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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得到啊
要不我再贴一次好了……
——08——
“鬼界？”玄霄皱眉，将孟婆的话在心中回述一遍，突然想起：
『那位大人有一副温柔心肠，便用万年的冰霜融成一个身体。……』
冰霜！
玄霄恍然大悟。
难怪云天青的身体总是寒冷如冰……——若这个身体是以寒冰凝成，那么……玄霄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羲和剑上，久久不能言语。
是因为自己的体质加上羲和的炎气与冰霜相克，他才抱着望舒把自己浸在冰水中吗？他这样说就是说，这个身体已经受了损坏……
原来在自己身边，他竟如身在炎狱之中……
玄霄看看云天青怀里的望舒剑，许久才问：“……有用吗？”
云天青一愣，很快又带起微笑，摇了摇头：
——我以为会有用的……但是毕竟望舒现在没有宿主，散发的寒气也不足……
寒气？难道寒气可以修复这个身体……
“只要有足够的寒气就可以？”
不清楚，毕竟这个身体的组成本就不是凡间简单的冰霜。我也只是试试……
那也就是说，有挽回的余地。只是这个身体……还能撑多久？
“已经损坏到什么程度了？”
云天青摇头：
——不清楚，原本只是胸口疼痛，睡了就没事。今天是疼醒的，可能极限也快到了吧。
他苦笑，握紧玄霄的手。
玄霄眉间紧锁：时间紧迫，要在茫茫人海中再找一个望舒宿主谈何容易，只有再跑一趟，如果能拿到那东西，最起码应该可以阻止或者减缓身体的崩溃……
“天青，明日与我去玄寒雪峰。”
——雪峰？
“我将三寒器放在那里——”想起云天青已不记得前尘旧事，便补充道，“那是世间至寒的三件神器，本以为不会在用到，出关时便留在那里。”
——师兄倒是藏了不少好宝贝啊。
那人捋过玄霄一络长发卷玩着。
玄霄抽回发，抱着人躺下去。
青鸾峰的天空上，一道星河浩瀚横跨。
“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赶路。”
——咦？不御剑去吗？
“羲和会对你的身体不利。望舒……尽管没什么用，你还是带在身上比较好。而且我魔性属阳炎，使用对你也……”玄霄话到一半便停了，思索着上界的人已在玄寒雪峰上设下界域。若是硬闯必要动武，到时对云天青恐怕不利。可若是上界发现他进了玄寒雪峰，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师兄……
怀里的人拉拉他的衣服，玄霄低头看他。
云天青脸色苍白，在被子里将自己绻起来：
——很冷啊……可是胸口很疼。师兄……师兄，和我说话吧……随便说点什么……
那身子轻轻颤抖着，想必是体内的崩毁又发作起来。玄霄揪疼了心，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说什么？”
——什么都好，恩……比如这几千年你干什么去了……那个什么雪峰什么的……还有什么寒气……入魔……或者……再早以前，我到底……做了什么……
想将那个虚弱的人用力拥进怀里，玄霄却发现自己再也无法这样做。
是因为自己，他才……
天青。即使让你这样痛苦，我也不会放手。
你，也不可以放！
要不我再贴一次好了……
——08——
“鬼界？”玄霄皱眉，将孟婆的话在心中回述一遍，突然想起：
『那位大人有一副温柔心肠，便用万年的冰霜融成一个身体。……』
冰霜！
玄霄恍然大悟。
难怪云天青的身体总是寒冷如冰……——若这个身体是以寒冰凝成，那么……玄霄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羲和剑上，久久不能言语。
