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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焰被原承天与九珑所激,此番要抢头功,因此竟抢在原承天与九珑之前,可谓是一马当先。
原承天正要借玄焰之能,以抗凤火动用凤火,因此亦不拦阻,且有自己与九珑在旁加持,怎样也不会令玄焰有失。
又有煞月与迦罗为配合索苏伦用计,亦与原承天一道,五人遁行了数千里,遥遥瞧见前方沙尘滚滚,凤八大军已然出动了。
此次凤八用冰魇阻路,便在后方收誓残兵,以备再战,那凤八着实是个人才,这也就是十余日之中,就将兽禽残兵整顿一新。
那兽禽队列之前的,便是数万玄象,此兽五金难伤,最令人头痛不过。
那玄象大队上空,又有数万铁翅黑鹰护持。二队兽禽之后,则是三十名银车相随。看来凤八知道对手厉害,上前便动用最强兽禽,只怕能一举击溃对手。
九珑笑道:“凤八此战必败,已无疑问,玄焰,你瞧那前方玄象,本是不惧五金之宝,就算大能修士,也是束手,如今逢着你,也是一场劫数。”
玄焰叫道:“仙子瞧我手段。”
他正想卖弄了手段,来个“来将通名”,也免得一场大战下来,对方不知玄焰大名,岂不是白斗一场?
哪知煞月与迦罗求战心切,也不等玄焰开口,早就杀将上去。煞月知道玄象不惧法宝,便将瞳光射出,这瞳光乃是魔修神通,无论是生灵土石,皆是一触便杀,最是厉害不过。
只见瞳光到处,玄象血如泉涌,刹时就倒了十余个,慌得玄焰就是一阵大叫。
另有迦罗纵到空中去,祭起迦罗刀来,便去诛杀空中黑鹰。亦是杀得空中黑鹰纷纷。
玄焰心中气苦,也来不及开口,急忙纵身上前,双手各施一道火焰来,就向对方兽禽阵中激射而去,那真离玄焰好不厉害,触着玄象立时便着,便是射在空中,那深大火也是熊熊燃烧,若此这玄焰威势,倒也不比凤火弱了。
这三修你追我赶,生怕被对方比下去了,玄象黑鹰冲上前来时,倒也气势汹汹,却被这三修联手,将其气焰打消了大半。
三十名银车修士慌忙摇动黑旗,便来替玄象黑鹰加持,但这黑旗虽能压制万法,却怎能压住真离玄焰,煞月与迦罗亦是不受影响。
迦罗只管祭刀去诛杀黑鹰,玄焰则用火去烧玄象,煞月最是厉害,目中瞳光,专杀玄象,手中煞月刀,则助迦罗扫荡黑鹰。任对手黑旗摇晃不定,三修的势头不曾有半点遏制。
一名火凤弟子慌道:“不好,这三修之中,有两名魔修,一名火中性灵,我等手中黑旗难以压制,这可如何是好?”
另一名火凤弟子喝道:“既遇魔修,正可动用降龙大士所炼黑旗了,至于那火中性灵,我等皆是火凤弟子,还怕对手用火?莫要慌慌张张,自乱阵脚。”
这弟子急忙向身后同伴传出讯息去,说有魔修出战,速请凤八邀降龙大士出阵。
此试传出去之后,阵后银车滚滚,便有百辆银车杀来,其中领头者正是索苏伦,令清禅与任太真。
原承天见此情景,便知索苏伦妙计得售,此番定要将火凤弟子打个措手不及,就暗暗传讯,令云龙三御速速领兵上前,以便将这两百余名火凤弟子一举成擒。
前方三十辆银车见后援来前,一名火凤弟子便对索苏伦道:“对方阵中有两名魔修,极是厉害,我这黑旗压他不助,正好请大士出手。”
索苏伦道:“你等不必退却,只管在此瞧我破敌,等本座诛了这两名魔修,你等正好驱兵掩杀。”
这火凤弟子领了索苏伦法旨,果然不敢远退,略略退后数百丈,放那百辆银车过来。
原承天暗道:“若能一举击碎百辆银车,凤八岂能不败,魁神今日要立首功。”
此时场中的真离玄焰已是势大,便将双方隔了开来,这百辆银车修士先不去寻煞月迦罗厮杀,只管先去救火。便有数十名火凤弟子齐齐念起法诀,来灭这玄焰,
这是火凤亲传法诀,专灭天下奇火,那玄焰被这法诀施来,果然刹时灭绝,场中火场顿时小了不少。
但玄焰不知索苏伦计策,生怕被原承天小看了,这边火焰被灭去,那边就拚命施来,场中玄焰此涨彼消,立成僵持之状。
索苏伦瞧见此景,也是暗暗着急,此番他领着百辆银车,两百名修士,那就是两百面黑旗了,这两百面黑旗都曾动过手脚,只需诸修取出旗来一摇,他便可趁机施法收了。这两名火凤弟子没了黑旗,岂不是任人宰割?
虽然前面一旦动手,黑旗被收去,自己三人的身份也算暴露了,其后凤八必然不用再用自己所炼黑旗,但一举击杀两百名火凤弟子,凤八元气大伤,此战绝无幸理。
不想却被玄焰阻住,双方难以交锋,火凤弟子不见对手杀到,又怎会动用黑旗?
九珑也知玄焰立功心切,会误了索苏伦好事,但玄焰难得奋勇,此气可鼓不可泄,便来到玄焰身边,道:“玄焰,你便杀尽玄象,不见好处,不过是寻常凶兽罢了。你瞧对方阵中,有三名大修,那才是厉害角色,你若能诛杀三人,才算是此战首功。“
纤手所指,正是索苏伦,令清禅,任太真三修。
原承天知道九珑用计,心中哑然失笑,玄焰性情外露,若明白告知索苏伦三修身份,就怕玄焰于言语行动之中,泄了行迹。而用此激将之法,既不泄玄焰士气,又可将玄焰目标转移,果然是两全其美。
那玄焰再强,又怎能伤得上索苏伦三修,索苏伦又是认得玄焰的,出手自然容情,双方便是斗法,也是做给对手看罢了。
玄焰喜道:“多谢仙子指点。“果然就弃了玄象,来战索苏伦三修。
索苏伦与令清禅任太真相视而笑,心中皆道:“仙子好计。“
玄焰也不答话,纵身上前,猛然张口,就将那真离内丹喷出。他平日里一直舍不得用动此宝,生怕有所伤损了,此番被九珑原承天激励,便去了患得患失之心,一心只想多历凶险,修成大道,以便他日成就神火功德。
那真离内丹势不可当,就向索苏伦迎面喷到,索苏伦不由得“哎呀“叫了一声,急急将无相魔功展开,堪堪避过此丹,但此丹焰力强大之极,猝不及防之上,还是将他的法袍点燃。
这也是索苏伦小瞧了玄焰,这玄焰平时手段,索苏伦也算尽知,哪知玄焰还暗藏着这极厉害的法宝。
幸好索苏伦的无相魔功非同小可,虽被玄焰烧了法袍,其真身亦是隐没不见。玄焰见逼退了索苏伦,就转向令清禅与任太真,这内丹只管打去,打得这两大正御相顾失色。
若说这两大正御,自然有手段对付玄焰,但一来明知玄焰身份,哪里能骤下杀手,二来这玄焰内丹也着实厉害,只能先避过玄焰势头再说。
九珑见玄焰出手便打退索苏伦三修,亦是大为意外,她原以为三修困住玄焰,这边就好与火凤弟子动手了,哪知三修猝不及防,竟被玄焰打得东逃西窜起来。
就见玄焰哈哈大笑,只管将那玄焰打来,又冲进银车阵中,也亏他舍得,竟用这内丹去打银车,倒也被他打碎了三四辆。唬得火凤弟子人人失色。
原承天与九珑相视苦笑,本来一场好计,不想却被玄焰搅局。就见玄焰仗着内丹左冲右突,将百辆银车打得一阵大乱,那阵中又燃起大火来,但诸多火凤弟子只想着避开内丹活命,又怎来得及救火,这大火烧的越发大了,整座战场,就被烧成两截。
凤八见前方火势漫天,已方阵脚大乱,也是皱眉,便对左右道:“不想原承天阵中,又新来了厉害角色,瞧这场大火,定是火属性灵所施,这非得我亲自压制不可。“
凤八身边修士,乃是东域兽劫的副将凤十四,此修自东域而来,本是投凰岭而去,却见凰岭被毁,只好辗转来到北域投靠凤八。
凤十四道:“何需师兄动手,十四与师兄修的是同样法术,虽万万比不过师兄,谅这小小性灵怎是对手。十四初来,正好今日立功。“
凤八道:“也好,今日看你破敌。“
凤十四就领了三十辆银车,就从阵后开了过来,索苏伦瞧见凤十四所领银车修士,用的亦是自己所炼黑旗,心中自然大喜。本以为只能毁去百辆银车,如今又可白饶了三十辆。
既见凤十四又领银车来,索苏伦就与令清禅任太真急商道:“凤十四既来,这是极好战机,看来需得动用手段,先将这玄焰逼退了再说。“
令清禅传讯道:“魁神可与太真去战玄焰,我来救火。唯有双方阵前接触,火凤弟子动用黑旗,魁神方能施法的“
正人计策已定,正要动手,忽见空中一声震天价的兽吼声传来,一名仙子跨兽而来。那仙子用手一指,便灭了场中滔滔玄焰。
索苏伦瞧见这仙子前来,不由得又惊又喜,自然也多了三分烦恼。


1959楼2016-03-03 1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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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0
    这道魔诀一经念出,诸多火凤弟子手中黑旗立时脱手,齐向索苏伦处聚来,也有那火凤弟子眼明手快,忙将黑旗再次握住了,但手掌触到黑旗,立时如遭电击,这黑旗竟是怎样的握不住了。
    索苏伦哈哈大笑,瞧那空中黑旗,不多不少,恰好是一百三十面,就连凤十四手中黑旗,亦在其中。唯有先前退避的那些火凤弟子,因手中黑旗不曾被索苏伦炼过,这才能持在手中。
    就在诸多火凤弟子目瞪口呆之际,索苏伦用手一指,那空中黑旗就生出魔火来,顿时烧起一团。同时将手在面上一抹,向凤十四喝道:“凤十四,你瞧瞧我是谁!”
    凤十四这才明白过来,禁不住又羞又恼,大叫道:“又是你这魁神坏我等大事。”他原也是个仔细小心之人,此刻怒火中烧,大踏步向索苏伦奔来,就要与索苏伦拚命。
    索苏伦冷笑道:“他人可饶,唯你必死。”袖中玉尺向空中一祭,向凤十四沉沉打来。
    索苏伦此刻修为,已与在东域时不同,他自被原承天开启灵台之后,其修为进晋之速,远超他人。原来索苏伦灵台可窥魔界,原先魔界诸多魔功大法,尚不知如何修起,如今则是了如指掌,又怎是其他修士可比。
    凤十四不知索苏伦已有殊遇,只当索苏伦仍是东域时的手段,见那玉尺打来,也只是如常办理,将手中法剑来迎,不想玉尺在空中就将法剑拦腰打断,复又落将下来,正打了凤十四天灵上,就此打得一命呜呼。
    就在索苏伦与凤十四动手之时,原承天令旗一指,麾下数千修士同时一声大喝,复又转身冲进兽禽大阵之中,此番再次交锋,已是形势逆转,诸修既无黑旗压制,自然各显神通,那法宝就在空中纵横交错,诸般神光耀目,此场景真是难描难画了。
    那诸多兽禽原是靠着黑旗加持,不受仙法打压,如今没了黑旗,便是百万之众,也是禁不得诸修法宝妙术,也就是数息之间,便有跻万名兽禽被杀,那兽禽再是蒙昧愚顽,也知道贪生畏死,纷纷嚷着转身就逃,场中自然是一阵大乱。
    这时火凤弟子已是慌了手脚,亦有那转身就逃的,亦有那取出其他小旗顽抗的,但在御劫众千百件法宝面前,火凤弟子已是莹莹之火,怎能与御劫之众相抗。
    这时火凤弟子中,尚存着三十面黑旗,如今这三十面黑旗,可就成了百余名火凤弟子的救命法宝的。就见火凤弟子纷纷后退,口中大呼救命。那三十余辆银车则齐齐出动,挥舞黑旗救人。
    这三十辆银车在索苏伦上阵时,原想后退,却被索苏伦拦下,只好退后数百丈,仍是在阵后督战。这也是索苏伦的一点慈心,当初若是不留这三十辆银车,百余名火凤弟子,只怕个个被杀。
    那火凤虽是有罪,其弟子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如凤八,凤十四这等主使者,自然其罪难饶,但诸多被挟裹的弟子,则需网开一面。索苏伦这点苦心,亦与原承天向来行事的准则暗合。
    如今那数千修士虽冲乱兽禽大阵,却因有这三十面黑旗挡住,因此无法上前追赶火凤弟子。
    索苏伦便以魁神身份,向煞月迦罗传下法旨,原承天亦挥令旗,约束三路修士暂不上前。三大魔修齐齐出阵,横在诸修与这三十辆银车前。
    索苏伦喝道;“凤八已中我计策,被夺黑旗百余面,如今你等大势已去,何必陪着凤八送死。交出黑旗者或可饶命,负隅顽抗者定斩不饶。”
    三十辆银车上修士面面相觑,就有一半火凤弟子心思活动,想将黑旗交出来,然后此事若无人领头,也无人敢在阵前交旗,那火凤积威之下,谁又敢公然背叛师门。
    忽听两名修士喝道:“魁神,你今日坏我等大事,我等与你势不两立。“一辆银车便出,车上两名一人就展金旗一面,要祭出金印来,另一名修士则祭起法剑,来战索苏伦。那黑旗对魔修无用,自然是不必再祭了。
    索苏伦喝道:“事到如今,还敢负隅,当真是不知死活了。“
    也不必索苏伦动手,煞月与迦罗同时动手,齐将两柄魔刀祭起,煞月刀就敌住了空中法剑,迦罗刀趁势一落,将那祭剑修士斩于阵前,
    与此同时,煞月瞳光到处,将那祭印修士扫为两截,空中金印刚则现身,便失了依仗,就从空中直坠下来,被索苏伦召在手中。
    这时原承天座下数千修士,已将这三十辆银车围定,车上五十八名修士就算生出翅膀来,今日也是难逃这天罗地网了。
    见这情景着实难敌,五十八名火凤弟子面面相觑,神色绝望之极,终于有一名火凤弟子道:“大势已去,如何再徒劳挣扎。“就将手中黑旗向空中抛去,那是阵前认输了。
    此例一开,其他火凤弟子心中也算是打开心结,心中忖道:“此刻顽抗,立时就是个死,而日后凤师怪罪,左右也不过是个死,且法不责众,凤师难不成将我等尽数打杀?“
    就因心中生出此念来,当时再无犹豫,这才纷纷将黑旗交出。
    这六十名修士阵前缴旗,不光是去了凤八一股势力,更重要的是给剩下的火凤弟子以强大的心理打击,其后再遇火凤弟子,便不会再死战到底了,那凤八手中虽尚有黑旗不少,胜负尚且难知,但战场战负天平,已是悄然倾斜。
    原承天喝道:“传我法旨,火凤弟子缴旗者,绝不容法宝相加,定要安然送出战场,敢违此令来,定斩不饶。“
    诸修轰然应道:“正该如此。“
    那五十八名火凤弟子虽是含羞忍愧,心中亦是感激原承天不记前仇,原承天特意请云龙真人选出一批老成之士,护送火凤弟子离场。要知道北域诸修与火凤弟子仇深似海,说不定就会阳奉阴违,暗地里送了这五十余名火凤弟子性命。
    三十辆银车修士一去,前阵再无阻拦,原承天与索苏伦并肩而向,驱赶大队兽禽,向凤八逼近,那凤八座前虽尚有百万兽禽大军,但见前阵败退如此仓皇,麾下诸多师弟,自然是人心惶惶。
    欲待与原承天一决高下,可对方有三名魔修在阵,手中便有不曾被索苏伦经手过的黑旗,也拦不住三名魔修,欲待夺路而逃,当着凤八之面,又怎肯脚底抹油。
    凤八心中气恼之极,对索苏伦更是恨之如骨,他虽明白大势已去,但若就此逃遁,到时火凤面前,如何交待?其他弟子虽能逃得过,自己那是万万逃不得的,当初既接法旨,自家性命便算是丢在此处了。
    原承天见大势已倾,转身对索苏伦一揖,慌得索苏伦忙还礼道:“世尊何必如此。“他尚不知原承天已下法旨,不肯让诸修以世尊相称。
    原承天道:“若无魁神此策,不知要伤亡多少修士,如今凤八心境动摇,诸多附逆弟子惶惶不安,北域兽劫,终可一战而消,皆魁神之功。“
    索苏伦摇了摇手道:“世尊莫出此言,且不谈此战胜负之论尚早,便是索某所立微功,亦是拜世尊每日耳提面命,方令我多了一点慈心,只盼此战之后,仙庭清平,诸修齐心协力,同承五界崩塌之大劫。“
    原承天道:“魁神之言,正是承天之志。“
    这时战场上兽禽已然逃到凤八大阵前,这等败军心境已失,一时无从御使,哪里能收拾得过来,而这无数败退兽禽若是冲进凤八大阵之后,免不得又要呼朋引伴,动摇军心。
    于是凤八将手中黑旗向前一指,喝道:“败军兽禽,不容近我大阵,立斩不饶。“
    诸多火凤弟子听令,便御使座下兽禽向前冲杀,又挥动手中法宝小旗加持,那败逃兽禽原无战心,已是溃不成军,而凤八座下兽禽,仍是阵容整肃,双方一经交手,胜负不问而知,又有诸多火凤弟子亲自动手,就见那败逃兽禽成片被杀。凤八将手一指,引出漫天凤火,阻住败逃兽禽去路,这一通杀伐,真个儿是惊天动地,惨不忍睹了。
    便在这时,空中红光闪动,凤九跨兽而来,见此情景,凤九亦是心中不忍,暗忖道:“三郎说的不错,凤师一味纵性,行事逆天,有怎样的师尊,便有怎样的弟子。这凤八当真是铁石心肠,竟将这败逃兽禽统统斩杀了。“
    她提兽向前,大喝道:“凤八,这些兽禽何辜,先前尚替你卖命,如今因你之过,遭致大败,却被你妄行杀伐,你又与心何忍。“
    凤八冷冷的道:“凤九,我早就听到传言,你心慕魔界魁神,已与凤师离心离德,亏你还有脸来见我,那凤师虽不曾亲自授你法术,毕竟凰师待你不薄。“
    凤九道:“何需你来教训,凰师仁德,只因不在凤师身侧,难以相劝,你等这些无良弟子不知劝谏,反倒一味纵师行凶,今日你若肯退也就罢了,若是不然,凤九手中法剑,绝不肯相饶。“
    凤八笑道:“女生外向,果不其然,那索苏伦施策于前,你问罪于后,嘿嘿,果然同心同德。凤九,你我同在凰岭学艺,人人皆道你好处,今日正可领教。“
    说话之时,手掌一翻,现出一件法宝来,正是混沌三宝之一,虎牙。
    "sans-serif"'>四下一找,却不见降龙大士,不由奇道:“那大士却去了何处?”
