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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打】《凶宅笔记·诡事录》第八、九、十章-作者/贰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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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在这个时间放出来,一是考虑到高考的孩子们,太早放出来影响高考情绪。二是征求过吧主的意见,毕竟《诡事录》一书是有版权的,太早放出来影响不好。
这本书只有台湾繁体版,放出的目的纯粹是为了方便无法购买台湾版或者不能阅读繁体字的大陆读者。喜欢本书请通过各种渠道购买正版支持贰13。谢谢。
另外说点事:
1.前1~7章是杂志上公开的部分,吧里有帖子,这里不再重复发出。
  2.正文内容4万多字是我一个人照书手打的,错别字和一些标点符号不可避免,跪求不喷。
  3.本书内容涉及的招邪方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你又不是江烁,秦一恒那么忙,没空救你的。
  4.感谢实体书提供者:不愿意透露姓名又不会识别繁体字新浪微博@久远寺有毛巾 求勾搭的文盲工藤夫人。=_=#
本书应该打上的TAG大概就是
#两个不断作死的少年#
#特么少年篇居然又是个大坑#
#你们两走哪都有污秽的能力快赶上死神小学生了#


1楼2014-06-08 21:44回复
    第八章 陈年旧事
      秦一恒的爷爷单独住在市区的城中村①里。去的路上秦一恒给我讲,据他们家里人说,他们秦家的根儿就在那个城中村里。所以无论如何,是不能所有人都搬走的。具体这个根儿是什么,他也不清楚。家里的大人也不点破。不过按他的理解来说,可能这就是一种难舍故土吧。
    【注①:是中国城市化进程中出现的一种特有的现象。一些经济发达地区的城市建成面积迅速扩张,将原先分布在城市周边的农村纳入城市的版图,被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所包围,成为了“都市里的村庄”。】
      我认识秦一恒这么久,他家里也经常会去,但我从来没见过他的爷爷。一路上我还很好奇,是否会使一个道骨仙风的老爷子。这么想着,倒也让我不那么压抑了。
      到了地方天都已经擦黑了,城中村里的房子看着的确都有些年头了,基本都是二层或是单层的小房。也不知道是当初统一盖的,还是各人家自建的,反正规划得很乱。跟着秦一恒在里头走,总觉得要迷路。
      村子里的人口倒不少,路本身就窄,来来往往的连车都开不进去。秦一恒跟我解释说,现在村子里已经没有本地人在住了,都是把房间隔开,租给了经济状况不好的打工者,这一片地段还凑合,价格却比那种楼房便宜很多,所以租客始终是不断的。
      说话间的功夫已经到了他家老宅门前,房子看着跟其他的并无区别,只是可能就住了老爷子一个人,显得不是很有生气。
      秦一恒用钥匙开了院门,走进去喊了声爷爷,就听见里屋有个很洪亮的声音答应。
      我们寻声进了屋,就见一个人背对着我们正盯着电视看体育新闻,也没回头,只是指了指一旁茶几上的西瓜。
      说实话,我这个人不认生,但进到屋里,不免有些拘谨。一是因为头一回见面就是求老爷子办事,我有点不好意思。二是我细看了一眼,虽然没见正脸,但感觉上秦一恒的爷爷岁数并不大,一点也不像得道高人,头发都没白。
      秦一恒给我递了片西瓜,说让我别着急,已经到了,就不差这一时半会的。说着压着声音在我耳边说:“我爷爷的头发都是染的。”顺手还给我指了一下。
      我心想老爷子还挺潮,也就放松下来边吃西瓜边等。
      秦一恒爷爷半天都没转过来,等到体育新闻演完了,才扭过来,在垃圾桶里吐了一堆西瓜子,看来之前看得真够投入的。看看我,又看看秦一恒,就问:“要多少钱啊?”
      秦一恒没答话,先是给他爷爷介绍了一下我。然后从包里掏出红布包着的谛听和那半张寻人启事,放在茶几上。
      他爷爷估计以前就听过我,见我是江烁,还笑呵呵跟我握了下手。等到看见茶几上的东西,表情瞬间就凝重了起来,伸手隔着布摸了摸,像是吃了一惊,问秦一恒:“这哪儿来的?”
      我在旁边一直观察着老爷子,面相上来看,说实话,长得一点都不和蔼,有点凶相,不过倒真是很年轻,也没见有多少褶子。要我总结形容的话,有点像是电影里演的知识很渊博可是人品不怎么样的衣冠禽兽。我这么形容真没有贬低老人家的意思,完全是为了更直观。
      秦一恒指了指我,意思是让我回答。我只好接过话头开始讲,把我跟张凡从第一次去那条路开始,到跟秦一恒回来结束,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老爷子边听边皱眉,跟秦一恒思考的表情一模一样。沉吟了半晌,拿起寻人启事,要我们跟着,就带我们去了卧室。
      卧室的布置倒没有多新潮,跟很多老人家的类似。进了屋,老爷子让我们坐在沙发上,他就从橱子里翻出一个大盒子,打开后一件一件的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摆在床上,我一按这些东西我还认识,是驴皮影。