是因为自己的体质加上羲和的炎气与冰霜相克，他才抱着望舒把自己浸在冰水中吗？他这样说就是说，这个身体已经受了损坏……
原来在自己身边，他竟如身在炎狱之中……
玄霄看看云天青怀里的望舒剑，许久才问：“……有用吗？”
云天青一愣，很快又带起微笑，摇了摇头：
——我以为会有用的……但是毕竟望舒现在没有宿主，散发的寒气也不足……
寒气？难道寒气可以修复这个身体……
“只要有足够的寒气就可以？”
不清楚，毕竟这个身体的组成本就不是凡间简单的冰霜。我也只是试试……
那也就是说，有挽回的余地。只是这个身体……还能撑多久？
“已经损坏到什么程度了？”
云天青摇头：
——不清楚，原本只是胸口疼痛，睡了就没事。今天是疼醒的，可能极限也快到了吧。
他苦笑，握紧玄霄的手。
玄霄眉间紧锁：时间紧迫，要在茫茫人海中再找一个望舒宿主谈何容易，只有再跑一趟，如果能拿到那东西，最起码应该可以阻止或者减缓身体的崩溃……
“天青，明日与我去玄寒雪峰。”
——雪峰？
“我将三寒器放在那里——”想起云天青已不记得前尘旧事，便补充道，“那是世间至寒的三件神器，本以为不会在用到，出关时便留在那里。”
——师兄倒是藏了不少好宝贝啊。
那人捋过玄霄一络长发卷玩着。
玄霄抽回发，抱着人躺下去。
青鸾峰的天空上，一道星河浩瀚横跨。
“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赶路。”
——咦？不御剑去吗？
“羲和会对你的身体不利。望舒……尽管没什么用，你还是带在身上比较好。而且我魔性属阳炎，使用对你也……”玄霄话到一半便停了，思索着上界的人已在玄寒雪峰上设下界域。若是硬闯必要动武，到时对云天青恐怕不利。可若是上界发现他进了玄寒雪峰，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师兄……
怀里的人拉拉他的衣服，玄霄低头看他。
云天青脸色苍白，在被子里将自己绻起来：
——很冷啊……可是胸口很疼。师兄……师兄，和我说话吧……随便说点什么……
那身子轻轻颤抖着，想必是体内的崩毁又发作起来。玄霄揪疼了心，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说什么？”
——什么都好，恩……比如这几千年你干什么去了……那个什么雪峰什么的……还有什么寒气……入魔……或者……再早以前，我到底……做了什么……
想将那个虚弱的人用力拥进怀里，玄霄却发现自己再也无法这样做。
是因为自己，他才……
天青。即使让你这样痛苦，我也不会放手。
你，也不可以放！
搂住云天青，玄霄顺了他的意思，在他耳边用低低的声音缓缓说着：
“三千年前，我被囚于东海漩涡……”
再早以前的事情，他不愿说。
并非因为放不下的什么感情，只是过了便是过了。自己与他的相遇，相识，甚至是日后的背叛，云天青既然失却了那些记忆，却仍不愿转世投胎。对玄霄来说，便也足够了——即使是对云天青，玄霄也相信他不会在乎知不知道曾经的那场叛逃。只要如今，他在，自己也在，便是这三千年苦熬最好的报答。
无论对谁。
于是他只是告诉他，这三千年的自己。
“上界知羲和忠心于我，怕我协羲和之力私逃，便将羲和望舒分别镇于玄寒雪峰与火融洞中。我失了羲和无力逃脱，被困一千五百年。刑满后又不得入轮回。修为与身体早已消亡在东海中，只余一抹孤魂等待慢慢消亡，我不甘心，便寻上雪峰打算取回羲和剑。却见上界将三寒器置于洞中镇压羲和剑的炎气。”
玄霄话语一顿，仍是慢慢续了下去：“我便以三寒器为辅，羲和为主护住魂魄。闭关五百年，修得肉身实体。”
