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
【在石床之上悠悠转醒已经快近了亥时，试着运转体内灵力发现与先前并无分别，起身抬眼便看见前方人影】七杀大人。
瞳
嗯，你醒了。【淡漠看着】 我替你换掉了部分坏死的蛊，你现在应觉轻松一些了。
初七
【点点头又试着运转灵力，似乎更为精纯一些，向人行礼】有劳七杀大人。
谢衣
【跪在雨中，微微阖目。雨幕绵密冰冷，下身近乎失去知觉，瞳的蛊似乎也渐渐失去了效用。回头看了看神殿，内里黑沉如渊，结界无损，不由更加黯淡了双眸，垂了头闭目不语。】
沈夜
（猛然睁眼，殿内的结界一下化去，随即施展传送阵法，传送到七杀祭司殿中）瞳。
瞳
属下在。【行礼】
初七
主人。【跪下行礼】
沈夜
（低头看着初七）瞳，蛊虫换过了吗，他……现在听话了么。
瞳
已然换过了。听话与否，还请尊上自行体会。【恭敬地】
沈夜
（点头，嘴角上扬）很好，那本座就试试。（托起初七下颚，端望）初七。
初七
【随着下颚力度顺从抬头】属下在。
沈夜
第一个任务……（低头凑近耳旁轻声）杀了谢衣。他就在大祭司殿外。（直起身来以灵力化成一柄刀递给他，笑容）去吧。
初七
【接过刀抱拳行礼】是，主人。【起身步出七杀祭司殿，向大祭司殿方向走去】
沈夜
（看着人离去的方向）瞳，你说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瞳
【沉默片刻】 你很强大。
沈夜
是么。（低头看了看手掌，那里空无一物）下雨了呢，流月城很久没有这么大的雨了。（注视着窗外的雨丝，深深皱眉）
瞳
话里的凌冽语气听得分明，但还是执意发问】 杀他……你，当真不会后悔？
沈夜
（冷笑出声）杀他一次，与杀他十次。有区别么。本座从不后悔。
瞳
……知道了。【叹气】 我过去看看。【行礼退出，待至殿门口便施了传送术法直奔破军所在】
沈夜
（对瞳未加阻拦，知道他要去何处。昏暗的殿中只余自己一人孤独的身影）
谢衣
【雨势渐大，耳畔雨点坠地之声轰然作响，微微阖着双眸，神智微恍】
乐无异
【眼里满是心疼的看着跪在外面的大师父】
初七
【雨中隐约见了一白绿长袍人影跪在大祭司殿门口，跪的时间太久，即便只是背影也颇为凄凉，步至人身后拔刀，浑身散发凛冽杀意】破军祭司大人。
谢衣
【恍惚中耳闻熟悉嗓音自身后响起，回目望去，却是阿七满身杀伐之意立于身后，不由便是一愣】阿七？
初七
主人命令，杀了谢衣。
乐无异
【紧张的握紧双拳，指甲扎进肉里，却好像不知道疼似的，死死盯着】
谢衣
【冰冷雨幕屏障住低沉的嗓音，不由一愣】阿七，什么？
初七
【在刀身中注入灵力，挥刀直刺他胸前】再见了，破军祭司大人。
谢衣
【冰冷的光切割过阴沉的雨幕，还未反应过来，便觉胸口一阵冰冷】
初七
【刀身抽出时他温热鲜血溅在脸上，随即又被雨水冲刷掉见不出痕迹，略微有些出神的看着倒下的阿衣和手中刀刃，沉默片刻开启传送法阵回到七杀祭司殿，主人仍在方才房间里，上前两步双手捧了刀跪下】主人。
沈夜
【背着身，脸隐藏在黑暗当中，沉默了一会慢悠悠开口】初七，你做的很好。真是，出乎本座的预料。
初七
【低着头面无表情回答】属下绝不会背弃主人。
沈夜
希望你记住，今日所说的话。初七。【转过身来，越过初七身旁直接走出殿去】那把刀，送给你了，你可以给它起个名字。
初七
【收起刀】是，主人。【待人走出祭司殿后，起身向他离开方向躬身行礼】
瞳
破军！【在那身形快要倒地时冲过去抱住了，那无力的身体已没有多少温度存留，立即施法止血】
谢衣
【冰冷的雨不停地冲击着脸颊，只觉全身都似浸透在苍白的雪中，有什么自体内渐渐流逝。模糊间闻听熟悉的声音，怔怔然望了去，落目满是灰白】
瞳
谢衣，别睡！【雨未停歇，迅速施法，抱着破军传回七杀殿。
谢衣
【无力的身体被放倒在冰冷的石床上，微微张了唇，细微的声音被缓慢而艰难地迫出喉咙】……瞳…………？
瞳
听着我的声音，不要睡着了。【早些时候种下的凤凰蛊在自己的催动下开始为他愈合伤口，然而身体虚弱多日加上冷雨浇淋，整个人已毫无生气】 谢衣，你可记得有一年神农寿诞祭典…
谢衣
【世界声色渐渐遥远，耳边低沉的声音逐渐闭幕，恍惚间仿佛重回幼年时神农寿诞，淡紫的矩木花朵与纯白的漫天飞雪，翠绿的枝干，还有……师尊乌黑微卷的发，垂落在自己面颊上，逐渐化为……黑沉的梦……】
沈夜
【满意的收回手，随口问了个无关的问题】初七，那柄刀，你为它取了什么名字？
初七
【略微停顿了一下回答】……叫无衣。
沈夜
【眼神复杂的迅速扫过初七一眼】无衣？当真是个好名字。
初七
……【敛眸沉默着没有说话】
沈夜
【低头望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陷入沉默当中】初七。你，想不想到下界去？【陡然开口】
初七
【躬了身右手放在胸前行礼】主人在哪里，属下就在哪里。
沈夜
【沉思了片刻，换了种说法】初七，本座要你去寻找一个人。或者那不该算是人。
