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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_忍足谦也X财前光】君に届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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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星夜第二番外
#通篇财前光视角
#忍足谦也→←财前光
#隐CP:越前龙马X远山金太郎
#时间轴:财前光继位后n年【n为随机数字,whatever,big deal】


IP属地:广东1楼2014-06-13 20:41回复
    密かな嗫き
    触れた事の无い思いの中
    仆の中の君と
    君の中の仆で
    络まる未来色のライン
    雨上がりの街の匂いと
    梦见たいな秘密胸に抱いて
    何度も泣きそうになってまた笑う
    考えるよりずっと早く
    その胸に飞び込めたらいい
    系がってゆけ 届け
    【零】异梦
    身体已经不再受自己控制,笨拙地向前倾斜。
    僵冷的视界里迅速放大的那张脸熟悉的就像是自己的面容,也许——在内心深处,也许比自己的面容还要熟悉。
    脸庞贴上温热的躯体,呼吸撞上了障碍物。自己被一双手臂死死搂住了,抱着自己的人似乎用了玩命的力气,不顾这样那冰冷的剑体只会往他身体里戳得更深。
    鼻腔涌起陌生的血味,左肩滴滴点点浮现出殷色的花蕾,似乎在等待着绽放。
    心里莫名涌起对这股鲜血气息的憎恨,团着一簇火在心底烧着,烧得他没了理智。
    抬起脸本能地想寻找那个让自己失去控制的人,那张熟悉的脸容。
    那张愚蠢的,可恨的,自作多情的脸——那张他恨不得亲手撕碎,碾成尘埃,甚至扔进火焰里烧成灰的脸——
    那张脸就像一个符咒,生来就是为了克制名叫财前光的少年的。要不然是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看到这张脸,这张该死的愚蠢的脸,自己就会不由自主地被牵着鼻子走。
    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直都是,一直到长着这张脸的混蛋最后一次自作主张……
    心底的火却烧得越来越旺,心快被烧焦,这团火却还在恣肆四溢,他热得痛得快要炸开,眼前一片茫茫的黑光。
    他想喊,声音却被封印,他想动弹,肢体却被桎梏。
    你放开我。他想说,他想挣扎。你凭什么,你这混蛋凭什么——
    “Hi……”
    短短的音节刺进他的耳廓,他竟如被电打般瑟瑟颤栗,竟想软弱地捂紧耳朵。你凭什么……他混乱痛苦地想,你凭什么说出话来,你凭什么能……
    “Hika……ru。”
    ——住嘴!他咆哮起来,围困在心底的声音把心撕得剧痛。你这混蛋凭什么能说出话来,凭什么喊我的名字,你凭什么用这样的声音,在这样的时候,这样喊我的名字!
    谁允许你这样做了?你告诉我,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烧着心的火在这一瞬间终于爆破,冲开他僵涩的躯体,把视界里的一切瞬间焚化成黑暗的灼热,看不见那张痛恨的面容。
    他的身体一松,可怕的失重感笼罩住他,他开始无可挽回地坠落。
    不。他的声音在喉咙里纠缠挣扎,横冲直撞,是被死死束缚的烈马。不。还不行。还没完……还远远没有结束啊!
    他还没有质问完,他还没有……他还没能……那么多没能做完的事,那么多没能说出口的事……那个混蛋——你这混蛋——你凭什么就这样死了……
    谁允许你就这样死了……!


