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未命名【上】
你永恒的微笑纂刻在我的心上
到头来却成为我撕心裂肺的殇
依稀记起你容貌依旧模糊如画
却是被泪水点点晕开所有视线
为你着起你旧时华裳摹上红妆
今夜的你是吾最为妖艳的新娘。
题记。
别人都说王濠镜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一旦提到关于他生身哥哥的事情就有些失控,时常是呐呐自语着自家哥哥的琐事,都是些鸡毛蒜皮也算不得的事儿,反复念叨了几遍旁人听着,听着,也就腻了,自然不再去理会什么。
只是王濠镜出入一个不太该他去的去处愈发多了起来,是幼女经常光顾的玩偶店。
店主是正值而立之年的男人,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庞随着他前去的次数渐渐柔和起来。
王濠镜会在夕阳即将沉入地底的时辰进店,不偏不倚却正好是将他每次开门的宽阔背影染成橘梗红。他总是单手托着腮撑在柜台上,嘴里吐出一句带着些洋味儿的【欢迎光临】
他在英国出生,却终究是中国人的血脉,跟随着父亲在二十来岁的时候回了国,也算一个正儿八经的海归,语言却是改不太过来的生硬,夹带着潮湿的伦[]敦腔。倒是不怎么说话了,生怕一个不小心闹出些笑话来。
回国以后开了一家玩偶店的他安安分分地经营着,他很喜欢小孩子,看着那些兴高采烈走出店门,手中捧着各式各样不同的玩偶的孩子他就发自内心的感到欣慰。只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而已。他并不是沉默寡言,要是与他攀谈起来那庞大的知识量会让人吃不消,可偏偏就是如此尴尬的语言障碍改变了他原本话唠的习性,收敛了自己起来。
他的英文名是贺瑞斯·王,在中国他改掉了原本有些难念的名字,只是跟随父亲的王性,给自己起了个【嘉龙】的名讳。
这几天他注意到这个青年,每天都会来店里盯着一个布偶看的出神——那是安置在橱窗里的样式布偶,有着一身鲜艳的红色马褂,很可爱的模样。记得第一次进入店里时,这个青年也是被如此布偶所吸引的。但他就只是那样的看着,看着,直到星子都缀在了深蓝天际之上,方才匆匆离去。他在柜台那侧看着那个青年的侧影,大片阴影接踵而至的扑打在面孔之上,莫测的有些像素描里的人物特写一般毫无瑕疵。黑框眼镜后,那双眸子里倒映着夕阳的味道。
两人都看的出神,却都各自心怀念想。一个是物件,一个是活生生的人儿。
也就这样约莫四五天过去之后,他开始尝试着和王濠镜搭话,虽然只是几句闲聊。
“很喜欢那个布偶吧。”“嗯,很漂亮的脸呢,从来没有见过玩偶都能够做得那么逼真呢。”
他嘴角微翘,“这么喜欢的话能送给你哦。”“不,我不需要,再鲜活的玩偶,终究是死物,隐瞒不了分毫。”说这话的时候王濠镜的目光是涣散的,汇聚不成一团飘荡在空气中,然那双瞳孔确实是咄咄逼人的闪着光泽,像极了那天幕之上的不落星辰。
他走出柜台,打开橱窗将玩偶捏在手心把玩,恰到好处的手工与精巧的剪裁无不显示着制作者手艺的高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王濠镜,濠是那个三点水加上一个豪爽的豪,镜是镜子的镜。”细细说着自己名字的称法,他也点点头,“王嘉龙,嘉宾的嘉,神龙的龙。”
“说不定我们三百年前是一家呢。”他笑言,浓得化不开的笑意绽放在脸颊脸颊两侧似是有些让他看得恍惚不堪,含糊地应了一句,便是扭头不再去看那张脸庞。“那个玩偶是我做的。”“拥有一门不得不让人赞叹的手艺,佩服佩服。”
这句话说得有些让王嘉龙不太明白褒贬含义,但终究是点点头,继续说了些没什么营养的问候。时间过得很快,直到又一次的他的转身离去王嘉龙才方觉出已经是傍晚。
整个人有些魂不守舍的反锁上店门,脑海之中那个瘦高的身影挥之不去,兜兜转转竟是已经在记忆中停留了几个来回。看向光滑的玻璃橱窗,之内倒映出自己姣好的面容,接而是那个被王濠镜所相中的布偶。
抽离所有依赖着的记忆
你的意识已经全数游离
只需要看着我就已足够
你的义务即是爱我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