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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14.06.15】龙傲天,我就不说什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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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离开了陶源的人并没有好过一些。失去了壮劳力,妇女和孩子无法自保。最要命的,是陶源人的善良和不设防。
有的流落定北不久就受人所骗,孩子被买去为奴为婢,女人大多都被丢进勾栏花街,不久就死去。有的人被隐性寄生了,在陶源里还看不出来,一离开陶源就开始疯狂地长蘑菇,然后发狂、抓人。亲人们凑出钱抓药,想要治好这在锦山内无法治愈的怪病,结果医馆收钱却无所作为,只给了几味山间野谷都能采到的寻常药草,匆匆打发。这样的人是断然救不活了。
还有的,妇女和老人精干一点,自己勉力支撑着在人世间活了下来。他们原本都是淳朴的人,经过人世间千百次的捶打,和无数更加精干狡猾的人打交道。他们学会了说谎,学会了对所有人心存怀疑和猜忌,学会了为最大的利益讨价还价,甚至撒泼骂街。
他们不能再被称为陶源人,他们完全是定北的小市民。他们融入了外界,就像最精美的陶罐被打破,被碾碎,最终和地上普普通通的尘土没有一丝分别,略一闻过,浓浓的都是世俗的铜气。
世界上不再有陶源人。
这简直是命运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闯入者破坏了锦山、掠夺了灵泉,因果报应却要陶源人承担。或者是命运太过嫉妒这个淳朴的民族,所以在千年之后还是举起了屠刀,非要逼得陶源人死的死残的残,最后和人间混为一体才满足?
“白炉?那你为什么不走?”
叙述完很长的时间,左谦文都在看着白炉发呆。对方的目光穿过山岭间层层黄土,看向一个固定的方向。
“山神还没走。我不能走。”
山神?在刚才的故事里山神一直没有露面。原本是护佑一方的山神,即使是个妖怪,面对这样的人间惨剧都不能无动于衷。
“我之前带你们过来的时候说的那个故事,我每天早中晚都要上一次山,和山神讲一遍。”背对月光,白炉似乎还笑了一下,“那是个老不死的老混蛋啊。如果他知道他护佑了几千年的陶源会变成这样,他断然是不会回来的,所以我自作主张打了个对半折。他一向不喜欢那条叫双蛋的狗,以前据说那条狗的爹一根在他树根地下撒尿圈过地盘……他是打心底里喜欢那些孩子们,所以故事里孩子一定不能死……”
“你和……山神很熟?”左谦文听出了白炉话里的意思。那根本不是和一个神说话该有的口吻,最可能的就是两个知根知底的老朋友互相抱怨。
“岂止是很熟,我从小就是在山里长大的。”白炉点头,“被那个老混蛋玩儿大的。他说我小时候就像个雪团子一样,可好玩了……想到这一点我就牙痒痒。”
“他还活着?”
“明天我就带你们去看他吧……反正锦山也已经几天没人来了。他看到你们一定会很高兴。”白炉说着把地上的一盆泥土重新搬起来。
左谦文有点奇怪:“你拿黄泥做什么?”
“陶源人的葬俗和外面不同,不用什么大操大办,什么停七看风水的。陶源都火化,火化完了尸体和灰一起封进陶人里,立在锦山树丛里。这样死人的魂魄就会留在锦山,和山神大人一起保护锦山。今天你们遇到的蘑菇人也是锦山人,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躺在蘑菇地里。他生前最后没法做一个陶源人,死后要补回来。”
左谦文这才知道他之前一路上看到的那些怪异的陶人是怎么回事。
那是陶源人的祖坟所在地。每一个陶人,都对应一个心地善良的逝去的陶源先祖。
到底是谁破坏了他们,让人死后都不得安宁?
左谦文家乡乌平也是很重身后事的,他从小听四爷爷说,祖坟是万万不能动的。有人烧了你房子,那可以重建;有人动了你祖坟,那就要和人拼命。挖祖坟的人,往后三辈子都要受惩罚的。
不过总是有人不信天命的。
“还有,你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这个?”
“我真心的希望你的哥哥不是那个闯入者。”白炉拍拍陶罐,夜色下于是漾起一圈凉凉的闷响,“我现在很怕陶源之外的人,因为他们大多都是自私自利、无所不为的。但是你和蚩蚩今天上午上山的时候,你们的眼睛很像陶源人的眼睛。”
左谦文觉得挺荒唐的:“仅仅是眼睛?”
“陶源人的眼睛都很纯净。所以我选择相信你,希望老……山神也会喜欢你们。”
白炉的话里透露出了一点异样。
老山神?山神年纪很大吗?左谦益脑海里瞬间脑补出一个白发白须胖滚滚的老头,笑得和气得和四长老一样,还一身过年一样喜庆的红缎子。
左谦文还在发呆的时候,白炉抱着装满黄泥的陶盆已经走远了。他发现自己的指尖冰凉是因为血流了下来,之前被红叶菇破开的伤口看起来不深,可是血像泉水一样流出来,快得手指都感觉不到,已经在两边的地面上积起了两个小小的血谭。冰冷是因为他化为人形还不够熟练,身体里流动的还是冷冷的蟒血。
自己以前没有这种情况吧?


