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恨的,恨那个要和男人私奔的父亲;他应该要恨的,恨那个女人疯了一样,拽着他去找那个不回家的男人;他应该会恨的,恨这样的自己居然遗传了那样的性向,只对男人有好感。是多大的讽刺,在母亲临死前都被诅咒的背德情感,就像母亲带给他身体上磨灭不去的伤害一样,深深的刻进了他的骨头里,每每梦境,都是那些恶毒言语和狰狞。
相泽零一直都在刻意的否定着,否定着自己的父亲,否定着爱着男人的自己,唯一接受的,就是母亲的唾弃和恨意。
本来这一切都掩藏的很好很好,直到那一抹绿色,就那么突兀的闯进了他充满扭曲的世界,对一个男人,用惊鸿一瞥,真的合适吗?在病危的爷爷窗前,他相泽零,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心动了,真是讥诮,却完全无法自持,期待着能有一天会再次相遇,却又对这样的自己深恶痛绝,不平衡的两个极端,每到深夜就狠狠的折磨着他的神经,直到、、、那抹冷沉的绿带着薄光一样的温和,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还是一个和他极度不相称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似乎有什么重叠了,就和当年一样,相泽零听到了那时,侵蚀着他母亲的声音,那种叫嚣着,张扬着的,疯狂。
【得不到,就毁掉吧。】
年轻漂亮的女人,大张着眼睛,恶魔一样的挑着嘴角,这句话,成了少年脑中的魔咒。
“真太郎前辈,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你和他,不会有好结果的。我诅咒你们。”相泽零睁大了眼睛,那种在他清秀的脸上不协调的狰狞突兀的渲染着,上挑的嘴角极尽疯狂的程度,吐着尽显幸福的恶毒话语,他本以为火神大我配不上绿间真太郎的,他本以为一定可以看到火神大我无法找到真正的绿间正太郎而绝望的,可偏偏、、、对于那个人来说,一切,都那么轻而易举的完成了、、、
就好像是为了呼应相泽零的这句话一般,原本悬停在半空的缆车突然向下坠了一下,很小的幅度,却足够造成极度不稳定的晃动。
“怎么了?”火神大我向后仰了下,直接变成了被绿间真太郎抱了个满怀。
“缆车可能要坠下去了!”绿间真太郎扶住火神大我,刚才很明显听到了缆车上方有脱扣的声音,估计是相泽零早就动了手脚,使得缆车无法长时间撑在这么多人的重量!
“绿间!去救人!”想起来缆车上还有14个被困着的受害者,火神大我出于职业的本能反应就是让绿间真太郎拿着针刀去救人。
“来不及的,死心吧,呐~真太郎前辈,既然见不得光,我们就沉到最深最深的阴暗里去吧啊,我们一起~”相泽零笑的很幸福,却看不到眼底的清明,疯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