    2楼2014-06-08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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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讲完嗯了一声,算是收尾。我琢磨了一下,问道:“那您说这寻人启事上的,是哪一类的人啊?”
        老爷子比划出三根手指头:“三类全都占了!”
        我真是目瞪口呆,秦一恒却很镇定,问了一句:“您说,这人先是假死,出过一次殡?又活了过来,碰巧又在结婚那天着了道死了?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老爷子嗯了一声:“就是这么巧,不然这东西就不会在我手里头了!”老爷子表情忽然凝重了起来。“你们甭不信,我跟你们说啊,丧戏当天的事,才叫真的吓人。”
        老爷子端坐好,缓缓讲道:“大概是三年前,我的一个旧相识突然找到了我,说有事情务必要我帮忙。这个人我自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就认识了,解放前跟我一起当学徒,他开口我实在没有不帮的道理。问清了状况,我也很吃惊,他告诉我,有人找到他做一场丧戏,但是这场丧戏要求很高,他做不了。”说到这儿,老爷子嘱咐道:“这件事,你俩不要跟任何人讲。”
        而后老爷子就给我们讲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因为他说的内容比较复杂,我非常用心听也没记住原话,所以只能大概的复述一下。
        事情要从一开始讲起。
        寻人启事上的这个人是个高干子弟,具体他爸爸是什么官,秦爷爷没有透露,反正字里行间我听着,应该不小。
        虽然现在社会对于恋爱结婚已经不那么保守了,但这个人的爸爸,是非常守旧的一个人,本来这个人有一个谈得特别来的女朋友,死活就给拆散了,非要他跟一个老战友的女儿结婚,算是半包办,半怂恿。这个人自然是一百个不乐意,绝食离家出走什么招都使了,最后还是迫于他爸爸的压力,只能逆来顺受。我估计可能女方长得也不大好看,否则这个人也不至于这么反抗。
        他爸爸可能是怕夜长梦多,再出什么幺蛾子。让这两人谈了一个月的恋爱,就直接办了婚事。
        结婚当天据说非常的热闹,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可让人意外的是,这个人的前女友居然也不请自来了。
        因为是大喜的日子,谁也不好动粗阻拦,这人他爸虽然不舒服,但当着亲朋好友的面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寻思等私下再跟这个女孩谈谈能不能给她点补偿。
        那个女孩倒也没闹事,只是在新郎的耳边悄悄的说了句什么,就离开了。
        当时谁也没在意,也没发现新郎有什么异样。该敬酒敬酒,该笑脸相迎笑脸相迎,一直到了婚礼结束,把一对新人送入洞房了,这人他爸也算是放下了心里的石头。
        当晚,小两口并没有住在自己的新房,还是睡在了家里的老房子里,因为第二天就要去机场赶飞机度蜜月,这边离机场要近很多,比较方便。
        没成想,这一夜过后就是风云变色。
        据这个人的爸爸讲,当晚他不放心,起夜的时候还去悄悄听了一下。
        屋里头恍惚能听见小两口嘀咕的声音,他就很满意的去睡了。
        谁知第二天起来,却一直不见小两口出屋门,他恐怕两人睡过了头误了飞机,就去敲门。
        结果还是没人答应,敲了一阵他觉得有些不对头,门是被锁上了。他就拿了家里的备用钥匙打开的房门。
        一进屋,就见小两口端端正正的躺在床上,像是睡得很死。
        他凑过去看,当时人就有些发木,这人的爸爸中越战争的时候上过前线,后来在体制里不免也要尔虞我诈,所以腥风血雨见过太多了,能让他发木的可见这事有多恐怖。
      因为他所见的,稳稳当当躺在床上的,还是自己的儿子媳妇,唯一不同的是,这两人的脑袋互换了。


      4楼2014-06-08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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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他并没有看出来,猛见到还以为是两人互换了睡衣。而后在他试图摇醒儿子的时候,才发现两人的脑袋被齐刷刷的切了下来,互换安在了对方的身体上。即便经历再多,在丰富,见到这样的场面谁都受不了,何况死的人还是自己的孩子。
          他“啊”的一声倒退了一步,脚没站稳,反而一下扑倒在床上,这才发现满床都是血,因为新婚的被褥都是红的,一眼还不容易瞧出来。
          这下可真是闹翻了天,这么大的事,又这么离奇,瞬间就传得满城风雨。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猜测凶手是谁,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加上这个家庭的特殊性,警方也是无比的重视,上面派了厅里的人下来,抽调各个地方最精英的人员,一起来破这个案子,据说还是限时破案的。
          然而用了很多方手段查找,却丝毫没有线索,甚至连凶器都没找到,只能通过验尸,大概判断凶器是非常锋利的锐器,除此之外,脚印、指纹、门窗都没有任何多余的痕迹。
          案子陷入了僵局。
          事情弄成这样,这个人的爸爸是老泪纵横,十分后悔当初的错误决定。
          然而什么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一群人查了大概一个星期,都已经绝望了,事情却又出现了转机。可能也是因为在报纸电视台多方高额奖金悬赏线索的缘故。
          最终让他们找到了凶器。
          凶器果然是一把很锋利的刀,据说是报社印刷报纸时,裁报纸的那种刀,刀是在一个很少有人去的荒山上找到的,上面经过鉴定,有这小两口的血迹。
          人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忙追查凶器的来历,结果查到最后,发现这把刀竟然是死者自己去托关系要来的。当时死者也没说有什么用处,对方也就没细问。
          这下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案情显然不是常理能够推测的。
          最终案子也没破,不少相关的人还都受了处分,这事也就越穿越邪乎。
          听到这里,我冷汗都已经下来了,秦一恒也是脸色不好,插嘴问道:“这么一说,这两人都是自杀的?那刀又是谁帮忙给带出去的?”说着他脸色一变,接着问他爷爷:“难道说这两人之前就已经死了?这不对啊!结婚不是冲喜的事情吗?通常就算家里有东西闹,结婚冲喜之后,那东西也是会给三分面子的啊?”
          眼见着老爷子点了点头,我禁不住就是一哆嗦,心说这事比我们之前所有遇见的都邪乎啊!这两人脑袋都已经掉了,还能跟个大活人似的来回走?就算勉勉强强放回原位了,那一点头一仰脖,就算不流血,那脑袋还不得掉地下啊?
          我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一副画面,本来应该喜气洋洋的婚礼现场,刹时就变得怪异万分,不光这一对儿新人,就连宾客都是一张张诡异的表情。
          老爷子没多做解释,只是示意我们继续听,就继续讲。
          其实这家人并不信邪的,但是事情变得这么邪,也不由得他们不信了。
          这个人的父亲见用科学的方法查不出来什么,不得已,就找了懂行的人来解决,想看看是不是会有个答案。
          据说当时是从京城专门请来了一个大师,大师过来后具体是怎么操作实施的谁也没见着,但得出的结论却与日后确定的是一致的,那就是这一对儿,的的确确是自杀的,而且还是在婚礼之前。至于这两人是怎么瞒过婚礼现场宾客和家人的,没被看出一点破绽,谁都不清楚。
          最后这个大师说这两人死的蹊跷,日后必定会闹,但因为死得很特殊,建议不要出殡,就指点给家人办一场丧戏,无论如何,先平了怨气再说。
        这家人也就赶紧操办,这就联系到了老爷子的那个旧识。