IP属地:浙江210楼2014-07-18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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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esse20080504
    审核组已经有四个人通过了,求加精。^_^ 还有吧主Sir请原谅我这里的艾特系统非常不给力,如果给您带来误解的话我很对不起……
    还有对各位,之前福利的话我加了一张子白的贺图和一份“龙皇系统使用说明。破千之后使用说明当小剧场放给大家,挺欢乐的,帮助补一补最近大家受伤的心脏。


    IP属地:浙江211楼2014-07-18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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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血流的太多,左谦文开始有点昏昏然。他抬脚晃晃悠悠地往草房走去,脑袋里迷迷乱乱地回放着一些画面,有的是红叶菇和蘑菇人,有的是想象中陶源人哭泣的脸,有的是自己失踪已久的哥哥左谦益的脸。
      一个个人脸开始重合,昏沉沉的感觉冲到头顶。
      脚跨过门槛的一瞬间左谦文向前倒过去,直接倒伏在地面上。
      蚩蚩本来是把自己包成一个大蚕蛹模样睡的正香的。左谦文倒地的时候只有一声闷响,却把她吵醒了。女孩翻下床的动作极其利索,她探了探男孩的脉,顺着血流摸到伤口,从左边的兜兜里翻出一把草药,挑出几片叶子在口边嚼碎,轻手轻脚地抹在左谦文的伤口上。她的动作很快很麻利,就像是重复过几百遍一样。
      如果此时左谦文能睁开眼的话,他一定会吓一跳。
      因为草屋四面窗户关闭,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是蚩蚩的眼睛。
      那是一对狡黠的淡金色眼睛,右眼角的泪痣像一滴未干涸的血,一点红褐色没入面颊的阴影。


      IP属地:浙江216楼2014-07-19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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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大家顶贴,先是子白的图一张,大家请相信老混蛋绝对不是虐童爱好者,平时人家也是温柔的。


        IP属地:浙江219楼2014-07-19 0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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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之外,定北北部的榆林城外。
          左谦益抱着双臂混杂进城的人群里。左谦文不会想到自己寻寻觅觅的哥哥和破坏陶源的恶棍是同一个人,此时左谦益已经升入了四阶中级的水平,经此一事他更加信赖师父龙皇,几乎达到了言听计从的程度。同时他的中二病非但没有痊愈,反而变本加厉了。
          混在一群平民之中进城,左大少显得非常不满意。他很嫌恶地扭开身子,以防碰上某个抱着鸡的大妈或者拖着鼻涕的小孩子。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背后忽来一声:“左谦益!”
          这一声长而且响亮,尾音还带着颤。一下子四面八方悉悉索索的转头声不断。左谦益觉得头皮有点发麻,默了片刻,终于转过去。
          跨越无数头顶,他看见的是一个瘦高的人,单凭外貌已经无法分辨年龄。那人走路一瘸一拐,一身铁锈和尸体腐烂的臭味。为了叫人他伸长了脖子。左谦益绞尽最近愈加没用的脑容量,居然愣是没想出这人是谁。一个失神,那人挤过三四个农人站到他面前。
          他一条腿已经几乎废了,用一条裹满了泥浆的黑色棍子类东西支着。此时那人用手敲开裹在棍子上的泥壳,露出的是一把精致如艺术品的长弓,瓷白色质地,金丝铁线把弓身割开无数冰裂般的开片,通体泛着酥油般的光泽。
          长歌弓?
          记忆中有些被挤到角落的东西忽然活泛起来,团团扩张。面对那张裹满泥污的脸,五官轮廓和身形似乎和某个人还真的对得上。“汪……汪南海?”
          “你还能认出我?”对方擦完弓开始擦脸,露出的面容颧骨高高凸起,嘴唇黯红干裂,消瘦得不成人形,一双眼睛和奇长的颈子却还是汪南海的样子,“我以为你就这么把我丢下了。”
          “你这一身……是怎么搞的?”
          “别提了。”汪南海苦笑一声,五官扭曲得更加可怕,“你绝对想不到这些时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天两人提出分开跑之后,汪南海一路东躲西藏,无奈搜索蜂实在追得太紧。他在奔跑中几乎用尽了全身所有妖力,到最后跑入定北附近一个叫鱼鳞乡的地方时,脚下一滑,忽然落了下去。他摔在一片地上昏死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昏昏沉沉醒过来。原来鱼鳞乡地处一处“从龙”的风水宝地,自古最多的就是古墓。他掉下来的地方是一处盗墓贼打的盗洞,而他误打误撞,掉进了一处已经被盗掘得差不多的古墓里。
          那墓葬经过了至少三四次盗掘,连盗洞都被磨得光滑无比,不然汪南海不可能直直掉下来。在醒了之后汪南海试着勘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因为他掉下来触动了土石,来路的盗洞已经被堵了个七七八八,能留个气孔就不错了。搜索蜂固然进不来,他也出不去。
          昏天黑地地被困了约一个昼夜的时间,汪南海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一路上他就没来得及吃什么,刚开始他还想自己应该能挺过去,大不了就都睡觉,保存体力。
          在墓里估计是半夜的时候,汪南海被饿醒了。肠胃里咕噜噜的声音越来越大。他要吃的!饥饿战胜了其他任何的灵智,像蛇一样把他越勒越紧。喉结上下滚动,喉咙已经干涩。墓室里空荡荡的,没有水,石质的地板和雕塑啃不动……
          这里不是古墓吗?死人呢?
          人肉……是可以吃的吧?
          黑夜里汪南海睁开了赤瞳雨蟾橙红色的眼睛。许久没有处理的柳叶刀伤口已经开始恶化流脓,他不得不用长歌弓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向墓道深处扑过去。
          耳室……不是!
          主墓室在哪里?
          尸体……在哪里?
          吃的……在哪里……
          疯狂的奔跑和指甲的撕拉声充斥着墓道,饥饿的本能开始冲上头顶。
          他最终还是找到了主墓室。棺木外层的棺和裹早已经全部被盗墓者拿走,只剩下最内侧的薄薄楠木棺,虽然雕花刻木,但是似乎是尸体用了特殊的防腐防盗措施,盗墓者不敢直接开棺,所以放在这里。
          汪南海哪里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也没有时间管了。他直接用长歌弓敲开了那些棺钉,黑色的防腐棺液流淌了一地。汪南海已经完全丧失了妖类意识中人性的部分,他直接就着棺液拉开尸体,贪婪地向一只苍白皱缩的手啃过去。不论味道,不论是否有毒,他只要活下去……吃了就可以活下去……


