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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诡云谲天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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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4-05-18 15:09回复
    自从来了长安这姜府片刻也不得安生,总觉得带着丝丝剑拔弩张的气势,微风轻拂绘鲤阁叠纱远山黛色影影绰绰,女子素指纤纤握住狼毫沾了浓墨,墨色浓厚笔砚碧翠剔透行家一出自然看的真真是瑰宝,纤细皓腕轻转低眉眸色清澈眉骨带着刀锋似得英气,提笔‘对花对酒,落梅成愁,十里长亭水悠悠。’风骨犹存父辈,落笔侧首看了几许,少顷搁置住狼毫。
    :良玉,将墨好好研研,跟了我这么久居然连这点功夫都做不得了。
    只不过是转瞬言语,带霓官良玉撤下了笔砚仍旧是低头研究方才下笔的力道。


    2楼2014-05-18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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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6 02:4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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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一踏进绘鲤便有意将动作放轻,扬手止了洒扫婢女正欲通传的动作。不用猜也晓得这时候姜阿若在做什么,于是存了心想要唬她。越过重重叠纱分花拂柳而来,莲步轻移放缓了步伐,凑到她身旁细细瞧她写的字。要说谁的字最合父亲的心意,除了她,旁人是万万不敢去争第一的。若是得了闲也不像旁的小姐一般挖空了心思想出去玩闹,就握着笔杆子不肯放,故素来自己得了什么好的笔墨纸砚也只管往她这里送。
      眉眼间先噙了三分笑意,不紧不慢地启唇道。
      “ 我看看,落梅成愁,你有什么可愁的,且说来听听”


      3楼2014-05-18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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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素来喜欢临摹父亲字帖亦或者绘上几幅画,熟悉的也都知道这个时候不去叨扰,屋子里也都是随心画或写出来的,正预备换张宣纸将狼毫放好便听见熟悉音色不必多说也是噙着笑意,侧眸搁置了狼毫便见身前佳人浅笑婀娜,这六姑娘的性子恐怕姜家院内都是晓得的,哪里肯拂了她的意思,转身瞧着她身后良玉端着笔砚过来连忙抬了抬手。
        :良玉快去沏一壶东湖银毫记得多涮几遍可不得有茶末子,霓官蒸的栗糕也端上来别散了热气,稍有差池可小心你六姑娘剥了你的皮。
        打点好了这些瞧着她别有深意的模样不免噙着一丝笑意,拉着她的手坐在梨木椅,好似渲染墨画仕女柳下绘眉景致半真半假,音色清脆犹如家常话。
        :好姐姐,净来打趣我,如今这乱糟糟你倒好,躲去哪儿避灾了?


        4楼2014-05-18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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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妹之间向来是笑话不入心坎儿的,无非都是些玩笑话罢了,茶香袅袅沁人心脾散了方才的墨香倒是喜欢如此,这嫡出就注定是要捏起模样撑起门面不然让人家看去像了什么,母亲也与姐妹几个说过,六姐自来也是教导过许些都一一记于心,闻言眼眸轻挑带着波光流转万千华光像是淬炼的镜面儿,言语清脆。
          :瞧瞧,这又算到我的头上来了,素来都知道你六姑娘是说什么分毫都不得差的,早就传的开如今你又要找我算账,姐姐你可是太不讲道理了些。
          :前几日我刚从七姐那儿回来,药香可是不断,这些日子倒是身子骨有些弱,你若欺负欺负我也就得了,莫去搅了她才好,那成是让人担心了。
          听她这番言语也是含笑颔首应下来,果真是姜家传承不得丢,轻抿了口茶娇笑。
          :若都是六姐如此心境也就好了,只怕也就是星星点点几个人记得。