    IP属地:广东本楼含有高级字体2楼2014-06-13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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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7 19:2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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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三途
      财前从枕上惊起,额角渗落冰冷的汗滴。他抬起手拭去黏腻的汗意,指尖触上脸庞时能察觉到细微的颤抖。他向后靠在床头,窗外月色正好,晶润地铺展在木质地板上。
      又做了那个梦。他的胸膛缓缓起伏,像夜色下宁静的大海,却不知其间深藏多少暗流汹涌。
      他已经不记得过了多久,距离那个落着雪的日子,距离再也见不到那个金发的男子。时间在关于那个人的记忆上失去了刻度,有些时候脑海里一片空白对那个人短暂失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把他想起;可是有些时候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影子,注意力没法转移,耳边还会产生荒谬的幻听,似乎有人就贴在他的耳畔,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Hikaru。Hikaru。一遍又一遍,或是悲叹或是哀沉,却像将死之人模糊破碎的呓语。
      周遭太安静,子时已过,连风声都懒怠。财前靠在床头的身体被夜露的气息凝得僵硬,他知道不全是冷夜的责任,因为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因为太安静而更加清晰,清晰得就像身边真的坐着某个人,某个已经不该存在的人。
      那个声音,不知是幻觉,还是从脑海里倒腾出的回忆。财前嘲笑自己对那个人的记忆究竟有多么深刻,直到现在都忘不掉那抹声音在呼唤自己名字的时候,起承转合的音调。Hi。Ka。Ru。简短的音节被他拆分,倒带重放,一点点像又薄又脆的刀剐着他的耳,痛感蔓延到心底融化成戒不掉的甜。
      饮鸩止渴。是谁发明的词,竟入木三分。
      这呼唤仍在耳边绕,却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他的思绪被控制住,一只从黄泉河畔三途水中伸来的无形的手将他的思绪生生拧转,引到一个他全然陌生的领域去,可他竟不晓得反抗,或者说,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力。
      还是说,他知道那个地方存在着某个人,所以,在知晓的那一瞬间就缴械投降。
      那个混蛋。财前倚在床头喃喃自语。你这混蛋——翻来覆去也就是这两句,那天晚上也是,黑夜被化成又稠又酽的一滩,蚕茧一样让人透不过气。他的呼吸被扼住,迫使他剧烈地喘息,好得到半丝存活的可能。只是导致这种状况的罪魁祸首还是不肯放过他,他被逼得狠了咬着牙骂那个人混蛋,最后意识都混沌了仍然兀自低语。
      你这混蛋——财前的嘴角微微扯开,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眯缝的眼看不见月色,只剩一片漆黑,如同身临黄泉河畔。那个雪天分明是澄净的白色,茫茫的望不到边缘,可是在他的梦里就陡然消暗,黑得触不到底。在彻底的暗色里他却能看清一点点晕染在肩头脸庞上花蕾般的血珠。他相信每一个梦都在漆黑永暗的三途水,那里不见天日,那里漫山遍野开满血红血红的曼珠沙华。
      你这混蛋……他的头侧向左肩,那里的骨一跳一跳地疼痛发烧,那里曾经浸染某个人温热的鲜血。那个人的鲜血流尽的时候仍然食古不化地喊着Hikaru,Hikaru,反反复复地,后来那个人的声音变成了魔咒,从记忆深处探出来,绞进自己的耳,在每一个那个人想随心所欲的夜晚把自己拽进黄泉河畔三途水,看着鲜血色泽的曼珠沙华倏然盛开。
      自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后来种种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在其他人眼里纠缠的是那个人,全心投入的是那个人,孰不知真相应是本末倒置。
      你这、混蛋……翕动的唇片只剩低微的将近消散的轻喃,财前在意识消失之前恍惚是笑了。他还是喊不出那个名字,过了这么久,竟然连那个名字都不敢言之于口。那不是灾难是什么,那不是劫数是什么,凭什么那个混蛋可以这么轻松这么沉重地喊着Hikaru,就像从始至终背负着所有沉重桎梏的只有他一个人,而自己却是隔岸观火无关痛痒的那一个。
      你只告诉我凭什么。你凭什么在活着的时候牵动着我的心,牵动着我的整个思绪,连死了也不肯放过我。你凭什么一直阴魂不散地喊着我的名字,你凭什么喊得出口!