玄霄说得轻描淡写，可云天青心中明白，以魂魄之身要成实体，无异为逆天而行。其中要受的苦楚，岂是一句话能说过去的？
他曾在鬼界听说：若是魂魄要修成肉身，需有极强的法器镇压魂魄的消散，修行时如同被钝刃千刀万剐。且不能出声不能动弹，否则前功尽弃。
玄霄一个人在世间最为寒冷的玄寒雪峰，是如何撑过这五百年，云天青不知道。却已顾不了胸口灼热的疼痛，伸手环抱住他。
与他相比，自己的这点痛又算什么……
他皱着眉，听玄霄慢慢说下去。
“之后，我立身成魔，惊动了上界，却已奈我不得——若是轻易动一个魔，无异是与魔界正式宣战。他们在雪峰之顶设下强大界域，外界不得入，内界不得出，想困我永生永世。”
却又如何困得住，魔的欲望。
“我安心在界域中修行，修成之日，魔界送来本被置于火融洞的望舒剑，并以摩罗镜反射界域，我便离开了玄寒雪峰。”
之后……来找你。
谁想竟能真的寻见你……
“……天青……？”
低头看，那人闭着双眼。
“……睡着了？”伸手去拨开他的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黑暗中看得并不真切，但玄霄的目光，仍是慢慢落在抿起的双唇上。
若是有一天，他不再醒来，这张脸不再有笑容，眼眸不再敛着深深墨蓝的光彩，双唇不再自己眼前吵闹……
他不愿再想，只是俯下身，吻住冰冷的唇。
一次次辗转，却只是亲吻着——只是希望，他能够不再如此冰凉，只是希望，能够给他一点点温暖，不要他这样痛苦，不要他这样冷得颤抖，痛得颤抖。
却感到身下的人，勾起嘴角。
稍稍退开，见那人笑得弯弯的眉眼。
“……醒了？”难道又发作疼得醒来？
从被子里伸出的手换上玄霄脖颈，将他拉向自己：
——没睡。
他说。
玄霄看见被子里的人光裸的手臂和肩，才想起那人是一丝不挂的裹在自己怀里。
“你……”忍不住想扶额头，只是又俯下身去。
吻落。
某作插花：
MS没有太大剧情的进展啊……看天。只是交代了叔叔这三千年去了哪里而已。
于是看起来下章又要河蟹……掀桌……
无视这个气氛吧无视这个气氛吧无视这个气氛吧无视这个气氛吧无视这个气氛吧无视这个气氛吧无视这个气氛吧……（请自行重复一万次……）
“三千年前，我被囚于东海漩涡……”
再早以前的事情，他不愿说。
并非因为放不下的什么感情，只是过了便是过了。自己与他的相遇，相识，甚至是日后的背叛，云天青既然失却了那些记忆，却仍不愿转世投胎。对玄霄来说，便也足够了——即使是对云天青，玄霄也相信他不会在乎知不知道曾经的那场叛逃。只要如今，他在，自己也在，便是这三千年苦熬最好的报答。
无论对谁。
于是他只是告诉他，这三千年的自己。
“上界知羲和忠心于我，怕我协羲和之力私逃，便将羲和望舒分别镇于玄寒雪峰与火融洞中。我失了羲和无力逃脱，被困一千五百年。刑满后又不得入轮回。修为与身体早已消亡在东海中，只余一抹孤魂等待慢慢消亡，我不甘心，便寻上雪峰打算取回羲和剑。却见上界将三寒器置于洞中镇压羲和剑的炎气。”
玄霄话语一顿，仍是慢慢续了下去：“我便以三寒器为辅，羲和为主护住魂魄。闭关五百年，修得肉身实体。”
玄霄说得轻描淡写，可云天青心中明白，以魂魄之身要成实体，无异为逆天而行。其中要受的苦楚，岂是一句话能说过去的？
他曾在鬼界听说：若是魂魄要修成肉身，需有极强的法器镇压魂魄的消散，修行时如同被钝刃千刀万剐。且不能出声不能动弹，否则前功尽弃。
玄霄一个人在世间最为寒冷的玄寒雪峰，是如何撑过这五百年，云天青不知道。却已顾不了胸口灼热的疼痛，伸手环抱住他。
与他相比，自己的这点痛又算什么……
他皱着眉，听玄霄慢慢说下去。
“之后，我立身成魔，惊动了上界，却已奈我不得——若是轻易动一个魔，无异是与魔界正式宣战。他们在雪峰之顶设下强大界域，外界不得入，内界不得出，想困我永生永世。”