    凤十四话音未落,索苏伦已然现身于前,微微一笑道:“本座在此,诸小儿可端坐好了,且瞧我大士神通。”将那心中揣摩了数百遍的魔诀暗暗念出。
    此计有分教:兽禽百万顿无首,魁神一诀天下安。


    1961楼2016-03-03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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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2 13:0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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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一道光芒闪电般撞来,就将神枪荡开,又有一道身影,拦在凤八面前,诸修凝目去瞧,正是凤五。
      凤九见是凤五,清叱道:“五师兄,天下大势已分,你何苦来此送死?”
      凤五轻轻一叹,道:“凤九,你既是打定了主意,就要执心为一,到头来无论是怎样的结果,心中也不会后悔。莫效我五师兄一生流离,投人不着,只知道任性行事,今日便让我再任性一回,凤五既负青龙,又怎能再负凤师。”
      凤九知道此凤五前来,无非是送死罢了,也是对此生此世做个交待,想到在凰岭之中朝夕相处的情景,不由得泪如雨下。
      凤五转向凤八道:“凤八,此间事只管交给在下,凤师十年后便现仙庭,到时怎能无人侍奉,你既有鹰羽在手,上天入地,也只由你,谁也擒你不着,万万不可死于此处。”
      凤八便收了法身,却已是全身浴血,他惨然一笑道:“凤师将北域交给我,千万兽禽,皆在我麾下,如今却是风流云散。五师兄,你道我可有脸去见凤师,今日之事,唯死而已。”
      说到这里,就从袖中取出一物来,乃是一根白羽,约有三尺多长,其上神光流溢,正是当初混沌老雕之物。
      那老雕从混沌中醒来之后,要争那创世的名头,也不顾神通尚未修至大成,就急振双翼,要分开混沌。给果却身受重伤,失却这翼上雪翎一根,更将那创世的名头拱手让于世尊。
      凤八向凤九招了招手,道:“凤九,你此生既有了结果,师兄也替你欢喜。就算你我所执不一,也抹杀不得这多年情谊。凤师他日若见到你,必然震怒,你执此白羽,便可瞬间移转五界,凤师便拿不住了。”
      说到这里,就将这白羽缓缓抛来,那凤九接过,已是泣不成声。
      原承天便悄声唤过索苏伦道:“今日之战,你与凤九皆不可参加,天下之事虽重,私谊亦要兼顾,你领着凤九,速速去吧。”
      索苏伦见火凤弟子之间情深意重,亦是感慨万千,他牵过烟霞兽来,那烟霞兽知道索苏伦日后便是自己新主,自然顺从,索苏伦便扶着凤九,上了此兽,只见一道烟霞,刹那间就消失在天边了。
      原承天这才转向凤五道:“当日凰岭一战,尚未有个了局,今日正好续战,凡我座下修士,皆不可插手。“说了最后,声色俱厉。
      凤五怎敢去瞧原承天,他低着头,满面羞愧,轻声道:“凤五这条性命,原是世尊所救,本来怎敢与世尊动手。奈何凤五这条贱命先属青龙,其后又属凤师,世尊大德,只能转世来报。“
      便取出龙凤枪来,缓缓指向原承天。
      便在这时,元叛掠身而来,厉声道:“凤五,你又怎有脸与圣师动手?“
      那凤五见到元叛,亦是惭愧不已,只是低头不语。这时凤八喝道:“元叛,你既叛我凤山凰岭,便是我等生死仇人,莫要多言,只管与我厮杀。“持着手中太离神剑就向元叛扑去。
      就见这太离神剑上生出赤光一道,就向元叛扫来,元叛不慌不忙,将大袖一拂,就将那赤光拂到一边,冷笑道:“别人惧这太离神剑,但此剑又怎奈我何。“
      手中亦多了件宝物,瞧来像是一柄手戟,但戟刃弯弯如钩,也不知有何好处。瞧其材质,却是奇木制成。
      元叛口中吟道:“混沌未分此木生,万年炼来蕴七真,太离灭神共冲霄,不敌凤夺浑然成。”
      那太离,灭神,冲霄原是火凤三大法剑,元叛一心要压制火凤,便是混沌奇木炼成此宝,专制火凤三剑,其名凤夺。凤八听了心中恼怒,叫道:“此宝有何能,敢压凤师三宝。”
      知道太离剑上赤光难克元叛,便将火凤传授的一套剑诀施来,那太离剑刹那间就化身数百道剑影,向元叛席卷而去。
      元叛微微一笑,手中凤夺猛然间探进剑影之中,只听一声脆响,漫天剑影消失无踪,便破了此式剑诀。
      凤八暗道:“我之所学,元叛尽知,这凤夺又专为压制凤师三宝而设,只怕我不是元叛对手了。”
      复又想到,今日只是求死罢了,那死在谁手中,可不都是一样,只盼凤师听到凤八殒落之时,能够滴下一滴凤泪,也就不枉此生了。
      抬手就将太离祭出,同时大喝一声,双手祭出数道凤篆,那凤篆含合着太离剑,空中光芒大盛,符文无数,倒也是威风凛凛。
      原承天见元叛已与凤八动手,又暗传法旨,令诸修不可相助。
      刚才凤八是身为兽劫主帅,又以虎牙压制诸修,这才惹得诸修震怒,齐齐动手围攻,如今凤八只是以火凤弟子身份,与元叛斗法,此刻若再来围攻,定会被天下人笑。
      又知凤五绝不肯抢先动手,那原承天叹息一声,手中神枪一颤,使了一式压杀之技,就向凤五刺来。
      凤五叫道:“来的好。”却不肯将手中龙凤枪来迎,而是将身子急闪,欲避此枪。
      原承天不由得眉头大皱,这凤五莫非是要刻意相让?以报前番救命之德?
      但以神枪强横神通,那凤五便出全力,也未必能抵挡得住,凤龙此举,真可谓是送死了。
      那压杀之技一出,便是万仞之山,也是一压而碎,此术施到极至,实有万岳之功,那凤五纵是神通广大,也是闪避不得,“格格”声响中,凤五身上护体神光尽碎,便是所穿法袍,亦是寸寸而裂了。
      也亏得原承天及时收手,否则只此一枪,就要将凤五打得魂散身碎。
      那凤五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来,叫道:“世尊神枪霸道之极,凤五纵想回报救命之恩,竟是不能了。“就借着这一口精血,将身子猛然一长,便是十丈巨躯,手中龙凤枪亦长三十丈,举枪向原承天疾刺。
      原承天暗道:“今日之战,定要竭尽全力,以成全凤五赴死之心。“于是将身子一晃,亦是十丈巨躯。
      这身形变化之法,乃是借天地灵气,修成山岳之躯,原承天虽不曾刻意修行,但他自窥灵台之后,仙修诸术,无一不览。这将身化山阿之法,又有何难处?
      身躯既长,五行灵气吸纳更多,自然是法力大增,原承天见龙凤枪扫来,亦将神枪扫去,乃是一式荡敌。便将龙凤枪扫到一边,荡敌之术变化无穷,枪风到处,就将凤五臂上法袍大袖扫得粉碎,这袖上虽绘就凤影凰形,亦是一项神通,如今大袖扫碎,此项神通亦无法施展了。
      凤五先前诸多法宝,皆被原承天所破,此时便是故技重施,只怕也讨不到半点好处,因此凤五不施法宝,专以龙凤枪与原承天斗法,二人皆化山阿巨躯,都用长枪,此番斗法,便打得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那边战场之上,则由九珑替代原承天御使,乃是以煞月迦罗为先锋,元风驰石偶为辅助,这三人一偶专寻执旗火凤弟子厮杀。
      而云龙真人与任太真也回到战场,只留着令清禅留在原地掠阵。云龙真人与任太真各领着一队修士,去收那战场上的兽禽万众。
      此刻去瞧那战场,真个儿是乱成一锅粥也似。
      一来是先前败逃的兽禽冲进大阵之中,与凤八大军搅在一处,这些败逃兽禽皆无战意,只顾着在阵中乱窜,冲散了阵型不说,亦使得兽禽自相残杀起来。
      而凤八座上的执黑旗弟子,虽然尚有百名,却被煞月等人四处拦阻截杀,这三人一偶皆是不惧这黑旗的,火凤弟子只好动用本身法术法宝来敌,却又怎能敌得过,因此一场冲杀下来。便是损失大半了。
      更要命的是凤八已离战场,凤五也不曾接过令旗来,二人皆被缠在战场之外,哪里能分心御使弟子。因此别瞧着百名火凤弟子,百万大军,一旦乱将起来,真是不可收拾。
      只是对手虽乱,九珑这边仍是井井有条,那数千修士分成三队,三翼队列分明,诸修手中法宝虽是大不相同,可法宝祭来,却是同时施发,试问这些无主兽禽如何可敌?
      又有九珑取瑶琴在手,亲抚满座皆听妙韵,此曲可令诸修真玄激荡,实为无上加持之术。
      也就是片刻时间,凤八百万兽禽已是一败涂地了。
      凤八与元叛斗法之后,仍忍不住分心去瞧战场,此刻瞧见战场崩坏糜烂之极,心中已是万念俱灰。
      而太离与凤夺之争,此刻也见分晓。
      那凤夺虽是木制之宝,偏偏不受凤火压制,且这凤夺沉重异常,与太离神剑在空中比拼了数次之后,终将剑上凤篆符文打得尽碎,太离神剑已是黯淡无光了。
      凤八又向凤五那边瞧去,虽然二人皆不肯施宝,只以神枪斗法,但原承天的神枪毕竟远胜一筹,眼瞧着凤五已难支撑了。
      凤八心中叹道:“何必再做这无益之争,万事皆苦,唯死清宁。”这时元叛再将凤夺祭来,那凤八不闪不避,便迎着凤夺而去。
      这凤夺好不沉重,只是一下,就将凤八打得烟飞灰灭,一道元魂也不知要遁向何处去了。


      1963楼2016-03-04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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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3
        凤五见凤八殒落,面上不见一丝沉痛之色,反而大笑道:“好凤八,此世缘尽,一路好走,待你历劫重修,你我重新来过。”
        猛然大叫一声,挺手中龙凤枪向原承天尽力一刺。同时将残袖一拂,祭出漫天凤火来。
        原承天知道凤五心意,心中虽是不忍,但此刻若是容情,稍有手软,岂不是反辜负了凤五一腔忠勇。
        神枪一点一刺,那龙凤枪来势便被扼住,原来这式枪术非同小可,名曰诛神,神枪一点之际,枪身化出无上妙诀一道,名为定身。任你是怎样法宝,如何妙式,在这无上妙计之下,皆是一动不动。
        其后神枪疾而出,亦是暗藏法诀一道,与无界真言中的断字诀异曲同工。那无界真言本是天机玄机,伴混沌而生,世尊当初创此神枪九式时,就算不曾修过无界真言,但天下妙道,殊途同归。这式诛神术与两道无界真言暗合,也就不足为奇了。
        此诀既无,龙凤枪怎能支撑,只听“啪”的一声,龙凤枪便断为两截了。
        此枪虽断,凤五仍是不闪不避,仍向原承天合身扑去,原承天目中已然有泪,叹道:“凤五,来世再见吧。”枪锋不偏不倚,正中凤五心口,那凤火恰好卷来,便将凤五身躯烧的干干净净。
        此火虽是凤五祭出,但枪刺心中之时,凤五已然殒命,怎能抵御此火,凤五死于此火之中,亦算是了他一桩心愿。他此生虽是摇摆不定,但最终为火凤而死。
        就见凤八凤五两道元魂一前一后,就向战场外遁去。仙庭殒落修士,按理总会沉沦冥界,再修来世。原承天不忍凤五就此沉沦,只因凤五元魂但入冥界,其来世是怎样因果,着实难测,或是重修大道,或是泯然众人矣。
        便施“心字诀”,指引凤五元魂径投苍穹界。但凤五元魂虽是肉身不存,其心志犹坚,竟不肯接受原承天好意,仍是去投冥界。
        原承天只好又施展空字诀一道,将心中讯息传于守界的独目巨禽,巨禽领命,便出了混沌碎域,来迎凤五元魂。原来原承天此刻神通,已可隔界传讯。
        那元魂一旦遁世,好似灵台神游般,千万里路途也就是一瞬罢了。
        巨禽刚出混沌碎域,便施莫大神通,来寻凤五元魂。以昊天界之大,凤五元魂又是出没难定,若想撞见凤五元魂,岂不是如大海捞针一般,但巨禽神通广大,那昊天界再广阔十倍,也尽在这独目一扫之中。
        独目巨禽对世尊忠心耿耿,既承世尊所托,怎敢有丝毫懈怠,刹那寻到凤五元魂,当即振翼飞去,只两下就追着元魂,口中放出光华一道,以若有若无之力,将这是元魂笼络住了。
        凤五元魂无奈,只能随着独目巨禽,前往苍穹界。
        自金偶随同元珑飞升仙庭之后,雷龙与巨禽便分为两处,各负其责,巨禽就在这混沌碎域之中迎接诸修,雷龙则在无尽虚空之中,接送诸修前往苍穹界去。
        当下巨禽在无尽虚空遇着雷龙,便道:“奉世尊法尊,迎来元魂一道,还请龙君小心侍候,送进苍穹界中。”
        雷龙道:“既是世尊法旨,小龙怎敢不依。”就从巨禽中接过元魂,罩在龙爪之下,小心翼翼护住了。这才缓缓飞向苍穹界去。
        那苍穹界中,此刻是素天问主持,雷龙与素天问已是相熟了,素天问见到雷龙,便道:“此番又护送谁来?”
        雷龙道:“不过是一道元魂罢了,却是来自仙庭,巨禽受世尊隔界传讯,嘱我等好生看护此魂。“
        素天问道:“看来必是世尊瞧得起的人物了,此刻我苍穹冥界,恰是慕行云公子暂为主持,我自会嘱咐慕公子,好生看待此魂。“就从雷龙爪中,仔细接过凤五元魂来。
        巨禽刚返混沌碎域,迎面来了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身边随着一位仙子,生的极是妩媚秀美,只是眉宇之间怨气冲天。
        巨禽瞧了这对男女一眼,已略知玄机,而二人既能来到此处,自然是与原世尊有缘了。
        便上前迎接,开口道:“两位从何而来,与原世尊有何因果?“
        那位公子笑道:“在下令无参,奉世尊法旨,要在十年之中飞升仙庭。仙庭十年,昊天也不过就是百年罢了,因此在下虽是刚从凡界飞升,也只好匆匆来寻苍穹界,以免误了日期,凡此种种,还盼前辈成全。“
        巨禽道:“公子来的正好,如今仙庭虽是略见清平,但离崩塌之期却已不远矣,到那时仙庭大乱,少不得又是一番厮杀。公子若能及时飞升仙庭,定可为世尊强援。“
        令无参道:“就怕辜负世尊所托。“话虽如此,巨禽见他神彩飞扬,信心极足,口中所言,不过是谦词罢了。
        巨禽最喜欢的就是少年英雄,又早闻令无参大名,此番相见,心中亦是欢喜,暗道:”无参前世虽是行差步错,此一世重修,却以一人,独镇魔界,其功德已是不小,瞧他此刻境界虽是平平,但只需在苍穹界静修数十年,何愁不成大德大能。“
        转向令无参身边,巨禽又问道:“仙子境界不足,却怎的也来到此处?“原来这女子尚未修成仙修境界,也只是羽修罢了。
        女子裣衽一礼,道:“小女子云裳,本也是出自仙庭,因心急回返故地,了却因果,这才央了令公子,携我同入昊天。“
        巨禽见云裳怨气冲天,杀机暗藏,知道此女他日若飞升仙庭,定然杀伐无穷,只怕结果不好。各人机缘命运虽是天定,亦属人为,忍不住就劝道:“仙子,莫因前世误今世,世间因果不由人,还盼仙子好自为知。“
        云裳不敢违拗,再次施行道:“前辈之言,云裳铭刻于心。”
        巨禽知道云裳终究是听不进去了,只好在心中叹息一声,引了令无参与云裳前往无尽虚空,交付雷龙领路,再赴苍穹。
        且说那凤八元魂先行一步,早就离了仙庭,昏昏沉沉来到冥界,却见那冥界之中,早有一名引魂使在那里恭候了,见着凤八便道:“道友总算来了,你等本是仙庭罪人,既来此处,就得安安份份,莫要再惹事生非。”
        凤八道:“原来我此生因果,早在冥界生死薄上,不知后世如何。”
        那引魂使叱道:“初来冥界,便想转世不成?如今那凡界不知误添了多少人口,你这扁毛禽类此刻若是去了凡界,不过是众人口食罢了。”
        原来当初冥界崩塌一角,就有许多元魂转世投生,如今凡界已是人口拥挤,又逢着仙庭大乱,诸多神执不在其位,哪里还是昔日风调雨顺的光景,因此如今凡界之中,已是水旱相逼,民不聊生。
        引魂使本是一番好意,不想让凤八此刻转世,却做了百姓口中之食。只因当初冥界之变,元魂逃出许多,如今冥界为防再添人口,自然法度森严,引魂使受上峰素日压迫,因此口气就严峻了些。
        但凤八本是仙庭大能,又名列十大灵禽之列,自然是性情刚勇,怎忍得住半点欺凌。此刻虽是初来冥界,元魂却是强大之极,虽是口不能言,却传讯喝道:“你区区一名引魂使,也敢在我面前装模作样,速速禀明冥王,令我立时转世,否则误了我的时辰,他日绝不肯饶。”
        引魂使怒道:“我是一番好意,你怎敢以大言压我。”就用手中打魂鞭向凤八打来。
        这也是这名引魂使不知凤八来历,却不知这一鞭若是打得实了,惹下这段因果,他日冥界定是不得安生。
        恰在此时,空中伸来一只大手,将打魂鞭一把扯住,引魂使吓得魂不附体,慌忙抬头瞧去,只见空中现出半个身子来,瞧这人面貌,乃是一位年轻修士,倒也是笑容可掬。
        但此修随手扯开冥界界力,其修为自然是高深莫测,非引魂使能得罪得起的。
        这修士笑道:“你可知我是谁?”