          6楼2014-05-18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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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其这般打趣也不由得含笑清浅三月雪融,这般的模样因她是姜穆琅的亲姐姐,如今家中大权握在七姐手里并不是那般握的严实,蓄势待发等着咬上一口的人大有人在,母亲也曾告诉自己固根守本才是硬道理,那个极具聪慧的女子教会自己看待世事变迁,其实有些事情自己都看在眼里收在心里,却不去言语不去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姜府安生自己在意的人安稳,才是重要的,这样的她映入眼帘便是冰封化了三尺暖如春。
            :瞧瞧你,我就是千般万般也不敢打你的脸,哪里来的如此大胆,就算是你让我打我也不敢打,母亲那般护着你还不软禁了我说我没大没小不懂规矩,就算你烦到七姐那儿也是护着你才对,你大可放心吧我的六姑娘。
            姜昭憺的性格是母亲喜欢的,帷幄运筹却不动风声只不过寥寥几句心底便犹如明镜,回眸看向良玉让她叫画未,写年守在门口,我自然不怕绘鲤出了差错,倒是怕外头狼子野心敢闹到这儿便是得不偿失,这样的话点到为止自己随着她这么多年也就了解更多,还不懂真真便是过分,闻言眼眸流转看向外处清风徐徐,朵云轻移,缓缓替她续茶低眸轻言,言语如此也便是一点即透。
            :走远走近无非是看心,终归是一个院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六姐为了我好我晓得的,可是个中都是有缘由,六姐说的我都明白,日后日子难过还得是你我扶住才好,万万不能跌了姜家颜面。


            8楼2014-05-18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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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的不论,我们姐妹三个中,自己受母亲影响最大,举手投足皆端的是浑然天成的架子,不显骄不露怯。而青酌儿则是承了父亲的头脑,只可惜精明有余身体底子确实差了不少。她屋子里什么珠玉俗物都是不干事的,唯独这药是万万不能缺了短了,不然可是要命的差错。至于穆琅儿,打小就和一众姐妹亲近,谁都不曾冷落,倒也是个重情的姑娘。这一点,是她的长处亦也能成为她的致命伤。若说先前自己还留有些许顾忌,说半句吞半句,现在便是完全放开了,也不怕隔墙有耳,姜九姑娘没什么新仇旧怨,姜家上下不说全都和她亲近,最少也是愿意敬她几分的。
              眼瞧着她亲自来续茶,动作如行云流水,没半分差错。水流缓缓倾下,汩汩状,可拟山间清泉,馥郁一室茶香。那股热气儿触到冰冷的茶盖儿结成水珠,且将它斜倾着。天知道谁和谁并作一股,谁又和谁就此分道扬镳。微风入室,连带着重重纱帐也飘扬起来,投在地上的影子,可不管你是远山黛还是姣梨黄,终归是彻头彻尾的黑。
              “ 倒也不是就此生分的意思,到底是自家姐妹,一笔画不出两个姜字,否则,便是叫父亲寒心了。你也是个醒事的,无须我多做敲打,只一样,穆琅儿,莫要忘了本心。”
              “ 你可还曾记得,父亲力排众议,指了青酌儿来任家主的那一天?”


              10楼2014-05-18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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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因为自己年纪小些,到了这头父亲母亲便是将六姐七姐扶的稳稳,到了自己这头母亲说过自然要走动走动,小些时候自己还在疑惑,虽说是年岁小却也知道这偌大的姜家怎么可能点点分分都是情谊,后来才知道原是要固个根,便是六姐七姐走在前头自己护好后头,她二人像极了父母可自己偏偏是各占一半不多不少,六姐自然说到这儿了,自己怎么能不明白,起初不过是以为装着糊涂躲过一天是一天,如今到真真是让姐姐给敲醒了,你自是姜家女儿又是嫡出一脉,两位姐姐都冲在前头你如何能躲得过,换句话,你何德何能让姐姐们迈着不稳的步子你在后头悠哉,姜穆琅的命脉里,情谊这二字并不是没有的。
                闻言斟茶的手稍稍停顿了些,将紫泥茶壶重新置回小炉慢火烧着,眼眸瞧着里头的火苗争抢朝着上头燃风轻过便是灭,人也是如此锋芒太露终归不是个办法,六姐七姐要说是这治家的实力又如何比的个第一第二?都是爹爹手把手教出来的女儿,这句话让自己想起当时家主之位爹爹不顾亲戚阻挠非要让七姐当上这家主,旁晚母亲便让六姐去她的屋子里叙了一晚上的话,抬眸看向六姐绮丽容颜落日余晖应得半面淡淡好似遮住半面妆,瞳孔坠着的印象犹如绵密蛛丝,少顷,好似房檐冰棱坠地音色清脆,似带着清风吹拂纱曼交叠掩着如画两女子对坐的笔直身姿腰身盈盈一握。
                :既然姐姐都这番说了出来,穆琅儿如何又不说实话,家里姐妹多,外头看着攥住一个手心儿才不跌了脸面,可终归还是要一心服着一处才对,分歧了,倒是个头疼的事儿。
                说出这番话娇俏婀娜轻轻提着唇畔勾勒笑意,好似炎炎夏日开出的芙蓉面清冷色沁人心脾,美人如花隔云端,好看的都是不真实的,犹如氤氲而生的茶气好似蒙着薄薄轻纱,但你却怎能抓得住。
                :当时怎会不记得,父亲排除万难让七姐做了家主,可寓意远远不够如此,不是么姐姐。


