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都没回过家，给你公司打电话你也不在公司，你自己说你上哪儿鬼混去了？”
“……”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有几个钱就以为自己能去包养女人了。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你还要不要你儿子女儿了？！”
“你说够了没有！”
父母的争吵声穿过卧室门刺进顾帆耳中，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去找耳机，不经意瞥向日历，发现今天居然被用黑色水笔圈了起来，日期下面印着小小的“雨水”二字。他没有在意，戴上耳机坐回书桌前，勉强把注意力集中到桌上摊着的练习册上。
顾帆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似乎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很久了。父母最早争吵是因为一些琐事，然后开始因为钱而争吵，演变到现在因为父亲的外遇。
“真不知道这种争吵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顾帆小声嘟囔着。还未说完，客厅忽然传来一声震耳的摔门声，紧接着整个世界就归于寂静，耳机里的摇滚乐兀自播放着。
是父亲离开了吧，顾帆这样想着，心却忽然有些钝痛，像是被什么缓慢地挤压着。他盯着笔尖下的题，有些恍惚，两年前的事不知为何就跳出来了。
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雨，顾帆本来要去上辅导班，半路上发现少拿了一本书，匆匆忙忙赶回家，却看到一个陌生女人正与父亲拥抱。父亲看见顾帆，慌张地推开那个女人，尴尬地说：“小帆，你……别误会。”顾帆没说什么，拿了书就要走，又听见父亲说：“别给你妈说了。”他点点头，加快脚步离开，却忍不住暗自骂道：你他妈的都把女人带到家里了，还好意思让我别误会？但他始终没有把那天的事告诉母亲，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顾帆硬是把自己从回想中拽出来，继续写练习册。钟表发出微弱的声音，楼下野猫的叫声偶尔响起，大概已经深夜了。顾帆关掉台灯，起身准备洗漱，看到妹妹顾棉正推开门进来。
“有事么？”
“那个……哥，如果爸妈要分开的话，你想跟着谁？”
话音刚落，灯忽然闪了一下，顾帆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好像是停电了。”
“哦……我不想回房间，你陪我聊一会儿吧。”顾棉摸索着把顾帆拉到沙发上，自己却沉默了。过了好久，顾棉终于开口：“我一直在告诉自己，如果雨水这天下雨了，爸妈就不会分开了，真是很幼稚的想法啊，对不对？小时候，我以为只要自己很乖很乖，爸妈就不会吵架，所以我很努力地做一个懂事的小孩，可是后来我发现，我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哥，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啊？”
顾帆看不见顾棉的表情，只能听到她装作很平静的声音，可仍掩不住如雨中沾湿的蝉翼般的颤抖。
“没关系的吧……”顾帆也不知道自己这回答的算是什么，他实在不会说安慰的话。
再一次陷入沉默，两个人就这样坐着。
顾帆起身走到窗边，如墨的夜空中找不到一点光亮，远处的路灯能依稀被看清橙色的光芒。父母真的要离婚么，就像顾棉说的那样，我又能做些什么？顾帆呆呆看着天空，这样想着。
刺眼的白光突然闯进瞳孔，顾帆缓了缓神，看向沙发上蜷缩着已经睡着的顾棉，一颗泪水滚落她的脸庞。与此同时，他听到雨水打在窗户上的噼啪声，下意识地去看手腕上的表。
0:12
已经是雨水后新的一天了。
“……”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有几个钱就以为自己能去包养女人了。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你还要不要你儿子女儿了？！”
“你说够了没有！”
父母的争吵声穿过卧室门刺进顾帆耳中，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去找耳机，不经意瞥向日历，发现今天居然被用黑色水笔圈了起来，日期下面印着小小的“雨水”二字。他没有在意，戴上耳机坐回书桌前，勉强把注意力集中到桌上摊着的练习册上。
顾帆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似乎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很久了。父母最早争吵是因为一些琐事，然后开始因为钱而争吵，演变到现在因为父亲的外遇。
“真不知道这种争吵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顾帆小声嘟囔着。还未说完，客厅忽然传来一声震耳的摔门声，紧接着整个世界就归于寂静，耳机里的摇滚乐兀自播放着。
是父亲离开了吧，顾帆这样想着，心却忽然有些钝痛，像是被什么缓慢地挤压着。他盯着笔尖下的题，有些恍惚，两年前的事不知为何就跳出来了。
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雨，顾帆本来要去上辅导班，半路上发现少拿了一本书，匆匆忙忙赶回家，却看到一个陌生女人正与父亲拥抱。父亲看见顾帆，慌张地推开那个女人，尴尬地说：“小帆，你……别误会。”顾帆没说什么，拿了书就要走，又听见父亲说：“别给你妈说了。”他点点头，加快脚步离开，却忍不住暗自骂道：你他妈的都把女人带到家里了，还好意思让我别误会？但他始终没有把那天的事告诉母亲，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顾帆硬是把自己从回想中拽出来，继续写练习册。钟表发出微弱的声音，楼下野猫的叫声偶尔响起，大概已经深夜了。顾帆关掉台灯，起身准备洗漱，看到妹妹顾棉正推开门进来。
“有事么？”
“那个……哥，如果爸妈要分开的话，你想跟着谁？”
话音刚落，灯忽然闪了一下，顾帆觉得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好像是停电了。”
“哦……我不想回房间，你陪我聊一会儿吧。”顾棉摸索着把顾帆拉到沙发上，自己却沉默了。过了好久，顾棉终于开口：“我一直在告诉自己，如果雨水这天下雨了，爸妈就不会分开了，真是很幼稚的想法啊，对不对？小时候，我以为只要自己很乖很乖，爸妈就不会吵架，所以我很努力地做一个懂事的小孩，可是后来我发现，我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哥，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啊？”
顾帆看不见顾棉的表情，只能听到她装作很平静的声音，可仍掩不住如雨中沾湿的蝉翼般的颤抖。
“没关系的吧……”顾帆也不知道自己这回答的算是什么，他实在不会说安慰的话。
再一次陷入沉默，两个人就这样坐着。
顾帆起身走到窗边，如墨的夜空中找不到一点光亮，远处的路灯能依稀被看清橙色的光芒。父母真的要离婚么，就像顾棉说的那样，我又能做些什么？顾帆呆呆看着天空，这样想着。
刺眼的白光突然闯进瞳孔，顾帆缓了缓神，看向沙发上蜷缩着已经睡着的顾棉，一颗泪水滚落她的脸庞。与此同时，他听到雨水打在窗户上的噼啪声，下意识地去看手腕上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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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雨水后新的一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