初七
【忽忆起昨夜阿衣已将阿偃躯体搬回破军祭司殿中，当即改变了路线先至殿中取出阿偃身体，检查了一遍各处关节机括都无损伤，只是要找到阿偃的冥思盒却非易事，思索一番将偃甲先行带到大祭司殿中交给主人】
【携了偃甲在主人面前跪下行礼】主人，偃甲昨日已被破军祭司带回，只是寻回其记忆需得费些时日。
沈夜
【看着那具偃甲的躯体，当真与谢衣极为相似，不知道这个劣徒究竟在上面花了多少心血】很好，初七。下一个任务。你去七杀祭司殿中，将谢衣与这副偃甲交换。
初七
是，主人。【领了新的任务再次行礼，而后带着偃甲去向七杀祭司殿。殿中燃着昏黄灯火，却未见有人在，后殿石床上找到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破军祭司，行动有瞬间停顿。沉默着放下偃甲，又抱起阿衣，布了传送阵直接传送至大祭司殿门前，怀中抱着阿衣阿衣进殿在主人身前站好，微微躬身】主人。
沈夜
【注视着面色苍白如纸的谢衣，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了一会，不久说出了下一个命令】初七，你把人放下。然后出去守着，有人靠近，杀无赦。
初七
是，主人。【将人放下，躬身行礼，退出殿内持刀守在门前】
沈夜
【长久的注视着几乎毫无声息的人，大祭司殿中冰冷寂寒，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果然连里面那颗心都是冷的了。沉默了很久，久到令人忘却了时间。才慢慢醒过神来，起身缓慢的走到那人身边。手放上谢衣额头，尚还有些温度，往下摸到腕脉处，跳动极是缓慢微弱。低下身来捏开他的嘴，毫不犹豫的以灵力划出利刃，划破自己掌心，伤口深可见骨，抬起手来将血液尽数灌入谢衣口中。自身血液饱含神农神力，保他残命，足以。】
谢衣
【黑沉的梦境一直持续了很久，梦境中只觉压抑冰冷，与那夜捐毒皓月下所觉无二，恍惚的思绪游离许久，忽觉炙热的液体混合着足以侵蚀脾脏的灼烫灵力灌入体内，痛楚瞬间蔓延全身】
沈夜
【后退半步将伤手掩到宽大的袍袖下，失了部分血气，双眼视物竟有些模糊，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皱眉盯着谢衣看了一会，冲殿外说】初七。
初七
【听人呼唤进了殿中，目不斜视前行几步跪下行礼】属下在。
沈夜
初七，最后一个命令。【转身，闭眼】将谢衣带去下界。你二人，永远不得，再回流月城。
初七
【听见主人话语瞬间面如白纸，难以抑制浑身战栗起来，几乎用了浑身力气才控制住心底涌上的慌乱，声音中也带上无法压抑颤抖】求主人…不要离弃属下……
沈夜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初七在身边多年，这是第一次，听他用这种慌张恐惧的语气说话。】初七，你要违抗主人的命令吗。【袖中的手掌不自觉的握紧，从伤口中淌出了血，沿着袖角淌到地上】
初七
【死死低着头甚至下意识的咬住下唇才勉强压抑住心中百般思绪】……属下…不敢。【见到地上滴下点点血迹，但不知主人到底哪里受了伤，不敢看更不敢问，心中被担忧惊心种种占据，却不敢表现出万一】
沈夜
真要留在...本座身边么，哪怕，是死局？【觉得头内眩晕，以未受伤的手撑着头，低声呢喃。听来不像说与任何人听，反而像是自语。逐渐觉得难以支撑身躯，慢慢垂下头去，意识一下子陷入了黑暗当中】
初七
属下……主人？！【听着主人愈发低沉的声音揪心不已，未等回答又听得衣服摩擦的异动，抬眼就看见主人昏迷过去，当下一惊，顾不得其他迅速冲上前去，才堪堪接住他倒下的身体。】
【回身又将阿衣一起揽过，布下传送法阵至七杀祭司殿处，焦急的冲进殿内】七杀大人！
瞳
听见响动出来查探，见初七带着昏迷的大祭司和破军出现在殿内。立即将二人分别安置于床上】 初七，到底发生何事？
初七
【待瞳接过二人后一直吊着的心方才稍微落了几分下来，吸了口气努力稳下自己情绪，沉声解释】主人命我将破军祭司带到大祭司殿中，而后守在门外，再进去时……【停顿片刻最后并没有将主人最后一个命令说出】不知主人哪里受了伤，昏迷过去。其余的…我也不知。
瞳
【来到大祭司身旁，迅速施法一番，很容易就发现了手上的割伤，而脏腑并无他碍，才略放下心。再看谢衣，唇角的血迹显然是新近沾染上的，略微思索一番便明白其中关联】大祭司并无大碍，许是积劳成疾，一时心气郁结。修养些时日便可。
初七
【稍微安下心来，颔首致谢】有劳七杀大人。【目光及处见人呼吸绵长又隐隐带着几分虚弱躺在床上，只觉得被什么狠狠捏住自己整个身体，喘息不得，垂眸想了片刻复又抬头】若七杀大人不介意，我可否…守在这里。
瞳
【抬眼深深看了，点点头。将大祭司手上的伤口包扎好，便转身进了药房，不复多言】
－－－－－－－结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