                12楼2014-05-18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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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6 02:3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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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她一席话,虽不至于胜读十年书,可也确实让自己怔住了。随后低笑一声,不置可否。宣布家主人选的时候,只顾着不是自己便一头栽了进去。后来摒弃遮住了双眼的屏障,便也看清了。父亲这样做必然有他的原因,从小到大对于父亲的选择看得清楚,没有一次失了手的。更何况,那是青酌儿啊,我的胞妹,如此,我怎么能心存芥蒂?我又岂是那猪油蒙心之人? 许是天性多疑吧,自那时起,心里就暗暗存下了一个种子。这个想法太过大胆,以至于谁也没敢告诉。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太过性急了,负了平素里沉稳大气的名声。瞧她句句皆是不愿和姐妹离心,便晓得她的态度了。方才几句话已经把她从粉饰太平的美好里硬生生扯了出来,一时间突然心里浮起一丝犹豫,质疑自己眼下此举到底是对是错。
                  如墨双眸沉了下来,不再翻涌着别样情绪。如今姜府里气氛日渐微妙,在敏感的自己看来更是明显。不,我绝没有错,总会有那一天的,等到那个时候再来点拨穆琅儿可就太晚了。这个恶人,我来做又何妨? 如是,侧出姐妹若能没二心也省却了许多功夫,免得横生枝节。正如穆琅儿所说,真真儿是要一条心,才好。
                  侧手将凉了好些时候的茶盏端起,眉眼间又噙了娆柔笑意。菱唇凑到茶盏边,呵气如兰。看水面上生出褶皱复又消散,世事确如浮云,抓得住抓不住,还得各凭本事。今后姜家吹什么风,且行且看吧。
                  “ 呵,正是呢,生了分歧离了心,确实是头疼事儿。”
                  “ 个中意味想来你也明了,只是,我心里忽然又有种那天前夜,风雨欲来的感觉。”


