过,抓住容与的手,容与下意识一缩,却没有挣开,依旧一动不动的打趣:“没想到九哥是同道中人,怪不得同春酒大合十七心意。”
        言念没有接话,只是低低笑出声,一壁笑,一壁将少年的手压在胸口,容与可以感受到言念胸腔轻微的震动。少年已然跟言念身量相仿,言念在容与耳边轻声道来,音若低弦:“你怎么只记得同春酒,那柄镆铘呢?如果有一天,我要被你的哥哥们杀死……”言念顿了顿,手上加大了力道,似乎要把容与的手嵌入胸口,“请你用那把剑,亲手杀了我。当然,你肯同我喝一杯同春,更好。”


        IP属地:北京4楼2014-06-22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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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我鉴定这是一个乱点鸳鸯谱造就的无比悲桑的故事
          老九,真后悔那时候木有去勾搭你,你看,你要是和十七勾搭上了,没准也就不会死了。十七是这群兄弟里最废柴的一个,可是他居然还就死皮白赖活下来,正因为糟糕透顶,才保住一条小命,不知道这算好呢还是不好。如果让十七自己再选择一次的话,情愿还是轰轰烈烈地死,哪怕是做造反派被十四一箭戳穿咽喉还是怎么地,也比窝窝囊囊地苟活要好。但事实上他选择了苟活,因为他怕死。死什么的太可怕了,亲妈被烧的尸骨全无这个阴影太大,后妈虽好,总觉得是后妈害死了亲妈【后妈不要打我】= = 那几个兄弟肯定也不对盘,能够说得上话的没有几个人。十七的人设,应该是比较糊涂怕事还有点暴躁的那种,在发现达不到预定目标后就得过且过一味放纵了,要不是有个黄2代身份,肯定找不到工作得饿死街头这样的人所以我想就算勾搭上了老九,他也还是搞不灵清,会恶劣的把这当做游戏,老九死了,他会震撼,但可能要到死才能明白自己对老九的感情。【看我一本正经地分析搞基的心路历程= =我都不好意思了】
          真的不能来个后续么?容与抽刀割掉了九哥的头颅拿回去埋在花盆里还在上面种了棵月季,时时浇浇水说说话什么的……既然得不到你的全部,拿走一部分也是好的。好重口好变态啊


          6楼2014-06-22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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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基友力量比较大这么快填了一个坑【举臂高呼
            我也好想试水啊泪流满面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4-06-23 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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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章】忘日夕而将昏
              京都盛传突然迷上教坊男旦的十七殿下,终于尝够了鲜,打马从城郊的别院回府。只是带了一个大包袱,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从前随身带的佩剑也不见了影,据说是赠了整日厮混的那人。
              容与嘴角犹存着风流笑意,于闹市中信马游鞭。遥遥走来一行人,似乎抬着一个极重的匾额。
              容与舒了舒眉角,笑问着又是要送哪个青天好官,可是新中举的俊俏探花郎?
              只听旁人小心回着,是许王出征前定的匾额,要的上好的乌木,乌木难寻,这才几个月才制好,可惜许王府已经空了。
              容与轻轻“哦”了一声,正有高檐遮日,晦晦掩了神色,又偏偏生了几分漫不经心,又似心不在焉。
              一行人与容与擦肩而过,面容俊朗的十七殿下,终究没有回头再瞧一眼。只有遮盖匾额的大红绸缎被风悠悠吹起一角,挡了容与在马上模糊的影子,露出里面烫金的大字:忘夕将昏。


              IP属地:北京9楼2015-11-07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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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看着你们一个个狗带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5-12-06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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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过,一想到如果做视频出来,这几个兄弟的纠结关系和壮烈结局……
                  有句特别中二的话,此生不悔入荷影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5-12-06 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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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毛来续写了(・ิϖ・ิ)っ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16-02-20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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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梦【二】
                      人死后,究竟有没有另一个世界?