          IP属地:浙江235楼2014-07-21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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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疯狂举动持续到第二天,他啃了一半的尸体,把地上还没干涸的棺液全部喝了下去,终于又一次昏过去。然后是重复的苏醒和昏迷……
            棺液是有毒的,但就是这么凑巧,汪南海作为赤瞳雨蟾,本身就是带毒的,棺液中的毒药被中和全部积压到一条腿上。汪南海暂时是不会死了,代价是他的一条腿也永远废掉了。大约是第六次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他面对着一半成为白骨的尸体和棺材被拉开露出的陪葬品,终于回想出自己做了什么……
            此时是他被困地下的第七天,搜索蜂已经放弃追踪而离去。
            汪南海强忍恶心,从棺液中拖出一些小件的金器塞入怀里,然后试着用长歌弓和一些长一点的陪葬品去捣盗洞上的动土。在强迫性的训练中汪南海的手变得格外有力,终于在第七天夜里,他成功爬出了古墓。面对漫天星斗,他挣扎着站起来,随即摔倒,只得像狗一样在地上爬着慢慢离去。
            他的大笑还在墓室里回荡。
            汪南海离开鱼鳞乡之后变卖了几件金器,本来是想给自己治治腿的,也想能换点东西吃。可是他在同一家店变卖的东西太多,加上蓬头垢面形象不佳,说是“祖传”已经不能搪塞了。人家疑心他是偷了大户人家的东西,差点被揪到当地政府大牢里。怀里剩余的金器全部被抢走了。
            他一路流浪过来,伪装自己是个疯子,这下倒是少了好多麻烦。挨到榆林城,才遇到左谦益。
            “兄弟,你……受苦了。”听完汪南海的叙述,左谦益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幸运。汪南海打量了左谦益几眼,擦了擦眼:“左谦益,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你现在是四阶妖力?”
            左谦益正想高调地承认,意识里龙皇却突然说话了:“徒儿,你怎么就这么轻易相信他的说辞?就没有疑心别人是骗你的吗?”
            “师父……”
            “还记得我之前是怎么教你的吗?”
            还记得。
            不要再轻易向别人透露自己。
            防人之心不可无。
            世道一片混乱,记住自己小心一点,不要相信其他任何人。
            “汪南海是我的兄弟……”
            “狗屁!”龙皇忽然爆了一句脏话,这和他皇者的身份真是万分不契合,“兄弟又怎样?明面亲兄弟的背后也会捅一枪,更别说你这种认了的干兄弟!你既然要变强,那么就记住,除了你自己,别人,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相信!你只能靠你自己!”
            “师父我明白了。”
            本来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想炫耀的左谦益忽然面容就冷了下来,随后扯出一个春风般和煦的假笑:“纯属运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升级的,也许是搜索蜂……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虽然也混得不怎么样,最多比你好一点点。现在我们进城去,你好好洗洗换套衣服。我们……”
            在汪南海疑惑的目光里,左谦益嘴角的微笑更加温和,露出的白齿闪着刀剑的亮光:
            “我们永远是好兄弟。”


