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 故人
总听人说起“旧时”二字。
我不清楚也不愿清楚这个有些残酷的词汇中蕴了多少东西,但我却清楚的知道,我的旧时里,有位我倾了大秦也没能得到的故人。
关于他的历史,我想没有哪位史学家比我知道的更多。他有一点懦弱,可他敢陪同皇兄奔赴边城; 他有一点阴柔,可他能笑谈之间说服君王决策; 他有点不果断,可他会坚持把皇兄的尸体带回骊山。
说到底,不过是执着,只不过那从不是为了我的执着。
后来某一年,杭州城早冬的一名为个雪夜,我路过一条古街,在那家『哑舍』的古董店里看见了他。剪去了一头长发,换去了一袭青衫,敛去了一身才华,可我第一眼就知道是他。
或许是察觉到了门外有人,他擦拭古董的手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可惜,他从不就是为我露出这样的笑容。
我能看见他柜台前的小桌上有两杯还冒着白气的茶,很明显他在等人。
我转身离开了那条古街,因为我知道,他等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