                      也许是有的。否则黄泉碧落,渺渺茫茫,又该往何处去寻得一个聊以寄身的所在。
                      可是,容与走了好久,没有遇见勾魂的黑白无常,也没有喝上一口孟婆汤,他像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干渴艰辛地穿过一段漫长而又混沌的白雾。最终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间雅致的庭院。庭院里白沙清池,红枫绿松,山石流水,亭台香榭,布置的很是精妙。
                      然而他对这一切全不在意,孤单的月清泠泠照出院中石案前,独斟自酌的那个人。
                      容与还记得很久以前的某个危城下的月夜,那人也是这般安静的一个人喝酒。他便像那时候一样走上前去。
                      “一个人自斟自饮有个什么趣,九哥何不与十七共饮一杯六合同春?”
                      那人闻声回转半面,瞧着容与。只见他脸带笑意,有如夜色深沉的入鬓左眉往上微微的一挑——不是言念却又是哪个?
                      原来此处并非幽冥。
                      言念告诉容与,这里只是介于阳世和幽冥之间一处无名的所在。有些执念过深的人,放不下阳世种种,便会在这里流连许久,便是他,也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了……容与若有所思,忽然大步上前,夺过他手里的酒盅,将那半盅残酒一饮而尽。
                      博山炉内焚着奇异的名香。锦帐红帷,难掩春色无边。容与仰面望着伏身在上的那个人,用湿润的目光一遍遍描摹着他的眉眼。容与从来不知道,原来言念可以这样好看。他那如剑锋,如刀裁的眉,此刻微微的皱着。那明朗温和的眼眸,此刻随着他缓和而坚定地推进,透露出一股罕见的狠意。他曾经握剑,微带薄茧的手牢牢按住容与,和他十指相扣,让他再难挪开方寸。容与忍耐着他带给自己的全部痛楚,近乎失神的,迷恋地望着他,偶尔的呻吟,很快又被深入侵袭的欲望撞个破碎。他有时迅疾的像暴虐的风雨,教容与只能亦步亦趋地随他沉浮翻腾;有时却有极为和缓的厮磨,过于深入和明晰的感觉一次次重放般的行进,容与饱受折磨,又固执的舍不得松手,像要确认什么似的,一遍遍去感受,去记忆。
                      言念是众兄弟中唯一善待容与,也最懂容与的那个人。容与一直觉得言念和他是一样的人,只不过在最后关头,言念不愿窝囊的活着,而他,恐惧死亡,也能理解言念的选择,因为他想做又不敢做的事,言念已经做到了。
                      感觉到容与的走神,言念盯紧了他加大了力道,容与吃痛的挣了一挣,微张的唇流露不出任何声音。两人纠缠愈久,气息渐急。容与的胸膛肩头遍布红痕,已然有些脱力了。他回转目光,锁定言念那因为缺水变得有些发白的干燥的嘴唇,忽然心头一动,缓缓抬身迎合上他,磨蹭着他的嘴角。言念的眼中有流动的微光,似海水深邃,又如烈焰悸动,他低头缓缓的咬住容与潮湿的嘴唇,霍地将人压下。
                      博山炉内,紫烟香销。容与迷茫睁眼的瞬间,仿佛积年来的诸多仇恨苦恼,都随着一场秾艳迷乱的梦消散在氤氲的空气中。他懒散的用手肘支起半边身子来,歪在枕上看窗下披了外袍,伏案做书的那人。窗外枫树映着乌木的桌案,偶有一两叶飘落瑶席,殷红似血。
                      “在写什么?”容与走过去,摩挲言念背后正对心口的那个位置,就是这里,他亲手拔出了那柄吹毛断发的镆铘。
                      言念倒不甚在意,放下纸笔,看向容与:“我在这里好像住了很久,终日无事可做,也无处可去,便写下几段往事消磨时间。这里的人终究是要离开的,也许有一天我会忘记很多事,不如趁自己还记得,把它统统都写下来。”
                      容与想翻看他写的那叠素笺,但到底还是没有。两人心照不宣,过于沉重的旧事,都不愿过多提及。容与先岔开话题。
                      “你早就料到,我一定会来的吧。”
                      “还好等的不算太久。容与,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我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下次相见也许就不在此处了。”
                      “还会再见的。这次就多留些时日。”
                      “那就听九哥的。”
