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五】
绿,碧绿,通透的、掐出水来的绿。
润,温润,光滑的、毫无瑕疵的润。
龙形玉佩。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个玉佩价值连城,一个人注视它这么久也是情理之中。
但这不寻常,很不寻常。因为这个人是凌云城主,拥有五条商道,天下至宝半数流过他手,天底下最富有的人。
在他对面是一位老者,脸上的皱纹连在一起,像一饼没有和好、皱皱巴巴的面团。他老僧入定般闭着眼睛,如果不是那间歇的、微微起伏的胸膛,恐怕被认为是坐化金身都有可能。
风掠过堂,半开的窗摇摆两下,木质的旋轴发出吱嘎声响。
年轻的城主一个激灵,仿佛从梦中惊醒。老人的眼缓缓睁开,精光逼人、并无半分睡意。
“城主考虑得如何了?”异常年轻的声音安在衰老的躯体上,诡异到妖魅。
“那是?”异样的风,和风中异样的血腥,和血腥中异样的香气。除了那个还有什么能……不,只有那个……
“你应该比我清楚。”语调里带了一分不易察觉的得意,让敏锐之人难以忽视。
“……好,我答应你。”这应该是过去二十年间最不稳妥的决定了吧。
没有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