却又如何困得住，魔的欲望。
“我安心在界域中修行，修成之日，魔界送来本被置于火融洞的望舒剑，并以摩罗镜反射界域，我便离开了玄寒雪峰。”
之后……来找你。
谁想竟能真的寻见你……
“……天青……？”
低头看，那人闭着双眼。
“……睡着了？”伸手去拨开他的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黑暗中看得并不真切，但玄霄的目光，仍是慢慢落在抿起的双唇上。
若是有一天，他不再醒来，这张脸不再有笑容，眼眸不再敛着深深墨蓝的光彩，双唇不再自己眼前吵闹……
他不愿再想，只是俯下身，吻住冰冷的唇。
一次次辗转，却只是亲吻着——只是希望，他能够不再如此冰凉，只是希望，能够给他一点点温暖，不要他这样痛苦，不要他这样冷得颤抖，痛得颤抖。
却感到身下的人，勾起嘴角。
稍稍退开，见那人笑得弯弯的眉眼。
“……醒了？”难道又发作疼得醒来？
从被子里伸出的手换上玄霄脖颈，将他拉向自己：
——没睡。
他说。
玄霄看见被子里的人光裸的手臂和肩，才想起那人是一丝不挂的裹在自己怀里。
“你……”忍不住想扶额头，只是又俯下身去。
吻落。
某作插花：
MS没有太大剧情的进展啊……看天。只是交代了叔叔这三千年去了哪里而已。
于是看起来下章又要河蟹……掀桌……
无视这个气氛吧无视这个气氛吧无视这个气氛吧无视这个气氛吧无视这个气氛吧无视这个气氛吧无视这个气氛吧……（请自行重复一万次……）
与阴暗的鬼界不同，魔界在大多数情况下充满了凶戾之气。这样的环境对于魔来说，却恰恰刚好。
玄霄站在宏伟森罗的大殿前，看着红发的魔尊勾起嘴角，走到自己身边。
“回来了？”他问。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我来取摩罗镜。”玄霄道。
那是自上古流传下来的神器，有置换空间的神效。当初他魔道修成之时，魔尊重楼便是用摩罗镜将他从玄寒雪峰的界域中带出来。
“摩罗镜？你要做什么？”
“进玄寒雪峰取三寒器。”
“三寒器？”重楼低吟，“你出关时说再也无用，便留在那里，怎么现在又要拿了？”
玄霄稍一沉思，将事情简略说了，重楼却拧起眉：“若是如此，摩罗镜借你不成问题，只是你取去了，恐怕也过不了仙界的那道界域。”
“怎么？”玄霄问，指不自觉握紧。
重楼挥手唤人去取摩罗镜，又回头对玄霄道：“你可知道，在六界尚未分化时便居住于这片土地上，只是后来淡出了六界，寻了另一处虚空居住，不再过问六界之事？”
玄霄点头：“略有耳闻。”
按孟婆的话，云天青的身体便是这些已消失的神祗之一凝练而成。
“这摩罗镜便是他们留下的神器。但是那些神祗已离开六界，力量无法再凝聚到摩罗镜上。每使用一次，摩罗镜的力量就少一份。自上古至今，镜上的力量已至稀微，只能再使用一次。”
重楼说着，接过取来的摩罗镜递给玄霄。
玄霄面色凝重。
如此说来，与仙界必战无疑。云天青的身体如何能承受他火焰的魔气？
或者他独自上雪峰去取寒器……
“既然摩罗镜不能解决问题，索性与那仙界开战便是。顾忌什么？”看见玄霄轻皱的眉，重楼笑得肆意，“还怕了他们不成？”
玄霄眉一动，挥手怒道：“我自不是怕他仙界，只是……”
“你若担心你那师弟的身体，让他用摩罗镜进界域取了寒器护身就是。”重楼道，“仙界必然欺你势单力薄带来一大堆人，我给你魔界五千精兵，用不用就看你自己了。”
张扬自信的魔尊抛出将令，玄霄长袖一扬，接过那黑色魔玉。
“你能一个人解决便一个人解决，若是打起来最好，早看那帮人不顺眼。”重楼说着，摆摆手转身向深处走去。玄霄只点头，也转身化光而去。