      思绪被牵拉着远去,像一澄在水中化开的墨色。财前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见到什么,或者是某个人想让他见到什么。在那个梦里他总是发不出声音,身体也动弹不得,许是因为那个下雪的日子他的呼喊已经用尽了这一生所有的声音,许是因为他被那个人紧紧抱在怀里,他已经不愿离开,不愿那一刻结束,不愿其后那些刺心的种种再发生下去。
      所以让他一次又一次堕入这个黑暗梦境的不是挥之不去的幽魂,而是他自己,是他不愿忘却那些刺心的种种。他曾抛弃过某个天真的梦想,那个梦想是这一辈子都会和某个人一起活下去,活着看遍那些变幻莫测的世事无常,那些风花雪月青空云海。那些风景年年都在,某个人已经在下着雪的日子离开,可那些被他遗弃的梦又回来了,碎片拼贴成曾经最完美的形状,完美得滑稽可笑。
      放不下,忘不了。
      你问过我愿不愿跟你离开,你说你会带我走,你凭什么食言?不,也许你没有食言,你这混蛋一直说到做到,即使是我也知道,不,正因为是我,才比任何人都明白……你是来履行你的承诺的,你终于来履行你的承诺了,你是来带我走的,去到你的领域,去到黑暗里都能开出鲜花的地方,到那里你就不会担心你做了错事,不会害怕误了伦常,等到了那里……到了那里……
      到了那里,你就能承认,你就能接受,你就不会那么痛苦,你就不会那么愚蠢了。
      是不是,——Ken……ya、さん?


      IP属地:广东3楼2014-06-13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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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还会想起那天的事情。财前披着外衫立在窗前,沉默地把手指搁在冰凉的窗棂上。为什么还会想起那个人那时的笑容,快乐的能融化一切的笑容,就在那时,自己不比任何金属坚硬的心也随之融化,汇聚成一道清流永不折返地淌向那个金发的人。
        “生日快乐,Hikaru。”那个人如是说着。那时候的声音此刻仍然萦绕在自己耳畔,清晰得仿佛时光倒转回那个月色满地的夜晚。
        “……既然是生日,就笑一个吧。”财前紧紧闭上眼睛。那些幻觉欲罢不能,饮鸩止渴,他却不忍心就这样松开手任由它远去无影。
        “笑一个吧,Hikaru。”无垠的暗色中浮现当年那人微笑的脸,每一缕微笑牵动着的面孔的线条尽数揪扯着财前的心,把心脏拉扯成多少年前熟悉的形状——曾经那个人还在身边时,心脏久远而温柔的形状,“生日是不能难过的啊。”
        财前微微拉扯开嘴角,模糊着是形成了弧度的样子。他的笑容一直很淡,淡到不仔细察觉就会忽略嘴角绽开的笑纹。为此白石常说财前其实是青学手冢君的继承人吧,那么好看的一张脸却总是摆着老头子一样的表情。财前有时也想自己其实不会笑吧,想要努力忘记那些沉疴般的过往,那些曾经美好却在最终离散之后变成不堪回首的一切——却无法控制自己不断地记起,陷入悲哀的循环。灵魂的纠结惊痛涌上躯壳,沉淀下来变成坚硬如石的表面,没有情绪热烈到能够穿透能够锈蚀,他被自己伪装着,也被自己禁锢着,他的生命是一条衔尾蛇,无限循环,自我吞噬,却又自我诞生。
        “这算什么,”那个晚上金发的家伙满脸嫌弃地拧他的脸,“笑得好敷衍。”
        “别得寸进尺,你这混蛋。”财前拍开他的手。
        “我知道了,Hikaru一定是因为没收到我的礼物所以不高兴!”忍足立刻换了表情,兴高采烈地自说自话,“Hikaru想要什么礼物?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财前闭了闭眼,被忍足的温柔激起的那一点微弱的感动很快就消失得干净。他睁开眼的时候保证自己的表情僵硬到能吓走无辜的小孩子:“给我闭嘴。”
        可是映入眼帘的男子的脸,沉静温柔,没有半点戏谑的味道。
        “白石为你庆生是希望你不要忘记过去的羁绊,不要忘记你来自何处,可是我呢,Hikaru……”忍足谦也轻声说,“我做的一切只是希望你能幸福,我只希望看到你快乐的样子,只要你能幸福,我什么都能为你做到……”