        5楼2014-06-08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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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心知这是出什么状况,可又不敢贸然起来,只能先装睡这么观察,侧耳细听之下,他也是有些忐忑,因为他听清了徒弟一直在嘀咕的那句话:“你还认识我吗?你还认识我吗?”
            当时的气氛想必不用形容,光听就感同身受了。
            师父有些担心徒弟的安危,同时又好奇徒弟之后会做什么,犹豫要不要起来的工夫,徒弟却又把丧人儿放下了,若无其事的摸回到床上,倒下就睡了。
            师父这回有点迷糊,起初的感觉很像是徒弟被上了身,可是之后又像是梦游,他就有些捉摸不透,又等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把徒弟拍醒,问他刚刚都干什么了?
            徒弟被问得莫名其妙,回答就一直在睡觉,而且睡得很香,连梦都没做。听语气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这言传身教这么久了,师父也看出来徒弟讲的是实话。就起身去看箱子里的丧人儿,这一看之下,丧人儿的脸又被人动了, 只是这次并不是全遮上了,而是用细笔在脸上描了一个很奇怪的符号。
            师父只能叹气,倒不是下的,只是这次又没办法跟这家人交差了。本来就已经推了一天了,如今又出了这样的状况,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用自己这么多年的经验来推测,这事儿肯定是与污秽有关系了,可是他想破头也揣摩不透,这符号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我跟秦一恒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下,我们心中都有了答案,我止不住的就想咽唾沫,这事情听着是越来越让人担忧了,那脸上的符号,不会就是学校里传说中跑掉的那个犯人脸上的那种吧?
            我咽了口水,用表情示意秦一恒赶紧问问老爷子。
            他不为所动,只是说:“爷爷,那现在的这个桑人儿是谁做的?”
            老爷子没接话,示意我们继续听下去,就接着讲。
          第二个丧人儿也坏了之后,老爷子的旧识,也就是那个师父,觉得事情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了。
            也是跟死者家里那边的施压有些关系,他干脆把事情摊开了一股脑告诉了死者的家里,想听那边的意思,如果要是愿意再试,他还会接着做,要是不愿意,也能抓紧找一个更厉害的人。
            当时这家人倒也没怀疑它是编瞎话来骗钱的,因为毕竟这事本来就足够蹊跷了,一家子考虑再三,觉得还应该再试一下,只不过这次希望老爷子的旧识找一个比他厉害的人陪着,看看晚上的时候还会不会再出现状况,如果出现了状况,又是什么原因。
            这个旧识觉得这个法子也勉强靠谱,当时就想到了老爷子,一个电话拨过来,就请老爷子过去帮忙。
            这就又回到了老爷子讲这个故事的第一句话,老爷子没办法拒绝,真就动身赶了过去。
            只是老爷子没想到,他去了之后,事情又有了转变。
            即使是紧赶慢赶,等老爷子到了目的地,还是又耽搁了一天。
            那家人听说来的是个更厉害的人,还专门去机场迎接,直接开车把老爷子拉到了旧识家里。
            也没工夫走那套接风洗尘的流程,老爷子当即就把人都清了出去,关上门又问了一遍细节,查看了一遍丧人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老哥俩一研究,觉得没有头绪的话,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了,也就是再做一个丧人,两人守夜等着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只不过这次老爷子长了个心眼,用其他的丧人儿,把那个男死者的丧人儿压到了最底下,双手也用了红线捆住了,这么一来,即便有污秽想动它,也会耽搁些功夫,他们也就多些时间一探究竟。
            之后老哥俩简单吃了点东西叙了叙旧,眼见着日头就慢慢落了下来。


          7楼2014-06-08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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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看不要紧,他们俩都很奇怪。这身衣服外头看起来跟普通的寿衣无异,寿衣这东西不分什么新潮不新潮的款式,几十年来基本都是那个样。可翻看了衣服的内里,就找到了玄机。
              这衣服的内里上缝了好几个口袋,口袋又深又大,鼓鼓囊囊的,里面像是装了很多东西。伸手往里一掏,发现是大把大把的纸钱,而且纸钱都不是新的,从样式上来说也不是一批。见过纸钱的人应该知道,纸钱分为很多种,元宝和那些印刷的除外,单说铜钱样的,就形形色色。
              因为制作这样的铜钱有很多种方法,虔诚的是用剪刀一个一个剪出来的,批量生产的通常都是一摞纸,然后用铁制的模具在上面敲击,这种模具也没有说哪个厂家生产,多数都是自制的,所以这也就出现了一个状况——各家做出来的纸钱虽然看着像,却并不能完全一样。
              这就说明了一个很诡异的问题,这批纸钱的来历,肯定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可又是为什么有人会去收集这些纸钱,老哥俩谁也没想明白。
            当晚虽然没有什么体力活动,可这一惊一乍的实在让人疲惫。
              两人虽然起疑,可谁也没深究,简单的商讨了一下就睡下了。刚躺下没多久,老爷子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开了灯又把纸钱都翻了出来,他当时也并不能肯定自己的推测,只是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而这个猜想让他根本就无心入睡。
              旧识见状也起了床,问老爷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老爷子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猜想这么一说,旧识也是一头冷汗。
              因为老爷子猜测,来的这个污秽,是被别的污秽雇来的,而且它的雇主还并不只一个。看这架势,还是很多个雇主你一张我三张的这么凑钱雇来的。
              这个猜测足够离谱,虽然两人谁也没办法确认是否正确,可光这么想一下,就足够让人冒冷汗。
              之后两人谁也没睡,干坐到了天亮。
              一早就去了死者的家里,一是请辞,二是想亲自询问一下对方,看看是否有被不小心疏忽掉的细节。
              事情虽然跟老爷子没有利害关系,但老爷子毕竟是心善之人,他寻思着就算事不帮了,起码也应该给人家一个忠告之类的。同时他也有几分好奇,想弄个究竟。
              见面的过程没什么可说的,又让死者的家里人自揭一次伤疤也是挺残忍的事。
              不过却真让老爷子找到了一些被忽略的地方,那就是发现那把沾有两个死者血迹的刀的山。
              对于二老的请辞,死者的爸爸并没有盛气凌人或是强留,只是叹了口气表示了同意。通过这几天,他也逐渐接受了现实,人已经走了,身后事做得再好,再完整又能怎么样呢?
              老爷子本来就心肠软,见此情此景更加过意不去。
              出了死者家里,思量再三,觉得自己还是再查一下,如果还没有任何发现,那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于是老爷子通过死者爸爸给的讯息,找到了那座荒山。荒山并不真的是在荒山野岭,只是在城市的边缘而已,不过即便如此,也少有人会去。
              老爷子本来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没成想,这一去,还真有了发现。
            听到这儿我跟秦一恒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事情似乎在朝着我们最不愿意看见的方向发展。
              秦一恒忍不住插嘴问:“那座山在哪儿?”
            老爷子停住话头,道:“你们不是已经去过了吗?”