        引魂使道:“着实瞧着大修面生。”
        修士道:“我叫叶惊海,乃是冥界之主灵幽禅师弟子,与你家冥王算是师兄弟的交情。”
        引魂使吓得三魂不在,四魄离散,慌忙便来行礼。
        叶惊海指着凤八元魂道:“你可知他又是谁?”
        引魂使战战兢兢的道:“小人亦是着实不知,只是今日奉了冥王差遣,前来迎接他罢了,只知道他是仙庭修士。”
        叶惊海道:“此人不光是仙庭修士,亦是十大灵禽之一的九头鹰,便是你家冥王也是得罪不起,我奉了灵幽禅师法旨,前来迎接他去昊天小冥界修行,你可回去禀明冥王,只提我叶惊海名字,便知端底。”
        凤八道:“叶道友,怎的却要领我去昊天界去?”
        叶惊海笑道:“此中缘由,你日后便知。唯有一件事要明告道友,便是灵幽禅师这个法旨,也是因着混沌老雕的心意,你随我前往昊天小冥界之后,务必要洗心革面,重修大道,若是再度沉沦,那就只好永沉九渊寂域了。”
        凤八听到混沌老雕大名,不由得肃然起敬,更是心中惶恐之极。
        那老雕乃是与世尊大帝平齐的人物,哪知却亲自传旨,令人来冥界迎接自己。却不知老雕此举,究竟有何深意。


        1964楼2016-03-04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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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5
          这时云龙真人来报,原来诸修遍寻战场,也不见雪吼螭,看来已是逃之夭夭。
          原承天道:“雪吼螭虽强收五气,成长迅速,只是这等急就章大违天道,如何能有好结果?那雪吼螭自见白虎,便隐慝不见,其实今日战场之中,此兽根本不曾现身。”
          云龙真人笑道:“假便是假,真便是真,雪吼螭妄想代替自虎,哪知一见之下,方知双方天差地别,岂不是羞愧欲死,又怎敢再现身形。”
          原承天道:“虽是如此,此兽集五气于一身,绝无慈悲仁德之心,日后必成大凶之兽,云龙可选定几人,专寻此兽踪迹,就算遇着了,也不可擅自动手,毕竟此兽凶狠,非寻常修士可敌。”
          云龙真人领了法旨,就去挑了几名遁速高明,小心谨慎的修士,令这数修去仙庭二十八境,寻那雪吼螭的踪迹。
          原承天将打扫战场,收拾残局诸事尽数交于云龙真人,元华月,危月神君负责,就与九珑诸修悄然离去,径赴玄武海中修行。
          此战一毕,或可换来仙庭数年清平,但十年之后,火凤必至,以那火凤的性情,又怎肯善罢甘休的,原承天虽在凰岭之上与火凰分庭抗礼,但以他此刻修为,却未必是火凤对手,不如趁着这难得的闲暇,静心修行,以图大进,早日突破禁重天境界,修成道果。
          随同原承天九珑前往玄武海中,皆是昊天旧部,又有黄玄成,元啸林,七绝真人等誓死跟随。
          不过五越禅师却因要去混沌古战场超度亡灵,却不曾随行,而煞月,迦罗,亦愿陪同五越去古战场修行。原来煞月自与五越结缘,每日聆听禅音,胸中魔气怨念消磨不少,就有心要做个魔禅双修之士,只盼日后亦能如猎风一般,修成道果。
          而索苏伦临走之前,则对迦罗传下法旨,令迦罗跟随煞月左右,以为护法之职。
          九珑知道煞月心中终究难以放下原承天,煞月若来玄武海,与原承天每日相对,则是情何以堪?既然煞月肯随五越修行禅修之道,也是她的因果。
          诸修既至玄武海中,玄武身为主人,自然竭力接待,便划出一座海岛来,专供世尊以及随行诸修修行,海岛边设警戒五道,以十万水族拱卫岛侧,以防闲杂骚扰。
          那海岛虽是简陋,不设宫殿,只设石屋数座,原承天又怎会计较,他对九珑诸修道:“我此番入定修行,或三年,或五年,只盼出关之后,或能修为大增,以便与火凤争持,你等亦要好自为知,刻苦修行才是。”
          九珑诸修皆道:“绝不敢负圣师所望。”
          原承天又吩咐玄武,道:“我等在此修行,那有缘者自然会络绎来投,你需替我好生接待才是。”
          玄武知道世尊己晓天机,知未来之事,便道:“不知有哪些人来投。”
          原承天道:“有昊天仙族诸多修士,此后会陆续飞升,既然我在此处,玄武海便与这些修士有缘。先有姬春山,姬春水二修来投,其后则有元黄慕杨风诸族修士前来。”
          玄武道:“玄武知道了。”
          九珑听到原承天话语之中,不曾提及苏氏,不由得心中黯然,苏氏昔日好大的威武,只可惜与原承天势成火水,依仗族中势力,逆天而行。昊天苏氏,终将衰落无闻,自己身为苏氏弟子,心中自然是百感交集。
          且她小天课之中,又算出苏氏创宗之祖苏正德近日必有大劫,九珑心中又怎能不是左右为难。
          但九珑虽借苏氏而生,却不能因私情而阻天道,且各人因果皆是自身造就,便是世尊也无从置喙。正如一个人若是一心求死,便是天地又怎能定何得了他?
          九珑道:“圣师,前有魁神修出灵台,可观魔界,又有慕行云得大修指点,亦启灵台,可观凡界,而行云此刻虽在苍穹界维持,想来近日必来与仙庭相会。此二人灵台可观一界,日后当为一界主君,定为圣师强援,却不知除了魁神,行天之外,另有三界主君,却是何人?“
          原承天笑道:“此事本来也瞒不过你,你既然问此言,看来近日是不曾动用天课了。“
          九珑抿嘴笑道:“圣师法旨,不敢不从。“
          原承天心中欢喜,道:“天课算神原本只有凡人可修,珑儿灵慧无双,竟至逆天,这才以禅修之身而再修天课神算,实为当世第一,但此术过于逆天,小算则罢,大算必遭天劫,且是随时应劫,绝无耽搁,这神算应劫既是如此厉害,你让我如何放心?“
          九珑郑重点头道:“珑儿明白。“
          原承天这才点头道:“令无参虽历一劫,此世才德兼备,我观他必有大成,想来灵台可观昊天。他日昊天崩塌之时,珑儿可请无参为助,动用昊天十鼎,可保昊天数日平安。而在这数日之中,我等便有余裕转移昊天苍生于苍穹界中。“
          九珑展颜笑道:“原来无参竟有这般造化。“
          原承天道:“至于仙庭主君,非珑儿莫属,珑儿初来仙庭,尚不曾入定神游,故而不知。“
          九珑道:“那冥界主君,却又是谁?“
          原承天叹道:“此事在下亦是难测,我原本属意灵幽禅师,然而此修志向与我不同,此修发下宏愿,要令冥界众生尽扫阴杀之气,以向禅道,其志极大极坚,此刻瞧来,不过是痴人说梦,但圣贤行事,自然是高深莫测,若世人皆赞其意,反倒是奇数了。“
          九珑道:“这么说来,灵幽禅师并非冥界主君了。“
          原承天:“需知五界将崩,几无可能逆转,因此火凤虽在仙庭闹得沸沸扬扬,阿神陀与青龙一直不出,便是因阿神陀要建新域,以拯五界大德。青龙则与二正御维持五界,虽知最终维持不得,但也只能竭尽全力了。“
          九珑叹道:“这场浩劫,实不知如何拯救了。“
          原承天道:“那五界主君,便是因这场浩劫而生,我虽建苍穹,仍需五界主君相助,才能拯救苍生。灵幽禅师与我道不同,自然难以为谋,但冥界主君必然会应运而生,至于究竟是谁,到时自然水落石出。“
          九珑道:“圣师既然心中已有定策,我等便乐观其事罢了。“
          原承天道:“如今仙庭有一桩大事,或与珑儿相关,珑儿,你可愿发个誓言,十日之内,不出玄武海?“
          九珑心中一恸,知道原承天所言之事,其实便与苏正德相关了,原承天是担心自己慈悲过甚,或因私情而逆了天道,以致再生波澜。自己的前程误了事小,但自己所修灵台既观仙庭,若日后仙庭倾危,自己却不能主事,岂不是误了苍生。
          九珑叹道:“圣师,珑儿宁愿发誓,十日之中,不出玄武海。”
          原承见九珑泫然欲泣,知道她早有感应,九珑虽依从自己吩咐,不肯动用天课神算,但小天课之术,九珑已修到绝妙之境,但凡那事与九珑相关,九珑甚至也不必刻意测算,机心只需一动,便知前因后果了。
          原承天叹息不已,亦知九珑难为,便不肯再说,当下便入定闭关。诸修不敢打扰,皆出了草屋,只在屋外静坐运玄,顺便为世尊护法。
          原承天入定之后,想起五界之事,心中着实难安,青龙二御虽在极力维持,但能否维持十年之久,以等到自己修成禁重天境界,尚在未知之数,自己入定修行之前,务必要将此事安排妥当才是。
          于是便启灵台,再出一道神游,径直前往昊天混沌碎域之中。
          这道神识刚到碎域,迎面便遇着赤犰,赤犰笑道:“世尊来的正好,那老雕正要见你的。“
          原承天道:“在下心事,怎能瞒得过老雕。“
          当下随着赤犰来到老雕洞府,老雕正在那洞中坐着,脑后生出一道光环来,而在老雕左肩之上,光环之中,则立着一只雏鹰,那雏鹰见到原承天,就慌忙向老雕身后一躲。
          老雕笑道:“重羽,你可是羞见故人了?那世尊可不是小气人,怎会对你生怨?“
          雏鹰听到这话,仍是不肯,只是将脑袋从老雕颈后探出,偷瞧原承天不已。
          原承天瞧了这雏鹰一眼,就知道凤八转世重修肉身,便微微点了点头,来向老雕见礼。
          老雕笑道:“今日尚能受你一礼,十年之后,老雕也受不得世尊之礼了。“
          原承天道:“前辈何必谦逊,在下日后便主五界,亦少不得前辈扶持?“
          老雕道:“世尊他日力拯五界苍生,所立功德便是顶天立地了,天下地下,唯你独尊,谁敢与你平齐?便是世尊温厚,也切不可忘记自家身份,也需让诸修明白,那尊卑之分,虽非天定,但功大者为尊,功微者为卑,又怎能错乱了,否则便是抑了诸修上进之心。“
          原承天再拜道:“前辈此言,承天永刻于心。“
          老雕道:“你今日来意,我已尽知了,昊天凡界之事,你不必担心,我老雕必保他十年太平,只是冥界之事,则非大帝出手不可。“
          原承天道:“我虽修灵台可观五界,唯独这九渊去不得,这该如何是好?“
          老雕沉吟道:“我出手保住昊天凡界,已破前誓,若去见那大帝,阿神陀怎不疑心,到时必然横生枝节了。因此这口信,老雕也是无法带到的。“
          赤犰在旁听了,便笑道:“此事何难。“


          1966楼2016-03-04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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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6
            老雕笑道:“赤犰,我知你是闲不住的,既然你开了口,我也只能依你,那九渊大帝处你就去走一遭。冥界之事,就全仗大帝维持了。”
            赤犰道:“世尊,老雕你二人已提及昊天凡界冥界,怎地却对魔界视而不见?莫非魔界会在这场浩劫之中崩塌沉沦吗?”
            老雕道:“赤犰,你有所不知,魔界之中,原有混沌五老暗里地潜修,这五老虽不及你我手段,亦是不俗的,维持魔界应该绰绰有余。且魔界与冥界唇齿相连,大帝若应允维持冥界,又怎能不救魔界?因此魔界之事,不必多虑。”
            赤犰笑道:“既是如此,事不宜迟,我便去九渊走一遭。”
            老雕道:“你去见大帝之后,还请速速回返,不可留连,免得阿神陀心生疑窦,要向我问罪,只当我与大帝合谋,不利于他。”
            赤犰笑道:“阿神陀既为世尊分魂,又怎会这般小气。若是胸狭若此,怎能做得了五界之尊。罢了,我速去速去便是。”
            原承天道:“赤犰前辈,你若见了大帝,另有一事还请禀明。“就把九珑囚冰魇于九渊寂域之事细细说来。
            赤犰道:“这等小事,何值一提,既是世尊说起,我便向大帝禀明便是。“当下就匆匆辞了老雕,原承天,赶往九渊去了。
            原承天这时向老雕肩后的雏鹰瞧了又瞧,老雕知他心意,便笑道:“世尊,我知你心中疑惑,怎的我非救此人不可。“
            原承天道:“前辈行事,必有道理。“
            老雕道:“一来此人好歹也是十大灵禽,且其为雕鹰之属,算是我的后辈。二来此人虽是行事糊涂,倒也忠勇,若瞧着他就此殒落,着实是可惜了。三来,他日五界崩塌,此人却是用得着的。因此我便施神通,立时将他元魂转化肉身,且收为弟子,他在我身边多呆一日,日后便可多救千万人了。“
            原承天心中暗暗惊讶,想来五界崩塌,不过这十年之事罢了,老雕就算有无限神通,这十年之中,又能将凤八造就成怎样成就?
