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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我蹲在地板上半天没有起来。
啸坤是个爷们儿,一直都是,是爷们打掉了牙就要往肚里咽,这是他的一贯原则。
但是这个晚上,他哭了,哭的那么难过,像个无助的孩子躲在没有人的角落。我有种冲动,想马上飞到他的身边,替他擦掉脸上的泪水。
但是我做不到。
也许我就是这么个人,温吞,迟钝,优柔寡断。每当我该做点什么的时候我的反应总是慢半拍。这件事原本很简单,要么当初就抱住啸坤死不撒手,要么就直截了当给他自由。可是我做不到,真做不到。
放弃一段感情,不是换一件衣服,倒一盘剩饭,那是生生的将一段灵与肉的贴合撕开,那种痛,我受不了。
啸坤走那天,我去了机场,但是一直没有勇气进去。我没有能力微笑着送你离开,千里之外。飞机起飞的时候,巨大的轰鸣声震的我的头一阵一阵嗡嗡巨响。那一秒,我哭了。我长达几百个日日夜夜的爱情就这样散了,悄无声息的散了,我用手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流下来,在人来人往的虹桥机场,我终于失去了我最爱的人。
那时候我想,我俞思远,也爷们一回,这颗牙我也和着血吞了他,我给不了你,我就成全你。只要你能张牙舞爪的活,我再怎么难受也认了。哪怕我们再见亦是朋友,哪怕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只要你活的开心,我就是疼死也认了。
但是,这个晚上,他哭了,哭的那么难过,哭得我的心彻底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