                  13楼2014-05-19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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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六姐不知道也许连七姐也不会知道,姜家一脉在父亲传位家主的时候,不可能没有考虑过六姐,而六姐太过平稳蓄势待发一切都在自己的眼中却不曾说过,选了七姐,虽说二位姐姐皆是才华横溢生性聪慧,可七姐较比六姐身子骨弱一些,看似娇弱可身旁便是手腕更不逊色的姜昭憺护着,又怎会旁生根植,自己自那之后从不问家族事,无非就是练练字煮煮茶,平和心境,可终归躲得不是个办法,不单单是六姐,有多少人有过这个想法,但是这说不得,不能说,犹如一个梦境你不知跌在里头是好是坏还是能如愿以偿醒来。
                    茶有些见冷空气中萦绕出点点墨香四散开来,不同于六姐屋内花香七姐屋内药香,自己的屋子更多的是茶墨袅袅氤氲,像是主人不争世事却有着铮铮铁骨挺直了腰背,不为别的,只为自己护着的,六姐的话怎么可能不懂,一个母亲所处从小伴到大,她的心性如何又怎么会不知道,隐忍如斯于此也真真是成大事的心胸,可终归是担忧的,平日里打打闹闹与侧出几位夫人拌嘴也就得过且过,既然六姐亮出了刀锋那么势必就要有人来接,看似外头落日余晖美景涟涟,实际云幻莫测,起风了罢。
                    :姐姐,你莫要忘了我是同你一母所出,有些事情即使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
                    自己无意去猜忌什么,也无意去解释什么,佛渡不了是因为他俯瞰苍生,如今的只能人救人,山雨欲来风满楼,本是想送她一株摆在桌前的绿梅,可如今自己浅摇螓首,让良玉拿出了盒子,打开来不过是一指多长的小匕首刀柄镶嵌着浑然如天纯色蓝玉石,既然她迈出这一步,自己自然有必要尽自己所能去护着所爱的人们周全,低眸看向这柄小匕首,无非是个装饰,却更带了些寓意。
                    :随缘不是得过且过,因循苟且,而是尽人事听天命,我听说圣人不妄言,起初想送六姐一株绿梅清净如斯,可如今的风雨皆是,怕是严冬梅也是活不长,别瞧着这小玩意儿小,锋利的很呢,倒也不是什么利器,只不过如今六姐走上这条路,那么要梅花又做什么呢。
                    她说的话自己都懂,含蓄的直白的,有什么是姜穆琅听不懂的,这样的心境已经让她隐藏了许久,不是不出现,而是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出现,如今这就是一个契机,也会有个人持剑对决与其,既然如此,那就要迎着刀锋而上,儿女情长诗词歌赋,又帮得了什么。


                    14楼2014-05-19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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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有些厌烦了这样暗示的游戏,抬腕将盏中茶水饮尽,放回原处。清脆一声盖上茶盖儿,摆明了无须再续添。她的脾性自己早已摸了个通透,一母所出的姐妹,情谊不比寻常,自然是知根知底的。明明知道她会怎么说,却还是非要来亲口问问不可,也罢。 瞧她揭开盒子显出匕首,一脸的忧虑。这把匕首背后的含义如何不明白,颇为意外地望向对面的人儿。和荔芙瑶居她们比,穆琅儿有着一张和自己更像几分的脸庞,只是眼下眉目间竟多了一抹坚毅之色。姜穆琅,原来你打的是这样的心思。两处都想保全,是不是太贪心了一点,鱼与熊掌,如何得兼?难。
                      柔荑缓缓探向盒子里的匕首,在刹那间用力握紧刀柄。调转刀尖,指腹轻轻来回摩挲光滑如镜的刀面,指尖传来冰凉触感,犹如抚摸着世上难得的珍宝一般,丝毫不惧有被吹毛立断的刀刃所伤的可能。唇畔笑意愈发耀眼。刀俎?鱼肉?当下难判。若真有那一天,不如亲手执刀,我姜昭儋,绝非那鱼肉之辈。轻叹一声,毫无保留地表达出赞叹之情。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盒子里,抬眸。瞬息间不着痕迹地变了形容,此刻神情又回到了刚进绘鲤那般,言笑晏晏。双眸一如幽深潭水,任你将愤怒,激动,悲伤,狂妄一并丢进来,一丝涟漪也不会泛起。我还是父亲母亲心中最沉稳的嫡女,姐妹眼中醉心花草的阿绥。
                      “ 这匕首,当真是好东西。只不过,若是在外露了锋芒,抑或是光芒太盛闪了眼睛,把人吓到反倒不美。你的心意,我明白。眼下,反倒是这绿梅更合称我些。你瞧它生机勃勃的,摆在外面也好看,姜家上下皆知,我是最爱这些东西的了。好妹妹,还烦你割爱了。”
                      自己一通话看似毫无章法,要是细细琢磨,也不难看透。毫不犹豫地把盒子关上,玉石的光芒业已悉数被黑暗吞噬。伸手将它往对面推了推,顺势在她手背上拍几下。意在使她知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往后六姐也定能保她无虞。
                      “ 穆琅儿,你也莫要忧虑过甚,亦无须落梅成愁。天大的事儿,有我和你七姐担着。从今起,可万万不许与姐妹生了嫌隙,要和睦相处才是。”
                      吩咐玉衡端了那绿梅,起身,抚了抚衣角边儿上并不存在的褶皱。颔首作别,离。


                      15楼2014-05-19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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