            但老雕既出此言,日后怎无应验,便道:“既是如此,承天乐观其成。“
            老雕道:“就算那五界勉强维持十年,十年之后,必然先后崩塌,还请世尊勤加修行,务必于这十年之中,突破禁重天境界,方有余力拯救万民。“
            原承天肃然道:“此为承天平生之志,绝不敢让前辈失望。“
            老雕叹道:“我本来不问世事,便是五界崩塌了,又关我何事,只因就算天崩地陷,这天地也是任我逍遥。如今却因着你,这心肠才变得火热起来。那大帝亦是如此。本来只需管好九渊就好,现如今却拗不过你承天的情面,只好不顾世尊忌讳,伸手以拯苍生。承天啊承天,说来这天地大能之士多有,但个个皆是灰了心,冷了志,若无你牵线搭桥,又哪里再度鼓舞起来。“
            原承天羞愧无地,道:“前辈着实谬赞了。“
            老雕道:“若论这世间大能,除了我与大帝之后,就算得上龙族那股势力了,无论是十年后天地崩塌,救助苍生,还是重建新域,都非得龙族相助不可。我听闻承天有位侍将,已得三大真龙相助,修成天定道果,此事可否是确信?“
            原承天道:“前辈所闻不差。“
            老雕道:“说来那青龙先前苦心孤诣,先派座下侍女下界历劫,以修复黄龙黑龙之怨,又分身二龙,调合龙族,却不及承天首侍九龙海一行。你那女侍既修出天定道果来,日后或可压制龙族,到时天地一旦有了急事,承天或可视轻重缓急,向龙族求助了。“
            原承天知道五界一旦崩塌,则界力不存,诸修皆身在无尽虚空之中,那无尽虚空何其强大,便是火凤亦难遁行其中。而唯有龙族,可在这无尽虚空之中吐纳生息,因此若拯五界,非龙族出手不可。
            刚才老雕说的明白,本来以世间大能之力,实可拯救苍生,奈何诸多大能分崩离析,又怎能同心同德。而若想将这诸多大能之力集合于一处,则非自己莫属了,这也是自己天生职责,万万推卸不得的。
            原承天道:“多谢前辈指点迷津,只盼猎风果如老雕所料,能与千衣雪齐力说服龙族,同心同德,共拯苍生。“
            老雕点头道:“如今虽算不上万事俱备,十年后之事,却也有七分把握。我唯一担心的,便是承天要在这十年之中,冲击禁重天境界,那天罗尊者冲击此境,用了万年时间,阿神陀冲击此境,亦用了一万五千年时间,承天虽历九世,说来也是五千年修行,但此世不过数百年罢了。“
            原承天道:“承天也知此事为绝大挑战,那罗无寂修大灭绝神功,借斩三尸而行大道,也只是修成道果,其境界仍是不足,可见修道果与突破禁重天相比,反倒是容易了。承天正因有此疑虑,这才来向前辈请教。“
            老雕道:“禁重天境界,为世尊独有,我所修与世尊不同,虽自忖修为不弱于两大世尊,但仙修禁重天境界如何突破,老雕亦是茫然,不仅仅是我,便是大帝,只怕也难指点于你。“
            原承天道:“原来老雕,大帝所修,与世尊不同。“
            老雕道:“我在混沌中时,境界已然修成。大帝于九渊之中诞生,亦与我情形相同,那时天地法则未定,尚无禁重天之说。其后世尊分开混沌,这天地法则就是他说了算了,因此老猿赤犰,以及诸多混沌兽禽,便因此故,难以突破禁重天境界,青龙火凤虽强,也因生来略晚,亦要受此限制。“
            原承天道:“这么说来,如何修成禁重天境界,只好去灵台中去寻了。“
            老雕道:“承天灵台之中,虽是无所不包,但禁重天境界,那是要突破天地索缚的,试问天地怎肯有人强过他?因此必然是百般设禁,承天此次修行,可谓步步杀机。不过你既来我处请教,我怎能无一言传你,你可记得一句话。“
            原承天肃然道:“前辈请讲。“
            老雕道:“天道若有缺,求全功难成,绝境疑无路,只往禁中行。“
            原承天神识再拜道:“前辈妙言,承天受教。“
            他离了混沌碎域之后,一道神识正要回返玄武海,忽的心中一动,便想起火凤来。那火凤离了凤山之后,携着四名亲随弟子避开时兽加持之域,要从无尽虚空之中赶赴仙庭,也不知此刻是怎样的情形了。
            火凤若来仙庭,第一个要找的便是自己,何不趁着灵台神游,来探火凤动向。
            于是神识一动,便来到无尽虚空之中,那火凤虽是大能,但若是原承天不肯露出形迹来,在凤山也就罢了,在这无尽虚空之中,火凤修为大打折扣,那是怎样也觉察不出来的。
            亿万里路途,只在一念。原承天这道神识在无尽虚空之中刹时便是亿万里,很快就瞧见一只白羽灵禽,正在虚空之中缓缓行来。
            原承天知道白羽灵禽定是四名火凤亲随弟子法身,那火凤如今必在这白羽灵禽所携的空间法宝之中。
            灵台神游,无所不至,原承天心念一动,就来到这白羽灵禽身侧,很快就寻到此禽所携空间法宝,原来是一只琉璃盏。那灯盏上有凤火一点,就此隔绝万物,自成界域。这宝间法宝的制法,倒也与众不同,亦知凤火之能,可谓是包罗万象了。
            原承天道:“以火凤之大能,若是洗心革面,顺天而行,必为苍生福祗,只可惜天地创立之初,世尊虽有大能必具大德之言,却未能形成天地法则,遂令无德大能之士充斥天地之间,不受天地约束,纵行不法。“
            当下就将这道神识,探进琉璃盏之中,那盏中自有天地,却不算如何宽阔,也就是数里方圆罢了。
            盏中有一屋一院,院中有两修对坐弈棋,以消漫漫长日,屋中独坐着一位美妇,想来就是火凤了。
            两修对弈也不知多久了,但棋上却只有数子,哪里能瞧出输赢,且瞧二修神色,亦是心神不宁,恐怕也无弈棋之心。
            只听一名穿白的修士持子叹道:“不想初出凤山,至今不过数日,你四师兄便已油尽灯枯。难不成真是天绝我凤师,我等便是牺牲了性命,也难助凤师回返仙庭?“
            对面穿红的修士道:“四师兄急于求成,恨不得一步跨到仙庭才好,这才犯了大忌,徒耗真玄,我等得了教训,岂能再重蹈覆辄,如今你瞧三师兄顺势而为,虽行了数日,那真玄消耗,也是微乎其微。若这样瞧来,我等必能回返仙庭,二师兄着实不必担忧。“
            二师兄笑道:“只盼果如十一郎所言才是,凤师将你列在最后一位,那是对你寄予极大希望了。你若能撑到仙庭。凤师也不至于孤苦一人,便是我三人牺牲了这条性命,也是心甘。“
            穿红修士道:“若我果然能撑到仙庭,这条性命,便是三位师兄所赐。到时我必然亲手将原承天九珑灭魂诛身,以慰三位师兄元魂。“此话虽是杀气冲天,但此修说来,却是平淡如水。想来杀人灭魂对此修而言,原不过是寻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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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7
              原承天听到二修之言,心中暗道:“仙修之士本来最是爱惜性命,却为着火凤,甘愿牺牲千万年修为,火凤得人竟至如斯。”
              又向屋中瞧来,那中年美妇垂首低眉,神情郁郁。而在其摊开的玉掌之中,竟有三滴水珠,在那里莹莹生光,原来是三滴凤泪。
              正所谓恸情伤身,尤其是大能之士,更不可妄动伤悲,火凤滴这三滴泪,不知要减损多少修为。火凤明知如此,仍是忍不住潸然泪下,可见亦是至情至性之人。
              就听火凤喃喃道:“凤四,凤五,凤八,只盼你三人来世莫为我火凤弟子,也免得因我之故,再蹈汤火。”
              原承天瞧到此处,也是暗暗点头,那三道元魂禀凤泪而生,着实是莫大福缘,便是来世不修仙术,也有千年寿命。火凤替三位弟子流泪,一来是情伤不已,二来也是要为三弟子攒下这千年福缘。
              只可惜火凤虽是多情,却因性情暴烈,行动逆天,实为天下灾祸之源。
              原承天暗道:“大能之士,往往因一点私情怒火,而搅得天下不宁,可惜却不自知。看来这天地法则,对大能之士定要严苛起来。我若执掌仙庭,定要让那仙修之士遍知人世悲欢,晓生死轮回之苦,方有点滴成就,亦要步步生劫,层层有难,方能珍惜一身修为,不至于胡作妄为。不修大德,便无大能,兽禽虫羽,概莫能外。”
              原承天生怕火凤知晓,亦不敢靠得太近,便悄然离了琉璃盏,心念一动,已回到玄武海之中。
              他本该就此入定,静心潜修,以便早日突破禁重天境界,然而想起九珑这十日之中必遇情劫,又怎能放心得下。
              仙修之士若无公心,便修不成绝大境界,但若无私情,又怎堪为人,那九珑的难处,原承天自然一体感知。
              且说九珑自入定之后,就试着开启灵台,以观仙庭。她在苍穹界时,虽常窥灵台玄机,却因一心参悟灵台中的前世玄承,只求境界修为精进,并不知可窥仙庭。
              此番稍稍一试,果然一道禅识,就出了灵台,仙庭二十八境,便是一览无余了。
              九珑瞧向仙庭南域,只见无时妄海水波浩淼,悬于仙庭之外,心中暗道:“他日仙庭崩塌,或当先崩此处,以为警示。世尊当初设此海囚住火凤,只怕亦有此意。无时妄海之中虽无仙修之士,却有无数水族,趁着火凰已离此域,正好让玄武晓谕此海水族早日迁往他处才是。”
              又瞧向仙庭东域,只见东域人烟稠集,一派欣欣向荣之景,当初凤七虽领着百万兽禽攻城掠地,却因被原承天率众拦阻,这才未能酿成大祸。
              九珑看了一回,心中叹息道:“东域苍生无数,可惜阿神陀虽建新域,又能救得几人?幸好有苍穹界尚可容身。”
              那苍穹界虽与仙庭相隔亿万里,但若是原承天突破禁重天境界,亿万里空间阻隔,也只是等闲罢了。
              唯一担心的是苍穹界界域狭小,难以容纳这许多生灵,好在苍穹界随着原承天修为增进,亦会无限扩大,到时能否容纳众生,仍要看原承天的的修为了。
              又向西域瞧了一回,九珑忖道:“此域不曾遭逢兵火,亦算是福地,只盼他日仙庭崩塌,此处生灵也应无恙才好。”
              只是原承天修为再强,也不可救尽世间人,到时或有那万分之一的福浅之士,随着仙庭同毁,九珑对此,亦是无可奈何了。
              再瞧向北域时,却是山河破碎,人丁凋零,此处遭兽劫最重,幸好此刻兽劫已平,但十年之后,免不得再遭一劫。
              瞧罢仙庭四域,九珑便忍不住瞧向无量玉山,此山原是自己安魂养身之地,本该首先一探,却因苏正德之故,让九珑心生犹豫,不忍去瞧,此刻毕竟忍耐不住,还是抬头去瞧了瞧。
              这一瞧不要紧,只见无量玉山之巅,冲出一道红光,真可谓极天达地,而红光之中,杀气宛然。
              九珑一瞧便知道是朱雀动怒施法,心中便是一紧,再次凝神去瞧,只见无量玉山之中,窜出三道人影来,分别逃向东,西,南三域,而三道人影之后,则是一团红云。
              那朱雀来到无量玉山之后,怒气冲冲,就去找黑龙问罪,劈面问道:“黑龙,你当初自请囚禁莲池,我只当你有了一丝悔过之心,哪知你此番擅出莲池,逆天而行,只因今日违了天条,千万年悔过之德,就此化为泡影矣。”
              黑龙道:“本座冲出莲池,岂能无因,罗无寂修成天杀道果,日后必将隔乱仙庭,本座为着天下苍生,怎能不管。”
              朱雀喝道:“好一张利口,且不谈罗无寂是世尊分魂,本是世尊胸中的一点杀意,便修天杀道果,也是为了扫荡奸邪,你瞧他所杀之人,谁敢言无过?而有德之士,何曾妄杀?”
              黑龙知道朱雀说的有理,只好默默无言。
              朱雀道:“你出池之时,天丝地萝已被斩断,看来定是有人助你了,你实我说,究竟是何人助你逞凶?”
              黑龙冷笑道:“朱雀,本座好歹也是真龙领袖,怎不知义?你便是今日烧得莲池水干,我也绝不会吐露半字。”
              朱雀道:“你不说,难道我便不知?”说话之时,已施展神通瞧了瞧天丝地萝,这天丝地萝别人瞧不见,又怎能瞒过朱雀神通。
              只瞧了一眼,朱雀便冷笑道:“这天丝地萝,乃元极所化之物,除非是同生同源之物,世间又有何法何物,能断这丝萝。想这普天之下,若有苏氏与元极有缘,看来定是苏正德助你脱困的了?”
              黑龙既不能摇头,又不能点头,只好默不作声。
              原来黑龙虽犯天条,却也是天地极灵之物,又怎能说谎,擅出莲池之罪,却比不得妄言逛骗的罪过,因此黑龙虽想护着苏正德,却不肯摇头,自然又不肯点头。
              朱雀瞧这光景,心中已是恍然,便冷笑一声,离了莲池便去寻苏正德,那黑龙心中有愧,又知挡不住朱雀,只好任她去了。
              朱雀来到刑部宫殿之中,正瞧见七妙真人与勾陈皆与苏正德一处,心中更是明白了八九分。
              她大喝一声,就将那刑部宫殿喝塌了三堵殿墙,掀翻了屋顶,慌得苏正德三修急忙出来见礼。
              朱雀喝道:“苏正德,你助黑龙挣脱天丝地萝,又该当何罪?”
              那苏正德心中惶恐之极,忖道:“此事被他人知道也就罢了,怎么却被朱雀所知,这可如何是好?”
              急忙道:“神君莫要弄差了,在下何德何能,能助黑龙脱困?”
              朱雀道:“若断天丝地萝,非元极同生同源之物不可,当初那元极下界历劫,投你苏家,青龙赠你莲叶一片,以为印信,我只问你,那莲叶何在?”
              苏正德从容一笑,道:“此物着实不便示人。”
              朱雀也不理会,她心中既生杀机,又怎管苏正德肯不肯认罪,冷笑一声,又转向七妙真人道:“那日黑龙挣出莲池,莲池之上有重重云雾摭掩,想来定是你这位云部正御干的好事了。”
              七妙真人勉强辩道:“此事实与在下无关。”言罢体若筛糠。
              七妙真人虽掌云部正御,若论职司等级,仍逊朱雀一级。那朱雀可是与青龙平级的,当初未曾碎魂历劫时,仙庭事务,是由朱雀青龙分管,正是神执的顶头上司了。此刻见到朱雀问罪,自然是肝胆已碎。
              苏正德瞧见七妙真人如此不济,心中大悔,暗道:“此事泄矣。”
              朱雀又转向勾陈道:“当初黑龙出池,自然也少不得你雷部正御的天雷摭掩了,幸好你那雷声迟了半步,才让我听到异声,嘿嘿,说起来倒要谢你。”
              勾陈知道瞒不过去了,忙道:“神君容禀,那罗无寂修出天杀道果,我等身为正御,岂能无视,正所谓天无二主,我等已拜阿神陀为尊,岂能容得下罗无寂。”
              朱雀道:“你倒也算是好汉子,肯吐真言,且不论此事是非,便是这挑唆黑龙,擅出莲池之罪,便犯着仙庭法规。苏正德,我问你,你既是刑部正御,却又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苏正德暗道:“若论此罪,只好魂散身灭,历劫重修。”又哪里能说得出口,只是在那里发怔罢了。
              朱雀喝道:“你既不肯说,我便代你说了吧,此罪已然逆天,正该着打下仙庭,于冥界苦熬千年,方可再修人身。”说话之时,脑后一道红光冲天而起,惊得无量玉山上所有修士战战兢兢。
              朱雀既是动怒,除非是两位世尊与青龙,否则谁能压得住?诸修自然也不敢过来。九珑灵台神游之时,恰好就瞧见这一幕了。
              朱雀话音刚落,苏正德三修不约而同,齐齐往空中一纵,三修分别逃向三处,要让朱雀左右难以兼顾了。
              朱雀大喝道:“便是上天入地,今日定要拿下你三人。”
              只是三修分逃三处,却该先追哪一位?若只追了一人,却让另二人藏慝起来,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自己无能?


              1968楼2016-03-04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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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8
                除了要为自己声誉着想,朱雀最担心的,则是惊动阿神陀出面,一心偏袒三位正御,而只要阿神陀开了口,那就是天规地则,便是朱雀也只好忍气吞声了。
                朱雀一心要替仙庭铲除奸佞,以警世人。于是将身一晃,化为九首朱雀真身,同时口传谕旨,晓令天下灵禽替她拦住三位正御。
                朱雀谕旨一出,仙庭二十八境顿时热闹起来,原来不光是仙庭灵禽皆收到此旨,便是那无数仙修之士,也同时得闻。只因朱雀乃万物共主,但凡体内禀太一神火而生者,皆同受此旨。
                朱雀传出谕旨之后,将雀目往前一瞧,只见那三御之中,以勾陈离自己最近,当下不假思索,将神通施展,右翼只一扇,便去了五万里,正赶上勾陈。
                勾陈见朱雀赶上,心中只叫了个苦,他本不敢与朱雀动手,但又怎能束手就擒,只好取出雷部玉杖来,向朱雀遥遥一点,引一道天雷向朱雀击去。
                朱雀叱道:“你还记得自己是雷部正御吗?真个儿是没羞没臊。”左翼一动,一朵红云飘出来,向上挡住天雷,这天雷如何能落得下来。
                这朱雀的言辞,比其无上神通更强三分,一句话说得勾陈满面通红。说来也是自己心境蒙昧,只知一味讨好阿神陀,稳固权位,却将天规地则置于脑后,此番境遇,那叫咎由自取。
                勾陈忙收起玉杖,足下遁风再起,正要寻路逃窜,已被朱雀赶下,探下金钩银爪,就抓住勾陈背脊。
                勾陈叹道:“神君,念在同僚一场,还盼格外容情。”
                朱雀森然道:“我饶得了你,天规地则却饶不了你,我虽是四大神兽,按理也不能私相罚处,如今我便将你押住劫部天刑台去,且看天地如何沾你。”
                原来仙庭法度,若是神执犯戒,世尊自可亲自裁处,若世尊有事分身不得,青龙朱雀亦可专权。世尊青龙朱雀之外,可由刑部会同劫部商议处置,刑部劫部若争执不下,便可押住劫部天刑台上,言明其罪,交由天地处罚。
                如今这三御因是朱雀首告,若再由朱雀处罚,未免有假公济私之嫌,而此事又有刑部正御牵涉其中,便是刑部劫部商议这一路也是行不得了。
                勾陈听到这里,唬得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不管是世尊青龙裁处,还是刑部劫部会商,总还有三分人情好讲。天罗尊者向来不肯出面揽在,阿神陀自然偏心三大正御,这是不消说的。镇厄真人与大家同僚一场,便是怎样刚直,也总要看三分情面的。
                但若是由交由天地处罚,那天地法则已定,怎会与你讲丝毫人情?因此劫部天刑台虽立许久,却不曾罚过一人,朱雀说出这话来,勾陈如何不惊。
                勾陈虽被朱雀擒住,趁着朱雀尚未施展压制手段来,急忙向阿神陀座下新境三御之一抱朴子传去一道讯息,只盼抱朴子能替自己向阿神陀求情。
                却又担心抱朴子身在新域之中,难以收到此讯,心中不免又忐忑起来。
                朱雀抓住勾陈之后,一道剑文法力透爪而出,便将勾陈灵脉镇住,那勾陈再有手段法宝,此刻也是束手了。
                原来于剑文一道,除了世尊元极之外,就以朱雀为剑文之集大成者,青龙龙诀,朱雀剑文,火凤凤篆,是为仙庭三大法诀。
                朱雀既擒住勾陈,雀目向空中一揽,瞧见七妙真人驾着祥云,已逃出数十万里去。朱雀不慌不忙,将双翼齐齐扇来,便是十万里,再一扇,就将与七妙真人的距离拉近一半了。
                七妙真人见朱雀飞得快,心中叫苦不迭,心中忖道:“这仙庭虽是广阔,又怎能禁得住朱雀扇了几扇,说不得,只好想方设想藏住身形,先躲过这阵子再说,只需惊动世尊出面,总有办法可想。”
                七妙真人打定主意,就将七云帚取将出来,向身后狠命一扫,就见七妙真人身后,顿时云雾重重,摭住大半个天空,朱雀雀目再利,一时间也是辩认不得了。
                那七妙真人正要往云层深处藏去,忽听空中传来脆滴滴的一声鸟鸣,七妙抬头一瞧,乃是一只尺长的黄羽灵禽,正在空中穿行不休,围着自己只管鸣叫。
                七妙真人暗忖道:“这世间灵禽,皆是朱雀部属,这黄雀定会暴露我藏身之地的,却留他不得。”就将手中七云帚再一扫。
                此番扫来,便白云朵朵就好似刀锋一般,这是要将这黄雀粉身碎骨了。
                那黄雀见七妙真人云帚扫来,急收将身一闪,却哪里能逃过此劫,顿时被打了个粉碎,黄羽纷纷坠落,只换来一声哀鸣。
                七妙真人杀了此雀,总算略略放心,将手中七云帚来扫了三扫,那白云层层叠叠,实有二十四重之多,朱雀神通再强,一时间也发现他不得了。
                七妙真人见四周云摭雾绕,掩了个结实,正想松一口气,忽见空中一道黄光闪电般冲来,就向胸前一扑。七妙真人见这黄光犀利异常,黄光之中,似乎是一只灵禽。
                他急忙将云帚一挡,却哪里能挡得住,胸口便被撞了一记,顿时灵脉为之凝窒,再也御不得云雾,就从云中跌落下去。
                七妙真人大为惊骇,自己好歹也是仙庭神执,哪知却挡不住灵禽一撞,这可是不可思议之极?
