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陈殿峰回到大厅时朴灿烈和卞白贤已经离席了,就连黄子韬也借故溜了,只剩度庆洙等人陪笑着,“市长,咱俩队长和卞法医有事先走开了,让我们跟您说声抱歉。”
“没事儿没事儿……公事重要嘛……”陈殿峰表面客气着,心里可恼得要掀桌了。这两人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
……
去精神科医院的路上朴灿烈先是问卞白贤:“那天你真给那两人下药?”
卞白贤耸耸肩,表示没有。“如果他觉得我下了,那我便是下了;如果他不愿意相信,那即便我真的下了也限制不了他,到头来还可能因为对犯罪嫌疑人滥用药而自己倒霉。”
“嗯,是这样的。”朴灿烈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说李婉的主治医师叫我过去干什么?”
卞白贤刚吃饱饭有点儿犯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电话里不是说了么——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朴灿烈打了个方向盘,拐进另一条道,边道,“他们怀疑我们抓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凶手,而真正的凶手还在折磨李婉?”
“嗯哼。”卞白贤冷哼了一声,却没再说话了。头微微歪斜着,看样子像是已经睡着了。
车子在医院的停车场靠停,朴灿烈转身推了推卞白贤的肩,“白贤,到了。”
“嗯……”卞白贤嘟了嘟嘴,迷迷糊糊地应了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朴灿烈无奈,把头凑到卞白贤眼前,盯着他紧闭的眼睛,“卞法医,有命案了。”
卞白贤的眼睛冷不防“唰——”地张开,着实把朴灿烈吓了一跳。
见卞白贤也醒了大半了,他下车绕过去帮他开车门,把人拉下车,“再不走就可能真的要出命案了。”
不情愿地被拉下车,卞白贤迈开慵懒的步伐。
这次依然有人下来接他们上去,“具体是怎么回事?”朴灿烈问。
“两位跟我来就知道了,那声音可瘆人了啊!这两天搞得我夜晚都失眠了!”带路的医务人员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微微发抖,就见他双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哦?”朴灿烈和卞白贤对视了一眼。
三人刚出了电梯就见李婉的主治医师蒋毅在门口等着,看见他们马上迎了过来,“朴队长,卞法医!”
分别蒋毅握过手,朴灿烈和卞白贤看向李婉的病房。
“哦,有请!”蒋毅反应过来,带他们进了李婉的病房,并不是原来的房间。
“声音是从哪儿传出来的?”朴灿烈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金基范则是走到睡着的李婉的病床旁往窗外看了看。
带路的医务人员一指卞白贤站的位置,答道:“就是窗外!每晚到十点准时响起那声音!”
“哦?准时?”朴灿烈和卞白贤再次对视了一眼,“那就静候佳音吧。”
看着卞白贤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带路的医务人员摸了摸脖子,蒋毅则是摸着下巴眯了眯眼睛。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朴灿烈和蒋毅有一句没一句地谈着李婉的情况。卞白贤靠在沙发上打起了盹,正梦见朴灿烈被狗追就被一个声音模糊了梦境。那是一种类似于来自于深山老林的空荡回声——骨头一点点碎裂的声音。且愈演愈烈,最后又变得小声。那种由一种声音不断重复且逐渐增大加速的过程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
正迷惑是否朴灿烈被狗咬了骨头就感觉有人摇晃着他的肩膀,“白贤!是那个声音!”
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点,卞白贤刚睁开眼睛就见蒋毅正摇着头给因为这个声音而变得狂躁的李婉打镇定剂。又看了看捂着耳朵缩在门框边的那个小医务人员,卞白贤起身走到窗边探出半个身体往下看,就见这个房间下面是个放空的屋子。就着卞白贤这个姿势去听,那诡异的声音明显比刚刚又大了些空灵了些。
“你!下去这块草丛找找有没有一支录音笔。”卞白贤指着缩在门框旁的人,又指向窗外的草丛,吩咐道。
小医务人员的身子抖了两抖,“卞法医……这……”
“算了,我去吧。”朴灿烈摇了摇头,往门外走。
“我也去!”卞白贤喊了一声,快步赶上。剩下小医务人员和蒋毅表情复杂地站在原地。
……
“干嘛欺负人家小男生。”朴灿烈边跨进草丛边拉了卞白贤一把。
“哼,作为一个男人又是医务人员,胆子那么小,他这辈子算完了一半了。”卞白贤在朴灿烈的搀扶下成功越过一道小树丛跨进草丛。果然那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空灵了。
卞白贤上前两步捡起埋在草丛里的录音笔,指了指旁边窗户大敞的空屋子,对朴灿烈道:“把这东西扔进去,那声音能吓死你!”
朴灿烈失笑,抢过卞白贤手中还在发出瘆人声音的录音笔关掉,“这声音真变态。”
卞白贤望望天,“这世界太闲的人多了,变态也随之剧增了。”
“蒋医师。”朴灿烈突然叫了一声,卞白贤回头,就见蒋毅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站在草丛外看着他们。卞白贤嫌恶地转脸看别处。
蒋毅跨进草丛,问卞白贤,“你都知道了,是吗?”
“非得我说吗?”卞白贤靠到墙壁上扬起下巴看他。
“相信朴队长也很想知道。”蒋毅微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在卞白贤开口前朴灿烈笑着摇了摇头,道:“你真是变态得可以。”
“嗯?”蒋毅像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似的,有些错愕地看着朴灿烈。
“首先,李婉的房间换了;其次,李婉新换的房间下面是一个空屋子;第三,这块草丛是块无人经过的荒地;第四,你是李婉的主治医师;第五,同为心理学者,你嫉妒卞白贤。”朴灿烈每说一句蒋毅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剩下的凭你的才智应该可以梳理得通吧。卞法医,我们该回去了。”朴灿烈说着拉起明显也傻掉的卞白贤走出草丛,“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越界的嫉妒是很没有必要的,而且有时候还会把自己害得很惨。”说完拉着卞白贤头也不回地走了。
卞白贤边被拉着走还回头补了句,“其实像你这种人是很没有资格成为心理医生的,因为你本身心理就存在问题。”
“朴队长不笨嘛!”卞白贤干笑着拍了一下朴灿烈的背。
朴灿烈只是微笑。卞白贤突然就明白了,朴灿烈其实很聪明,只是他不说。所以让卞白贤一直很笨地以为朴灿烈很笨。
“我自己回去吧。”卞白贤突然开口。
“嗯?不用我送你?”朴灿烈刚要开车门的手停了下来,有点奇怪地问。
“唉。”卞白贤摆了摆手,转身往巴士站的方向走,“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