        指尖忽然传来尖锐的刺痛,财前惊醒般睁开眼把手从窗棂上抬起来,木质的窗沿上几个鲜明的指痕,细碎的木屑嵌在指端的血肉里,微微渗出曼珠沙华般的血色来。
        他凝视着指尖的伤口,慢慢地,慢慢地蜷紧了手指,痛感直接又尖锐地戳进心脏。
        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任何加诸于身的伤口都不能比那些回忆伤人。
        多么可笑,多么可笑啊。曾经信誓旦旦说着愿意做一切只为让他幸福的人,到如今却变成了他心底最深,最痛,最无法触碰的伤口。
        他怎么会相信了他呢。他怎么会信了那个……这个世界上最恶劣的说谎者。
        他是真的相信过他们会在这里宁静安好地生活下去,他真的相信过这些日子静水流深,他真的相信过身边的那个人会一直为他放慢脚步,他真的相信过他是拥有极速的浪速之星唯一的减速障碍。
        财前光相信过忍足谦也给的所有假象。
        曾经沉落,直到无数时光弹指而过,物是人非,沧海桑田,许下真心给予幻觉的人早已远远离去,他仍然囹圄于此,无法解脱。
        忍足谦也变成从财前光的灵魂里涌上躯壳表面的壳。
        从今以后,再无情绪能够穿透,能够锈蚀。


        IP属地:广东7楼2014-06-13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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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和小金离开之后,财前解下了腰间的佩剑,擎在手心里。
          越前看穿了他的谎言。也许他的伪装本身就漏洞百出。
          他非常想念一个人,可是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想到那个人的时候他的心是空的,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深。
          自从忍足第一次擅自给他定下生日,往后每个子时过后的夜晚,财前的窗子就会被轻轻叩响,推开窗就看见那个满头金发的人咧开嘴冲自己笑,说生日快乐。看着那张笑脸,平日里说的顺畅的挖苦的嘲弄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财前记得成年那天的生日,忍足消失了将近数月,朝堂上不见他的人影,白石也讳莫如深。财前努力说服自己绝对不是关心那个人的去向然后去问石田是不是小金又丢了,但看到活猴子般的金太郎在石田的花园里上蹿下跳这个想法立刻被打消。那些个日子财前甚至黑着脸跑到忍足的卧房去,门自然是锁着的,而他做了让他以后想起来就咬牙切齿的事情——他戳破了窗户纸往里面偷窥——最后仍然一无所获。
          他以为那个家伙会失掉和自己的生日约定。
          但是那个晚上财前的窗子仍然被敲响,他伸出去推窗的手竟然在微微发颤。忍足站在窗下,月光映亮他唇边的笑容,快乐的纯粹。
          “Hikaru,有没有想我?”那人的腔调依然让人生气。
          “做梦。”财前把手藏在身后,情绪融进暗色里。
          忍足送给财前的成人礼是一把佩剑,财前将它抽出剑鞘的时候,被锋锐的银色剑身晃了眼,锋利的似乎连呼出的气都会被斩断,流连在剑锋上的月光也变得凄烈——是一把美得无与伦比的佩剑,极尽张扬,如同花开荼蘼。
          “喜欢吗?”忍足的声音很轻。
          “……这份礼物太贵重了。”财前还剑入鞘,递还给忍足,“抱歉,我不能收。”
          “你喜欢吗?”忍足没理会财前的手,眼睛直盯着他。
          “……”对琴谈牛的熟悉感再次兜头涌上,财前垂下手叹口气。
          “你喜欢吗?”忍足还是问。
          财前抬起头看着他,月光把忍足的皮肤照得苍白,让眼下那一抹氤氲的乌青分外鲜明。
          “你怎么了?”无法控制地脱口而出,财前凑近去看,“这段时间你做什么去了?”