                      容与真的就在这里住下来,他把这古怪的地方调侃的称作“客栈”。在这里,日夜黑白的界限是模糊的,算不清度过的究竟多少天。在这段漫长的日子里,他们和大多数清闲无聊的皇室子弟一样,对月饮酒,游猎习剑,只是他们兄弟两人而已。容与自小没有生母疼惜,虽得端妃尽心教养,然杀母之仇在上,他也没过过多少快活日子。几位庶兄待他格外冷淡,他也破罐破摔,越发堕落,唯有在言念这里,才让他感到难得的暖意。管他是鬼域还是人间,他们是兄弟,也是情人,若在人间,定也要为世俗礼法所不容。可在这里就没关系了。前世想做又来不及做的事,终于得以逐一实现。这里的酒不是六合同春,却比六合同春更醉人,容与喝的沉醉过去,又不知道有多少个朦胧月夜,在浓烈的美酒与欲望之间消磨殆尽。
                      这段美好的日子连言念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两个人可以一直就这么过下去。当然,他知道不可能,容与也知道。
                      终于有一天容与告诉他说,自己该回去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6-02-20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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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梦【三】
                        彼时言念正教容与临帖。文华殿那些光阴都叫幼年的容与荒废了,那一手字勉强可写的工整,但在众皇嗣之中,就有点不堪入目。
                        容与乖乖地跪坐在言念身边,一笔一划的写着,初时尚好,过后就抱怨腿麻手酸,扭糖儿一般坐不住了。言念双眉一轩,一把拉过他手,拿起戒尺作势要拍,见容与僵硬紧张的模样又不禁大乐,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两句,容与的耳朵都红了。
                        这天晚上他们破天荒地没有饮酒。言念的手缓缓解开容与严密的腰封,解去衣带,将他的衣衫从肩头寸寸剥落。
                        “我要回去了。”容与平静的说。他是心怀仇恨之人,若不回去,怎能亲眼看着端妃的儿子,他的十四皇兄一步步从巅峰走向覆灭。
                        “我知道。”言念一手托在容与脑后防他硌着,一手握住容与紧窄腰身扶他躺下。容与的性子和想法他最了解,因为他们同样固执——他们这群兄弟姐妹都那么的执拗,只要决定了的事任谁也拉不回头。
                        烛光如露,被涌红浪。
                        那天依旧是个清冷的月夜。容与却只在解去衣衫一瞬觉得有些冷,很快的,那层附着在肌肤表面的寒凉便被言念温热的手掌慢慢抚去,又被他时轻时重的吻,吻到发热发烫。如同奔赴在一场浓稠柔软的春雨当中,两人被这铺天盖地的雨滴溅的遍身湿透,却也半点觉不出寒意,唯有热浪袭人,百般难熬。容与拥住言念坚实挺直的脊背,看着一向自持端重的他紧锁眉关,从脸庞到修颈都被情欲染上一层惑人的红色,灼热气息交织成了汗水,沿着他胸膛小腹流淌而下,再落到容与身上。容与似有些承受不住,偏首挺身便欲咬上他肩头,哪知言念抢先一步,托定容与腰背便是将他抱坐起身。
                        容与闷哼一声,往前靠住言念肩膀不住喘息。那还未全数褪下的衣衫松松挂在手肘处,略嫌粗糙的衣摆随着颠簸的动作,时不时磨蹭着他裸露的后腰。他感觉到,言念的手正自没入衣内,顺着腰后肌肤直往尾椎一路抚下……容与顿时面色通红,如何还说的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言念贴在他耳边喃喃昵语,容与听在耳中,只觉他拥住自己的身躯犹如热铁相束,令他逃脱不得,只能随着那愈演愈烈的火势,周身滚滚的作烧。
                        在这焚心噬骨的热爱中言念尚且留有一丝清明,他将目光迷茫的容与重又按在身下,慢慢缓了动作将要退出。可是容与依旧不肯松手。他吻上容与汗湿的额头,低低地唤:“容与?”放手吧。
                        他只当容与迷乱于心,便又是哄:“听话……”
                        容与只是摇头。言念无奈,一面扶住他腿,一面柔声劝说:“……会很脏。”
                        哪知容与握住他手,凝视于他,待气息稍定才缓缓说道:“若是这样……可以让你记得我久些,我便情愿脏了。”
                        此言一出,两人俱是心头一震。