            10楼2014-06-08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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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妈的是我们学校的后山?那个五雷局是秦一恒他爷爷弄的?
                我终于沉默不下去了,问道:“山上的五雷局是您弄的?”
                老爷子摇摇头,“我去的时候五雷就已经在那了,要不是发现了那玩意,恐怕事情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说着摆摆手示意我们继续听。
              老爷子上山之后,跟我们一样,很快的就找到了五雷局,这也算是无意中的有意。因为这么多年的职业习惯,让老爷子每到一个地方,尤其是山川之上,肯定会去看一眼那个地方的风水位。很多的有灵性的东西通常都会长在那里,碰到了就算是缘分。
                这五雷局就是布在后山风水位之上的。
                发现了这个东西,老爷子也是吃了一惊。别说秦一恒,就连他这辈子也都没用过这东西,自然觉得事情非同小可。
                老爷子设法查看,发现五雷局是压着学校的,可局已经被人破坏掉了,失去了作用。他顺着去查看了学校,发现学校的建筑物布局很有问题,每栋楼的位置似乎都是经过风水设计的。这虽然常见③,可联系到后山的五雷局,还是让人觉得暗藏玄机。
                【注③:甚至有的学校校址过于阴,干脆建筑物直接用了八卦形】
                于是老爷子就做了一个安排,严格说起来应该是一个机关,放在了学校里。
                这个机关具体是什么样的老爷子没透露,可能是形容起来太浪费口舌,讲述的时候捎带而过。
                不过正是因为这个机关,让老爷子发现学校里藏着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让他不得不又找回那个人家里,答应把丧戏做完。
              老爷子的故事讲到后半段,已经开始有些遮遮掩掩了,我本身就听得一知半解,这会儿只能越来越迷糊。
                这种情况下我也不知如何发问,看看秦一恒,他也没想要张嘴的意思,我也只能安生的继续往下听。
                老爷子可能是讲累了,或者在回忆细节,反正是歇了半晌,才开口继续讲。
              老爷子又答应做丧戏,让那家人还挺意外。不过也没人多说什么,毕竟这对他们而言是好事情。
                于是双方谁也没有耽搁时间,很快的就把这丧戏操办起来了。
                这丧戏说是戏,却也不能儿戏的,一大家子里里外外加上老哥俩,忙活了半天,在这个家人的院子里搭好了一个小戏台。
                在天还要一个多钟头才亮的时候,所有家人面台而站,而老爷子和旧识,就在幕布后面拿着丧人儿操办。那个徒弟就在旁边打下手。
                这丧戏是不能出声的,一切都跟一场哑剧一样,用脑袋想象一下,就一点观赏性都没有。
                内容就更甭说了,大致就是那对去世的夫妇,领着一队送行的人,前去投胎转世走一段路。这一段路很长,在戏上表现起来就是不停的来来回回转悠,等到“转悠”的时间差不多了,这边就打一个电话过去,那边早就挖好了个坑准备下葬了,得了消息,立刻就把两个死人埋了,这事也就算了了。
              一开始进行的还很顺利,老爷子和旧识也算是身经百战了,然而演到差不多一半的时候,老爷子就听见幕布外头家属的人堆里,开始有了哭哭啼啼的声音,老爷子虽然有些不悦,可还是能尽量的理解,虽说这不是真正的出殡,但大家难免还是要伤怀的。


              11楼2014-06-08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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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听着外头哭了一会儿,声音却越来越大了起来,这下老爷子有点奇怪,因为丧戏开演之前,他是着重再三的嘱咐,千万不要弄出太大的响动,这在他们行内是很忌讳的一件事。本来这亡魂都已经准备归去轮回了,猛地听见家里人失声痛哭或是呼唤自己的名字,保不齐的就会飞奔回来,这丧戏也就白操办了一场。
                  老爷子很像去制止他们,无奈手头上还忙活着,实在脱不开身,就只好冲那个徒弟使眼色,让他出去看看。
                  徒弟心领神会的就闪了出去,没一会儿外头的声音就没了。
                  老爷子起初还琢磨,这个徒弟的能力还是有的,好好培养一下说不定还能撑大器。可渐渐的他发现不太对劲,因为外头的安静有些反常,应该用死静形容更贴切一点。
                  这下老爷子心里有些悬,想向外头瞧一眼,无奈分身乏术,身边的旧识也是发现了问题,同样一脸的狐疑。
                  这场丧戏恐怕是这老哥俩最没底的一场了,可眼下的情形也只能咬牙挺底了。
                  丧戏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演着,外头的观众也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看着。
                  过了半晌,老爷子忽然被外头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知道是哪个亲属突然大喊了一声:“妈呀!”然后就是非常慌乱的脚步声。外头的人似乎在四散逃跑。
                  老爷子终于沉不住气了,连忙大喊了一声问外头:“怎么了?!”
                  就听见旧识的那个徒弟回话:“师父!丧人儿活了!”
                  老哥俩顿时出了一头冷汗,也不清楚外头究竟出了什么情况,但铁定不是好事!
                  丧戏这回也演不下去了,放了手上的东西久奔了出来。
                  院子里的人已经七七八八的跑没了,只剩下死者的双方父母还在场,也是远远的躲着不敢出声。
                  旧识的徒弟这时候正是死死的拽着一个人,那人也不声张,只是无声的在挣扎。
                  老爷子一看就知道这是中了邪了,这次也是有备而来的,当即掏了家什开始祛邪。具体用的什么法子老爷子也没讲,毕竟这不是事情的重点。
                  反正几个人忙活了半天,才算把这人给制服了。
                  老爷子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还活着。也就放心了,问旧识的徒弟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徒弟恐怕也没见过这场面,还没缓过神来,喝了几口水,才告诉二老,这个人本来一直就在人堆里看丧戏,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哭了出来,旁边的人一开始也没注意,其实不少人都在流泪,只是这个人哭出声了而已。
                  然而没成想,这个人的哭声是越来越不受控制,并且开始跟随着幕布上的丧人儿来回的踱步,姿势十分的怪异。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就被这人吸引了,死者的家属们一看,这人根本就不认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加上此情此景本身就如此的诡异,众人才开始害怕了起来。一开始大家都是故作镇定,谁也没动,终于有胆小的被吓得叫出声来,这下众人才四散逃开了。
                  老爷子一听,这事真他妈是越闹越大了,怎么还突然出现个人搅局了?
                  无奈此人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也没法问他是哪儿来的。
                  只好安抚了众人一番,又简单的给死者双方父母解释了一下,告知事情已经是他们老哥俩无法控制的了,丧戏最好就此收手。
                  然后他们老哥俩也就坐下来,等那个人苏醒。
                  这一等就是三个多钟头,用秦一恒早前讲过的话说,就是人被阴气侵袭过之后,需要慢慢的回阳才能醒过来。
                  那人醒过来之后,身体非常的虚弱,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也是吓得够呛,好险没有再晕过去。
                  众人又是好一顿忙活,才把他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老爷子这才能开始问话。


