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III:Lemon Grass
飞往布拉格航班的头等舱里,阳光透过机窗照到吴世勋的脸上,清瘦却棱角分明的侧脸。茶色的短发顺服的搭在额边,薄薄的双唇抿了口气泡水,修长的手指不停的翻阅着手中厚实的资料。目光落到照片中的男子,修长挺拔的身材,黑色西装,一头微卷的金棕色头发,眼神冷酷尖锐,正举着枪与人对峙。
嘲讽与不甘并存的一声哼笑。朴灿烈,我们终于要见面了。
是夜。在那个咖啡馆的街角,少年正忙碌地收拾着花店残留的花枝。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宾利,看着向这边走来的少年,朴灿烈打开车门。昏暗的夜色中,依然可以感受到少年朝向自己展露会心的笑容。
车平稳快速的行驶。车内异常安静,少年似乎有点疲惫,闭着眼睛,头靠在背座上。坐在一旁的朴灿烈,心中却有不安。两天前的秘密交易不仅因为**的介入败露,更导致家族中的元老者鲁休斯当场被击身亡。一时间怀疑有内奸的声音四起,矛头全都指向自己。
近两年,鹿晗渐渐开始将家族里的一些中心事务逐步地交接到自己手上。早些还会亲自批阅重要文件,如今竟全权交予自己。虽然这样可以更接近家族的中心,能更为便利的获取重要的秘密信息。同样这也意味着随时引火烧身的重重危险。
“灿烈?”
思虑中出神,不知道身边的少年已经转醒。
“还在想昨天家族会议上的事么?”鹿晗转头看着一时愣神的朴灿烈,像似安慰般地轻拍对方的手。“不用在意,我相信你。”
朴灿烈看着又陷入沉睡的少年,小心地将鹿晗上下颠簸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漂亮的侧颜,与初次相见时并无太大的差别。细密的睫毛挂在眼睑,像个不染尘世的孩子,却深陷黑暗,无法洗脱混身的泥沼。在少年接手家族事业的时候,真挚地对自己说,我相信你。多年的接触,对方的性情虽谈不上透彻,也是了解几分。忽然有种无法言明的感受在心头蔓延开,是怜惜或者同病相怜?!亦如同自己,不知接下去会走向怎样的结果。
车窗外的风景快速的向后倒去,思绪也被拉回两天前。
交易现场,一切都照的原本的轨道进行。早已秘密放出消息的自己,静静地等待着**的出现。只是让朴灿烈万万没有想到的,这次行动队的领头人居然是吴世勋!多年来梦里千回的人,深埋心底的他,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相见。顺利逃脱后的朴灿烈,脑海中一直无法抹去,吴世勋剑拔弩张地举着枪,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着愤恶与慎怒。那无法言明的心,剧烈的疼痛。
四月的旧城广场,微风沁凉。朴灿烈站在广场边的暗处,注视着广场中央,正慢慢走向长椅的少年。
只是瞬间的纠葛,鲜血,枪声,人群的惊叫。在确定少年平安离开后,朴灿烈戴上墨镜,转身离开。却在巷口看到了那个身影,消瘦的肩胛,尖俏的下巴,狭长却充满灵动的眼睛。而此时看着自己的神情,有着太多不明的意绪。朴灿烈只是略微停顿便默默的向前走去。
“怎么?才几年没见,就不认得我了?!你什么时候记性变得那么不好了,朴。灿。烈。”
刚要擦肩而过时,吴世勋一字一句的念出对方的名字,带着嘲讽与些许不能言明的不甘。
突然刹那间的晕眩,吴世勋左手被反扣到身后,压在爬有青苔的墙上。眼神充满怒意,伸出左手往对方面门上抡去。却被朴灿烈轻易化解,大手抓着吴世勋的手扣到对方的后背,膝盖顶住对方的双腿,硬生生的将吴世勋牢牢地钳制住。
对上有些愤恨的眸子,轻声坏笑。
“难道你也忘了?当初的格斗训练,你总是我的手下败将。”
没等吴世勋反驳,就见朴灿烈摘掉墨镜,脸一点点靠近,放大。本能的闭上眼睛,轻柔的触感落在眼睑上,痒痒的。清新淡怡的柠檬味随着滑落到鼻尖的唇,渗到吴世勋的鼻息。这让他想起年少时,两人一起种植的柠檬草,带着他们青葱快乐的回忆。
“不要靠得太近。我们…..”
手机的声响打断了朴灿烈在吴世勋耳边的噫语。蓦地放开吴世勋,一转眼便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