          忍足伸手按在财前的前额拉开一段距离,扬起的嘴角一如既往没心没肺:“给Hikaru准备生日礼物啊。”
          “就为一个礼物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忍足放大的手掌落进财前的视界,在暗色里也依然分明的伤痕蜿蜒在清冽的骨节罅隙里。
          “给Hikaru的礼物当然要自己做才有诚意……痛!”忍足还没说完,财前挥开他的手就势给了他一记手刀。
          “白痴。”财前低声说。
          忍足到底用了什么材料做出这把剑,垂下的手竟再也无法将其递还。
          “何苦做到这种程度。”世人皆云十指连心,是否此刻手里满盈的重量也落到了心底,那些想说的话统统被拉扯着坠下去,最后在夜色里弥散的是比鸿羽更轻软的一声叹息。
          “全部都不重要。”忍足说,“我只想要你喜欢。”
          他当然喜欢。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他有多么喜欢那个在固定的日子敲响他的窗子微笑着说生日快乐的人,那个消失了数月不眠不休耗尽心力只为了给他一件生日礼物的人,那个在越来越深的夜色里靠近他,温柔又笃定地亲吻着他冰凉嘴唇的人。
          那个晚上,金色头发的少年的唇片是那么温暖,闭上眼似乎能感觉到日光熨过单薄的眼睑。
          那个人说,请一直让我温暖你。
          迎着正午的天光,财前缓慢地抽出佩剑,华美到极致,宛如花开荼蘼的剑锋划破静止的浮光,割伤了他的眼睛,酸涩着氤氲出模糊的水光来。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过分美丽的东西都不会长久。
          花盛开到极致便是荼蘼,荼蘼之后便是凋零。
          那把用来点缀喜悦的剑,那把美丽得如同花开荼蘼的剑,原来是最为苦涩的谶言。
          像那些试图遗忘却又变成亘古的寒冰把自己层层包裹的记忆,那个人带来浓烈的温暖融化了坚冰靠近自己的心脏,却最终在仅剩的温热所在种下严冬的种子。
          早该知道无论多么美好的铺垫,终究都是悲剧的预言。
          他和戴着白色帽子转身离开的少年何其相似,却又何其迥异。
          越前说,被留下的人选择选择让自己快乐的道路,是对离去的人的慰藉。
          那个选择离开的人有着多么可笑的理由。那个人在最后紧紧抱住自己,满身凄烈的血腥味,他说,我不愿你为难。他说,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被留下来的自己为什么要如他所愿?
          财前光为什么要为忍足谦也做那么多,为什么要让自己幸福。
          你说过你只希望我快乐,你只希望我能幸福,你什么事都能为我做到,你答应过你会一直温暖我。
          可是倘若你不在了,还有谁会对我说这样的话,为我做这样的事。
          我答应过让你一直温暖我,也只能让你一直温暖我。
          这一生只有你对我许下承诺,这一生只有你竭尽全力地,笨拙地爱过我。
          那些话,那些事,只有你对我说过,只有你对我做过。
          这世上,在我身边,永远不会再有另一个你。


          IP属地:广东9楼2014-06-13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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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足终于动了,却不是朝着门的方向。他大步迈过来把财前抱进怀里,再一次贴合的身体感觉到心火般燎原的热度。忍足低头吻上他的唇,唇舌的温度顺着僵滞的喉咙一路烧进心里,他不由自主地随着忍足移动,身体酥热不再像是自己的。被放倒在榻上的时候财前模模糊糊地想着自己怎么还能呼吸,而覆盖上来的身体的主人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唇。
            财前眼里倒映着被激烈的动作搅碎的月光,忍足的动作比光还要快,他明亮的发丝有几绺垂在财前的视界里,落进眼里痒痒的,少年伸手想把它们拨开,指尖还没有触及到那些发丝就被忍足用力抓住,五指被拧成一团,财前痛得紧蹙眉心扭着手腕试图摆脱。
            “听话。”忍足的手又加了点力,他脸上似乎是笑意却又不甚分明,“不要想着摆脱我。”
            “别得寸进尺,”财前狠狠地压低声音,却是怎样也不愿在此刻剖白了心意之后面对这个人,“听不懂我说什么是吗?”