            IP属地:浙江236楼2014-07-21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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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谦文当然无法感觉到蚩蚩做了什么噩梦,他搭在一旁的手忽然被蚩蚩紧紧压住,然后握起来攥着。蚩蚩天生无法控制的怪力挤压着左谦文的手。要不是在被压住的那一刻左谦文就开始运起土一系的简单防御术法来保护手骨,恐怕只是一息之间他的手就会被挤成一团血糊糊的泥巴。尽管是这样,外层薄薄的土黄色防御光圈还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下去,防御快要到了尽头。
              那只蝴蝶是成了精的吗?故意的?本来蚩蚩睡得好好的,怎么会一秒变噩梦呢?
              “高昌!”
              防御光圈炸掉了,同时蚩蚩从地上弹起来——她原来双手抱膝低着头睡觉,四肢架构的笼子里围着那把破刀,现在伴随着这个动作刀落在地上,溅起好大一片灰尘。
              左谦文飞快抽出了差点被挤成土豆泥的手,去摸蚩蚩的发顶:“怎么了?做噩梦了?”
              他们已经太熟太熟,所以现在摸发顶反而成了安抚蚩蚩的最好方式。蚩蚩慢慢安稳下来了:“梦里,黑的,很难受。我要哥哥救我。”
              蚩蚩的表达方式一直都是很破碎的,加上说话时平板版的语气,恐惧也好悲伤也好,全都被压抑在几个字和怪异的停顿间。左谦文也是适应了好久才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她梦见一片黑暗,然后遇到了某件让她难受的事情,她本能地想要她的哥哥救她。在过去的五年里蚩蚩从来没有提到过她有一个哥哥,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和种族,使用着捡来的名字,好像就真的是被人凭空从纸里面剪出来的一个纸娃娃。
              “高昌是什么地方?”
              蚩蚩只是摇头,不再说话。对于一个失忆的妖怪来说,追问只能带来伤害,左谦文摸摸纸娃娃的发顶:“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你的刀给我,我帮你上油。我那里的快好了。”说着露出一个笑容给她看。
              转过身,左谦文忽然有了一个念头——既然现在自己暂时找不到兄长左谦益,不如就帮蚩蚩,找一找她的过去?
              毕竟自己已经麻烦了这个纸娃娃太多,不知道这能不能当做回报?