                好在灵脉虽被撞得凝滞,伤势倒也不算太重,就算猝不及防之下,挡不住这一撞,幸好有玉躯神光护体。因此身子沉了百丈之后,灵脉已通,真玄再度运转。
                正要去探那黄光中的灵禽身在何处,就见云中黄光又现。这一次与刚才一般,这黄光中的灵禽仍是一头撞来。七妙真人暗道:“这次再也不能失手了。”瞧准黄光来势,七云帚急急一扫。
                哪知那黄光快极,自己虽然是早有准备,还是慢了半拍,胸口伤处再次被撞,方位不差分毫。只听到“喀嚓”一声,不仅是灵脉凝窒,便是胸前肋骨也断了两根。
                七妙真人大叫道:“道友,我与你何怨何仇,你只管撞来。”身子再次沉下云端。
                黄光中那只灵禽大叫道:“我家孩儿与你何怨何仇,只不过围着你叫了数声,你怎地就杀了他?好歹你也是仙庭神执,就这般枉杀无辜?”
                这时七妙真人总算瞧清这黄光中的灵禽模样,不由的迭声叫苦,原来这只灵禽便是吉光神鸟,亦是十大灵禽之一。只因此鸟向来不理仙庭事务,只肯周游诸界自在逍遥,故而虽具大名,仙庭之中,却极少见其身影。
                七妙真人苦笑道:“我怎知那是道友的孩儿,若是知道,便借我百个胆子,也断然不敢诛杀的。”
                吉光神鸟冷笑道:“你这是怕了我,这才说出讨饶的话来,若是那没来历无根基的性灵,便是杀了也是枉死。也难怪朱雀神君不肯饶你,这般行径,若逃过天规地则,岂不是令天下向道之士寒心。”说到这里,就叫了三声。
                七妙真人面如土色,知道此番惹恼了吉光神鸟,那是再也别想逃了。十大灵禽之中,若论神通,吉光神鸟只能是叨陪未座,可若是论其遁速来,此禽当可称得上天下第一,且逾界跨域,无所不能,并不能世尊老雕的神通弱了。
                就在这时,云层之中红光大现,那朱雀已分开二十重白云,赶到七妙真人面前。
                七妙真人叹息一声,如今逃也逃不得,打也打不得,真个儿是只能束手就擒了。
                朱雀见到吉光神鸟,忙向将九首齐齐一点,道:“道来别来无恙。”
                吉光神鸟道:“神君历劫回返仙庭,功德圆满,本该登门道贺,奈何在下亦是刚刚回到仙庭,竟无缘一见,今日见到,亦算有缘。”
                朱雀地位崇高,吉光神鸟本无职司,但同为十大灵禽,自然有惺惺相惜之情,且吉光神鸟遁速天下无双,谁又敢得罪了?朱雀便笑道:“道友逍遥天地间,为我灵禽之中无上福德之禽,本座亦是艳羡三分,今日事毕,还请道友来我神域坐一坐,也知知闻五界趣事。”
                吉光神鸟道:“好说好说,只是今日我有怨屈,正要请神君禀公处理。”
                二禽只管寒喧,竟将七妙真人视而不见,七妙真人逃也不是,战也不得,着实是进退维谷,无从适从了。
                朱雀道:“不知是谁惹了道友。道友只管说来。”
                吉光神鸟向七妙真人一指,道:“便是因我家孩儿因奉神君法旨,来拦截七妙真人,围着此修叫了数声,不想此修为防泄露行迹,就将我家孩子诛杀,此仇不共戴天,万请神君禀公直断。”
                朱雀转向七妙真人,冷冷的道:“想来吉光道友所言,绝非虚情了。”
                七妙真人嘿然无语,将手中七云帚一抛,废然长叹道:“罢了,罢了,这正御之位本就保不住了,我却痴心妄想,以为若能立得功劳,世尊必定青眼有加。却忘了世尊之外,却有天规地则。想我修行千万年,却还是这般糊涂,也该着历劫重修了。”
                朱雀点头道:“你既有这认罪之心,到时天刑台上,本座亦会如实相告,至于能否历劫,还是就此殒命,到时自有说法。”
                金钩银爪探来,就将七妙真人牢牢抓住,心中道:“如今只剩下苏正御了,只是要擒苏正御,只怕与这二人不同。”


                1969楼2016-03-04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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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2 12:5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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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9
                  此刻朱雀再向四周瞧去,哪里还能看见苏正德的身影。仙庭如此广阔,苏正德又是修成正慧道果的大能之修,若他随便寻个所在藏身慝影,便是朱雀也无从觅起了。
                  朱雀再传法旨,召唤天下灵禽留意苏正德身影,吉光神鸟道:“神君,苏正德修成正慧道果,其身可变化万千,纳于芥子之中,哪怕仙庭灵禽齐齐出动,也定会被其瞒过了。”
                  朱雀沉吟道:“若依道友之见,该可如何?”
                  吉光神鸟道:“我近日得闻,元极仙子已随原世尊在玄武海潜修,苏正德既是苏氏老祖,若是走投无路,或投元极,神君不如去玄武海问个明白。”
                  朱雀正色道:“子为父隐,直在其中,天地虽有法度,却不可因之失了伦常。元极既是苏正德族人,就算替那苏正德掩过,也是理所当然,我若去问元极,可不是让元极为难?”
                  吉光神鸟点头道:“神君所见高明,天地若无伦常,何以为继。只是苦了元极。”
                  朱雀道:“若苏正德果然藏慝于玄武海中,元极仙子必有主意。我等只可向别处寻去。此事还请道友助我一臂之力。”
                  吉光神鸟点头允诺,果然呼朋唤友,于仙庭诸域探寻,奈何却迟迟不见苏正德身影。
                  九珑灵台神游,于仙庭诸事无所不窥,苏正德的去向,自然也是瞒不过她了。
                  正如朱雀与吉光神鸟所料,那苏正德趁着朱雀追击七妙真人,勾陈之时,将身化为一道青光,径奔玄武海而来。
                  此修既修正慧道果,自然神通广大,化光变水,无所不能。苏正德借一道青光来到玄武海后,却不来见九珑,而是潜入海水深处,藏于海中万山之间,试问朱雀又怎能寻得到。
                  九珑见苏正德狼狈如此,不由得暗暗垂泪。自己离开仙庭历劫之时,曾于苏正德见过一面,其后又常在苏氏府中见过苏正德图像,这缘份却是抹杀不得的。
                  苏正德果然灵慧之极,知道朱雀不便前来玄武海搜寻,便藏于玄武海中,但其毕竟无颜来求见九珑,因此虽与九珑同处一海,却不敢来惊动九珑。
                  九珑心中叹道:“老祖啊,老祖,你若真来见我,求我庇护,那真是无药可救了,既然你心中尚存一点羞耻之心,珑儿岂不能给你一个好结果?”
                  九珑收了灵台,就将原侍一悄然唤到身边来,道:“我既来仙庭,本该去见我两位苏氏老祖泰真,泰玄,奈何我与圣帅有约,十日之内不可离开玄武海,便想请侍一助我,将我苏氏老祖请来此处。”
                  原侍一道:“仙子只管交待,两位老祖此刻身在何方,便是天涯海角,侍一也好歹将二老请来。”
                  九珑道:“二老皆在东域修行。”便将二老修行之处对原侍一细细说了,又道:“此行务必谨慎,不可惊动他人。”又怕苏氏二老信不过原侍一,便祭一道禅言,封于原侍一臂上,到时原侍一见到二老,必有分晓。
                  原侍一领命,果然悄然前往东域,那原侍一修成三十六天罡变化,经苍穹界多年苦修,此刻已然大成。可变千百相貌,鸟兽鱼虫。这等机密的勾当,最是用得着他了。
                  原侍一来到玄武海外,用瞳光向四周一瞧,只见仙庭诸处灵禽纷纷升空,要寻苏正德的行迹。原侍一暗道:“朱雀原是认得我的,我若在玄武海外以本体招摇,立时就被朱雀瞧见了。”
                  原侍一灵机一动,就化为一只铁嘴黑雀,向东域疾飞而去,此时灵禽多有,穿梭不定,又有谁会在意多了一只铁嘴黑雀。
                  原侍一化身黑雀之后,纵起本身遁术,径直向东域行来,依着九珑吩咐,很快就在东域一座灵山之中,寻到苏氏二老洞府。
                  原侍一此刻若论修为,倒也不弱于二老了,但二老毕竟身份特殊,怎敢失了礼数,就在洞府前立定了,化为原形本体,口中道:“原世尊侍将原侍一,今奉元极仙子法旨,特请苏氏二老于玄武海一唔。”
                  自那猎风修成天定道果之后,原侍一不敢再以原承天首侍自称了。虽然原承天与猎风已无主侍之说,但在原承天诸多侍将瞧来,那猎风生生死死,皆是原承天的侍将。
                  苏氏二老听到元极仙子的名字,饶是二老修行大成,此刻也是心境动荡,欢喜之极,竟双双抢出洞府,来见原侍一。
                  原侍一见二老皆是七八小重天境界,心中也着实钦佩,以二老如此境界修为,于仙庭之中,又有苏正德这般大援,却仍然闭门清修,不去仙庭谋个一官半职司,足见二老大德。
                  苏泰玄与苏泰真并不曾见过原侍一,原泰玄便道:“道友果然是元极仙子使者?“
                  原侍一含笑行礼,道:“仙子生怕二老不肯信,便封禅言一道于侍一臂中,二老只管来瞧。”
                  就在手臂封藏之处一拍,果然一道禅言缓缓施出,现出九珑身形来,而禅言之中,九珑也不说话,只是向二老行礼罢了。
                  苏氏大能皆是灵慧之士,二老见禅言中的九珑不肯说话,知道必有机密之事,苏泰真点头道:“既是仙子召唤,我等如何不从,却不知仙子现在何处。”
                  原侍一讶然道:“原来二老竟不知仙庭变故?”
                  苏泰玄轻轻一叹道:“身处嫌疑之地,只好闭门清修,怎敢过问天下大事。”
                  原侍一心中愈加多了几分尊重,苏氏后人于昊天失德,苏正德在仙庭虽是权势熏天,但毕竟已拜阿神陀为尊,与元极仙子分处两大阵营,二老见此格局,岂不是难以取舍,干脆闭门清修,不问天下之事。此举足见二老实有绝大智慧,更非附炎趋势之徒了。
                  原侍一是个仔细人,就道:“仙子如今在玄武海中,伴着世尊修行,今日下了密旨,着我来请二老。仙子本该亲自前来拜会,却有一桩缘故,着实不便前来,只是如今洞外有灵禽百万,二老若是径直出府,只怕会泄了行藏。”
                  苏泰玄道:“珑儿于禅言之中既不肯多言,那分明是有机密大事,既然如此,此行自该谨慎。道友只管领路,我二人身有隐身慝形之法。”
                  原侍一道:“甚好。”仍旧化为铁嘴黑雀一直,缓缓飞出洞府,苏氏二老相视一笑,苏泰真笑道:“今日正好舒筋动骨一番,否则这神通怕是要搁下了。“便化清风一道,围着黑雀盘旋。
                  苏泰玄则将身子一摇,化为白云一朵,亦伴在黑雀身边。
                  黑雀喜道:“清云白云伴着灵禽,那是最寻常不过的情形了,如此一来,谁也瞧不出二老行藏。“
                  二老所化清风白云就随原侍一道,径直往玄武海中去。在路中遇到不少灵禽,就向原侍一打探苏正德下落,原侍一自然摇头不知。
                  二老此番出府之前,已知九珑不可能无故见招。如今瞧见有灵禽打探苏正德下落,心中已猜出七八分了。
                  三修一路无言,径投玄武海,原侍一就领着二老去海岛处与九珑相见。
                  九珑与原承天本是同处修行,但原承天既冲禁重天境界,不能中途分心,若有急务,便着九珑处置,因此九珑亦另置一座洞府,专用处理仙庭诸处急务。
                  此刻二老既至洞府,九珑不等二老入府,就急急出外相迎,更以三拜之礼跪在道旁。
                  苏氏二老慌忙上前扶起,苏泰真就道:“珑儿,你如今是何等身份,岂能拜我二人?血脉虽亲,却重不过天地。“
                  九珑垂泪道:“天地若不顾私情,则天地何存?若无二老,怎有珑儿,务必请二老受我后辈之礼。“
                  便依足礼数拜见了,这才恭请二老入府。
                  二老又是欢喜,又是流泪,到了洞府中叙话,说的也无非是当年昊天旧事罢了,又引得九珑一时叹息,一时欢笑。那原侍一是个晓事的,也不入洞府,只在府外侍立,严禁他人入内。
                  苏泰玄说罢旧事,便道:“珑儿,今日请我二人,着实有何难处,你只管讲来。“
                  九珑听罢此言,不由的泫然欲泣,只是不语。
                  苏泰真道:“珑儿,莫非是因为老祖一事,我与侍一一路过来,就瞧见有许多灵禽,前来打探老祖下落。珑儿,老祖莫非犯下了滔天之罪,否则怎会有这许多灵禽寻他?“
                  九珑这才将苏正德私放黑龙,触犯天条一事细细说来,二老听罢,不由得顿足道:“老祖已修成正慧道果,怎的却这般糊涂,正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九珑垂泪道:“朱雀神君因子为父隐之故,不便来我玄武海搜寻,但老祖既犯天条,我等若隐慝不报,岂不亦是获罪于天,我苏氏于昊天失德,若在仙庭亦犯天条,那我苏氏又有何颜面见天下修士。“
                  苏泰真道:“老祖藏于玄武海中,那是知道朱雀神君不便来寻他,但老祖又不敢来见珑儿,可见老祖心中,亦是爱惜珑儿,不肯让珑儿为难了。如今珑儿着实不便于老祖相见,珑儿今日请我二人来此之意,我已尽知了。“
                  苏泰玄亦道:“但请珑儿放心,我苏氏盛极而衰,已为天下人笑,如今怎能一错再错,我与泰真务必说服老祖,请老祖自投天刑台,若是不然,我二人便死于老祖面前。“


                  1970楼2016-03-04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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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6
                    若论对天道领悟之深,便是以九珑这灵慧,亦难与原承天相比,更遑论猎风?
                    然而如今猎风已修天定道果,九珑亦要将道果修成,唯独原承天却毫无征兆,不知是与道果无缘,还是另有玄机。
                    好在原承天虽是心中惭愧,其心仍是平淡如水,各人福缘不同,原不可简单比较。自己这几年来境界稳步向前,所修诸术皆有颇大进益,不管怎样算来,都是问心无愧。
                    此时原承天紧握九珑玉手,将凌虚步法施展到至高境界,仙庭界力再强,原承天也是视而不见。想起当初飞升仙庭之艰,此刻想来,恍如一梦。
                    九珑见原承天将这凌虚步法已修至大成,也是禁不住赞道:“仅以这步法而言,便是阿神陀与天罗尊者,也未必强过承天了,想来承天此刻修为,或可与两大世尊一较。“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我平生志向,只在众生,并不在于压制他人,两大世尊强过我时,我只好避他。此刻两大世尊若来阻我,我却仍要让他。“
                    九珑道:“这却是为何?“
                    原承天道:“此刻我的创建的苍穹界只能容纳一界生灵,便是此番你我将这界域扩建了,最多也只能容纳三界苍生。那另一界的生灵,仍要靠阿神陀拯救,试问我此刻又怎能因一已之私,去与阿神陀争名夺位,却误了一界苍生。“
                    九珑叹道:“若阿神陀也是这般想,就算数年后五界崩解塌,五界苍生亦可无恙了。“
                    原承天叹道:“阿神陀只纳大德,不纳苍生,在我瞧来,只怕是非不肯耳,实不能矣。也不知他所建新域遇到了怎样的麻烦,虽有诸修倾力相助,此刻仍是不稳,只盼我这座苍穹界能够平安无事才好、“
                    凌虚步法神妙无方,与九珑说话之际,二人己到达混沌碎域之中,独目巨禽早已接到传讯,已在碎域中等候多时了,见到二人,急忙上前参拜。
                    原承天与巨禽主侍身份早定,还是受得了巨禽一礼的,而九珑也因修成元极神火,补齐妙韵十音,也当得起巨禽一拜。因此二人安然受拜,唯揖手回礼罢了。
                    巨禽道:“老朽奉世尊法旨,在此接应诸修入界,至今已有三千八百名修士进入苍穹。特此缴旨。“
                    原承天道:“巨禽接引有功,甚是辛苦。当年我在凡界传授新法,至今已有百万门徒了,那有福缘有慧根的,或许近日就要大举飞升,到时又要劳烦巨禽接应。“
                    巨禽道:“这是老朽责职所在,怎敢惮劳。“
                    原承天与九珑辞了巨禽,出了混沌碎域,雷龙于无尽虚空之中瞧见了,怎忙上前行礼。
                    九珑与雷龙算是主侍师徒,因此雷龙行礼更恭,九珑道:“雷龙,你与巨禽在此接引诸修,功劳不小,但他日仙庭崩塌,不知有多少人要来我苍穹,若只靠你独力接应,只怕困难重重,且凡俗百姓,就算有你接应,也难通过此域了。“
                    雷龙道:“若是仙修之士,在下自可接应,若是凡俗百姓,触着便伤,离了灵气便死,那在下着实无计可施。“
                    九珑道:“我原有一个想法,欲在这无尽虚空之中造一条路来,却恐工程浩大,时间紧急。如今我退而求其次,想造巨舟两条,以接近昊天苍生,雷龙以为如何?“
                    雷龙喜道:“若果然能造巨舟两条,接引无数苍生,那着实是昊天生灵之福,在下先谢过仙子大德。“
                    九珑道:“我这两座巨舟与众不同,不光要浩大之极,可容百万苍生,亦要灵气充沛,食物丰盈,哪怕是三尺童子,在这巨舟之中,也可安然无事。“
                    雷龙为难道:“此舟只怕造之不易。“
                    九珑笑道:“还不止呢。若这巨舟只能接应昊天生灵,则凡界百姓又该如何,因此这方舟还需行动如电,御使如臂。如此才能救尽凡界苍生。雷龙以为如何?“
                    雷龙更是为难,道:“仙子想法虽是周全,只怕这样的巨舟,在下难以造就。“
                    九珑转身瞧向原承天道:“此事只好请圣师成全。“
                    原承天在旁边听到九珑说话时,心中已有定计了,此刻见九珑求他,不由笑道:“元极,你不过是在打我那两件空间法宝的主意罢了。这两件空间法宝虽随我多年,但为了两界苍生,我又怎会舍不得?只是我这两件塔虽好,也没有元极说的那般好处。“说罢就将青龙塔与琅嬛金塔取了出来。
                    九珑道:“这两座塔目前只是两件寻常空间法宝罢了,怎能救得了亿兆苍生,还请圣师施师,将这两塔化为二舟。”
                    原承天道:“此事倒也不难。”
                    以他玄承神通,早就可造界域苍穹,何况是区区两座巨舟,于是就将手一指,两座宝塔顿时变化,化成两座巨舟,一座是琅嬛金塔化为的金舟,可纳百万苍生,一座是青龙塔化为的铁舟,却可纳三百万苍生。
                    那巨舟虽成,却是空空如也,唯有灵气充盈罢了。
                    九珑笑道:“此舟尚未成功,还请世尊再施妙术。”
                    原承天点了点头,就取出乾坤笔来,在两座巨舟之上点点画画,只见那白者为水,黄者为土,绿者为林,红者为果,就生生在巨舟之中造出个小世界来。
                    九珑拍手笑道:“如今这巨舟山水木果皆备,足可容人了,不过世尊千算万算,还是少了件东西。”
                    原承天奇道:“却少了什么?”