                12楼2014-06-08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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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谈了没几句,所有人都很意外,那人竟然说自己是从另一个城市来的,这个城市距离此地有好几百公里。
                    他只是一个建筑工地的监工,最近正遇上一个工程需要加班加点的赶工,他下了班已经是快九点了,他最后的记忆还是正在往家走的路上呢,然后再醒来就到这儿。
                    得到了这样的讯息,老爷子真是愁眉不展。
                    按说即便是所谓的上身借路,也就是污秽懒得自己动弹了,随便搭个“顺风人”什么的,也都是就近取材,没听说要从那么远的地方来的。况且这对方又是什么目的呢?
                    细想之下,老爷子越发的不安,因为他有了一个跟之前一样大胆的推测,这个污秽本身就不是本地的?因为什么事专程赶过来的?
                    老爷子站起身四下望去,无论是自己的感觉还是身上带的家什,都证明现在这个院子是干干净净的。
                    刚才也没细想这么多,把污秽从人身上赶下来,老爷子就以为它已经魂飞魄散了。
                    可现在这么一分析,恐怕那东西并不会这么容易搞定,但它去哪儿了?
                    不论如何,这地儿还是尽量不要久留的好。老爷子并没有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只是叫了旧识跟徒弟把东西收拾好,打道回府。
                    死者的家属虽然受了惊吓,可礼数还是做了周到,塞给二老一个大红包,又派专车把二老送到家里。
                    回了家门,二老关起门来仔仔细细的探讨了一番。
                    老爷子的感觉是,这一切似乎都跟学校里他发现的事情有关。
                    旧识倒是没那么悲观,因为他个人觉得要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有些牵强。
                    最后两人谁也没拿出个定论出来,这事也只好先这么放下了。
                    老爷子讲到这儿突然停住了话头,看了看表,道:“时间也不早了,我给你们俩先张罗饭去。你那同学的事,也先不要太担心,目前看来他没太大的危险。”
                    我像是吃了颗定心丸,赶忙跟老爷子道谢。
                    老爷子冲我摆摆手道:“你们先在这里坐着,别乱跑,家里够睡,晚上就住这儿吧。”说完拍了拍秦一恒的肩膀,就出去了。
                  老爷子一走,我立刻就拽过秦一恒道:“你爷爷在我们学校里究竟发现了什么?”
                    秦一恒摇摇头,没开口。
                    半晌忽然道:“你饿不饿?我爷爷今天晚上肯定是不会回来了,我们最好先去吃点东西。”
                    我挺意外,心说这老爷子刚才只是客套话?就算是客套话,连他孙子都不管了?
                    我道:“那你爷爷干什么去了?”
                    秦一恒又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我爷爷穿的是干活时的衣裳,内袋里放的全是他的法器,他肯定是有什么很紧急的事情去办了。”
                    说着,秦一恒起身拿起了那个丧人儿道:“我爷爷刚才悄悄的把其他的丧人儿都拿走了。”
                    我一听有些发懵,也没征求秦一恒允许,走过去打开了之前装丧人儿的箱子,里面果然空了!
                  这下我之前吃的定心丸差点没拉了一裤子。我倒不是担心别的,老爷子说张凡没危险这事不会也是忽悠我们的吧!