回到湖边已是近中午的时分。树下的荫凉处，云天青仍在沉睡。
玄霄皱眉，低下身将他抱进怀中。
“天青。”他唤道，意料中的没有半点回应。
自从离开青鸾峰，即使有望舒剑日夜在云天青身边，他的身体仍是无法抑制的不断恶化下去。他自己不说，玄霄却是由他越来越长越来越沉的睡眠中知道。
诚如重楼所说，摩罗镜无用的话，于仙界至多不过一场大仗。两界自古对立，一场仗并不是大事。到时让云天青先去取寒器也是办法——这是在寒器对云天青的身体有用的前提下。可如果……没有用呢？
他低头望着云天青睡得毫无戒备的脸，一次一次问自己：
如果……连寒器都没有用呢……？
玄霄站在宏伟森罗的大殿前，看着红发的魔尊勾起嘴角，走到自己身边。
“回来了？”他问。仿佛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
“我来取摩罗镜。”玄霄道。
那是自上古流传下来的神器，有置换空间的神效。当初他魔道修成之时，魔尊重楼便是用摩罗镜将他从玄寒雪峰的界域中带出来。
“摩罗镜？你要做什么？”
“进玄寒雪峰取三寒器。”
“三寒器？”重楼低吟，“你出关时说再也无用，便留在那里，怎么现在又要拿了？”
玄霄稍一沉思，将事情简略说了，重楼却拧起眉：“若是如此，摩罗镜借你不成问题，只是你取去了，恐怕也过不了仙界的那道界域。”
“怎么？”玄霄问，指不自觉握紧。
重楼挥手唤人去取摩罗镜，又回头对玄霄道：“你可知道，在六界尚未分化时便居住于这片土地上，只是后来淡出了六界，寻了另一处虚空居住，不再过问六界之事？”
玄霄点头：“略有耳闻。”
按孟婆的话，云天青的身体便是这些已消失的神祗之一凝练而成。
“这摩罗镜便是他们留下的神器。但是那些神祗已离开六界，力量无法再凝聚到摩罗镜上。每使用一次，摩罗镜的力量就少一份。自上古至今，镜上的力量已至稀微，只能再使用一次。”
重楼说着，接过取来的摩罗镜递给玄霄。
玄霄面色凝重。
如此说来，与仙界必战无疑。云天青的身体如何能承受他火焰的魔气？
或者他独自上雪峰去取寒器……
“既然摩罗镜不能解决问题，索性与那仙界开战便是。顾忌什么？”看见玄霄轻皱的眉，重楼笑得肆意，“还怕了他们不成？”
玄霄眉一动，挥手怒道：“我自不是怕他仙界，只是……”
“你若担心你那师弟的身体，让他用摩罗镜进界域取了寒器护身就是。”重楼道，“仙界必然欺你势单力薄带来一大堆人，我给你魔界五千精兵，用不用就看你自己了。”
张扬自信的魔尊抛出将令，玄霄长袖一扬，接过那黑色魔玉。
“你能一个人解决便一个人解决，若是打起来最好，早看那帮人不顺眼。”重楼说着，摆摆手转身向深处走去。玄霄只点头，也转身化光而去。
回到湖边已是近中午的时分。树下的荫凉处，云天青仍在沉睡。
玄霄皱眉，低下身将他抱进怀中。
“天青。”他唤道，意料中的没有半点回应。
自从离开青鸾峰，即使有望舒剑日夜在云天青身边，他的身体仍是无法抑制的不断恶化下去。他自己不说，玄霄却是由他越来越长越来越沉的睡眠中知道。
诚如重楼所说，摩罗镜无用的话，于仙界至多不过一场大仗。两界自古对立，一场仗并不是大事。到时让云天青先去取寒器也是办法——这是在寒器对云天青的身体有用的前提下。可如果……没有用呢？
他低头望着云天青睡得毫无戒备的脸，一次一次问自己：
如果……连寒器都没有用呢……？
咬死你们这些不回帖的！！！TAT！！！
——13——
玄霄竟无法回答自己。
他发现自己甚至不想面对这个问题。
玄寒雪峰上的寒器是他能想到最后的办法。若是三件天地间至寒之物都无法阻止云天青身体崩坏的话，六界之中还有什么可以救他？自己难道真的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
不行!