                        言念定定望容与片刻,骤然俯身含住他嘴唇狠狠吻去。容与亦拥上他,发狠夺取他炽热的呼吸。口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一如在那片花树下的初次。
                        或许他们以后再难相见,所以更加热烈,忘我的爱着对方。
                        就在这热烈的躁动中,容与艰难地挣出一句来:
                        “至少在我身上留些印记吧……下次相见之前都不会消退的那种。”
                        言念沉声答应,他吮吻上容与的咽喉,在那稍微下方一点的肌肤上缓缓咬去。容与抱紧他一挺腰,在他身下疼的哼出声来。与此同时言念亦是皱紧双眉,将容与按入怀中,到底是遂了容与的愿……
                        当容与再度醒来的时候,可喜煞了床前围着的一大群人。这些人之中,有太皇太后派来的御医,有皇太后请来给他祈福的高僧,有小皇帝遣来探视的大臣,也有摄政王府赶来慰问的使者。据侍从说,容与于中秋之夜失足坠湖,救起后就一直昏沉不醒,不但御医束手,连药汤也快灌不下去了,众人只道他无药可救,正要给他置办后事冲喜,他却又忽然醒转。可见是先皇庇佑,建安王殿下福泽未绝。
                        一连数日粒米未进,容与此时还十分虚弱,对侍从的话不置可否,稍稍喝过两口米汤后,才花了大半天功夫,逐个儿谢过那些人。
                        内殿终于重归寂静。容与靠坐榻上,缓缓的抚上脖颈,在那锁骨以上的部位,分明是两行绯红的齿痕。
                        【后记】
                        容与落水以后又过了很多年,年少无知的小皇帝终于蜕变成了一个英明有为的皇帝,而摄政王也不可避免的走到了穷途末路。皇帝亲政,四海承平,外夷来朝,史称盛世。
                        可这一切依旧与容与无关。这时的容与已经加封鲁王,作为皇帝唯一还活着的皇叔,过的逍遥又滋润。据说鲁王殿下受封时意外的向皇帝提了请求,说他看中许王府中一块很好的匾,想拿过来收着。一块旧匾而已,皇帝自是允了。
                        业已两鬓微霜的容与,终于亲手推开了荒废许久的许王府的大门。他似乎很熟悉这座废邸,可惜那年落水后受了寒,年纪一大,腿脚就不如常人灵便,最终还是许王府的一个老仆带着他找到了一处长满了草的院落。院落封锢甚严,一把大锁锈迹斑斑。老仆说,许王殿下以前从不许旁人来此,故而一直是锁着的。容与望着那饱经风霜的匾额,却是笑了。
                        那匾额上写着四个字,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笔迹——“忘夕将昏”。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16-02-20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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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捏着那一方帕子,这才又看这一遍。
                          如果初稿是带来眼尾的微热,那么这遍是心里的微凉。
                          如凝水的月色,似初破的春潭。
                          那不是悲凉,是释然。沉淀烹油烈火之后,那道被灼烧过的痕迹,证明有过的曾经。
                          漫漫岁月,时如长河白浪,足以淘尽记忆。那是不在年轻,那是万般滋味淡如水。你会,记得多少?
                          在那个时代,活着,未尝不是一种智慧与勇气。
                          如今,后半生的故事铺陈开来,还有不知岁月的一段良夜春色。我心疼,但又知足。言念胸口金戈铁马中的那一剑,就是容与锁骨间绮丽风流的齿痕。
                          六合同春,六十年后,候你同春。
                          2016.3.1《寄春•记春》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6-03-01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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