                  13楼2014-06-08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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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解救张凡
                      我是真的焦头烂额了,家里和学校那边的狂风暴雨我还没领教呢,这边也还是撞得满眼金星。
                      我道:“那接下来怎么办啊?张凡总不能一直这么没影吧??”
                      秦一恒想了想,把我从卧室拉到了客厅里,道:“你看我爷爷连谛听都拿走了,我猜,他可能是去想法子救张凡了,不如我们现在尽快追出去,兴许还能追上我爷爷。”
                      我当即就表示同意,两人匆匆忙忙的就往外赶。
                      虽说老爷子并没走多久,可出了门才想起,这里的规划实在太乱了,各种小道四通八达,根本不知往哪边追。
                      我们只好又回到了屋里。
                    人虽然在屋子里坐着,可我感觉比跑马拉松还累,是心累。
                      犹豫了半天,我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只能实话实说张凡失踪了,现在我在跟秦一恒尽量去找他。
                      那边果不其然的就炸开了锅,我没敢多听,胡乱搪塞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直接关了机,心说,妈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勉强算是通知了家里,可学校那边还是不好交代,我干脆也不想了,等到事情有了眉目再面对吧。
                      不过想到了学校,我倒是受到了启发,如果事情的关键真的跟老爷子讲的,是在我们学校里,那会不会老爷子现在已经动身去我们学校了啊?
                      我问秦一恒,他也不敢断定。想了一下,说愿意去看一下,现在这事他也有很多疑问,也想弄个答案出来。
                      于是我们也没多耽搁,直接奔去了学校。
                      我其实也只有几天没回学校而已,可去的路上,总感觉自己像是离开了很久似的。
                    到了学校,其实还是没有明确的目标,我们只能漫无目的的乱寻,最后向几个校内的警卫打听,我还有些得意。从警卫的形容上来看,老爷子果然是来了学校。
                      只是我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警卫告诉我们,老爷子似乎是朝着画室的方向去了。我跟秦一恒就忐忑的寻了过去。
                      起初在学校里还能看见人,但越走越偏,我不由得就开始紧张。
                      到了画室门前,秦一恒动了动门锁,锁得很严实。
                      我们又从窗户望进去,倒也看不见什么,试着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
                      最后只能又回到门外商量,我怀疑可能是警卫看错了,毕竟这大晚上的,视线会受到影响。
                      秦一恒却认定他爷爷来过,伸手把画室的门锁拨开一点,道,“你看这里有红绳,肯定是懂行的人系上去的。”
                      画室的门没有暗锁,只用了一个挺大的锁头,果然在锁头底下,见到一根挺粗的红绳。
                      我问秦一恒:“这干嘛的?”
                      秦一恒看了看四周说:“这红绳是一种记号,通常只有行内的人会用,为的就是提醒后来懂行的人,这屋里不要轻易进去。红色代表凶,相反要是一根黑绳,证明里头有人在办事,暂时还没出来。”
                    我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好,按说这老爷子比我们也快不了多少,现在却没见他人影,必是老爷子是直奔这里来的?就为了做这一个记号?


                    14楼2014-06-08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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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秦一恒琢磨了一下,说:“走,去后山。”
                      有秦一恒在前面探路,我倒没有多害怕,也就没细问,直接跟着他出了校门,又叫了一辆车。很多计程车并不愿意去那边,因为铁定会空车跑回来,我们好说歹说才说服了一个司机,两个人就直奔后山。
                        夜里走这条路,跟白天截然不同,一点都没有熟悉的感觉,周围阴森森的,让人浑身发冷。
                        下了车,我们直接就沿着当初找到的小路上了山。一路上能听到不少蛐蛐儿的动静,还有那么几分探险的感觉。只是无奈也没有趁手的照明设备,只能用手机勉强晃来晃去的。
                        秦一恒在前面领路,我尽量沿着他踩过的地方走,这乌漆抹黑的我担心踩到什么蛇或者蝎子一类的。
                        走了一阵子,他就停下了,我以为他在细心分辨要去的方向,没敢打扰他。然而过了半晌,他也没动,我只好走到他身边看他在干什么。
                        站定之后,我也是有些发愣,因为我们面前的这片草,像是被人刻意踏平了,很突兀。
                        我用手机四下扫了扫,这个地方应该就是从小路拐向去五雷局的岔口。五雷局藏得比较隐蔽,之前是需要越过一片草丛才能到的。
                        我蹲下身,看了看被踏过的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仿佛能看见很多脚印似的。
                        我问秦一恒:“这里有人来过了?”
                        他点点头,把我往后拽了拽,告诉我,这地方有些邪门,这草肯定不是一个人踩出来的,看架势人还不少。
                        我啊了一声,扭头瞅了瞅,心说,这个地方要是来一两个人探险猎奇倒也正常,可要很多人奔着这儿来,能是为什么啊?
                        想着的工夫,秦一恒道:“你把铜钱掏出来,含在嘴里看看,这条路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再来回走?”说着他竟然把我往前推了推。
                        我额头开始冒汗了,含着铜钱能看见污秽,我之前已经见识过了,又要我在此情此景下重复一遍,我腿立刻发软。可目前看来,似乎也没别的办法了。我把铜钱哆哆嗦嗦的摘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才敢含到嘴里。
                        先眯着眼扫了扫,没看见什么,这才睁大眼仔细看,所幸依旧空无一物。
                        我把结果告诉秦一恒,他点点头,冲我做了一个跟在身后的手势,率先走了进去。
                      其实这片草丛很短,也不是什么原始森林,几步路就到了。
                        可我们都走得小心翼翼的,不小心弄出响动,还要停下来观察一会儿,跟做贼似的。
                        到了里面,就不用那么束手束脚了,之前这片的草已经被我们踏过一次,所以一目了然。
                        五雷都还在,秦一恒没有贸然过去,谨慎的观察了一会儿,忽然道:“你看,五雷是不是被人动过了?”
                        本来没注意,他这么一提醒,我仔细分辨了一下,才发现,五雷还是在之前的位置,只是莫名其妙的被调了个方向,五个炮口都指向了一个地方。
                        我有些奇怪,看来之前果然来过不少人,这五雷很沉,还真要合力才能搬得动。
                        我问:“这什么意思?不会是破了学校里的什么局吧?”
                        秦一恒低声说:“不对,五雷局之前就已经被破掉了,你退后一点,我过去看看。”
                        他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缓缓地挪了过去,我在后面用手机照着,很快他就脱离了光线能照到的位置。
                        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见一个轮廓,在其中的一门炮前鼓捣什么。