            回应他的是单衣被撕裂的声音,皮肤触上冰冷的空气让财前本能地一缩,就在闪神的瞬间双腕被撕裂的布条紧紧缚在一起按在头顶上方,始作俑者俯视着他嘴角上扬:“你还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嗯?”
            炽热的唇擦过财前的侧脸,那个人热得像夏天。“不过没关系,Hikaru。”忍足的声音像绒羽拂在耳畔,没有半点重量,却惹得皮肤一阵战栗的酥痒,“……我会告诉你的。”
            双腿被扶起来的瞬间财前陡然明白过来忍足想要做什么,斥责的呼叫被下身撕裂的剧痛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一口气换不过来呛得财前剧烈地咳嗽。缺氧的闭塞感迫使他挺起身体寻找空气,但是下身持续不断突入的锐痛抽走了他全部的力气,他想用手支起身体但是忍足死死按着他不让他动弹,他只能在榻上徒劳地抽搐,下唇被咬出血来也浑不自知。
            身体被毫不温柔地托起来,忍足放大的面孔满满地盛在眼里。财前愣愣地看着他,满室的月光,他的眼睛比夜色下的深潭还要令人沉溺。
            他的神情那样凄迷,如水的光把他的脸照得不见一丝死角。
            “露出这种表情、是为什么啊……”财前伸手去触碰那张可恨的脸,被捆绑在一起的手腕有着可笑的姿势。他的声音哑得连自己都听不分明,“你有什么好难过的……好像丢尽了脸的人是你一样,好像……好像痛苦到快死的人是你一样……”
            他的手虚虚地捧着忍足的脸,沿着熟悉的轮廓线条舒展。
            “你知道吗。”财前喃喃自语,“你知道吗,你就是个混蛋……不管重复多少次,只要你这样看着我……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我就怎么都没法拒绝你,你让我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让我觉得我伤你太深……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混蛋的事情,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混蛋的人……!”
            “是啊,怎么会呢。”忍足握紧财前冰冷的手。他恍惚是笑着,凄迷的神情却氤氲在眼底怎么也散不去,“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瓜,明知道我是混蛋还那么喜欢我。”
            他的身体骤然压下,财前从喉咙里迸出一阵悲鸣。那撕裂贯穿般的痛楚再次冲撞起来,毫不温柔毫不体恤。那个人做着这世上最亲密的结合,却又凶猛残酷的像是一种宣泄。
            “……混蛋!”财前从锥心刺骨的痛里挣扎出声音,“忍足谦也你这混蛋……”
            “我是混蛋,你已经说过了。”忍足不否认,甚至还笑了一声,“混蛋当然得做混蛋该做的事。”
            月光不知何时被垂坠而下的深色帐子遮蔽,黑暗覆顶而来。财前再看不清忍足的神情,他所能感知的只是那个人熟悉又陌生的触碰,嘴唇和手指,交缠纠错的身体,还有从最为脆弱的所在传来的激烈痛感。他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反应或应该做出什么反应,他只知道自己缴械投降放弃抵抗。
            这一生是缘何遇上眼前这人,失了戒备卸了冷静,终究难逃摧枯拉朽般的热情,把心都给烧尽,终究难逃一死。
            黑暗化成又稠又酽的一滩,蚕茧一样让人透不过气。财前拼尽全力地呼吸,短促如同脆断的笛,下身被摩擦撞击的所在渐渐升腾出酥麻的舒适,像一阵柔滑的颤栗掠过脊梁攀上喉口,逃逸到空气里就变成了细弱的浅吟。
            “真是……不错的声音。”忍足灼热的呼吸拂过耳垂,隐约带着满意的质感,“对不对,Hikaru?”