                    九珑道:“圣师早登仙道,辟谷有方,却忘了凡俗百姓食五谷而生,若这巨舟之中不存五谷,怎可活人?那百姓若从昊天界来苍穹也就罢了,也就是一日工夫,可若是从凡界来,怎样也要三日,凡人三日不食,定要饿杀了。”
                    原承天心中暗道:“惭愧,怎地我连这么紧要之事,居然忘却了。”
                    他急急再运乾坤笔,在巨舟之中另辟一座平地,巨笔点画之后,巨舟中金光灿灿,平地上五谷已生。
                    九珑这才欢喜,雷龙亦在旁边赞叹不已。
                    九珑又对雷龙道:“这两座巨舟虽是初成,却是行不动的,还是请雷龙施法,以令其可在无尽虚空之中穿行。”
                    雷龙忙道:“此是在下本份,仙子只管放心,不过若令这巨舟行得动,其上需刻无数龙诀不可,却非一日之功。”
                    九珑道:“我便许你三年时间如何?”
                    雷龙道:“三年时间怎样也是够了,若到时差误了,但请仙子斩我龙头。”
                    九珑叹道:“若三年之后,巨舟不成,便是诛杀了你,又有何益?此事万分要紧,务必请雷龙用心。”
                    雷龙本来倒有些把握,此刻听九珑说的郑重,心中就有些慌了,他想了想,道:“仙子,若想此事万无一失,在下便想请仙子许我一人,助我一臂之力。”
                    九珑道:“不管你说出怎样的要求来,我都会应你。”
                    雷龙道:“苍穹界中的依巫仙子,当初虽是海蛟,但如今听说在苍穹界修行大龙,已有化龙之兆。若依巫仙破不曾化龙也就罢了,若化龙族,务必请依巫仙子助我。”
                    不符九珑点头,原承天便道:“此事怎能不应你?那依巫仙子就算没有那化龙的福缘,但为着苍生之故,我此去亦要点化她,令其化为龙族。”
                    雷龙喜道:“若果然如此,仙子托付之事,在下就有十成把握了,到时我与依巫仙子如御一舟,定可拯救无数苍生。”
                    二人交待雷龙以毕,这才来到苍穹界中,有素天问与慕行云双双出了苍穹界,前出万里来迎接二人。
                    原承天见素天问境界已是大罗境界,心中不由赞叹不已。那素天问本可飞升仙庭,却因要维持苍穹界,仍留在此地,这份公心,那是极难得了。
                    当下四人见礼毕,原承天将慕行云手掌一握,道:“行云历尽诸界,终有大成,今日亦是大罗境界了,且已启灵台,修为深不可测,着实可喜可贺。”
                    慕行云笑道:“行云成就虽是不俗,却终非世尊对手,这场比试,行云可是输的心服口服。”
                    原来慕行云在昊天界与原承天分手之时,曾与原承天有约,看谁先入仙庭,此刻他仍在这苍穹界中,可不是输了?
                    原承天笑道:“那赌约不过是笑谈罢了,行云何必介怀,只是我却一个疑问,一直要问行云。只是上次在凡界虽是见了面,毕竟是灵台神游,无法多言了。”
                    慕行云笑道:“莫非世尊是想问,究竟是谁替我开启了灵台?”
                    原承天大笑道:“行云之灵慧,唯无参可以一比了。在下想问的,正是此事。”
                    慕行云刚想说话,忽见那脚下苍穹界微微一晃,慕行云与素天问齐齐色变,叫道:“糟糕。”
                    二人不由分说,就掠进苍穹界中,原承天与九珑不知是怎样缘故,也急忙掠进苍穹界中。而二人四处瞧去,也不由的暗暗吃惊。
                    原来苍穹界的天空之中,生出黑红两色云团无数,两色云团虽是摭住了天空,原承天却能瞧见,那云团之上,生出裂纹无数来。
                    原承天心中忖道:“难不成我这苍穹界亦要重蹈阿神陀所建新界覆辄,亦是难以稳固不成?”
                    这苍穹界是他一生心血所凝,更寄予极大希望,若苍穹界崩塌了,自己一生辛苦,岂不是化为乌有了?


                    1977楼2016-03-07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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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7
                      九珑秀眉紧皱,沉声问道:“长老,行云,苍穹界究竟遭遇何事,以致有如此变故?”
                      素天问道:“此界自仙子飞升之后,就已呈不稳之兆,不过那时我等依仙子吩咐,完善界中法则,倒也尚可支撑,但随着苍穹界自我成长,界中法则难以适应变化,因此就时常发生震荡,界力亦呈断裂之兆,但像今日这般严重,却还是头一遭。”
                      慕行云则道:“不过世尊与仙子也不必过于担心,此界创建与众不同,可以自我完善,此时瞧来界力断裂,随时将崩,但只需三五日又可恢复正常了。”
                      九珑道:“但此界虽可自我完善,可界力断裂的现象,却是一次强过一次了。”
                      慕行云皱眉道:“正如仙子所言。”
                      九珑道:“这么说来,随着苍穹越发广阔,那崩解之危也是一日强过一日了,终有一日,界中法则跟不上苍穹界的扩展,必有崩塌之时。”
                      素天问与慕行云皆是叹息一声,看来九珑分明说中关节了。
                      原承天听到这里,已是愁绪满怀,他此番来到苍穹界,本是来将苍穹界扩大数倍,以应对数年后五界崩塌。
                      然而此刻别说扩建苍穹,就连维持此刻规模已是不能了。那界域越大,越是难以支撑,此为当然之理。当初世尊欲建天外灵域,以代五界,也是因天外灵域过于庞大,世尊为此心力憔悴,终化分魂分千。
                      而朱雀前番殒落,也是因朱雀想重建天外灵域,终落了个分身数千的下场。
                      再想到阿神陀所建新域,遇到的显然也是同样的问题。若阿神陀所建新域广阔无极,又何必只纳大能入内?
                      因此原承天目前所遇的问题,并不新鲜,而是自创世之初就遇到的难题,自创世世尊之后的诸多大能,皆是无法解决,如今又轮到原承天了,端看原承天解决这个难题。
                      九珑饶是多智,面对这千古难题,亦是一筹莫展,不由将目光向原承天瞧来,素天问与慕行云亦同样投向探询的目光。
                      原承天再向空中瞧去,那些红黑云团渐有消散之势,空中的界力裂缝,似乎亦在缓缓愈合。
                      看来若是维持现状,倒也不难,可若是想扩建苍穹,那是万万不能的。
                      然而且不谈扩建苍穹乃当务之急,若苍穹维持现状,又如何容纳五界苍生,那么建此苍穹又有何用?
                      何况便是维持现状,亦需要原承天常在这界中维持,此界毕竟是可自我长成的,随着苍穹界一点点增长,那维持的担子也就越发沉重了。
                      不言而喻,阿神陀所遇到的,应该是同样的问题,阿神陀所建新域远早于苍穹,若按时间推算,阿神陀新域该有苍穹界一倍大小了,因此那维持的任务也就越发繁重不堪,阿神陀虽尽邀大能相助,亦是心力憔悴,难堪重负了。
                      原承天复又想到,创世世尊之所以创建五界,除了是想划分仙凡魔冥之外,亦是因为一座界域空间扩展有限,一旦到了某种极限,那界域也就无法维持。世尊也只好同创五界,以纳苍生。
                      五界创建至今,已不知多少万年,到目前犹能运转,已显出世尊绝世才华,但五界就算创建完美,却也埋下重大隐患。
                      原承天忽又想到,创世世尊之所以选择化身万千,也是担心那五界会随着世尊修为增强而逐渐扩展,世尊唯有一死,才能解决界域缓慢扩展的难题。
                      而五界虽因世尊殒落,停止了扩展,可惜随着世尊分魂再度修成大道,那五界也因之缓慢扩展,终于免不了崩塌之日。
                      青龙当初不肯让自己的前世飞升,阿神陀一再阻止自己修成大道,莫非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原承天至此,才算是略窥青龙阿神陀的心思。
                      至于自己飞升仙庭之后,阿神陀一直不曾来找自己的麻烦,或许也是瞧见自己已建苍穹,便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自己能够建决新域无法扩建的问题。
                      何况多了一座苍穹,怎样也能容纳五界苍生,阿神陀既修成天道,又怎能不存半点慈悲之心?
                      原承天向九珑招了招手,道:“你我先去那界力断裂处瞧瞧去。”
                      九珑应了一声,就与原承天携手纵到空中,来到青红二云之处,只听空中界力异声不绝,细细瞧去,原来是两种界力扯个不休。
                      那苍穹界原有一种自我修补的神通,因此界力裂而复合,但界力亦在不停的断裂之中,就看这两种力量,哪一种强大了。
                      目前瞧来,苍穹界的自我复合之能,略略强过界力断裂之力,因此尚可支撑。维持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平衡。
                      九珑瞧了良久,道:“这苍穹界的法则若是再加强一些,或许还能再支撑数年,但随着承天境界提升,这苍穹界的扩展速度也就越发的快了,想来若想不到妙策来,这苍穹界终有崩塌之时。“
                      原承天缓缓点头道:“法则未曾完善,不过是癣芥之患。苍穹界的创建基础与五界不同,并无神物支撑,而是顺应天地玄机,运转浑圆,我本以为如此就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哪知那缺陷根本无法真正弥补。“
                      九珑道:“你也不必过于担心,这世间之事,总有法子解决,只是我等却未曾想到罢了。“
                      原承天苦笑道:“连创世世尊与阿神陀却无计可施,难不成我原承天竟强过世尊去?珑儿,你虽是在安慰我,可是目前这天大的难题,只怕我也是过不去了。“
                      九珑自与原承天相遇相知,何曾见过原承天如此沮丧,她欲待解劝,但空口白话说来何异,若不能想出良策,解决界域的天生缺陷,原承天又怎能释怀?
                      说来九珑此刻,亦是心生绝望,那原承天说的不错,若是连创世世尊与阿神陀却不能解决的问题,自己有何信心,觉得原承天就强过了世尊与阿神陀?
                      那原承天之所以修成大道,一来是天地垂青,青龙百般庇佑,二来也是因原承天性情执一,择善固执罢了。若论灵慧,原承天也未必就强过阿神陀,更何况是创世世尊。
                      九珑深知原承天非同常人,若非遇到绝大难题,原承天早就可以自我宽解了,如今这个情形,却是怎样也无法劝慰的。
                      便在这时,空中飞来一人,瞧来虽是相貌年轻,却是风姿不俗。九珑转首瞧见此修,不由喜道:“无参,来得好。“
                      自己正愁无法开解原承天,想来令无参机灵通达,或有办法解劝原承天一,重燃原承天斗志。
                      令无参上前便长揖到地,道:“无参见过世尊,仙子。“
                      原承天瞧见令无参,也不由得暂放愁眉,含笑道:“当初我与你约定十年之期,如今瞧来,应可提前达成了。“
                      原来那令无参的修为已是极道境界,想来令无参飞升昊天时日尚短,却已突破一境,此子境界进展如此之速,怎不令人欢喜。
                      令无参道:“世尊法旨既下,无参怎敢有半日偷懒,幸好我修的是禅修,若是仙修之道,只怕早让世尊失望了。“
                      原承天点了点头,那禅修之道,只依着修士明悟就可冲玄晋境,按理说比起仙修之道来是难了许多,但对令无参这种绝顶灵慧之士来说,唯有禅修之道,方能显示其惊世才华。
                      原承天将令无参手掌携来,道:“数年之后,五界必然崩塌,我让你及早修成大道,也是盼你能助我一臂之力,这世间多位大能,就能多救一些苍生。瞧你努力进境,我心中甚慰。“
                      令无参前世本是原承天最强对手,然而今世二人情谊之深,却如同父子一般,那令无参听到世尊嘱咐叮咛,慈爱无极,不由心中一热,差点就要流下眼泪来。
                      他虽修禅道之术,平时心境如水,可令无参生来便是多情,又怎堪原承天这般厚意。
                      他忙用大袖在面上一抹,道:“前者世尊飞升凡界,赠我数件魔宝,如今也该原物奉还了。“
                      原承天摇了摇头道:“那魔宝我如今也用不着了,你且留在手中,以待有缘罢了。“
                      说到这里,忽的长长叹息,道:“说来当初在凡界之时,虽与魁神斗法,又与无参斗智,说来好不凶险。可此刻想来,倒也不失乐趣。只因绝境尚可逢生,逢凶亦可化吉。然而……”
                      说到这里,不由顿住了。他与令无参刚刚重逢,实不想破坏这其乐融融的气氛。
                      令无参见原承天面露沮丧之色,也不由愕然,他向九珑瞧去,九珑便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令无参何等灵慧,立时恍然。
                      于是令无参微微一笑,道:“世尊,莫非是为这苍穹界之事烦恼。”
                      原承天既见他提及,也不隐瞒,便道:“此事着实为天大难题,我亦是束手无措,恐怕要让你等失望了。”
                      令无参道:“我有一策,或可一解世尊胸中疑难。”
                      原承天讶然不已,那令无参虽是灵慧,终究见识有限,若是连世尊阿神陀与自己却解决不了的问题,令无参何策可解?
                      虽是如此,还是问道:“无参有何妙策?”


                      1978楼2016-03-07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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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6
                        千衣雪听到这话,就知道是罗无寂了。脱口赞道:“罗道友豪气冲云,千衣雪愿助道友一臂之力。”
                        一人哈哈大笑,自后殿转将出来,正是修得天杀星的世尊分魂罗无寂。罗无寂用手一指千衣雪道:“我认得你,你是青龙座下女侍,其后又是昊天散修之主,只是此番之事,却用不着你。”
                        千衣雪道:“怎用不着我,难不成罗道友小瞧了我不成?”
                        罗无寂摇头道:“阿神陀新域中的千兽千禽,与青龙或有交情,你若与他们冲突了,青龙面上怕不好看,我罗无寂却是恶人做到底,天下的罪名,只管归到我头上便是。”
                        这时七昙亦从后殿走出来,瞧见千衣雪道:“何苦来,本禅子劝他不着,你又来激他。”
                        罗无寂笑道:“禅师,你是慈悲的大好人,这杀伐之事,你也不需管。那千兽千禽若是晓事的,值这世尊受劫遭难之事,为免嫌疑,就该乖乖的呆在新域之中,那胆敢出域的,便是要与世尊为敌,我罗无寂怎能饶得了他。”
                        说到这里,向七昙禅祖一揖,随即飘然而去。
                        罗无寂离了德部昭明殿,便立在无量玉山空中,大喝一声道:“诸修好好听着,自今日起,诸修只管在这山中躲个清闲,胆敢出山者,便是我罗无寂的对头,到时莫怪我刀下无情。”
                        这一声断喝三日不绝,无量玉山诸修听到,个个凛然自危。千衣雪在殿中听到,心中自是欢喜,七昙禅祖却只好摇头了。
                        罗无寂这时向足下一指,便生两朵青莲,那青莲迎风而遁,刹时便是万里,正行间,只见迎面来了一修,见着罗无寂就叫道:“无寂哪里去?”
                        罗无寂抬头一瞧,见是魁神索苏伦,却是空身一人。便道:“索苏伦,听闻你与凤九结缡,好不逍遥,怎的今日却舍得离了凤九?”
                        索苏伦道:“我多年不见世尊,着实想念,这便去见世尊。”说罢哈哈一笑,就向西去了。
                        罗无寂离了索苏伦又行了万里,却越想越是不对,瞧那索苏伦所去的方向,并非九龙海,亦非玄武海,若索苏伦不知原承天在九龙海中遭劫,自当去玄武海见他,若知原承天九龙海之事,就该去九龙海见他,怎的却径直向西去了?