              “喂,大消息大消息!又有一队去异域的人过来啦!‘马肿背’要不要看?”
              “小孟?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左谦文一回头差点和小孟撞在一起,鼻子尖堪堪擦过那张鸟嘴。小孟的刹车系统又一次失控了,一路撞进墙壁里——然后拔不出来了。扑打着翅膀支棱着尾巴哼着救命。
              “要你是普通鸟,早就被我烤烤给蚩蚩当晚饭了。”左谦文走过去把这厮从墙里拔出来。这厮立马换了一副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拼命眨眨眨:“不要!我很乖的!”
              毕竟左谦文惦记它一身的肥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刚才说什么?”
              “又有一队去异域的人打这里经过啦,带着汝南的瓷器和丝绸,还有烟叶茶叶。他们都是放在‘马肿背’上运输的。上次我们不是错过了吗?现在他们就在老龙王庙那边!”小孟擦擦自己挤出来的眼泪。左谦文面部抽了一下:“那叫骆驼,好好说话。”
              之前他给小孟说过“南人愚钝,见骆驼曰马背肿”的笑话,说是滇南人长期闭塞而居,没有见过来自漠北的骆驼,还以为是马背上肿了。这么一个并不是很好笑的笑话,小孟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差一步就要去面见左家列祖列宗了……“马——各——马——它——,骆驼,记住了吗?”
              “记住啦,孟爷我很乖的。听说他们要穿过百里瀚海的分支桑格里斯沙漠,然后在高昌城歇个脚,高昌城可是……”
              高昌城?!
              “你再说一遍?”左谦文还拎着小孟不放。
              “不就是高昌城吗?漠北东部最大的城市之一,虽然论规模还比不上漠北盐城,但是那里是有名的出漂亮姑娘的地方。传说那里的萨岭族姑娘一个个都是腰肢纤细胸口丰隆,还有铁灰色的头发和眼睛,真他娘的有味道……”
              “这些话你是和商队那群不干不净的人学的吧?”左谦文满脸黑线,“以后不要再说了。”
              天知道一个月前从蚩蚩嘴里爆出一句“他娘的”的时候他心里摇旗呐喊的愤怒啊——虽然他知道蚩蚩没有骂人的意思,但是单凭小孟有可能教坏蚩蚩这一点,小孟就足够变成烤翠灵鸟几个轮回了!
              翠灵鸟委委屈屈抬头:“好吧,你问高昌城做什么。”说罢绿豆般的小眼睛咕噜咕噜转了几周。左谦文没有错过,那眼神至少有十多次落在蚩蚩身上,仿佛是询问。“你知道些什么,对不对?蚩蚩是不是去过高昌?”
              “你别急嘛,放我下来。”小孟开始扭来扭去,提条件。
              “好吧。”放手。
              “以后不准烤了我,不能打我肉的主意。”
              “我同意,你说不说?”
              “还有……”奸猾的翠灵鸟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停了,“好吧,看在小同志你平时待我不薄的情况下,我也就不提什么条件了。”
              是提不出来了吧?如果放这家伙脑子好用一点,继续转下去就是不平等条约了。
              “主人的确是去过高昌,不过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IP属地:浙江250楼2014-07-23 1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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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奸猾的翠灵鸟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停了,“好吧,看在小同志你平时待我不薄的情况下,我也就不提什么条件了。”
                是提不出来了吧?如果放这家伙脑子好用一点,继续转下去就是不平等条约了。
                “主人的确是去过高昌,不过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
                “有没有记错?”蚩蚩现在最多十五岁,按照她和人类同步增长的外表推断,二十年前……蚩蚩还没被制造出来吧?小孟没有管这个Bug,继续说下去:“那时候主人已经不年轻了,二十出头的样子……”
                得,不是没出场,难道现在十五岁的蚩蚩是回炉重造的结果?左谦文已经控制不住脑内小人的口沫纷飞了。还有二十出头就不年轻了,你让奔四的同志们情何以堪?
                小孟扯故事的套路全都是从说书人那里学来的,特长就是虚张声势和卖关子,偶尔还会加进几句没用的历史评述。左谦文一边听一边理,五年里他学得最好的就是归纳,和利用小时候背过的那些妖族人族典籍。
                通过归纳,整个故事应该是这样的。
                二十年前,外貌是二十多岁模样的蚩蚩背负着一个特殊的责任——由于小孟宠物鸟的立场,还有就是二十年前蚩蚩并不是现在这样呆呆的模样,小孟不能知道这个责任是什么。只是在那特定的一年,它跟随着蚩蚩离开了原本居住的城市,开始在北大陆游历。所谓的游历是有目标的,那一年里它和她舟车劳顿,从岳北雪原到定江入海口,再到之前我们去过的锦山——这就是为什么小孟会一眼认出锦山的异样。
                而旅行的倒数第三站,就是高昌城。她和它花了很长的时间跟着骆驼队,在高昌附近等待。高昌附近是有一条河流的,不过由于漠北气候反差太大,那条河流经常断流,蚩蚩一反往常,很耐心地等到了秋天来到河水涨起的时候,然后借了一匹骆驼,走到河边。作出了一个奇怪的举动。
                蚩蚩掏出一张普普通通的方形白纸,斜对折两次,折出一个纸三角,然后往自己手背上割去。脆弱得小孩子就可以撕开的纸三角就像刀片一样割开了皮肉,鲜血滴落水中,没有蔓延开,而是像水银一样很快沉底——小孟当时就在那条河流上空,看得非常清楚,所以在此也感谢它精确还带比喻的描述。
                最后水银一样的鲜血全都落入了河流某处,隔着河水,像是摆出了一个圆形的图案。这样的事情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蚩蚩包扎了伤口,淡淡说了一声:“还好,这里的也在。”然后招呼小孟和那只还在河水里泡脚企图治好脚气的傻骆驼,回程。
                由于小孟的叙述太过夸张,这个本身很奇怪的故事被一再放大。故事里二十年前的蚩蚩,现在的蚩蚩,共同点是两者都很沉默,不同的是蚩蚩就像一张白纸,因为绝大多数东西她都不知道,没什么好说的,她脑子里想的东西左谦文一眼就能望到底;小孟故事里的蚩蚩不说话,是因为她知道得太多了,沉默使她深不可测。
                “小孟你不会是诓我的吧?”
                “你说过不烤了我的哦……”一瞬间小孟就从鬼故事音调切回了贱贱的调子,“自从那一年之后主人就变成这样了,而且记忆也断层了。说不定到了她以前去过的地方记忆会恢复一点。”
                “有效吗?你这算什么医疗水平?”
                小孟拍胸:“国家奥赛水平!”然后——因为忘记拍翅膀它又掉下去了,砸得更加壮烈。
                小孟掉下去的时候大吼大叫终于惊动了蹲在墙边的蚩蚩。左谦文不再管小孟,走过去拉过蚩蚩的手:“想去高昌城吗?我陪你去,说不定你会记起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直至树头一片树叶懒洋洋地坠落,拂过相握的两只手。墙边的蚩蚩终于站了起来,很慢地点了点头。
                左谦文忽然笑了。
                什么嘛,蚩蚩还是那个乖乖的、白纸一样的小女孩。