就算要超出六界去找那已经消失的神祗，他也绝对不会放弃！
当初他脱离东海，只余一抹孤魂，还不是寻到羲和修回肉身。没有什么是抓不住的必须放手的，尤其是他。
尤其是，云天青。
怀里的人轻轻一动，缓缓睁开眼。望见了玄霄，于是送上笑容。
——师兄，你回来了？
“我们稍候出发。我从魔界取来了摩落镜，稍候有人送我们去玄寒雪峰。”玄霄道，让云天青站起来。
——师兄在魔界混得不错嘛。什么时候也带我去享受下？
那人迎着秋日正午和煦的日光，笑得灿烂。
阳光撒在他墨蓝色的长发上，晃出近似朦胧的色彩。云天青走到湖边俯下身往脸上泼了几把水。解下发绳，指穿插在发间顺直睡乱的长发，打算重新绑好。
沾了水的手弄湿了头发，纠结着不肯松开。云天青皱着眉，身后却有人拢过他的头发。
他笑笑，收回手站好。
将颊边的长发束在脑后，小心的不敢用力。取过云天青递来的绳子，一圈圈缠绕上，打结。冰凉的发从掌心滑下，云天青回头看他。
——师兄。
玄霄的胸口有些燥热，拉起长袖胡乱擦干云天青的脸，转身道：“走吧。”
云天青心底一阵暗笑，跟上玄霄。
“封飞，封翼。”玄霄手握魔玉低声唤道，面前的空间便开出一道暗红的口子，两位魔将在面前跪下，低着头：
“在。”
玄霄转身拉过云天青的手：“出发。”
“是。玄霄大人。”
两位魔将站起，向着二人平伸出双手。由掌心中迅速化出一道冰蓝色光芒。云天青眼前一晃，便如箭般疾飞而去。
耳边风声呼啸，吹乱了玄霄刚替他扎好的发。在万里高空上飞驰的感觉似乎很熟悉，玄霄的长发飘扬起来拂过自己脖颈的感觉也如此熟悉。云天青轻轻叹息，握紧玄霄的手。
“怎么了？”玄霄回头看他，“身体不舒服吗？”
封飞封翼两个魔将修习的是冰雪魔道，由他们将自己和云天青送至雪峰，对云天青的身体该是没有伤害的。——难道估计错误了？
云天青摇头。
——师兄，快到了吗？
玄霄回过头去，望见远远雪峰上的一道光芒。
“快了。”
他仍记得从雪峰出关之时，他望了一眼天空。
那时是晴天，天空泛着一种雪后初晴的色彩。他曾经在书上见过有人称那种颜色为“天青”。于是他想起了有一个人曾说，要在鬼界等他。于是他去了，不抱任何希望。
但却真的见到他。
他站在轮回井边的枯树下，仰头望天。
望着与雪峰不同的，鬼界浓重低沉的天。
自己走去，站在他身后。他回头，玄霄在他的眼底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他笑起来，说着：“师兄，可让我好等呀。总算是来了。”
自己走上前，只说：“跟我走。”他便笑着点头。
似乎从很早以前，玄霄要求他的事情，他没有拒绝过。只是玄霄突然想起，当时云天青笑容的深处，隐含着一种强忍下的疼痛。
——13——
玄霄竟无法回答自己。
他发现自己甚至不想面对这个问题。
玄寒雪峰上的寒器是他能想到最后的办法。若是三件天地间至寒之物都无法阻止云天青身体崩坏的话，六界之中还有什么可以救他？自己难道真的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
不行!