                      15楼2014-06-08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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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也没感觉起风,显然不会是风声,一群人神神秘秘又哭哭啼啼,这实在是有些吓人。
                          我跟秦一恒都把身子压到不能再低了,生怕被对方发现。
                          那些手电筒光一点一点的爬了过来,我想努力的看清这些人的脸,无奈除了草阻碍视线,那些人的脸也都是隐在黑暗里的。我只能凭手电筒光数了数人数,应该是八个人。
                          这八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我们,一个个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
                          在这么近的距离,对方的哭声听得特别真切,我越听越觉得胆寒,这种哭很奇怪,似乎并不夹杂感情,形容起来的话有点像是那种智力有缺陷的人的哭号,傻里傻气的。
                          这要是在白天听来,还挺搞笑的,可在这种环境下,我只能联想到一个词,行尸走肉。
                          眼见着手电筒光越来越远,秦一恒那边就谨慎的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视角,观察了一会儿,捏了捏我的肩膀,估计是告诉我现在已经安全了。
                          我终于敢出了一口大气,跟着秦一恒,小心翼翼的从草丛里爬了出来,刚探出半个身子,我忽然就听见秦一恒叫了声不好,然后一脚把我踹回了草丛里。
                          我都没来得及叫唤,秦一恒直接用手趁势压了一下草丛,他用的气力很大,几乎就给我按趴下了。
                          我撑起头,想看秦一恒这是什么意思,却见着几个手电筒光柱这时已经照了过来,秦一恒用手挡了一下光,转身就朝山下跑去了,接着,那些拿着手电筒的人也一并都追了过来,这次这些人谁都没哭。
                          我一看这架势立刻就呆住了,同时我也明白秦一恒在做什么了。妈的合着这些人之前是给我们来了个欲擒故纵?我也没工夫多想,秦一恒为了保全我,用自己把他们引开的。我要是被发现了,就太对不起他了。
                          我屏住呼吸,即便我已经紧张到要爆炸了,我可还是一动不动的,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了。
                          匆忙之中我也没细数,大致算了算,大概已经跑过去七八支手电筒光了,我又耐心等了一阵子,见这些人的确都跑光了,才试着动了动,观察了一下。
                          我缓缓的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从地上爬起来,我第一反应是寻找光源,没见到那些手电筒光的影子。
                          我也不敢打亮手机了,在原地考虑了一下我是否也要下山去,因为下山只有一条路,如果那些人反过身再回来,我恐怕就完蛋了。
                          可一直留在山上也不是办法,我把手机蒙在衣服里按亮了,看了看时间,再把号码提前拨到110上,用手攥住放到口袋里,这样我能第一时间拨出去,然后我几步一停的就开始朝山下走。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以前我并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这次总算是领教了,尤其还没有照明设备,我很担心刚才秦一恒这么跑,一个不留神就会滚下去了。
                          走了大概两三分钟,我不得不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一动都不能动了。
                          因为我身后,突然亮起了一道手电筒光,直直的照着我的手背。
                        这道光就是这么照着,对方也不行动,也不讲话。
                          我也不敢转过身去,只是把手机掏了出来,准备报警了。
                          就这么僵持了十几秒,忽然我听见一个很熟悉的声音,笑呵呵的问:“是江烁吧?”
                          我一听差点没哭出来,这是秦一恒他爷爷的声音啊!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他爷爷的!是他爷爷啊!吓死我了!


                        17楼2014-06-08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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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我很疲倦,要不是宿舍楼这时候已经关门了,我真想直接睡在学校里算了。拍了拍脸,努力清醒了一下,我寻思着,就拦个计程车回去睡吧。无奈本身学校就偏僻了,加上这么晚了,根本就没有车可坐。
                            我拉着秦一恒想去商业街那边碰碰运气,谁知他却反把我抓住了,问我:“哎,今天晚上不用回去了,你敢不敢?我刚才在山上没敢告诉你,我听见我爷爷跟那些人聊天的时候提了,他们似乎在画室里关了一个人,我怀疑这个人是张凡!”
                            我一听差点懵了,我靠这是绑架啊!
                            当即脑袋都糊涂了,根本就没考虑为什么要关一个人在画室里,直接就问秦一恒:“那咱们快去看看啊!”
                            秦一恒道:“你别着急,我们得先翻进学校才行。而且你得替我保密,我们只能在门外头悄悄观察,不能进去!”
                            我心想着先确定是不是张凡再说吧,当即应了下来,拽着秦一恒就出发了。
                          说是回学校,其实谈何容易?这时候警卫都睡觉了,我们也没有正当理由,铁定是不会放人进去的。
                            幸好我早前就知道有一个地方,能踩着外面的石墩翻到学校里, 我们就悄悄默默的从那里潜进了校园。
                            进来之后也并不轻松,学校很多路口或是教学楼前都有监视器,保险起见,我们还是绕着走的。
                            最后终于能远远看见画室了,我这心也没放下,我很担心里面的人不是张凡,我更担心里面的人是张凡。
                            到了画室门前,我们同时放轻了脚步,里头安安静静的,不像是有人被关着。联想之前我们就来过一次,我心说里头的人是昏倒了,或者是被人捆了个严实?否则之前听到响动,他理应求救的吧?
                            想着,秦一恒冲我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两人一人从一扇窗户往里面看。
                            之前也介绍过,画室的窗户就在门附近,而且就两扇,望进去也看不到太多,但我们还是小心翼翼的用手蒙住脸,向里望。
                            乌漆抹黑的什么都看不见,我有点失望,觉得秦一恒兴许是听错了地方,把他拽到远处悄悄问了他:“你爷爷说的是画室吗?不会是超市什么的你听错了吧?”
                            他道:“应该不会错,我们要不用手电筒照着试试?”
                            他在山上打着的手电筒还带在身上,掏出来,又凑了回去,犹豫了一下,打亮了,把光顺着窗户照了进去。
                            我在旁边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可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跟着瞅。
                            光柱很亮,扫在画室白花花的墙上,越发的让人紧张,简单的照了一下,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没有任何发现。
                            秦一恒不甘心的把光柱向下移,在地上扫了扫。
                            这一照之下我们都是咯噔一下!地上有很多黑漆漆的液体,具体也分辨不出是什么颜色的,不过怎么看着这么像血啊!
                            秦一恒脸色瞬间就白了,赶忙把光闭了,耳语道:“画室里果然有东西,只是我还感觉不出是什么。”
                            我这时也顾不上压低声音了,连忙道:“会不会张凡已经死了?那地上的是什么?!”
                            秦一恒撇着嘴摇摇头,道:“不清楚,我们还是不要久留,这画室里肯定邪门!”