                IP属地:浙江253楼2014-07-24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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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搞错吧?就这四个?”汪南海皱眉。还真是刚说到要收小弟就撞上来几个,那是不是等会说到压寨夫人就能出来个女人投怀送抱?靠,想想也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
                  “做小弟?有……有什么好处?”
                  阴影中有人说话,从刚刚大汉们蹦出来的小巷里走出来一个瘦骨如柴的青年人,看着摆弄着大砍刀的左谦益。
                  “你又是谁?”左谦益说话语调近几年越来越狂。
                  “在下贤柳,我们兄弟五人一向都是在这高昌城里横着走的,吃穿不愁。你要我们做你小弟,有什么有诱惑力的好处吗?”贤柳一面走一面说。
                  五人全都是跟着商队来到高昌城、又被商队丢下的,或许是分款不均,或许是嫌没用,或许是为个人私怨。其中贤柳以前是商队的账房先生,要论头脑和见识,五人中也只有他能看了。
                  “还想说条件?”左谦益右手接过大砍刀,闲闲一甩手,那刀飞出去擦着贤柳的头顶而过,削断了几缕发丝。就凭这样的内力或者说妖力操控能力,他在无声中说明了一件事:我是闲得慌才陪你们玩玩、说说收小弟的,如果我想,我可以把你们全都干掉。
                  贤柳脑筋转得快,立马一脚踢在最近的肖雄同志膝弯里,然后自己半跪了下来:“大哥,请收我们做小弟吧!”
                  “啊?”劫道四人组脑子转了四五圈才反应过来,一起半跪下,四个人又齐刷刷喊了一声:“大哥!请收我们做小弟吧!”
                  这几声大哥倒是叫得挺甜,左谦益表面不动声色:“起来吧,把你们那个重伤的扶起来。走。”
                  “大哥我们去哪里……”肖雄话没出口贤柳就瞪了他一眼。“大哥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哪来这么多废话!跟大哥走没错的!”短短的时间他就完成了角色变位,成为了左谦益的忠实狗腿——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意识里,左谦益迫不及待地嚷嚷起来:“师父师父师父!这次我可是靠自己的力量收了第一批小弟哦!你说的我都能做到的!”
                  不管表面多么冷酷多么强大,在面对龙皇的时候,左谦益还是五年前那个喜欢咋咋呼呼、藏不住心事的十五岁岁孩子,绝对诚实,绝对忠实。龙皇在意识里笑了几声:“你做得不错,看来为师现在不用教你了,很多东西你自己去摸索就很好。”
                  “哪里哪里,很多地方还要师父你提点呢!”左谦益在意识里藏不住喜洋洋的尾音。龙皇叹了一口气:“注意,这群人的忠诚很重要。如果你可以,尽量给他们事情去做,给他们你所能够给的最大好处,反复几次,直到确定他们真的忠于你。不然,那就杀了。”
                  “嗯。”左谦益的话音都是带着笑的。
                  毕竟,杀普通的五个人对他来说,还只是向师父炫耀的游戏。
                  左谦益的一脚的确凶悍,潘猛已经伏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想到刚才师父说过的给好处,左谦益让吕伟和邓强放下潘猛,然后从腰间拿出一枚琥珀色的晶石环,直接贴在潘猛背后血肉模糊的伤口。
                  晶石环放出柔柔的黄光,同时那团血肉蠕动起来,像是有虫子在皮肉下翻卷。一番蠕动之后,伤口被新生的皮肤覆盖,鲜血被全部吞回。除了背后破了一个洞、很有点兔女郎穿露背装的风采之外,潘猛已经没事了——至少命保住了。
                  左谦益洋洋得意地拿起晶石环,随即发现表情不对,换上高冷严肃的表情:“你们看见这晶石环了吗?这是上古神器,名为姽婳环,治疗能力天下第一。只要你们没死,我都能把你们救回来!现在潘猛已经被我救回来了。”
                  “徒儿,怀璧其罪,你把话说得这么满,小心他们哪天把姽婳环抢走了。”龙皇对于自家徒儿的显摆行为看不下去,出言提点。左谦益自然将师父的话奉为圣经:“咳咳,当然了,这姽婳环是认主的,我已经是它的主人,一旦我死了或者这东西离开我超过一个时辰,就会彻底毁坏。你们可不能动歹念啊……当然,作为你们的大哥,我相信你们……”
                  四个肉盾之后,贤柳默默地把打量姽婳环的目光收回来,眼观鼻鼻观心。
                  姽婳环这东西,汪南海之前也看左谦益用过,本以为是只能疗伤的普通法器。此时听见那句其实纯属瞎掰的“治疗能力天下第一,只要没死都能就回来”,突然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他拉了拉左谦益,对五位小弟冷冷地说:“老大有事情要讨论,你们别看过来。”经他这么一拉,左谦益只能转身,对上汪南海橘红色的、几乎要滴血的眼睛:“既然姽婳环这么好用,当初我腿伤的时候你怎么不给我用?让我白白失去了一条腿!”
                  左谦益本以为自己已经把话圆过来了,没想到汪南海。他只能强作镇定地笑了笑:“南海,不是我不想给你用,姽婳环……其实也是有限制的。我刚刚得到它的时候……它还没认主,我不能使用。等到我终于找到方法的时候,你的腿已经断了……”
                  汪南海闭目微笑,摇了摇头:“算了,谦益,是我多心了,对不起。”说着将头往左谦益肩上靠去。两人身高相若,这一靠汪南海其实并不舒服。他注意到自己靠过去的时候,义兄全身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
                  果然,左谦益,你刚才一定在骗我。