就算要超出六界去找那已经消失的神祗，他也绝对不会放弃！
当初他脱离东海，只余一抹孤魂，还不是寻到羲和修回肉身。没有什么是抓不住的必须放手的，尤其是他。
尤其是，云天青。
怀里的人轻轻一动，缓缓睁开眼。望见了玄霄，于是送上笑容。
——师兄，你回来了？
“我们稍候出发。我从魔界取来了摩落镜，稍候有人送我们去玄寒雪峰。”玄霄道，让云天青站起来。
——师兄在魔界混得不错嘛。什么时候也带我去享受下？
那人迎着秋日正午和煦的日光，笑得灿烂。
阳光撒在他墨蓝色的长发上，晃出近似朦胧的色彩。云天青走到湖边俯下身往脸上泼了几把水。解下发绳，指穿插在发间顺直睡乱的长发，打算重新绑好。
沾了水的手弄湿了头发，纠结着不肯松开。云天青皱着眉，身后却有人拢过他的头发。
他笑笑，收回手站好。
将颊边的长发束在脑后，小心的不敢用力。取过云天青递来的绳子，一圈圈缠绕上，打结。冰凉的发从掌心滑下，云天青回头看他。
——师兄。
玄霄的胸口有些燥热，拉起长袖胡乱擦干云天青的脸，转身道：“走吧。”
云天青心底一阵暗笑，跟上玄霄。
“封飞，封翼。”玄霄手握魔玉低声唤道，面前的空间便开出一道暗红的口子，两位魔将在面前跪下，低着头：
“在。”
玄霄转身拉过云天青的手：“出发。”
“是。玄霄大人。”
两位魔将站起，向着二人平伸出双手。由掌心中迅速化出一道冰蓝色光芒。云天青眼前一晃，便如箭般疾飞而去。
耳边风声呼啸，吹乱了玄霄刚替他扎好的发。在万里高空上飞驰的感觉似乎很熟悉，玄霄的长发飘扬起来拂过自己脖颈的感觉也如此熟悉。云天青轻轻叹息，握紧玄霄的手。
“怎么了？”玄霄回头看他，“身体不舒服吗？”
封飞封翼两个魔将修习的是冰雪魔道，由他们将自己和云天青送至雪峰，对云天青的身体该是没有伤害的。——难道估计错误了？
云天青摇头。
——师兄，快到了吗？
玄霄回过头去，望见远远雪峰上的一道光芒。
“快了。”
他仍记得从雪峰出关之时，他望了一眼天空。
那时是晴天，天空泛着一种雪后初晴的色彩。他曾经在书上见过有人称那种颜色为“天青”。于是他想起了有一个人曾说，要在鬼界等他。于是他去了，不抱任何希望。
但却真的见到他。
他站在轮回井边的枯树下，仰头望天。
望着与雪峰不同的，鬼界浓重低沉的天。
自己走去，站在他身后。他回头，玄霄在他的眼底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他笑起来，说着：“师兄，可让我好等呀。总算是来了。”
自己走上前，只说：“跟我走。”他便笑着点头。
似乎从很早以前，玄霄要求他的事情，他没有拒绝过。只是玄霄突然想起，当时云天青笑容的深处，隐含着一种强忍下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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