                          19楼2014-06-08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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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心急如焚,脑袋里已经出现了张凡的尸体了。我心说这他妈不管邪不邪门,这里面的要是真是张凡,我们这不是见死不救吗?我想问秦一恒,是不是立刻把他爷爷叫过来,起码先问清楚了里面是谁,让我也安心好啊。
                              刚张嘴,我的话又憋回去了,因为这时画室里面,突然传出来一个声音:“外面的是江烁吗?江烁,快进来,快进来!”
                              我一听差点没叫出来,这他妈是张凡的声音!
                              立刻跑到门前拍了两下门,冲里面喊:“张凡!是你吗?”
                              然而里面却并不答话,又安静了下来,我很着急,生怕是张凡话说了一半突然晕倒了,使劲的砸了几下门想唤醒他的意识。
                              秦一恒却拍了我一下道:“你先别着急,你不觉得这有点怪吗?”
                              我说:“这他妈还有什么怪的啊!赶紧让你爷爷想办法救人啊!”
                              秦一恒一把把我拉到一边,道:“你仔细想想,如果你被人关在一个你出不去的地方,你听到门外有人,你是会喊你们快进来,还是会喊你们快救我出去?”
                              我反应了一下,似乎按照这么分析的确是有些怪异,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一定,没准是张凡发现自己正在流血什么的,想让我进去帮忙呢?
                              我说:“那声音绝对是张凡的啊!这肯定没错的!”
                              秦一恒拍了拍我,说:“你先别激动,那地上的肯定不会是血,我爷爷不可能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我们还是谨慎为好。”
                              他倒是很冷静,让我不得不也跟着冷静下来。
                              两人回到画室门前,里面还是没声音。我试着叫了声张凡的名字,没人答应。
                              这下让人不得不心里暗暗发急,我只能祈祷,张凡并没有生命危险,否则日后我肯定无法原谅我自己。
                              我问秦一恒:“咱们总不能就这么空等下去吧?总是要拿出点办法的!”
                              他考虑了一下,道:“这样吧,你还是含着铜钱去看一看,那个铜钱我用不了,只能你去。”
                              我倒抽一口冷气,可人命关天的事,也由不得我胆怯了,只好硬着头皮,把铜钱含住了,将脸贴上了窗户。
                            有了几次经验之后,也无需做准备活动了,当即睁开眼,顺手拿着手电筒乱看。
                              一看之下,我手电筒惊得直接就脱了手,我还以为会跟在山上一样虚惊一场的,这次却真让我看见了东西!
                              虽然只是很短的一瞬间,但是视觉冲击太大了,我牢牢的记住了那个画面。
                              妈的!画室里竟然吊着一个人影!
                              我“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才反应过来刚才的感叹并不正确,画室里吊着的是个污秽!
                              我手舞足蹈的想把看见的东西形容给秦一恒,无奈努力了半天才哆哆嗦嗦的喊出一句:“上吊了!上吊了!”
                              秦一恒立刻把我挡在了身后,朝窗户里看了一下,回过头冲我喊:“你说清楚点!什么上吊了?”
                              刚才几下我差点没咬到了舌头,这会儿终于缓过来了,吐出了铜钱道:“有个污秽,应该是上吊的污秽!”
                              秦一恒面露疑色的看了看我,问:“你确定?”
                              我说:“妈的我倒是想看错呢,这以后说不定得做多长时间的噩梦呢!”
                              他哦了一声,有把我拉到一边道:“看来真的很怪,你有没有印象,当初咱们去画室的时候,内顶是光秃秃的,连挂电扇的地方都没有?”
                              我回忆了一下,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不够画室没有顶灯是肯定的,用的全是落地灯。
                            我道:“你是什么意思啊?”


                            20楼2014-06-08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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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你先回答我,这个画室是不是很多年前就是这样的?后来改建的时候只是简单的粉刷墙壁,铺个地板而已?”
                                我说:“这个具体我是不清楚,不过听说是这样的,学校也是为了省钱。”
                                秦一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那显然是不可能有人会从这里上吊的,没地方挂绳子!所以理应不存在上吊的污秽啊!”
                                我恍然大悟,妈的这污秽是你爷爷专门运过来的?
                                说话间秦一恒一拍脑袋,道:“我明白了!你快跟我过来!”
                                他把我又叫到了画室边上,这一晚上来来回回的也不知道多少次了。
                                指了个地方让我蹲下去,我正不理解呢,他一把就踩上了我的肩膀,让我发力,把他往上托,借着我的力秦一恒顺势的就爬上了画室的房顶。画室本身就是个平房,加上秦一恒身手不错,上得还很容易。
                                他上去没一会儿,声音就传下来了,“江烁!张凡在房顶上!人很安全!”
                                我当时差点就喜极而泣了,感觉跟自己丢了的儿子找到了似的,我真没占张凡便宜,这种感觉的确如此。我连忙冲上喊,能不能把他带下来啊?他是晕倒了吗?
                                秦一恒喊道:“还不行,这肯定是我爷爷布的局,屋里面吊着的污秽应该就是张凡身上的!”
                                人都找到了,那污秽什么的也就好办了,有秦一恒的爷爷,我自然也不担心了。
                                等秦一恒下来,我又确认了一下张凡是否有什么外伤之类的,得到否定的答复。
                                我的心事彻底放了下来。
                                这一夜是真够惊魂的了。我干脆坐了下来,问秦一恒:“一会儿是回去睡觉,还是先找到你爷爷把事解决了?”
                                他还有些不爽,说:“我爷爷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再者说,都说好要保密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见这样也只好先回去休息了。
                                起身拍了拍身上,秦一恒刚才的一脚弄得浑身都是土,而且还沾了不少山上草丛里的草籽。等到拍干净了,我们准备打道回府。
                                谁知刚要动身,就听见张凡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很惨烈的啊了一声,接着道:“他们回来了!”
                                我们同时下意识的看了看画室的窗户,顿时暗叫不好,这声音是房顶上传来的!
                                张凡醒了按理说是好事,可我们不清楚张凡的昏迷是不是老爷子刻意安排的,生怕这是破了老爷子做的什么局。
                                愣了好几秒,见四周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我这才接话问张凡:“你说什么回来了?”
                                张凡没回答,只是咦咦啊啊的叫个不停,跟身上哪儿疼似的。
                                我只好大声又问:“你现在什么状况?!”
                                房顶上的叫声更大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张凡的回答,我有些着急,赶忙要秦一恒再上去看看,转过头见他确实一脸严肃,目光直直的盯着画室的窗户。
                                我跟着看了一眼,忍不住的就啊了一声。
                                只见画室里头,这时候突然有了一个很小的亮光,亮光摇摇晃晃,摆来摆去的,跟传说中的鬼火似的。
                                这他妈什么东西?我退后了一步,问:“这是鬼火吗?”
                              秦一恒道:“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东西似乎弄得张凡很疼,咱们不要靠近。”


                              21楼2014-06-08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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