                  IP属地:浙江257楼2014-07-25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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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说明一句,小孟性别依然在讨论中,它自己说是纯爷们就不要这么卖萌啊……画了一张小孟原身和一张人形。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61楼2014-07-26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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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碎念:关于桑格里斯沙漠
                      桑格里斯沙漠在原设定中位于漠北地区东部,东接百里瀚海无人区。当然这个纯粹是我一只设定狗弄出来的。原型可以说是撒哈拉沙漠或者中国的巴丹吉林沙漠……自从看到巴丹吉林白沙茫茫的图片我就爱上了。
                      里面提到的沙棘和梭梭都是现实中存在的抗沙植物。沙棘非常好养活,梭梭更是只要一杯水就可以在最干旱的地方勉强存活。为什么没有仙人掌呢——我谢谢你,它们的原产地是美洲。(我是考据狗。)至于动物的话,近年来巴丹吉林沙漠里都不用骆驼用骡子了,当时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驼铃卷都码了一万多字了,所以咬咬牙还是用骆驼写下去吧。
                      驼铃实际上代指的是骆驼的泪水。因为有说法是驼铃响得缓慢是因为骆驼在哭泣,这种沉默的动物很少有无比悲恸的时候,面对大漠,它们的无助和对故土的思念,全都表现在脚步慢下来时跟着变得缓慢的驼铃上。
                      现在的说法是没图说个羁绊(JBD)。所以我还是上图吧。


                      以上是巴丹吉林沙漠的。


                      以上是撒哈拉沙漠。这两只单峰驼是凑热闹的吧。
                      然后是关于白沙的设定。个人感觉白沙比黄沙漂亮,当然我知道这只是沙子里的含钙量不同……