                        猛然想到,阿神陀所建新域就在西域外的无尽虚空之中,索苏伦此去西域,分明是要挡住新域千兽千禽。罗无寂想明此节,惊出一身冷汗,暗叫道:“此事怎可让魁神抢了先。”
                        他急忙掉头西行,忽又想起手中无刀,怎可与人厮杀,但若去玄武海取得刀回来,那魁神只怕早就与阿神陀部属厮杀起来。就此左右为难,将罗无寂急的不行。
                        正在这时,斜刺里一道黄光掠来,见到罗无寂就停了下来,黄光之中现出一只灵禽,在那里向罗无寂端详。似乎是相熟的,却又不敢来认。
                        罗无寂瞧出是那是吉光神鸟,大喜道:“吉光道友,别来无恙乎?”
                        吉光神鸟道:“你这一身杀气,惊得我遁光都散了。原来果然是罗道友,你不去九龙海,却在这里打什么转?”
                        罗无寂笑道:“来不及与你细述,你且助我一回,路上于你细述。”
                        吉光神鸟毕竟不敢得罪了罗无寂,虽是一心要去九龙海护驾,也只得听从罗无寂。罗无寂也不客气,道了一声得罪,就踏定吉光神鸟背脊,就将这神鸟当成了坐骑。
                        路上细述,吉光神鸟这才明白,罗无寂要去玄武海取刀,又怕耽误了行程,被索苏伦抢先占住新域要道,这才央求自己带路。
                        若论这遁速,世间诸修诸灵谁能比得过吉光神鸟去?
                        吉光神鸟听罢罗无寂之意,不由笑道:“此事何难,既是替世尊出力,不管去哪里都是一般。”
                        那吉光神鸟何等遁速,双翼只一动,前方海水滔滔,横无际涯,正是玄武海到了。
                        就见从那玄武海上空,飞来数百修士,乃是以玄武为首的一干水族。但其中却不见玄焰身影。
                        罗无寂忙请吉光神鸟停了遁光,大叫道:“玄武,玄焰何在!”
                        玄武道:“玄焰早与刀君同去了九龙海,怎会在这里?便是我,也要去无量玉山莲池处,监守黑龙,莫让那黑龙再来捣乱。”
                        罗无寂叫道:“糟糕。”
                        玄武奇道:“怎的,黑龙莫非已离了莲池?”
                        罗无寂忙道:“黑龙上次犯了天条,被天罗尊者设了三大禁制,此番若再想逃出莲池,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不过世尊既在九龙海中遭劫,这大好的机会,难保有人暗助黑龙出池,你去那池边看住了,也极是要紧。至于我,还得速去九龙海中走一遭,若无那玄焰炼就的神刀,大将岂不糟糕。”
                        玄武道:“有吉光道友相助,倒也去得方便。”
                        罗无寂不及多言,忙请吉光神鸟再御遁光,径直前往九龙海。
                        玄武离了玄武海,亦向无量玉山行去,行中到中途时,只听到空中一声虎吼,喜得玄武心中就是一颤,叫道:“白虎,白虎,莫非是你吗?”
                        就见空中白光垂地,正是白虎到了。
                        白虎道:“玄武,世尊此刻情形如何?”
                        玄武道:“虽是不生不死,昏昏沉沉,但据大仙子说来,暂时应该无事。元极仙子的意思,是要等世尊自家醒来,方知道如何行事,如今是不敢妄动了。”
                        白虎叹道:“世尊一心只为苍生,怎的却要遭逢这许多劫难。”
                        玄武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世尊此劫,未必就是坏事。”
                        白虎道:“只盼承你吉言就好。你如今要去哪里?”
                        玄武道:“如今世尊遭劫,就怕阿神陀与黑龙趁机寻事,虽有九龙海中五龙护法,但我世尊部属,若容那大敌侵到九龙海边,侵扰到世尊静修,哪里还有颜面立世?如今我便去看住黑龙,不让人放他出池。”
                        白虎道:“这话说是极是。黑龙既是你来监守,定是万无一失,我便去阻那阿神陀部属便是。”
                        白虎急急辞了玄武,就往仙庭西域遁去,如今白虎的虎遁之术,已然修得大成,虽不能与吉光神鸟相提并论,却也远超仙庭诸多大能了。
                        刹那间来到西域,但见西域广阔,心中不由犹豫起来,暗道:“阿神陀的新域虽建在西域之外的无尽虚空之中,却要知哪里才是要路,凭我一个,怎能守住这广阔地域?”
                        正在发愁,身后传来鹤唳雀鸣之声,有红光着地滚来,将整个天空都摭住了,白虎知道是朱雀现身,急忙转身来见。
                        朱雀见到白虎,便笑道:“白虎神君,今日莫非亦是为原世尊而阻阿神陀?”
                        白虎道:“正为此事而来,只因西域广阔,不知阿神陀新域中的千兽千禽,却该从哪条道上来。因此犹豫不决。”
                        朱雀笑道:“便知道你等为难,本座又怎能在太一神域中闲坐。”
                        就对白虎道:“这西域离阿神陀所建新域最近,虽然阿神陀的部属可以在仙庭诸处破域现身,但毕竟是路途遥远,在无尽虚空之中,行路是极其不易的。因此本座算来,新域若出大能,必定仍在这西域现身。”
                        白虎道:“这是当然。”
                        朱雀道:“只是仙庭界力,非比等闲,哪里是容易破的。阿神陀初建新域时,为来往便利,便托青龙亲自设法,造了一条通道,便在西域通天山之中。”
                        白虎道:“既是如此,我等便往通天山中,去阻住新域诸修。”
                        朱雀笑道:“你也不必性急。如今因天地将崩,阿神陀担心到时仙庭诸修纷纷涌来,阻住了道路,因此除了通天山之外,又新设的三条道路,分别是八达海,极荒漠,寂林三处。”
                        白虎皱眉道:“这可难了,如今只有我与神君,如何能守住这四条道路?”
                        朱雀道:“你等莫小瞧了阿神陀座下部属,千兽千禽之中,不乏大能之士,你我只是名声在为罢了,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是我胆怯心虚,便是你我合力,未必就能守住一条道路。”
                        白虎讶然道:“原来阿神陀的势力竟强大如斯?”
                        朱雀道:“且不谈新域三大正御已得道果,千兽千禽之中,据我所知,得道果者不少于十名,只因这些大能皆是兽禽之属,便得道果,不在混元金幡之中显示,唯有青龙处有座万灵混沌幡,可观天下得道果的性灵,我也是历劫前瞧过一眼,如今那万灵混沌幡上是否增了大能,也是不得而知了。”
                        白虎道:“神君既知对手虚实,此役自然要神君主使,白虎此身,端看神君如何安排。”
                        朱雀道:“那索苏伦先行一步,已到了通天山中,你可与索苏伦会合,守住此山,不容一人一兽一禽通行。”
                        白虎慨然应道:“神君只管放心,便是舍了白虎这条性命,也定要守住通天山。”
                        就向朱雀问明了道路,径直遁住通天山去。行了数千里,只见前方突兀的现上一座高峰来,那峰顶几可通天,果然不枉这通天山之名了。
                        而往山顶瞧去,只见空中一团青云盘旋不去,那青云垂天达地,果然是一条通天之路。然而白虎凝目四瞧,却不见索苏伦的身影。


                        1987楼2016-03-07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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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8
                          朱雀沉吟片刻,对吉光神鸟道:“劳烦吉光道友替我向诸修传讯,诸修可在西域之外,静候吩咐。西域有无寂道友,白虎神君,魔界魁神两大神执,七界刀君以及本座在此镇守,着实不必诸修费心。”
                          吉光神鸟奉了朱雀法旨,就将遁光一闪,去向诸修传讯,朱雀又担心诸修之中有人性急,不听吉光神鸟劝告,就在心中暗下一道法旨,令世间大能灵禽,凡尊朱雀者皆来西域会齐,顺便挡住诸修。
                          这法旨未曾下时。仙庭二十八境诸多大能灵禽已然启身来此,法旨一下,诸禽来的更急。
                          朱雀遍览仙庭,见仙庭中的大能灵禽几乎来了大半,心中甚是满意。
                          此番大战事起仓促,其来也无由,别说阿神陀,就连朱雀在事起之后,也是万万不曾想到。
                          但原承天伤势沉重的消息一旦从九龙海中传将出去,却立时掀起轩然大波、
                          一来是那原承天威名日重,一举一动皆在仙庭诸修的关注之中,今日原承天伤重不醒,仙庭诸修反应激烈,这其实也是对仙庭诸修立场的一个考验了。
                          那急急前来向原承天驰援的,未必就一定心向原承天,或许是本着驰援之名来观天下大势,若阿神陀部属一旦得势,则这些前来驰援的修士,只怕就会另做打算。
                          朱雀不肯让诸修来到西域,也是担心若阿神佗部属一旦冲破拦阻,来到西域之中,极可能与诸修中首鼠两端者合在一起,遂使局势不可收拾。
                          朱雀吩咐已毕,便往寂林镇守,离寂林还有千里时,远远就见有十余名修士各持法宝,蜂涌着而来。
                          那阿神陀建新域已久,新域之中,实不知聚集了多少修士。除了千兽千禽之外,亦有许多人族修士,或投亲靠友,或刻意结纳阿神陀心腹,亦前往新域修行。
                          如今这群修士,皆是人族修士,又是从寂林方向而来,朱雀怎能不问个明白?
                          朱雀心生一计,将身藏在红云之中,只让身边朱雀真童问话,朱雀真童便喝道:“你等修士,可是从阿世尊新域中而来。“
                          这朱雀真童跟随朱雀已久,性情聪慧,不需朱雀叮嘱,就知道如何应答。这番话视阿神陀为世尊,就是不让诸修起疑。
                          果然诸修之中一人向前揖手道:“不瞒小道友,我等正是从新域之中出来,为着一件紧要事来到仙庭。“
                          朱雀真童笑道:“这么说来,你等是为原承天之事而来了。”
                          那修士道:“听说原承天在九龙海中被四大真龙压制,已是身受重伤,眉迷不醒。不知可有此事?”
                          朱雀真童道:“若是又如何,若不是又如何?”
                          那修士也不肯说破,嘿嘿笑道:“是有是的办法,不是有不是的应对,小道友究竟从哪里来,是何来历?”
                          朱雀听到此言,心中大怒,阿神陀分明是瞧原承天伤势沉重,群龙无首,这才趁此良机,一探原承天实力。若原承天果然不能理事,岂不是可以趁此扫荡仙庭,夺了苍穹界,一举奠定大局?
                          朱雀也是性急,立时大喝一声,于红云之中现出身形来,叫道:“便是原世尊稍遇劫数,那天下还有个朱雀!你等莫非是小瞧我不成?”
                          厉喝声中,诸修体内那丝太一神火齐受感应,就在诸修体内翻沮倒海起来。
                          诸修一时间灵脉大乱,真玄又如何凝聚,有那修为弱的,竟连遁风也御控不住,纷纷向地面堕去。
                          诸修吓得面无人声,发一声喊,就向四面八方散去。
                          朱雀冷笑道:“既遇着我,怎能让你等逃窜。”手中便生出神火一团,就向空中一撒,那神火在空中盘旋不定,又生出十余条红线来,有多少名修士,就生出多少根红线。
                          原来诸修体内虽有一丝太一神火,却不可伤人,此火为性命之火,主性灵生机,有火则生,无火则亡。但就算是世间性灵皆禀太一神火而生,世尊也曾与朱雀订约,不可用这神火伤人,此约订立之后,就成天地法则。朱雀亦无法违背。
                          世尊与朱雀订立此约,那也是担心朱雀权势过大,世间性灵已因朱雀而生,若再因朱雀而亡,他这位世尊又将置身何地?
                          朱雀与世尊既有此约,就算能引发诸修体内神火,也不可用这神火伤人。但诸修体内既有神火来,就好比多了一个路引,因物朱雀再施神火,那就是百发百中了。
                          这杀人的法子固然是威能强大之极,且几乎无可抵御,但总需朱雀与修士见了面,方能动用此法,这也使朱雀的权威不至于高不可攀了。
                          如今诸修既落在朱雀眼中,朱雀一旦动了怒,又如何逃过此劫,就见那红线到处,诸修立时化为一团团火焰,片刻之间,已被烧得干干净净了。
                          朱雀见刹那间就诛杀十余名修士,心中也是不忍,就朝空中一拜,道:“世尊,朱雀今日为护承天,只好开了杀戒,万请世尊见谅。”
                          诚心祷天之后,朱雀将身一纵,已来到寂林之中。
                          那寂林乃是一座万古荒林,本是仙庭灵兽地域,阿神陀借此处开出一条路来,尽收林中大能灵兽而入新域。如今林中只剩下些低等灵兽了。
                          朱雀来到寂林之中,朱雀真童就喝道:“朱雀神君有旨,今日这座寂林,已成禁地,敢入此林者斩!“一言喝罢,林中灵兽纷纷落荒而逃。
                          那朱雀为免多造杀孽,便有意现了法身,若有人从远处瞧来,就可发现寂林之中,红云之中,卧着一只全身赤红的九首灵禽。这寂林也因朱雀现了法身,林中火灵气充沛之极,片刻之后,林中已起大火,这大火中虽无太一神火,其火势亦是惊人之极,足足吮腾起百丈高火焰来。
                          寂林上空,本也有青云一团,自空中垂达林间,而青云之中,亦是人影幢幢,然而朱雀既现法身,又有谁敢从这此出没?
                          那世间灵禽,就算不肯服从朱雀,也要惧朱雀三分,自然不敢出头,人族修士,皆是禀天下神火而生,哪里敢来惹这位天下共主。
                          而就算是世尊灵兽,只要生的略晚,体内亦有一丝太一神火,同样不敢来与朱雀斗法。
                          算来算去,除了新域中几位修成道果的大能混沌古兽,那就无人敢与朱雀争锋了。
                          不过就算大能混沌古兽可与朱雀一较,难不成自忖能杀了朱雀?既然杀不得,又何必惹下这个大敌?且这新域通住仙庭,共有四条路,这条路走不通,那就转向他处罢了。
                          因此自朱雀现出法身示警之后,寂林上空的青云之中,果然不曾出现一人一兽一禽,那朱雀就已一人之力,独自镇住寂林,放眼仙庭,又有几人能办到?
