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5
他有一段时间是空白的。
在温雅去世半个月内,他失了半个月的记忆。
朋友惊疑地看着他,“你真的不记得?”
他摇摇头,“毫无印象”
他只记得那天醒来,在自己的黑色大床上,窗帘拉得很大,身上酸痛,像被禁锢了多年。
那天醒来,他好像忘了温雅去世的事,他好像,释怀了一样。
他以为只是睡了一觉,看手机,日期显示,已过去半个月。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知道温雅去世的那天。
冬月,初七。
朋友叹口气,“不记得也好”
他疑惑地看朋友离去,也不再纠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于那段记忆,他后来终于想起,朋友说的对,不记得也好。
他在那段时间,如一个苦行僧。
沉沦,颓废不能形容他。
那段时间,他一言不发,将自己锁在深山里,以山为伴,不接触其他人。
抛弃物质利益,抛弃欲望。
他没有了欲望,生存的欲望。
直到舅舅带着温雅的骨灰,放在他一直跪的石头边。
他没有感情的眼,终于起了波澜。
他颤抖着双手,紧紧抱住骨灰盒。
像野兽的低鸣,像情人的私语,更像看透一切尘埃落定的感喟,
“阿雅,我们回家”
【开始离开你,我如苦行僧般抛弃一切想追随你】
至今还记得,那时,他心里,当真是没有丝毫感情的。