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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存的戏


1楼2014-06-08 20:47回复
    自有人不远千里自金陵捎了去春桃花制的酒,舟车劳顿月余,酒未及香醇人倒是柳车轻便,并着长安巷头的卖花声一齐到了。偏生逢上一日倒春寒,雨雪连天。原说了月至正盈摆盏叙旧,事到临头眉月只推说身上懒怠。小簟轻裘俱在,自斟无味,只是可惜了她自酿的酒。雪融殆尽柳梢轻黄染匀,总觉今春来得尚早。
    过罢寒食府中无事,上下人等却似皆有筹量,几日来行色匆匆。稍着意探问,竟为何事筹谋亦见端倪,大选在即修书一封唤她归京合是更有深意,沈府不赡闲人。不置虚实,事虑辗转手底方笺已走了笔,不辨所书。纵是此事牵连过重,眉月亦不该应允入宫,恐有诿误,此中细琐须得当面一问。
    同在一府,两处相去亦近。方至门前便见随侍挑了软帘,帘内人似年前清减了。如掼碎了一抔细瓷待要揉入心内,入府日久,同她却未安生见过几面,寻常照面不过眼底眉梢,亦或有约不至。幸眉目如旧,眉尖蹙的钿子作梅李红,经风便要摇落。阶前残红委地,落入自无处可寻。
    旧年金陵,雇一船皎月,甫过方山船那头的人便睡了,钗发松散,闲读的志怪册子遮在袖底。自己上京时带了那册子来,长安物燥,页眉已泛黄易落。长安水远,诸多前情生了变数,只是太快,自己至始不知缘由,踌躇不及。
    顾自碍着人去路,不便再前去,两下言白断了皆无续意。只避重就轻,笑亦不称。
    “不请我进去?”


    6楼2014-06-10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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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21 23:2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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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至长安时正是大雪,白茫茫的漫天,映着黑漆漆的牌匾,竟让人觉得那个沈字,如此刺眼。这是我自七年前至今第一次再度产生这种抵触,心里寒的似一坨沉甸甸的冰。)
      ( 那是一片无垠的雪地,一场茫茫的大雪,压下了漫天的黄沙,掩住了凝结的鲜血,只剩下惨淡的月光,散发着冰冷的笑意。而程眉却第一次,没有再试图唤醒已经僵硬的父亲,而是伏在父亲身上放声哭泣。我清楚知道这是一场梦,也只有在梦里,我能够这样肆无忌惮的的痛苦一场,因为我知道,一旦沈府已至,一旦我睁开眼,往日的一切,无论是左腕时时不离的玉镯,还是金陵桃树下的陈酿,抑或是他含笑而温和的眉眼,都将尽数化成一场大梦,——我自然知道为何回来,所以曾经的一切,尽数不可能了。)
      ( 我就怀着那样绝望的心情被近侍唤醒,含着如常的笑意,迈过了沈府的门。从那日起,我便是沈晏了。)
      ( 而后便是避着他了,忧思过甚,竟也抱病了一段日子,缠绵着总不见好,这一病就错过了春。暮春已至,满目残红,愈发不愿出门,人却在这暖风中瘦了一圈,左腕的玉镯亦显得空落,如何便也填不满了。)
      ( 这日好容易决定去院子里瞧瞧残花,顺手埋了,一抬眼却是见了他。柳眉颦颦,眸一低绕过,却是不成。心里有点好笑,更多却是心酸—他又何曾有过这样无赖的时候,从来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的人,大抵已是无法了。微微扬一扬唇角,却并不抬眸。)
      :请罢


      7楼2014-06-10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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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入室内草草落座,同她自不必虚与。静室不敞,一案一设自有风致,不知焚的什么香,室内春朝慵起蒙然之气未及散淡,家常慵惰滞得岁时不流,将年月延得温厚冗长,一时恍惚。朝琴暮酒化了两地音书,总算两人都在了长安,以为江风已定,原是多虑了。
        随侍奉来滚水,看她洗茶,眉山不展。袖底膊腕瘦削,玉镯稍嫌赘余了,两人各怀忧思。生年不满百岁,不过半旬忧虑比肩,说来谬诞。茶浸二遍方得玉颜色,分两盏。她不饮,亦不说什么,只送过一盏。瓷胚春温,她指尖犹是寒凉不经。茶尚香,只太清苦了些。
        她不欲使我通晓此事,大抵是恐我忧虑。然顺从入宫,亦不似她所为。归京一事既是堂兄之命,意欲解之虽难亦未见不可。而今宫中乏人,年岁相宜者不多得,计议还须从长。置下小盏,字字不显山水,只佯作寻常。
        “既出了这样的事,何苦瞒我?”


        8楼2014-06-11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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