                      IP属地:浙江266楼2014-07-27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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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鲜花盛开的远方
                        “天气怎么这么热?就没有一点风吗?”
                        对于左谦文的疑问,领队“美男子”没有回答,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骆驼队指向的方向。反倒是商队里别的人回答了:“小兄弟你别开玩笑,没有人会喜欢沙漠里的风。从来没有过。”
                        左谦文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他手上的伤口。自从在陶源发现自己受伤了之后血很难结痂,五年里他从来没有放过任何诊治的机会,他的行李里绝大多数都是各类的草药也药膏药液。现在他手上涂上了药液,但由于沙漠的环境,水分几乎是刚落下就被抽离,药液变成了薄薄一层药皮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
                        就在这个时候,白沙开始移动起来。
                        按道理说,一片茫茫的白色里,要认出哪里是天空哪里是沙丘是很困难的。所以商队一开始没有发现异状。当他们回过神的时候,商队的骆驼们早已经被困在一个巨大的、白沙下陷形成的“圆”里。随着“圆”不断收缩,骆驼们受惊了一样地团团紧靠,几头骆驼甚至因为退得太快撞在一起。驼铃发出刺耳的“当啷”撞击,代替了它们的哀鸣。
                        “死……死亡沙虫!是它!是它!”
                        “当啷!当啷!”
                        沙漠的风里将所有声音绞碎在一起。顺着风,飘来的是死亡的味道。
                        左谦文和蚩蚩所乘坐的呆骆驼不幸和另一匹骆驼相撞,那俩脑袋相撞的声音之响,都让人怀疑它的骆驼脑从鼻洞里飞出来了。
                        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左谦文只来得及抱住蚩蚩,两人眼前都是一黑,滚落在滚烫的白沙上。也就在这个时候,沙海中的“圈”不再缩小,他们面前那一片白沙剧烈地上下起伏起来,随后一个头部一样的肉块从沙海里探了出来。巨大的身形带着浓浓的腥臭味和滚烫的热气,一节节攀升。
                        最后那个大家伙露出白沙的部分足有三层楼高。左谦文死死把蚩蚩护在怀里,不管自己手上被白沙中的石头又磨出几个伤口。在阴影笼罩中他仰头去看那个怪物。
                        怪物大约有三人合抱粗,呈现肉红色,身体分成无数粗粗的节,节与节之间分布着暗红色的凸出斑点。似乎是头的身体末端裂开大口,里面旋曲地生长着白生生的骨质物,就像一排排牙齿。远看上去,它就像一条巨大的肠子——可是谁见过这么大的肠子?
                        这就是沙漠的死神,造物的悖论,死亡沙虫!
                        巨虫非常不友好地弯下身子,身上的暗红色斑点更加醒目。
                        “我们不好吃的不要吃我们!”左谦文来得及做的只有把怀里的蚩蚩尽自己最大力气往远处推,然后全身一滚。就在他起身的时候,他看见相反的方向,白沙里探出另一端肉红色的东西,也是慢慢地蠕动着。天哪难道死亡杀虫还是拖家带口的?一公一母?等会能再钻出个小沙虫吗?
                        不过当他看清另一边沙虫的样子的时候,这个“拖家带口”的冷笑话就作废了。另一边虫体末端并没有旋曲的口器,而是有一条长长的肉线,几乎要拖到地上,肉线末端接着一个人头大的肉瘤。
                        好家伙,这估计是死亡沙虫的尾巴。
                        那这沙虫到底有多长啊!
                        沙漠里忽然起风了,围绕着白沙形成的包围圈,一阵强风平地而起,挟卷着白沙四下飘扬,砸落下了一道又一道白色的屏障。风中驼铃乱响,混着商队那些人不同口音的祈祷和咒骂。左谦文只觉得那巨大的沙虫似乎盯着自己、盯着这个方向。尽管他在沙虫巨大的身子上,看不见一只眼睛。风太大了,他不得不闭上眼缩起来——装死不知道有没有用……
                        也就在这个时候,瑟瑟发抖的骆驼边,蚩蚩迷迷糊糊地支撑着身体跪坐起来,再扶着骆驼背站起来。风已经卷进包围圈里了,沙子擦着女孩的睫毛。
                        她的眼缝里流动的是淡淡的金光。
                        此时她无所畏惧。
                        她从随身的兜兜里掏出一张一张的白纸,简单地两下对折然后抛出。本来以白纸的重量、在狂风里一定会被吹走,但是加持了妖力的纸三角速度比弹丸还快,破开风的阻拦,最尖锐的纸边缘和沙虫肠子一样的身体相撞。
                        蚩蚩连着甩出了五枚纸三角,除了一枚擦着沙虫身体边缘而过,其余四枚全都击中。没有爆出一丝血花,连血口子都看不见。但是死亡沙虫的头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纸三角的撞击让它吃痛。它像蚯蚓一样弯曲了起来,同时另一边挂着肉线肉瘤的尾部晃动。
                        “还是这么恶心。”
                        风沙几乎把这句淡淡的话磨得只剩几个音节。蚩蚩反手一撑骆驼背,以极其优美的动作翻上去,推在骆驼背上。借着一推之力,轻盈的影子从骆驼背上跃起。她用来束发的带子被狂风刮裂了,女孩满头深栗色的头发在风中漫卷如云。
                        包围着商队的风居然坍塌了一角,从蚩蚩到死亡沙虫的尾部,白沙散开。蚩蚩在空中拧转身子,双腿并拢,炮弹一样重重拍击在沙虫的尾部!
                        木钟撞冬瓜一样的闷响。
                        一声之后,它就被哀鸣的驼铃所吞没。
                        恶名赫赫的死亡沙虫剧烈地扭动着,就像被切成两段的蚯蚓一样。它并非在炫耀自己的威力,反而像是在畏惧。扭动了一会,沙虫忽然很灵活地一抖身子,全部缩回了沙地里。然后白沙上拱起一条长形,蛇行着越来越远。显然,是死亡沙虫撤退了。伴随着这个大家伙的离去,风沙也渐渐停了。蚩蚩落地的时候滚了两圈,刚好落在左谦文身边。她像是累坏了一样闭上眼。
                        在狂风和白沙吹刮下,常人不得不闭目防止沙子入眼。所以也没有人能知道,这个看起来乖巧无害的小姑娘有这么凶残的战斗力。哦,不,有人知道。
                        左谦文听着耳边风声过去,试探性地睁开眼,看见蚩蚩就躺在自己面前,兜兜打开了,纸折的荷花小兔小衣服流淌了一地,有的随着风越飘越远。


                        IP属地:浙江267楼2014-07-27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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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段配图: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72楼2014-07-28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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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图彩色版……晚上还是七点半作用更新。


                            IP属地:浙江来自iPhone客户端274楼2014-07-29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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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1】
                              据说龙傲天小说里主角乃至比较重要的配角到最后都会成神成仙……那么按照这个逻辑:
                              我们白净文弱的左谦文有可能是文曲星……
                              咋咋呼呼、唯恐天下不乱的左谦益比较适合武神这样的职责……
                              潘吕邓肖四个除了肌肉块就没了的壮汉应该是金甲神……
                              汪南海废了一条腿身残志坚,应该是铁拐李?!
                              (非龙剧组后院被冰冻啦!导演大霜你快回去安抚安抚汪南海!)
                              【2】
                              已经有稻米反应汪南海这个名字和《盗墓笔记》里的跨世纪大BOSS汪藏海太过相似,汪南海同学表示:敢这么说的一人一冰箭钉死!算他义兄的!
                              (汪南海,你在和汪藏海撞名字之后还和花儿爷撞了台词,你这是要将中国山寨货持续到第的节奏啊。)


                              IP属地:浙江277楼2014-07-29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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