            “……混蛋!”财前意识到自己发出了怎样的声音时感觉血液都涌上了头顶,难以言喻的羞愤,“给我滚出去!”
            “从哪里滚出去?房间?还是……你?”忍足低语的时候再次以激烈的动作贯穿,财前身体一搐控制不住从身体深处蔓延出来的声音,忍足的手指抚上他的脸庞,“果然这样的你比较可爱……终于愿意说真话的Hikaru。”
            “住口……”财前拔高的声音在忍足狠狠撞击的时候倏然低弱,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仿佛是恶作剧一般,忍足加剧了在敏感部位的摩擦,逼得财前死死咬紧牙关才能堵住那些快要爆破出来的尖叫。
            “混、蛋……”财前挣扎出破碎的声音,“够了……放开我……”
            “不。”忍足说。
            “我说够了……啊!”又是一记激烈的抽刺,财前软瘫在榻上恨声低咒,“你这混蛋……”
            思维断了线,整个人被拆碎了又重组,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融合进来,让遍布周身的疼痛滋生出快意,让所有感知都模糊。不知何时手臂已经绕在那个人的颈项,已经在主动贴近那个给予疼痛又催生快意的人,理智是在什么时候跨过了临界服从本能,在他吻上忍足的双唇时他仍然找不到答案。
            忍足谦也生来就是为了折磨自己的——财前恍惚地想着。忍足每一次撞击都精准无比地落在能够让人发疯的地方,反反复复地冲撞和碾磨,他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仿佛被推举到剧烈汹涌的白浪之巅,毫无棱角的水流竟能将身体撕碎。耳廓收容了撕裂般的啸音,仿佛是从心底汹涌而出的潮水的呼啸,却又满是那个人熟悉的声音。
            “呐,Hikaru。”想要躲开跗骨之蛆般的声音,耳廓却不受控制地被那抹声息填满,“……你跟我走吧。”
            世界忽然静止了,忍足的冲撞如同一场白驹过隙的暴风雨般陡然停住,财前怔怔地盯着忍足悬垂的面孔,那张脸被金色的发覆盖着。
            凭着昏暗的帐子里一丝漏网的月光,财前只能看清忍足微微挑起的嘴角,像只残忍的钩子,钩尖吊着自己的心,危险地簌簌颤瑟。
            他被逼迫到悬崖边缘,足尖摇摇欲坠,只一步就会万劫不复。
            “……你跟我走吧……”
            财前猝然闭上眼,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这般低沉的声音竟然能够灼伤了心。
            他启唇的瞬间忍足的唇便抵上来,炙热的唇舌交缠,封锁了所有的声音。
            在卷土重来的暴风雨里,黑发的少年仰起脸,眼角有灼热的液体滑落,像是幻境里的雨。
            是谁说,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
            可他多么希望,他有多么希望,这场暴风雨永远不要结束。


            IP属地:广东12楼2014-06-13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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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他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不见任何人影。
              财前披衣起身,日光从大敞的窗外透进来,地面上绘着雕花的影子。他把手按在榻上,冰凉的掌心已经感觉不到任何那个人存在的痕迹。
              那些温度,那些纠缠,就像是业火里的甜蜜梦境,燎原过后留下灰烬般的现实。
              骤雨不终日。当它离去的时候,也会带走一切。
              他伸指去触素白色的枕上零落的发丝,有黑到发蓝的颜色。财前自己的发色就是黑的,但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头发,这缕发丝的颜色黑得几近妖异。
              “忍足谦也……”财前轻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
              “你总是把我逼到无路可退……”他说话的样子就像那个人还在眼前,“等我缴械投降的时候,你却开始后悔。”
              财前拈起那缕头发,缓缓地攥紧在掌心。
              他知道,他将又一次和自己的软弱妥协。


              IP属地:广东13楼2014-06-13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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