                          令清禅与任太真来到八达海后,只见那八达海虽比不上九龙海无边无际,玄武海水势滔天,亦是一处水风两种灵气极强之处。令清禅本是风部正御,任太真则是水部正御,见到这八达海皆是心中欢喜。
                          令清禅手起法言一道,正是风部至高真言,此真言乃世尊亲传,真言一出,就生出罡风无数,那风至轻时好似钢刀铁剑,吹到人身上,立时肉身破损,至强者则有拔山摧岳之能。因此这道真言祭出之时,空中青云就被一吹而散,将新域的出口封得死死了。
                          任太真亦施真言一道,为水部至高真言,这道真言祭出之后,海中就升腾起无数水气,趁着令清禅吹散青云,这团水气就占住通路要地,那修士若出新域,必将卷入这无穷水气之中。
                          二修准备停当,只等新域中修士冲出来厮杀,哪知等了良久,也不有人前来,看来是这两道真言威能强大,镇住了新域中的修士,新域中诸修自忖,就算有大能修士打头,冲到了水风两道真言,随后修士亦要伤于这两道真言之中,既是不划算,也就只好另寻他路了。
                          且说罗无寂来到极荒漠之后,瞧见面前黄沙滚滚,混沌气息扑面而来,不由大喜道:“此处着实为厮杀之地,刀君,你可知这极荒漠的来历?“
                          刀君道:“正要向道友请教。“
                          罗无寂道:“此地亦是当初混沌中的一座古战场,世尊在此诛杀兽禽无数,其后遇到火凤,那火凤一把火,就将此地烧得生机全无,千万年之后,就成了一块死地了。“
                          刀君道:“既然是死路,新域中修士可不是尽要死在此处,此战如何进行,还请道友明示。“
                          罗无寂笑道:“我哪里有什么明示,暗示,那对手来了一个,就杀一个,来了两个,就杀一双。“
                          刀君亦是那性情中人,听到无寂此言,不由的拍掌叫道:“好,便是这么着。“
                          便在此时,一道黑光冲破空中青云,一只巨大的黑熊持着巨斧,大步自青云之中跨将出来。
                          罗无寂见到对手现身,喜的大叫道:“这可开了利市了。“
                          哪知不等罗无寂上前,刀君身子向前一纵,再一瞬间,其身子已在那巨熊身后。
                          只听得巨熊口中格格作响,一口鲜血扑将出来,偌大的身躯就从空中直堕而下。
                          刀君抢在罗无寂之前动了手,心中不免得意,回头就朝罗无寂一笑,哪知罗无寂面色一变,叫道:“刀君小心!“


                          1989楼2016-03-08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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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9
                            却见青云中现出一只孔雀的身形来,那孔雀身覆五彩光芒,瞧来华丽异常,见到刀君扑进青云中,就将身子一抖,五道光芒便从空中落下,向刀君一扫。
                            “刷”的一声,那刀君竟被这五彩光芒摄了去,就此生死茫茫两不知。
                            罗无寂又急又恨,持刀便向孔雀斩来,喝道:“五轮王,速速还我刀君。”
                            孔雀笑了笑,身上五光又向罗无寂扫来,那罗无寂急将长刀横在头顶,那五光虽是厉害,却怎样也落不下来了。
                            罗无寂见自家刀长刀能挡住五光,心中总算松了口气,暗道:“玄焰果然了得,这长刀着实接得好。”
                            那孔雀瞧了瞧罗无寂的长刀,不由道:“你这刀是怎样制来的,当初世尊长刀似乎不是这般模样。”
                            原来这长刀半截所用的材质,乃是玄焰苦心孤诸独创出来的,世间绝无此物,那孔雀虽是混沌大能,也是认不得。
                            罗无寂喝道:“你既是怕了,还不速速投降,还我刀君。”
                            孔雀笑道:“若是朱雀在此,我倒也惧他三分,又怎会降你?没了辱没了我的名声。”
                            原来这孔雀与朱雀同辈,是为混沌五雀之一,五雀要争这雀王的名头,其后才好与其他禽王相争,再夺混沌禽王之位。那朱雀毕竟技高一筹,独自诛杀三雀,又杀得这孔雀落花流水,从此择地潜修,不敢过问天下禽事。
                            其后阿神陀掌权,才将孔雀请将出来,替他镇守新域。
                            这孔雀修成的五彩光芒,是擒将的绝杀神通,最是厉害不过,但有人与这孔雀斗法,只需将这五光一扫,对手顿时昏昏沉沉,就被孔雀擒了去。
                            罗无寂道:“你一心要替阿神陀卖命,无寂只好杀了你。“
                            离那孔雀虽有百丈之距,手中长刀向前一斩,刀光所向,已到孔雀的头顶了。
                            孔雀不慌不忙,再将五光扫来,哪知却小瞧了这柄新刀的神通,这长刀不受五光所阻,仍是直直的劈将下来,孔雀这才知道挡不住,慌忙将身一闪,仍是避不过,身上彩羽纷飞,左翼上已吃了罗无寂一刀。
                            罗无寂哈哈大笑道:“你向我投降,又怎会辱没了你。你不将刀君交出,莫怪我无情。“
                            那孔雀不肯与罗无寂厮杀,转身就向青云深处逃去,罗无寂若不去追,只怕失落了刀君,若去追,又恐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心中着实犯难。
                            就在这时,忽见孔雀猛的停了下来,口中发出一声哀鸣,而他身上彩羽更是纷纷坠落,背后五光冲天而起,
                            就见五光之中,刀君赫然现身,踏足在孔雀背上,口中大喝道:“你这雕虫小技,怎能奈何得了我,贼雀休走,吃我刀君一刀。“
                            大袖只一挥,就将这孔雀的雀首割了下来。
                            罗无寂见刀君神勇异常,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果不愧为七界刀君,就连这混沌古禽,也不是你的对手。“
                            哪知那孔雀虽断一首,却不见有鲜血涌出,反倒从断颈处再生一首,孔雀得了新首,急忙振翅一抖,就将刀君抖落,头也不回,就向青云中窜去。
                            刀君正想去追,却被罗无寂喝住了,罗无寂道:“刀君,你我二人皆是急脾气,定要相互提醒,莫要误了大事,你我只管守此路口,切莫追敌,以免中计。“
                            刀君只好回头,与罗无寂守住青云,但半晌也不见有人出头。
                            新域四条通道,三处暂息争杀,唯有通天山之处,仍是激战不休。
                            见坎离真君接连摘去两朵魔莲,索苏伦已无法再忍,大喝一声,青魔剑当头劈下。自魔晋南殒落之后,此剑魔气与日俱增,剑落处,黑云摭空,魔息四溢。
                            坎离真君被那魔息笼罩,身子凝滞难移,心中也是一惊,急忙将手中雪珠向青魔剑打来。两宝相触,激起电光无数。
                            白虎喝道:“魁神退后,紧护阵法,且让我战他。”
                            白虎不由分说,伸出虎爪来就将索苏伦向身后一扯,索苏伦竟不能避。他心中暗道:“白虎神通,不想竟强我数倍。”
                            这时空中再现一只虎爪,却有十丈方圆,正是白虎六大神技之一的云中探爪。
                            坎离真君忙将手中雪珠再次打来,要与这虎爪相持,哪知那雪珠打到虎爪之上,好似雪片落到火堆中一般,刹那间化得干净。
                            坎离真君叫道:“不好。”头顶一道赤光冲出,赤光之中就现出一名全身着火的修士来,瞧其相貌,与坎离真君一模一样。正是坎离真君的本身法像。
                            那法像双手御火,就向上一举,这才将虎爪托住。
                            白虎喝道:“你既弃真离之道,修此法身而用。”大喝声中, 身上射出赤光一道,那赤光向坎离真君席卷而去,刹那间将坎离真君法身扫荡一空。
                            坎离真君面色一变,惊叫道:“不好,这混沌赤光,竟扫去我护体神功。”急忙向青云中一躲。
                            原来白虎自重得了那枚失落的虎牙之后,便再添一项神通,名叫混沌赤光,此光非同小可,乃是混沌三光之一,与老雕的混沌青光齐名。
                            此光专扫修士护体神通,管你修行了多少年,修是怎样惊天动地心法,遇此赤光一扫,统统无用。
                            坎离真君护体神通既被白虎扫落,空中虎爪自然无法抵御,此爪便再次急急落下。
                            坎离真君吓得魂不附体,急声叫道:“救驾,救驾。”
                            这时从青云之中,窜出两名修士来,各持法剑来迎虎爪,然而这二修向前一步,同时落入混沌赤光之中,一身修为自然亦是无用,千万年修行,至此便成凡夫。
                            那虎爪疾落而下,就将二修拍了个粉碎。
                            坎离真君得这二修以性命相助,方才逃过一劫,心中恼怒异常,叫道:“白虎,今日与你不死不休。”手中白光一闪,多了一块玉牌,那玉牌对准白虎一晃,就见玉牌之上,赫然多了两个黑字:白虎。
                            白虎知道这是坎离真君所修的生死绝诀,心中亦是忐忑。
                            原来这坎离真君自随世尊创世以来,共历三生三死,到了第三世时,竟无师自通,悟出生死两道无界真言。他只盼明悟这二字真言之后,就可了悟生死,不受轮回之苦。自此不理火部杂务,一心只想堪破生死大道。
                            因此他虽然早就回返仙庭,却迟迟不去火部接任正御之职,反受了阿神陀的邀请,来这新域做了正御。
                            青龙几次劝他道:“真君,那生死大权,便是世尊也不敢擅自修行,只因天下性灵生死,自有天定,怎能在修士的一念之间?”
                            青龙虽是苦口婆心,坎离真君仍是不理,白虎说他弃真离之法,修生死之道,指的就是这件事了。
                            白虎虽不知坎离真君修的生死真言如何,但见到玉牌之上现出自己大名,心中难免也是惶恐不安。
                            他急急运起护体神光,只盼能与这生死真言抗衡。
                            坎离真君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将手中玉牌一晃,这一晃不得了,白虎身上白光竟然一阵大动,惹得白虎心中也是一阵发慌。好在白光虽是乱晃,总算尚可维持。
                            那坎离真君再将玉牌晃来,这一次更是厉害,那白光居然支离破碎,幸好白虎应变极快,再将一道白光祭来,复将这破碎的白光重新凝聚了。
                            坎离真君瞧见两次施法,也奈何白虎不得,心中也惊慌起来,正要将玉牌再次翻转,忽听空中有人喝道:“火德看剑!”
                            正是索苏伦担心白虎有失,向坎离真君出手了。
                            坎离真君知道索苏伦的魔宝难敌,自己已失去雪珠,身上其他法宝,急切间竟难寻出一件法宝与青魔剑抗衡,无奈之下,只好再向青云中一缩,叫道:“救驾,救驾。”
                            立时又有二修现身,向前挡住索苏伦,索苏伦见那坎离真君狡猾异常,但遇危险,就寻人送死,心中自是大怒。青魔剑只一祭,就将二修齐腰斩断,当下一步踏进青云,要寻坎离真君厮杀。
                            白虎喝道:“魁神不可上前。”
                            奈何这次索苏伦却是真的恼了,怎肯听白虎劝告。那索苏伦平时里机谋百变,但既为魔界魁神,骨子里亦是天生悍勇,今日见到这坎离真君的龌龊行径,心中只想着诛杀此獠,哪里还管其他。
                            身子入了青云,向四周一瞧,只瞧见空中地下空空荡荡,哪里能瞧见坎离真君的身影。
                            索苏伦瞧见四下无人,心中猛的惊醒,暗道:“不好,我身入险地,莫要被他暗算了。”急忙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远处白光一闪,正是坎离真君的生死玉牌,那玉牌冲着索苏伦一晃,吓得索苏伦出了一身冷汗。
                            那玉牌的厉害,刚才已瞧得清清楚楚,就连白虎的护体神光也是禁受不得,何况自己的修为比白虎弱了许多。
                            眼见得无处躲避,也就是索苏伦机灵,猛然间将青魔剑在空中一挑,已然划破界力。他也不管这界力之后是怎样的界域,反正自己与原承天当初亦曾在灭界游历过一回,就算身入灭界,又有何妨。
                            那坎离真君就算持有生死玉牌,这玉牌总不能隔界定生死。这种机变灵慧,世间除了索苏伦之外,恐怕再难寻出第二个人。
                            身子刚刚入了界力之中,坎离真君的玉牌就晃了晃。那索苏伦究竟能否逃过此劫,着实难料了。


                            1990楼2016-03-08 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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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12 12:5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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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牌晃动之时,索苏伦已然破界而逃,坎离真君不由茫然,实不知那索苏伦是生是死。自己虽修生死真言多年,但这二字真言玄妙之极,就算穷千万年精力,也未能修至大成。
                              此诀能否横域跨界,亦显威能,坎离真君亦是不知。
                              正想着将玉牌再度晃来,忽听空中传来霹霹一声响,正是白虎冲进青云之中。坎离真君听到这虎吼之声,没来由的就是一颤,手中玉牌差点就要脱手而出。
                              他知道白虎神威通天,自己的玉牌也晃他不死,哪里敢与白虎争锋,急忙将手一拂,身周风起云涌,已然藏身慝影。
                              白虎欲要寻人厮杀,一时间却苦无对手,又瞧不见索苏伦身影,心中又急又恼,猛然间再次大吼一声,四周青云立时被震得粉碎,就露出数十名修士的身影。
                              然而这数十名修士大多被白虎这吼声所震慑,已是如痴如醉,肝胆俱裂,纵是能有一战之力者,谁敢上前与白虎厮杀。
                              就在这时,四周嗡声大作,飞来无数青色灵虫,诸修见到这青虫席卷而来,吓得面无人色,大叫道:“虫君,虫君,快快收了青灭虫,这可不是当耍的事。”
                              只听一人笑道:“无妨,无妨,如今我的青灭虫己是第十代了,最是温顺听话,怎会再如以前那般胡乱伤人。”
                              白虎听到这“青灭虫”三字,也是动容,原来此虫乃是混沌古虫,生来性情暴烈,无物不噬,而这灵虫胃口好极,三四只青灭虫聚在一处,只需一两日,就可将一座山峰也噬得精光。
                              最要命的是被此虫噬过之处,万物皆无,实为无尽虚空。那无尽虚空是否便是这青灭虫噬出来的,或许尚未可知,只知道这灵虫当初因要噬尽混沌,这才被世尊施绝大神通,消灭了干净。哪知此虫又现世间。
                              白虎当初是亲眼瞧见世尊消灭此虫的,如何不知这青灭虫的厉害。他见青灭虫黑压压飞来,急忙将身一闪,就要逃出青云。
                              哪知那青灭虫来的极快,便有两只青灭虫欺近白虎,朝着白虎身上的护体神光就是一噬。
                              白虎忖道:“难不成这灵虫竟能破我神光?”急忙将身子一抖,神光激荡之处,那青灭虫已被绞得粉碎了,但在神光平静无波之处,却被其他数只青灭虫噬了两口,那神光竟然黯淡了许多。
                              白虎心中惊骇之极,这青灭虫竟然连自己的护体神光也能噬了去,实不知世间还有何物能克此虫。
                              这时身后那御虫修士大笑道:“诸位,我的御虫之术如何,便是那白虎,遇到我家灵虫,也只好逃之夭夭。”
                              青云中诸修瞧见那青灭虫整整齐齐,没有一只离开队伍,皆受这虫君御控,只冲向白虎一人,心中又惊又奇。虽是如此,但青灭虫毕竟极是厉害,诸修口中称赞,心中犹是胆战心惊。
                              那虫君生得五短身材,相貌瞧来甚是猥琐,但此修能御使青灭虫,怎样也算是仙庭大能之士了。就见这虫君得意洋洋,御使青灭虫一路将白虎赶出青云。
                              坎离真君道:“既有这青灭虫开路,我等正好趁势杀进仙庭,一鼓作气,冲到九龙海中去。”
                              虫君得意洋洋的道:“我等有青灭虫开路,别说白虎,便是九龙海中的真龙,若不肯让路,我这青灭虫也只好屠了海中诸龙。”
                              坎离真君暗道:“那真龙怎能轻易诛杀了,此人得志便猖狂,小瞧了天下大能之士。”
                              奈何这虫君正在得势,坎离真君也不敢用言语说他。这时青灭虫已然冲出青云,虫君紧紧跟随在后。青云中的其他修士却不敢离得太近,若是那青灭虫失了御控,反噬回来,可不是当耍的事。
                              坎离真君为人甚是小心,虽有青灭虫开路,仍是等到青云之中的修士去了干净,这才慢慢向青云外走出去,就在这时,忽觉身边微风一动,手中的玉牌就被人夺了去。
                              坎离真君大惊之下,忙叫道:“是何人戏耍!”
                              只见前方身影一闪,正是索苏伦现出身来。原来索苏伦藏进其他界域之后,总算逃过一劫。只是此战既是落了下风,那索苏伦争强好胜,怎肯甘心,又悄然跨域而出,以无相魔诀掩住身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终将这玉牌夺在手中。
                              他也不与坎离真君说话,只是低头弄那玉牌,忽的哈哈一笑道:“有了。”就将玉牌竖起,朝坎离真君一晃。
                              坎离真君虽被索苏伦夺去玉牌,心中倒也不慌,这玉牌在自己手中时,可定他人生死,但他人持了这玉牌,自然是毫无用处。然而见索苏他装模作样,煞有介事,毕竟还是心慌,急忙将身一闪,又取出一块玉牌来,那玉牌上赫然刻着四个大字:坎离真君。
                              原来这玉牌分为两面,一为生,一为死,生牌上只刻着坎离真君名字,哪怕这坎离真君被人诛魂灭体,只需将这生牌一晃,立时复原如初,就好似灵偶修成的不碎身法一般。
                              但因坎离真君未能堪破死生二字玄关,这生字牌也就只能动用三次罢了。
                              索苏伦取这玉牌乱晃,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坎离真君既修生死妙术,若容他冲进仙庭中去,不知会有几人遭殃。自己夺了他的玉牌,那么这坎离真君无论怎样,也会牢牢的跟定自己了。
                              他将身子再一晃,也出了青云,凝目向外界一瞧,心中又是庆幸,又是焦急。
                              原来那魔莲组成的天罗大阵,虽是困住了青灭虫,可这青灭虫无物不噬,先将那阵中的魔息一点点噬去,等到魔息噬尽,那魔莲可就露了出来,那时青灭虫再一拥而上,去噬那魔莲。
                              索苏伦虽不知道这青灭虫是怎样来历,可瞧见白虎遇见此虫也是落荒而逃,心中怎能不惊?
                              那魔莲乃极强魔息凝成,坚硬无比,但无论是怎样的物事,又怎能经这青灭虫一噬,片刻之间,三四朵魔莲就被噬去了。
                              索苏伦慌忙将阵法转动,先使这阵中被困的诸修各自为战,瞧不见阵中虚实,再动用无上魔诀,令那魔莲复生。
                              这阵法若想维持,最少也需三十六朵魔莲不可,如今被青灭虫一阵乱噬,这魔莲损失的极快,索苏伦虽可施法重现魔莲,但阵中魔息恢复的速度,怎样也比不上青灭虫吞噬魔莲的速度。
                              瞧这般情景瞧来,就算不生其他变故,这阵法最多只能维持半日了。
                              索苏伦不敢逼近青灭虫,只能远远的御控魔莲复生。这时火魔真君已经踏出青云,大喝道:“速将玉牌还我。”手中多了一件宝物,看似一方砚台,但此宝祭起,却是青光四射,正气凛然,原来竟是一件降魔的法宝。
                              这坎离真君三生三死,昔年在凡界修行时,也与索苏伦的前世打过交道,炼就降魔之宝在身,只因许久不曾动用,刚才也未曾想起。这时总算从物藏中捡出此宝,就向索苏伦祭起。
                              索苏伦一心要维持阵法,怎会和坎离真君厮杀,就在阵中到处乱窜,口中叫道:“不要赶来。”
                              坎离真君要夺回玉牌,怎能放过索苏伦,就将那砚台高高祭起,紧追不舍,也一路追赶了过去。
                              那索苏伦似乎已被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屡次要返身斗法,可一瞧砚台落下,就立时变了颜色,口中道:“这法宝着实难敌。”
                              如此三番,坎离真君自然认定此砚台是索苏伦的克星了。
                              忽见前方黑云一空,原来坎离真君已随着索苏伦冲出了阵法。
                              坎离真君心中暗喜道:“这阵法严密异常,我若不被他引路,怎能冲得出,这魁神只顾逃命,却被我趁势杀出。”
                              索苏伦既无阵法摭掩,那瞧得更是清楚了,坎离真君赶上一步,大喝道:“你往哪里逃!”手中砚台再次落下。
                              便在这时,斜刺里探来一爪,就将那砚石一拔,就击了个粉碎,再一爪落下,朝着坎离真君肩部一拍,坎离真君哪里能禁受这般大力,半边身子都被打塌了,性命已是游丝。
                              好在他手中生牌在握,急忙朝着自身一晃,肉身顿时复原如初,这时定晴瞧去,才见到白虎已横在身前,一双虎目杀气森森,瞧得坎离真君心头发颤。
                              索苏伦引出坎离真君,正是要交给白虎料理,那坎离真君的死牌已被自己抢去,难不成还有惊天秘术不成?只是坎离真君虽是好破,那青灭虫却是头等难题。
                              也就是索苏伦与坎离真君缠斗之际,阵中的魔莲已被噬去一小半了。索苏伦心中暗道:“这青灭虫却该如何破解!”
                              就在索苏伦心中焦急万分之时,远在九龙海中静卧的原承天忽然微微一动,九珑全副心思皆在原承天身上,见到原承天身子微动,不由大喜,叫道:“承天,承天。”
                              然而原承天仍是闭目不答,但袖中却飞出两只噬月虫来,二虫急急飞出九龙海,也不知飞向何处去了。


                              1991楼2016-03-08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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